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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欢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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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生装扮的男子虽然没有回头,却似对身后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很,不由冷声道:“墨痕,既然墨风和芳华带着其他人人去冒险泅水了,你也不能太过清闲,一会台上唱戏你就身先士卒吧。”
“啊?!”被油墨画的根本辨不出原来模样的墨痕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他哪里会唱戏啊?他跟着来可是要干大事的!
其他人忍不住憋着痴痴的笑,眼底揶揄的偷偷瞧着墨痕,此刻左统领脸上这表情实在精彩,等回去了,可一定要好好跟大伙讲讲才行。
“别笑了!笑什么笑!”墨痕忍不住瞪一眼那些人,随即回头又苦着一张脸去看装扮成戏子小生的莫无欢,哀求道:“王爷……那个杀人我在行,唱戏这玩意……我哪会呀!”
莫无欢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冷着脸道:“身为千机军左统领,你不会很光彩吗?从这次开始,学会了!”
墨痕本来就画了张极其渗人的大黑脸,此刻面上五官纠结在一起,这脸简直没法看了。
随即他灵机一动,眸光瞥向一边对着镜子摆弄发饰的慕云筝,讨好的道:“王妃,您快帮我求求情吧,就我这五音都尚且不全的嗓子,一开口还不给大家漏了陷?”
镜子里的慕云筝,正摆弄着头上的花钿,听到墨痕如此说,秀眉一挑,无赖道:“那我可不管,反正要是坏了事,无欢有的是法子治你。”
“啊?王妃,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本来蹲着的墨痕,听到慕云筝这句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哀求道:“您是我们最尊敬的王妃啊!如果连您都不管我们,真是没法活了!”
墨痕这一出演得极像,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把慕云筝顿时逗乐了,不由道:“哎,我说墨痕,就你这能说会演的本事,我看一定没问题的。”
墨痕嘴巴一扁,真的觉得欲哭无泪了,这一对无良的主子啊,还不如去泅水了呢!虽然累了点,危险了点,可是好在是自己擅长的事,这唱戏,就是打死他,他也唱不出来啊!不由苦着脸哀叹:“哎,命苦啊!”
慕云筝看他神情,脸上越发笑得欢快,不过终究不忍,忙道:“好啦,好啦,要不唱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墨痕顿时脸上一喜,忙点头道:“王妃,只要您一句话,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一百个都没问题!”
其他人望着毫无底线和原则的左统领墨痕,心头都不由暗道:还以为左统领如何高风亮节,竟然被王妃几句好话便哄得什么原则都没了。
慕云筝明眸一转,看一眼身边的莫无欢,凑到墨痕耳边一阵耳语,说完墨痕顿时垮了脸,不由哀叫道:“可是王妃,这、这也没比唱戏简单多少啊?”
要他去偷王爷的亵衣,这要求会不会太变态了?
慕云筝却一脸无奈道:“我给你机会了的,你要是不把握,可不能怪我!”
半晌,墨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好,属下答应您!”
他觉得偷王爷的亵衣,到底比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戏来的能接受多了,反正平时他们也要伺候王爷,偷亵衣还是可以做到的,即便被王爷知道了,也不过是责骂一顿而已。
慕云筝因此笑的越发畅快,十分欣然的对莫无欢道:“无欢,为了计划万无一失,我看还是不要用墨痕冒险了。”
除了墨痕,其他人都不由心中叹息,以为就这样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怎么可能让王爷改变主意呢,不由为墨痕统领默哀,看来他所求非人啊!
可是谁承想,莫无欢却捏捏慕云筝的手,轻柔道:“好。”不禁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便从城北来到城西的王府,王府大门前悬着素白长绫,一片素缟,气氛压抑,他们从马车上下来,随着府上出来迎接的人,到早就收拾好的后台去做准备。
王员外府上院内亦是白绫素裹,站了许多人,都是身披麻衣,大堂内隐隐哭声一片,与戏台这边的宾客酒席一比,好不凄凉。
戏台这边的人,虽然也多着素缟或者黑衣,但是闲谈碎语,吵嚷不断,看不出哀伤,多数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慕云筝不由微微叹息,这王府搞出这么大声势,要给亡子挣足面子,好叫他在黄泉路上亦能风风光光,可是人死如灯灭,这些终究是做给活人看罢了。
为了一会能更得心应手,她不由下意识去打量这些宾客和王府院落的构造,却忽然在一众宾客里瞧见一抹紫色衣影,不由眸色一顿,仔细一瞧,竟然是紫衣人慕容傲天!
今日即便是这样的场合,满场黑白素色,他却依然穿着一身紫衣,只是这紫色略深,倒也显出一些肃穆来。
她不由微微皱眉,慕容傲天身为堂堂沧涂三皇子,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边城商贾家的丧宴上?即便这王员外家大业大,到底也是个平民,不能与官家相比,不由轻轻疑惑出声。
莫无欢在他身边听到这一声轻“咦”,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低低解释道:“王员外看似只是一个商贾,但是其真正身份却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这南朝六郡是慕容傲风的地盘,没有几个得力助手,他怒容傲天如何能消息灵通,在这里也呼风唤雨?”
慕云筝豁然一惊,难怪!说到慕容傲风,她忽然又想起与沐风相约明日在茶馆拜见顾南王,不知道那顾南王会不会出现?因为莫无欢突然来到樊城,她生怕他怪她不顾安全,只身犯险而生气,便还没将这事告诉无欢。
想起今日来这王员外府上的目的,她依旧有些不解,不由问道:“无欢,其实既然我们有一条通往千月酔月城的秘密通道,何必再来这王家趟这趟浑水?万一引起顾南王的怀疑,岂不是得不偿失?”
莫无欢静静望她一眼,沉声道:“不瞒你说,是为了你救出的那残疾人。”
☆、第七十三章 假戏真演,奈何情深【一更】
? 慕云筝不解的望着莫无欢,为那古怪的残疾人?不由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为何不等回到千月亲自问他?”
莫无欢一双清目被油彩遮掩,只能看见眼底清冷如雪的眸光,微微一抹迷惑不解,他很少有这样的神情,因而让慕云筝更加好奇,忙问道:“无欢,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莫无欢眸光一敛,轻轻摇头,淡淡笑道:“我只是在想,印象里那血莲花的玉珮,是母后亲手为我带上,只是奇怪的是,记忆中母后的脸却是模糊的,我记不得母后的五官样貌,只记得她素手纤纤,眸光温柔。”
慕云筝秀眉微蹙,轻声问道:“你是怀疑那残疾人与你母后有什么关系?”见莫无欢点头,她不由又道:“等我们回了无虞,你或许可以问问皇上,你常年在外,有些事或许不知,他却与母后一起多年,想来许多事情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说起来,我一直好奇,你为何一出生就被送去云中天宫修行?”慕云筝想起当初他提起云中天宫时的神情,不由眸色一沉,关于他的过往,她早就想知道了,可偏偏一直没有时间,事情又接连不断,竟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来得及问上一问。
“你知道为何我其他兄弟都是‘惊’字辈,我却并没有遵从么?”莫无欢一边透过台上的幕布缝隙往外瞧着,一边不经意道。
慕云筝微微一怔,是啊,她从来没细想过,不过如今被无欢一提醒,顿时疑惑道:“为什么?”
莫无欢浅浅勾唇,脸上一抹无奈:“因为我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母后说‘惊’字恐怕于我不利,不如取名无欢,与姓连在一起便是莫要无欢,一生喜乐之意。”
慕云筝恍然大悟,原来无欢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想到无欢的母后曾经那样在意他,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母亲,不由轻笑道:“母后她一定很爱很爱你。”
提及母亲,莫无欢似被触及了心头柔软,唇畔笑意清浅,连眼色都柔软几分,语气更是微微几分痴迷:“是,母后她极爱我,所以才会在玉珮上刻上‘千重山水,万莫无欢’的字样,也是期盼我能即便经历千万磨难,亦能安然无恙,就连这‘安康王’的封号,也是母后一早向父皇求来的,说等他日我分封为王时,便以此作为封号,可是她却没能等到那一天。”
莫无欢的语气忽然微微一沉,眼底迸发出一抹仇恨之光,这目光慕云筝并不陌生,早在当初莫无欢第一次瞧见她拿出那血莲花玉珮时,也曾露出这样的神光,受伤愤怒,与他往日的淡然镇定大相径庭。
她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她并不知道当十年前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和悲痛,以至于时至今日只要稍微触及,便令他这般抓狂,她也不想追问,因为她不想他再次去回忆那痛苦的一刻,她更愿意用她的爱去温暖他,照亮他,安抚他。
莫无欢却似明白她的心疼,不由眸光一转,随即恢复了淡然清冷的眸色,轻声道:“我没事。”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即便这样百般呵护,我的身体还是与母后的期盼背道而驰,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实在无奈,母后便将我送去一个遁世修行的世外隐宗,让我在那里修行,强身健体。”
“师门门规严格,我这一走便是十五年,之后便再也没能见上母后一面,而且为了保住性命,我只能用特殊的方式修习宗门秘法千祭雪,多少也有些不好,到现在我也不能记得母后的容貌,即便对着她的画像,我也全然没有一丝印象。”
慕云筝微微讶异,没想到他现在看上去如此强大,原来也曾体弱多病,命在旦夕,听他说修习的武功有不利之处,不由担忧道:“那你不要再修习那个什么千祭雪了,万一哪天你再把我忘了怎么办?”
莫无欢不由勾唇一笑,伸手轻点她的鼻尖,安慰她道:“千祭雪的危害,我现在已经能够控制,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害,不会再出问题的。”
不受到致命伤害就不会出现问题,可是当时无欢却把与她相遇的事忘记了,是不是说明十年前他正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呢?
不等她再细细询问,那戏台前的宾客席却安静了许多,她透过幕布的缝隙偷偷往外打量,便见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衣素服,身边跟着几个同样深衣素服的夫人侍妾,来至席间,便径直先去跟慕容傲天打招呼。
她不由低声问道:“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为何要来趟这王员外府上的浑水?”目光却一直盯着慕容傲天,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莫无欢淡淡道:“那人曾对墨痕说过,他叫孟寻,是慕容傲风亲自把他关在樊城大牢内的。依照慕容傲风的聪明机智,他必然猜定我们带着这么多人无法立刻离开,只能先找地方隐蔽躲藏,而梨园便是最好的藏身处,这人员众多的丧礼上也最容易鱼目混珠,以他之机敏,怎么会放过,必然要来查上一番的。”
慕云筝了然的点点头,若论权谋,她当真没法跟无欢、慕容傲天兄弟他们这些人相比,他们这些人脑子好像跟普通人不一样,多生出一片论定权谋的区域。
所以她干脆也就不想了,直接问道:“那一会慕容傲风不来或者来的晚些怎么办,当真要粉墨登场,登台献唱么?”
莫无欢眸光淡定从容,似乎早就谋划好了,胸有成竹道:“你不必担忧,这一出戏你演得是武旦,你只管上场舞刀弄剑,后台会有人替你吟唱,你只需配一下口型即可。”
慕云筝眸光一亮,眼底似被一块不经意的碎石子激起湖光粼粼,只要想到一会能上台表演,她多少还有些兴奋,随即不由又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上台?”
莫无欢扬了扬手中一个小酒壶似的却有着许多孔的东西,沉声道:“我在边上吹埙。”
慕云筝眼底精光闪闪,不敢置信的望着莫无欢手中的埙,惊喜道:“你竟然还懂乐器?”随即却又眸色一黯,失落道:“第一次听你演奏,竟然是吹给那么多人听!”
莫无欢红唇轻勾,为她微微的醋意浅笑,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畔低语:“等这次回去,我便只吹给你一人听,不过那时不吹埙了,埙的调子太过凄凉,我给你弹琴吹笛,好不好?”
慕云筝顿时眸光熠熠,澄澈空灵的眸底,好像漆黑夜空缀满万千星光,欢喜道:“你说话算话。”
莫无欢紧紧握住她的手,用温柔缱绻的拥抱代替回答。
戏台前,王员外在悲伤致辞,感谢来宾,冗长的悲伤诉说将众人听得昏昏欲睡,直到他说接下来请梨园登台唱戏,这才提起了众人几分兴趣。
忽然一阵打板声起,鼓点狂敲,台上忽然上来两队人马,一队银衣铁甲,个个是精壮儿郎,一队红袍战马,个个是女子巾帼,在两队人马之前各有一名主帅,一个英俊倜傥,修身玉立,一个五官秀美,英姿飒飒,两队凛然对立,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这出戏的名字叫《薛郎寻妻》,讲得是一个薛姓的将军跟一个沐姓的女将军相杀相爱的凄美爱情故事,两人虽暗生情愫,奈何国家对立,只能拔剑相向。后来几经波折,两人终未能有情人成眷属。女将军被人陷害入狱枉死,为了不让爱人伤心,便传出流言,说要隐退江湖,再不问朝堂世事。薛姓将军最终也放弃功名,决定天涯海角寻找爱人,却注定要一生孤独。
慕云筝红衣战袍,英姿飒爽,俏立在舞台中央,眉目傲然自信,神采飞扬,望着对面银甲战衣的男子,微微失神,她暗暗想,若是对面站的人是无欢该多好,随即却又否定,不好,若是无欢,她与无欢岂不要相爱相杀,太残忍,她要与无欢恩爱白头才是。
不过无欢找来跟她对戏的这个男子,扮相实在不错,虽然脸上也画着浓重油彩,可往那一站,身姿卓然,目光清俊,更难得的是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温润谦和之气,若不是他银甲战袍,手中持枪,她觉得他更像是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而对面的男子亦望着他,清俊眸光含淡淡情意,望着对面女子红衣烈烈,姿态妖然,浑身都散发出明媚热烈的活力,好像一团火,灼灼燃烧,又像一株曼珠沙华,蘼丽妖娆。
他不由眸色微垂,掩去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落寞,从几何时,她还娇俏刁蛮婉若精灵,如今却仿佛精灵化仙,浑身都散发出潋滟风华。
戏台边上,莫无欢清冷的眸光,轻轻落在那银甲战衣的男子身上,清目微敛,隐隐一抹疑惑,他衣下的手轻轻示意,顿时台上鼓点疾响。
两军对垒,豁然交锋,一阵短兵相接,红衣女子手中持枪,直冲那银甲战衣的男子而来,男子举枪相迎,却诸多留情,显然不忍下杀手。
莫无欢的眸光越发阴沉,就连薄唇也不由紧紧抿起。
场中的故事却在进行,女将军受伤,被男将军带回,却终究不忍害她,将她放走。然后画面一转,两人再度交锋,女将军设下陷阱,布下天罗地网,男将军明明知道是陷阱,却依然只身犯险,台上便有如下对话。
“你、你……怎么是你?”女将军满目震惊悲愤。
“因为是你,我不敢、也不能不来!”男将军语气温柔深情,眼底是无怨无悔的痴情。
“你明知道我不能放你走,你可能会死!”女将军眼底滑过浓浓悲伤。
“即便如此,我也要来,我曾说话,要你平安,即便这平安,要我用命来换!”男将军言辞铿锵,态度坚决。
慕云筝微微一愣,虽然这话不是她亲口所说,但是她却能感觉到男将军那赤诚热烈的真情,不由暗暗赞许,无欢找的这个男戏子还真是不错,演得这么投入,害的她差点都要入戏了。
她身后不远处,莫无欢油墨下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几乎可以断定,台上这男子根本不是他之前安排的那人,不由微微敛了眸,凝神细思,眼光始终盯着那银甲战衣的男将军,似要用这凛冽的目光看出他是谁来。
故事还在继续,转眼间两人坠入爱河,却面临着两国战事再起,不得不再度分开,站上了对立面。然后当双方交手,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原来男方的国家知道了两人的私情,欲利用男将军扣破对方国门,为了不让男将军为难,又不背叛国家,女将军欲自刎,男将军不顾众人反对,背叛国家救走女将军。
莫无欢望着男戏子揽住慕云筝的腰,欲将她拥进怀里,衣袖下的手忍不住重重的握紧。
他的身子甚至已经起了起,却忽听有人急报:“老爷,有人在府外拜见,说是来参加大少爷的丧礼,这是拜帖。”
众人正看到精彩处,却蓦然被人打断,委实有些扫兴,场中的奏乐一停,戏也不由停了下来,慕云筝下意识闻见要上前来拥抱自己的男子,浓重的油彩味道下,一抹淡淡如水的雅香,清如竹,芳如兰,隐隐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听到有人来报,她下意识离开那戏子的手,抻着脖子往台下望去,只见王员外接过拜帖,打开一看,随即脸色一白,眉头紧皱,下意识起身,来到慕容傲天的身前,低低在他耳边一阵细语。
不知道王员外说了什么,慕容傲天脸上微微露出讶异的神情,随即却又魅然一笑,幽幽道:“既然顾南王给你这么大的面子,哪里有拒绝之理,还不快请进来。”
那王员外听他这么一说,不敢迟疑,忙亲自去府外迎接,没多大一会,慕容傲风随着王员外缓缓走来,一身灰衣随着他的步伐轻拂摆动,荡出优雅的弧度。
慕云筝瞧着那远远走来的灰色身影,蓦然心头一惊,这不是茶馆里遇到的灰衣人沐风吗?不由暗道:乖乖,还真是缘分,这里都能碰上!
又听慕容傲天刚才提及来人是顾南王,不由微微一愣,灰衣人竟然就是顾南王慕容傲风!她不由暗自懊恼,暗骂自己愚笨,竟然没有猜到。
他自称沐风,正是取了慕容傲风的首尾两字,他能让茶馆肆意宣扬虚假消息,又能对樊城县令呼来喝去,当她提出要拜见顾南王时,他能毫不犹豫、言之凿凿的答应说三日后为她引荐,不单单是因为他是顾南王的亲信,而是因为他正是顾南王本人!
莫无欢却在望见那灰衣人的身影时,眸色深沉,这个身影他见过,当初他假装误中埋伏,误入沧涂大军的箭阵失踪,随即去了沧涂大营,想取下诸将帅的人头作为千月帝的祭礼,却被突然出现的高手阻止,不得不放弃,只取了主帅的人头回来,那个高手就是眼前的灰衣男子!
原来是顾南王慕容傲风,难怪能让他也觉得有些棘手,他不由微微打量着慕容傲风,暗暗盘算今日要想抓下他能有几成把握。
“哎呀!五弟,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来参加王员外大公子的丧礼,怎么不早说呢?否则咱们兄弟也好结伴而来。”眼看着慕容傲风走过来,慕容傲天忽然起身,略做惊讶道。
慕容傲风脚下一顿,是真的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慕容傲天,随即便也了然,只怕这王员外府上,就是慕容傲天在这樊城的一个落脚点。
随即他浅淡一笑,恭敬道:“真是没想到,三哥也会在此,我还以为你必然不喜欢这么沉重的事情,所以也未曾相邀,三哥勿怪!”
慕容傲天亦淡淡一笑,忽然凑近慕容傲风耳边低语道:“我呀,其实是奔着这梨园的戏来的,你也知道,三哥我没什么爱好,只喜欢听戏,听说这里今天点了梨园的戏,我便忍不住要过来看一看。”说完才又站直身子道:“王员外家逢此悲事,我既来了这樊城,又怎么能不来看望慰问一番?”
随即又让慕容傲风坐于自己身边,对王员外道:“王员外,继续吧,别耽误了发丧的吉时。”随即又小声对慕容傲风道:“你来的可巧,这薛郎寻妻,正演到最精彩处,不如坐下来一起看吧。”
慕容傲风微笑应允,缓缓落座,眸光却不经意的四处一瞥,见满园子都是人,一个个身着素缟,实在很难看出哪些人有可能是混进来的逃犯。
王员外见顾南王已经落座,不由对台上示意:“继续,继续!”
台上鼓点乐声再起,众人只见那银甲战衣的男将军又要上去拥抱那红衣烈烈的女将军,场中却忽然黛色衣影一闪,下一刻那红衣烈烈的女将军,便落入了另一个小生装扮的男子怀中。
☆、第七十四章 抽风了【无欢吃醋】二更
“咦!”满场齐齐疑惑出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着场中的三人。
这《薛郎寻妻》的剧情,沧涂人多数都看过,剧情并非如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黛衣小生,是个什么人?后面的剧情要怎么演?不由满场讶异,却又微微期待,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哎,怎么回事?是我记错了吗?薛郎寻妻何时在这里出现过这样一个人物?”一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坐在身旁的另一人询问。
“不知道啊!我记得剧情也不该是这般啊!”那人亦不解的回。
旁边又有人歪着脑袋凑上来,一脸神秘道:“都说这梨园戏曲是演得最好的,果然名不虚传,估计是戏折子改了,咱们有幸,赶上了!”
另一人眼底也露出兴奋,低声道:“哎呀!真是幸运,本以为能看到梨园的戏已经是不错了,如今竟然还能看到一场梨园改编的全新的折子戏,当真是赚到了!”
…。。
慕容傲风静静听着身后周边宾客的低低私语,琉璃一般的迷离眼色不由往场中看去,眼底一抹审慎的疑惑。
这一刻,场中的画面好似定格了!
银甲战衣的男将军温润眼底一抹微微的讶异,随即如水的眸光投向被黛衣男子揽在怀中的女将军,目光哀伤而温柔,缱绻中满是祝福。他此刻眼中,只有那红衣烈烈的女子,再装不下其他。即便是被黛衣男子如冰似霜的眼光笼罩,他也依旧似一汪水,静静流淌,至天高地阔,那天地的尽头,是他独许的温柔。
黛衣男子冷然望着银甲战衣的男将军,清冷如雪的眸光比冬夜的寒风更加凛冽,他拥住红衣女子的姿态自然纯熟,每一个动作都显现出他的霸道,他不容他人觊觎的独有权。
而场中唯一算比较慌乱的,应该是那被拥在黛衣人怀中的红衣女子,她一双油彩细细描画的美目下,灵动的眸子微微几许慌乱,便越发显现出女子的娇羞和柔媚,她纯澈的眸光微微讶异的拢住身边的黛衣男子,眼底一抹诧异,几许惊喜。
慕容傲风下意识的皱皱眉头,场上这一幕多少有些怪异,尤其是那烈烈红衣的女子,小鹿般空萌的眼色,依稀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他才刚刚看过。
他身侧的慕容傲天也微微皱着眉,迤逦眸色情绪难辨,他望望场中怪异的三个人,再瞧瞧身边凝眉细思的慕容傲风,心下微微思忖,他来这王员外的府上,本意除了奔丧,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接收那批重要的秘密军火,但是显然此时此刻,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想,往不可估测的方向偏离,若是…。。
而此刻身处场中的三人,亦是各怀心思。
银甲战衣武生装扮的顾行知,之前接到慕云珏的密信,说慕容傲风将有大动作,这场名义上的盛大丧礼,只怕另有猫腻。他这才趁着混乱混进了王员外府上,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慕云筝。
他本只想偷偷护她安全,却终究没能忍住内心的渴望。浓重的油彩给了他最大的勇气,让他情不自禁的弄晕了那名即将上场的武生,自己取而代之粉墨登场,只为能在这一出折子戏的掩护下,诉说对她的情意。
他知道,他不该奢望,却终究舍不得错过这唯一的机会。他只是想与她情意相许,哪怕他知道这是假的,哪怕这只是一出戏。
既然现实中她选了别人,那就当给他自己一个梦,让他在梦中与她成为一对恩爱眷侣。
这个梦眼看就要实现,然而却终究被莫无欢狠狠撞碎。
莫无欢眼底的霸道拥有,诉说者不容他人染指的坚决,浑身的凛然气势,是对他无声却强硬的警告。
莫无欢的清冷眸色在眼前人如玉温润的脸上流转,蓦然想起一道如雪身影,眼前浮现一双永远如月光温润皎洁的眸色,顿时眼底的眸光越发冷冽,他倒是没想到,竟然连顾行知也来了沧涂,红唇不由微微抿起,抿成一抹轻微的弧线,似遥远天际灿烂的红霞。
他怀中,慕云筝先愣后喜,她上台之前看过这《薛郎寻妻》的折子戏剧本,剧本上并没有眼下这一出,不由又惊又喜的低声在莫无欢怀中问道:“你怎么上来了?”随即眼底一抹狡黠和揶揄,借着莫无欢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她低低在他怀中取笑:“莫不是你嫉妒了,想要上来跟我演对手戏,所以临时换了剧本?”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因而忍不住红唇勾起,荡起如花笑颜,眉眼弯弯,似一弯下玄月,晶亮亮似敛了漫天星辰。
听到她低而略带揶揄的取笑,莫无欢这才收了流转在顾行知身上的眸光,漫上一抹温柔宠溺,往慕云筝看来。
刚刚他只想着不能让别的男人占云筝的便宜,哪怕是戏中也决不允许,哪里想到过剧情的继续走向。
但是此刻宾客席上万众瞩目,眼底兴奋期许的目光,说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惊喜的转折和未知的剧情,尤其当他看到慕容傲天和慕容傲风兄弟二人脸上微带疑惑的神情时,不由临时起意。
宾客等候半天,却见场中许久未动,不由有些着急,脸上已经浮现不耐之色。
莫无欢突然沉声厉喝道:“你个伪善恶毒之徒,虚假欺骗了我的未婚妻,如今还想将她劫走,好让她为你的国家背叛母国吗?有我在,我决不允许!”
这画风变得太快,满场的人都有些措不及手。
明明上一刻,这一男一女还在情意绵长、你侬我侬,怎么下一刻这男将军就变成了虚假拐骗别人未婚妻的恶毒歹徒了呢?
因而满场震惊,观众因惊讶而目瞪口呆的微微张大了嘴,乐师们因为震惊而忘记了演奏手中的乐器,而躲在幕后统筹安排的墨痕更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主子这是抽什么风,好好的戏正演着呢,怎么跑上去添乱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场中那突然出现的人不是主子,可是瞧那决然翩跹的姿态,凛然卓立的风度,若说不是他家王爷,他自己都不信!
负责给慕云筝配音的女戏子满脸疑惑,望着台前怪异的一幕,再瞧瞧急的团团转的墨痕,眼睛茫然的眨了眨,再眨了眨,终究忍不住,低声问道:“左统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墨痕有些气急败坏的低低斥道,心中懊恼,自从王妃嫁进这安康王府,主子是越来越不正常了,那样清冷决然的一个人,竟然跑去扮戏子,这已经让他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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