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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胄荣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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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呜咽着,“王爷,不要离开我。”
他从不知道她纤细地手臂藏着这般大的力量,她紧紧地将他揽住,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
“不会的,这辈子再也不会了。我走到哪儿,就将你带到哪儿。”他承诺。
“去打战也带上我么?”她攀附着他,娇声问。她看见他凝眉思索,久不回答,忙道,“我不怕吃苦,不怕危险,我只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座空旷的府里,没有你的地方,就不能称作是家。”
他哑声答到,“带你,去天涯海角都带着你。”他捧起她的脸,在唇瓣上又吻了一遍,这地方他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似的,“如今我觉得,你只有在我身边才是真正的安全的。也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嗯了声,刚想要说什么,他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蛮缠。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不过真实地在一块耳鬓厮磨互相依偎,只有这一刻,他们才能感觉到,对方是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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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身旁的位置空了,只余一缕他身上的气息。她并不着急,只因知道他晨间有练武的习惯。她将脸埋在他睡过的枕间,唇角含笑地轻轻嗅了嗅,仿佛看见他昨夜挥汗如雨的样子。
真是羞人!
她起身来,帷幔间的银铃摇晃轻响,婢女们鱼贯而入。
香云和梨落秋菊一起在前头,再见到她时,温暖内心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她有些体弱,昨夜又被周承曜折腾得狠了,难免有些乏力。秋菊和梨落搀着她,温暖才慢悠悠地踱步到妆台前。
梨落懵懂又口无遮拦,看着温暖似是有些病歪的样子,惊叹道,“洞房真不是个好东西,竟能将人给折腾成这样子。”
温暖脸红道,“不要胡言乱语。”
周承曜练剑回来,刚踏进屋内就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
他到底是忍了许久没开荤,昨夜缠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没有顾及到他的身体。
他笑着走过去,“一会儿用了早膳让张思弦给你诊个脉,咱们再进宫见皇兄皇嫂。”
他说张思弦的语气是熟捻的,她忽地转过身来对他垂眉瞪眼,“张老先生也是你的人?”
周承曜从梨落手中拿过画眉的螺子黛,漫不经心的说是,“你身子骨弱,让他时刻给你调理着,日后少遭些罪。”
她这样的身子骨,怀孕身子比寻常人更是艰难。可他喜欢孩子,她也喜欢孩子,两人还没有豁达到可以不要孩子。何况他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是温暖和周承曜心中的大缺憾。
她这毛病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经过张思弦许久的调理医治,温暖自觉已经好了很多了,张思弦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要日后不劳心劳力,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嫁了他这样的丈夫,自然用不着劳心劳力,只是在那事上就要多出些力了。温暖只是想想,就觉得双腿在打颤。
“温暖,”周承曜轻声唤她,“我给你画眉。”
温暖配合着他将头往上抬了抬,娇嗔道,“张爷爷医术高明,早就退隐江湖多年,我就说他怎么就跑到我这个小庙里来了,原来是你。王爷不怕我就是不嫁给王爷,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周承曜自诩自己写字和作画都是能看得下去的,想着画眉也是信手拈来的事,他先在一侧眉毛寥寥画了几笔,端详了一会儿,眉头轻轻地蹙起。
“不怕,我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要是不嫁我,我就去抢,怎么的好,反正就是要将你抢回王府。”他又在她眉上添了几笔,煞有其事地模样。
温暖见他神情专注,心想他画的定是不错的,他这么聪慧的一个人,做什么都不难。“明明是金樽玉贵的亲王,可弄得自己跟个土匪山霸王似的。”
“可不就是这样,遇到你就觉得自己变得满身匪气了。”他发笑时手也不停着,转过去画她的另一只眉。
他记得民间流传的那些话本子里,是有风流才子给佳人画眉的,传成了一段佳话,这样的生活让无数人羡艳不已。周承曜偶然听到时就想,日后他也要这般,给温暖画眉。
可真正做起来,他笑得有些苦涩,似乎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又在她眉上添置几笔,其实也还算看得过去,至少他觉得不难看。
他将骡子黛抛进黑漆透雕的妆奁,直起身来打量她。她这样的美,怎么画都是美的。
温暖讶然一笑,“好了?”
他点头,“好了,你看看。”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去,金银平托的月供镜里清晰地显现出两条粗黑的眉毛,大大咧咧地挂在她脸上。
温暖觉得丑极了,下意识地拿手去遮,偏还从镜里看见他在对着她笑。她气得跺脚,“你还笑,还笑!我都成这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
他双手随意搁在她肩上,“哪个样子了?我觉得挺好的,没有什么不妥。”
温暖气得跺脚,“你见过哪个女子顶着这样的眉毛出去的,我要让丫鬟给我重新画。”
周承曜愕然,“有这么不堪?”
温暖认真点头,算是豁出去了,将手垂下来又叫了侍候着的一众丫鬟叫过来评理。
王府规矩森严,没有半个女人的主人又尚在新婚,她们可都是头一回里遇到小夫妻吵架找人评理这种新鲜事。众人七嘴八舌嘀嘀咕咕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大声说。
周承曜目光扫过,沉声道,“有什么尽管说,本王算你们无罪。”
端王是这么发话了,可碍于他一贯的严肃骇人,周遭的侍女还是每一个敢说话的。最后只有香云站了出来,缓缓道,“王爷给王妃画眉,这份心意再好不过。王妃天生丽质,怎样打扮都好看,王爷画眉的手艺是欠缺了些,可却无损王妃娘娘的娇颜。不过王爷和王妃今日还要进宫面见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还是让人给王妃重新画个眉吧。”
经她这么一说,温暖才忽然想起来今日还要进宫的。她起的晚,又闹了这么一会儿,肯定是迟了。
周承曜虽有些不愿承认,可还是勉强点了个头,“让梨落再给你画个吧。”
他有些无力,多少年没受到过这样的打击了。
温暖不忍见他沮丧地模样,轻轻地勾了勾他的尾指,“以后让你日日给我画眉,总会画好的。”她想到他上次给她挽的发髻,松松垮垮的毫无形状和美感可言,这次又给她画了这样的眉毛。他要真来了兴趣要日日给她梳妆,她恐怕免不得有丑上一截子了。
不过还好,她寻常也不出门,左不过让府中的下人看到在背后笑话几句罢了。至于他,她虽然觉得让他看到那样的她有些丢人,可也是他自己的“鬼斧神工”啊!
周承曜竟然一口应下,温暖吃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祈祷他这个爱好不要持续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让几个小伙伴给我当水军,给学校后勤装空调的公司夺命连环call,可算把装空调之前的准备工作打洞给做好了。可是觉得离空调装上还有一百步之远,这艰辛的过程都可以拍部连续剧了。
第79章 劝说
好不容易重画了个像样的眉毛,温暖拉起周承曜来就要走; “咱们快些; 别让陛下和皇后等急了。”宣和帝是周承曜的兄长; 长兄如父; 温暖如同拜见未来的公婆一般紧张。
周承曜却不急; 拉着她的手闲庭信步,“我和他不过是两厢敷衍,去晚点也不要紧的。先用了早膳再去不急; 张思弦没告诉你要好好吃饭?”
她生活一向规律; 张思弦自然不会和她提这些。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怎么有种她是奶娃娃的感觉?
他们的洞房设在天宝阁里; 王府里院子众多; 周承曜平日燕居只在此处。今日的早膳就摆在天宝阁的西风斋里头。
王妃虽是正妻,可天家不比别家; 按理说王妃是要有自己单独的院子的,平日里夫妻两也不住在一块。可周承曜打定了主意要和温暖住一块儿了; 旁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周承曜是能讲究也能将就的人; 温暖没进府之前,他的早膳十分随意。倒也不是节俭; 只是觉得一个人摆那么大的阵势用膳也是空显寂寥。如今不同了; 温暖是他的妻子了; 日后都是他们两人一起用膳了。于他而言,连用膳这样按部就班的事都变成了一件十分美妙的事了。温暖是娇养出来的女儿,生活是精致又惬意的; 王府的早膳自然就不再那么随意了。
青白瓷盘碟里放着让人光是看一眼就觉得食欲大振的佳肴,做成了小兔子模样的虾饺,用西域来的香料做出的胡饼,就连每块绿豆糕的形状都是不一样的。
温暖倒是没有太多的诧异,她上辈子在王府中就是这样用膳的,甚至连这些东西是哪几个厨师做的都知道。可见上辈子他待她并不差,即使是王妃也没有更好的待遇了。
周承曜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先喝粥,再吃别的。”
温暖笑着点头,拿了小瓷勺先舀起一小口抿抿,笑逐颜开地道,“这是江南来的那个厨师做的莲叶粥?”早间寒凉,热腾腾地甜粥顺着喉头下去,连胃里都是暖和和的。
周承曜看她娇滴滴地吃饭的样子,心里都是恬淡怡然的,“你喜欢,日后常让他给你做。”
温暖吐吐舌头,吃东西的间隙还不时抬头看他,“我喜欢的那么多,一顿饭得劳动多少个厨子啊,还是按你原先的来就好了。”
他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点点头说好。可心里想的却是,留那么多厨子在家里,不就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么。只要她喜欢,就谈不上什么兴师动众。
两人用了膳,两人又手牵着手出门,上了周承曜的车往宫里头去。今日面见宣和帝是十分正式的,因此准备的车驾也是秦王建制。舆天法地,盖圆象天,三十辐以象日月,盖弓二十八以象列星。
温暖倒是自得,上了车就窝进他怀里补眠。闭着眼歇了会儿,却没有真正的睡着,只轻声地问他,“你说我和你同乘,会不会不好?”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将怀里的她紧了紧,生怕道路颠簸让她不舒服,“有什么不好?咱们是夫妻。”
“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她看过的书里些,汉成帝邀宠妃同乘,宠妃拒绝了,因此还获得了千古的好名。可她才不在乎那些名头,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她只知道自己是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妻子,其余的规矩、礼制都不在她眼里。
到了禁宫,他们相携走在夹道里,温暖心声感慨,“上次进宫还是百花宴时。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没想到还是你帮了我。”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概真的是个笨蛋,吃了一次亏还得吃第二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
他闷声笑,“是笨了点,不过在我身边,笨些也是不要紧的。”
禁宫内规矩森严,没人敢刻意听他们的对话。偶有三三两两的宫人,见到他们经过,都匍匐下去低到尘埃里。
周承曜从不理解宣和帝,坐拥天下又如何。可如今他似乎渐渐明白了,只有手中握着大权才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人。而所有的权利,都不过是最顶端那一人给的。只要还有那一人压制着,权倾朝野到命丧黄泉也只不过是一夕间的事。
只有登上那个最顶端的位置,才可佑她一世平安。
宣和帝和沈皇后并坐在殿里,看着新婚的小夫妻俩走了进来。
沈皇后转过去和宣和帝说话,“陛下看这两人,可真是般配呢,好一对璧人。别的不说,单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慧光大师不愧是得到高僧。”
宣和帝眯了眼,仔细打量周承曜身边的女子。顾盼之间风情流转,但也不风尘,当得起京中第一美人,算是没亏了小九。
宣和帝让黄门将金册给温暖,赐金册算是大事,赐了金册上了玉碟,就算是皇室里真正的一员了。宣和帝为显温情,只是将这事当做寻常家事来办,也没有让两人跪。只等周承曜接过东西交给周至拿着,才摆了大家长的谱训话。
“朕眼中的小九依稀还是孩童的模样,可转眼间也娶妻了,今后算是真正的长大成人了。老九媳妇也是,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了,以后可要尽心时候夫家。皇室里人丁不兴,你们可要努力些,早些开枝散叶。”
沈皇后笑着附和,“我和陛下的心事一样的,盼着你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早生贵子。”她笑着让人给温暖赏了些东西,倒也不是多么珍贵,但是寓意极好。又是孩儿枕,又是百子被的。
宣和帝还有话要和周承曜说,两人移步去了别处,留下皇后和温暖在殿中。
今上走了,温暖松快了些。
沈皇后看她舒了一口气的模样,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对她道,“陛下就是这严肃的性子,他是天下人的皇帝,可也是小九的大哥,你在陛下面前也可放松些。”
温暖答到是,这才抬眼来认真看沈皇后。沈皇后穿着锦缎织成的暗绣流云纹的宫装,打扮繁复又庄重。但凡能进得宫来的,容貌必定不差,沈皇后和她母亲年纪相差无几,容色半点未衰。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样的容色,举手投足间都是雍容气度,不见半点妖媚气息。
沈皇后不是宣和帝元后,却一路坐到了皇后的位置上,可见也是有手段的人。
温暖也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在她面前还是小心谨慎些吧。
沈皇后却起身拉着她的腕子,“你我以后就是妯娌了,在我面前也不用拘着的。若是觉得我这嫂嫂还不错,以后也可就常来宫里陪陪我。”
温暖恭顺地应个是,沈皇后又同她说起别的。
大多数时候都是沈皇后在说,温暖偶尔附和上一两句,也算是相处融洽。沈皇后这样的人,自是有她做事的一套方式的,若不是时时刻刻处处都圆融着,恐她也做不到今日着位子。
就算她面上不说什么,温暖也能猜到,沈皇后大概是不喜欢周承曜的。周承曜在宣和帝眼里是个钉子,在沈皇后眼里不也是拦着她儿子登上大宝的一座山吗?各自都是在面和心不和的撑着罢了。
“小九这样的年纪才成婚,莫说是在天家,就算放在民间,也算晚的了。”沈皇后话锋一转,叹了一声,“我听说,他身边从前无人侍候着,现在也只有你一人?”
温暖作垂头娇羞状,心里想着沈皇后的用意。
她这娇羞自然是一半真一半假,就连沈皇后都蒙骗了过去,沈皇后叹了一声,“那便是真的了。皇室里子嗣稀薄,你和他要多努力些才是。你一个人在他身边,难免有部方便的时候,我想……还是需要有别的人替你分忧?”
皇后毕竟是皇后,拉下面子做拉皮条的事她还是有些做不来。可是是宣和帝亲自托给她的事,又不能半点不提及。
温暖算是听懂了,这是她才嫁过来,人家兄长嫂子就忙着给自己弟弟找小的了。她咬咬牙,坚定道,“我可以的。”
沈皇后傻了眼,还有这么直白的。既然说开了,她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小九毕竟是亲王,若是府里连个别的人都没有,说出去都是要让人笑话的。陛下同我都商量好了,将我妹妹佳芝送到王府里去,便是一时半会儿不好给什么名分,日后给也是可以的。”
温暖简直惊愕了,堂堂一国之母恬着脸来来说要让自己的妹妹做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皇后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半刻不能接受,柔声劝道,“弟妹,我也明白你的心情。若是可以,谁愿意将自己的丈夫往外面推呢。可小九的身份摆在那儿……”
温暖打断沈皇后的话,“我会和王爷商量的,娘娘可要同佳芝妹妹商量商量?”
沈佳芝每次见了周承曜,都是一口一个哥哥,想必也十分乐意吧。
第80章 命运
沈皇后面上的笑容和煦; “我会找个时间和佳芝好好说的。能在你和小九身边; 应当是她的福分了。”她心口不一的说着,心肝都要碎了。沈佳芝是她的亲妹妹,两人岁数差得多了; 她把这个妹妹当女儿一样的疼。宣和帝有他的算盘,转眼间就把她的妹妹推去给别人做妾了。说到底,宣和帝还是从来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她,她的母家,都是宣和帝手中的棋子。宣和帝想怎样布局就怎样布局,她不求别的,只求在他能看在她给他当了那么多年棋子甚至连家人都牺牲了的份上; 能让她的儿子到那个位置上。
周承曜面沉如水地从宣和帝那儿出来,周至看见他左手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钩; 就知道他的心情恐怕是特别不好了。
果然; 周承曜走了两步; 忽地顿住脚对他说; “你去查查周朝宗最近和朝中哪些人来往甚密。”
周至答是;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查的。周朝宗的一举一动早都在周承曜的眼底下了,不过是将周朝宗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理清了承到周承曜面前。
周承曜出来的早,权当散心一般悠悠地走去皇后那边接她。走哦一段路,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他见到温暖气呼呼地从殿里出来上前去拉她的手。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 又看看周围。这里是禁宫,四下是无人,可指不定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佯装无事的和他一起出去。便是有什么事,也等出了这让人郁闷不已的皇城再说吧。
这一段路格外的漫长,夹道两旁绘着车马出行壁画的宫墙高耸着一直延伸到远方,天空没了前路也没了,像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一般。
好不容易总算是走到头来,她看见他们来时那辆华盖马车。他轻叹一声,将她抱了上去,温暖伏在他身上哭泣,“我不喜欢这里,高大又气势逼人的宫墙,屋顶上翘起的檐角都像是在俯视我这样的人。于陛下和皇后而言,这是他们的秀丽江山,于我而言,却是个吃人的地方。”
周承曜轻拍着她的背,算是无声的安慰。
“皇后娘娘今日和我说,要给你纳妾。今日才是你我大婚的第二天啊,他们就那么着急了。”她只觉得可笑又可气至极,只是身不由己。
周承曜沉默良久,“他也和我说了。”宣和帝还是那个宣和帝,用在他们身上的手段也是老套路了。
温暖往后退些,含着泪看他,“我答应皇后娘娘了,让她挑个日子过来就是了。”
周承曜心里警铃大作,“这是生气了?”
温暖自己抹抹泪,“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委屈,比他们给我脸色看都委屈。你是怎么回陛下的?”
“我和你一样,让她挑个日子过来。”他说完顿了一下,看见她虽然强憋着,但眼眶又红了,“暖暖,我只是答应了让她过来。”
温暖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机灵可爱的模样,“然后呢?”
他深邃的眸子看着她,藏了一点同她一样狡黠的笑意,“然后任她自身自灭。”
她托着腮,想到沈佳芝每次见到周承曜都痴痴的样子,叹气道“她也是个可怜人。陛下这样做,恐怕不止乱点鸳鸯谱这么简单吧。”其他人不知道周承曜和宣和帝的事,只以为宣和帝是真担心端王后继无人,可温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宣和帝想要周承曜死。
周承曜慢慢说,“他想让我和沈家撕破脸。”沈家是沈皇后的母族,说来沈家也不是第一次出皇后了,高祖皇帝在世时就出过一位皇后,沈家的子子孙孙们也都在朝中各有差事,年长些的更是官居要职,算是十分显赫了。“皇后是沈家的女儿,换了一般外戚,定是举全家之力拥戴今上和二皇子。可他觉得不放心,他将沈佳芝送给我,不过是怕我背着他勾结沈家。沈佳芝是家中老来得女,全家人都奉做掌上明珠。好好的女儿给人做了妾,你说沈家恨不恨?”
温暖的心头突然一跳。
周承曜继续道,“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你上辈子不也是这样吗?温昕只是个引子,正好合了他的意,他顺水推舟罢了。只是他想错了,沈家为何百年屹立不倒?沈佳芝的父母和你的父母不同,你父母宠你爱你,愿意为你拼进全力。沈家那头老狐狸,让他牺牲一个女儿算得上什么?我和宣和帝真的斗起来,他只会作壁上观,等大势定下,再俯首称臣,也是算盘打得好。”
周承曜很少和温暖说这么多话,还全都是朝廷里的事。她以为她会听不懂,可还是全明白了。男人之间争□□力的斗争,比女人之间那些小打小闹可怕多了。
“这么一说,她当真是很可怜了,像是另一个我。”她伏在周承曜膝上,觉得自己比沈佳芝真的幸运太多,“我有你,有父母哥哥,还有弟弟。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最亲的人为了保住家族的荣华富贵,宁可牺牲她。
温暖想了想,又说,“和你在一块儿,我会变坏。”两人寥寥几句话间,就将一个姑娘的人生定格了。这深宫于她而言是可怕的地方,端王府于日后的沈佳芝而言,是不是也会如此的可怕。她不敢去想沈佳芝是怎样满怀欣喜地过来,然后渡过日后幽长的岁月的。
他俯下身吻她,吻得两人气喘吁吁,“咱们一起变坏吧,祸害遗千年。”
她低低地笑着,等笑够了才问他,“那我呢?宣和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沈家家大势大,可我家呢,不过父亲和两个叔叔官位高些,兄弟们不是很多也大多不成气候,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周承曜怔了一会儿,小妻子今日格外关心家国大事,“因为你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十分、非常、极其不好,各种忧伤。
第81章 小日子
“你大舅舅在冀州手握三十万大军; 宣和帝对我不放心,对他又何尝不是不放心。你嫁给了我; 有了这样的关系; 他更是坐立不安。”周承曜并不喜欢和她讨论天下事,他担心给温暖徒增负担。可他见小姑娘兴味盎然的样子,只得继续道,“周朝宗打起了你大舅舅女儿的心思; 之前向宣和帝提过。”
宣和帝也是左右为难; 这门亲事成了,王益自然会倒戈投向二皇子; 毕竟女儿比外甥女亲。可这又相当于促成了王益和周朝宗的联盟; 三十万军权等同落到了周朝宗的头上; 太子之位似乎就没什么悬念了。宣和帝心中意难平,总觉得自己的几个孩子中还有更好的可以选择。再者; 他还活着呢; 怎就能让自己的儿子压到自己头上?
温暖骇然; “居然都算计起我表妹来了。”
周承曜笑; “可不是; 婚姻对周朝宗这样的人来说; 不过是巩固权力的工具。”先前周朝瑛也是对周薇起过心思的,只是周朝瑛不比周朝宗,周朝瑛已有正妃,这事连提都不敢给宣和帝提。现在人也灰飞烟灭了,自然也就没有后话了。
“若是表妹嫁给了二皇子……”温暖推了推周承曜; “日后咱们和英国公府是不是就势不两立了?可怜大舅舅,身在冀州还要被人算计。”她单纯美好的表妹,将会成为政治婚姻中的牺牲品。真的嫁给了二皇子,王薇会幸福吗?二皇子会好好待她吗?若是以后周承曜御极了,会将二皇子怎么样,她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面对自己的表妹吗?如果登上大位的人是周朝宗,那又会怎样?抑或他们全都失败了呢?
温暖的阳春三月,温暖忽然觉得寒冷彻骨。
周承曜狠狠地抱了她一把,“暖暖,你放心,这事不会如周朝宗所愿。”
她抚着他腰间的和田籽玉带钩玩,长叹了一口气,“我有些害怕。”
他抿抿唇,“从古至今,成王败寇。”他怕再说下去她的心情要更不好了,转移了话题,“我让人在府中的池塘里种了莲藕,过几个月咱们就可以泛舟湖上采莲子了。”
周承曜不敢和她说,京城中歌舞升平,边关却是岌岌可危。宣和帝不在乎外贼,倒是想尽办法来铲除“异己”。
温暖知他心意,喃喃道,“好呀,才植下去的么?也不知那时候能不能长好。”
莲藕是周承曜命人从别的地方移栽过来的,不是新藕,盛夏里接天莲叶无穷碧肯定是没问题的。周承曜柔柔地笑,“便是不好也得给你变出来不是?”
温暖举起拳头作势锤他,“我像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周承曜抬眼看她清丽的面容,初为人妇的她面上多了几许妩媚和端庄,可细看之下还是娇俏灵动的,宛如她未出阁时一般。他想起多年前和她初见时,她在花间的笑颜,他平静无波的心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心意汹涌波澜。他抬手描摹着她的眉眼,“不管你是不是,我都愿纵着你。”
温暖被他的动作挠得面上痒痒,反过去握住他的手,认真说道,“我也只愿对你无理取闹。”她弯了弯唇角,“别人自然也是不允许我这样闹的。”
周承曜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得极是。”
煞有其事的模样让温暖忍不住发笑,温暖忽地凑过来环住他的腰,“郎君,我是爱你的。”
周承曜的心头被撞了一下,继而狂跳起来。
这话昨晚他们也对着对方说过了,可是是那样迷乱的情景下,他没想到她这么害羞的人居然在青天白日里满目清明地对他说这些。她还唤他郎君,郎君和王爷不同,说明此刻在她的眼中他只是她的夫君无它。
这个词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十分的曼妙,她本来就是温软的女子,带着情意缱绻将这两个字呵气如兰的吐出来。
他的心颤了颤,手也跟着颤了颤,暗自镇定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暖暖……”
声音都哑了,他颇觉丢人,迫着自己崩住脸,“你看,我最没办法的就是你。”
王府到了,周承曜撩了衣摆先下去,又回身伸出手来搀温暖。
温暖高高兴兴地将手放到周承曜手中,“咱们去你说的荷塘看看好不好?”
周承曜牵着她慢慢走,提醒她小心脚下的门槛,“现下是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带你到王府里四处走一走也好。”
温暖娇嗔,“我知道王府怎么走。”她是新嫁不假,但上辈子也在这王府中住了一年半载的,因为有周承曜的宠爱,也时常在王府里各处走动。
周承曜无奈的笑,“总有风景是不同的,就权当是咱们两人散散心不好么?”
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日头照在身上暖意融融的,也不觉得会被晒伤。王府的各个院子里植了佳树芳草,空气中满是清新的气息。
她就觉得这样和周承曜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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