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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贵妻-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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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凝慧颔首,走到久违的雕花木门前,伸手一推,枝桠一声,后又合上,将情谊缱绻并着心里的几分心思都留在了门外。转头对上了徐老太爷看来的目光,徐凝慧低头福礼,“祖父!”
徐老太爷点点头,“坐吧!”
徐凝慧脚步轻盈的朝着往日的位置去,之间上面果然搁置着一盏腾腾升起白雾的茶还有一碟子梨酥。看来徐老太爷是料定了她回来,只是不知道他等了有多久。
坐下后,徐凝慧先是喝了一口热茶,之后就老神在在的看着面前的那块青砖。徐老太爷将手里的事情处置好了以后才开口,“城西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只是不曾想会如此的顺利!”徐凝慧丝毫不遮掩,微微低头说道,“只怕背后还是有推手帮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祖父了?”
“那为何在金银楼又来一出?掩人耳目?”徐老太爷问道。
“也不算是,不过是为城西的事情推把手,祖父,可是惠儿做错了?”徐凝慧抬头看去,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的怯意。
徐老太爷看了徐凝慧一眼,“也不是,徐家在皇上的心里到底不算是皇后一派,此次的事情如何进展,还要看后续的发展!只是我未曾想到你会在今日动手。”
“卫家的老夫人这才传出消息来说不好,这股风来的真是时候,至于为什么选在今日。金银楼每逢十才有新鲜的款式到,依着惯例,京中有家底爱显摆的夫人都会道那里挑一挑首饰!”徐凝慧微微笑道,“还有,总得给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不是!不然一回来就做,岂不是见罪与皇上!”
“怎么说?”
徐凝慧知道徐老太爷深谙君臣之道,有此一问不过是考她而已。看来徐老太爷也是动了心思的。“为山匪一事造势是好的,可是在离京之前,惠儿就已经把事情闹够大了!若是再添上一事,只怕会惹得圣上厌恶,有挑衅的嫌疑。可是若是在皇上处置了这件事情之后,有所反应,还是一些看着不轻不重的。那么本就处置不当的皇上,有心在推出一两个小喽喽出来,无意,也就看清楚了皇上的底线在何处!”
徐老太爷听完这之后略一思索,“倒也是有些道理,还有一层,即便是最后查出来是你做的,这件事情认真处置下来,也算不得多大的罪过!但是对于爱惜名声的皇上来所可就是不小的瑕疵了!”
徐凝慧颔首,“祖父说的是!”
“那么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徐老太爷话音才落,就听得门外小厮喊道,“老太爷沈先生到了!”
“请进来!”徐老太爷看了徐凝慧一眼,徐凝慧摇摇头,同时心里也在猜测沈清来此的目的。虽说沈清一直住在徐府,但是徐凝慧却是知道,一般情况下,沈清极少来找徐老太爷。
木门在此被推开,沈清带着一席凉意而来,青墨色的长衫,穿在男子的身上倒是十分的妥帖,徐凝慧看了沈清一眼,恭敬的起身行礼,“老师”。
“老大人,惠儿也在!”沈清不急不躁的说道,“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些了?”
徐老太爷点点头,“都坐下说话!”
待沈清坐下之后,徐凝慧才入座,“是,好些了!大哥说,老师五月初回江南?”
“只怕是回不成了!本想着公主的坟第在江南,正好回去祭拜,但是方才得知消息,皇上有意将其迁回皇陵!”沈清皱眉说道,“老大人可知道此事?”
“还不曾知道!”徐老太爷眉头紧锁,“本以为在年初的时候皇上会宣旨,但是一直没有明旨而将皇后禁足。可是?”
“是!”沈清脸色沉重的点头,“只怕是在明日的朝堂之上,就会有所行动。”
徐老太爷脸色大变,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皇上既然是这般的嫌恶皇后了!”
徐凝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皇上是铁了心要将皇位传给五皇子?”
“要是皇后被废,只怕六皇子嫡出的名头就站不住脚,若真是这样,世家之中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只怕届时世家都会乱作一团!张家是皇后一派,张家若是出事,咱们只怕也落不到好!”徐老太爷说道。
“不止,皇上削弱世家的心思昭然若揭,五皇子就是看重这一点才是一直与朝中没有什么根基或是根基不稳的官员来往,不似四皇子和六皇子!我虽然恼怒皇后的行为,但是六皇子却是公主所爱,若真是叫五皇子登上皇位,只怕六皇子不死也只有终身囚禁的份!”沈清沉声道,“所以一接到消息,便来找老大人商量对策!”
“如今的局势,谢家因着太子和太子妃的缘故以及过世的谢太傅,在皇上心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刘家才回京不过数月,虽然是承袭了六安候的候位,但是惠儿冷眼看着,似乎并不得皇上重用,反而不如再漠北边境的时候,恩赏多!宁家虽然崛起,但是人丁单薄,一家子满打满算才不过堪堪四个男丁,而且,皇上似乎有意培养宁家接管刘家之前的那两万兵马!而卫家,自家家里还是一团乱,大房没了当家的,但是大夫人一味的争强好胜,二房倒是进退有理,但是说到支持,他嘴上说支持六皇子,可是卫家变卦不是没有过!满打满算,六皇子支持的人家不过张家,咱们家,长公主林家,李家。”徐凝慧曼声说道,“而且,我看宁家似乎也是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些日子与世家之间的交际不深,对于京郊的事情,宁家是唯一没有发表态度的人家!”
“你的意思是宁家有变?”沈清问道,“若真是这样,六皇子的情况并不算好!”
“倒也不是,贺家之前已经表明了立场,支持嫡出!”徐老太爷说道,“可是与五皇子一比,半朝的官员都被他拉拢,六皇子是在是不够看!而且也不能再谋逆之上做文章,皇上身子本就不好,加之有意传位与五皇子,可是到底没有传位,此等消息一出,只怕皇上很快就会明旨昭告天下!”
“向来世家之间维系关系都是靠联姻,比如张家和咱们家。六皇子本就是嫡出,贺家已将表明了立场,咱们家若是在这个时候站稳,六皇子倒不是没有机会!”徐凝慧淡声道,冷漠的神情说的几乎不是自己。
“惠儿的意思是?”沈清若有所思道,“你想要嫁入六皇子府?”
“是,事到如今,倒不如放手一搏!”徐凝慧点点头,看向沉思的徐老太爷道,“祖父,此事还是要您来拿主意!”
其实,徐凝慧的建议,徐老太爷还是十分心动的,徐凝慧是几个姑娘之中心思最为透彻的,眼界手段都是出列拔萃,说到联姻,她自己的身份本就不俗,加之张家和徐家在其身后,若是成了皇后之位唾手可得!但是想一想却是不成,历代皇上都是极为忌惮世家,万一犯了忌讳,徐家岂不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成,你的身份太过打眼!还有,满京城连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你身子不好,只怕五皇子那边的人单单以你不好生养就将你打回来了!”
“侧妃呢?”徐凝慧说道,“侧妃是不需要这些的!”
“惠儿做侧妃,是在委屈!还有一样,嘉永公主已经嫁入徐家,要是你再进六皇子府,只怕天下的人会说笑的!礼部的人也是不同意!其实说道侧妃,三姑娘倒是极为合适!”沈清说道。
“三丫头?她与谢家已经在议亲了!”徐老太爷心热,但是摇摇头,“要是三丫头不成,我倒是辜负了谢太傅的百年之约!”
“三姐说,珠儿出殡,谢家无人上门问一句,心寒不已!”徐凝慧适时的说道,“其实,惠儿也不愿意三姐嫁入谢府,姐姐是庶出,嫁入府中指不定有多少委屈,谢二哥又是那样的性子,想要出头只怕是妄想!其实贺家的表哥倒是极好,年龄与三姐也是相仿,姑姑做婆婆,三姐也是不受委屈的!”
“三丫头想要退婚?”徐老太爷问道徐凝慧,“连人都选好了?”
徐凝慧摇摇头,“珠儿身死,三姐与我俱是伤心不已,奈何天公不仁,叫幕后黑手逍遥法外,机智谢府如此,不过是想要为徐家稳固根基添些心力而已!”
“此事容后再议!”徐老太爷摇摇头,谢家看上了徐三姑娘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若是没吃着倒是极为可惜的,“要是谢家看不上三丫头的出身,我倒是可以让王氏将三丫头记在她的名下,毕竟五丫头才没了!二房唯一的女儿,怎么都是要出身好些!”
“只怕二婶心里难受,三姐姐也是不愿的!”徐凝慧下意思的说道,“再说,三姐姐的名声本就极好,只是世家大族总是要看中这些的!”
“联姻的事情倒是可以一方,明日早朝才是要紧之事!”沈清见徐凝慧茫然的模样,立即说道,“皇后若是一倒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空谈!”
屋子里的烛光熠熠,徐凝慧捻起了一块梨酥,只听得她轻微的吃东西的声音。“其实,皇后本就是一步死棋了,倒不如发挥些作用!”
“但是谁来做这个出头的!”徐老太爷空气有些不善,“那可是皇后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
“我来吧!”徐凝慧淡淡的说道,“李家老夫人死了,皇上连个慰问都没有,是在是叫人心寒的紧。加之之前皇后无故禁足,本就惹人非议,要是皇后手段得当,倒不是没有法子的!”
“怎么说?”徐老太爷问道,沈清也看向徐凝慧。
“其实六皇子本没有那么看重皇后,一来,皇后在意太子和二公主,六皇子自然是被忽略的那一位,若不是太子没了,皇后只怕是不可能记起六皇子的!二来,李家委实不成气候,六皇子可没少在李家身后处理后事,李家眼界不高,如同皇后一样只看到了太子而忽略了六皇子。三来,六皇子本就有意放任李家的,毕竟外戚可是历朝历代祸起源头。只怕皇后这些日子也是深有感触的,若是皇后愿意以己身换的李家喘息,倒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徐凝慧况况而谈,“所以,六皇子本身并不意皇后是否过得如何,而是皇后是否活着。其实,六皇子倒是真的皇上的不二人选,做事当断则断,又能容人,谋略过人,胆识过人!不似五皇子,一味的阴狠和伪善!处事总是给人留以把柄,若不是皇上可以偏袒,只怕他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说完之后,徐凝慧看向在场的二人,徐老太爷和沈清都是一惊,这些话,放在从前,徐凝慧绝对是不会说出口的,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并且若是想要说出口也是借了旁的嘴说出来,但是近日却是彻彻底底的说的明白。
沈清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既然老太爷已经有了论断,那么清自当告辞!”起身后,想了想还是对着徐凝慧说,“你身上的戾气太重,得空的时候,不如替我抄写经书,届时给公主烧去!”
徐凝慧起身点头,送沈清离开。
“惠儿,此事你不必插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徐老太爷想起之前徐凝慧说起这件事情时眼中呆着的冷意,不由的担心。
“不,这件事情,最好是由惠儿来做,祖父和府中所有人都不能插手,徐家来日还要在六皇子手中讨活,留下把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惠儿却是女儿家,或死或嫁成事只此一件!”徐凝慧说道,“等此间事了,惠儿想去寺中住上半年!”
“可!”徐老太爷点点头,说着就将书桌让给了徐凝慧。
不过几笔,徐凝慧就将信封写好,“皇后能稳稳当当的做了十来年的皇后,其手段和心智都是有的,况且此事成与不成都在她,比起指手画脚,倒不如将消息原原本本的给她知道!”
徐老太爷传人将信连夜送到宫中,“惠儿,早些歇息吧!此事来日方长!”
徐凝慧点点头,徐老太爷终于点头徐凝慧为俆凝珠私下寻仇了!
出了书房,徐凝慧与玉竹缓步朝着内院走去,冷风习习,卷起了徐凝慧身上的披风,玉竹见状加快了脚步。“吴嬷嬷怕是等的着急了!”
“不急,慢慢来,只怕今夜还有来客!”徐凝慧淡淡的说道。
果然,待徐凝慧才洗漱完毕吹熄了蜡烛,就被人从后面抱着,“不要惊慌,是我!”
“什么时候到的?”徐凝慧将一瞬间的惊慌压下,淡声问道。
“来了有一会儿,但是见你没在!”宁冬荣说道,“可是去了老太爷的书房?”
“宁家不出手,李家乱作一团,自然是我徐家想法子应对的!”徐凝慧冷笑道,“宁家现在得皇上看中,世子爷也是身价培增!”
“你何必拿话激我,京郊的那些士兵不是那么好应对的,不出声也是六皇子的意思。现在局势如何,皇上的心思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冬荣无奈道,“我不信你不知道,今日前来是向来告诉你,六皇子之后确实去过徐五姑娘的坟地。但是我现在看不出什么来!”
“不是六皇子做的,珠儿死前给了我一枚玉佩,是五皇子的东西!而且引我出庄子的是五皇子身边的舒自在,眼下舒自在不知身在何方!”徐凝慧说道,“不管有多艰难,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珠儿不能白死,我势必要让五皇子以命偿还!”
第二章着手
“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宁冬荣觉得今夜的她似乎与往常有太多的不对紧,冷静的如同一片死水。连他身上浓厚的血腥味都闻不见,在对手那一柄寒光刺骨的利剑之下,面对生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往昔,徐凝慧小时候捉弄他之后,满心满眼的窃喜的笑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如何从他身上找回从前他带给她的伤害。他想,或许那个时候,徐凝慧心里至少还残存着一点情谊!
徐凝慧没有回答他什么,一双黝黑如深井一样的眸子里射出冷冷的光辉泠泠的看着屋子里,但是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刘璋是六皇子救的,你此前拿回来的火凤草是给了他?”
宁冬荣抱着徐凝慧腰的手兀自松开了,提及往事,特别是二人不和的那段时日,他们之间的默契是鲜少说起,想了想准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解释给她知道。“呵,”却被徐凝慧突兀的一声轻笑打断,“算了,对我来说,刘璋活着总比死了好!”
“你为什么将火凰草送给四公主?”宁冬荣站在徐凝慧的身后,沉声问道。
雕花鸟的烛台被点亮,徐凝慧转身看向一旁目光深邃的男子,静谧之中又有着汹涌。“世子这是在诘问我?”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当时你又是那样的情况!”宁冬荣皱眉道。
眼前的男子,身上是极蓝至黑的锦袍,毫无半点奢华之气,周身气息尽数收敛,宛如清净寺中聆听百年精深佛法的深山之石,默默隐忍,叫人看不透。
“我不知道,”徐凝慧凌冽的话语脱口而出,“我只知道,我要死了,没人可以搭救!而我,总得为我身边的人留下点什么,比如将可以保命的药材送给远嫁的四公主,为她争取些靠山和底气!”
如果说从前的徐凝慧心里对宁冬荣还有所怨恨,那么现在的她是将所有的恨意赤裸裸的展现在世人眼前,张扬而刻意。
屋子里叫人作呕的血腥味肆意的蔓延开来,徐凝慧难受的皱了皱眉头。自从俆凝珠死后,她十分厌恶这样的味道,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往昔惨烈的场景和深入骨髓的仇恨。
宁冬荣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也知道,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发生的,徐凝慧迟早都是要与他细算这些事情的!“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你······”
冷清的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之中钻了进来,搅的烛光波动。“不是!”徐凝慧出声打断他的话,“我的身子,是我自己做的孽,与世子却是并无干系!”
他的脸上带着青色,宛如徐凝慧手上的那块青玉,虽是带着冰冷的色彩,可却更叫人怜惜。徐凝慧想,她最初动心是不是因为他的美色?可是即便是握在手里的玉,纵然再是与众不同,悠远淡青,总是有看厌倦的一天,更何况,宁冬荣从来都没有掌握在她的手里,对于他的喜欢自然是舍弃的毫无理由!
“叶大夫那边传话来,三日后我再派人来接你!”宁冬荣凝视她片刻之后说道,几丝零散的发丝掩盖在孤寂苍白的脸色之上。
徐凝慧一动不动,裙摆上的白鹤被清风撩起,再转头,身后之人已经不再,她嘴边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满目的悲凉之色被她紧闭的双眼遮掩,连带着空气之中的血腥气,随着那人的离开而消散。
天色方亮,枝头的画眉唱着婉转动听的曲儿,府中的下人来来往往被主子们的晨起准备。而期颐院之中丝毫没有被打搅,反而处处透露出一丝清冷。
“姑娘?”流月和玉竹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对于徐凝慧方才之话,震惊的连尊卑都无。
玉竹拉着徐凝慧玉灰色的裙摆劝导,“姑娘这样做,可是有完全的把握?若是没有,将来事发,牵连的可不止是姑娘,而是整个徐府,一百三十余口人命!”
“所谓孤注一掷,就是如此!流月按着我说的去做,你们还有你们的事情,不要再此牵扯!”徐凝慧将眼帘垂下,昨夜她有心试探祖父的心意,可是在那样的诱惑之下,祖父都没有松口,是时候出些手段了!“去吧,我心里有数!”
流月看徐凝慧已然是主意已定,再多劝说都是枉然的样子,低头出门了。甘松向来是三个里面最沉默的,玉竹也不可能指望她说什么。
“姑娘,”玉竹斟酌着,“您今日可要出门?”
徐凝慧移步外间,窗户已然被伺候的小丫头打开通气。见她出来,几个丫头都是沉默一礼,而后继续自己的事情。她默然的看着院子里的花,那些俆凝珠亲手种植的湖草林木,依旧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依稀可以看到徐凝珠在干累了,毫不顾忌礼教的用袖子擦脸颊之上的汗珠,感知她的目光,转头对她温温一笑。
她回以一笑,吴嬷嬷从廊下进来,看到了这样展颜的徐凝慧,不由得也笑了笑,“姑娘早上想要用什么?吕妈妈准备了好些吃的,老夫人那边传话来说今日想多睡会儿,不必前去打搅!”
随意说了几个吴嬷嬷报出来的菜名,瞥见旭日东升,和煦的阳光落在徐凝慧的脸上,仿若之前的一切都是黑夜里的一场幻影。“又是一日了,玉竹,六爷可是跟着五爷在院子里读书?”
自徐凝慧生病一来,沈清见徐承棠聪慧,便主动承担了启蒙的责任。
“姑娘,沈先生并没有离府,六爷怕是在沈先生那里!”玉竹道,“姑娘可是想见六爷?”
“不,问一问罢了!”徐凝慧道,正好小丫头传膳而来,玉竹就伺候着徐凝慧用饭。
吃了饭,徐凝慧拿着一本游记在看入神,但是在屋子门口的小杌子上做绣活的玉竹却发现,徐凝慧很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姑娘这几日心里藏着事情,婢子嘴笨,玉竹姐姐看着劝一劝,总是这样将事情憋在心里,身子迟早都要出事!”甘松低声说道。
玉竹叹息一声,“这么个人突然没了,便是我们也是不习惯。何况是一起长大的姑娘,往日里姑娘待五姑娘就好像养的女儿一样惊心!昔年姑娘身子不好就是因为下水救人的缘故,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曾听闻姑娘对五姑娘有丝毫的怨言。昨日我与姑娘从虚提院门前经过,里面有几个小丫头在低声哭,四姑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说,让几个丫头将院子里的花草伺候好!门也没有进去,回来之后好久也不说话!”
甘松的目光从徐凝慧的的身上收回,喃喃的说道,“姑娘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从前还有卫家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四皇子叛乱之前,咱们期颐院可是最热闹的。现在,卫二姑娘再也没有上过门,三姑娘自及笄之后,与咱们姑娘之间的联系也少。”
“玉竹!”
一声话,打断了丫头们之间的话。
“姑娘!”玉竹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走向书房。
“你到老太爷的书房去打听打听今日朝廷之上的消息!”徐凝慧放下手里的书,淡声的吩咐,“问清楚明白些!”
玉竹点点头,悄声出去。甘松得了玉竹的吩咐,在玉竹离开了之后,悄悄的在书房的门口等着徐凝慧的吩咐。可是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听到徐凝慧的话,探出头望去,只见徐凝慧看着墙上挂着几副画,怔怔的出神。
“甘松,找人来将这几幅画收起来!”徐凝慧站在书架之前说,神色莫测。在门外偷偷看她的甘松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扑门而入。徐凝慧背朝着书房,可是话明显是对着甘松说道。
见徐凝慧并无半点反应,甘松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徐宁沪这几日明显不如往日好说话,此刻自然是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的好!婆子们小心翼翼的将画去了下来,甘松一面收捡着画卷,已满看向坐在窗户旁的徐凝慧。书房的北面还有一扇窗户,可是徐凝慧不喜,故而自搬进这所院子之后,从来没有打开过,今日却是难得通了。
“将画放在内室的那口箱子里!”徐凝慧轻声说道,目光却是落在不远处的树木之上。她素来不喜欢这里,即便是这里的景致是整座院子最好的地方,可是她还是不喜欢,原因无他,因为这里同从前住的棠梨院的窗花看出去的样子最是相似。
听见门吱呀的一声合拢,徐凝慧伸出手接住了纷飞的桃色花瓣,仔细一看,是桃花。不是京城里的,这个时候桃花早就凋谢了,却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的风波和路程才到了这里!
玉竹穿过小湖边,到了昨夜才去过的小湖边,才刚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长荣对着她招招手,似乎并不意外的样子。
“即便你不来,我也是要去找四姑娘的!”长荣说道,“你前面带路吧,事情复杂,只怕你也是说不清楚的!”
流月出门之后,照例是往点心铺子的方向去看看生意,而后买了些街上的小零嘴给院子里的小丫头,逛着逛着就走到了小道上,闪身进了一处荒废的院子,这里是她与小乞丐的联络的地方。
“姐姐,你放心,我会给你早日散播出去的!”小乞丐听完之后,说道。
流月点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到他的手上。“这件事情之后,你就带着你妹妹道京郊躲一躲,近期最好不要现身,不然恐有危险!”
小乞丐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手里的银钱收起来,而是看向流月,目光之中带着迟疑。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主子的意思是能保下一个是一个,你且放心,庄子上讨口吃食不是难事,找一找名声不显的庄子,这才是好保命的地方!”流月道,“去吧,小心些,这次不要再城西,那里有不少京城的探子在查之前的消息,就选在御史台大人家附近!”
小乞丐点点头,“姐姐,我是知道轻重的!”
流月看着他像只猴子一样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喃喃道,“老天保佑姑娘的心愿可成!”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落在徐凝慧伸出的手上,素手合拢,阳光从指缝之间溜走,摊开又落在了手上。
“姑娘,长荣叔到了!”玉竹推门进来说道。之后便有一道声音喊道,“姑娘!”
徐凝慧转头看向来人,“长荣叔,坐吧!”这才起身,缓步走向书桌之后。“玉竹将那盏给长荣叔准备的清茶端来,长荣叔有话慢慢说!”
长荣的脸色一顿,而后才明白过来,只怕徐凝慧早就算准备他要来,甚至连茶都准备好了。
玉竹送上茶点之后,将书房的门合上,自己拿起之前的绣绷子绣绢帕。
“姑娘这是?”长荣讶然道,指着桌上的茶问道。
徐凝慧也不恼,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六郎出了明年就要到书院去学了,同样的,重哥儿也是如此。“长荣叔家的得福身子养的如何?”
“多谢四姑娘关怀,刀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过些日子就能下床走动!”长荣微微弯腰,低头道。
“如此甚好,原本是想着再长荣叔家挑选几个小童子给六郎和重哥儿备着,但是嫂嫂的意思是,她和母亲身边刚好有。我原本看着那个孩子还利索,可是既然还没有好,总是要留着孩子在身边伺候,尽孝心的!”徐凝慧淡笑道。
徐凝慧瞥见长荣的手一缩,微不可见的笑了笑,主子就是主子,哪有奴才做主的道理。老太爷这些年身子还算硬朗,可是老太爷之后呢,徐家迟早都是要落在大老爷手中,可是大老爷却是有三个儿子,幼子与长孙的年纪相差不大,这个时候还看出来大老爷的心思!故而长荣有几分犹豫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张氏都亲自对着长荣和常贵开口了,常贵倒是明白,只说随主子的安排就是,可是长荣却是找了借口推脱!背地里却将这件事情捅到了徐承楠的面前去,徐承楠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一个处置不当,只怕被有心之人利用,祸起萧墙!但是内宅之事,徐承楠有不好处置,于是又告诉了徐凝慧,所以才有了徐凝慧这么一说。
“四姑娘!”长荣还待解释一二,徐凝慧却是摆了摆手,“既然长荣叔知道朝堂之上的事情,还是先说正事!”
“是!”长荣无可奈何的点头,转而说起了今日的朝事。
“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突然提及被赐死的岳阳长公主,大人们惊讶不已,待皇上解释之后才知道当年长公主是为保皇上,被宇王谋害之死。不过才堪堪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见皇后携带印鉴,脱簪而来!”
------题外话------
抱歉,昨天没有及时的更新,因为天气的缘故,突然生病。今天还有低烧,明天争取多更一些!
第三章险招
“脱簪?”徐凝慧眉间微皱,“只怕皇上大怒?”
“倒也没有!”长荣道,“本朝历代也是有女子代政的事情,皇后娘娘临朝倒也是可以的!只是皇后素衣前来,皇上有些不悦!”
“自然,”徐凝慧点头含笑道,“只怕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摸清与他结发妻子的想法!”
长荣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朝堂之上的事情。
今日早朝之上,待朝臣们上队列稳当之后,皇上突然提及当年岳阳长公主身故之事。“朕昨日夜里梦到了岳阳,她血泠泠的站在朕的面前,问道,当年之事,却非是她的过错,如今时过境迁,想要谋个清白!”
朝臣沸议,当年的事情,在场的大多数都没有参与其中,甚至发生的时候,好些官员还没有出仕。
徐老太爷和张老太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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