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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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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宛妗回到房间,京巴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尚宛妗进去的时候,它正追着自己尾巴咬着玩,样子看起来又傻又可爱。
这小京巴是宫里娘娘们的狗产的崽,被人训练了几天才送到锦王府上的,因此亲人得很。看到尚宛妗进来,小京巴立马颠颠的跑到尚宛妗脚边,围着尚宛妗的脚转圈,似乎想要尚宛妗抱起来。
尚宛妗弯腰抱起京巴狗,走到黄梨木雕花椅上坐下来,然后把小京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之前明明还喜欢这小奶狗喜欢得不行,这会子却没有心思逗小奶狗玩了,兀自出神。
不知怎么的,尚宛妗眼皮跳得厉害,还觉得有些心慌,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她却摸不到事情的真相。
尚宛妗眉头皱得死紧,很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韩怀瑾的到来?不,她跟上辈子已经不一样了,韩怀瑾就算是对尚宛仪有了好感,两人感情尚浅,她想要拆散二人都不必费太大的力气,总不会教尚宛仪借着韩怀瑾的势力来对付她的!
只要韩怀瑾还没有心悦尚宛仪到为之抛生死的地步,就威胁不了她,那她心慌个什么劲?
尚宛妗想了想,找出一本颜锡止的字帖来临摹。一开始心慌,下笔总是出错,写废了五六张宣纸之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锦书回来见尚宛妗在临摹字帖,禀报了一声之后,就站在尚宛妗旁边开始研墨。
一个研墨,一个临摹字帖,倒也安静。这般安静的环境下,有什么声音,再轻微都显得有些突兀了。
窗户咔哒一声响,尚宛妗和锦书扭头看去,来人正是每次翻窗都悄无声息不被人发觉的长邪。
他怎么又来了?尚宛妗心里有疑问,然后转念一想,哥哥说长邪去了韩怀瑾那儿,韩怀瑾这会子来了在花厅,长邪跟了过来也是有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翻窗
尚宛妗收拾了表情,转身对着长邪福了福,板着脸道:“长邪上师走错路了?这是小女子的闺房。”
锦书这是第一次看到长邪翻窗,心里又气又怒,皱着眉头挡在尚宛妗面前,怒道:“上师,这里是内宅!”
“我自然知道这是内宅。”长邪笑了笑,然后道,“凌王世子在前面花厅。”
尚宛妗心里正生气,所以也没注意到长邪的笑容里面藏着苦涩,干脆道:“既然凌王世子在花厅,上师还请快快过去,不然传出去了,人家说我尚宛妗没一点儿规矩礼仪也就罢了,若是说我和凌王世子抢人,宛妗可担不起这罪名。”
“你怎么如此说话?”长邪皱了皱眉头,“我敢来看你,自然是敢保证不会被人发现。你我乃是旧识,本该比别人多……”
“上师,宛妗哪有资格做上师的旧识!”尚宛妗急声打断了长邪的话。
长邪顿了一下,道:“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尚宛妗简直被他气乐了,把刚临的字揉成一团丢在废纸篓里面,转过身不看长邪,吩咐锦书:“送客!”
“你怎么这么……”长邪也生气了,脱口而出,“要不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术法……”他说到这里,猛的回过神来,赶紧把后面没说完的话又憋回去了。
长邪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站着不动,锦书也没办法送客,只能站着等长邪。最后长邪叹了口气,似是妥协:“你……小心凌王世子。”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仿佛多呆一刻钟就会要他的命似的,脚步匆匆,左拐右拐,倒避开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
锦书看着人出了漱春院,立马就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看着尚宛妗气得胸口起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倒了一盏茶给尚宛妗顺气。
然后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小姐,长邪上师这是第几次翻窗了?”
她怕尚宛妗瞒着她,所以问话问得很有技巧。
尚宛妗听出来她的小心机,却没有计较的心思了,老老实实道:“这是第三次,前两次都在夜里,你睡熟了。”
锦书气得额角青筋毕露:“小姐该叫醒婢子。”话音刚落,就发觉自己说了一句傻话,叫醒她又能怎样,今日她就站在小姐跟前,长邪还不是我行我素。
主仆二人怒极之后,反而冷静下来。尚宛妗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第一次他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第二次给我送了伤药,这次又提醒我小心凌王世子。”
锦书摇头:“那又如何,小姐是未出阁的小娘子,他就算是道士,那也是外男,不该进小姐闺房的。”
尚宛妗道:“在永平伯府的时候他替我解围,提醒我玉佩的事情,后来在咱们府上,他又提醒过我一次戴玉佩。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婢子愚笨,婢子只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该无视小姐的闺誉。”锦书冷笑道,“在这一方面,就连锦王爷都比他做得好。”
颜太后那边的事情,锦王韩阆是没有办法,可在别的地方,别的人面前,韩阆一直跟尚宛妗保持距离,免得别人误会他们,带累了尚宛妗的名声。
锦书见尚宛妗神色松动,似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道:“小姐,这事要不要跟大少爷说一说,大少爷当初****陪着长邪上师下棋聊天,总有些交情。再说,大少爷是小姐的哥哥,做哥哥的总要护着妹妹才是。”
“他如何护?哥哥如今没有功名,又没有父亲的喜爱,对上长邪上师就跟对上凌王世子一般,咱们再多的理,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尚宛妗听着锦书的话,脑子变得清醒起来,“先不跟哥哥讲,再看吧,这次也就罢了,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恩将仇报心狠手辣了。”
尚宛妗的手段,锦书是见识过的,见她这么说,便不再提这事。
花厅那边,锦书找了松夏去打听,谁知一直到花园里戏台子搭好,松夏都没有过来说话。
晚宴是摆在花园戏台子下面的,尚家一大家子人和亲近的宾客分坐,男客坐了三张桌子,由尚老爷子、尚知章、尚二老爷和尚奚舟作陪。女客也坐了三张桌子,由尚老夫人带着一干女眷作陪。男客与女客中间隔了几面屏风。
大家说笑着,丫鬟们行云流水般上菜,女先儿就拿了折子到武威侯那边,请寿星点戏。
尚知章武将出身,最不耐的就是听戏了,哪里知道该点什么,于是摆了摆手,让女先儿拿到屏风对面,让女眷们点。
女先儿于是又把戏折子呈到尚老夫人面前来。按理说,三张桌子女眷,只有钟老夫人一个人是有诰命在身的,又是武威侯府的亲家夫人,尚老夫人应当让她先点一曲才是。谁知尚老夫人竟自己先点了,然后让人把戏折子送到了二娘面前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很不妥,却不好说尚老夫人。尚宛妗也不蠢,当下便笑着用双手把戏折子递到钟老夫人面前,道:“还请外祖母先点。”
她这话一出来,大家脸色就变得微妙起来了。顾老夫人也在桌子上坐着呢,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继母的母亲为外祖母。
钟老夫人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心里更加恼怒了,想着,她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叫自己外祖母!
武威侯府的家教规矩真让人意想不到!
钟老夫人接过戏折子来,看着尚宛仪脸上露出来的笑容,转手就让身后的丫鬟把戏折子送到了尚宛妗面前去,道:“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大家喜欢看啥。今日是好日子,你们姐妹就一人点一出吧!”
她倒不是为尚宛妗出头,就是更加看不惯尚宛仪而已。
尚宛妗想起之前韩阆说的话,也不推辞,翻了翻戏折子,就指了一出《大劈棺》。
黄夫人和顾夫人还没有死心呢,见尚宛妗点了这一出戏,立马就笑着夸道:“平日里听戏,大家都爱点个《玉荣华》、《西亭记》之类的,都听腻歪了,这《大劈棺》就很好!”
“《大劈棺》名字听着有些不好,可讲的却是老庄的故事,比那些个莺莺燕燕好看多了。”
准备点《玉荣华》的尚宛仪:“……”
准备点《西亭记》的尚宛逑:“……”
尚老夫人却皱了皱眉,对女先儿道:“这出咱们不点,什么棺啊木啊的,是今儿个能摆在台子上演的么,也不嫌忌讳!”
☆、第一百七十八章 私会
尚老夫人转身对表情有些讪讪的黄夫人和顾夫人道:“妗姐儿不懂事,你们也不能宠着她。”
黄夫人和顾夫人都是看过这出戏的,自然知道这出戏名字里虽然有个“棺”字,台上演起来却是一点忌讳都没有的。只是又不能跟尚老夫人争辩,只好闭了嘴巴不说话了。
男人们和女眷们中间就只隔了几面屏风,这边的动静那边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的。就在女先儿拿了折子要尚宛妗重点时,屏风对面忽然有人开口说话了:“本世子倒觉得《大劈棺》很好,庄周的故事怎么演都讨人喜欢的。”
竟是凌王世子在为尚宛妗说话!
尚宛妗跟锦书面面相觑,眼里都带着难以置信,长邪之前才提醒过她小心韩怀瑾,韩怀瑾这会子怎么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她出头了!
尚宛妗下意识的又扭头去看尚宛仪,只见尚宛仪眼里也带了震惊之色,桌子下面的手死死的绞着衣袖,扭头对上尚宛妗的视线参杂着愤怒。
尚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尚知章已经开口了:“既然大家喜欢,便点一出大劈棺吧!”
尚知章都发话了,尚老夫人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于是立即松口点了一出《大劈棺》。
戏折子接着往下传,尚宛仪、尚宛逑、尚宛宛等人分别点了出什么戏,尚宛妗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了。她的心思还落在长邪和凌王世子身上,在尚宛妗看来,凌王世子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上一世的时候,除了尚宛仪是他的软肋,他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从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名义上的妹夫陆展尘的命这件事就可以看出。
这样的韩怀瑾,就算是真的觉得《大劈棺》好看,也不会这个时候说出来给尚宛妗解围才是。
尚宛妗拢了拢袖子,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一直到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肝肠断,心痛胆裂。日月无情天地黑,悲悲切切先生去也。”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大劈棺》是由《庄子休鼓盆成大道》改编而成的,讲的是,庄周一日见一寡妇用扇子扇亡夫坟上的土,只等土干了就再嫁的故事。庄周因此回家试探己妻田氏,伪病死,成殓,幻化楚王孙,携一家僮来家。田氏见王孙,顿生爱慕,拟嫁之,洞房中王孙忽患头痛,谓死人脑髓可治。田氏乃劈棺取庄周之脑,庄周突然跃起,责骂田氏。田氏羞愧自杀,庄周弃家而走。
若是别的小娘子听韩阆的话来听这出戏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尚宛妗却是听懂了。韩阆这是叫她果断些呢,庄子休若是一味的忍让,如何能够成大道!
领会了韩阆的规劝之意之后,尚宛妗又觉得有些好笑,越是接触得多,她就越觉得韩阆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大约是从心里没有把自己当作好人,所以提点别人的方法都这般的让人哭笑不得。若她再愚笨一点,没有领会到他的苦心,岂不白费了一片好心。
尚宛妗又想起下午的时候锦书说的韩阆比长邪做得好的话来,心里也深以为然起来。
除了哥哥和锦书外,韩阆大约是第一个真心为她好的人。
晚宴之后,大家由着下人们收拾桌子,移步到前面的小梨花木桌旁边坐着看戏,小桌子上摆了草饼、枣泥山药糕、双色马蹄糕、蟹米分酥等各色点心以及葡萄、水蜜桃、雪花梨、荔枝、龙眼等各色新鲜水果。
尚宛妗吃了两颗荔枝之后,发现尚宛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尚宛宛和秦婉正告辞要回自己的院子。尚宛妗想了想,等尚宛宛和秦婉走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跟尚老夫人说自己身子不大舒服,要回漱春院。
尚老夫人看戏看得入港,自然不管她的,摆摆手让她自去了。
今儿个的天气算不得晴朗,天上无星无月,走出了花园就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路。好在澍荷是个稳妥的,猜着尚宛妗这会子要回院子了,就提了灯笼在路口处等着。
澍荷打着灯笼,锦书挽了尚宛妗的手,朝着漱春院的方向走去。这边种了好几棵槐树和榆钱树,戏台子那边的灯光已经看不见了,倒是咿咿呀呀的唱腔和拉二胡敲小锣的声音,似乎还近在耳边。
锦书笑着逗澍荷:“怎么站在这儿等了?都是蚊子,你该去花园那边等,点了驱蚊草不说,还可以看会儿戏。”
一说到这个,澍荷就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回去了小姐可得赏婢子一盒清凉的药膏,婢子脖子上和胳膊上都是蚊子咬的包,可痒了!”
尚宛妗也问:“怎么不过去等?”
澍荷四周看了看,下人们都去花园那边看戏去了,周围并没有旁人,于是压低了声音道:“婢子倒是想去花园那边等,可是婢子不敢。小姐,等回了房间婢子再跟你讲。”
尚宛妗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了,澍荷这是撞见了什么。
尚知章的逢九寿宴,来赴宴的虽然只有尚家的亲戚,可来往的人到底不少,又是准备演习,又是搭戏台子,府里今日乱着呢!一乱就会出事,也不知道澍荷到底是撞见了什么。
回到漱春院之后,进了屋子,锦书立马关了门窗,然后亲自站在门外替尚宛妗和澍荷望风。
澍荷这才小声道:“婢子看到了二小姐和世子爷。”
尚宛妗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澍荷道:“锦书姐姐今天下午是不是找了松夏去花厅打探世子爷的消息?晚宴的时候,松夏来漱春院寻锦书姐姐,没找到人,就把事情跟婢子说了,说一下午的时间,世子爷都在顾老夫人和顾姨娘面前逗趣,二小姐也陪着。丫鬟婆子们都说世子爷这是看上了我们家二小姐了。”
“婢子是有些不信的,二小姐刚从家庙回来才多久,怎么就被世子爷看上了呢!”澍荷说着神色间带了些后怕,“刚刚婢子看时间也不早了,外面黑,就带着灯笼想要过去找小姐。这条路是婢子平日里走惯了的,刚刚去的时候一路听着戏台子那边的声音,也就没有点灯笼。”
“谁知刚走进花园没多远,就看到那合欢树下面站了两个人。本来天就黑,是看不出是谁的,偏生其中一个突然哎呀了一声,喊了声’世子爷’,听声音正是二小姐。婢子一害怕,脚步声就重了点,怕被人发现了,婢子抬脚就跑,转了几条小路甩掉了他们,然后站在花园门口,点了灯笼,假装一直在那里等着小姐。”
尚宛妗扭头看到澍荷的脸色有些白,显然是被吓坏了。便道:“没事,他们没有抓到你,那咱们漱春院也没有办法。”
澍荷这才松了口气。
尚宛妗叫锦书进来,找了药膏给澍荷擦蚊子叮咬了的地方,然后又让锦书叫人打水来洗漱。
自个儿则歪在软塌上想事情。
韩怀瑾的品性虽然算不得光风霁月,可在某些方面却有着自己的原则。比如说,他不打算给名分的小娘子,就算是倒贴上来,他都不会搭理的。
如今他和尚宛仪这样,显然是笃定了自己娶定了尚宛仪。
明明尚宛仪才刚从家庙回来,在此之前两人都没有说过话,怎么就看对眼了呢?
点戏的时候他为自己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七十九章 喜欢
尚宛妗猛的想起长邪的话来,越琢磨越觉得糊涂了。
她突然从软塌上站了起来,然后拿起一张纸笺,用小毛笔在上面写下一个一个的名字,想要静下心来找到其中的关联。
然而,不管她怎么琢磨,情理上都有些说不通。最说不通的便是,韩怀瑾为什么突然对尚宛仪有了心思。
毛毛狗在尚宛妗的脚边绕来绕去,澍香进来见了,便把它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澍香放下小奶狗之后,转身就去找剪子来剪灯花。
一个没注意,小奶狗凑到尚宛妗面前,就被尚宛妗无意识的画了一脸的墨水。偏它还觉得好玩,不断的往毛笔上蹭着。
澍香回来见到满脸黑的小奶狗,吓了一跳,哎呀惊呼了一声,尚宛妗这才看到被自己画得跟什么似的毛毛狗。
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琢磨下去!
尚宛妗笑着对澍香道:“你快去厨房说一声,多端点热水过来,咱们赶紧给毛毛狗洗个澡!”
这墨水是上好的松香墨,一旦干了,就很难洗干净了。
澍香也不想以后看到个包公一般的小狗,于是拔脚就往外面跑。
澍荷在隔间的茶水房给自己抹药,抹完药出来,看到兴奋异常的小奶狗也吃了一惊,问道:“小姐,这毛毛狗怎么变成这样了?”
尚宛妗用墨水划掉面前纸笺上面的名字,然后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有些出神,谁知道澍香把它抱桌子上来了!”
澍荷听了这话,也哭笑不得了,赶紧拿了手帕蘸着茶水给毛毛狗擦脸,嘴里道:“澍香也真是的,打咱们院子里来了这么条小奶狗,就跟来了她的心肝似的。今日傍晚小姐不在,她饭也不吃了,非要守在小姐寝闺里面看着毛毛狗。婢子好心给她端了饭菜过来,你猜她怎么着?”
尚宛妗有些好奇:“怎么着?”
澍荷恨恨道:“她张了一张小桌子,同毛毛狗面对面坐着,她面前放着饭菜,毛毛狗面前放着羊奶和半碗肉糜。”
尚宛妗噗嗤乐了:“那晚上她还要抱着毛毛狗睡觉不成?”
澍荷觉得很有可能:“今晚不是澍香当值,小姐只管等着她来讨要吧!”
没一会儿,热水就送了过来。澍香抢着要亲自给小奶狗洗澡,锦书和澍荷便一个伺候尚宛妗洗漱,一个将明日要穿的衣裳找出来。
等尚宛妗洗漱完毕,换上中衣,小奶狗也洗完澡了。之前三舅舅来的时候说了一些养京巴犬的禁忌与常识,给小奶狗洗澡,是不能用皂角的。因此,澍香洗废了三盆水,小奶狗脸上的墨渍也没有洗干净,有种灰扑扑的感觉。
就算灰扑扑的,澍香还是喜欢得不行。
她一边用干布给小奶狗擦身子,一边对尚宛妗道:“小姐,毛毛狗身上还湿着呢,就这么不惯怕是要生病。而且小奶狗多动,晚上放在小姐的寝卧,怕是要打扰小姐的睡眠。”
澍香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尚宛妗:“小姐,让婢子照顾毛毛狗好不好?”
尚宛妗和澍荷对视一眼,忍不住失笑。
澍荷促狭道:“小姐,别给她,这丫鬟大胆得很,说不得就据为己有了。”
澍香不知道澍荷是在打趣自己,听她这么说,立马就急了:“小姐,婢子不是,毛毛狗是小姐的,婢子怎么敢跟小姐抢?澍荷她太坏了。”
尚宛妗笑盈盈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澍香更着急了,急忙道:“婢子跟府里的老嬷嬷们打听过了,这小狗聪明着呢,小姐给了它名字,又供它吃喝,每日再陪着它玩一玩,它心里肯定是只认小姐一个主人的。别人对它再好也抢不走。”
“再说了,婢子自个儿都是小姐的,还跟小姐抢什么狗啊!”澍香一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她这样,尚宛妗居然有些不好意思逗下去了。摆了摆手,笑道:“你愿意带在身边就带在身边,明儿个当值可不许犯困!”
“婢子精神好着呢!”澍香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傻笑来。
等花园那边戏班子结束时,时辰已晚,外面已经开始了宵禁。那些来不及回家的宾客,都被二夫人安排着在武威侯府住了下来。
尚宛妗躺在床上刚眯眼,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锦书睡在外间的软榻上,听到声音,忙对着里面道:“小姐,婢子出去看看。”
然后起身,点了油灯,就去开门。
一开门,就对上了顾老夫人那张吊梢着眼睛看起来有些刻薄的脸。
顾老夫人皱了皱眉:“这才多早,就睡了?”
锦书讪笑:“小姐近日乏了。”
说话间,尚宛妗已经自顾披着衣裳走了出来,恭谨的行了礼,道:“外祖母可要进来坐着喝杯茶?”
心里却有些奇怪顾老夫人的来意。
“不用了。”顾老夫人撇撇嘴,伸手从身后拉出两个小娘子来:“今日人多,没有准备那么多客房,这两个丫头,今晚就跟你一起睡了,你安排一下。”
偌大的武威侯府,岂会连这么点客房都没有!
尚宛妗心里嘀咕,然后扭头朝两个小娘子看过去,正是黄悠和顾菱。
黄悠笑嘻嘻的跟尚宛妗打招呼:“妗大表姐。”
顾菱则懂事知趣一些,盈盈福了半福:“妗大表妹,今晚要打扰你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顾老夫人有些不耐,“她是主,你们是客,接待你们本来就是她的本分!”
顾老夫人扭头对尚宛妗道:“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看在你武威侯府大小姐的名头上,也要多用些心。我这便回去睡觉了。”
尚宛妗被她这话气得不行,可又想到外祖母会这么对待她都是因为五石散的缘故,只好把心里的不悦憋在了心里。
目送顾老夫人进了隔壁房间,尚宛妗才把顾菱和黄悠往屋里让,嘴里问道:“黄表妹和顾表姐是洗漱了过来的,还是要再洗漱一次?”
语气不显热络,也不显得冷落了客人。
“尚未曾洗漱,我们是直接从花园那边过来的。”顾菱道。
尚宛妗便吩咐了锦书去隔间的茶水房叫当值的婆子去打水。今日当值的正是沈嬷嬷,尚宛妗这几日要沈嬷嬷打听顾老夫人那边的消息,所以又把她提拔到了身边伺候。锦书叫醒沈嬷嬷,沈嬷嬷立即出门叫了粗使丫鬟一起去厨房打热水。锦书则带了顾菱和黄悠身边的丫鬟下去洗漱。
☆、第一百八十章 狠毒
顾菱和黄悠确实是打着和尚宛妗夜聊的目的来的。大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同龄小娘子,绣花样子啊,平日里都学什么功课啊,自己的丫鬟都会梳什么样的发髻啊,自己的哥哥会给自己带什么小玩意儿进府来啊等等,只要想聊,可以聊的话题总是特别多的。
谁知尚宛妗等她们洗漱完毕之后,招呼着都躺在了宽大的朱床上,打了个哈欠,说了声“睡吧”就没声儿了。
“妗大表姐?”黄悠说了好几句话,等等不到尚宛妗的回音,不由得唤了起来。
锦书在外面值夜,她听到黄悠的喊声,起身走到隔断处,掀起珠帘,小声问道:“黄小姐有什么事情吗?我家小姐最近实在有些辛苦,今儿个又起得早,这会子怕是困得睡着了。”
黄悠哑然,半晌,不情不愿道:“无碍。”
锦书这才放下珠帘转身回了榻上。
顾菱和黄悠总算是安分了下来……人家又累又困已经睡着了,总不好把人家再弄醒吧!那就不是来做客的了,那是来当大爷的!
不提未达目的的顾菱和黄悠心里有多憋屈,听到旁边两人安静下来之后,尚宛妗心里闪过一丝舒爽的感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尚宛妗一大早就醒了。让锦书伺候着洗漱更衣,等她都穿戴好了,顾菱和黄悠才醒了过来。主人家都已经起床了,她们还赖着像什么样子,顾菱忙拉了还想睡个回笼觉的黄悠一把,一边致歉一边起身。
尚宛妗抿了抿嘴,道:“顾表姐和黄表妹不必着急,我先去给爹爹请安。”
尚知章不待见她,钟雪盈也不喜欢她,所以平日里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今日却不一样,武威侯府里面还有不少外人,尚知章一定不愿意让外人看到家里的真实情状,自己今日若真的不去请安,只怕尚知章又要找借口冲着她发一通火了。
到了武成院,便见钟雪盈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靠着,性子有些恹恹,尚宛仪和尚宛逑在她跟前伺候,顾姨娘坐在一边的锦杌上冷冷的看着,岳姨娘却跪在地上,她头挨着地,看不出表情。
尚宛妗有些讶异,然后一扭头就看到正被丫鬟束发的尚知章。
心里更奇怪了,钟雪盈一心想要笼络自己丈夫的心,所以尚知章在家里的时候,不管什么事情,钟雪盈都喜欢亲力亲为或者亲口指导。
比如说束发这件事,她虽然很少亲自给尚知章束发,可每次束发用的紫金冠或者别的什么,都是她选好丢给丫鬟的。
今日这是什么情况?
神色不变的给尚知章和钟雪盈请安,二人今天居然立马就开口叫她起身了,难得的没有为难她的心思。
倒像是吵架了!尚宛妗心里想着。
不过,尚宛妗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尚知章这个人在家里有些唯我独尊,对钟雪盈素来是管教多于疼爱,钟雪盈这几个月又乐意服从他,这两人能吵什么架?
她低头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岳姨娘,额角青筋跳了跳,难不成是为了岳姨娘吵架?
岳姨娘那么个人,能做出什么让当家人和主母不和的事情来,说是为了顾盼雪吵架她还能相信两分。
尚宛妗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斟了杯茶,眼前的一切本来就跟她无关。
不多时,尚知章已经束好了头发,出来看到神在在的尚宛妗,冷哼了一声。然后提声道:“走吧,都过去给母亲请安。”
顾盼雪闻言,立即站了起来,却没有靠过去。坐在钟雪盈脚边给她按小腿的尚宛逑立马起了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尚宛仪却一点都不敢动弹。
尚宛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就听到钟雪盈开口道:“你们先去吧,我留元娘说两句话再去。”
“她是嫡又是长,给祖母请安,怎么好比妹妹们还要去得晚!”尚知章皱了皱眉。
尚宛妗略一沉思,开口道:“父亲,顾小姐和黄小姐还在漱春院,听说顾夫人和黄夫人住在常青院的厢房,女儿怕是要回一趟漱春院,把她们叫上一起。”
尚知章听了这话,袖子一甩,不耐道:“那你快点。”
一行人匆匆而去,屋子里除了下人,就只剩下尚宛妗和钟雪盈。
钟雪盈摆摆手,曲嬷嬷立即带着一干下人们出了门,钟雪盈又看向尚宛妗身边的锦书,示意尚宛妗将锦书也支出去。
尚宛妗摇了摇头,嘴里道:“锦书同我形影不离,有什么事情是我能知道的,她便也能知道。”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钟雪盈应当是有事求她。既然要求她,她干嘛还要傻乎乎的把锦书支走。
听尚宛妗这么说,钟雪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然后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没敢坚持让锦书出去。
外面的门被曲嬷嬷拉上了,曲嬷嬷支开旁的下人,自个儿在门口守着。
钟雪盈这才开口问尚宛妗:“你上次跟我说那话,是看出来我不能怀孕了对不对?”
尚宛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钟雪盈恨恨道:“没想到顾盼雪那么狠!”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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