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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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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自身利益,兵部自然不会放过齐辉等人,不杀之不以泄兵愤,早前因为工部一直在闹贫荒,兵部对工部是彻底的没辙。总不能叫工部的人砸锅卖铁吧?
    如今齐辉等人贪墨之数另人瞠目,兵部上下瞥了一肚子火气顷刻间暴出,对准齐辉一干人等开足了火力,势要将其斩成肉酱,实在是欺人太甚。
    众臣观兵部的官员发飙,心里一颤一颤地。好嘛,兵部火力全开,这样子光看着就够渗人的,平时没见兵部的人多么凶神恶煞,今日到是瞧了个齐全。再一次另众位大臣认识到什么才叫人不可貌相。
    沐昊宇坐在龙椅上任由兵部的官员发泄,不做声,齐辉等人实是罪有应得不可饶恕,兵部上下一腔怒火,不发泄出来指不定折腾出什么事。
    兵部的官员你一言我一语抨击齐辉等人,待骂够了身心一身轻松,闭了嘴等皇上圣裁。
    沐昊宇不会放过类似齐辉这些个蛀虫,诛笔一圈定了他们的罪行,抄没的脏银并没有率先归入国库,翼王站出来要下这笔银子,理由是这笔数目可观的银子本就属于工部,只不过被齐辉等人私自装进了自己的腰包,如今齐辉等人判了死罪,银子自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工部上下正等着银子开张呢。
    户部的官员本想抢来着,无奈翼王所言句句在理,挑不出错处,真要想抢也不是抢不到手,就怕到时候翼王以工部尚书的名头上奏拨款,到手的银子没等捂热乎,又得给翼王送回去,何苦来哉。不如卖翼王一个人情,往后有事能拉拉关系。
    工部有了银子该办的事一件件摆到面前,刚升任侍郎的安一凡忙得脚打后脑勺,一连三日在熬夜,实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翼王那句能者多劳的真意。
    不仅安一凡累得受不了,工部上下没一个是闲着的,都是身兼数职,有的时候心急手头上的事也会搞混,最后还得重来一遍,个个顶着个黑眼圈,知道的是工部急缺人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工部上下所有人的银子,以至于工部不少官员面露哀怨,怨气冲顶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躲着走的,太吓人了。
    工部上下官员实在是没有法了,找到了安一凡面前,请求增加人手,在这样下去,一个个都要累垮了不可。
    安一凡做不了主,思虑再三带着人找到了翼王面前,直言不讳地要求增加人手,要求不高,是个人就行。
    汐朝淡淡的扫了一眼满脸愁容的一干官员,开口的话让在场官员一个哆嗦,“看来闲的时候太多,导致了你们办事效率低下,尚需磨砺。”
    在场官员是敢怒不敢言,确实只有他们一天下来累死累活的,反观尚书大人桌上空空如也,一日的事务都处理完了,派发下去,这各强烈的对比谁也不敢在上官面前叫一声苦。
    “请大人示下。”安一凡向来识趣,他发现翼王的做事手法奇特,不喜人不懂装懂,只有直言上谏才能得到些微的认可。
    一众官员瞧了瞧身边的人,跟着侍郎大人,光明正大的拍马屁。
    “人手有的是,工匠当中除去真正的手艺人,剩下的都很闲。”汐朝最看不得别人比她还闲,拿着俸银不干事,哪那么容易。
    “可是那些毕竟是匠人。”看不看的懂字是最根本的问题,在官员的认知当中匠人总低人一等,往往被人瞧不起。要不是仕途受阻或是不会迎奉上官被丢到翻不了身的地方,也不会拉下脸靠手艺吃饭。
    “你有问吗?”汐朝指尖轻扣桌沿,认真说道:“没有证实匠人不如你们,就没有理所当然的轻视。收起你们那些毫无用处的偏见,真正有才能的人是不拘身份的,记住本官的话,看轻别人就是看轻你自己。”
    “是,下官受教。”安一凡率先做出反应,躬身一礼。
    “还有事吗?”汐朝未必就似众人看到的那么闲,有些事情需要避开一些人。
    “敢问大人如何能够有效的完成公务?”安一凡问出众官员心中所想。
    “一切需要写入纸上的内容尽量简便,只需写清内容便可,没有必要长篇累牍绞尽脑汁填补华丽的辞藻,又不是礼部需要歌功颂德。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汐朝对礼部有深深地怨念,都是父皇让她看折子,惹得自己烦不胜烦。
    好好的怎么说起礼部的不是,在场的官员莫名其妙,猜想大概是礼部得罪过翼王。要不然怎么牵出礼部说事。
    “大人那您……”一位官员忍不住好奇,大人需要批复的文书可没有精简过半分,那么大人是怎么处理完的。
    安一凡等人被这位冒失的官员吓得不轻,胆子够大,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都能问出口,一定是没睡好觉,脑子发晕了。
    “人多好办事。”汐朝给出这么一句解释。
    人。哪里有人,没见着尚书大人调派人手啊,官员一头雾水满面不解,待要再度开口询问,被身边的同僚一把按住,再问下去惹恼了上官。哪有好果子吃。
    安一凡连忙应和,“大人说的是。”行礼后带着人赶紧离开,再呆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没睡好惹得祸,安一凡敢肯定,翼王已经显露出一丝不耐烦。再不走,想走都来不急。
    汐朝不会告诉手下的官员,自己身边的人手那都是一个顶十个的能手,不光是在杀人上,挑捡重要的内容也是一把好手,有一项多能的暗卫在,能省不少时间做别的事。
    一晃两月过去,工部在汐朝的整治下步入正轨,空缺下来的也被有能力者顶替,工部上下按照汐朝的要求,办事效率明显提升,工部上下再没有一人挑灯夜战,睡眠不足三个时辰。
    在工部官员心中,尚书大人虽然不苟言笑在公务上很是勤勉又有简洁明了的办法帮着一众官员解决了不少难题,另人钦佩再没有人看不起新任尚书本来的身份。
    汐朝在工部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工部上下莫敢不从,当然这仅仅是大部分人的意思,有个别少数官员在背后没少造谣。
    汐朝正在忙亲卫的事,一连数日都在看名单,挑选合适的人,没功夫去理会几个乱蹦跶的小虾米。
    俗话说的好你不惹事,事情偏偏要找上门来,不理都不行。
    安一凡这日急匆匆地来到汐朝办公的地方,见到不知在看什么的尚书大人,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大人,下官失察,府库里丢了一批新制的弓弩。”安一凡没有推卸责任,该他承担的无需争辩。
    “何时发现的?”汐朝放下手中拟好的名单,询问。
    “何时失窃的下官不知,下官刚刚去府库取要用的铁器,看到木架上昨日放入库中的箱子不见了,翻遍库房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特来禀报大人。”安一凡当时差点慌了神,那一箱子弓弩是大人特地交待过绝不容有失。
    “可有怀疑对象?”汐朝到不显焦急,一派从容镇定。
    “有,可是没有证据,下官仅仅是推断。”安一凡问了看管府库的人,可曾见到谁来过库中,以此推测可疑人选。
    “红明跟着去拿人。”汐朝抬了抬下巴示意安一凡带路。
    “大人。”安一凡诧异非常,看向眼前的翼王,“没有证据冒然抓人恐怕会遭人诟病。”
    “去吧,迟了人跑了,你担不起这个罪。”汐朝不是不明白安一凡的顾虑,有些事情在她眼里算不得出格。
    安一凡见劝说不动大人,无奈只得随红明一起去拿人,心道疑犯有两名,就自己跟这位婢女能将人拿下吗?
    安一凡眼里满满的怀疑,又怕把事情搞砸,小心开口询问:“就你我二人行吗?”
    “安大人不必忧心,那两人跪不了。”红明笑着安抚安一凡焦躁的心。
    安一凡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别人不急,自己急有什么用,真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红明的身手令安一凡大开眼界,三两下的功夫就将两名男子制服,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能被翼王带在身边听用,自己还真看走了眼。
    有不少官员见到红明出手拿人的一幕,好奇的站在一旁没有离开,被擒住的两人叫嚣着,说什么公报私仇,胡乱拿人等刺耳的话。
    “安大人这是?”有大胆的官员忍不住好奇上前询问。
    “事关重大不便透露。”安一凡惋拒了官员套话。
    不少留下来的官员听到了,在想这又出了什么事?
    红明和安一凡将人押到翼王面前复命,“人已带到,下官已查明此二人今日去过府库,除了下官与同行的主事外再无其他人进入。”
    “放开我们,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无凭无据就抓人刑讯是何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叫嚣起来。
    “刑讯,本官这里可没有刑具,刑讯一说从何说谈起。”汐朝气定神闲开口,“到是你们说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那二人相视一眼,脖子一梗巧舌如簧,“大人是在试探我二人,我二人什么也没有做,休听安一凡一面之词,大人草率定我等罪责,有威逼利诱之嫌,大人就不怕官位不保。”
    “怕,本官自出生起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威胁自己,呵,汐朝心中冷笑,看来偷盗弓弩确有其事,什么叫不打自招,眼前就是例子。
    “你……”一句话使得两人哑了口。
    “我二人清清白白,无凭无据岂能定罪,外头有不少人看着呢,大人处理不当难逃罪责。”两人仍旧咬死不吐口。
    “翻来复去就这两句。”汐朝有点不耐烦,眼帘微垂冷声道:“本官没功夫与你等争辩,有没有证据都是本官说了算。”
    “你这是知法犯法藐视圣听!”那人好似抓到什么把柄一样激动的脱口而出。
    “你说,皇上是听你等的胡言乱语,还是本官的真凭实据。”汐朝最看不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货。
    “你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枉然。”那二人打定主意,只要没有证据,翼王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证据,简单。”汐朝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人,“看看你们的手。”
    两人不明所以的摊开自己的双手,掌心向上,“什么都没有,休要吓唬我等不知俗务。”
    “是吗。”汐朝懒得开口,示意红明处理。
    红明上前接过话头,”右手虎口处有一红点,证明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第九十九章 突然而至的拜帖

话说得非常明确,意在指那东西有毒,那两人仔细看过自己的右手虎口处,果然有一米粒大小的红点,顿时惊慌失措不知所以。
    “你下毒!”那二人满脸惊恐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翼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证据竟是这般明显。
    “并非是剧毒,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红明接着解释,“只要没碰过东西,单单摸了箱子是不会有事的。”
    潜在含意是说,碰了那东西就会有事,不是剧毒那也同样会致命。
    “不,不,我不想死,解药呢,给我解药!”一人情急之下直扑汐朝而去,被红明一脚踹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爬不起来。
    “好卑鄙的手段。”另一人咬牙切齿道,看翼王的眼神像是啜了毒的利刃。
    “本官不曾动用私刑,不曾言语威逼,更不会问你二人东西的下落。”汐朝饶有兴味地欣赏两人惊惧慌乱无错的神情。
    翼王的话好似包裹着蜜糖的毒药,见血封喉,只这一句当下击碎了两人的理智,脸上尽显疯狂之色。
    “你不能杀我们,我们的主子不会放过你的。”两人对翼王不满由来已久,他们不会听凭一个丫头片子差遣。本是想给翼王一个教训,最好能让翼王获罪卷铺盖走人,哪里料到自己会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现在性命攸关,生死一线哪还有理智可言,抬出背后的靠山,迫使翼王有所顾忌,不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还要打破牙和血吞放了他们,大发慈悲的不追究翼王对他们下手一事。
    “哦,你们的主子能拿本官如何?”她深深一国亲王,除了自己的父皇以外谁能动得了自己一根汗毛,汐朝到想听听两人还能倒出什么来。
    “我们的主子是大皇子。”疼过劲的男子厉声叫道:“快给我们解药。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好大的口气。”汐朝眸光一寒,竟然是大皇子的人,真是凑巧了。
    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安一凡也被两人的话惊到了,如果两人所言属实。牵扯上一国皇子,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安一凡看向翼王,想要知道翼王打算做何处置。
    “红明,拿本王的拜帖走一趟大皇子府。”汐朝沉声吩咐,“请大皇子务必走一趟工部。”
    “是。”红明得令急忙去办。
    “大人,这……”安一凡担心事情万一闹大,牵扯之人又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怕是一时难以善了。
    “本官等着大皇子亲临,做个对证。”汐朝不惧任何人,哪怕事实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也得按照她的规矩来。
    那两人也不在叫嚷,等着大皇子的到来,他们到要瞧瞧翼王有多大的能耐,敢跟大皇子叫板,说得好听点是翼王。难听点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想得美。
    沐昭在小元氏房里看书,听到小厮一路气喘的进了门,“殿下,外面有人请。”说着将拜帖呈上。
    沐昭纳闷有谁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打开帖子一瞧。呵,翼王,真是稀客呀。
    翼王相邀地点还是在工部,这就有点小问题,看来是冲着公事来的,没听说有牵扯到自己头上的事件。
    沐昭一连回忆近些日子以来发生过的事情。没觉得遗漏掉什么,那这封突然而至的拜帖打哪来的。
    “殿下,翼王的婢女还在外面等着呢。”小厮小心观察大皇子的神色,出声提醒。
    “是吗?”看来此行必要走一趟工部,沐昭心道。不管如何翼王本人是要见的,希望这次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沐昭换了身皇子服,随红明一同来到工部,一进门就看到地上坐着两个人,没注意两人的样貌,先于翼王打招呼。
    “翼王。”沐昭拱手一礼。
    “嗯。”汐朝淡淡的瞥了一眼沐昭,并未起身回礼,依然如故端坐于上。
    翼王此举安一凡见之惊出一身的冷汗,眼前这位好歹是位皇子,怎么连点面子都不给,这样真的可以吗?大皇子被削了脸面岂能罢休。
    地上的那两人见到此景目露惊异,这是连大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太胆大包天了,“你怎么能对大皇子无礼!”这个时候为主子出头定能得到主子的赞许,说不定会有赏赐等着自己。
    沐昭对于翼王的态度立时心生不悦,碍于翼王亲王的身份又是在工部衙门里,大动干戈不利于自己,只能压下不悦等翼王说明原由。
    听到有人指责翼王无视行为,沐昭好奇地看向开口之人,这一看怎么有点眼熟,心底颓然生出一抹不安。
    “大皇子,可是认得此二人?”汐朝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沐昭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不确定到底认不认识,没有作答。
    “主子,救我们。”那两人见翼王挑起之前的话头,顿时想起自己中的毒,连声求大皇子救命。
    “下官被诬陷,又被无故下毒,求主子救救下官。”两人像似找到了倚仗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尚书大人无凭无据就抓下官认罪,还对下官下毒意图逼供,栽赃陷害下官不实之罪,恳请主子明察秋毫,为下官做主。”两人一唱一和地颠倒是非黑白,将矛头全部指向翼王。
    安一凡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倒打一耙指鹿为马,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今天真是开了眼见识到什么才叫巧舌如簧。
    沐昭听得是一脑袋浆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又是逼供又是中毒的,抬眼去看翼王,等着翼王解释。
    “大皇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红明简单明了的道出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
    沐昭听后不妙的预感俨然变成了现实,视线转向地上的两名毫无仪态的官员,谄媚巴结的神情跃然脸上,自己的心扑通一下坠入深渊,眼神瞬间转冷。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端看翼王做何处置,往小里说就是挟愤私盗之罪,顶多认个错官降一级。再将偷了的东西还回来这事就算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也有此类事情发生,一般都会在内部解决。不会闹到刑部,这其中毕竟挂着个监管不利的罪责,闹到刑部不光犯事者要受到惩治,连同犯事者的上官都会连带获罪,再被喜欢挑事的言官参上一本,仕途就不要在想了。所以一般上官发现此类事件都会遮遮掩掩地揭过去,不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就不会有事。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也是官场小规则。大家都懂的。
    往大里说,偷盗的是兵器,兵部第一个跳出来一准饶不了你,兵器是将士们的生命,兵器丢失的罪责依照刑律是要处以极刑。可见兵器的重要之处,这件事要想瞒下很不现实,不论是不是为报私怨,是不是有这档子事,就算没有人证和物证,只要上官咬死了偷的是兵器,就算是无中生有也没地申冤去。闹到刑部根本就不用皇上圣裁,刑部头一个就定一个私盗兵器的罪名,那你就离死不远了,至于上官怎么处置那就要看丢失的兵器能否找回来,将功折罪,留你一条命。官职就不要想了,直接就能回家去。
    沐昭现在头疼的不是这些,他头疼的是自己也被两个蠢货拖下水,身为皇子纵容下官的罪名跑不了,更甚者一顶私盗兵器的帽子就要扣到自己的头上。皇子盗取兵器,参你个意图不轨,你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更会遭到上位者的猜忌,到最后即便不是你授意也会变成真的。
    沐昭真要吐血三升,自己怎么偏偏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没能轻闲上两日,又整出这么个乱子,要如何收场才是。
    “翼王,你看这件事……”沐昭略一思忖决定先探一探翼王的口风,能善了最好,如果不能他必须将自己摘干净。
    “公事公办。”汐朝无视沐昭眼神中的暗示,想玩花样哪那么容易,谁叫那两人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往墙上撞。
    “无凭无据不能做数。”那两人又故态复萌,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为。
    沐昭简直想一刀宰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把那张臭嘴闭严实了,再说下去就是不打自招。
    那两人似是觉察到大皇子的眼神不对,知趣的闭上了嘴,屋里总算清静了。
    沐昭深呼口气看向翼王,半真半假的开口:“这两人本皇子没见过,不过既然自称是本皇子的奴才,本皇子自不会推诿不认,只不知翼王要如何处置?”沐昭再一次用言语暗示,有话好商量,尽量私底下解决,有什么条件都好说。
    “身为官员监守自盗。”汐朝视线一转漫不经心开口,“挟私报复目无法纪,巧舌如簧不知悔改。”
    翼王每说一项罪沐昭的心往下一沉,脸色再没来之前时轻松。
    那两人被大皇子冷眼一扫,刚要争辩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私盗兵器罪加一等。”汐朝悠悠的声音透着冷澈骨髓的冰寒。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汐朝勾起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显现,“本王说的可对,大皇子殿下。”加重了殿下二字,给人一种戏谑的玩味。
    沐昭乍听之下,脸色骤然一变,看向翼王的眼神中满是阴冷,咬牙切齿道:“翼王想说什么还请明示?”
    “兵器在手,拥兵自重这个词想必大皇子略有耳闻。”汐朝就是要折腾大皇子,谁让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不善。
    翼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如重锤般敲击着沐昭脆弱的心脏,更是戳中他最不愿去想的痛处,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
    沐昭开始改变之前对翼王的评价,见识到什么才是铁齿钢牙,仅凭几个字就能将他击得溃不成军,勇气可佳。
    安一凡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都快窜到嗓子眼了,翼王这是在激怒大皇子,挑战大皇子的底线,一旦坐实了罪名,大皇子难辞其咎,好毒的手段,难怪大皇子变了脸色,他现在真的非常佩服翼王的镇定,被大皇子吃人的目光盯着,还能露出笑容,实乃猛人一个,再次提升自己对翼王的观感。
    沐昭恨得不行,到现在依旧不明翼王的目的所在,翼王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怎么暗示都没有任何效果,自己真要被两个蠢货给坑死了。
    之前还在失口狡辩的两人,听了翼王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两人当初就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就是想给翼王找些麻烦,没曾想会牵扯上大皇子,按翼王的话,极有可能大皇子也要吃挂落,他们这不是害了大皇子,早知道就不嘴快,真应了那句祸从口出。这可怎么收场,一想到压在身上的罪名,两人抬不起头来更不敢去看大皇子的脸。
    意识到已然闯下大祸,后果相当的严重,没有人能够为他们说话,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是生是死要看翼王如何定论,最坏的结果就是一刀下去碗大的疤,再没有别的可能,现在后悔显然来不及。
    汐朝一直不言明目的,一是看大皇子实在不顺眼得很,二是底下两个犯事的蠢货吵得自己头疼,给些教训是必要的。
    “翼王是在威胁本皇子。”沐昭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翼王,至于死抓着不放。
    “大皇子敏感多疑,本王怎会威胁大皇子。”汐朝就是威胁了,也不会当着正主承认,傻子才做。
    沐昭心底的火气蹭蹭往外冒,盯着翼王直想将人瞪出个窟窿,太可气了。
    “翼王这是要与本皇子耍嘴皮子?”是不是太闲得慌,沐昭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与翼王扯闲篇。
    汐朝就是闲得无聊,谁让两个不长眼的搅了自己的清静,可劲的乱蹦真以为自己放任不管,任由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吓唬还在其次,惹得自己不顺心了,别人也休想好过,汐朝一直坚持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一条准则,要么说自作孽不可活呢。
    闭实了口的两人乖乖的连的声响都不敢弄出一点,生怕大皇子与翼王的炮口会对准自己,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明人不说暗话,翼王不要再与本皇子绕圈子。”沐昭实在是招架不住翼王的伶牙俐齿。
    “摊开来说,你我好商量。”沐昭严肃的看向翼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暗示不成只能亮明。

☆、第一百章 耍着人玩

好几双眼睛都盯着翼王,只要翼王一开口此事便能尘埃落定好歹有个解脱,不用再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
    “即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失察在先该担的责任躲不过。”汐朝不紧不慢悠悠开口,“本王不好插手大皇子的事,这二人自由大皇子领回去,该怎么处置全凭大皇子说了算。”汐朝不再吊着沐昭,欣赏够了几人忍怒的神情,心情舒爽不少。
    翼王的话听在沐昭耳中纯粹像是一场笑话,在自己做好了一切打算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比一拳击在铁板上更另人无所适从,疼不是紧要的,问题是翼王玩这手重拿轻放的用意何在,就不怕被御史言官知道弹劾翼王一个私纵疑犯之罪,不光是刑部,兵部更加不会善罢干休,即便有父皇在背后保驾护航,光言论就能够让翼王一败涂地,翼王是在图什么?
    沐昭想不明白,在场除了汐朝以外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在诧异的同时惊恐依旧存在。
    “大皇子请。”汐朝出言送客。
    沐昭深深地看了翼王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管怎样翼王将人交给自己,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提过不提,能私了当然最好,自己不会傻呵呵地去问为什么。
    现在想不明白的问题,沐昭就不信翼王没有所图,当真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行个方便,打死他都不会信,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有什么是翼王看中的。
    谜题会解开,沐昭相信翼王做好事不会不向自己索要代价,他可以等,想必用不了多久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他不急,要紧的是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沐昭带着那两人走了,安一凡没有离开,他心里的疑虑太多希望能够得到解答。哪怕是透露一点也好。
    “大人,下官不明白。”安一凡发挥他那直言不讳的精神,势要弄个清楚明白,带着一脑袋问题回去。也睡不着觉不是。
    “说。”经过回日来的观察,安一凡是个聪明有才能的人,汐朝对安一凡很是满意,不介意解答其问题。
    “大人就这么放那两人走了?”安一凡实在郁闷得很,“那一箱子弓弩还未找回来呢。”在者那两人身上所中的毒是不是真的。
    噗嗤,站在一旁的红明乐了,安大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位……”安一凡不知要如何称呼翼王身边的婢女。
    “奴婢红明,安大人可直呼奴婢名讳。”红明大大方方的回道。
    “不知红姑娘笑什么?”安一凡不好真直呼红明的名讳,那样做太失礼了,怎么说也是翼王身边的人。不能太随意。
    “安大人有所不知,那一箱弓弩已经回到了府库,主子早有预料,提前做了准备。”红明代为解答,“主子要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让人轻易得手。不过是设了个套等那些不安分的人往里跳。”
    安一凡听后恍然大悟,难怪他来禀时翼王未露出一丝急色,问题原来出自这上面,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怎么就给忽略了。
    “那大皇子不是……”着了翼王的道,把自己都给填进去,安一凡担心大皇子知道真相后暴跳如雷,寻翼王的麻烦。
    “大皇子虽然不知道今日之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红明收敛起笑容,“大皇子曾打过兵器的主意,或者已然得手过,不然当时大皇子听了事情的经过却未有一丝神情外露,值得人怀疑。”
    经红明点出,安一凡再一回想。真是这么回事,暗赞红明心细如发,难怪会被翼王带在身边。
    “大人将那二人交给大皇子,就不怕大皇子为保事情不外泄,以灭口来掩盖事实。”在找个合理的理由。谁又敢真拿大皇子问罪。
    “人是跟着大皇子走的,这衙门当中有不少人看到,人要是死了大皇子百口莫辩,那才真正麻烦上身。”红明道出汐朝如此而为的动机。
    安一凡多聪明的一个人,一点就通,可他还是有不解之处,“大人下的毒万一发作了。”大皇子就坐实了灭口的罪名,怎一个欲哭无泪。
    “那就要看大皇子命好不好了。”红明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眼底闪着莫名的意味。
    安一凡无端地打了个机灵,这话说的好像就是想看大皇子倒霉一样。
    “还有大人不怕御史言官参大人一本。”这是重点,安一凡片刻都不敢忘,一个弄不好真会被追责甚至会下狱。
    红明又笑了起来,安大人好生有趣,担心起主子来,可见品性纯善可堪造就,怪不得能得主子青眼。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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