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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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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夫人不是吃素的,拿着汗巾擦擦并不存在的泪水,脸上担忧道:“你这孩子,你的能力舅母当然知晓,若是你父亲没出事,哎呀!”
她赶紧捂嘴,似是不小心说错了话,眼里一抹讥讽划过,“你不要怪舅母,舅母也是为你好,你父亲没出事前,你就是说你会入朝为相舅母都会相信,但如今你受身份拖累,不说别的,就说这乡贡生的名额,你能否拿下来?”
在听见父亲那一刻,裴寓衡在袖中的手已经握紧成拳,听见她说到乡贡生,面上不显,“舅母说的是,早晚会拿到的。”
肖夫人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就是轻蔑,她非要打着为他好的名号,“可舅母怎么听说,你连乡贡生选拔的‘拔解’初选都没能参加?舅母也是为你好,当了刀笔吏,走上‘吏干’这条路,虽然迂回了些,好得也能让你摸到官场的门不是?”
本就是想气他,年轻人经不起激,可见他挺拔如松的站着,笑容依旧在,晃眼的气人。
大洛的吏干就是吏干晋身,是除了参加科考取得官身的又一条路,不过由吏到官可谓千难万苦,想要升迁更是难于上青天。
他父亲身边有一好友就是吏干,同他父亲一般的年纪,一样的拔尖之人,不过没他父亲一个功名,同样入朝为官三十年,他的父亲已经官至监察御史,而其只是八品县尉,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本朝科考,各科加起来,每年朝廷取士百余人,其中进士科仅取二十余人,有一年甚至只取了十七人,其余为明经等科士子。
真正显贵的唯有进士科,一朝考中,无疑是鱼跃龙门,天下尽知,自此踏上一条锦绣富贵官场路。
他的父亲便是进士科出身,那也是他科考的目标。
而地方上的读书人想要参加科考,必须要获得“乡贡生”资格,读书人多,礼部给的乡贡生名额少,竞争激烈,便需选拔,这选拔的过程就是“拔解”。
拔解由州道主官主持文会,一般会分为初选和终选,参加拔解的学子万万,各州选拔出的乡贡生更是过千,千中取百,何为艰难。
裴寓衡眼里酝酿着阴霾,初选未能参加,那便想法子进终选,“不,我,等不及!”
吏干太慢了,慢到他等不起,他要尽快跻身官场,替父平反。
呼吸愈发困难,他已不想再同肖夫人纠缠,直言道:“舅母不必操心寓衡,刀笔吏这般好不妨给堂兄,听闻他可是初选的最后一名?这乡贡生的名额看来不稳,毕竟舅父在县衙也不过一吏,还没能耐为其直接讨要个名额。”
肖夫人一瞬便变了脸色,家中隐秘事被戳中,如同被其扒下了脸皮在地上踩踏。
这最后一名名额还是她上下打点才得来的,当下咬牙,看出他是死活不会同意的,落下一语,带着家中奴仆扬长而去。
“我这一番好心还送不出去了?好,你可莫要后悔!”
等她们彻底消失在街口,裴寓衡方道:“偷听那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心疾难医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宣玥宁咬住下唇,垂下自己眼睑,从门后走出时,甚至不敢直视他,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眸中的湿润。
两世对比,一世他直接同意去当刀笔吏,一世决绝拒绝,截然不同的结果,避开了那段过往,她理应开心才是。
可想到他是因为要承担家里重担,才会无可奈何的在前世去当那刀笔吏,心里便钝痛不已。
不行啊,宣玥宁,这种心态要不得,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你在,你会护着他们的,打起精神来,这个家还要靠你呢!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种种想法,她松开贝齿,唇上被她咬出一块无血的白来,对他说:“我还以为你要同意呢,急匆匆就跑出来追你。”
裴寓衡站在原地,眼前的人影都有些模糊和重影,“你都听见了多少?”
她一惊,在心里琢磨怎么说合适,在屋外见宣夫人坚定的没有同意让他去当刀笔吏的时,她心下一松,知道肖夫人谈及读书银钱戳到了她的心上,便进屋安慰她。
典当的金锁禁不起连日消耗,不能只出不进,这段日子宣夫人也尝试过为别人洗衣服、缝东西,但收益甚微。
从早上洗到晚上,才能赚几个铜钱,勉强维持一日温饱,而每每遇上缝补的活,最后都得让她抢救,早就心里急的不行了。
她也一直在思索,他们没有本钱,开不了店铺,在越州又没个相熟的人可以投靠,凡是都要靠自己。
当务之急是要找个来钱的活,不得不说,肖夫人今天来,确实搔到了痒处。
从宣夫人那出来后,她直接去寻裴寓衡,肖夫人那句要和他单独谈谈,让她起了戒心,本是想将刀笔吏的弊端一一告知他,让他万不可答应,谁知,他的书房里空无一人。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肖夫人那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问他拔解初选都没参加,能拿到乡贡生名额吗。
开口回道:“只听见后面几句话。”
见他不说话,又添了一句:“裴寓衡,拔解初试你不要在意,还有机会的。”
言语总是那么苍白无力,她和裴寓衡心知肚明,因为裴父的事情,就算裴寓衡再惊艳决绝,州长也不会惹上一身骚。
越州马上就要成为从各州过来才子们的聚集地,拔解的终选势必要将他们囊括进去,只要在这之前,获得终选名额,乡贡生便多一分保障。
她看了看邻居崔棱家,要想获得乡贡生的名额,他的支持必不可少,有人担保,州长才会吐口。
即使对他再抱有信心,她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你一定会成为崔棱的弟子,获得他的举荐,平步青云,需知事事无绝对,能做的,便是尽可能一试。
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她朝他走去,“区区一个刀笔吏怎能配的上你,只要进士取缔,那后面的路再宽敞不过,家中的事情你不用费心,我自会赚钱,你安心温书就是,我养的起你。”
“你养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更强烈了,裴寓衡艰难的笑了一下,在她到来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身体重重砸在了宣玥宁身上,她身子骨还小禁不住他,两个人一起跪在地上。
死死抱住他,护住他的头,宣玥宁呼吸都变的急促了,熟悉的昏厥,不一样的场景,泪水沾湿睫毛,她用力喊道:“阿娘,寓衡犯病了,快去请医者!”
小小的院子里,顿时嘈杂起来,她害怕地一直围着裴寓衡转,用寸步不离来形容都不为过。
红着眼睛打湿汗巾,为他擦拭脸颊上冒出的冷汗,毫不犹豫地将他鲜红的唇脂擦干净,露出里面泛着青紫的唇。
边擦边恨恨的说:“让你美,以为天天拿唇脂遮掩唇色,就没人知道你有病了,该晕厥的时候不还是晕了!”
小心地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流,她才放下一半的心,泪水愈发汹涌,她最怕,最怕的事情就是见他犯病,每一次犯病,她都觉得他要远去。
“玥宁,快让医者瞧瞧,我去厨房烧火,一会儿好熬药。”宣夫人带着医者进屋后,转头就直奔厨房。
那医者先是瞧了瞧他的面色,目光在他青紫的唇上停留,皱着眉头为其把脉,叹了口气,“当时他在医馆照料他母亲,我就觉得他身有疾,但观其面相却又不像,原是他将唇色遮掩住了。”
“可能治?”
医者放下他的手开方子,“难,他这是打娘胎带出来的心疾,只能好好将养着,平心静气,不可过分哀伤喜悦,更不能生气,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哎!”
宣玥宁艰难一笑,医者说的倒是和长安的医者一样,都是只能养着,无法根治。
他这种多智而近妖的人,怎么就配了个病弱的身子,实在不该。
第16章 第十六章 鸡汤温热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咳咳咳咳。”
剧烈咳嗽下,裴寓衡还执着地伸手,“给我,咳咳,看看。”
宣玥宁揉揉额头,觉得自打裴寓衡苏醒之后,她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了,以前只知道他甚为注重仪表,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病中卧床休息,竟还要拿镜子去照。
只好归结为,前世她忙着照顾家里大小病人,忽略了他。
在他反复要求下,终是将镜子递给了他。
抱胸站在床边道:“裴郎的英姿一如既往,只不过病中虚弱了些,你既然有力气照镜子,一会儿的药一口气儿喝进去。”
她这可不是假话,床榻上的裴寓衡一头黑发披散在身下,此时手拿铜镜,当真病如西子,一举一动都惹人怜爱。
知他爱洁,早就让裴璟骥将他那一身脏衣脱下,换上了干净衣裳,又日日为他擦脸,没有半点灰尘,有药温养着,苍白的脸上好得有了丝血色,看着没有之前那般吓人。
他没理会宣玥宁,她的改变他都默默看在眼里,以前那个一见他就如兔子见到鹰,蹿地飞快小娘子,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站在床边这位,敢说出养他之言,亦敢开口讽刺。
举着铜镜,看向镜中自己,竟觉还是这个肚子里一箩筐弯弯绕绕的宣玥宁,更合他心意,需知他们已经不是长安裴家了。
收回自己思绪,第一眼就注意到铜镜中男子没有血色又带着青的唇上,遮掩下眸中对自己的失望,对其道:“将桌上那唇脂给我。”
宣玥宁没了打趣的心思,心疼床上的人从小疾病缠身,不想他折腾,便道:“在自己家中,所见均是亲人,有何需要遮掩的?”
裴寓衡以最快的速度在铜镜中扫过自己整洁的衣裳,乖顺的头发,闻言将目光转到她身上,要笑不笑地勾着唇角,漆黑冷然的瞳仁直将她看出一后背的汗。
拿起桌上唇脂,她还在唾弃自己,又不是以前那位呼风唤雨的裴相,她在这听话胆怯个什么劲!
将唇脂递给他,忍不住说:“稍后还要喝药,你看是不是喝完药在抹?”
裴寓衡的手听闻便是一顿,肉眼可见的不自在起来。
家中宠爱,性子执拗,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这喝药,不是害怕苦,就是单纯的难以下咽,偶尔还会悉数吐出去,每次喝药都得折腾一番,一碗药下去,总觉得小半条命没了。
此时被她点破,倒有些窘迫。
见他连脖子都羞红了,宣玥宁见好就收,快步走出了屋子,“我去厨房瞧瞧他们的药煎好了没有。”
待她利落跑远,裴寓衡手腕一翻便将铜镜打落在地,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声,按住自己依旧顽强跳动的心脏,嗤笑一声。
另一只手摩擦着唇脂上的花纹,良久都没有打开它抹上。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槐树遮天蔽日,他在床上昏昏欲睡。
窸窸窣窣的声音将他吵醒,一睁眼就瞧见蹑手蹑脚走到他床前的宣玥宁去而复返。
见他看过来,颇有些受惊,睁着溜圆的眸子,将两条手臂背在了身后遮遮掩掩。
“怎的回来这般慢?将药给我吧。”
伸出的手没有被放上预料中的药碗,疑惑间,就听她道:“躺着喝药终归不妥,你可能自己起身?”
瞥了她一眼,他将唇脂扫进被内,慢吞吞直起身子,拢了拢被扯散的衣襟,确保没有任何不妥,才再次伸手。
入手的药碗比之前重了许多,手背下还有一只怕他拿不住而托在下面的柔夷,软软肉肉温热地紧贴着。
手指微动,掌心被烫的灼热,冒着热气的药碗里乘的哪里是药,分明是一碗面。
宣玥宁笑着说:“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今日是你十七岁生辰,就算是病中,也不能错过啊!”
“阿兄,生辰快乐!”两个孩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围在床前,直勾勾地盯着裴寓衡手中的长寿面。
裴璟昭舔舔唇角,“阿兄,今儿这碗长寿面,可是阿姊用鸡汤煮出来的。”
她说完裴璟骥就接着说:“阿姊从昨晚就在熬汤了,满厨房都是香味!她还不让我们提前告诉你,说今天要给你个惊喜,阿兄你怎么光看不吃?”
裴寓衡愣在那里,正在此时宣夫人端着鸡肉走了进来,“寓衡,往常你过生辰都会给你办文会,如今家中光景你也知晓,不要小看这一碗长寿面,却也是我们的心意。”
裴璟昭率先出声:“对对,我有洗菜!弟弟还摘菜来着,长寿面是阿姊做的。”
“恩……”她悄悄瞧了一眼宣夫人,小小声说,“鸡是阿娘杀的。”
宣夫人瞪了她一眼,转而道:“快趁热吃,你们也过来,我们陪着你一起用饭。”
两个孩子呼啦就跑到桌子边乖乖坐好,眼巴巴看着宣夫人手中的鸡肉。
宣玥宁松开扶着他的手,“你还生着病,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只有一碗长寿面了。”
他接过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胃口不佳却将其全都吃了进去。
山珍海味比不过今日这一小碗长寿面。
宣玥宁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吃饭,日子苦吗?她不觉得,有家人相伴,整个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快吃,想什么呢?”宣夫人给她碗里夹了个鸡腿,裴璟昭有样学样,把另一个鸡腿夹给了裴璟骥。
挤眉弄眼的对他道:“阿姊对你好不好?”
宣玥宁咬了一口鸡腿,心想从租院子、给宣夫人看病、给他置办笔墨纸砚到他这一场病,家中银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瞧瞧,炖鸡肉而已,把两个孩子馋成什么样了。
她典当了金锁,费劲心思照顾的家人,可不是让肖夫人天天惦记的。
肖夫人那么闲,不如给她找点事情做,省得她一门心思的盯着他们家。
也是时候该登门拜访了。
哪有终日防贼的道理!
第17章 第十七章 登门拜访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越州北坊宣府,宵禁刚除,清晨炊烟袅袅,一行人从宣府后门鱼贯而入,将信封妥善交到肖夫人手中,又趁着街上人稀少离开了越州。
肖夫人坐在自己小屋中,拆开信封,厚厚一叠飞票掉在梳妆台上,她手指轻捻,满意的将其收拢在放钱的小盒中。
闻讯而来的宣嘉亦带着一身脂粉味冲了进来,上去就将信封拿起,往中间一看,除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有,不满道:“夫人,裴家给的钱都哪去了?”
肖夫人抽走他手中信封,冷笑说:“刀笔吏裴寓衡拒不接受,那两个孩子也没能发卖成功,裴家凭什么给你钱。”
宣嘉亦啐了一口,“裴家倒是打的好算盘,不给钱还想我们帮他干活,怎么说那都是我妹子一家。”
这个时候知道是你妹妹一家了,肖夫人理都未理他,将那封信拿出看了一遍,心中了然,怪不得他们着急了。
女皇有意培植自己势力,今年进士生名额越州要占一半,各州才子即将到来,他们当然不放心在长安就有才名的裴寓衡。
心中有鬼,生怕他一飞冲天,除了这个,还在信上指责他们办事不利,宣嘉亦探头,没关心越州才子之事,只看见责问之语,当时就气得拍桌子大骂。
肖夫人白了他一眼,任由他将信撕碎扔进水盆,“你气什么,信上也没说错,接下来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断了他们家的生路。”
她拿出几张飞票,宣嘉亦脸上盛怒倏地不见,快要笑成一朵花,在他要伸手碰到时,她快速撤回,咯咯笑了两声,“夫君?你可舍得?要知道裴家除了给钱,可还承诺,一定给我儿个进士生名额,你这当父亲的没能耐给儿子铺路,可别挡了我。”
钱财动人心,但还不至于让她三番五次得罪裴家,想方设法算计他们。
最关键的还是那个进士生名额,有了那个,她的儿子最次也能当个县令,就此摆脱现在身份,当个人上人。
原本她还有所怀疑,如今得了越州将占一半名额的消息,当即便信了。
宣嘉亦求饶,“哎呦,我的好夫人,都听你的,我近日倒是看上了一个乐户女子,你看?”
肖夫人松了手,任由他抢走飞票,一双丹凤眼斜勾着,“那就纳进来吧。”
门外婢女声音传进来,“郎君,娘子,宣家小娘子来找。”
两人对视一眼,宣嘉亦将飞票放进钱袋道:“夫人,你不是还发愁吗,这不人来了,我就先去哄那乐户女子进门了。”
肖夫人看着那着急忙慌离去的背影骂道:“德行。”
此时的宣玥宁在宣府静静等候,今日她没穿胡服,一身小娘子的乖巧服饰,裴父出事,本不就该穿色彩鲜艳的衣裳,若不是她只有一身胡服,是断不会穿的。
她将衣裳整理了一番,留出素净的,其余全都典当了,那些钱宣夫人说什么也不肯要,她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手中有钱,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但这些钱远远不够她预想的,她需要钱,肖夫人则需要机会插手裴家,她这不千里送人头来了。
省得肖夫人绞尽脑汁的使坏,莫不如让她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想动她,可得看她的本事了。
摸着略显空荡的钱袋,她翘起嘴角,见到肖夫人出现,笑容更是灿烂,送钱的来了!
甜甜道:“伯母,七娘今日过来赔罪了,那日伯母走后,阿,姑母发了好大的火,七娘后来才知晓原来伯母是给阿兄找了个刀笔吏的活,姑母只是,还沉浸在过往,不愿意接受现实,伯母别生气,七娘代他们来赔罪。”
以宣家族谱论,她排第七,是正八经的宣七娘呢。
肖夫人眼中闪过算计,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厢房走去,洗洗盘问:“好孩子,你又何罪之有,跟伯母说,家里发生了何事?”
她被问的面上为难,吞吞吐吐说裴寓衡又病了,要吃的尽是名贵药材,家里没什么钱了。
低着头的小娘子,脖颈弯出一个优美弧度,依旧能看出明眸皓齿好颜色,她闭着气憋红了脸,一副羞涩模样,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七娘知晓伯母手里有许多商铺,不知道伯母能不能让七娘去商铺帮忙,伯母,嗯……不用给七娘太多钱的,但还是得够维持温饱的。”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裴家是真得山穷水尽了,连还未及笄的小娘子都出来赚钱了。
肖夫人丹凤眼上挑,眼里尽是笑意。
“你要到我的商铺里干活?”一面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一面试探问,“伯母自然是欢迎的,你会读书写字,那可帮了伯母大忙,但向来商人低贱,你姑母能同意?”
宣玥宁摸摸袖子里的东西,满意一笑,上钩了,飞快的看了一眼肖夫人又垂下头去,“姑母定能谅解的。”
她又急急道:“我知道为难伯母了,伯父应是不喜欢我来的,但除了伯母,我真不知自己还能去哪,我又没出去干过活,心里还是很害怕,想着也就只有伯母会护着我。”
被变相维护住自己良善脸皮的肖夫人,欣慰的紧,送上门来的,被裴家当亲生女儿养的小娘子,岂有不要之理,当下就道:“那好,你就来伯母的铺子上,伯母正好在归行坊有一间首饰铺子,你就到那去帮忙!”
惊喜来的太突然,她松开衣袖,首饰铺?这可真是正中下怀。
“来,伯母送你去首饰铺,你从长安来,到了铺子可得帮忙瞧瞧那些首饰的设计,越像长安小娘子佩戴的越好。”
宣玥宁不住点头,何止长安,她可还在洛阳待了半辈子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得偿所愿
《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肖夫人的首饰铺中等大小,虽没有酒坊二三层楼高,但却在归行坊最繁华的地带,这位胡商之女,可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屋内熏香袭人,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静静躺在丝绸上等待贵客挑选。
宣玥宁跟在其后绕进后面隔间,里面正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圆脸小娘子埋头画图,画上一支金簪初见雏形,见肖夫人来了,赶忙站起来。
她一身普通蓝色棉裙,袖口处还沾着颜料,仔细看去手指拿笔处尽是茧子。
肖夫人扭头对宣玥宁介绍道:“这位是铺子里专门画花样的姚三娘,前段日子首席画工生病请假,至今都未归,姚三娘白天黑夜的画图,你就在这里帮她的忙。”
这位主家手段凌厉,从没跟他们温声细语过,姚三娘和后面的掌柜闻言四只眼睛都放在了她身上,打量着身高只到肖夫人肩膀的小娘子。
宣玥宁任他们看去,镇定地应了句是。
肖夫人招呼掌柜过来,伸手拉过宣玥宁的手,“她是宣七娘,别看年纪小,可是在长安读过书识过字的,我特意让她过来给首饰铺画些只有长安才有的首饰。”
掌柜的视线扫过两人交叠的手,主家的丈夫就姓宣,恭敬道:“夫人,那宣七娘的工钱给多少?”
“就照着那位首席画工的钱给,记住,要日结。”
话音一落,姚三娘狠狠瞪向宣玥宁,脚下不稳,碰倒了身后椅子,发出“嘭”的一声,赶紧告罪。
肖夫人摆摆手,将宣玥宁从身后拉出来,还将她头上有些歪斜的步摇扶正,才对那低着头的姚三娘道:“宣七娘日后就跟着你学习画图,你可万不能藏私,要认真教导才是。”
姚三娘不情不愿的恩了一声。
事情交代清楚了,手里不光只有一间首饰铺还有几个铺子需要她走上一趟,出了门没走几步,她又不放心般折返了回来。
一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模样,当着屋内两个人道:“伯母就把你安排在这个铺子里了,你可满意?若是不喜欢,就跟伯母说,伯母铺子多,再给你换一个。”
宣玥宁眉头一跳,将姚三娘咬牙切齿扭曲脸和掌柜的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在眼中,暗道直接挑明关系,可真能给她招祸端。
扬着小脸对她道:“玥……七娘多谢伯母,七娘一定会在铺子里好好做,给伯母多画几章长安的首饰图。”
“好孩子,”肖夫人摸着她的头,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又道,“还有掌柜的,她识字,有空你就教教她怎么看账本。”
“是,夫人。”
“恩,我对你们自是放心的。”她哼着小曲,心情极好地走了。
宣玥宁拍拍钱袋,甜甜的笑隐去,显得客气又疏离。
待肖夫人真正走远,八面玲珑的掌柜,言语温和,问她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再领她熟悉首饰铺。
姚三娘站在隔间门前,冷哼一声,“还不知道在咱们铺子待几天,你倒是上心!可别把自己折进去。”
望着被猛地关上的房门,宣玥宁若有所思,没理掌柜那句姚三娘火爆性子,让他讲解一下这铺子。
掌柜自然不想她们两个人起冲突,当下带她到柜台前,让她去瞧那些首饰。
这间首饰铺是肖夫人唯一的一家首饰铺子,因为越州最大的胡商卖的就是古玩玉石,尤其以裴翠首饰出名,为了避免冲突,她所卖尽数是金银珠宝。
玉石一概不沾,对首饰设计和新颖要求更高,换新速度快,花样多,反倒让她另辟蹊径,生意一直不错。
也有不少人专门从他们家订做首饰,要的就是出众。
铺子里的两个画工除了每月的工钱,还可领订做首饰的抽成,小日子过的不错,尤其是这首席画工,抽成是姚三娘的一倍之高。
从掌柜那,宣玥宁还打听出了一条消息,那位首席画工是姚三娘的师傅,如今年岁大了,眼界跟不上,画出的东西缺了灵气,这几年也在铺子里赚了些钱,便打算回家养老了。
她一走,铺子里只剩姚三娘,其早就对首席之位虎视眈眈,在宣玥宁到来之前,还觉得那是她的囊中之物,可谁知这首席之位轻飘飘就给到了好似根本不会画图的宣玥宁头上。
从刚才种种行为就可以看出,姚三娘只怕是恨死了她。
宣玥宁瞧着满屋子的首饰,听掌柜的继续道,姚三娘虽也能画,但能力尚不如师傅,至少也得再磨练个一年半载才能真正挑大梁。
她眉眼一弯,向掌柜道了谢,算是承他知无不言的情,也知晓了她提出想到铺子里干活,肖夫人为何二话不说就让她来首饰铺子。
需知从越州到长安,之间距离不止千里,一来一回颇为不便。
偏偏长安是旧都,女皇虽迁至洛阳,定洛阳为新帝都,但在人们心中,还是觉得洛阳比不得长安,越州人自也是如此,他们最喜欢长安的物件。
肖夫人自然希望她这个从小在长安长大的小娘子,能给铺子带来新的生意,听掌柜话里意思,她对姚三娘不甚满意,早就暗中寻找接替首席画工的人了。
可不会有人告诉姚三娘,任由其做着美梦,所以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画图,直接将她安排在首席画工的位置上,用抬高她的方法,轻轻松松给她拉了姚三娘的仇恨。
若她会画,正巧给商铺增添收益,若她不会画,动动口说一番长安首饰样子,依旧能达到目的,还能被姚三娘视为眼中钉。
一个主家小亲戚,什么都不会,连资历都没有,凭什么占着首席画工的位置呢?
肖夫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维持着对她好的伪善面皮,就能让她在商铺中举步维艰,不愧是越州有名的胡商娘子,杀人不见血。
可惜,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童,真要是想培养她,理应让她从微末学习起才是。
要让她失望了,这种捧杀,她见的多了。
希望她日后不会后悔。
“七娘,你过来,咱们卖的是首饰,你首先要学会辨别各种宝石,还要能够看出金银中包含多少杂质,这样在画图的时候才能得心应手。”
掌柜地中等身材,蓄着胡须,没有半分攻击力,是个能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舒服的长相,他对宣玥宁招手。
从柜台里面挑了几支最具代表性的簪子放在托盘中让她拿着,嘱咐外面伙计看店,带着她回到了隔间。
指着姚三娘对面的桌子道:“你就坐那里,以后那就是你画图的地方。”
宣玥宁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和姚三娘桌上的画纸和画具对比了一下,知晓这就是那位首席画工的地方。
不理会姚三娘重重的冷哼,施施然坐了下去。
掌柜拿起一支金簪为她详细讲解上面的珍珠,产自何处,价格几何。
不说在洛阳那些年她见识过多少珠宝,便说裴家未出事时,她在宣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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