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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夫君是皇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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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金川忽然觉得若能从此闭上眼睛,再不醒来,也十分好。一了百了,再无烦恼。
“施主,施主坐在这里,莫要动弹。”照客僧看他面色更加惨白,忙扶他坐在一边大石头上,只怕他会一头栽倒。附近的巡查师兄们都去押送杨少帆了,他决定去远一点地方找人来救助。
水梅疏看他那呼吸微弱的模样,也有点担心他。见照客僧走远,她俯下身来,小声道:“前几日何小爱去景家庄找你,曾与我同车。杨少帆和秋克忠的儿子一起追击而来,在百花村跟我打过照面。”
景金川闻言大惊,当下顾不得伤心:“你可好?”
水梅疏轻声道:“我有未婚夫护持,自然无恙。”
景金川惨然一笑道:“那……就好。”
水梅疏看着他:“你与何小爱是何关系?她若遇险,你会帮助她么?”
景金川浑身一颤,想要辩解什么,他张了张唇,却不知道如何说。他最终轻声道:“她……她若遇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她是我在娇杏楼中和同年应酬之时,偶然相识的朋友,并无男女私情。她的装扮,是我错了主意,醉中荒唐,冒犯了你。你想要我怎么赔罪都可以,是我错了。对不起。”
水梅疏心中轻叹,她站了起来,望着他正色道:“景秀才,你我两家,有仇无恩。你不要再荒唐行事,你好歹是圣人门徒,行事也要依着圣人法度。”
她说一句话,景金川的脸白一分,听到最后简直面无人色。水梅疏轻声道:“何小爱走投无路,投奔了我。你早日将她带走吧。”
景金川大吃一惊,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怎会如此?你……她……她可安然,你可还好,有没有被那些人追踪逼迫?”
水梅疏摇头:“我有未婚夫保护,一切无恙。倒是何小爱,既然是你的友人,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她么?”
景金川沉默了瞬间,他方才那死灰一样的眸子微微透出了一点儿亮光:“我,阿梅你告诉她,等杨少帆这边儿的事儿解决了。我就去找她。”
水梅疏看他总算缓过这口气来了,也放下心来。即便她对景金川没什么情谊,也不想看到他为了她这般伤怀。
“你和杨少帆有什么勾当?明知道杨少帆不是好人,你何必再与他混在一起。”
景金川看着她,眼神凝重,似有万语千言。“我知道,谢谢阿梅的关怀。我与他并非一路。”
水梅疏既将话带到了,也就没什么再好跟他说的了。她垂下眼睛,离他远了些,不再理会他。
景金川只怔怔地凝视着她,想将她的丽影印在心中。他轻声道:“上次我去找你,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忘了与你说。我村的韩家老五,娶了百花村的许氏,她说是你的闺中好友,想让我带话给你。”
水梅疏一愣,有点激动:“是红姐儿么?她去岁嫁到景家庄,就再没有音讯。上次我去景家庄,也曾去她夫家探望她,她去集上了,我与她就这样错过了。她有什么话要说?”
景金川见她关心形于色,原来除了自己,她对谁都这么好。他道:“她说过了盂兰盆节就要回娘家。届时要去看望你。”
水梅疏一听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飞回去。许红是她闺中密友,最好的朋友,这都一年没见了。
她道:“谢谢了。我记下了。你的伤是被杨少帆打伤的么?现下杨少帆被兰慈寺捉了,你可要一并向他讨回公道?”
景金川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轻声道:“阿梅,你表哥既然来了。你就跟他离开百花村吧。越早越好。不要在这里停留了。也许很快这儿就又会有兵乱了。杨少帆,亦非等闲人,你得罪了他还是远遁吧。”
水梅疏只觉他这话说得蹊跷:“你这是何意?这京畿之地,怎么会又起兵乱?”她想到了自己家中的那个反贼和反贼同伙们,心中也狂跳起来。
她不自觉地走近了他:“你,可是知道什么?”
景金川眸子变幻不定,她离他这般近,他嗅到了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芬,一时不由意乱情迷。
水梅疏看他呆呆望着自己,却不说话,不由有些焦急,要伸手拉他的袖子。却觉一阵大力袭来,她的腰肢被人扣住,猛然向后一拉,落入了一个坚实熟悉的怀抱。
她将惊呼咬在唇间,回头望着搂着她的人:“你做什么啊。”
来人正是时楚茗。七月微风吹拂,水梅疏只觉她如烈日一般的气息弥漫在她鼻端。她方才的紧张不安,瞬间就不见了。仿佛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时楚茗紧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搂得更紧了,他对上了她的朦胧眸子,水光闪烁中透着信任和惊喜。他寒冷的眸子,也暖了一暖。
他问:“可是此人又骚扰你了?”说着他的手掌微晃,就要击出一掌。
水梅疏忙按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并未。”时楚茗没想到她会为他说话,方才他来的时候那星星之火,陡然又烧了起来。
却听照客僧带着人回来了,他走得额头上都是汗,带了医僧。“施主你可还好?”
景金川望着那一对紧紧相拥的未婚夫妻。一个俊秀贵气,一个窈窕美丽,看上去那般登对。自己就像个丑角一般。他的眸光暗淡,心痛不已。
那医僧为他把脉,也是吃了一惊:“施主,你这……”
景金川摇摇头道:“我知道。我想求见方丈大师,不知可否一见?”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刚刚跟那老和尚谈完话的时楚茗,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盯着景金川,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景金川猛然一惊,抬起头来。两个青年紧紧盯着对方,七月的骄阳下,气氛瞬间冰封。
医僧冲照客僧点点头。照客僧也严肃起来道:“施主请。”景金川虽然站着,实则他方才心绪激动,引动了伤口,胸口剧痛,手足俱软了。
照客僧等人将他扶着躺上了凳子,便将他抬走了。照客僧对水梅疏抱歉地道:“施主可自行在园中查看,看中了哪些,得空告诉贫僧即可。贫僧失陪了。”
水梅疏福身谢过。景金川躺在凳子上,依然望着水梅疏:“阿梅,保重。”
水梅疏微微点头,却觉眼前一暗,她的视线已经被时楚茗挡住了。时楚茗冷冷道:“今日看你半死不活,就暂记下你的性命。离她远一些!”
景金川凝视着他,脸色煞白:“真对她好,就带她走,越远越好!”
水梅疏实在很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什么,可是现下人这般多,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想从时楚茗身后走出来,再探问几句。却被转身的时楚茗一把抱在了怀里。
她立刻耳朵都烧起来,她正要推他,却忽然想起了方才自己的决心。既然妄念一起,已生执着,看不开,那就不要看开了。
她收回了推据的力量,只松松搭在他的臂膀上。这般被他搂着,鼻端都是他的味道,那苦涩的药味儿也变得甘甜起来。
她轻声道:“你为何不躺着养病,又到处乱跑?要不要我也找个板凳,将你抬回去好了。”
时楚茗本来想问她刚才到底在跟景金川说什么,但是听到她这样关怀爱娇的话语,他心尖儿一颤,竟不想再提那扫兴的人和事儿了。
而且她竟没有想要从他怀中逃跑。他一时既喜悦又忐忑,似乎在这半天之中,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儿。可恨的赤龙卫,让他们好好跟着她保护她。结果他进园中的时候,居然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他们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他收敛了眸中的戾气,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收紧了手臂,让他们贴得更紧一些。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走了这么久都不回去,可是被谁绊住了脚,我自然得出来寻你。”
水梅疏脸红了。清风拂过,牡丹树梢枝叶沙沙作响,仿若恋人低语。她轻声道:“寻我做什么,你和妹妹都在,我又能去哪里?”
时楚茗浑身一颤,他还是第一次听她将自己和水霜月并提,她这是在说自己也是她重要的家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注意勤洗手,多通风,少聚集,出入戴口罩,健康平安
第46章
时楚茗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女子,他伸手除下了她的面纱,露出她的绝世容颜。七月的阳光照在她白皙水嫩的脸颊上,一丝红晕泛起,更增绝丽。
他的眼眸一沉,伸手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
水梅疏没有料到他的行动,不由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脸颊都好像着火了。她只觉捧着她的手掌略带粗糙的茧子擦过脸颊,每一下抚摸都让她不由自主的一颤。
他的手掌温柔有力,她虽然羞赧,却心中安宁,很想在他掌中蹭一蹭。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面上的红晕更深,她闭紧了眼睛,感觉七月的微风带着牡丹树叶的清香拂面而来。
七月午后的骄阳似火,晒得万物都有点蔫蔫的。
水梅疏忽然觉得眼皮上拂过温热柔软的唇瓣,他的呼吸扑在他的面上。她不由轻轻一抖,她终于从方才那恍惚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她想离开他的怀抱。可她整个人却被箍得紧紧的,丝毫也逃不开。
他的唇瓣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眼皮,轻声道:“表妹啊,你也知道我和小妹在等你,你就该快点儿回去。”
水梅疏轻喘一声,他声音低低的,好像在埋怨又充满了亲昵。她方才已经想明白的事情,又忽然有点退缩。
她的手忍不住伸出去抚摸着他的脸颊。时楚茗的眸光越发深沉,他依然极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皮,轻声道:“表妹,你总问我将你当成什么人,那么在你心中,我又是你什么人呢?是表哥么?还是……”
他虽然表现得十分镇定,可是他的心却难以抑制地狂跳。
即便他已品尝过她唇瓣的甘甜,与她耳鬓厮磨,十分亲密,可她却极少像现在这样主动。他不知道在这短短半日之内,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可是他知道这是他说服她的机会,他绝不能错过。
他的吻越发温柔绵密,他不要她再次清醒过来,而水梅疏摩挲着他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她终于极低地轻声道:“表哥明知故问。可见表哥没有心……”
时楚茗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猛然叼住了她光润在阳光下发着微光的唇。两人的唇瓣黏在了一起。她不再逃避而是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这让他更加狂热地攫取她唇上的甘甜。他搂得她那般紧,坚实的臂膀,箍得她的肋骨都有些疼。
她只觉心跳得极快,除了他的怀抱和热情的吻之外,她什么都不在思考。那些让她烦恼的事情,立刻消失在了风中。
不管未来如何,也不管他们能否走到一起,此刻她心中欢喜,宛若诞生了一个新的她。
她也用力地拥紧了他,此刻她才明白昨夜楚茗为什么对她说那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管它之后是否地裂天崩,此刻她与她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远处一株高大的牡丹树树梢上,站着的赤龙卫首领莫雷,他的心重重一沉。
他从树梢跃下,拦住了赤龙卫们道:“就在这里等片刻吧。”那几个年轻人很少能看到他们的首领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都有点紧张。
“首领,皇上那边发生什么了?真的不用我们去护卫吗?”那黑蛋的主人宁三忍不住问。
赤龙卫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实在是首领今日表现奇怪,否则宁三绝不会有此问。
莫雷目光沉沉。他的眼力极佳,将远处的情势看得分明。在七月炽烈的阳光下,皇帝望着那女子,拥她入怀。他分明沉溺其中,脸上都是化不开的迷恋。
这样的迷恋目光,他也曾从上代君王的脸上看到过。紧接着就是伏尸千里,血流成河的连年战火。红颜祸水!
而如今此女来历明明大为可疑,皇帝却怒斥他们无能,表面说要自己去审问套话,实则皇帝却是不肯处置她,更不将她交给任何人。更糟糕的是,一夜之间皇帝居然又改口说,不必再将她当成怀疑对象,要把她当成救驾的功臣。
皇帝十六岁登基,三年里,他趟过了尸山血海,才终于初步控制了局势,崭露头角让朝中文武效忠。他年纪虽轻,可已经有了雄主的气象。
但如今皇帝在此女身上,朝令夕改,举棋不定,行为乖张。让他和韩将军心中担忧。先帝年轻时候,也是文治武功一流的明君。可到了中年却变得昏聩暴戾,冲冠一怒为红颜。繁荣的大熙,生生在诸王之乱中被打成了一片焦土。
情之一物,祸国灭家。
莫雷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轻声道:“帝王无情。”
宁三是他爱将,将他的杀意看得分明,心中惊骇。他们跟着皇帝,自然也将皇帝与那水姑娘的亲密模样看在眼里。
宁三忍不住道:“一个女子而已,皇上本该三宫六院,如今这女子若能让陛下不再厌女,也是一件好事儿吧。”
莫雷望着大胆的年轻人,他的目光凌厉如刀,压得宁三低下头去:“属下胡言,大人恕罪。”
莫雷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他想了想问道:“你们几个如何看?”
这一队赤龙卫都是精锐,他们几个互看一眼。
“大人,陛下这般不近女色,也不是好事儿。”“对啊。我们还能没事儿逛个花楼,陛下的日子过得就跟和尚一样。”“皇上就是看上个女娘,过些日子也就淡了。没什么了不得。让我开荤的那个姑娘,我早就忘记了。”“咦,张六你又炫耀了……”
“闭嘴!”莫雷后悔了,就不该让他们开口。这群小子平时人模狗样的,日子过得比他舒坦多了。
这几个七嘴八舌的青年,看着莫雷黑了的脸,却立刻想起莫雷大统领也是个和尚,不近女色,无儿无女。他们知道老光棍都脾气古怪,互相交换个颜色,立刻都不再多说。
莫雷只觉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古怪,心里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低沉地哼了一声,这几个小伙子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肃穆地站好了。如今他们威武的模样,倒是跟民间话本里说的赤龙卫大英雄,一模一样了。
莫雷只觉有点头疼:“也罢,你们好好跟着陛下。若那女子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格杀勿论!你们不要怕陛下怪罪,我和韩大将军替你们撑着!要掉脑袋也是我们先掉!”
众人一起低声称是。心中凛然,不想头领们这般忌惮那女子。那女子出入皆蒙面,他们至今不知她的长相,可那身姿娉婷袅娜,定然是个绝色。他们心中都不免有点可惜。
园中的时楚茗知道盯着他的目光已经消失了。他在心中暗想,一会儿就告诉他们,以后见他跟表妹在一起的时候,要离得再远一点儿。
他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当下吻得更加激烈起来,只觉怀中的心上人软下了身子,似乎逐渐无力承受他的热情。
他们两人仅仅拥抱在一起,只觉此刻天上的日头都失去了颜色。不管他们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他们都只能看到对方。
这一吻激烈而悠长。他松开她的时候,只见她眼角渗出了点点泪光,在阳光下,宛若碎金,荡漾着,牵动他的心神。
她目光迷离,唇瓣艳红,面若桃花,比平常还要美上几分。她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喘着气,似乎站不稳。他扶着她的腰肢,心中十分喜悦。
他看她这般表现,不由升起了一点儿希望,莫非她改了主意。他轻声问:“你,可愿与我一起……”
他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水梅疏伸出纤纤玉手,按住了他的唇,她还在微喘,轻轻吐出几个字:“如表哥所言。有花堪折直须折。”
这是他昨夜的说辞,这句话虽是折衷之言,可是也不完全是缓兵之计。他此刻终于明白了昨夜水梅疏听到这句话时候的心情。
他将她重新拉回了怀中,恨恨地道:“你可知道,你就是那支名花。若是被人攀折之后再丢弃,那你想过你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吗?”
水梅疏攀着他的臂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望着他轻声问:“你昨夜与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又在想什么?你要将这朵花,攀折之后就丢弃么?”
时楚茗还是第一次被她问住了。他怔怔地望着她,昨夜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明明心中既绝望又难过,他狠不了,不能恨,又舍不下。其实他内心深处想的是,若能与她继续相处些时日,他使出浑身解数,定要让她改了主意。
没想到她居然真想通了,如了他的愿。可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竟刹那之间不知道是何滋味儿。
他又吻上了她的红唇:“可恨,着实可恨。怎么会有你这般狠心的小姑娘。”他忽然下了决心道:“朕……正好,我答应你娶了正妻之后,也不近她的身。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跟我走好吗?”
水梅疏听他轻声细语,温柔甜蜜,她只觉心跳不已。刹那之间,她的心居然动摇了几分。她知道他的出身定然不凡,婚姻之事,他必然不能自己做主。好在他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轻易许诺,并未骗她。
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她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闭着眼睛环上了他的脖颈,轻声道:“不好。一生一双人才是佳话,对影成三人是什么事儿……何况我应了娘亲的话,不可失言。即便是贵妾,也是个妾,我不做妾……”
楚茗明明看着她似乎动摇了片刻,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不肯吐口。他当下也忍不住咬着她的唇,真是个甜蜜又狠心的小姑娘。
“那你我这般,又算什么……”
水梅疏只觉唇上微微刺痛,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目光朦胧,似有水汽蒸腾:“自是有花堪折直须折……”
他的心中一痛,松开了咬着她的唇瓣,轻轻舐着方才咬到的地方,轻声道:“表妹,这又何苦。你且放心,我会做惜花人。表妹不愿意,我不会越雷池一步。若无婚约,我不会毁了这世上奇珍倾城名花。”
水梅疏眼角的泪流得更加汹涌,她靠在他怀里,却轻轻笑了:“我知表哥,定会如此。”
若你真是登徒浪子,我又怎么会割舍不下。真正是造化弄人。若你我不能相守,又何必相遇。若你只是个乡间小子,能与我做个上门女婿,那我就再无一丝烦恼了。
他拥紧了她,只觉她的笑容虽然美丽却透着伤心,让他心中也闪过一阵惶惑。
到了此刻,他陡然明白了当年父皇的心情了。为什么父皇会因为情路不顺变得那般狂暴,他得不到就要强迫她。明明那么痛苦,也不肯放手。
时楚茗的眼眸血色若隐若现。当他听到她拒绝他的时候,瞬间他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他只管带她走。
他搂紧了她,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努力压制着心中那张牙舞爪的狰狞野兽。他半是惊骇半是悲哀地想,他不要变成父皇那样可悲的人。绝不要。他咬上了她的脖颈,眼中的红光褪去了。
他又平静了下来。绝对不要,他说到做到。
水梅疏虽然在他怀中被他吻得十分昏沉,还是觉察出了不对。他抱着她的身子,忽然又变得十分僵硬,好像一块石头一般。
她忍不住伸手轻抚着他的脖颈,轻声问:“你是不是又不好了?这是什么病症?你如何得了这病?这似乎不是内伤。”
时楚茗在她脖颈中的火烫气息,在她轻柔的安抚之下,终于变得平稳起来。
他停了半响,才沉沉地道:“的确不是内伤。这是心疾。”说完他的身子一晃,吓了水梅疏一跳。
“你可还好?我们回去吧。你不该走这么远的路。也许你是被太阳晒的。”她十分慌乱。
时楚茗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轻声道:“也许是你的唇太甜,太醉人罢。”
赤龙卫远远地看着水梅疏扶着皇帝,两人从牡丹园中缓步走出来。皇帝看上去神色疲惫,可是唇角却带着一丝笑容。他们不由十分担忧,皇帝的内伤很重,本不该到处乱跑才好。
方才皇帝进园子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连忙分兵。一些人去拦着尚青,另一些人去拦着薛睿兄妹,剩下的人则早就暗中跟着罗汉堂的和尚去了戒律院,看他们如何处置杨少帆。
水梅疏这里反而人手不够就没有留人。不料正好让皇帝看到她与那秀才拉拉扯扯。本以为皇帝会十分震怒,没想到不知道水梅疏跟皇帝说了什么,居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远远跟着皇帝,看着皇帝身子轻颤,都十分心急。宁三道:“要不我去背皇上吧!”
张六迟疑道:“皇上严令我们不能在水姑娘面前露出行踪的。这样做行么?”
莫雷不在,他们几个人对视一眼,目光都朝最后望去。都最后站的人,一直没有说话,黑布遮面,名叫徐七。徐七跟着皇帝的日子最久,也最了解皇帝。
徐七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你们若不想在京城待了,想去九边上战场,你们现在就出去吧!”
宁三张六等人齐声道:“九边战事都停了。还不如留在京中有事儿做。我们才不去。”
徐七笑了,他的一双眼睛与楚茗一模一样,却比楚茗更加阴沉。他道:“陛下对此女不同。”
心想怪不得莫雷大人要杀她。他看着皇帝明明十分吃力,却依然勉力支撑的模样。心中也瞬时腾起了杀意。他想到了他昨夜刚接到的秘密命令,终于下了决心。此女的确不得不除,留下她后患无穷。
宁三跟徐七最好,他那杀气逃不过宁三的眼睛。宁三大骇,狠狠瞪了他一眼。徐七依旧目光阴沉,朝他摇摇头,意思是你别管我。
水梅疏和时楚茗回到禅房之中时候,水霜月跑了出来,嘴里塞着糕点。一看他们就怒目而视:“你们跑到哪儿去玩了?不带我一起去?你们就不怕拍花子的坏人拐了我吗?”
两人好不容易走回来,都有些面色不好看,听了水霜月的话却一起笑了。
水梅疏道:“你不是跟他学了许多本事么?区区一个拍花子的,也能将女侠诳走了么?”
水霜月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她哼了一声道:“坏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姐姐,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水梅疏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陈府的随从们。他们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盘子,乘着各色精致小吃当季水果。她就知道妹妹在胡扯。陈府人显然将她照顾得很好。
时楚茗望了望她道:“别怕,谁欺负了你,告诉表哥。我帮你杀……”水梅疏一拧他的胳膊,不许他继续说下去。
时楚茗只觉十分新奇,却见她也看着他,目光中都是谴责。她以前从来待他十分温柔顺从,从未这般。
他却不发怒,反而心尖儿上涌起一阵甜蜜。她这般模样,才是真正将他当成了自家人。就像她在牡丹园中,脱口而出,将他跟妹妹并列一般。
她无声地对他做口型:“不要跟她说造反的事儿。”
时楚茗心中一动。这个误会,也是她不肯随他走的一大障碍。以前他是想套她的话,不能对她全心信任,此时却不同了。她都肯许他折花,自己是不是该……
却见陈贤照父子推门进来了,脸上都是焦急之色。他们没想到水梅疏姐妹依然在房中,不由愣了一愣。
水梅疏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有事儿要说。就想离开,不料楚茗眸子一沉,却拽住了她的手腕:“我伤口还疼。他们粗手粗脚,不惯服侍。”
于是满屋子粗手粗脚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如何不动声色地装弱,心中十分无力。
皇帝虽然于香味十分挑剔,但是毕竟是从军厮杀出来的汉子,在军中伺候的人,才是真正粗手粗脚的人呢。
他们看着水梅疏扶他躺下,细致周到地安顿好了他。都不由松了口气,这下总算好了吧。
没想到皇帝却拉着她的手不放,轻声道:“闻不惯这些味儿。”
水梅疏脸一红,她背对着大家,无声地做口型道:“一会儿我叠方胜给你。”
楚茗终于满意了,松开了她的袖子。转眼冷冰冰地看着陈氏父子:“有事……快说。”差点儿说成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水梅疏心中一沉,她现在看到陈氏父子,就像看到了握着楚茗命债的黑白无常。总觉得他们十分讨厌。
想到楚茗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和他身后逼近的危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的选择正确。
他朝不保夕,命悬一线。她既无法放下,就该珍惜每一分时光。不要“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推门出去,带着妹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跟妹妹讲兰慈牡丹园的广大,承诺明日就带她去看看那千年的魏紫姚黄。
心里却在想着方才与楚茗相拥亲吻的情形。似乎总也不够一般,才分开片刻,她就在心里惦念着楚茗,不知道他伤口还疼不疼,没有了她的香味压制,他可还好。
“姐姐!姐姐!”她这才发现她不自觉走神了。对上了妹妹愤怒的眸子,她脸红了道:“阿月,对不住。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可好?”
水霜月立刻笑了:“姐姐,那我们说好了,可不能抵赖。你答应我啦,给我放三天假,我不去私塾啦。我要和你一起学制香。”
水梅疏瞪她:“不可。只有这件事情,你想都别想。不是想做女武状元么?不读书不识字,难道做个目不识丁的女将军吗?”
水梅疏撅起嘴忽然道:“哼!”忽然摔了帘子,一阵风就跑了。
水梅疏本不欲管她,却见她推开小院大门跑到外面去了。她这下可急了,忙快步追了出去。
没想到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水霜月就不见人影了。水梅疏心中焦急,回身告诉了陈府的随从,就立刻决定去天王殿找照客僧,让他找僧众帮忙找人。
转过青石甬道,是一条夹巷,竟阒无一人。她也不在意急匆匆穿过夹巷,走到中间之时,却觉脑后一阵寒冷,咔嚓一声。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暑热却依然未褪,晒得地面升起了袅袅热气,空气都好像微微扭曲了。
日头西照,她忽然发现脚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人!
她的心猛然一跳,她不由万分紧张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注意勤洗手,多通风,少聚集,出入戴口罩,健康平安
第47章
站在夹巷之中的水梅疏,看着远处的角门,紧张地在心中衡量着这段距离。
实在太长了。
身后那人离她这样近,这段距离太长了,不等她跑到角门,立刻就能被追上。她仔细看着那个影子,发现了人影手中的长刀。她更吃了一惊,那么即便她喊人,也一定快不过刀子。
她谨慎地站在原地,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只觉身后的寒意更甚。那是杀气!背后的人,想杀她。
她想不通,也不知道,她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在这兰慈寺中,谁会盯着她要她的命。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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