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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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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燕儿抬头,竟敢直视女帝,双目迸发出崇拜,真诚道:“可陛下做到了,是我辈楷模。”
这里的辈,说的是大洛千千万女子。
女帝直起身,“起吧,你觉七娘如何?”
“奴婢觉得七娘万中无一,不会有哪个小娘子会勇敢说出自己就是爱财,况且,奴婢可是知晓番薯种子是七娘最先发现的,淳元信她,才会将番薯种植出来,陛下都没赏过她,奴婢可得为她讨个恩典。”
女帝不出声,让宮燕儿瞬息变了脸色,低下头掩下自己出格的神色,迟疑半晌,终还是说了,“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帝她最是惜才,女子在世上活着不易,敢于挑战世俗者,都能令她高看一眼,宮燕儿是如此,宣玥宁亦是如此,她们两人之间交往,宮燕儿从未避讳。
对其二人都有种心心相惜之感,也能体会到宮燕儿待宣玥宁不同的情感寄托。
宮燕儿对宣玥宁所做之事,如同她对宮燕儿的栽培,看到两人日渐亲密,也时常让她回忆将宮燕儿带出掖幽庭时的场景。
这般回忆,反倒是叫宮燕儿误会
她的回话,将她拖拽回现实,“何事?说上一听。”
宮燕儿重新跪了下去,“奴婢有个猜测,陛下应知,郑家嫡女被换一事,奴婢在越州见过七娘几面,虽说那时她还是一团孩子气,可眉眼间已同郑家八郎有七八分相似。”
话不用说尽,女帝已知悉她意。
“来人!”
有小太监匆匆而来,“去告诉崔棱,日后不用再来寻我,江南发洪水,我欲让十一去赈灾!”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可女帝这怒火,完完全全冲着十一皇子而去,她让宮燕儿起身,“本以为他是一只雄鹰,哪知还是蚱蜢,如此还妄想坐上我的位子!”
她给机会让他成长,可他都做了什么事!
想要拉拢裴寓衡,不说三顾茅庐,派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郑亦雪去咸满县请人,被裴寓衡灰溜溜赶了回来,如此还觉自己高高在上,非使下作手段,想纳人表妹,威逼就范。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裴寓衡啊!
她看重的臣子,又岂是他能拿捏的。
也就是裴寓衡退了一步,不然抢臣子之妻的骂名坐实,天下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一个皇子还未登临宝座,就已先失了民心。
就算如此,事情都已经做了,那你倒是做好,有她在中间,两边都能得到一番锤炼,可结果呢,在天下都知道裴寓衡和宣玥宁郎有情妾有意的情况下,他连管都不管谣言,还得她给他擦屁股。
他恐怕都不知晓,宣玥宁才是真正的郑家嫡女!
如此之蠢,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既然已早早显出衰败之相,不如趁早给她滚去江南赈灾,省得在洛阳看他四处蹦跶碍她的眼。
宮燕儿紧紧闭嘴不言。
女帝拂袖而走,她跟在其后,身上的汗已经打湿了衣裳。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偷鸡不成
江南连绵阴雨月余; 引发洪水; 万亩良田被淹,数千百姓丧命于洪水中。
至今这雨还下着,不见停歇之意。
作为大洛最为富饶的地方; 江南抵抗天灾的能力要比其他的州府强,下雨之后当即就开仓放粮; 可也禁不住连续一月的只出不进。
尤其没有阳光,长时间在雨水之下; 无数百姓染病,药材所需也是一大比消耗。
女帝爱民; 收到消息立刻就组织人送粮送钱送药材; 可这个时候谁碰江南; 谁死。
有幸者,到江南时雨停; 大功一件;不幸者,到江南依旧大雨倾盆; 水位不下; 干事不利。
这个人人棘手都不想接的活,在早朝之上被女帝分配给了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当时那张脸,青了又青,白了又白; 精彩纷呈; 可让崔棱为首的一干人等; 好不得意。
随即女帝又扔下一个让崔棱都惊讶的消息,咸满县人口增多可为州,即日起,被封为咸满州,原本的州府变为现成县,州长调任别地,裴寓衡有功升为六品州长。
任谁也没想到,十一皇子和裴寓衡之间,女帝会选择裴寓衡,变相流放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下了早朝就想去找女帝,可人却被拦下,高公公笑眯眯的跟他说,女帝让他立刻启程,不得耽误。
他想强闯不曾,找人拦下出宫的宫燕儿,到此时,他都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为何惹了女帝厌烦,裴寓衡不过是一个臣子,有和能耐同他抗衡!
宫燕儿端坐在轿中,着紫衣,额头红梅衬得她愈发美艳,“十一郎君可以听听百姓们是如何说裴县令,不,裴州长的,顺便再去看一下,这次赈灾的主要粮食是什么。”
本次赈灾,一半的赈灾粮就是番薯!
他的番薯足以养活大洛一少半的百姓,十一皇子竟还觉得自己是龙子就比他厉害,可在女帝心里,只有有用之人,才值得培养,如她,曾经还刺杀过女帝,不也被放过了。
她放下车帘,轻道一声,“走吧,去崔府。”
玥宁给她和崔珺瑶一人设计了一身衣裳,她还没来得及试一试,今日有如此美事,当得换新衣才是。
十一皇子踢到了铁板一块,离去那日,郑亦雪就在洛阳百里之外等着,她身世揭露之后,就再没见过十一皇子,不管如何,她都得在他走之前,见上一面,这才得以出府。
赈灾队伍继续前行,而十一皇子则离开车队和郑亦雪你侬我侬。
郑亦雪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衫,低下头弱不禁风,倔强的红着眼眶就是不掉眼泪,当真是让十一皇子心疼不已。
“十一郎,今日一见还不知再见是何时,”她拿出自己连夜缝出的荷包,“这是我日日夜夜惦念你,特意为你缝的,只盼它在你身边,就如我在你身边一样。”
“我……”她用汗巾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如今与你,云泥之别,只盼十一郎忘记我,早,早日觅得佳妻。”
她这话说的艰辛,十一皇子情不自禁拥她入怀,她挣扎两下,渐渐没了力气,伏在他的肩头啜泣起来,听他道:“雪儿,你且等我回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情话,消息传回洛阳,女帝大骂一声:“蠢货!”
王小娘子砸碎了雕花花瓶,“十一娘这个狐狸精!不行,我要去找阿兄,一定要把真正的郑家嫡女给我找回来,看她还如何得意!”
江南的雨水依旧下着,此时还未收到改县为州的咸满县,一场雨后,泥土独有的清新散发出来,萦绕在众人身边。
此时的裴家,正张罗着裴寓衡和宣玥宁二人的婚事。
之前已经请媒人交换庚帖定下婚事,如今在十一皇子威逼之下,则彻底交换了通婚书和答婚书,通婚书由郎君写给小娘子,小娘子若同意则回复答婚书,其在大洛具有法律作用,代表男女双方婚事已成,朝廷是认可两人的婚事的。
通婚书的正书由裴寓衡亲笔所写,用最华丽的辞藻表达对宣玥宁的倾慕之意,期盼她能同意嫁给自己。
宣玥宁是第一次直面他的爱意,通婚书摆在她面前,她愣是憋了三天,才给他写了答婚书,盼望二人能白头偕老。
两张婚书,经由媒人观礼,从宣夫人左手换到右手,最后全被她拿在一起,这也是以防万一,还是交由长辈保管比较安全。
毕竟洛阳还有个十一皇子想纳宣玥宁为妾,郑亦雪和宣玥宁的身世也是个□□烦。
如此“六礼”便走完了一半,到了纳征,民间叫做下彩礼的一步。
媒人都犯了难,好想不要这份钱,她不想干了!
可是不行,这可是裴县令的婚事,她必须得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下彩礼的东西先准备好,什么裴县令还没挑选完,本是想挑两年的,别挑了,赶紧的吧,不是说着急成婚吗?这紧赶慢赶都来不及呢!
不过是将箱子从这个屋子抬到那个屋子,有必要出动县衙全部的衙役吗?
不过是商量从哪接新娘子,至于要在临街买栋房子吗?
还有裴县令的母亲,她怎么可以对裴县令百般挑刺,新房都没准备可还能行,让夫妻二人先成婚分房睡可还能行。
媒人捂着胸口,她太想撂挑子不干了!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捐钱赈灾
大婚的一应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最后的成亲日; 宣夫人都快将书翻烂了,只为了选个黄道吉日,扰的媒人现在轻易不敢登门拜访。
宣玥宁坐在床边重重叹了口气; 手指眷恋地摸着自己又换了大了一圈的钱盒,下定决心起身离开房间。
“七娘; 你要去往何地?可不能见郎君,大婚之前; 你们两人不能见面的。”雪团紧张地跟在她的身后。
咸满县是有这样风俗的,可对于本就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 难度实在大了些; 刚开始两天; 宣夫人让厨房给裴寓衡单独做菜,他一人孤零零在房间用饭。
她看了实在不忍; 就让雪团去给他送吃的,可不管是皓月坊还是贸易区; 两人总要交谈; 不能事事让王虎和雪团传话,有一些话不方便他们知晓,她就偷偷趁众人不注意去寻他。
哪想自己刚踏出房门,就被雪团抓了个正着。
“雪团,你去皓月坊帮我查查账本; 最近太忙; 我不在; 怕他们欺上瞒下。”
雪团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她怀里的钱盒,宣玥宁下意识抱紧了它,再三催促,雪团才听话的去往皓月坊。
她从小道穿过,抬手挺胸,视而不见走来走去的衙役,在王虎诧异的目光中,进了裴寓衡的书房。
裴寓衡见她来了,还往外看了一眼,笑道:“天色未晚,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
宣玥宁郑重地将钱盒放在桌上,裴寓衡眉毛一挑,又是想起那日她抱着钱盒要给自己,让他当聘礼的样子了。
顿时哭笑不得,“怎的又将它拿出来了,不是都同你说了,我手里有钱的,放进阿娘库房里的聘礼,你不是都瞧见了。”
她低着头,神情可见的低落,“不是给你的。”
“恩?那你这是?”
手指细细描绘着钱盒上的花纹,她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见,“要是我没有嫁妆,你会娶我吗?”
他眸子眯起,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你的答婚书可还在阿娘那,玥宁,在大洛律法中,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往常他说夫妻二字故意逗她,都能将她逗得臊得不行,今日她只是用手抠着钱盒,人太沉默了。
他将案卷放在一旁,知道她这是要跟自己谈正经事,大脑也跟着活跃起来,伸出手握住她那不安分,快要将盒子都抠掉漆的手。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你呢,我若考不上进士,没有当县令,一贫如洗,你可还愿意嫁我?”
“自是愿的啊!”
“同理,玥宁,我怎会因你没有嫁妆就不娶你,出何事了?”
宣玥宁将钱盒打开,“我听说江南发洪水,想将这些钱全捐了。”
江南的雨并没有像人们期待那般停了下来,反而下了整整一个夏季,这一年大洛人口减少了约有十分之一,是女帝登基以来遇见的最严重的灾年,洪水、地震频发,女帝甚至还下了罪己诏,请求上天宽恕。
她至今还记得从江南逃难到洛阳城边的难民们,衣衫褴褛,一个个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只剩半口气。
可更多的是,早早就饿死在半道和淹死在水中的人们。
在她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候,在她和裴寓衡都差点要吃不饱饭的时候,她常常想,要是有人能帮一帮自己就好了。
如今她手里有钱了,又知道江南的雨会一直持续不断的下着,不做些什么,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你看今年咸满县的天气都不正常,已经下了几场雨了,我担心江南的情况比大家想的还要严重,再如何富饶,也禁不起长久的拖累,我想尽自己绵薄之力。”
她边说,边想抠手心,直接戳到了他的手指上,又赶紧松开,“寓衡,你帮我将这些钱捐至江南罢,就是,我手里没钱,拿不出嫁妆,成婚那日,恐怕要让大家看笑话了。”
裴寓衡久久的注视着她,半晌,他才道:“玥宁,我何其有幸,能迎娶你。”
宣玥宁小心的说道:“那你是同意了?”
“你心怀天下,我自是要支持的,”他突笑一声,“倒是你,可舍得这些钱?”
这一声笑,将宣玥宁拽回了现实,颇为幽怨的看着他,“你为何还要问我一遍。”
本来她都做好准备了,跟钱相比,人命更为重要!而且她相信自己,日后可以翻倍赚回来!
她郁闷的看着钱盒,想再去摸摸,可手还在他手里握着呢,只能带着他的手,插在金叶子里满足一瞬,果断将盒子合上。
裴寓衡压抑不住的笑声在书房中传了出来,守在门外的王虎摸摸脑袋,又走远几步。
为裴寓衡和宣玥宁操碎了心的媒人,当得知婚礼一切从简,连聘礼和嫁妆都没有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见势不妙,宣玥宁拉着裴寓衡赶紧躲了起来,留宣夫人一个人面对着怒气冲冲的媒人。
“宣夫人!我做媒人这些年了,从没见过连聘礼和嫁妆都不准备的人家!而且之前裴县令下聘礼的时候,真金白银我都看见了!我才几天没来啊,就没有了,没有了!”
宣夫人瞪了一眼躲回屋里的两人,安抚道:“你看,玥宁也是我们家女儿,寓衡的表妹,这不是觉得又是聘礼又是嫁妆,最后不还是得回到这里,过于麻烦了。”
媒人插着腰,吐沫星子满天飞:“麻烦!宣夫人你知道麻烦请我来干嘛啊!你知道麻烦,之前一副要将婚礼办得最好的模样,从嫁衣到日子,你挑了多久,你自己说,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告诉我从简?”
“哎呦,气死我了,你说说你们,”媒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此时喘着粗气道,“裴县令可是县令啊,七郎可开着是皓月坊呢,怎么可能没有聘礼和嫁妆!咱咸满县的百姓可都盯着他们两个呢,他们两个婚事成的好,我们才能心里开心,这叫什么事。”
宣夫人不住地拿汗巾擦额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最后也跟着抱怨,“谁说不是呢,这叫什么事!我好好的嫁女儿,最后聘礼和嫁妆全没了!可气死我了,偏偏还没法说。”
眼看着宣夫人和媒人要齐齐找他们二人谈话,宣玥宁收回探出去的头,拽住裴寓衡的宽袖团成一团,“怎么办啊?阿娘也生气了,你也是,聘礼都已经下了,你还要跟着我捐什么钱。”
裴寓衡轻轻抽着自己袖子,嘴上道:“玥宁都舍得将自己的嫁妆捐给江南,我这个咸满县的县令,自然也要起到表率作用,大郎曾说这叫妇唱夫随。”
“什么妇唱夫随,大郎现在是什么都敢跟你说,他在胡言,我就不让雪团去找他传话。”
趁她撅着小嘴没注意,他快速道:“大郎来找我了,肯定是县衙那边出事了,我就先走一步。”
皱皱巴巴的宽袖还垂着,他都来不及将其弄平整,人已经用同样的说辞越过宣夫人和媒人没影了。
宣玥宁愣在原地,对上了她们二人的四只眼睛,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笑来。
裴寓衡!
被宣玥宁在心里骂着的裴寓衡,打了个喷嚏,吓得王虎要给他拿披风。
“无事,恐怕是玥宁在念叨我,大郎来的太及时了,可是有什么事?”
王虎直接道:“曾经给郎君带绯袍的高公公又从洛阳过来了,我瞧着风尘仆仆,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现今人在县衙。”
裴寓衡垂眸冥思片刻,舒展的眉头紧皱,几乎立刻联想到了十一皇子要纳宣玥宁为妾的事情,这高公公,莫不是来为十一皇子当说客的。
不,不可能,高公公是女帝身边的人,只听女帝的话,他与玥宁的婚事已经人尽皆知,女帝不会准许十一皇子做出如此荒唐事,“走,随我一道去看看。”
高公公圆润的脸盘都被连日赶路给消磨下去了,整个人萎靡的很,可见了裴寓衡立马生龙活虎起来,不禁令人佩服,“裴县令,我们又见面了。”
他不谄媚也不畏惧,“高公公一路辛苦,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不急,裴县令会知道的,我在此处等候,似是听见了有人吵架?很是意外,竟有人敢在县衙撒野!”
“回公公,”裴寓衡少见的有些局促,“是家中请来的媒人在生气。”
高公公来了兴致,“媒人?是极,我来的路上就听闻裴县令要同七娘成婚了,还没跟你们二人道喜,倒是不知这媒人因何生气?”
他一扫疲惫,想要一探究竟,裴寓衡只能带着他往媒人那里去,老远就瞅见宣夫人和媒人苦口婆心劝说宣玥宁。
见到高公公,她们三人惊愕,宣玥宁抬头与裴寓衡对了个眼神,裴寓衡轻轻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高公公为何来此。
他们看上去打情骂俏地递秋波,高公公已经开始同媒人交谈起来,媒人不知他身份,终于有人来关心她,来问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吐苦水的地方,嘴不停的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初时听着,高公公暗赞宣夫人为人大气,同媒人一样,认为宣玥宁有福气,有这样的当家主母,培养出的儿子也是俊才,心里都开始同情媒人,怎么摊上这么个婚事。
然而当媒人说到聘礼和嫁妆全没有,两人要将钱捐给江南,只怕举办的是咸满县最简陋的婚礼,那笑呵呵的脸都变了,“全捐了?”
媒人一拍大腿,“可不是!我这正劝着呢,好歹手里留点余钱,别都捐了啊,这马上要成婚了,你说说!可怎么是好?”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虚怀若谷
“裴县令与七娘的胸襟; 真是令我等汗颜,”高公公看向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陛下已派十一皇子去江南赈灾; 你们二人放心就是; 成婚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慎重些总是没错的。”
论说话的艺术; 在宫廷中生活的高公公,可给他们做了一次表率。
短短一句话里; 先是捧了两人心善; 跟着提点二人,十一皇子被罚去江南,要纳宣玥宁为妾自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又说女帝对江南重视,绝不会置之不理; 两人没必要将身上所有钱财全捐出去; 留出来一部分办婚礼即可。
十一皇子去江南,最先定下心的便是宣玥宁; 她脸上流露出喜意; 便朝裴寓衡那看了过去; 对他展颜一笑,灿若星辰。
裴寓衡目光柔和; 悉数接收到她的欢喜; 同高公公道:“我与玥宁都是大洛子民; 江南水灾; 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何况我们成婚这些东西,对江南无异于杯水车薪,只是想聊表心意。”
宣玥宁没想到裴寓衡在高公公那样说后,还会执着的要将家中的钱财捐出去,看着他对高公公凯凯而谈,尊重自己意愿,她就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瞧,前世她苦求亲情而不得,今生她有志同道合的裴寓衡共度余生,还有疼爱她,为她的婚事忙前忙后的阿娘,又有可爱的昭儿和骥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正想着,高公公已是乐呵呵的转头问向了她,“七娘也是同裴县令一般想的?”
“正是。”
裴寓衡思索片刻绕到她身边主动道:“公公有所不知,提出要捐钱的正是玥宁,玥宁才是真正的心怀天下之人,她平日里爱钱,可听说江南水灾,二话不说就要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我便只能支持她,连带着给她的聘礼一道捐了去。”
她面上娇嗔道:“你瞎说什么?”
实则暗暗用眼刀剐他,高公公就在面前,他将功绩算到自己身上作甚,不如说是他的主意,让高公公回洛阳,在给女帝刷波好感。
她又不上朝为官,要这好意有何用。
再说也只有她知道江南水灾会演变的越来越大,她无法预警,说不定会因危言耸听,被当做妖女捉起来,只能用此笨方法,能救一人是一人。
裴寓衡就在高公公眼前,安抚地拍了她的手两下,“玥宁这是害羞了。”
他自有自己考量,郑亦雪的身世被揭露了,那玥宁的身世迟早也会被揭穿,他们总要做些准备,有什么靠山是比女帝还安全的。
“玥宁说咸满县的天气变幻莫测,恐江南生变,我便去信同好友问了下,果然大洛各地的天气都有些异常,心中担忧不已,再则我本就是朝廷命官,食君俸禄,理尽自己之力,奈何囊中羞涩,只能做到如此。”
高公公脸色变了,追问道:“裴县令所言可实?各地天气当真有不妥之处?”
裴寓衡行礼,二人均知这意味着什么,“我已写了份折子,劳烦公公呈给陛下。”
“善,还请裴县令将其交给我,我定不负所托,将其亲自交给陛下。”
“多谢公公,公公今日舟车劳顿,还是先行在县衙休息一日,明日我再去拜会公公。”
宣夫人带着婢女给高公公等人收拾出房间,高公公则和裴寓衡去书房密谈,徒留宣玥宁面对生无可恋的媒人。
媒人摆摆手,“我也不知那公公是何人,不过听明白了,你们为了江南的事尽心尽力,我们小老百姓就指着你们这种人来帮我们,我自然也是想江南的人享受到你们的好心,就是,苦了你们,成婚这么大的事,哎。”
看着她失落地走出县衙,宣玥宁也是心虚的很,前段日子,那么折腾媒人,她没脱鞋打他们,真是好脾气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裴寓衡给女帝的折子,侧面正面,她没少在他耳边叨叨江南的事,特别肯定江南的水灾不会轻易结束,该说的话她都同他说过。
这事她是举双手赞成的,女帝若是听信裴寓衡之言,早做准备,对江南而言,只有好没有坏,就算女帝不信,那裴寓衡也是心系百姓的好臣子,女帝不会怪罪,相反会很喜欢裴寓衡这样能为她分忧的臣子。
县衙内,假山流水,花香扑鼻,她蹲下身揉了揉红色小花,眼中一片平静,没了十一皇子这座大山,她就不担心了,只希望这个灾年能平稳过去。
高公公仅休息了一晚,便着急要落实他来咸满县的目的,他要赶紧返回洛阳,将裴寓衡的折子呈给陛下。
次日,县衙外聚集了不少豪绅,他们命家中奴仆,搬来了一个又一个厚重的大木箱。
他们可是听媒人说了,裴县令和七郎要将自己成婚准备的嫁妆和聘礼都捐给江南赈灾,两人的婚礼什么都没有,家当都被掏空了。
何德何能,遇见裴寓衡这样的县令。
咸满县可是因裴寓衡才焕然一新的,他们心中感激,不是那忘本之人,家中钱财不少,也可以跟着捐点,紧跟裴寓衡的步伐,这不,一大早人就过来了。
其中小孙主簿的父母捐了大半身家,以身作则,那些豪绅哪好意思拿得少了,且瞧在县衙的小孙主簿,自从跟了裴寓衡,已经考过进士,虽说现在还无朝廷任命,可明眼人都知道,裴寓衡定会高升,他走后,这县衙不就是小孙主簿的。
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他们也得巴结住裴寓衡,他要捐钱,那他们也捐!
我们白给的,什么都不要,都捐给江南,就当积德了。
咸满县的百姓也是开了眼界,那县衙门前密密麻麻的箱子,每一个打开,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金子,他们何时见过这般多钱。
高公公跟着裴寓衡站在县衙门口,人也跟着激动起来,往常都是费劲巴拉管这些人借钱,何曾见过他们主动捐献,“好好好!”
裴寓衡一寻思也明白过来,招来小孙主簿和县衙所有的刀笔吏,就在县衙门口摆上桌子,记录着每一位捐献人的名字、籍贯、捐献数量。
有豪绅一伸脖瞧见自己捐献的数量被比下去了,就偷摸叫小厮回家再取,可排队捐献时却被拒绝了,一人只捐一次,裴寓衡还限制了数量。
给江南捐献的是心意,他不能让他们形成互相攀比的状态,让这场捐献变了味道。
贸易区的胡商,是最后知道消息的,等他们从贸易区匆匆赶回咸满县,豪绅们都已经捐献完毕,正在当场清点数量。
还有什么好说,裴县令都倾家荡产的捐献了,他们也跟着捐。
大洛商人地位低下,可他们也是人,没有他们买卖货物,百姓的生活必然会大打折扣,从身上拿出飞票砸下,看着刀笔吏写上他们的名字,他们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
谁说他们穷的只剩钱!
没有人舍得离开这里,裴寓衡同高公公商议一番,护送高公公而来驻扎在咸满县外的军队鱼贯而入,为这场捐献维持秩序。
可根本就不用他们维持,咸满县的人经过蔺主簿一事,早已拧成了一股绳,在知道跟在裴寓衡身边的人是洛阳女帝身边的高公公时,早就憋住了自己,必须得给裴县令涨面子。
都安静,都有序,都别闲聊!
这场浩浩荡荡的捐款,从早上一直到晌午,所有人就在街边随手买了张胡饼啃着,看着胡商一掏袖子就是一叠飞票,眼睛都要红了。
宣玥宁从外面招了几个妇女和她一起煮汤,外面炎热,大家一直站在外面,可别中暑了。
等解暑汤熬煮出来,她重新换上自己好久没穿的胡服,踏着靴子,将其摆放在门口,免费发放给在场的百姓。
高公公一会儿看看清点财物,翻看账本的裴寓衡,一会儿看看为众人发汤忙得脚不沾地的宣玥宁,欣慰之意无以言表,他有感而发,崔棱对他关门弟子的夸赞,当真不是虚的。
眼看着金乌西洛,豪绅和胡商都捐献完毕,咸满县的百姓们也蠢蠢欲动要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裴寓衡,他让人将箱笼锁上,账本封存,不再接受众人的捐赠。
百姓们怎么能干,群情激愤,从洛阳而来的军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了,可真没见过,脸红脖子粗看上去跟吵架似的,非要往外掏钱的百姓。
他们辛苦劳作,靠天吃饭,如今正在休养生息,怎能掏空他们的家财,豪绅胡商的钱他可以要,他们的钱,裴寓衡不要。
“这些钱,我会用咸满县的名义捐献出去,诸位难道不是咸满县的人?”
他一身绯袍,红的刺眼,只一句话,就让生气的百姓们重新安静下来,令人啧啧称奇,也足以看出裴寓衡在咸满县百姓心中的地位。
高公公这时也说话了,“这些银钱,我必将其全部带至洛阳交由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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