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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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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笑着问尚宛妗:“虽然日薄西山,太阳不是很烈,可小娘子的皮肤是娇嫩的,你怎么不撑把伞过来?”
那语气熟稔得两人似是认识了好几年一般。
尚宛妗嘴角抽了抽,客客气气道:“劳殿下费心了,不过是几步路,又时值傍晚,哪里就晒着了。”
锦王身子往旁边侧了侧,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宛妗妹妹请!”
尚宛妗正准备抬脚,一听到“宛妗妹妹”四个字,立马就呆了,然后额角青筋毕露,心里一下子变得烦躁无比,这锦王是怎么回事,宛妗妹妹是他该叫的么!
神色一肃,正要开口,就见锦王一脸无辜,瞪大眼睛看着她:“宛妗妹妹怎么不走?要我扶吗?”
这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不能跟他计较!尚宛妗这样子劝自己,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努力做到神色平静,抬脚走在了前面:“不必,宛妗身子康健,不敢劳烦锦王殿下。”
韩阆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跟了上去,他刻意放慢了步伐,始终慢了尚宛妗半步。锦书心里觉得这锦王就是个登徒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却碍于锦王的身份,不敢有丝毫动作。
尚宛妗心里叹气,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韩阆会孤身一人在这里等着她的……说到这个,锦王身份尊贵,他来了,哥哥肯定要在旁作陪才是,怎么让他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正欲开口问,就听到韩阆忽然凑近了半分,在她耳边问道:“听说宛妗妹妹是伪造书籍的好手,不知宛妗妹妹师从何人?”
尚宛妗脚下一顿,心跳猛地慢了半拍,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尚宛宛把锦王当成洪水猛兽了!
她强自镇定,不动声色道:“原来陶家兄妹是殿下的人。”
“是我的人,当年遇上他们穷困潦倒,正赶上我想做一桩善事,就收下他们了。”韩阆承认得很爽快,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宛妗,“陶家兄妹与宛妗妹妹的身份那是云泥之别,我倒是好奇宛妗妹妹是怎么知道他们二人的。”
不等尚宛妗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可别告诉我是奚舟兄说的!”
哥哥明明要比他小,这人真是任性妄为,什么称呼张口就混叫!尚宛妗被他气得没有脾气了,淡淡的回了一句:“殿下说笑呢,宛妗与陶家兄妹是云泥之别,殿下比宛妗身份尊贵得多了,与陶家兄妹岂不是比云泥之别还要云泥之别?”
☆、第一百零四章 尴尬
斜阳向晚,韩阆看着面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尚宛妗,好半晌才从她目光中分辨出一丝狡黠来,忍不住笑了笑。
尚宛妗这才知晓什么叫做“一笑春生”。
韩阆接着问道:“宛妗妹妹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尚宛妗心里苦笑,反问道:“锦王殿下是想知道宛妗师从何门学了这门手艺,还是比较想知道那本《天鄞论》的事情?”
她猜着韩阆对这本《天鄞论》是志在必得了,所以才主动提起《天鄞论》,好教韩阆不要继续纠缠在她会伪书这件事情上。
谁知韩阆却一本正经的跟她说:“我都想知道啊!宛妗妹妹一样一样的告诉我好了!”
尚宛妗脸上表情一僵,有些懊悔,她捏着小拳头抵在自己额头的太阳穴捶了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够愚蠢。
韩阆见她这样,又失笑:“宛妗妹妹可以慢慢组织语言,不着急,我这几日都会来寻宛妗妹妹下棋的。”
尚宛妗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然后就见前面的前面敞着窗的厢房里面,檀香袅袅,自家哥哥与长邪正争论得面红耳赤。
“我看了那么多兵书,排兵布阵,还没有这么草率的!”
“如何是草率?这走法是根据星辰排布推衍出来的,看着虽然简单,却是破局的唯一办法!”
“上师,占星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不好说什么,可就是下个棋,又不是真的行兵打仗,怎么就用得上星盘推演了?”
“这不是就用上了么!”
……
尚奚舟不擅与人起争执,他素来愿意谦让着人家。这会子居然能跟长邪因为一个残谱争成这样,尚宛妗有些吃惊。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她抬脚往前走,从门进去,然后笑盈盈的打断了他们:“哥哥和上师好兴致呢!”
她一出声,两人立马停下了争执看过来,长邪面上还算镇定,尚奚舟惊喜之后却是满脸疑惑:“殿下刚刚还在这里,什么时候出去了?也没让人跟着,这怎么行!”
韩阆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些闷,出去走走,跟你们说了,你和上师争论得入港,想来是没有听见。后来遇见大小姐,便一起过来了。”
尚奚舟还是有些狐疑,他扭头看向长邪。长邪一本正经道:“锦王殿下走的时候,确实是跟你说了的。”
长邪的话,尚奚舟还是信的,尚宛妗看着尚奚舟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来,对韩阆道:“是我招待不周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她心里想着,自家哥哥这么实诚可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骗了!等外祖母来武威侯府的事情过去之后,一定得在这方面好好提点一下哥哥才是。
韩阆在尚奚舟面前比在尚宛妗面前表现得有礼有度多了,至少不会故意拿言语来挑逗尚宛妗了,他提也不提之前两人说的话题,跟尚奚舟周旋几句之后,就几步走到前面的棋桌前,似模似样的看了半晌,摇头:“这个路子之前也有人试过,走不通。”
然后抬头看向尚宛妗:“尚大妹妹来试试看?”
长邪往旁边走了两步,让开位置让尚宛妗凑过来看那棋桌上的黑白棋子,尚宛妗从善如流的上前,看着韩阆信手捡掉几颗棋子。
“这个是长邪走的,看似破了局,实则尤是困兽。你看看这几个目,看似很好的落子点,其实一环套一环,落子在这里就是进了陷阱。”
尚宛妗看着韩阆动作,他的解说也听得无比认真。眉头微微蹙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韩阆等人见状,不由得就安静了下来,不敢打扰她了。这棋局虽然是韩阆为了见尚宛妗找的借口,可若真能有人把这局给解了,那也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
半晌,还是尚奚舟先沉不住气,问道:“妹妹可有思路了?”
“啊?”尚宛妗有些茫然,然后问道,“哥哥,什么是目?”
几个人的表情立马就变得微妙精彩起来!韩阆难以置信的看着尚宛妗:“你连什么是目都不知道?”
尚宛妗点点头:“也没有人说一个闺阁小娘子要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吧!”然后挑眉看向韩阆,眼神中带了些揶揄,“我来锦都城尚不曾与人谈论过下棋方面的事情,倒不知锦王殿下是从哪里听说小女子棋技了得的事情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韩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看向自己的尚奚舟和长邪,嘴硬道:“可能是本王记错了。”
然后又问:“琴棋书画,尚大妹妹不会下棋,还会什么?”
尚宛妗不想跟这人牵扯太多,正要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尚奚舟却先开口了,他大概是觉得锦王这问话是有些小看了他妹妹,于是他语气格外得瑟,带着傲气:“我妹妹写的字可好看了,与一般小娘子喜欢的簪花小楷不同,妹妹喜欢颜锡止的字,一手颜体写得笔法精妙,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有如行云流水。她前些日子给我写的扇子,折尘兄看到都自叹弗如呢!”
尚宛妗还是第一次听到尚奚舟在外人面前夸自己,那熟练的语气以及自然的作态,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登时脸上就觉得有些烧得慌!忙拉了拉尚奚舟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见锦王韩阆挑了挑眉,看向尚宛妗,道:“原来尚大妹妹还有这等本事!正好我前两日得了个扇子,扇面上是许泽恺画的月明千里图,许泽恺画画可以,一手字却写得惨不忍睹,我正琢磨着找谁题字呢,既然尚大妹妹有这本事,我少不得要求一求尚大妹妹了。”
尚宛妗皱了皱眉,就听到韩阆又道:“去年尚大妹妹进京,我还替尚大妹妹料理过几个不长眼的败类呢!咱们这样的交情,尚大妹妹总不忍心拒绝我吧?”
他提到之前路上相助的事情,明显是携恩求报,尚宛妗如何还能拒绝他!
尚奚舟反应过来,在心里拍了自己一巴掌……他平日里跟好友炫耀自己的妹妹炫耀惯了,怎么在锦王面前也没忍住嘴贱了呢!
不过是提几个字罢了!
尚宛妗神色自然的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殿下若是不怕我把你的扇面写坏了,就让人把扇子送过来,或者哥哥派人去取,等写好了再让人送到锦王府去便是。”
“那不行!”韩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扇子珍贵,我是不敢让它落入别人手里的。不如我明日亲自送过来……到时候也正好可以跟尚大妹妹再说几句话。”
尚宛妗脸色一变,立马就明白了韩阆此举的用意。
☆、第一百零五章 纠缠
对于要什么有什么的锦王韩阆来说,一个扇子算什么。他真正的目的是****来缠着尚宛妗,好从她手里得到那《天鄞论》!
尚宛妗有些哭笑不得。她之前还跟哥哥说过,不如干脆把《天鄞论》交给韩阆,既报了恩,又免去了自己的一些麻烦,算是一箭双雕。可现在见锦王对这本书的态度,她心里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他如何知道《天鄞论》这本书的?他为什么非要得到《天鄞论》?
在尚宛妗看来,《天鄞论》这种书,任谁知道了它的存在都会心动不已,然后想方设法的要得到它。可这些人里,不应该包括锦王韩阆才是。
他的身份尴尬,看着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注定有些东西他注定不能碰,一旦碰了,就打乱了某种平衡。《天鄞论》单单是医经也就罢了,偏偏它还有一半记载的是世间奇毒,韩阆执着于它,如何不会引起圣上和朝中老臣们的忌惮?
韩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尚宛妗琢磨不出来。外祖母再过几日便要到了,她时间本来就紧迫,哪来的精力再与韩阆来耗?
她咬了咬牙,抛去脑海里纷繁的思绪,对那珠光宝气的锦王殿下道:“只不过是一个扇面罢了。宛妗手里有一本字帖,是颜锡止传下来的,最是珍贵不过,算得上是古籍了。有心将此字帖赠予殿下,可宛妗也是刚得到此帖,私心里想要多留一段时间。等宛妗过了眼瘾,就让哥哥转交给殿下,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主动献上《天鄞论》和被迫交出《天鄞论》,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尚宛妗说完这番话,心里有一种憋屈感。这种憋屈,让她对韩阆这个人的心思从退避三舍变成了退避三十舍不止!
只是,憋屈的同时,她又松了口气,她相信韩阆能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再在哥哥和她身上下功夫了。
谁知韩阆突然嗤笑一声,道:“尚大妹妹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像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吗?尚大妹妹喜欢颜体,那字帖又是颜锡止流传下来的,珍贵无比,更是尚大妹妹的心爱之物,本王怎么能与尚大妹妹抢?”
他不要《天鄞论》?尚宛妗觉得脑子中有根弦断了,狐疑的看向锦王,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他是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尚奚舟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疼的看了眼自家妹妹,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蠢死了,早知道锦王来是这个目的,他就该自己解决了,如何也不让妹妹来费心神才是。
于是他开口道:“不过是一本字帖罢了,我和妹妹感激殿下之前的搭救之恩,真心赠予殿下,如何算是殿下夺人所好了?殿下不必有此担忧。”
“尚兄和尚大妹妹都这般说了,本王一味推辞,反而显得本王不讲情义了。”韩阆手里捏了两颗棋子丢着玩,“不如这样,左右本王无所事事,接下来几日都来武威侯府造访,尚大妹妹把那字帖给我看看就成……或者是说一说。”
尚宛妗皱起了眉头。这人是真的不想要从她手里拿走《天鄞论》……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还是临时起意?
韩阆这人性子变化不定,与传言里面相符甚多,又相去甚远,捉摸不定得很。她自认为有些小聪明,又仗着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多了些通透,可只要对上韩阆,她就只剩下了头疼。
尚宛妗不欲把时间用在应付韩阆上面来,可碍于对方尊贵的身份以及混世魔王一般的名声,又不得不顺着韩阆来。思前想后,只好把睡觉的时间也用在仿书页上面来。
不过两日的功夫,尚宛妗就又憔悴了许多。背地里,锦书把韩阆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韩阆的频繁造访,到底是引起了尚老夫人的关注,这日韩阆前脚刚走,越嬷嬷后脚就把尚宛妗请到了常青院。
见到尚宛妗时,越嬷嬷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才多久不见,大小姐就变成这样了!
尚宛妗到常青院的时候,正遇上往外走的钟雪盈和尚宛逑。见了尚宛妗的样子,也露出惊疑的神色来。她们有心刺尚宛妗几句,可钟雪盈因为之前尚宛仪谋害尚宛妗的事情,并不敢得罪她,尚宛逑一个庶女,就是再蠢也不敢在嫡母面前讽刺嫡姐的。因此两人的话在嘴里滚了滚,都又咽了回去。
这一犹豫,尚宛妗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已经错身进了常青院。
“神气什么!”尚宛逑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抬头就看到钟雪盈阴沉难看的脸色,吓得一口气噎在心口,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开口。
“走吧!”钟雪盈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越嬷嬷带着尚宛妗进了内室,尚老夫人犯懒,正躺在软榻上,让一个小丫鬟给自己捏肩膀,另一个小丫鬟给自己捏腿,她是这武威侯府里面最会享受的人了。
尚宛妗面不改色的请安,尚老夫人早听着她们进来的声音了,如今听到尚宛妗请安,这才懒洋洋的扭过头来看她。
然后就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失声惊呼:“元娘,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尚宛妗自然不能在尚老夫人面前说实情的,只道:“最近夜里难眠,气色自然也就差点,并不是什么大事。”
正是年少不知愁的年纪,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夜里难眠?尚老夫人立马就想到之前尚宛妗被尚宛仪掐脖子的事情来。
她有些后悔,当时想着家丑不可外扬,那样的痕迹,如果让外面的大夫看到了会怎么想?因此就给了尚宛妗去瘀痕的药膏,并没有请大夫来给尚宛妗诊治。
现在看来,掐脖子这件事给尚宛妗带来的影响,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一点!元娘若是因为这点事情出了问题,她岂不是白疼爱这个嫡长孙女了!
尚老夫人皱了皱眉,吩咐小丫鬟端了锦杌给尚宛妗坐下,道:“这样下去不行,今日是晚了,明日我让人请余大夫来看看,开副安神的药。”
尚宛妗知道自己不需要什么安神的药,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让大夫来看看,安了尚老夫人的心,只怕更没有清净日子过,于是一脸感激的应了。
尚老夫人见她这样,心情好了几分,又道:“你外祖母一行人说是如今已经到了惠州城,最多再过三日便能到锦都,锦王名声不好,想来你外祖母对他也有些忌惮。明日锦王来了,你就跟锦王说说,让他到时候在你外祖母面前表现一番……你娘走得早,你的事情,你外祖母那边不松口,我们这边做了决定,说不得还会传出仗势欺人的谣言来!”
尚宛妗脸色一变,心里腾起一股子怒火来。
☆、第一百零六章 警告
尚老夫人是什么性子,尚宛妗比谁都要清楚。
尚老夫人这人最喜欢贪小便宜以及结交权贵,这几天锦王韩阆时常出入武威侯府,尚老夫人这边没有一点动静,尚宛妗以为尚老夫人也被韩阆的恶名给吓退缩了。
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上辈子她的身份是庶女,尚老夫人把她送给了陆展沉做继室,这辈子她的身份是嫡女,尚老夫人居然想要用她搭上锦王府!
尚宛妗被气得有些暴躁,只想抓住个什么东西好一阵破坏!她深吸几口气,压抑住这股子暴躁,冷笑着看向尚老夫人:“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尚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尚宛妗一眼,慈爱的笑道,“元娘,你娘去了这么多年,你外祖母又不管你,我这个做祖母的却不得不为你打算。你年纪也大了,有了那个心思,若是在别人家,少不得被教训抄女诫,你是祖母的大孙女,祖母又如何舍得呢,少不得为你打算,成全了你。”
她这话的意思,倒是尚宛妗先跟韩阆看对了眼,她是来帮尚宛妗的。
尚老夫人心里想着,她这么说了,尚宛妗作为一个小娘子自然是害羞的,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辩驳自己与锦王没有私情,而不是怪她自作主张……就算他们真的没有私情,自己一个做祖母的,为孙女打算,会错了意,那也是好心不是!
她想得倒美!尚宛妗目光灼灼的看向尚老夫人,嘴角微微勾起,问道:“祖母是自己想要替孙女做主,还是有人求了祖母为孙女做主?”
尚老夫人一噎,她没有想到尚宛妗居然会问这话,然后心念一动,难不成她真的和锦王有私情?
于是尚老夫人笑得更加和蔼,道:“元娘,祖母心里最喜欢的小辈就是你了,祖母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若不是真心器重你,祖母又怎么会这么为你打算呢!”
尚宛妗听了这话,收敛了神色,神色严厉极了,再不见一丝一毫的笑容,她看着尚老夫人冷冷道:“原来在这武威侯府里面,除了顾姨娘和二娘,还有祖母也是想要逼死我才罢休的啊!”
“不知宛妗犯了什么错,大家都这么不喜欢宛妗?”她说着脸色一变,盈盈欲泣起来,“祖母若是不喜欢宛妗,要么让宛妗清清白白的去死,要么把宛妗送到庄子里面去,宛妗再也不回来了,何苦要……”
她说不下去了,眼睛水汪汪的,脸颊上两行泪水诚挚无比。
尚老夫人没想到尚宛妗说变脸就变脸,心里打了个突,急忙道:“元娘这是什么话?祖母分明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说祖母不喜欢你呢!再说了,你是武威侯府的嫡长女,好好的,祖母怎么会逼你去死?”
尚宛妗看向尚老夫人,一脸控诉:“对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二字。锦王殿下光明正大的来武威侯府拜访,光明正大的跟我借字帖看,每次都有哥哥和长邪上师在场,就这样祖母便要把孙女和锦王殿下凑在一起,那不是逼着孙女去死又是什么?”
“胡闹!”尚老夫人有些心虚,她提高了声音,“这如何就是逼你去死了?锦王殿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人又生得俊朗,配你绰绰有余,我是为了你好才会提这件事,你怎么反而往我身上扣帽子了?”
她这话才是真正的强盗逻辑,尚宛妗上辈子见识得够多了,越妈妈等人跟在尚老夫人身边也没有少见,只有锦书,目瞪口呆的站在尚宛妗身后,心里因为尚老夫人说的话产生了一股子怒意。
尚宛妗正色道:“我与锦王殿下并没有私情,祖母怂恿我让锦王殿下在外祖母面前好好表现,岂不是要天下人都以为我和锦王殿下有了私情?到时候锦王不承认,天下人耻笑,孙女还不如死了算了!”
尚老夫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了。
尚宛妗冷笑,抬了抬下巴,看着尚老夫人:“还是说,祖母打算对锦王殿下进行逼婚?”
她神色间带着嘲讽。自从尚知章被封了武威侯之后,尚老夫人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充满讽刺之意的表情了,如今见尚宛妗这样看着自己,登时心头火起。
口不择言道:“谁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私情,你早不说清楚,我会误会也是正常!”
她倒是理直气壮,尚宛妗今日却是不打算让着她了,冷笑道:“祖母这是生怕孙女头上没有扣上不守妇道这个帽子呢!既然祖母不信孙女的话,明日锦王殿下若是来了,就让锦王殿下见祖母一面,祖母亲自问问殿下是不是和我有私情。”
然后提点尚老夫人道:“锦王殿下是当今皇室子弟,祖母污蔑他和孙女有私情,那就是在污蔑皇室。污蔑皇室是什么罪名,孙女年纪小,并不是很懂。祖母不如问问父亲去!”
“你……你……”尚老夫人被气得不行,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哆嗦着指着尚宛妗,“你这个逆女!”
尚宛妗皱了皱眉:“祖母,孙女行得正坐得端,您要是对孙女不满,孙女愿意把事情拿到府衙掰扯,让大家评判评判,这样子的孙女到底算不算得上祖母口中的逆女!”
这锦都繁华,繁华的背后却是藏满了阴私。有哪个大家族的后宅完全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大家都是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能掩饰的,都掩饰掉了。只有尚宛妗才会动不动就要去府衙要说法!
尚老夫人被尚宛妗气得不行,她明知尚宛妗这么说是故意要在这件事上拿捏自己,可却也只能任她拿捏。
武威侯府的面子是她丢不起,污蔑皇室的罪名,她也承担不起,她还能怎样?
尚老夫人一甩袖子,干巴巴道:“既然你不领情,我又何必巴巴的对你好!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免得你再以为我这个做祖母的是要害你!顾老夫人来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这便回去吧,我这里也不要你伺候!”
尚宛妗眼神桀骜的看了尚老夫人一眼,眼见着尚老夫人心里升起了一丝紧张,她忽然一笑:“那孙女告退!”
尚老夫人看着尚宛妗的背影,神色复杂无比,在过去这段时间里,她实在是小觑这个十多岁的小娘子了!
☆、第一百零七章 相帮
离开常青院之后尚宛妗心绪难平,外祖母还有三日就到锦都了,比她预期的要早了几日,而那三十四张书页,统共才完成一半。
锦书跟在她身后愤愤不平,压低了声音道:“小姐遇上老夫人这样子的祖母,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然后她眼睛有些红:“要是夫人还在,小姐又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呢!”
尚宛妗听着她低声抱怨,忽然问道:“锦书,我娘是怎么死的?”
锦书吓了一跳:“夫人是病死的啊,小姐你不记得了么?”
尚顾氏死的时候,尚宛妗已经记事了,这才过去三四年的时间,尚宛妗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自己娘亲的死因才是。
锦书忧心仲仲:“小姐,您这段时间太累了,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我自然知道我娘是病死的。”尚宛妗摇了摇头,小声问道,“只是我娘还那么年轻,怎么说病死就病死了?锦书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上面是不是还有什么疑点?”
“原来小姐是问这个。”锦书松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小姐您当初也在怀疑这个,闹着说是大夫给夫人开的药方有问题。可族里的长辈找人验了药方,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小姐您不相信是这个结果,还特地写了封信给顾家,要顾家出面查这件事。”
尚宛妗听了心里一凛,问道:“顾家那边是怎么回复的?”
“小姐是把信写给顾老夫人的。”锦书记忆很深刻,那段时间都是她和锦绣陪着尚宛妗,尚宛妗天天在她耳边问外祖母的回信是不是到了,“顾老夫人说小姐不该这么多疑,伤了尚家族人们的心。”
尚宛妗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锦书。
锦书继续道:“小姐觉得尚老夫人说得对,又有苏夫人整日安慰小姐,小姐不想让大家担心,便不再纠缠此事了。”
尚宛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虽然失忆了,却不认为以自己的性子会这么轻易作罢才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这件事关乎着她娘的死因,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呢?
“小姐?”锦书见她神情不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走吧,回漱春院。”尚宛妗转身,抿了抿嘴,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锦书也不在这事情上纠结下去,她一边走在尚宛妗一侧匆匆而行,一边狐疑的问道:“顾老夫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快就要到锦都了。”
“你也觉得她来得甚是匆忙?”尚宛妗心里一动,问道。
锦书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说自己的想法:“咱们当初要赶在年前到锦都,所以一路赶着有些辛苦,饶是那样,路上也花了一个月左右的功夫。大少爷收到顾家的消息才半个月,顾老夫人从家里出发也不到一个月,这算起来路上花的时间竟比咱们当初还要少上许多!”
“难不成老夫人走了小道?”锦书猜测。
尚宛妗摇了摇头,顾家有钱不是什么秘密,顾老夫人是个喜欢排场的人,就是走官道都未必安全,又如何会去走小道?
再说了,若是真的走小道了……她有什么事情非要冒着危险走小道赶时间?
“快回漱春院吧,那本书早些弄好,咱们也早些安心。”尚宛妗提快了脚步。
第二日锦王殿下再来,她就推脱说病了,不肯出去见面了。尚奚舟看着自己妹妹越来越憔悴,心里对锦王恨得有些牙痒痒,现在尚宛妗说不见,他就铁了心要拦着锦王。
锦王撞了两颗钉子有些不高兴:“昨日尚大妹妹并没有说今日不见本王。”
尚奚舟强硬道:“昨日妹妹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会生病。”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韩阆转身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韩平安,“咱们府上的那个王妙花,花大夫,你去叫来给尚大妹妹看看。”
然后转头抬着下巴安抚尚奚舟:“花大夫妙手回春,让她看看尚大妹妹,保证药到病除。”
“等等!”尚奚舟拦下韩平安,气急,沉着脸,有些没好气,对韩阆道,“殿下,我们兄妹二人若是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请殿下朝着我来,不要再折腾宛妗好不好?”
韩阆撇了撇嘴,故意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笑道:“本王让大夫来给尚大妹妹看病,怎么就是折腾尚大妹妹了?奚舟兄你这话本王就有些听不懂了。”
尚奚舟想着尚宛妗那形销骨立的样子,以及厚重的黑眼圈,忍不住心里一酸,眼眶有些红:“殿下,算是我求您了,宛妗是我妹妹,她有个什么事情,我恨不得自己代她受过,她这一天比一天憔悴,我看在眼里,就跟剜我的心一样。”
他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这话就顺顺溜溜,用一种满含着心疼愧疚的语气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膝盖一软,正打算给锦王韩阆磕头请求,就听到韩阆开口说了个“好”字。
尚奚舟有些错愕的看向韩阆,他是个多么恶劣的人,尚奚舟这段时间多少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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