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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哥权倾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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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忒没出息了吧!亏你是个官家小姐,可算是把人丢尽了!”

    她做出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以后亲事都没得做了!

    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白白被打,名声受损,还没得说理去!

    ****************************

    第二日用过早饭,凝洛便带着丫鬟去园子里,前一晚半夜的时候下了两个时辰的小雨,趁着日头还未出来,将桃花上的雨水采集下来泡茶,比单纯的雨水更要来得清香雅致。

    几个人正在花间忙碌,却听远处一角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

    白露和小满闻声相视一眼,再看凝洛充耳不闻地仍继续将花上的水珠轻轻抖落进玉瓷碗中,便也不去理会了。

    又过了一刻,那啜泣声始终不绝于耳,白露便变得有些烦躁,看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又看了看凝洛。

    “小满,”凝洛弯下一根桃枝,“过去看看。”

    小满闻言将手中的物什放好,这才顺着小径走过去。

    白露觉得凝洛大抵是发现了她方才的小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许是哪个房里的小厮,挨了打骂来这里哭泣。”

    “只是大清早的让人心烦。”她又加了一句,似是为自己方才的行径解释。

    凝洛没有看她:“静下心来就听不到了。”

    有时候白露算得上一位得力的助手,只是有时也太沉不住气。

    白露脸上一红,不再多说什么,也专心收起雨水来。

    不一会儿,小满匆匆地跑了回来,倒像是有什么事似的直奔凝洛。

    “姑娘,是少爷!”

 

    第15章 姐弟

    “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发现是少爷在哭,也没敢上前就回来了。”

    听小满说完,凝洛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出尘?”

    小满点点头,忙接过凝洛递向她的瓷碗。

    “你们继续收,我过去看看。”说着,凝洛便朝那哭声走了过去。

    穿过桃林,凝洛远远地看一个人蜷在一块大石下,口中不停呜咽着,偶尔抬起胳膊用衣袖蹭眼睛。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林出尘突然止住声音,慌忙用两只衣袖在脸上胡乱蹭了几蹭,然后站起身转过头来。

    看到来人林出尘一愣,继而低下头看着鞋尖:“大姐。”

    声音犹如蚊虫哼叫。

    “怎么了?”凝洛在他身前站定,放轻了声调。

    “没……”林出尘将双手藏在身后,“没什么。”

    凝洛打量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长袍因为方才靠着石头坐着而沾满了灰尘,脸上泪痕未干,却不敢再掉一滴泪。

    凝洛解下帕子帮出尘擦脸,倒把他吓了一跳,他猛地后退一步:“大……大姐……”

    “你既唤我一声大姐,我也不能装作没听到你哭,”凝洛轻声劝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许你能跟我说说?”

    林出尘低着头沉默,凝洛的视线向下,一眼看见方才林出尘躲她时而从背后拿出来的手。

    两只手的手心似乎肿得很高,红红的让主人不敢握拳。

    “谁打你?”凝洛拧眉。

    再怎么样也是林家的少爷,是正经的主子,便是宋姨娘也比不得的,谁会有这个胆量?

    “没有没有!”林出尘慌忙摆手,却在看见自己的手时又忙将手收到背后,只摇着头继续否认。

    凝洛看了看旁边几块点缀园林用的山石,用帕子轻拂两下,然后拉出尘坐下。

    林出尘仍是怯怯地低着头,不敢看她,倒教她忍不住心生怜惜。

    “在你眼里,大姐算不算一个大人了?”凝洛循循诱导。

    林出尘没出声,盯着鞋尖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你能骗过一个大人吗?”凝洛继续轻声问。

    林出尘摇摇头,却又迟疑着点点头。

    “你受了委屈,就不想与人说说?”

    林出尘微微抬起头,却看向了慈心院的方向:“母亲说……”

    “小孩子活该挨打……”说着便又低下了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是母亲打你?”凝洛有些吃惊,她不记得杜氏这般苛待过出尘,难道是前世她太过怯懦竟没发现这些。

    林出尘却再度摇头:“西席,我书读的不好。”

    凝洛轻轻拉过他的手,手心里红肿着,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见了血。

    “打成这个样子,母亲当真不管?”

    “母亲说,书读的不好就活该挨打。”

    从来没有人这样耐心地同他讲过话,林出尘见凝洛这样柔声细语地关心他,也终于敢抬头回话了。

    凝洛看着林出尘的眼睛,因为哭过的缘故,睫毛湿漉漉的,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她,带着不为人知的勇气。

    “走吧,”凝洛拉着林出尘站起来,“去我那边洗洗脸,不然姨娘看见该伤心了。”

    林出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轻拉着他手腕的凝洛的手,还是跟着去了。

    凝洛想起弟弟跟着的西席正是杜氏的远方表弟,是个落第的秀才,不知学问如何,只听说酒不离身,日日都要饮酒。

    因他是杜氏的亲戚,又是林家少爷的启蒙先生,家中上下倒对他颇为尊敬,束脩自不必说,便是他爱的酒也都是上好的竹叶青。

    “先生一大早就打你?”凝洛忍不住又轻声问。

    “方才先生让我背昨日的书,我刚被了两句,先生便说我背的不对。”林出尘莫名开始信任凝洛,便将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拿戒尺打了手心之后,先生说今日罚我再背,明日一早再来问我。”

    “那今日就不教你什么了?”凝洛微微吃了一惊,毕竟这才到什么时辰,一整天就见不到西席人了?

    林出尘比之前更加放松,听了凝洛的问话不由撇了撇嘴:“昨日先生也是早上留了课业就离开了。”

    说话间,二人已走入桃林中的小径,凝洛向着小满道:“你先跟我回去,让白露带着其他人收雨水,收够了一瓮再回去。”

    白露对这个安排倒没什么异议,毕竟如果让小满带着其他人干活的话,只怕没人会听她的。

    回到芙蕖院,林出尘又恢复了之前怯怯的模样,站在屋子中央不安地打量着四周,手脚都不知如何放,看起来万分的不自在。

    “坐吧!”

    凝洛见他这个样子便径直拉着他坐下,又向小满吩咐道:“帮少爷梳洗一下。”

    “用温水!”凝洛又向着出门的小满嘱咐道。

    见他有些拘谨,凝洛便有意与他闲聊,想了一下便开口问道:“出尘,你知道你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林出尘抬头看看凝洛,却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

    凝洛看着弟弟,说起她险些都忘记的从前:“你出生后的那几日,我刚好在学一首诗,父亲碰巧听见了,这才有了你的名字。”

    说完,凝洛吟起小时候背过的诗:“林亭一出宿风尘,忘却平津是要津。松阁晴看山色近,石渠秋放水声新。孙弘阁闹无闲客,傅说舟忙不借人。何似抡才济川外,别开池馆待交亲。”

    林出尘不知其意,听凝洛轻轻柔柔地吟出这首诗,心中只觉优美妥帖,在心中回味了一会子才又开口。

    “我还以为父亲希望我超脱尘俗之外,所以才叫‘出尘’二字,”说着,他又低下了头,“可我好像资质平平,看来是无法‘出尘’了!”

    凝洛轻轻一笑:“没有人要求你活得像自己的名字,你只要活得像自己就好了。”

    说话间,小满已端了铜盆进来,放在盆架上之后便挽起袖子将毛巾浸湿,揉搓两下便回过身要为林出尘擦脸。

    “别!”林出尘忙躲着,“不用……”

    “你的手还伤着,就让她伺候着你吧!”凝洛见状只得开口相劝,“再者说,你也是林家的少爷,她们伺候你总是应该的。”

    林出尘听了这才乖乖坐好,任小满拿温热的毛巾将他脸上擦拭干净。

    他方才哭的脸上都是泪痕,风干之后只觉脸上紧巴巴的,现在被湿热的毛巾一擦只觉舒服许多,渐渐地人也放松下来。

    然后小满又将他的发髻重新盘过,人看起来便精神了不少。

    小满虽然胆子小些,但办起事来却是利落的。心也足够细,为出尘梳洗过后还拿了药膏给他双手手心轻轻抹上,这才端着铜盆又出去了。

    “大姐房里的丫鬟真好!”林出尘看着小满的背影夸赞,他房里的下人,不要说主动照顾他,就是他开口吩咐了,也不见得有人动一下。

    凝洛想起自己重生之前的光景,大概也明白林出尘为何有此感慨,便向他轻声道:“只要你拿出主子的样来,下人自然也就有下人的样了!”

    林出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见小满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中放着几小碟点心,看起来十分诱人。

    看到吃的东西,林出尘又不自在起来,宋姨娘曾叮嘱过他,在这个家里生活要处处小心,不能随意吃别处的东西。

    凝洛看他只是瞟了一眼点心便努力看向别处,便笑着劝他:“这不是咱们家做的点心,也不是外面买来的,是小满自己做的,别处吃不到,你尝尝?”

    林出尘摇摇头:“不……不了……”

    “少爷多少尝尝,看合不合口味,也给我提提意见,下次我也好精进些。”说着,小满便拿着一块儿翡翠糕往出尘嘴边递过去。

    林出尘到底还是个孩子,就连小满在他面前也胆子大起来。凝洛微微笑着,看出尘禁不住劝别扭地张嘴咬了一小口?

    “好不好吃?”小满笑着问,顺便将手中的那块糕递给出尘,“都吃了吧,剩下怪可惜的!”

    林出尘今日为了能在西席面前将书背的流利些,很早就起来了,早饭也不过匆匆吃了两口,腹中早就空了,被劝着吃了一块糕,他忍不住又将眼神投到别的点心上。

    “多吃些吧,”凝洛笑着劝道,“我这边也没有更好的东西,这些个小点心还是管够的,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什么时候来。”

    林出尘心中默想,吃一块和吃一盘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便高高兴兴地向凝洛道了谢,又抓起一块玫瑰糕吃起来。

    林出尘离开的时候有些依依不舍,他成长的这些年还从未在宋姨娘之外的人身上得到过什么温暖。

    凝洛看出他似乎对她生出些依恋,便笑着宽慰道:“得空的时候你便过来玩儿,但今日须得回去了,身边又没跟着人,姨娘过会儿找不到人该着急了。”

    刚送走林出尘不一会儿,白露便带着人回来了,抱着瓮苦着脸给凝洛看:“低处的桃花都收遍了才收了这些。”

    凝洛顺着朝里望了一眼,已有小半瓮的雨水在里面,带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是我估错了,这瓮着实大了些,想来要装满也不容易,你去将瓮口封好收起来吧!”

    白露点点头就要离开,却又像想起什么时候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方才我们离开的时候就见夫人去了园子,待到我们走出园子再回头看,却见夫人也好像朝这个方向来了。”

    凝洛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吧!”

    她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口,有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廊下,却像是跨不过门槛似的在门外停了步。

    杜氏这次竟然没有派人来请,反而亲自来了?

 

    第16章 气死杜氏

    正想着前世此时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看门的小厮已让院里的小丫鬟匆匆跑来传话:“姑娘,夫人过来了!”

    白露已将收集雨水的瓮瓶交与房里的小丫鬟,回来听见这句显然仍是有意外:“真过来了?”

    “白露,我心口难受。”凝洛突然捧着心口向白露道。

    白露吓了一跳,忙上前搀住正要开口问话,却听凝洛继续道:“许是昨晚闹贼被吓着了,这心里没着没落的,你扶我去躺上一躺吧。”

    白露闻弦知意,立马体贴地扶着凝洛进屋去了。

    按规矩凝洛在知道杜氏前来之后得出门迎接的,可她总觉得杜氏亲自过来她这边,必然是不太好打发,倒不如先扮个弱者,杜氏说不定也会顾忌一下。

    刚刚躺好,白露还在为凝洛掖着被角,就听外面传来立春的声音:“你家姑娘呢?”

    白露怕被问话的下人说错话,忙快步迎了出去,口中还说道:“谁找姑娘?”

    “哟!原来是立春姐姐!”白露看见立春便扬起笑脸,“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我这会子却没空与你说笑,”立春淡淡地回道,“夫人说话间就到,快请你家姑娘出来迎迎。”

    明明不是规矩森严的高门大户,杜氏却偏偏爱讲这一套,况这家中差不多也是她说了算,就更为看重其他人对她的态度。

    “这却不巧了!”白露一脸为难,“姑娘身子不舒服,正在床上躺着,我还想去回禀夫人去给姑娘找个大夫瞧瞧呢!”

    话刚说完,杜氏已由一个小丫鬟搀着进了院子,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厮,在门外便停了。

    立春听了白露的话眉头一皱,听到身后的动静忙回转身迎了过去。

    白露自然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也笑着迎上前去:“夫人恕罪,姑娘身子不大爽利不能出来迎您!”

    说着,白露便向杜氏施了一礼。

    杜氏却满腹狐疑地看向立春,这凝洛出水痘不是刚好吗?怎么这么快就又病倒了?

    立春却冲她微微摇了摇头,杜氏便又向房门口走去:“你家姑娘怎么了?”

    白露忙起身跟过去:“许是昨晚受了惊吓,脸色苍白直说心口不舒服,我看了只觉心里打鼓,想说请大夫来看,姑娘不肯让我去扰您清静。”

    杜氏听得直皱眉,她原是想看看凝洛的态度,或兴师问罪或好言相劝,谈谈头天夜里的事,不想她先因此病倒了,倒教她不好开口了。

    白露带领众人进房,刚跨进门就朗声道:“姑娘,夫人来看你了!”

    杜氏心中一顿,暗暗埋怨白露乱说话,她哪里是来看人的!

    走进房去,凝洛正一副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样子,杜氏忙开口:“快去扶着你家姑娘,别让她起来了!”

    白露忙从善如流地上前扶了,凝洛却不肯躺下,带了几分虚弱向杜氏道:“还没向母亲请安!”

    杜氏也不知凝洛病情的底细,她原本就肤白胜雪,如今散着乌黑的头发,越发显得脸色有那么一丝……苍白?

    “行了,”杜氏摆摆手,在立春搬到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你身子不适,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白露看凝洛也没有要继续躺着的意思,便拿了引枕放在床头,好让凝洛舒舒服服地半靠着。

    “我不过是有点儿心慌,静躺上一会子也就没事了,怎么还惊动了母亲您?”凝洛故意顺着白露的话说,倒让杜氏尴尬了一下。

    “我也是放心不下,”杜氏也是张口就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不劳母亲费心,”凝洛的声音放的很轻,“我歇上两日便好了。”

    杜氏叹口气,正打算说什么,小满却端着茶走了过来。

    立春上前接了,放在杜氏手边的矮几上,杜氏越发觉得这满屋子的人碍眼。

    “你们都出去吧,留我跟姑娘两个说说话。”杜氏不耐烦地摆摆手。

    凝洛心里暗暗冷笑,要跟个病人说说话,杜氏显然这是有所求了。

    立春闻言便转身遣散房中的丫鬟,又向白露道:“咱们姐妹也好久没一处说说话了,走,去外面吧!”

    待到房中静了下来,凝洛便淡淡地冲杜氏微笑,她才不会主动问杜氏要说什么呢!

    杜氏只等凝洛问她一句她才好开口,便也维持着微笑看着凝洛。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笑了一会儿,杜氏的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

    “昨晚的事……”杜氏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是月儿莽撞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原不是这样打算的,今早凝月鼻青脸肿的去给她请安,问清缘由之后她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责怪了凝月半天为什么前一晚不去跟她说,然后就忍不住分析起凝月挨的这顿打来。

    凝洛的院子在林府虽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也离腹地不远,便是真有贼人,谁会偷到她哪里去?

    若是家贼,谁都知道凝洛房中没什么值钱的物什,又怎么会特意摸到她房中去偷?

    这两层,难道凝洛真的想不到?

    若是她能想到,那凝月被打根本就是有意的!

    因此她来的时候本是怒气冲冲的,路上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想着要是凝洛好说话,主动将那还玉膏交出来,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可谁知走到这芙蕖院,她却被告知凝洛被吓得病倒了。

    凝洛见杜氏先沉不住气,便垂下眼,低声道:“是我身子太弱,禁不起一点事,不怪妹妹。”

    杜氏心中火大只想咬牙,她本是来怪凝洛的,现在凝洛反而很大度地说不怪凝月,这一口气憋在杜氏心里简直让她跳脚。

    “不过你也未免下手太重了些。”杜氏沉了沉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凝洛秀眉微挑,这还是要给她安罪名。

    谁都知道她不可能亲自动手,杜氏却偏说是她下手太重。

    “我院里的人也都吓坏了,一看贼人被捉,都吓得打起来,生怕贼人跑了,谁能想到竟是妹妹呢?”

    “是,”杜氏勉强点点头,“也难怪。”

    “只是你没见月儿那脸,”杜氏提起来就忍不住摇头,“她原就比不得你花容月貌的,如今一脸的青紫,更是没法见人了!”

    “那就让妹妹在房中多休养几日吧!”凝洛顺着杜氏的话说道,“母亲也不必挂心我,不如多去陪陪妹妹。”

    杜氏终于再也忍不住拉下脸来:“再怎么说凝月也是你的妹妹,又是在你房里伤了,你那还玉膏总该拿出来给她用一些吧!”

    凝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说呢,我受惊吓的事并未让人对外去说,母亲怎么就来看望我了,原来母亲是来为妹妹讨还玉膏呀!”

    杜氏被凝洛直接戳穿了心思便有些挂不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口中却兀自强硬道:“本来这事不应该我出面,你昨晚把凝月打成那样就该想到要送她药膏好让伤快点好。”

    “打小我就教你要和妹妹互爱互敬,怎么如今大了你倒全都忘了?”杜氏说着便忘了凝月做错事在先,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

    凝洛冷笑一声:“母亲确实教会我许多,却从未教过我如何对待闯进房中的贼人!”

    “那是你妹妹!”杜氏猛然站起来高喊一声。

    只是喊完又觉得似有不妥,便又重重坐下说道:“算了,让人将还玉膏拿出来,我给你妹妹送去,你们俩的事便了了。”

    “凝洛愚钝,竟不知和妹妹之间还有什么事未了,请母亲明示。”

    凝洛看不出杜氏有多心疼凝月的伤,她口口声声为了凝月,不过是打着幌子来巧取豪夺。

    “你……”

    杜氏指着凝洛,手都有些抖。凝洛竟然敢几次三番的顶撞她,哪里还有半点从前懦弱的影子?可见人为了护着好东西都是一个样的。

    “便不说别的,只看姐妹情分,她如今伤了用点还玉膏不过分吧?”杜氏苦口婆心状。

    凝洛点点头:“不过分。”

    杜氏总算松一口气:“那便拿来吧?”

    “什么?”凝洛一脸迷茫。

    杜氏差点吐血,她只知凝洛胆小懦弱,不想还是个痴傻的:“还玉膏呀!”

    “哦!”凝洛笑了笑,却道,“还玉膏,我都用完了。”

    杜氏又猛地站起来,那一刻凝洛有一种杜氏是跳起来的错觉。

    “用完了?娘娘才得了小半瓶的还玉膏,那孙家给了你一整瓶!这才多久你就用完了,你怕不是抹膏,是吃膏吧!”

    凝洛笑着回话,像是没看到杜氏的怒气:“那还玉膏真不愧是人人争抢的好东西,我抹了全身,身上的肌肤便幼嫩细滑,又如白玉无瑕,真是前所未有的白净娇嫩。”

    “还有,母亲你看,”凝洛又顺手抚了一下脸颊,“我这脸上的水痘印子也看不见了,基本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可见那还玉膏真不是浪得虚名!”

 

    第17章 愤怒的杜氏

    杜氏气的说不出话,她对于还玉膏用完了这件事是心存怀疑的,可她又不能让人在凝洛房中翻找,想到此行一无所获,一时只觉头疼不已。

    “白露,”凝洛扬声唤道,“给夫人换热茶。”

    “不必了!”杜氏皱着眉制止,有些烦躁。

    “立春!我们走!”她朝房外喊了一声。

    凝洛半靠在那里,轻声细语地道:“女儿身子不适,恕不能起身相送!”

    杜氏原被立春扶着转过了身,听了这话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凝洛一眼道:“如此暴殄天物,是要遭报应的!”

    凝洛点头:“母亲放心,下次不会了!”

    话像是软话,可杜氏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向着凝洛冷哼一声才气冲冲地走了。

    白露这才端着茶进来:“夫人走了?”

    林出尘回到他住的松竹院,意外地看见宋姨娘也在。

    “出尘?”宋姨娘显然也是没想到,“你怎么这会子回来了?今天的书读完了?”

    林出尘见姨娘正为他整理衣物,不由脱口而出:“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宋姨娘听了他的话更是吃了一惊,林出尘一向胆子小,也不太敢支使下人,所以她常过来帮着收拾,却是第一次听见林出尘说这种话。

    “你有没有好好读书?”宋姨娘又回到最初的话题。

    “西席让我自己背。”林出尘低下头,他盼着西席今日能喝酒喝高兴了,那样明日背书那关也许还好过些。

    宋氏拧起眉,这先生自打来林府教书以来,三日倒有两日让林出尘自己背书,她便是再不懂做学问的这些事情,也觉得这样是不对劲的。

    可是她又不敢问,不敢去问西席,更不敢问夫人。

    “按照先生说的,好好背吧!”宋姨娘长叹一口气。

    林出尘懵懂间似是看出了宋氏眉宇间的忧愁,便不想再用读书的事来让她忧心,便故作轻松地笑笑:“我方才去了大姐那里。”

    宋氏却有些慌神:“哪个大姐?”

    “自然是凝洛大姐。”林出尘想打消她的疑虑,“大姐对我很好,还给我点心吃。”

    “你还在芙蕖院吃东西了?”宋氏按了按心口,只盼着林出尘摇头。

    “是大姐房里的丫鬟做的点心,很好吃。”林出尘笑着回答。

    宋氏又怕又愁:“你怎么好去姑娘的院里吃东西,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大姐很好的。”

    林出尘不知宋氏在怕什么,凝洛从前不爱跟他们讲话,确切地说不爱跟任何人讲话。可是,她一旦同他说话,他便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不是很好吗?

    “你以后可不要去招惹姑娘。”宋氏扶住林出尘的双肩低声警告,脸上的神情像怕被谁听去似的。

    林出尘从前一直很听她的话,和她一样小心做人。她怕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其他人都是天生的夫人小姐,唯有她,从那个穷苦的家中出来,入了这富贵之家,生怕行差踏错。

    林出尘不敢忤了宋姨娘的意,便也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但当日晚些时候,林出尘还是忍不住偷偷去了芙蕖院。

    他成长的这几年实在是太寂寞了,没有同龄的玩伴,也没有人和颜悦色地同他讲过话,因此在芙蕖院感受到的那丝温暖,仿佛一根无形的丝线栓在他心上,勾着他过去。

    凝洛对于林出尘的到来并不意外,让他坐了便又唤小满端了些零嘴吃食上来。

    “我不是为吃的来的。”林出尘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为吃的来的,”凝洛微微笑着,“可咱俩就这么干坐着说话也没趣儿,若是喝茶,又怕你晚上睡不好。”

    “我不爱喝茶。”林出尘顺嘴说道。

    “爱不爱喝茶的,总要学会品,难不成要学你那西席成日饮酒?”

    一听凝洛提到西席,林出尘脸上便现出苦涩,显然是怕了那位先生。

    凝洛宽慰他:“‘严师出高徒’,许多状元郎小时候也没少挨板子,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话虽如此,可那西席到底下手太重了,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敲打几下知道疼了自然就长记性了,哪里值得打成那样?

    凝洛不好跟出尘直接说先生的不是,便问起他的功课来:“最近在习什么书?”

    林出尘打起精神:“已经背完了《百家姓》《三字经》,现在在学《千字文》。”

    凝洛蹙眉,八岁才学这些有些少了,若是先生尽心学生尽力,现在这个年纪都可以开始学四书五经了。

    “那你愿不愿意背一段《三字经》给我听听?”凝洛轻声问道,不想在弟弟面前流露出对先生的不满。

    林出尘点点头,干脆站起身背起来。

    不知道是不常温习的缘故,还是原本学的就不够扎实,背到后来便有些磕磕巴巴的。

    可林出尘倔强地不肯停下来,凝洛也便耐心听着。

    背了好久,出尘终于将《三字经》背完,自己也长舒一口气,然后看向凝洛,眼神中闪着不易察觉的希冀。

    凝洛点点头:“很不错。”

    林出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中的希冀也变为了兴奋,犹如夜空中的星星,在眼中闪亮着。

    凝洛又挑了《三字经》中的几句问他释义,林出尘虽然都一一作答了,可其中却有不少错误的解读。

    凝洛不忍心再欺瞒林出尘,只得无奈地摇头。

    “不对吗,大姐?”林出尘又恢复了怯怯的模样,甚至有些紧张地攥住了衣角。

    凝洛见他这样便轻轻拉着他坐下,又耐心地将他理解错误的几处轻声讲给他听。林出尘见凝洛并未笑他,渐渐也就听了进去,心悦诚服地频频点头。

    凝洛看出尘听的认真,不由又在心中感慨杜氏的表弟误人不浅,这才几岁的孩子就被他教的错误百出,以后又能有什么精进呢?

    而那位不理家事的父亲也是离谱,给家中的孩子请西席,都不过问一下对方的学问?这父亲也当得太过失败。

    虽然林出尘是庶出,可到底是林成川唯一的儿子,便是杜氏那里不当回事,他也应该多上些心的。

    她原想着那西席若只是对出尘格外严厉些,找机会暗示一下父亲给那杜氏的表弟递个话也便罢了。谁知竟是个不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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