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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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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夫人解释道:“轻葶如今性子跳脱,不喜被拘着,平时都是她奶娘看着她,一没看住,就跑了出来。”
    难怪,这刘府的人怕是怕了这位大小姐,所以都刻意避开这一片地方呢!
    说话间就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满了合欢树,这正是合欢花开的季节,到处都是粉粉白白的花朵。
    进了院子,一行人往刘轻葶闺房的方向走,刘夫人感叹道:“琬宜是个好孩子。她和轻葶是住在一个院子的,大家都怕了轻葶,只有她说什么也要留下来,不敢搬走,说是怕轻葶清醒过来了之后寒了心。”
    尚宛妗看了郑琬宜一眼,笑道:“你们表姐妹感情真好。”
    郑琬宜嗯了一声:“我跟轻葶一起长大,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
    刘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琬宜命苦,早早的就没了娘。我见她跟轻葶合得来,就接了过来放在一起养着。两人虽然说是表姐妹,却比许多亲姐妹关系还要好的。”
    正说着,就听到前面的屋子里传来咒骂声,和一个婆子的安抚声。刘夫人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去。
    尚宛妗等人忙跟了上去,推开门,就见刘轻葶穿了一身红衣,正在指着跪在地上收拾茶盏碎片的妇人骂。妇人的头上缠着白纱,额前的白纱上有鲜红的血迹,可她对刘轻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柔声安慰着她。
    应当就是刘夫人说的刘轻葶的奶娘了。
    “你们来做什么?”刘轻葶看了眼众人,不再骂奶娘,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尚宛妗等人。
    刘夫人并没有走到刘轻葶的身边,想来也是有些忌惮她的,她小心翼翼的对刘轻葶道:“是尚四小姐,你最好的朋友,轻葶,你还记得吗?”
    刘轻葶冷笑:“你们都要把我当疯子关起来了,还要叫人来看我的热闹么!”
    “我怎么会看你的热闹!”尚宛宛急忙解释,“轻葶,你是不是吃了好多苦?”
    尚宛妗忙拉了尚宛宛一下,当着人家娘的面,问人家是不是吃苦了,让刘夫人怎么想?刘府就算是虐待了刘轻葶,也轮不到武威侯府的人开口询问。
    尚宛宛被拉了一下,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闭紧了嘴巴。这还是花朝节后她第一次看到刘轻葶,整个人可以用形销骨立四个字来形容,原先清亮的眼睛现在浑浊得很,嘴上时刻带着一抹讥诮,她的头发有些乱,仔细看指甲里面还有黑红的血迹污渍。
    她这样子,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别人,她已经疯了!
    尚宛妗视线落在刘轻葶腰间,那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那个香囊,在扭头去看郑琬宜的腰间,瞳孔瑟缩了一下,她竟然依旧佩戴着那个跟刘轻葶一模一样的香囊。
    正惊疑着,刘夫人忽然开口问道:“尚大小姐要不要看看轻葶吃的药?”
    之前还好一些,请了大夫看治之后,反而变本加厉了。刘夫人会怀疑到药上面,那也正常。

  ☆、第一百章 逼迫

尚宛妗又没有学过医术,那些药方,就是给她,她也看不懂。可她要想让刘夫人放心的让她来治疗刘轻葶,就不能说这种话。
    只好道:“如果有药渣的话,拿些来给我看看。”
    她不懂医术,却便尝百毒,药渣拿来,她只管看看里面有没有毒就好了。
    她们这边说这话,被无视了的刘轻葶又开始发作了,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摸着了一个锦杌,举着就朝郑琬宜扑了过来。
    “快拦住她,快拦住她!”刘夫人尖叫!
    郑琬宜明明站在刘夫人左侧,此时她却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刘夫人后面,然后一边把刘夫人往自己身后拉,一边惊叫道:“轻葶妹妹,这是你娘亲啊,你就算是脑子再糊涂,也不能打自己的娘亲啊!”
    她这话一出来,刘夫人果然脸色一变,再看向刘轻葶时,就少了两分心疼,多了两分失望。
    倒是刘轻葶那奶娘,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拦腰抱住了刘轻葶。
    “锦书!”尚宛妗喊道。
    锦书会意,立马上前使了个巧劲儿把锦杌从刘轻葶手里夺了下来。并且帮助奶娘制住了尚宛妗乱挥舞的双手和乱踢的双脚。
    她整个人看着形销骨立,可力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大,好在锦书是练家子,制住刘轻葶还不算吃力。
    尚宛妗问奶娘:“大夫有开安神的药吗?”
    奶娘满眼心疼。抬起头来回答尚宛妗的话:“开了,可小姐喝了安神药之后反而闹得更加厉害,就不敢熬给小姐喝了。”
    尚宛妗皱了皱眉:“请的是哪家大夫?”
    “都是平常惯请的。还有别人推荐的好几个大夫,都是这样。次数多了,那些大夫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敢来了。”刘夫人叹了口气。
    尚宛妗嗯了一声,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郑琬宜一眼,她面带担忧,可这担忧之下还藏着一份有恃无恐。
    那就不是药的问题了!
    果然。药渣取来之后,尚宛妗拈起药渣闻了闻。里面并没有有毒性的东西。既然药没有出问题,刘轻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尚宛妗视线又落在郑琬宜身上。她想了想,道:“轻葶妹妹这个样子,怕是已经好久不曾安睡了。就是一个好好的人,这么久不睡身子也会被拖垮。刘夫人,我这丫鬟是习过武的,您若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让轻葶妹妹安静的休息几个时辰?”
    刘轻葶这种情况,她不敢轻易的使用安神香等东西,只好从点穴上下手了。锦书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点个睡穴,还是能勉强让人睡个一两个时辰的。
    用点穴这种方法让人入眠。其实是有很多后遗症的,所以大夫们轻易不使用。可刘轻葶现在这个情况,情绪这么亢奋。其实已经是掏空了身子,只要能让她休息一会儿,有什么后遗症,那都是利大于弊。
    尚宛妗以为刘夫人不会同意,毕竟对这些贵人们来说,点穴都是旁门左道的做法。谁知刘夫人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对尚宛妗道:“那就麻烦尚大小姐了。”
    倒是刘轻葶的奶娘,神情带了几分戒备。似是有些想阻拦锦书。
    可锦书动作快,她还没来得及阻拦,刘轻葶的身子就软倒在她怀里。
    把人搬到了朱床上,奶娘红了眼眶,可碍于刘夫人在这里,她并不敢哭泣。尚宛妗上前,让锦书掰开刘轻葶的口舌看了看,再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毒入肺腑。”
    刘夫人脸色惨白,立即问道:“还有救吗?”
    尚宛宛也拉着尚宛妗的衣袖,几乎带了哭腔:“大姐姐!”
    郑琬宜不等尚宛妗回答,就先开口“安慰”刘夫人:“姑母,别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独独这尚大姐姐能看出来,可见得尚大姐姐是个有本事的人。姑母您且放心,只要尚大姐姐肯拿出真本事来,轻葶妹妹这病,肯定能好起来的!”
    刘夫人一听,立马几步上前,拉着尚宛妗的手,带着哭腔道:“求尚大小姐救救小女,只要尚大小姐救了轻葶,只要是我能出得起的报酬,尚大小姐只管开口!”
    说着就不顾两人的辈分要往地上跪。
    尚宛妗给锦书使了个眼色,锦书立马搀住了刘夫人,不让她跪。这边拦住了刘夫人,那边郑琬宜却是麻利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尚大姐姐救救轻葶妹妹!”
    尚宛妗气得嘴唇直哆嗦。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尚宛宛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怒道:“若是能救,我大姐姐自然会救,你们这样子做,是在逼我大姐姐吗?”
    她一脸失望的看着郑琬宜,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与后悔。
    刘轻葶是她的好朋友,可尚宛妗是她的大姐姐啊!大姐姐并没有说有十成把握能救回刘轻葶,可刘夫人和郑琬宜这么一来,却是把刀架在了大姐姐脖子上。
    大姐姐治好了刘轻葶还好说,若是没有治好,她们这番作态在先,大家只怕会觉得是大姐姐故意没有尽全力了!
    大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
    尚宛宛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别人利用了。
    郑琬宜语气凄婉哀绝:“尚四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姑母不过是关心则乱,那床上躺着的是我姑母的嫡长女,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救命稻草,情绪激动了些也是有的,如何就成了逼迫尚大姐姐?”
    尚宛宛气急,就要跟她争吵,却被尚宛妗拦了下来。尚宛妗柔声对刘夫人道:“夫人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加上轻葶妹妹和我家四妹妹是好友,我无论如何都会施以援手的。夫人若是跪了我,那岂不是折了我的寿,让外面的人骂我冷血无情?”
    刘夫人一听这话,也回过味来,她的一时情急,反而会害了尚宛妗。因此也不敢再往地上跪了,神情尽是尴尬。
    然后看了眼自己臊得满脸通红的侄女,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侄女就是太单纯,想事情不够周全。以后还是要让她和轻葶多跟尚大小姐这样的人交往才是。
    郑琬宜此时却有些着急,尚宛妗说得这么胸有成足,难不成她真的有办法治好刘轻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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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下蛊

朱床上的小娘子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还没有张开,皮肤却是极好的。睡着了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醒着时的那分凌厉与傲气,苍白而脆弱得让人心疼。
    尚宛妗看了刘轻葶一眼,道:“咱们去外室说吧,不要打扰了轻葶妹妹休息。”
    “好好好。”刘夫人连忙点头,然后吩咐奶娘,“你在这里守着轻葶,那人参水时不时的给她润润唇。”
    奶娘应了,一行人跟着刘夫人一起移步到了外室。
    等大家都走到珠帘处,尚宛妗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郑琬宜身边的丫鬟扶着郑琬宜起身。那丫鬟神态恭谨,对郑琬宜毕恭毕敬,并不是之前花朝节时跟着郑琬宜的那丫鬟。
    等落了座,尚宛妗忽然问道:“琬宜妹妹身边的丫鬟换了?”
    “嗯。”郑琬宜对于丫鬟的事情并不避讳,大大方方道,“尚大姐姐上次也看到了,那丫鬟欺主,姑母知道后,趁着给轻葶妹妹换丫鬟,也一并将那丫鬟换了下去。”
    刘夫人道:“我这侄女就是性子太好了,那丫鬟欺主到了那种程度,她居然还帮着那丫鬟瞒着我,若不是被我无意中撞见那丫鬟对琬宜冷嘲热讽,我还不知道琬宜在我们府上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呢!”
    “是么。”尚宛妗不置可否,然后又指着郑琬宜腰间的香囊,一脸惊奇的问道:“轻葶妹妹中毒,可能就是因为香囊的缘故,琬宜妹妹为什么还敢把这个香囊佩戴在身上?”
    “这……”郑琬宜面露迟疑,心里却是在猜测尚宛妗到底知道多少。
    刘夫人替郑琬宜解释道:“那香囊是轻葶亲手做的,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是轻葶送给琬宜的生辰礼物。琬宜说到底是轻葶的心意,她戴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影响到,香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不肯取下来。”
    说着,她感叹道:“我再没有见过像琬宜这么重情义的小娘子了,轻葶要是清醒了过来,以后一定得好好跟琬宜相处才是。”
    香囊没有问题的?可尚宛妗上次明明闻到这香囊有铃兰花的香气!长期闻到少量的铃兰香气,会让人紧张、易怒、头疼、产生幻觉。时间长了,就会让人记忆混乱,变得癫狂。
    那香囊里面的铃兰不算多,要靠着闻那铃兰发疯,起码要一两年的功夫……刘轻葶的这种情况,显然不是因为铃兰的缘故了!
    香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尚宛妗琢磨着这句话,然后想起刚刚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橙色的丽春花,忽然就想起陆展沉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来。
    尚宛妗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回忆,陆展沉当时说的好像是:“樱桃核佐以养颜汤食之,配之丽春花香,可使人易怒,三旬至癫狂,四旬至瘫痪,五旬药石无灵,六旬白骨腐肉。若佩有铃兰,可缓之,若常食杏仁,可防之。若欲救之,取观音掌刺,灸角孙穴、风池穴、太阳穴、膻中穴、肩井穴……”
    尚宛妗正回忆着,郑琬宜忽然开口打断了她,问道:“不知尚大姐姐要如何救轻葶妹妹?”
    尚宛妗不欲理她,可刘夫人也跟着问:“尚大小姐,这……”
    尚宛妗只好道:“办法倒是有……”她正欲把陆展沉的那番话说出来,视线落在郑琬宜身上,就顿了一下,改变了主意。
    尚宛妗眨了眨眼睛,道:“四妹妹上次跟我说,轻葶妹妹很会做一种樱桃蜜饯,不知道府上还有没有?我在彭州连樱桃都很少吃过,更别说樱桃蜜饯了。”
    她这话来得突然,众人听了之后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夫人,她立即吩咐身后的丫鬟去取樱桃蜜饯:“都被轻葶放在小厨房的柜子里,用细瓷的小坛子装了,每年都要做好几坛。你用碟子装一碟来,另取两坛,让尚大小姐和尚四小姐带回去尝尝鲜。”
    她虽然不喜尚宛妗在这种时候提到吃食,却也没有怀疑,心里想着,尚大小姐看着行事大方周到,到底是十四岁的小娘子,还没有过馋嘴的年纪呢!
    众人神色各异,尚宛妗却不放在眼里,一心一意的等着那樱桃蜜饯,等丫鬟端着蜜饯来了,她吃了一颗,心里就有数了。
    刘轻葶做的这樱桃蜜饯是没有去核的,大概是腌得久了,这樱桃里面的核有些脆弱,不小心就咬破了。
    尚宛妗脸上露出几丝欢喜之意来。众人看在眼里,就更加认定了她贪嘴。
    陆展沉说的那一套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尚宛妗此时就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因此,她眼珠子一转,道:“夫人不必担心,我既然吃了轻葶妹妹的樱桃蜜饯,就一定能把她治好。”
    她话音刚落,郑琬宜就追问道:“尚大姐姐不如说一说轻葶妹妹到底是中的什么毒?我们知道了,也好找出线索,抓到害轻葶妹妹的人,这才能够清了祸根。”
    郑琬宜这话虽然问得有些莽撞,却是一针见血,就没有人指责她的莽撞了。
    尚宛妗心里早有对策,她笑道:“轻葶妹妹不是中毒,是被人下了蛊。”
    “下了蛊!”刘夫人惊呼,“怎么会被人下了蛊呢?”
    郑琬宜也是满脸吃惊……难道是她高看了尚宛妗,其实这个武威侯府的嫡长小姐根本是个到处胡说八道的蠢货?她之前看出刘轻葶中毒,难不成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尚宛妗正色道:“轻葶妹妹之前那状态,看着确实像中毒。可这么多大夫看了,轻葶妹妹喝了药,不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被人下了蛊。”
    刘夫人将信将疑,尚宛宛却是完全信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轻葶那么好的人,谁这么恶毒,会给轻葶下蛊呢?”
    尚宛妗没想到尚宛宛会这么配合,心下一喜,语气更是斩钉截铁:“要找出这个下蛊之人也不难,养蛊之人一般爱吃杏仁。”
    她这个就是完全胡诌了。
    距离锦都不远就是苗疆,虽然他们不与汉人往来,汉人们却没少听闻他们的传说。关于苗蛊的传闻自然也是不少的,却没有谁听说过养蛊的人爱吃杏仁!
    尚宛妗注意到郑琬宜的脸色变了。
    她笑着对将信将疑的刘夫人道:“我知道我年纪轻,夫人未必信我的话。可轻葶妹妹已经到了樯橹之末,不如交给我,我若是替她解了蛊,夫人再信我的话也不迟。”
    然后似笑非笑对郑琬宜道:“琬宜妹妹跟轻葶妹妹亲姐妹一般,真是不错,可以经常吃到这樱桃蜜饯呢!琬宜妹妹皮肤这么好,怕是每日喝的那养颜汤的功效,若每日坚持喝下去,只怕皮肤就跟剥了壳的熟鸡蛋一般了!”
    郑琬宜哪里还不明白,尚宛妗这是要逼着她不吃杏仁,慢慢的也中刘轻葶中的这毒呢!
    她正斥责尚宛妗的“下蛊”之说是胡说八道,就听到刘夫人开了口:“好,你试试,怎么解这蛊毒,整个刘府都配合你。”
    尚宛妗没有明着揭穿郑琬宜,可她若是真的治好了刘轻葶,郑琬宜也就被逼到了绝境。她笑盈盈的看着郑琬宜,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郑琬宜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勾魂的鬼差!

  ☆、第一百零二章 清修

顾老夫人眼见着就要来武威侯府了,尚宛妗不敢多耽搁时间。
    见刘夫人都应了下来,就让刘夫人把闲杂人等请了出去,取了观音掌刺,用龙井浓茶涤三遍之后,灸角孙穴、风池穴、太阳穴、膻中穴、肩井穴、太冲穴和足三里。
    一炷香之后将观音掌刺都拔出来,然后取新的观音掌刺灸角孙穴、风池穴、太阳穴、膻中穴、肩井穴、太冲穴和足三里几个穴位。
    尚宛妗为了圆自己之前说的话,一边针炙,一边回忆着自己上辈子见过的神婆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连着针炙了三遍之后,刘轻葶的皮肤开始沁出汗来,只是这汗是乳白色的,汇在一起,就跟白乎乎的虫子无异。
    刘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是彻底信了刘轻葶是被人下蛊了的说法。
    炙穴之后,刘轻葶就会变得安静起来,好好静养着,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只是尚宛妗想着郑琬宜的存在,到底不敢大意。
    于是对刘夫人道:“大家常说巫蛊,蛊自然是离不开巫的,轻葶妹妹如今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若是那下蛊之人再对她动手,只怕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那怎么办?”刘夫人如今对尚宛妗的话起码有了九成的信服。
    尚宛妗道:“护国寺香火浓郁,又有圣僧舍利子加持,一般的污秽之物。自然是难以侵袭的。不如在护国寺请一间禅房,只留轻葶妹妹的奶娘贴身伺候,让轻葶妹妹抄足了十卷金刚经再回来。”
    刘轻葶这个样子。没有三四个月,是抄不完十卷金刚经的。尚宛妗这么一说,刘夫人就有些迟疑,她不放心把女儿送到一个都是和尚的地方,更不忍心刘轻葶还没有彻底好转就要去寺庙里面吃苦,想了想道:“白月庵的香火也很好,不如把轻葶送到白月庵。还能多留几个丫鬟伺候她。”
    尚宛妗摇了摇头:“不可……夫人有没有想过,若是对轻葶妹妹下蛊之人起了杀心。几个丫鬟婆子可防得住?”
    “这……”刘夫人皱了皱眉头。
    尚宛妗道:“护国寺有一半的和尚是武僧,规矩又严,那人要想在护国寺害轻葶妹妹,怕是不容易。再者。咱们锦都城,又不是没有小娘子去护国寺清修数月的先例。”
    刘轻葶的事情,刘夫人本来就是病急乱投医才找上了尚宛妗。如今尚宛妗是她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不会怀疑尚宛妗这个提议的用意。
    她琢磨了一会儿,到底是应下来了:“那便依尚大小姐所言,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等轻葶醒过来了,就立即送到护国寺去……再过两日便是佛诞节了,我早预定了一间禅房。如今正好给轻葶用上了。”
    尚宛妗嗯了一声,提醒道:“轻葶妹妹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便要醒了。”
    刘夫人立即道:“那我现在就吩咐人替她收拾行李,等她醒了正好就可以出发了。”刘府里面有人要害轻葶。她如何敢让刘轻葶再在家里多留半刻!
    轻葶没有吃过苦,到了护国寺之后,没有同龄人陪着怕是无聊。不好往那边送丫鬟婆子,倒是可以让琬宜陪轻葶一起去,表姐妹同吃同住,无聊了还可以凑在一起下小棋、翻花绳。刘夫人这样想着。
    怕人家说自己把郑琬宜当成刘轻葶的丫鬟用。刘夫人并没有跟尚宛妗说自己的这个想法。
    尚宛妗叮嘱道:“夫人,您别怪我多嘴……轻葶妹妹年纪小。一不留神就被人害了。这次能救回来已然是运气好了。现在人还没有好彻底,下蛊之人也没有找出来,除了那位奶娘,旁人皆不可信。”
    “我知道。”刘夫人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她一个多活了二三十岁的妇人,难不成还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想得周到了?面上却是不敢得罪尚宛妗的,殷切的笑道,“轻葶这次是多亏了尚大小姐,尚大小姐救轻葶一命,等轻葶好了之后,我再带她来武威侯府磕头谢恩,大小姐有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定不推脱。”
    “磕头谢恩就不必了。”尚宛妗指着桌子上的那一坛子樱桃蜜饯,“谢礼不是已经放在那里了么!”
    她心里记挂着《天鄞论》的事情,又陪着刘夫人说了几句话,也不等刘轻葶醒过来了,就带着尚宛宛,匆匆告辞。
    尚宛宛单纯,却不蠢,回去的路上,她把自己丫鬟赶到外面车辕上坐着,压低了声音问尚宛妗:“大姐姐,轻葶真的是被人下蛊了么?”
    “四妹妹,你需记得,知多必失。”尚宛妗叹了口气,看着尚宛宛,正色道,“轻葶是你的朋友,你为她担心无可厚非,别的事情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就是要操心,也该由刘家来操心。”
    尚宛妗顾忌着她的情绪,并没有把话说太重,尚宛宛却是立马听懂了尚宛妗的意思。她脸上露出几分歉疚来,又带着两份自责,跟尚宛妗道歉:“大姐姐,对不住,是我错了。”
    “你是我的四妹妹,我又怎么能怪你呢!”尚宛妗抿着嘴笑了笑,又叮嘱道,“这事情就算是已经过去了,回了武威侯府之后,不管是对谁,都不可再提起。”
    “嗯!”尚宛宛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大姐姐这是要韬光养晦呢!府里人若是知道大姐姐有这等本事,只怕心生忌恨,大姐姐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放心吧,我是站在大姐姐一边的,肯定谁也不告诉!”
    她一边说,一边仰着小脸看着尚宛妗,很是得意的样子。
    尚宛妗哭笑不得,问道:“四妹妹,你可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
    尚宛宛吐了吐舌头:“我又不傻,我对着大姐姐才会说这些话,对着别人自然不会多说的。”
    两姐妹说着,马车就停在了武威侯府正门。锦书先下了车,然后先后把尚宛妗和尚宛宛扶下来。
    尚宛妗一出马车,就看到前面那辆华丽的马车以及板着张脸坐在车辕上无所事事的车夫。
    心里不由得诧异,武威侯府这是来客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下了马车,她身后的尚宛宛立即大声嚷道:“这宝马雕车是谁家的?也太铺张浪费了吧!”
    尚宛妗阻止不及,只好冲着尚宛宛翻了个白眼。遇到这么个不长记性的堂妹,她也只好认了。
    然后听到身后有人道:“小的回小姐们的话,这是锦王府的马车。”
    一回头,就看到刚刚还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已经单膝跪地,给她们行了礼了。

  ☆、第一百零三章 交锋

尚宛妗和尚宛宛都没有想到前来造访武威侯府的竟然是锦王韩阆。尚宛宛心里想着,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立即回到自己院子里躲起来,那锦王是个混世魔王,自己可不要被她看到了才行!
    她思索了一下,居然还记得提醒尚宛妗,一边挽着尚宛妗的手往里走,一边叮嘱:“大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回去之后一定要躲好了啊!”
    尚宛妗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敷衍道:“是是是,我一定躲好了!”
    心里却是比尚宛宛想得更多一些。上辈子韩阆也是与武威侯府有交集的,不过那都是在凌王世子韩怀瑾看上尚宛仪之后,如今韩怀瑾连尚宛仪的面貌都没有记住,他来做什么?
    难道还是为了《天鄞论》?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刚走到二门处,就见沈嬷嬷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登时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
    沈嬷嬷知道尚宛妗不耐烦自己,平时也不大敢在尚宛妗面前晃了,细数起来,她差不多有二十来天没有见过尚宛妗了。今日却不同,今日她是得了锦王的吩咐在这里等着的。
    “小姐,”沈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尚宛妗一眼,“锦王殿下说,听闻小姐棋下得好,他得了个残谱,请小姐过去看看。”
    “他在哪里?”尚宛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小娘子该会的东西,她什么都会一点。就是这下棋是一窍不通。这锦王又是从哪里听闻她棋技了得的了?
    沈嬷嬷道:“锦王殿下和大少爷现在都在长邪上师的院子里,锦王殿下让奴婢在这里等着,说是小姐一回来。就叫小姐过去。”
    他们怎么凑在一起了?尚宛妗心里暗暗思忖了一下,然后道:“我回去换件衣裳。”
    尚宛宛一脸同情的看着尚宛妗,提议道:“大姐姐,不如我去漱春院帮你选衣裳吧!”
    “你帮我选什么衣裳?”尚宛妗失笑,“出去这么一趟,婶娘心里不知道怎么担心你呢,你也该过去在婶娘面前转悠转悠。好教她放心才是。”
    尚宛宛琢磨了一下,也觉得尚宛妗说的是正理。于是她扭头去叮嘱锦书:“锦书姐姐,你一定要挑最最老土的衣裳给大姐姐换上!”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跟尚宛妗解释:“锦王殿下那个人,名声不怎么好!”
    尚宛妗失笑。尊荣华贵的锦王殿下,在小娘子们心里,都成了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啊!
    她思索了一番,也隐约猜到了韩阆的来意,所以并不是很担心这个。可又不能拒绝尚宛宛的好意,于是她哄尚宛宛:“还有上师在啊,就是上师不管,哥哥也在啊!哥哥从小习武,锦王殿下身边的侍卫都不一定打得过哥哥。有哥哥护着我,你还担心什么呢!”
    尚宛宛一听,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吐了吐舌头,道:“我忘了还有大哥哥呢!”
    说着两人道了别,尚宛妗回了漱春院之后随意换了身衣裳,就带了锦书往长邪住的院落走。
    长邪住的院落里面种满了凌霄花,这个季节正是凌霄花开的时节,枝蔓上。地上,都是花团锦簇。尚宛妗觉得若是踩烂了落花有些恶心,破坏了这意境,就格外小心的下脚。
    她两只眼睛盯着地面,提着裙角,专挑没有落花的空地落脚,若是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就轻轻的用脚尖把前面的落花拨开。
    正走着,忽然就听得一声嗤笑。尚宛妗抬头一看,就看到锦王拿了把折扇,一脸笑意的站在前面的回廊里。
    锦王今日穿了浮光锦的衣裳,领口、袖口和要带边缘都用金线绣了锁子纹,腰带正中间镶了三颗鸽蛋大小的明珠,腰间悬着两块乳白色的玉佩,头上金冠束发,整个人看起来端的是英俊无双……珠光宝气!
    韩阆往前面走了走,就走出了回廊,沐浴在了阳光里面。
    尚宛妗不动声色的颔首请安,刚刚阳光在锦王身上一晃,她觉得刺得眼睛有些疼。
    锦王笑着问尚宛妗:“虽然日薄西山,太阳不是很烈,可小娘子的皮肤是娇嫩的,你怎么不撑把伞过来?”
    那语气熟稔得两人似是认识了好几年一般。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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