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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贵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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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正领着福嬷嬷到长喜宫去,没有寻着人才找到了立政殿。”
“五公主可受到什么责罚没有?”徐凝慧冷声问道,“养在皇贵妃身边的三公主无端被降了位份,没得失母的公主还能全身而退!”
“禁足!”流月道,“皇上或是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到底没有罚的太狠,只是三公主被褫夺了称号,是在是不好看!”
“宫里一堆烂帐,却等着看他们狗咬狗吧!”徐凝慧摸了摸已经干了头发,“甘松,可以了!”
不过扬欢公主手上的事还是传到了宫外,本就是孙子辈唯一的姑娘,又伤到了脸,皇上之前对她的偏见也因着她受伤消亡殆尽了。反而因为她生病吃药一反常态的乖巧听话,心里生出些许的不忍来。
第二日,徐凝慧与徐承楠带着东西去岳阳长公主的府上做客,正巧碰上了六皇子和林府的人。
“你们倒是约好了一般!”沈清自从了却了心里的那桩事情以后,整个人到恍若脱胎换骨一般的没有了往日眉宇间的苦闷之色,细细看来真有当年岳阳公主万人之众选中他的清自风流。
“老师乔迁新居,自是该来的!”徐承楠道,“真是大,景致比嘉永的府邸更好些。”
沈清见状,便邀请一众人游院子。
徐凝慧脚程慢,就跟在了众人的后面,六皇子见状,心里一动,脚步也慢了下来。
“昨日的事情,是你指点的?”六皇子看着身侧的藕色衣衫的女子问道。
“是,只是没有想到,扬欢会伤了脸,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徐凝慧淡声道。
小湖上栽种饿荷叶被阵阵清风带起裙摆,花香也随之传了过来。“我去看过,伤口不算深,好生养着,应当是不会留下疤痕的!”六皇子站在湖边任由清风拂面。
徐凝慧也跟着停了下来,“只怕皇上不知道,不然昨日也不会那么大的动静的!”
“这是自然!”六皇子道,“其实昨日的事情,倒是让我觉得是个好机会!”
“你是指先太子的事?”徐凝慧意会,稍稍思量,“不妥,毕竟皇上还未过世,即便是先太子一直名分未定,与扬欢姐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从皇上对他们的看重,想必是有那个意思的!”
“有那个意思,也是,不然不会一直搁着了!”六皇子点头,“我如今式微,只怕也只能借一借兄长之势了!”
“势除了是自己的之外,借来一用也未尝不可。”徐凝慧道,“倒是最近的那件事情,声势已然为六皇子造好,就看六皇子接下来的手段了!”
“这个你可放心,即便我不行,不是还是禹将不是!”六皇子轻声笑道,“五皇兄压在头上太久了,是时候挪一挪位置了!”
在岳阳长公主府吃了午饭,徐凝慧随意找了一处院子歇午觉。可是翻来覆去及时睡不着,最好百无聊赖的找来一副棋子,坐在廊下自己同自己下,一时倒也不觉得无趣。
“白字黑子胶着,你倒是自己将自己给难住了!”
徐凝慧闻声便站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沈清。“老师!”
沈清随意坐在了徐凝慧的对面,目光散散的落在棋局之上,“我在清净寺呆了一些时日,回到京里,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大概是山中幽静,老师觉得符合心意!”徐凝慧含笑道,“我原本以为,老师了却此事是一定会回江南的。”
“从前的事情了却了,可是人生在世,事事不断,一事了,又生一事!”沈清状似随意的下了一字,“本来是无足轻重的一子,现在倒是有了豁然开朗的局势!”
徐凝慧看去,果然如同沈清所说,心里也是微微一动,“既然老师是此间高手,不放指点学生,那无足轻重的一子该怎么下?”
“你最是聪明,我只消稍稍提点你就是。路大人此人心机深沉,但是却又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原配留下的那个女儿,那个孩子是他心头之宝,便是继室所生养的三个儿子也是比不上的!”沈清道,“一个人任他如何了得,一旦有了弱点,便不再是无懈可击,可是有时候掌权者用人既要他无懈可击,又要将那人的弱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是,学生知晓了!”徐凝慧点头。
张徐两位老臣一上朝,局势就是一边倒,之前五皇子的气势如何嚣张,之后便是如同怯鼠一样胆战心惊。五皇子一派也被徐正卿的那张嘴挤兑的无地自容,自然六皇子的人渐渐起复,刑部又回到了朱大人的手里。闹得满城风雨的贪渎之案,即便是皇上有心遮掩,但是在几位老臣的合力之下,案情渐渐明了。
不论京中情形如何发展,半月之期还是到了,这日一早,徐凝慧便陪着徐老夫人,张氏等人等着新娘子的花轿。
“先前觉得三哥似乎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一日稳过一日,今早您派去的嬷嬷却是与我说,三哥连鞋子都穿错了,想来还是有些紧张的。”徐凝慧含笑道,“谢家是诗书之家,二叔,四哥陪同三哥去了谢府上,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我先前不知道,方才寻人时才发现,六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一起去了!当真是一团乱,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三郎添乱!”张氏今日穿的喜庆,妆容得体,自从换了身边的丫头婆子之后,越发的有大夫人的架势了。
“都好,都好!”徐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不要再这里围着我,到外面去招待招待客人才是。”
徐老夫人自从病了一次之后,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就连许老先生也说,年纪大了,慢慢养着就是。
“嫂嫂一人在外面,怕是忙的很,我将重哥儿和安哥儿交托给二嫂,瞧着兄弟三个玩的多好!”徐凝慧道。
朱氏的长子,二老爷取名为智砚,现下已经快三岁了。
除了荣安院的大门,就遇上了玉竹过来,“姑娘,公主说宫里的赏赐到了!”
“老夫人身子不是,你就叫了其余的夫人来正堂吧!”徐凝慧道,“甘松,暖冬,帮着公主处理事情去了,你若是要找人帮忙,就去叫凉秋吧!”
玉竹点头,不过几个转弯便没了踪迹,流月跟着徐凝慧到了正堂。
“是谁的赏赐,怎的这么早?”徐凝慧几步上前走到了嘉永公主的身边问道。
“是五公主的,你去告诉夫人们,不用出来,我会处置的!”嘉永公主冷声道,而后对上那传旨的太监,“你少拿话吓唬孤,放下东西,孤少不了你的赏赐,若是胆敢生事,孤叫你知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从来不是一句虚话。”
传旨的太监被嘉永公主的气势所摄,不由得胆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早些时候来的宾客也收齐了看戏的心思。
“什么代母行赏,母后即便不能主事,孤的母妃可不是被父皇封做皇贵妃好看的。还是五皇子和五公主有不孝之心,胆敢以妾妃之尊便称皇子公主的母亲,便是连孤也不敢对着皇贵妃称一声母亲,他们兄妹倒是长了心,觊觎中宫,醉心皇权,简直目无法纪!”
第十四章偏心至此
那传旨的太监终是受不住嘉永公主的责问,跪倒在地。
“大喜的日子,嫂嫂莫要生气。既是来送礼的,常妈妈备了好酒好菜,与公公才是,不然岂不是让旁人说我们徐家待客之道!”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徐凝慧上前一步,眸光浅浅,笑着招呼人将太监带了出去,言笑晏晏,看的宾客不由得转了几分心思。
这场闹剧终是结束了。
不多时,噼里啪啦的喜炮的欢喜之声便传了过来,众人脸上都是一喜,徐大老爷和张氏面目之上都带着三分喜色,徐凝慧也随着众人站在了一旁观礼。皇贵妃,贤妃的贺礼也送到,送亲的宾客脸上因为之前的闲言碎语而带上的不自在而尽数消亡殆尽。
环顾四周,即便是徐承柏再婚,可是徐家和谢家都是尽力将这喜事办的很热闹,来的宾客不少。其中虽然有两方门楣的意思在里面,可是徐凝慧想绝大多说还是因为在刻意的向来人说明一件事情,六皇子身后站着的还有谢家。
礼毕之后,徐凝慧随着大红色喜袍的新人一同进了东来院。跟着同去的还有同辈的年轻人,闹腾之后,徐凝慧也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离开。
“四妹,你与暮雨相熟,便在此陪着她,我先去招呼外面的宾客!”徐承柏语调很是平和,先前年轻人的闹腾,他虽然海华丝配合,但是多少带着几分随意。
徐凝慧面色一顿,看了他一眼,随即柔和道,“这个自然,哥哥也少喝些酒,父亲与祖父说,待暮雨回门之后,便要将你们暮雨的名字记在族谱之上,莫要误了明日的事情!”
果然,徐承柏的脸色一僵,而后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徐凝慧兄妹二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将谢暮雨隔开,是以她也是听懂了几分。“三哥是不是还记挂着前头的那位夫人?”
徐凝慧抬头看去,她脸上之前的红晕也不见了,笑容浅浅的,仿若是刻意维持在上面的。“我不瞒你,三哥对王家表姐很是中意,一来王家表姐最是通查人心,三哥对她没有防备,自然是一心赤城相待;二来,多少有些少年时的情分在里面;三来,王家表姐大概能够体谅三哥之前因为庶出而踌躇不得志的苦闷心情吧!”
“倒是一位很能温柔可人的夫人呢!”谢暮雨低声道。
屋子里有些闷,徐凝慧便伸手推开了窗户,“这处院子的景致不错,不是之前三哥住的地方,是嫂嫂特意为你选的,想着你不在京城长大,或许带着江南景致的院子,你会喜欢的,祖父和祖母也是同意。”
“那三哥呢?”谢暮雨抬头问道,“他是不是喜欢这里?”
“暮雨,一个女人若是能够抓住丈夫的心意固然是好的,但是若是抓不住,那么就不该强求!之前的那位夫人如何,你不应该去深究,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况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要知道,在明面上,三哥不敢也不会亏待了你。这满府的人,都能温柔待你的,你现在就很好,他是你的夫君,你是才出嫁的新嫁娘!三哥终究是一个人孤寂太久了,所以才会任由王家的表姐害苦了他!”徐凝慧慢慢说道,“暮雨若是能与三哥心意相通,自然是好,若是不能,还是不要太计较了!你不是旁人,这些话,是我的真心话,三哥心里有结,很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开的!”
之后,徐凝慧就吩咐人给东来院送些吃的,便没有在靠近。
第二日,徐凝慧起的很早,到了荣安院陪着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用了早饭,而后就等着新婚的夫妇与徐府上下认亲见礼。
吕嬷嬷一脸和煦的笑意走了进来,在徐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就看到徐老夫人笑容都遮了那双眼。徐凝慧假装不知道二人说的是什么事情,叫了人来上茶。
不一会儿人来的就七七八八了,新婚的夫妻才姗姗来迟,谢暮雨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一张脸,徐老夫人没有丝毫的见怪。“没关系,是我一贯起的早,上茶吧!”
徐凝慧接过丫头送来的茶,递给在两位老人面前跪着的新妇,谢暮雨抬头见是徐凝慧,心里稍稍安定。
“见过祖父,祖母!”
徐老夫人用了茶之后,笑眯眯的将她扶起,又拿出了一套首饰,让她收下。接着就是二房的长辈,王氏这些日子一直养着,今日也不过是凑个角而已,给了东西不多时便离开了。
“老三媳妇,你莫多心,你二婶是身子不好!”坐在王氏身边的徐二老爷罕见的望着王氏有些佝偻的背影出神。
接着就是同辈和晚辈之间的见礼,徐凝慧是在场的唯一一位小姑子,谢暮雨送上一只玉镯,四郎,五郎,六郎还有重哥儿都是文房之内的东西,其余两个孩子都是衣服之内的东西。
见过礼,男子们便系数离开,徐老夫人拉着谢暮雨的手交代着回府的事情,一旁的徐承柏静静的听着。
“三郎,你比你媳妇年长几岁,她要是做得不对,细细的说给她知道。要是做得对了便夸上一夸也是可以的!”徐老夫人如何看不出徐承柏的心不在焉,说了几句见他低头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也没有说教的心思。
张氏在一旁补充,“我看着暮雨倒是明白的,三郎,你们夫妇这边去岳家,稍些喝酒,省的言行无状!”
如此这般的嘱咐一阵之后,才叫二人离开。
“三叔这性子,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朱氏扶着肚子喃喃道。
徐凝慧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二人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何必说破。
回了院子,徐凝慧好没意思的坐了一会儿,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精神很是匮乏,索性抱着软枕开了窗户看着院子里新来的几个丫头在玩,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姑娘也不是小孩子,怎的在窗户下睡着了?”吴嬷嬷端着药走进了徐凝慧,“虽说这些日子您看着还好,可是到底是底子不好,你们二人看着姑娘,莫要叫她解了被子!”
“不是找了风寒,是我心情不好的缘故!”徐凝慧喝了药,“罢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那些事情就不该我一个深闺女子操心的!”
玉竹会意,这就出了门去。不多时,徐凝慧贪凉在窗户下睡着了的事情便传遍了徐府。
各个院子的人照例是派人来看过,得知无碍之后便留下东西离开了。从谢府回来的新婚夫妇入夜了也着人送来了东西。
“夫人回来才知道,着老奴给四姑娘送些药材来。”来人是谢暮雨的奶妈妈,看着又四十上下的光景,未说话便带着三分笑意,很是得人的喜欢。
见她如此,徐凝慧也不好冷着脸,于是也带了笑意,“是我不好,惊动了满府的人,三哥和暮雨今日回娘家,可还顺利?”
“四姑娘放心,一切都好,有三爷护着,三夫人哪有不好的!”奶妈妈姓陈,规规矩矩的坐在甘松端来的小凳子上回话。
“如此,那便好!”徐凝慧点点头,不经意的咳嗽了两声,陈妈妈见状便立即禀告出去了。
“三夫人的这位奶妈妈倒是位会说话的主儿!”一向不多言的甘松,突然说道。
徐凝慧就这她的手躺了回去,“这是自然,不然也不会得了谢三老爷的眼,点了伺候暮雨那个呆瓜!”
一连几日,一切都好。徐凝慧见状,便没有了探究的心思。朝堂之上以为徐家和谢家的联姻,六皇子的局势慢慢的与五皇子持平,但是皇上的威慑不减,六皇子还是有吃亏的时候。但是在贪墨一案上,六皇子一派的老臣与皇上据理力争,终究是叫五皇子吃了大亏,五皇子妃娘家与生母一家遭到连累,生母娘家因为之前路大人大事化小的原则,将失手杀人之事,判了个赔钱了事,那些越制的东西,还被算在了死去的那人身上。现在因为朱大人大重新审理,那家人依法判了流放,杀人者,判了监斩,五皇子妃的生母听闻之后当即一个绳子将自己吊死了。
威远候一家因为贪墨军需,却是在最后关头有人冒出来顶罪,五皇子求情之下,只是降了爵位而已。顶缸的那人一家判了诛三族,以示惩戒,凉州军需一案牵涉人员,皆是各有惩戒,而在其中死亡的士兵,每家送去纹银百两而已。
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彼时徐凝慧正在院子里的那株白茶花旁喝茶,听闻之后,手里的那只紫砂茶杯应声落地。流月与甘松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真是偏心的很,只怕军需案只能就此放下了!”徐凝慧凉凉的说道,“五皇子,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皇上护得住你一时,可不见得护得住你院子的那些女人!去,将威远候夫人撩拨起来,向来此人必有大用!”
“是!”流月看了盛怒的徐凝慧一眼,几个呼吸,便没了身影。
“锦州一案,皇上按下不提,凉州一案,皇上护着五皇子。”徐凝慧低声念叨,“俞夏那边我真的不愿意去动!”
“姑娘,听吕妈妈说,俞夏与刘夫人出城了,说是回娘家探亲,归期未定!”甘松低声道,“姑娘,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找人问一问!”
“你说的对,是该找人问一问了!”徐凝慧闭上眼,靠在藤椅上,“进了五月,六月,七月,眨眼就过了,若是九月之前没有办妥,那就麻烦了!”
不管五皇子和六皇子那边如何,徐凝慧在下午的时候卆约了许廉在茶楼上见面。
“我也估摸着你是坐不住的了!”许廉早早的就到了茶楼,是以徐凝慧进门,才落座,他就不紧不慢的说道。
喝了一杯热茶,徐凝慧吵着甘松点点头,后者拿着东西便出了门。
“五皇子那里还有什么法子不成,皇上越发的偏心,世家之内不是没有动心的。这几日我见祖父时常站在祖祠的烟雾之中,总是觉得他忧心忡忡的!”徐凝慧看着许廉。
“你说的不错,威远候被降成了威远伯,品阶掉了,话语权自然不及以往了!”许廉又替徐凝慧倒了一杯茶,“世家之间的联系本就浅薄,除了三大世家,在世的还有贺家,卫家。掌权的六部,只有刑部朱家和户部谢家在你们手中。说到底还是手里的实权不够!”
“礼部的尚书,已经要退隐了,我看贺家的人应该会被提上去,兵部如今是宁侯爷在挂着,他么不说也罢!工部尚书一心忠于皇上,可是具体的我也是不甚清楚,吏部却是实打实的在五皇子手中!那个时候皇上将各部的的尚书调换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他是早就做了打算,不然,朱家早吏部待的好好的,突然被换到了刑部,至于被一个小小的侍郎牵制的动弹不得!”徐凝慧懊恼不已,“现在该怎么办,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其实报仇不难,只是看你想要什么程度而已?”许廉道。
“珠儿与我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却比亲姐妹还亲近!他这般哄骗她,叫她死前都不得安宁,我如何也不肯轻易放过他。他叫我没了至亲至近之人,我就让他看着毕生所求被他人所得,尝一尝锥心刺骨之痛而已!”徐凝慧满脸的狰狞之色,即便俆凝珠过世这许久,她还是痛恨不已。有些伤痛不是可以随着时间而减轻的,尤其是那些不得报的仇恨。
“好吧,我回去想一想法子!”许廉道,“只是,我听闻,宁冬荣似乎对你有情,这个时候,宁家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大可想一想!”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徐凝慧淡声道。
皇上对于五皇子的偏爱之心,终究是让世家忌惮,于是在皇后病症好些的时候,六皇子上书,想要将徐凝娉纳进府中。叫人惊讶的是,皇上未有迟疑,便准了。
于是在京郊的徐凝娉便丝毫没有阻拦的回到了徐府,连进府的日期都择好了,在六月初六。
“皇上是什么意思,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大方!”徐承柏道,“今日我虽没有在朝堂之上,可是听闻尚书说起此事的时候,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倒是奇了,从前六皇子被皇上百般不喜,今日突然转了态度,莫不是你等想要皇上一直这样不待见六皇子?”徐二老爷嗤笑道,“真是杞人忧天!”
“未见得!”徐承楠皱眉道。
“有句俚语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上指不定在打什么算盘,这样的麻痹六皇子,想必还有大招在后面!”徐凝慧面带笑意,可是笑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论如何,咱们且看且走!”徐大老爷道。
“只怕到时候就晚了!”徐老太爷将茶杯放下,“我想,皇上因为之前我们逼得太紧,想要册立五皇子为太子。届时我等没有丝毫的准备,真是叫他一击即中!”
徐凝慧下意识的想要说有遗诏,可是细细想来,倒是不得不提放着,善变的皇上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朝局的形式我不知道,但是依着之前六皇子被皇上和五皇子吊打来看,除了世家势力意外,旁的真的没有什么人才!”
“这也是我忧心的一件事!”徐老太爷眉宇深锁,“只怕沈先生几十年的清净,是留不住了!”
“祖父的意思是,将老师也牵扯进来?”徐承楠惊讶道,“老师肯?”
“其实,一开始,老师便是在其中的。这些年,老师在江南素有名声,入京之后,四方结交人才,这个时候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说六皇子拜入老师门下即刻!”徐凝慧说着,看向徐老太爷。
“你的注意尚可,我会安排人手的!”可是徐老太爷的眉宇之间的褶皱却是越深了。
出了院子,徐凝慧接着几分月色慢慢的吵着院子走去,月下漫步很是有几分情趣的。
“三哥,东来院的方向在那边,你往外走做什么?”徐凝慧叫住了步履匆匆的徐承柏,语调轻缓。
徐承柏身形一顿,“我还有事情,想去书房!”
“事情杂多,怎么可能一日就处理的完的,明日再处理也不迟!”徐凝慧并未揭穿他拙劣的谎言,“何况,暮雨才来,你让她一个人独处,终究不好!”
说着就上前几步,“暮雨被谢三老爷和三夫人保护的太好,她是和珠儿一样单纯的性子。即便三哥心里有怨气,但是这些都是暮雨的错,三哥当知,男人生来便是比女人强的。那么三哥是不是也该对暮雨包容些呢!”
徐承柏心思不知转换了多久,终于还是掉了方向朝东来院走去。
“姑娘,您这样做,三爷会不会怨恨您?”甘松站在不远处,见徐承柏走远了才过来的。
徐凝慧高看她一眼,倒是不差,她也能看懂这其中的关窍,“无妨,我要么是嫁人,要么是离府居住,左右不和他们一处,没什么大碍的!”
第十五章认命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她没有明说。那就是在这个时候,谢家和徐家结亲不久,若是徐承柏苛待谢暮雨,只怕徐家和谢家之间的关系就岌岌可危了。若是从前倒也不怕,但是现在,徐凝娉即将入府,谢家二房的姑娘要明年才能及笄。这等看似牢固却危险的紧要关头,便是做样子也不能叫谢暮雨独守空房,空惹闲话!
接到扬欢公主的帖子的时候,徐凝慧还在床上歇着。“好,我换了衣服就随你进宫!”
玉竹这几日帮着嘉永公主打理府上的事情,大多数时间是不在徐凝慧身边的。今日倒是得了空闲与徐凝慧说话,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扬欢公主轻易是不会请姑娘进宫的,向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玉竹替徐凝慧换了衣服说道,“可是梳简单的发式?”
镜子中的女子,姿色在京城之中也算的上是上佳,眉宇间的似蹙非蹙,眸光里幽静,这或许就是她独有的美。徐凝慧看了镜子好一会儿,不点而红的朱唇这才开口道,“不,梳个精致些的发式,美人不精心打理,算的什么美人?”
于是甘松把镜子前不常用的那个大匣子翻找了出来,里面都是一些光彩夺人的首饰。“姑娘将这些买了来,就放在盒子里。若不是今日想起,只怕救了都会忘了!”
“今后,只怕用的时间会多了!”徐凝慧握住了玉竹的手,从她手里将眉笔拿走,自己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瞄着。既不是时下流行的秋波眉,也不是柳眉,而是让笔锋顺着眉形,慢慢的抬起,而后越来越淡,越来越细,最后在眉骨处收笔。
“姑娘,这眉形······”玉竹看着徐凝慧的眉道,“倒是不同于寻常?”
“好不好看?”徐凝慧讲画笔放下,转头含笑的看着身后的两个丫头,随着脸上的笑意,眉毛仿佛是活了一样,如同空中的羽毛随时都能从白净的脸上飘落下来。
玉竹和甘松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凝慧,一眼都不曾错过。“姑娘的眉毛像是羽毛一样,美得让人不忍错开。”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取悦了徐凝慧,她嘴角弯弯,酒窝若隐若现。“这是我某日想起的,你们说教羽眉好不好?”
“眉形如同鸿毛,羽眉很好听,衬得姑娘越发的出众了!”甘松道。
选好发钗,换了衣衫,徐凝慧低着头看了看,这才跟着内侍进了宫。
皇贵妃有事,徐凝慧只在殿外请了安,便去了扬欢公主的宫殿。进了内殿,扬欢坐在窗边静静的看书。直到徐凝慧叹了一口气,她才从书里醒神。
“姑姑今日倒是好看的紧,可是叫我说却是不知道哪里变了!”扬欢放下书,下了塌,还了徐凝慧半礼,就拉着徐凝慧到榻上坐。
窗边日头好,还有时不时的微风泠泠,徐凝慧坐在扬欢公主的对面,这才细细的打量着着她,“方才进来,倒是有些你母亲的影子在身上的。其实,旁人都好,谢家的几个姐姐中,只有暮雨与你母亲有几分相似。听长辈们说,是因为都长得像世子妃的缘故!”
“我已经许久没有想起母妃了,就算是在梦里也是朦胧的看着她与父王说着话,很是亲近,我想这样也好,他们总算是在一处相守了!”扬欢语调低沉,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眼神中透露出怀念之色。
不远处的几朵不知名的花在墙角开得很灿烂,在微风中摇曳不止。徐凝慧觉得或许在这座深宫之中,还有着那么几分情谊在的,它不会时常出现,可是却是一直在的。
“今日请了姑姑来,却是有一桩事情!”扬欢摆正了神色道,“我看五叔似有拉拢吉安侯的意思!”
“六安候府自刘璋之后便一蹶不振,虽然刘家在漠北还有威慑,可是到底不如如日中天的吉安侯。五皇子有此打算却是在正常不过的,你为何如此紧张?”徐凝慧不解的问道。
扬欢难得的皱了皱眉,“你知道朝堂新宠路大人吧,他兄长虽说官职不显,又是个书呆子,可是也是在素有名声的翰林院供职。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今年正好及笄。之前谢家和徐家结亲,想必五皇叔也是有了借鉴的意思在里面,我看皇祖父也是有此意思的,特意将吉安侯招来问了问。不过一时间倒是没有下旨,想来还是有些思量的。不论如何,姑姑,宁家是一块肥肉,五皇叔这边一直攻不下,世家之中,张家没有女儿,李家倒是有可是一时半会也不能议亲,谢家已然出了两位皇妃,不能再进一步,卫家因为大房的长子崛起,一时与二房制衡,举棋未定,贺家是一贯的保皇派,不做考量。算来算去,只有姑姑一人了!”
“不是还有勇王府的明珠县主吗?”徐凝慧皱眉道,“若是吉安侯想要置身事外,与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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