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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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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明又笑了起来,安大人好生有趣,担心起主子来,可见品性纯善可堪造就,怪不得能得主子青眼。
    安一凡被红明笑得满面通红,自己这是又说错哪句话了,惹人发笑,难道是因为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红明不在捉弄安一凡,“主子做事向来极有分寸,御史言官无中生有的事屡见不鲜,不能仅凭一张嘴将死的说成活的,证据尚在,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也就是说翼王自有办法堵住言官的嘴,安一凡这下放心了。
    安一凡解开心底的疑惑,打算离开,自己还有一堆公务没来得及处理,待要开口告退,想起一件事来。
    “大人,下官有一个疑问始终不得解。”安一凡本不想问的,可又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再问就没这么容易了,毕竟涉及到某些不能言说的方面。
    汐朝微微颔首示意安一凡继续。
    “下官冒失了。”安一凡先告罪,鼓足勇气道:“大人那样对待大皇子就不怕……”大皇子堂堂一国皇子,身份摆在那里,翼王虽说是王爷,到底是位异姓王,与皇族血脉怎可放在一起比拟。
    汐朝微抬眼帘打量了安一凡,眼见安一凡紧张的额角泌出了汗,才开口:“本王是皇上亲封的异姓王,等同亲王,享亲王规制,大皇子尚未封王,见到本王依礼当行跪礼,大皇子今日只行了平礼已有违礼制。”
    安一凡差点惊呼出声。原来大皇子违了礼制,翼王大人大量没有追究,不理睬已经是给足了大皇子面子,搁言官嘴里定要参大皇子一个目无尊长的罪名。此罪大了去了,在这个孝道大为天的朝代,不尊长辈哪怕是年纪小的长辈都会受到重罚,襄助大皇子行错了礼更是罪加一等。
    这样看来翼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铁打的,任谁都撼动不了半分,实乃牛人也,自己彻彻底底的敬服。
    待安一凡离开,红明笑着开口:“主子,安大人真逗趣。”
    “傻了点。”汐朝给出中肯的评价。
    “那是被主子吓的。”红明揶揄道:“任谁见了刚才的阵仗不被吓得当场失态,安大人的表现可圈可点。”
    “这才多久你就替他说话。”汐朝似笑非笑道:“你不会是到了思幕期。”
    “主子。好讨厌,就会欺负奴婢。”红明恼怒的甩脸子。
    “不是就不是。”汐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自己身边的四位丫环年纪都不小了,其中红明与红蕊是自幼照顾自己,如今已二十有六。大好的年华全部奉献在自己身上,一时不经感慨万千。
    “主子。”红明见汐朝收了笑意,心里一紧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主子在担心什么?”红明半跪下来,双手放在汐朝的腿上,抬头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殿下。
    “没什么。”汐朝掩了眼里的怅然淡淡的开口。
    “主子无虚为我等忧心。”红明不愿见到汐朝不开心,“奴婢四人身为暗卫,身上的职责大过任何事。包括婚事,身为暗卫有多少是能得善终的,婚事早就不列入奴婢们今后人生的范畴,能够服侍殿下是奴婢的荣幸,莫要因此而忧思。”
    一旦成为暗卫,生死难料。要想嫁人成家无异于痴人说梦,暗卫身来的责任就是保护主人,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这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不可更改。
    汐朝握上红明的手叹道:“喜欢谁就说。你们应该享受自己的人生。”而非只是杀人的工具。
    “好。”红明痛痛快快应下,自己的夫君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看的是眼前。
    “主子的选人计划要提前吗?”红明站起身为汐朝添了热茶。
    汐朝没有回答,捧着茶杯暖手,这个问题她一直定不下来。
    “工部才刚刚步入正轨,没有主子坐镇有些人必然会生出别的心思,到时主人辛辛苦苦整顿的工部又要乌烟瘴气一团乱。”红明有些担心,工部的那些墙头草一有利益就会反水。
    “主子看重安一凡,以安一凡的能力手腕,工部事务的处理上不成问题。”红明已经看出一点汐朝的想法,“就是长得太嫩,一些老家伙是不会服从安大人的管束。”到时闹起来,年老的官员仗着自己的月历以势压人,红明真怕安一凡顶不住,主子的辛苦将会付之一炬。
    “安一凡不是最好的人选。”她是一开始看好安一凡,后来仔细一想,觉得其中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安一凡毕竟年轻,有些事又不知内情,弄不好要出大祸,是以安一凡不算在考虑当中。
    安一凡不考虑整个工部哪还有比安一凡更贴心有主见的人?红明没有发现有合适的人选。
    “在看看。”汐朝也有此类顾虑,所以事情才会迟迟拖到现在。
    红明没有再问,转身出了屋去后院当中的小厨房准备午饭。
    六部衙门中有专门的厨房,供一些因手头事务繁忙中午来不及回府的官员用饭。
    话分两头,就说大皇子带着两犯事的官员离开,心里犯难怎样解决眼前的两个大麻烦,他没有将两人带回皇子府,外人瞧见了像什么话,纯粹是脑子抽了在找死。
    大皇子走在路上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件事最好是摊开来,正大光明的放到太阳底下,让想非议自己的人无从开口。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大皇子带着两人转道,直接前往刑部,请求公正办理,到了刑部街门外,那两人吓得腿肚子直哆嗦,眼里透着恐惧,刑部就像是洪水猛兽,给人不寒而栗之感。
    沐昭为了自己,非常乐得丢弃眼前这两个另他颜面荡然无存的蠢货,丢卒保车不是头一次干了,分外得心应手。
    向刑部尚书言明事情的经过,将两人往刑部大牢里一扔,沐昭急急忙忙回到皇子府,直奔书房研墨提笔,写一一封奏折,请求父皇的宽恕,言词恳切又透着无奈的愁绪,为了那句这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以此博得更多的好感。
    搁下笔反复浏览写好的奏折,觉得没有错漏夸大之处,才命人送入宫中。
    认错要趁早,才能堵住言官们的悠悠众口,再有翼王的做法要比自己更为冒险,有翼王在前先挡着,他坚信父皇看在翼王的面子上,也不会予以追究。
    第二日早朝之上,出现了另人始料不及的趣事,与刑部奏请工部失窃一案,不论是言官还是兵部都没有站出来,指责翼王私放疑犯,大皇子纵容臣属挟私泄愤。
    安静的朝堂上只有刑部尚书一人表述事实,以及查明后的结果,其他的本该发生的事一概没有发生,有始以来头一次。
    “众卿可有什么要说?”沐昊宇心里好奇,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动静呢,视线转向御史言官。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做答,沐昊宇被朝臣摆明的态度弄得极其郁闷,是惧怕翼王,还是收了沐昭什么好处,一个个都装没听见,真是,真是……
    大皇子沐昭见朝堂上无人参奏自己,更别说是翼王了,有再多的不解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眼下心中大石落下一半,只要父皇不追究一切都好办。
    翼王是不是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形,才会肆无忌惮地将人丢给自己,沐昭不禁向翼王处多看了两眼。
    沐昊宇见众臣都没反应,这件事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自家小女儿在事情的真相更容易理解。大笔一挥命刑部自行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朝堂上不光是沐昭松了口气,没出声的朝臣更是如此,不是他们没有话说而是根本就不敢开这个口,不能说。
    你想啊,参大皇子一个什么罪名合适,纵容臣属看似罪名不重,后面可连着一个私盗兵器的罪名,身为皇子私盗兵器,不管你真实意图是什么,有一样一准跑不了,那就是造反。只要摊上造反二字皇上怒急之下真有可能拿大皇子法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道理谁都懂,搁在皇家则更甚。
    真要参大皇子一本,大皇子彻底完蛋了,哪还能有继承皇位的机会,现在皇室中仅剩下两位皇子,朝臣们还是更看好大皇子,所以一番思量之下,只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皇子又知机的认错在前,后果又不算严重,朝臣们为了日后的前程也不会为难大皇子。

☆、第一百零一章 寒食节

大皇子直到几日后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难怪翼王能够有恃无恐呢,原来早看透了其中的关窍。翼王所为是父皇属意还是自己的想法不得而之,他更愿意相信前者,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仅有十四岁的小丫头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汐朝这段日子一心扑在工部,都快把选人的事抛到了一边,这另沐昊宇感到奇怪,有什么吸引了小女儿的注意力,特意叫来小女儿问询。
    “之前不是挺急的?”沐昊宇扬起眉不解。
    “我有选人啊。”汐朝不明白父皇问这个干什么。
    “选什么人?”沐昊宇记得前不久看过小女儿选出的禁军名单,怎么又要选人?
    “工匠。”汐朝没有隐瞒。”十二连星弩需要改进,射程总是不远,近功还可,远攻就差点。
    “你不会是想挑几个手艺好的自己留下。”沐昊宇就不明白小女儿怎么就对杂七杂八的东西兴致勃勃,对于琴和画方面却又一窍不通?有时候他都要怀疑小女儿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担忧,那句慧极必伤一直埋在心底至今难以磨灭。
    “对呀,有专门做兵器的不好吗?”汐朝认为术业有专攻,工部中的工匠太杂太乱,什么都做浪费不少时间,她想将匠人分成几个部分,起码研制兵器的人得意另出来。
    “你呀,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沐昊宇宠溺的捏了捏小女儿的鼻尖,语气透着欣慰。
    “工部你打算交给谁?”总不能拖着吧,亲卫一事要马上去办,沐昊宇想要给小女儿多一份的保障。
    “不急,我想好了,人选就按名单走,剩下的红明先去负责训练,等我工部的事了了就去验收。合格者留下,人数不足到时候再选就是了,至于父皇先前提的世家庶子。”汐朝停顿了一下又道:“现在不宜选入亲卫当中,等我见过本人在做决定。”
    “也好。随你,多注意休息。”沐昊宇抱了抱小女儿觉得瘦了些,心疼不已。
    “红明走了,你身边没个人怎么行。”红明一直照顾小女儿至今尽心尽力,沐昊宇不放心留小女儿一个人。
    “我调了红蕊回来。”汐朝已经计划好了,“等红蕊回来红明再走。”
    “也好。”沐昊宇这才放心。
    “眼看就到寒食节了。”祭拜先祖的日子,沐昊宇一想起已逝的爱妻林晚秋心里酸涩一片。
    “我们三人一起去看母亲。”汐朝张开手臂抱住眼前流露出痛苦之色的男人,无言地安抚。
    “好。”沐昊宇低沉的声音响起,淡淡的愁伤划过。
    寒食节是在四月五日清明节前两日,寒食节重要由来以久。以寒食寄哀思,所以朝中会休沐,休三日连清明节一起过。
    寒食节当日要拜扫展墓、禁烟、祭祖,寒食、插柳、踏青、赏花、馈宴等,除了祭拜祖先。这一日同样是闺阁小姐能够迈出府门游玩的重要日子。
    祭扫是件大事,不论皇家还是百姓,对于祖先有敬畏有缅怀,这一日都要身着素服上山祭扫。
    皇家的祭扫要比百姓家隆重,世家大族中同样规矩颇多,天不亮就要起来穿戴整齐,随长辈们前往家中祠堂祭拜。
    丞相府。欧阳烨在寒食节头天犯了愁,为什么啊,问题出自身上,每年的寒食节他这位名义上的女儿不在府中,祭扫祖先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女眷不能进入祠堂。只能在门外等候,而今欧阳汐朝身在府中依礼应当与父兄一同拜祭,问题就出在这里,欧阳家的祠堂中供奉的是欧阳家的祖先,欧阳汐朝虽然姓欧阳。本质上却非欧阳家的人,不合规矩不能祭拜,这不是要紧的,让一个身有皇室血脉的公主祭拜欧阳家的祖先,饶是欧阳烨脸皮够厚,也张不开这个嘴。
    欧阳烨现在就怕翼王不去拜祭,在外人看来身为自己嫡女却在寒食节当日不踏足祠堂这是何等的大不敬,不悌不孝往为人子,传出去不光是之前传言自己与嫡女不合,更有甚者会殃及丞相府,这不仅仅是毁了名声便罢,大帽子往上一扣还想在朝中做官,别做梦了,御史言官只要一张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
    不能怪欧阳烨想得太多,关键在于他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没有一点用处,你说他能不急得直皱眉吗。
    翼王难以说服的程度堪比登天,欧阳烨都打好了十几份腹稿,就是不敢踏足凭兰苑,不是他胆小,翼王一旦发起火来,明日的寒食节甭想过了。
    欧阳烨已经不只一次领教过翼王的固执,可以说冥顽不灵最贴切,为了明日的祭扫顺利,他都快急出火来,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见。
    欧阳烨在地上来回踱步,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去一趟凭兰苑,结果如何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起码明日要保全丞相府的颜面。
    凭兰苑内汐朝正在看工部选出的那七位工匠研究了数月绘出的新兵器图纸,看到图纸的一刹那,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主子,丞相大人来了。”红明掀开帘子进屋,放下手中的汤盅禀道:“大概是为了明日的寒食节。”
    汐朝眼不离图纸,对红明的话没有反应,全副心思都在图纸上,有点像,但是又不完全像,嗯,像枪,却没有自己脑子里见过的枪精致,应该是一类东西,果然人的智慧无穷无尽。
    红明未见主子回声,不敢冒然请丞相进屋,一直站在一旁等候。
    “什么?”汐朝回过神来问红明。
    “丞相大人来了。”红明又复述了一遍,主子刚才走神言不过耳。
    “请吧。”汐朝收起桌上的图纸,这些都是机密,样品还未完成,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欧阳烨在外等了一会才被让进去,未去在意翼王是不是端着王爷的架子摆谱,在他看来这不是重点,不值得计较。
    “何事?”汐朝坐在椅子上未起身相迎,不觉得这是种失礼行为。
    欧阳烨根本就不在乎翼王的态度。回想起来这是他二人在家中的第一次见面,眼前的少女变化太快,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明日祭祖。”欧阳烨直入主题。
    “我母亲的牌位在祠堂里吧。”汐朝简单明了的表明自己的意思,她会去祭祖。只为了自己的母亲林晚秋。
    “那好。”得了翼王的话,欧阳烨松口气的同时生出些许感慨,亏得有林晚秋的牌位在,要不然事情不知道会怎样。
    “记得时辰。”欧阳烨在走之前特意提醒,错过了吉时同样不好。
    “主子,明日祭拜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红明取了东西让汐朝依依看过后收起来,这些都是拜祭夫人准备的。
    “主子早些歇息,明日要早起,比上朝的时辰还要早。”红明为汐朝铺好了被子。
    第二日清早,汐朝身穿淡青色素服带上红明与欧阳烨汇合。一起前往祠堂。
    到了祠堂门外欧阳烨看了眼翼王说道:“侍女不能入内。”现在说清楚别到要进去时坏了规矩。
    汐朝接过红明手上的篮子,跟着欧阳烨进去。
    祠堂内由专门负责打扫的下人收拾妥帖,供桌上摆放着祖先的牌位,瓜果香炉一应具全。
    汐朝走到供奉林晚秋牌位处,将手上篮子里的寒食拿出来摆放桌上。取了三根香点燃躬身拜了拜,没有依礼行跪拜大礼,在她的记忆中林晚秋这个人的面容已经非常模糊,至于母女之间的亲情,从未感受到在她心里母亲就是一块牌位,什么都不是,父皇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已逝的母亲更重要。说她凉薄也好。无情也罢,她对这个母亲没有丝毫的眷恋。
    欧阳霖一直有悄悄地关注这位异母妹妹,见她未与父亲一起先拜过祖先就先去拜祭自己的母亲,惊疑的同时顿生不悦,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规矩,哪有弃祖先不顾。依旧自己的想法拜祭自己的母亲。
    刚想张口训斥嫡妹的欧阳霖没有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等祭拜后一定要好好告诫一番,堂堂嫡亲小姐怎么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汐朝上完香在旁等着欧阳烨父子,一起进来的总要一起出去。做戏要做全,望着眼前光秃秃的牌位思绪飘远。
    “爹。”欧阳霖示意自己父亲看一旁出神的汐朝,“小妹不拜吗?”拜祭过自己的母亲,不应该拜祭祖先,站在那里愣什么神。
    “不用管她。”欧阳烨不愿在翼王面解释原因,示意欧阳霖有什么话大可回去在说。
    欧阳霖知机地闭上嘴,心里的疑问如浪涛翻滚,无法平静。他觉得嫡妹的做法简直不愿目视,问他一个目无尊长的罪都是轻的。
    祭拜之后汐朝直接回了凭兰苑,欧阳霖随欧阳烨进了书房,这一次他要问个明白,嫡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就连寒食节都不上心。
    “爹,小妹的做法过于放肆!”欧阳霖忍无可忍道:“为什么要一直迁就嫡妹,祭祖这么大的事都要随着她的意,是何道理?”
    “她与为父不亲近是事实。”欧阳烨只能找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的儿子,“她自幼长在外面与家人生疏,她是个姑娘家孤零零在外十一年,突然回到府中多有不适,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你要体量她的心情。”
    “那她也该装个样子,让外人看到了像什么话!”欧阳霖还是不能理解父亲的放任纵容,今日是祭祖多么重要的节日,哪能依性子胡来,太不像话了。
    “你没见她拜祭自己的母亲都未行跪礼吗?”欧阳烨是无意中看到的,在他的认知里翼王应该对自己的母亲林晚秋,有孺慕悲切思念之情,印入自己眼帘的确是另一番情景,震惊不足以表达他当时的心情。
    “看见了。”若非如此他绝对会拦住嫡妹好好教训一番,为人子女的连孝道都不尽,哪有这样的,说句没教养还是轻的,欧阳霖心气不顺。
    “她不善言词,更不会表达,你总揪着这件事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欧阳烨不得不告诫自己的儿子,事情放在心里就行了,摆在脸上到叫人看了笑话。
    “爹教训的是。”欧阳霖认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
    “没事就先回去吧。”欧阳烨有些累,想要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
    欧阳霖还想要问,他总觉得父亲有未尽之言,但在看到父亲疲惫的面容,歇了心里,他想日后总会有时间问明一切。
    汐朝回到凭兰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绿意独自出神。
    “主子。”红明轻唤。
    “嗯?”汐朝收回视线,转向红明,以示询问。
    “主子在想什么?”红明随口一问,不期待汐朝能够回答。
    “林晚秋,我的母亲。”汐朝好似感觉不到自己对母亲的思念,她的心现在非常平静,与往常并无不同。
    “夫人?”红明道:“主子想夫人吗?”毕竟那么小生母就去逝了。
    “不。”汐朝摇了摇头淡淡的声音很是平静,“我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心里一丝一毫的思念也无。”
    “主子!”红明惊得掩住口,这是怎么了?
    “除了父亲和兄长,我的人生里缺少的母爱,都由父亲一力担任,我不觉得母亲健在会比现在更好。”汐朝说的全是心里话。
    “主子要是忘记了夫人,皇上会担心的。”红明小心提醒,主子的这种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那得多难过,毕竟夫人是皇上最爱的人,自己最爱的小女儿居然忘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皇上该怎么面对。
    “林晚秋的美好停留在逝去之前,活着的人总会回忆那些美好的事情。”汐朝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如果母亲健在,我亦不会被送入宫中,一定会在相府长大成人,就不会有现在所获得的自由。”
    一想起要被教养成大家闺秀,汐朝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我的人生也将会改变,做为一个女孩三从四德,出阁嫁人生子,都逃脱不了。”
    “皇上不会允许的。”红明不认为皇上会把主子当公主教养。
    “有林晚秋在,父皇受母亲或许会同意的。”这个时代的女子被礼教束缚,她们的观念已深入骨髓刻入肺腑,紧守底线不会有丝毫的念头,汐朝不愿意做这个时代最卑微也是最无私的女子,她要的是无拘无束地生活,不用理会别人的异样眼光。
    “主子。”红明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尽想些另人害怕的事。
    “难怪我没有一点想念母亲的意思。”虽然那是生了自己的人,汐朝不觉得自己有错。
    “主子,想些别的吧。”刚才说的话红明实在听不下去,她能理解主子的心情,女子的悲哀只有女子最清楚。
    “算了,今日有感而发,过一会就会好。”汐朝不想吓到红明,停了话头,“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红明躬身退下,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主子今天怪怪的。

☆、第一百零二章 出宫

汐朝晚上去了宫中,随父皇和兄长一起祭拜了林晚秋,牌位就供奉在龙华殿内的暗阁内。
    “今晚留在宫里吧。”沐昊宇舍不得小女儿,大晚上的跑个来回怪累的。
    “明天一起出宫,街上会很热闹。”沐瑾明插话,好容易休三天,不趁机玩玩松散松散筋骨怎行。
    汐朝点头同意,依然住在龙华殿后面的园子里,汐朝都有一年多没住过了,里面原样未动,打扫的干净整洁。
    沐瑾明跟着汐朝进屋,感慨道:“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你才一点大。”伸手比了个高度。
    “你不也一样。”汐朝回了一句,现在的她和沐瑾明差不多高,要严格说起来沐瑾明要比自己高一点。
    “对呀,我们都长大了。”沐瑾明笑着点了点汐朝的鼻尖,指尖下的触感让他想起了以前团子一样的小丫头。
    “回去睡,明早不是要出去?”汐朝发现自回来后,沐瑾明总喜欢粘着自己动手动脚的。
    “我要在你这里睡。”沐瑾明忙了一个多月,连汐朝的影子都没见着,一时想念,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一起睡,小时候不经常在一起秉烛夜谈。”
    汐朝看了眼床,够大睡下两个人不成问题,就没有再赶沐瑾明回去,七岁男女不同席在两人面前都是空话,他们是亲兄妹早就习惯彼此,一起很平常。
    身为父亲的沐昊宇见到后也未阻止,这是兄妹二人培养感情的最好方式,谁会往歪处想,脑子进水了吧。
    “你睡外面。”汐朝脱了外衫躺到里面。
    沐瑾明解了发冠除掉外衫,躺在外侧盖上被子,床很大翻身不会碰到对方,床上有两个枕头两床被子,一人盖一床互不干涉。
    “丞相府的祠堂是什么样的?”沐瑾明盯着头顶的床幔轻声开口。
    “黑乎乎的,阴森森的。”汐朝回了一句。
    “呵。叫你这么说那里面供奉的是鬼,就该有鬼层的样子。”沐瑾明被汐朝的话逗乐了。
    “那你怕吗?”沐瑾明侧过身伸手去抓汐朝散落开来的青丝,指尖顺滑的触感就像是上好的丝绸一样,舍不得放下。
    “人才是最可怕的。”鬼。汐朝不放在眼里。
    “你说的对,这世上鬼神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是不满足现状的野心。”沐瑾明的话音中流露出森冷的寒意,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谁又惹到你了?”汐朝一听就听出沐瑾明心气不顺,一准又有人挑衅他。
    “都是些跳梁小丑。”沐瑾明不愿多说,怕汐朝听了烦心。
    “你自己多注意点。”汐朝不放心多叮咛一句。
    “知道了。”沐瑾明笑了笑,汐朝起发老沉持重,总像个大人似的担心这担心那的,完全忽略了自己还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
    “跟那些老狐狸玩心眼你也不嫌累。”汐朝很难理解沐瑾明爱玩手段的心情。
    “你都说那些是老狐狸了。根那些人玩就是在练手,否则父皇交给我的知识不就完全无用武之地了。”沐瑾明好笑道:“哪像你说扔到刑部大牢就一刀切的全扔了进去,图省事也不是这么干的。”
    “不好好给个下马威必然会故态复萌,光凭敲打根本没有用,都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蠢货。”汐朝可没那么多闲暇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你的作法确实省力。”沐瑾明不得不佩服汐朝的大手笔。
    “你好像有不开心的事?”沐瑾明察觉出汐朝些微的异样。他们兄妹二人自幼同食同寝惯了,更加了解彼此的习性,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能看出来。
    “祭拜完母亲,忽然有感而发。”汐朝想找人说说心里的话,红明不敢听,这个任务只好转移到沐瑾明的身上,他们是兄妹一母所出。有些想法或许类似,吐露一下没有关系。
    汐朝将红明听到的那些话说于沐瑾明听,“你也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沐瑾明听后深思片刻开口:“你说的对,我与你一样自幼抱入宫中,至于是否被母亲喂养过一段日子,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能与我谈谈政事,要不然我会孤单,况且你总是能想出有趣的法子,不管是从书上或是别的地方看到的,对我都受益匪浅。如果没有你自幼陪伴一切将会变得无趣。
    “我曾听李公公说过一些母亲的事,那时候父皇决心要将我抱回宫,当时并不怎么顺利,虽然说的比较含糊,大致能猜到一些。”沐瑾明突然感念上苍,让汐朝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一个能与自己并肩而立的血脉至亲。
    “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汐朝轻叹道:“母亲是伟大的也是自私的,孩子就是她的倚仗,失去了会感觉到惶恐不安。”
    “你想说好在母亲去的早吧。”沐瑾明好笑的捏着汐朝的脸颊,“你这个小坏蛋,尽想些没有用的事。”
    “大概吧。”汐朝任沐瑾明捏,未觉得疼,就是说话有点跑音,“我们都被母亲留下,身为嫡子的你要遭遇多少暗算,欧阳烨更不会待你如亲子,活在内宅的争斗当中,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一旦身份暴露第一个遭殃的就会是你,欧阳烨这个老狐狸一向不安好心。”
    “也对,父皇总说男孩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都是妇人的那些小伎俩,登不上大雅之堂,眼光会被限制住,成不了大气候。”沐瑾明不觉得汐朝的话偏激,不喜自己的母亲。
    “我可是知道欧阳烨在你那里碰了不止一次钉子。”沐瑾明捏够了收回手又捧起汐朝的长发缠绕在指间。
    “欧阳烨真以为能够借助名义上的父女身份指使我,真是蠢透了。”汐朝对欧阳烨打一生下来就没有半分好感。
    “碰上你欧阳烨得吐多少血。”沐瑾明可是清楚汐朝有多大杀伤力。
    “你少埋汰我。”汐朝一记白眼丢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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