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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锦(苏子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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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娘亲当着您的面就拿眼睛瞪我,还骂我,这不是欺负我嘛。”穆锦晨立马向穆文仁告状。
宁氏就用手去挠穆锦晨的胳肢窝。
穆锦晨怕痒,顿时咯咯笑出声来。
一家三口幸福满满的笑声令秋枫园所有人的嘴角都往上扬起。
时辰不早了,定远侯已令人来催,穆文仁这才不舍的放下女儿,与妻女道别。
穆文仁与穆文义同乘了一辆马车,往皇城而去。
用过早膳后没多久,汪氏与定远侯二人一起来到秋枫园。
他们告诉宁氏对甘氏的惩罚结果。
看在穆瑛三兄妹尚且年幼的份上,未将甘氏休出侯府,但活罪难逃。
罚甘氏一年的月例,禁足三个月,并掌嘴二十!
定远侯向宁氏解释道,“郡主,后来实在是看着孩子们哭得伤心,我就动了恻隐之心松了口,未将她休出。
相信此次的教训足以让她记住一辈子,若再敢有下次,严惩不怠,还请郡主能谅解。”
宁氏点点头,“公公,我不想去为难和惩罚任何一个人,我比谁都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否则我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
我只希望咱们定远侯府上下一派和气,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她又看向汪氏,“老夫人,劳您转告其他人,我们一家人只想安稳的过日子,若还有人想在背后施阴招耍诡计的话,一旦被我查出,只有死路一条,到时任谁求情都无用。”
定远侯与汪氏二人同声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宁氏点头道好。
汪氏抿了抿唇,讪笑一声,道,“郡主,这件事解决了,还请郡主早日进宫。”
宁氏道,“老夫人请放心吧,本郡主说话向来算话,我已让玉郎将贴子带了过去。”
“有劳郡主。”汪氏松了口气。
事情说完了,几人忽然就没了话说。
宁氏以为他们会告辞时,汪氏忽然又道,“郡主,我年岁渐长,精力明显一年不如一年。以前你和大郎不在家也就罢了,如今你们都回来了,经了这些事我也觉着累了,我想将掌家权交给郡主,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定远侯面色一喜。
这提议很合他心意,之前还担心汪氏会霸着管家权不放,现在她倒主动提了出来,如此甚好。
宁氏却笑着摇摇头,“我对京中的人和事了解太少,掌家一事迟些再说吧,还得有劳老夫人辛苦着。”
对管家她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定远侯很失望,汪氏暗暗高兴宁氏没有真的收下管家权。
又说了几句闲话,定远侯与汪氏二人正准备离开时,杏林堂的大黄匆忙而来。
他告诉定远侯古老来了。
“什么,古老来了?”定远侯面色一变。
他老人家不是回老家了么,怎这样快就回来了?
下一瞬,他直奔穆锦晨的房间,拉了她就走。
“祖父怎么了?”穆锦晨满头的雾水,手上的毛笔都没来得及放下呢。
“古老来了。”定远侯满脸紧张的看她。
“嘻嘻。”穆锦晨冲他咧嘴一乐,然后将笔递向白芷。
她随着定远侯去了杏林堂。
到了杏林堂,她发现除了古老之外,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第60章:志向
身材高大,鹤发童颜的古老背负着双手,立在杏林堂院中间,环目四顾。
鼻间传来熟悉而又浓郁的药香,古老禁不住半眯了眸子轻颔首。
面上笑容温暖。
而在古老的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淡绿色妆花禙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杏林堂的门口,面有焦色。
在见到穆锦晨几人时,她面上顿转喜色,边跑边喊,“圆圆。”
“英姐姐。”穆锦晨的小脸上也顿时漾开喜悦的笑容,撒开小短腿迎上前。
小姑娘是王宝英,来京城后结交的第一位朋友。
有些好奇她怎和古老一起来的。
定远侯也快步上前与古老二人寒暄。
“圆圆,最近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呀?”王宝英笑着搂了穆锦晨的肩,问。
“我很好,英姐姐好嘛?”穆锦晨也笑眯眯的问。
古老走上前,看着王宝英嗔,“傻丫头,瞧你怎么说话的,这是穆二小姐的家,有谁会欺负她?”
说着,就看向定远侯笑,“这丫头心直口快,侯爷莫见怪。”
王宝英有些不服气的撇嘴,低声嘀咕,“哼,就有,上次我都瞧见了。”
定远侯笑着道,“古老太见外,英姐儿若不是性格爽直,圆圆哪儿能与她交上朋友呢,还真别说,她们二人性格还真是像得很。”
“是挺怪的,英丫头平日看这个小姐不顺眼,看那个小姐不喜欢,上回从侯府回去之后。就常念叨着穆二小姐,今日正巧在我那儿,听说我要来这,闹着非要跟着来,吵得我脑袋疼。没办法只得将这皮猴给带来了。”古老笑着解释。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她问王宝英,“英姐姐,请问古老是你什么人呀?”
还没搞清二人关系呢。
王宝英指着古老道,“圆圆,这是我外祖。”
哦哦,他们原是这样的关系呢。难道古老会这样疼王宝英呢。
穆锦晨恍悟。
古老看着手牵手的穆锦晨与王宝英,高兴的道,“穆二小姐,劳你带英丫头去玩,我有事要与你祖父说呢。”
“古爷爷。您也喊我圆圆吧。”穆锦晨乖巧的说道,趁机拉近与古老之间的距离。
祖父面上那焦急而又担忧的神色,她真是不忍心看啊。
可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好,圆圆。”古老十分慈祥的笑了。
“古爷爷,等会儿与英姐姐出去玩,我也有事想和您说呢。”穆锦晨仰着小脸道。
“哦,何事?”古老好奇的问。
“古老,我们进去坐下说话。”定远侯做了请的手势。
古老未推辞。笑着点头道好,当先迈步。
王宝英悄悄问她找古老什么事,她笑着说暂时保密。等会儿就知道了。
进了书房之后,古老就笑着问穆锦晨有什么事儿。
穆锦晨认真的问他,“古爷爷,听祖父说您不仅医术高明,医品和人品同样令人高尚,令人敬佩。我就是想问问古爷爷还收不收徒弟。我想随您学高明的医术呢。”
极高的评价令古老高兴。
但他也同样愣了下,没想到穆锦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都爱玩嘛。就算要学本事,丫头不该是学习针钱女红吗。这孩子怎想起来要学医呢?
医可是十分枯燥难懂的啊。
古老就好奇的问,“圆圆,你为何要学医?你可知学医很辛苦的。”
定远侯在一旁笑着解释,“古老您有所不知,圆圆自幼对医特别感兴趣,别看她才几岁,却已经拜师学医两三年了,已有小成呢。”
“真的?”古老不信了。
“是的,古爷爷,我读过几本医书呢。”穆锦晨点头。
古老眸子微动,道,“圆圆,脉有尺寸,何谓也?”
穆锦晨应,“尺寸者,脉之大要会也。从关至尺,是尺内,阴之所治也。从关至鱼际,是寸内,阳之所治也。故分寸为尺,分尺为寸……”
古老眸子一亮,又道,“脉有轻重,何谓也?”
穆锦晨答,“初持脉如三菽之重,与皮毛相得者,肺部也。如六菽之重,与血脉相得者,心部也……”
古老问,“天有八风,经有五风,何谓?”
穆锦晨应道,“八风发邪,以为经风,触五藏,邪气发病。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
古老问,“鲜地黄有何效用?”
穆锦晨答,“清热、凉血、滋阴。”
古老问,“熟地是由何而来,它的效用又是什么?”
穆锦晨答,“将鲜地黄经过炮制后就变成熟地,它的清热与凉血的作用降低了,变成温的药,具有滋阴养血,益精添髓的作用。”
……
二人一问一答,乐在其中。
古老既惊又喜,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
穆锦晨吐字清晰,神情淡定不,急不慢的答着。
定远侯听得十分认真,直感慨穆锦晨记性好,这些医书他也曾熟读过,却怎么也记不全。
而王宝英除了对穆锦晨表示佩服之外,就是感觉十分枯燥无味,她坐在那儿掩嘴打起哈欠来了。
她忍不住看着古老嗔,“外祖父,您问完了没有呀,圆圆都累啦。”
“你这丫头啊……”古老伸手点向王宝英,笑得满脸的无奈,停止了对穆锦晨的考校。
然后他看向定远侯,一脸的羡慕之色,“侯爷,老朽真是羡慕你啊。有这样一位天赋医才的孙女。圆圆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造化,假以时日,医术定能登峰造极成为一代神医呢。”
他冲穆锦晨竖起了大拇指。
穆锦晨不好意思的笑笑。
并非是她天赋异禀啊,只不过她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而上一世恰好干的就是这一行。
否则哪儿会这些。
孙女被夸。定远侯满面红光,喜滋滋的谦虚,“呵呵,圆圆能得古老您的夸,那是她莫大的荣幸呢。”
穆锦晨仰着小脸问,“古爷爷。您能收我为徒吗?”
古老指了指定远侯,遗憾的摇头,“圆圆,你祖父医术可比我高明许多,我怎可与他抢人呢。跟在你祖父后面。你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我也不敢误人子弟啊。”
他还是误会定远侯医学精湛。
要不然,这样的好徒弟他一定会收下好好培养。
穆锦晨倒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担心会让祖父难堪。
她只得作罢。
定远侯紧紧抿了唇,眉心微蹙,似在想着什么。
王宝英又来拉穆锦晨,“圆圆,我们出去玩吧。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想找你说呢。”
看着自家外孙女儿好动的性格,古老又无奈的嗔,“唉。英丫头,你要是能像圆圆一样爱学医,那该有多好。”
王宝英撇了撇嘴,从腰里抽出一根小鞭子,对着空中响亮了挥了两下,道。“哼,我才不学医呢。那东西太无趣了。我要学功夫,长大后做女将军。”
“哈哈!英姐儿这志向好!”定远侯被逗得大笑。
“英姐姐好厉害。”穆锦晨笑着抚掌。
“这哪儿还有半分姑娘家的样子哟。”古老抚额。
众人都笑。
乐了一会儿之后。定远侯主动对穆锦晨道,“圆圆,你带英姐儿去玩吧,我与古爷爷说说话儿。”
穆锦晨眉毛轻挑,用狐疑的眼神看他。
他轻眨了下眼睛。
穆锦晨见此,知道他有了新的打算,也就放心的带了王宝英离开杏林堂。
一出杏林堂,王宝英就迫不急待的说道,“圆圆,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么?”
“英姐姐请说。”穆锦晨眨巴着大眼睛点头。
“你可以求你母亲教我学功夫嘛,鞭术、射箭、剑术或者刀法都行的。”王宝英晃着穆锦晨的胳膊软声求。
那日从定远侯府回家后,她听母亲说了宁氏箭术高超之后,就对宁氏崇拜起来。
她做梦都想跟在宁氏后面学武呢。
穆锦晨嘴角抽搐了下。
这姑娘肯定是武侠故事听多了吧!
但她还是点头答应。
王宝英开心的牵了她的手,一起往秋枫园而去。
宁氏听了王宝英的请求,不由对这个英气逼人的小姑娘喜欢起来。
她笑着道,“英姐儿,这事先得王夫人答应,我才能应下。”
一提到母亲,王宝英就泄了气,坐在那儿闷闷道,“我母亲一天到晚只知让我读书绣花,真无趣。”
宁氏温声道,“英姐儿,你可知真正的女将军是什么样子的?”
“是什么样子的?”王宝英顿时来了精神。
“真正的女将军不仅要能拿得了刀剑,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还要能捏得住绣花针,熟读四书五经……”宁氏说。
眉眼之间是满满的笑意,声音极软极柔。
王宝英认真的听着,这些理论可从未听说过呢,一直以为将军只要会武功就可以啦。
经过宁氏一番劝说之后,王宝英表示回家后一定要认真读书和学针线女红,当然这功夫也不能落下。
看着王宝英,宁氏忽然想道是不是也该教穆锦晨学功夫。
最起码要有自保能力啊。
秋枫园与杏林堂均留了饭。
饭后稍做休息,古老就令人来喊王宝英准备回去。
王宝英与穆锦晨二人不舍的道别,相约在胡府相见。
送走古老后,穆锦晨发现祖父很高兴,问,“祖父,古爷爷没问什么吗?”
定远侯半蹲下身子,眼神灼灼的道,“圆圆,古老答应收我为徒啦。”
“啊?您说了实话?”穆锦晨怔了下。
“嗯,说了,古老慧眼如炬,瞒不了多久的,还不如说了实话。”定远侯点头。
对他的勇气,穆锦晨再次佩服,
同时也对他学医的热情很敬佩,她相信只要找对方法,祖父将来定能有所成。
而至于穆锦晨想拜师一事,古老也同意了。
定远侯决定请人算个黄道吉日,让穆锦晨正式向古老拜师,而他自己的拜师嘛,就不宣扬了。
穆锦晨轻吐一口气,随着古老学医,日后就可光明正大为人看病了。
宁氏的贴子递上去后第二天,皇后娘娘就让人来接她入宫了。
下晌,宁氏从宫里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位身着宫装,面容严肃的嬷嬷和两位宫娥,另有董氏也带了丫环婆子们同行。
第61章:活罪
嘉和堂内,汪氏不时引颈向外面瞧去。
自宁氏出定远侯府的那刹那,她就开始提心吊胆,食不知味。
并特意派了秋菊在二门守着,只要宁氏回来,立即来禀。
她自己则在嘉和堂内焦灼的等待着。
希望宁氏能带回好消息。
时辰一点点过去,汪氏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老夫人,郡主回来了。”秋菊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声音慌张。
一见秋菊这副神色,汪氏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她双手死死的攥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强撑着身体没有软下去,颤抖着声音道,“郡主回来就回来,你这样匆忙做什么?”
“老人人,随着郡主一起回来的还三位宫中的人,舅老夫人也来了。”秋菊的声音也打着寒颤。
她贴身伺候着汪氏,汪氏要是心情不好,她会第一个遭殃。
还有,她更担心汪氏若被休弃,她会随着汪氏一起去清月痷做尼姑。
她还要嫁人呢,可不要做一辈子尼姑。
汪氏可能要被休弃这件事当然谁也没告诉,秋菊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两日夜里汪氏总做恶梦,在梦里喊着‘不要休我,不要休我,郡主救我’。
秋菊再结合汪氏这几日对宁氏的态度大转变,就猜到汪氏眼下的处境十分不妙。
她不由跟在后面惴惴不安起来。
“宫中来了何人?”汪氏面如土色,圆瞪的双眼中眼珠儿都快要掉出来了。
“一位嬷嬷样,还有两位宫娥。”秋菊应道。
完了,她们定是来赶自己离府的。
汪氏双手瞬间失去力气。松了把手,身体软软的瘫在那儿。
像堆没有骨头的烂肉一般。
她在想宁氏一定没有极力的为她求情,说不定还落井下石了,不然,宫中怎么还来人?
在汪氏惶恐不安中。宁氏带着几人进了嘉和堂。
宁氏对年长的嬷嬷道,“曹嬷嬷,您忙,我就先回了。”
“奴婢恭送郡主。”曹嬷嬷与两位宫娥给宁氏行礼送别。
宁氏其他什么话都没说,一人先走了。
汪氏用询问的眼神看董氏。
董氏就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氏回到秋枫园之后。周嬷嬷忙上前来问,“夫人,事情办得如何?皇后娘娘可允了?”
“允了。”宁氏轻轻点头。
“夫人您如此大义,皇后娘娘定高兴吧。”周嬷嬷道。
“是啊,皇后娘娘夸我心胸宽广。是位好儿媳,又说定远侯府能娶到我,那是定远侯府莫大的福气……”宁氏说道。
虽然全是皇后娘娘的夸赞之词,可她并无半分喜悦与开心,反而满脸的倦色。
“皇后娘娘这些话说得没有半句虚言呢。”周嬷嬷温和的笑了。
宁氏坐在那儿,像幼时一样搂了周嬷嬷的腰,轻声道,“乳娘。可我觉着好累,还是以前在边疆好,从没有这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
她不稀罕这些贤名。她只要安宁幸福的生活。
以前看来,这是最简单的想法,可现在看来却是多么奢侈的想法。
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宁氏,周嬷嬷眼睛一红,也像幼时一样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软声道。“小姐,这些日子的确受委屈了。但你要坚强,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嗯。”宁氏在她怀中轻轻点头。
“皇后娘娘就这样饶了那人。没说几句警告的话么?”周嬷嬷又问。
宁氏松开她的腰,面色平静的说道,“皇后娘娘说,那人既然这样喜欢打耳光,那就再赏她二十耳光吧。这不,皇后娘娘特意派了身边的曹嬷嬷过来,将这大礼送给那人呢。”
“好,这份大礼好!”周嬷嬷忍不住拍手称快。
这些耳光打下去,老妖婆应该有些日子不能见人了。
她有些可惜不能亲眼去看着汪氏被打,那该是多么大快人心的画面呢。
曹嬷嬷办完事之后,用帕子拭了拭手,而后从袖笼中掏出一个白玉瓶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之上。
“这是皇后娘娘赐的玉肌膏,定远侯夫人涂了之后保管不留疤。事情办完了,老奴就告辞了。”曹嬷嬷面色平静的说道。
然后她手轻轻一挥,领着两位宫娥撩了帘子出内室。
董氏忙跟在后面出来,恭敬的送了几人离开。
等曹嬷嬷走了之后,董氏还未进内室,就听到汪氏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她忙撩帘子进去。
看了汪氏一眼,她这身子就打哆嗦,不敢再看第二眼。
汪氏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血肉模糊的脸在灯火之下越发骇人,活脱脱像个恶鬼一样。
她没想到逃脱了休弃的命运,却躲不过活罪的折磨。
那恶奴下手可真是狠,一掌下去几乎要将她面上的皮肉给撕裂,痛得她当场就倒在地上。
不等下一掌下去,血就已经从口中涌了出来。
从来没想过女人的力气也可这般大。
汪氏现在不仅仅双颊痛,头也痛得欲裂,更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呻*吟声来表达痛苦。
痛得她现在连仇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董氏实在是不敢看汪氏,就对身边一位婆子道,“高妈妈,赶紧将这药给姑奶奶涂了。”
将方才曹嬷嬷留下的药递给婆子。
说实话,她真的担心汪氏会不会就此毁了容。
叫高妈妈的婆子应了,立马让人打来热水,然后她亲自为汪氏处理伤口和涂药。
汪氏痛得衣裳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高妈妈又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裳,身上舒服了些。面上涂了药膏,有冰冰的凉意入肉里渗进去,痛苦好像稍稍减轻了点儿。
等处理完这一切之后,董氏这才走到床前。
她没用正眼看汪氏,飘忽着眼神说道。“小妹,桂妈妈走了,你身边就缺了得力的助手。这位高妈妈一直为我办事,非常能干,从今日开始就让高妈妈留在你身边帮你一把。
要不是你出了这样的事,我可舍不得将高妈妈给你。从今往后,凡事多与高妈妈商量,谋定而后动,千万不可再冲动。
这次你是受了苦,但你不可就这事再生出其他事端来。安心的将伤养好。伤好之后,你且安心的做个好婆婆,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否则再有什么事儿,可别怨我和你大哥不管你。”
高妈妈就对汪氏行礼,“老夫人。”
汪氏轻声道,“桂妈妈……”
后面的话实在是痛得说不出了。
董氏却明白她的意思,冷哼一声。“小妹,你就别再掂记着她了。这次的事儿她是有责任的。要不是她出这馊主意,你能有今日的下场嘛。那恶奴我已经让人给打残卖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赶紧回去了。”
说着,她就起身,吩咐高妈妈好好伺候着。
汪氏听说桂妈妈被打残卖了,心里又是一阵泛酸。
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先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再说吧。
不仅仅汪氏痛得一宿未合眼。玉安园那边甘氏也同样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一痛撞死痛快。
汪氏被打的是耳光。她直接被打的是嘴。
两片嘴唇都打烂了,掉了两颗门牙,其他的牙齿也松动了。
不仅饭菜无法下咽,就连水都无法饮下,苦苦的煎熬着。
当甘氏听说汪氏也受了罚之时,心中顿时无比畅快,就连嘴上的痛都减轻了好几分。
要是可以,她真想跺着脚仰天长笑,大呼三声:报应啊!
那日她极力否认着,是汪氏劝她先承认了,省得承受皮肉之苦,反正有吴婆子的证词,她想赖也赖不了,闹到最后,少不了要用刑。
汪氏并且承诺到时会向宁氏替她求情,随便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就揭过去了。
谁知事到最后,汪氏会直接狠心的要将她给休了,根本没为她向宁氏说半句好话。
后来虽然没有真的将她休出穆家,可在掌嘴时,那老妖婆可是吩咐人用力的去打,恨不得要将她打死。
直到受了罚之后,甘氏才从穆文义口中得知,汪氏之所以会这样待她,完全是想讨好宁氏。
而穆文义也对汪氏如此做法十分寒心,认为汪氏太自私,为了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儿媳往死地里去踩。
他甚至在想着,若今日将甘氏换成他,汪氏是不是也会这样。
以前一直以为汪氏是最疼爱他的,现在认真想想,汪氏最疼爱的是她自个儿,而非他人!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高妈妈虽命人极力封锁消息,但那日曹嬷嬷等人进府大家都瞧见了,加上这几日又不见汪氏出门,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些什么。
不过因着甘氏之事在前,倒也没人敢传,人人都在心里笑话着汪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同时定远侯府上下对穆锦晨一家再不敢轻视怠慢,全都敬畏起来。
穆锦晨从白蔹口中得知这些消息,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细缝儿。
整个人瞬间神情气爽。
老妖婆和甘氏这回总算是倒了次霉,看你们还敢不敢再蹦哒使坏,总要安份一段日子。
因着汪氏受伤不能见人,定远侯又对胡太师不待见,不愿去,穆文仁要去翰林院,最后就由宁氏带着穆锦晨去胡府赴宴。
当然,就算汪氏好好的,她也不会去胡府让人笑话,那件事的风波可还未平息呢。
第62章:例外
胡府今日十分热闹。
欢声笑语飞扬,再也不见丁点儿胡铭生病时的压抑阴沉。
汪灵玉客气的亲自迎了宁氏和穆锦晨,带着她们去了宴客的花厅。
她们刚进花厅,就见斐氏笑盈盈的带着刘蔓云迎过来。
斐氏忙给宁行礼,“郡主,二小姐。”
“刘夫人无须多礼。”宁氏忙笑着扶了斐氏的胳膊。
穆锦晨也甜甜的唤了一声‘刘夫人,刘小姐’。
汪灵玉见此,就笑着对宁氏道,“郡主,您与刘夫人先说话,我再去迎迎其他几位夫人,等会儿就来招呼您,还请见谅。”
宁氏柔声道,“今**最忙,不用理会我们,赶紧去吧。”
汪灵玉笑着离去。
斐氏将躲在她身后刘蔓云拖了出来,肃了脸色道,“蔓云,还不赶紧给郡主和穆二小姐行礼。”
刘蔓云咬着唇看穆锦晨,眸子里还有着怒意。
上次穆锦晨拿匕首割她裙子一事,她依然记得十分清楚。
虽然后来斐氏带了宁氏所赠的云锦回去,并答应再给她做两件裙子,可她对穆锦晨的恨意依然不能消除。
见女儿闷不作声,斐氏很尴尬,恼道,“不该说话时你倒会说,今日怎么成了锯葫芦嘴?”
斐氏在想,上回刘蔓云若不骂穆锦晨那声‘蛮子’,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也就不会受那些痛苦。
被骂,刘蔓云的眼睛顿时红了。
斐氏抬手欲打,宁氏忙拦下,“刘夫人不可,刘小姐只是孩子呢,总有些小脾气的。”
宁氏也看出来刘蔓云还在记恨着上次的事儿。
对比之下,她就觉得自家女儿心太粗了
斐氏看着笑眯眯的穆锦晨,向宁氏感慨,“郡主,还是您会教孩子,看穆二小姐多么乖巧懂事,蔓云年岁还长些,反而不如穆二小姐懂事。”
穆锦晨见刘蔓云都快要哭了,主动向她伸出小手,“刘小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面对穆锦晨的主动示好,刘蔓云未接受,轻哼了一声,又躲去了斐氏身后伤心了。
斐氏都快气死了。
宁氏忙笑着安慰她没事。
穆锦晨见刘蔓云这样,就打消了与她交结之心。
才几岁的孩子呢,仇恨之心就这样浓烈,长大后绝非好事。
这样的人,往后还是尽量离她远些吧。
当然她更希望刘蔓云只是一时小孩子心性,长大后能变得豁达起来。
斐氏正在尴尬之时,王宝英清脆的呼喊声传来,“圆圆。”
穆锦晨扭头,只见王宝英牵着一位年轻妇人的手走过来。
她迈着小短腿迎上前,拉了王宝英的小手,亲昵的唤,“英姐姐。”
王宝英看身旁的妇人,道,“娘,这就是圆圆,我最好的妹妹。”
妇人就是王宝英的母亲古氏,是古老最小的女儿。
故他不仅最疼古氏,爱屋及乌,也最疼爱王宝英,虽然一天到晚数落外孙女儿没姑娘家的端庄样子,私下里却认为外孙女儿这份爽真,是极其难得的。
说话间,宁氏也笑着走过来。
她认出古氏是上次未找她对对子的几位妇人当中的一位。
“郡主。”古氏忙给宁氏行礼。
几人寒暄之后,王宝英带着穆锦晨去认识其他的小姐们。
古氏就与宁氏、斐氏说话。
古氏面带感激之色对宁氏道,“郡主,有件事儿还真要好好谢您呢。”
“何事?”宁氏好奇。
她不记得自己帮古氏做过什么事儿,自从上次赏菊宴之后,除了与斐氏有过交集之外,其他人都未有来往呢。
古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郡主,刘夫人,说件事你们别笑话,我家英丫头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舞刀弄枪,一让她拿针学绣花,她就开始各种闹各种不耐烦。
那日与我父亲一起去了定远侯府后回来,她竟主动提出要学绣花要认真读书了,我就问她为什么会想通,她说这是郡主说的。”
她将宁氏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古氏感慨,“果然还是郡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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