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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哥权倾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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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松了一口气,凝月手上的帕子又缓缓地绕起来。

    杜氏看向凝洛,凝洛却像谁也没看一般只向着面前的一处出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仿佛是带了一丝冷笑在旁观,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个丧天良的狗东西!”杜氏有些心虚,不知道凝洛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于是便向着周厨娘破口大骂。

    “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给姑娘做那种饭菜吃!”

    周厨娘见杜氏发这样大的火,到底心有不甘,奓着胆子问了一句:“饭……饭菜怎么了?”

    饭菜怎么了,又不是她要做的,是有人让她那样做的。

    周厨娘又看了一眼凝月,凝月又被她这眼神给定住了,难不成这厨娘打算咬她出来?

    杜氏被这一问心中更是火大,随手从桌上拿起茶杯向周厨娘丢过去:“你长了一把年纪就只会狐媚男人是不是!大小姐生水痘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真不知道?”

    周厨娘的年纪与杜氏不相上下,虽一身粗布衣又常在厨房里熏蒸,脸色却是白净的,一双眼睛又生的比别人好看,况又是个寡妇来的,其他厨娘背后没少编排她。

    杜氏也从杜保家的那里听过周厨娘的一些流言蜚语,虽然当时她只当是厨娘们嫉妒周厨娘的样貌,可今日因为心中总担心周厨娘将凝月供出来,便不由地口不择言起来,又有些沉不住气,拿起茶杯兜头向着周厨娘扔过去。

    周厨娘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躲过了茶杯没有躲过茶水,一杯茶全洒在她头上,滴滴答答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发间甚至还有几片茶叶。

    周厨娘虽然只是个厨娘,但何曾遭过这般屈辱,一时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委屈得眼泪只往下掉。

    凝洛却好像突然从神游太虚中回过神来,淡声道:“母亲仔细气坏了身子!”

    又起身轻移到周厨娘面前,却只是站住了打量她。

    周厨娘不敢直视凝洛,只微微低着头,瑟瑟发抖,任发间的茶水滴下来。

    凝洛一笑,从周厨娘头发上拈起一片茶叶:“这是母亲房里的好茶,你得谢母亲赏茶才是!”

    周厨娘慌乱地抬头看向凝洛,她从前只听说大小姐不争不抢与人为善的,今日一见,只觉得对方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她僵直着背:“小姐。”

    “周厨娘,”凝洛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我只问你,送到我房间的饭菜,可有人指使你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大快人心

    “周厨娘,”凝洛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我只问你,送到我房间的饭菜,可有人指使你去做?”

    凝洛这么一问,现场的气氛顿时僵了。

    凝月懦弱地缩了缩脖子,求助地看向杜氏。

    杜氏皱起了眉头。

    是凝月做的,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出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她是后娘,但是要名声的。

    精明的立春站在杜氏身旁,却是突然插嘴道:“大小姐这话怎么说的,听起来却像是诱着周厨娘拉谁垫背似的!”

    凝洛挑眉:“母亲房中的丫鬟,也忒没规矩了,这是你说话的时候吗?”

    杜氏一听,气得骂道:“什么丫头,给我出去!”

    立春帮主家说话,却被呵斥,也是一愣,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凝洛,到底是忍住气,出去了。

    一时杜氏又冲着周厨娘痛骂:“有什么你说什么,是谁让你干的,你倒是说出来,任凭是谁,敢在府里干这种勾当,我要她好看!”

    周姨娘瑟缩,犹豫。

    凝洛淡声道:“说吧,你说对了,我可以饶你,你若说错一个字,我直接要你命。”

    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而已,周厨娘陡然看向凝洛,却见凝洛眼神幽冷,倒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一狠心,痛声道:“是,是杜宝家的!”

    这话一出,杜氏愣了下,之后松了口气。

    凝月微惊之后,咬咬唇,身体总算放松下来。

    唯独那杜保家的顿时跳起来:“冤枉,冤枉,我怎么可能干出——”

    杜氏:“闭嘴!”

    杜保家的还要狡辩,然而杜氏却冷笑:“既是周厨娘都已经招供了,那自然是你了,你还狡辩什么。”

    杜保家的一呆,望向杜氏,看着杜氏那眼神,顿时明白了。

    往日她是帮着杜氏干了许多事的,一些不上台面的,都是她帮着干,不曾想,这才几日功夫,竟然要她来背这种锅?

    可想想自己处境,只能咬牙认了。

    “你竟然敢干出害姑娘的事,枉我往日还曾信你!”杜氏斥责道,“来人,拉出去,家法处置了,再赶将出去!”

    杜保家的本以为自己帮大小姐定罪,总少不了自己好处,没想到转眼就是赶出去,大惊,待要争辩,却是已经来不及,被拉出去痛打一通,赶出去了。

    这杜保家的心里恨极,咬牙切齿的,想着总有一日要先办法讨回来这公道!

    这边杜氏牺牲了一个亲信,总算是保住了凝月,心里自然是无奈,又难受,想着杜保知道自己许多**,总要想办法封住她的口,不然终究是个祸害,一时看凝月,见她没心没肺的,忍不住敲打她几句:“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什么事总该想想退路后果。”

    “母亲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跟我装傻?”杜氏拧眉,“你当我看不出来?要不是那厨娘还有个心眼儿,要不是立春帮你,要不是我拿了杜保家的顶罪,你觉得今天能那么好收场?你以为她能轻易放过你?”

    她是折损了一员干将,才保住了女儿的名声啊,杜氏想想就心痛!

    凝月噘着嘴嘟囔:“她又没吃,谁也没真害成她!”

    “再说了,谁也没证据证明我真跟厨娘说什么了呀!”凝月不服气,“不过是件无头公案,能奈我何?”

    “你呀你呀!”杜氏气得直拿手指戳凝月的脑门,“能不能看得长远些!恨死我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有什么好说的!”凝月嘴硬:“这不是也没事吗,不是轻易糊弄过去了?”

    杜氏想想气恨,又想起自己心中的打算,终究忍住气,压低了声音道:“她的那张脸还是很有价值的,你实在不该做这种事,差点坏了我的打算。”

    “有什么价值?”凝月不解,“便是以后说亲,有她比着,人家也很难瞧上我吧?”

    所以她让厨娘做那样的饭菜,不单单是因为和凝洛为样貌的事吵了一架,还因为她明显觉到了凝洛对她终身大事的威胁。

    “傻孩子!”杜氏摇头,“她都没有生母,好人家谁会看上她?便是看上了,谁家愿意让这样一个女子做当家主母?”

    凝月还是不懂,便是凝洛嫁不好,又跟长远打算有什么关系。

    “这城中如许多的贵人,若是靠你父亲或咱们二人去交际,很难攀上密切的关系。”杜氏耐心地与凝月解释,“可若是能将她送过去,我们和贵人不就攀上了亲戚嘛!”

    杜氏的这把如意算盘,是这两年开始打的。原本她见凝洛出落的越来越动人,越来越像她死去的那个闺蜜,每每看见都心烦得很。

    可有一天,她突然就想通了,凝洛这样软的性子,这样的绝色,实在是上天赐予她的宝物。

    她可以拿这宝物当敲门砖,带领着凝月向上爬。

    只是……杜氏想到最近凝洛似乎与从前不同,只怕是女孩子大了有了主意,须得快些打算了。

    凝洛回了芙蕖院,新做的饭菜很快便送到了,吴婆子一面摆饭一面念叨:“真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姑娘,也是咱们夫人好心好性儿,比对自己亲生的还好!”

    凝洛正在不远处被小满服侍着净手,吴婆子的声音虽然低着,但已足够她听清楚。

    小满不安地看了凝洛一眼,显然是不知要如何应对。

    凝洛蹙眉,原以为方才的一场敲山震虎能让她过几天安生日子,看来有人就认准了她是颗软柿子。

    当下只淡淡地道:“我倒是忘记了还有你,我的饮食日常经你的手的,如今出了事,你必逃不了干系,去回禀了夫人,就说这个婆子没法用了,还是打发出去。”

    打发出去??吴婆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往日罚是罚,但是打发出去,这是很少有的啊!

    再说她可是受了夫人的嘱咐来盯着大小姐的,夫人怎么可能把她打发出去。

    她当然不知道的是,刚刚杜氏连自己的亲信杜保都被迫打发出去了,更不要说她区区一个吴婆子。

    吴婆子前一刻钟还是倚老卖老,突然间就要打发出去,一时真是晴天霹雳,噗通跪下,磕头求饶,各种哭求凝洛。

    凝洛哪是别人求一下就心软的人。

    她是当过孤魂的人,游荡在人世间不知道多少年,早就看惯了别人的眼泪。

    她垂眸,连看一眼吴婆子都没有。

    吴婆子绝望了,跪在那里不起来,哭得要死要活,甚至用头来撞地。

    凝洛见了,这才淡声道:“你留在这里是可以,不过要罚你六个月的月钱,还要每日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

    吴婆子哪里能不答应,赶紧千恩万谢了。

    这件事算这么了了,不过至此,满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惹谁都可以,就是别惹大小姐。

    大小姐,那不是省油的灯。

    凝洛对此倒是没太在意,身边的这些碍眼的,自然是要一一清除的,但是她如今更在意的是因为,怎么才能拿到第一笔银子呢?

    这一日,凝洛正在收拾自己的书,便有杜氏房里的丫鬟来请,说是孙家来人了,让凝洛过去。

    凝洛不记得前世有这样的事,一时猜不出姑姑家来的是什么人为的什么事,当下便赶过去。

    路过园子的时候看见出尘似乎拿着什么书在亭子里转,远远地看见她过来,怯生生地望着她,眸中似有渴望。

    但是待到她招呼他过来的时候,他却一个转身,跑了。

    凝洛心里挂着孙家的事,便由他去了。

    到了慈心院,杜氏和凝月都在,正陪着孙家过来的人说话,凝洛望过去,却看到了姑姑身边的李嬷嬷。

    这位嬷嬷是孙家的老嬷嬷了,一直跟在姑姑身边,颇受器重。

    凝洛不免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劳烦姑姑身边这位老嬷嬷特意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父亲归来

    李嬷嬷一直在孙家帮着姑姑打理各种家事,因此杜氏母女也都高看了她一眼,请她坐在宾位上,又奉上了上好的点心和茶。

    向杜氏请过安,凝洛又向李嬷嬷行礼,李嬷嬷忙起身去搀:“使不得使不得!”

    二人搀扶着站好,李嬷嬷又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凝洛一番。

    “难怪夫人成天念叨,姑娘如今出落得越发教人移不开眼了!”李嬷嬷笑着夸赞道。

    凝月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杜氏的笑也僵了僵,才又笑道:“凝洛,快请李嬷嬷坐下说话。”

    “李嬷嬷快请!”

    “姑娘一起坐!”说着,李嬷嬷就拉着凝洛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姑娘最近可好?夫人一直惦记着姑娘,可家中一大摊子事离不了她,前几日少爷回去说姑娘病了,夫人一直挂心着,却不得空过来看看。”李嬷嬷拉着凝洛絮絮叨叨地说。

    杜氏陪着笑插话:“不过是生水痘,小心养上几日也便好了,嬷嬷你看,凝洛这不就好了?”

    李嬷嬷却看着凝洛认真道:“虽说这水痘几乎人人都生,可也是大意不得的,尤其是姑娘这种年纪大些才生水痘的,更是要比幼童来的凶险。”

    “是呢,咱们家也是拿姑娘的病当头等大事来待,不敢有半分大意呢!”杜氏生怕凝洛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李嬷嬷再回去一学舌,她在林家的那位姑奶奶面前可不好做人了。

    李嬷嬷总算接了杜氏一句话:“林夫人有心了!”

    杜氏听了忙又笑着道:“孩子病了,当母亲的心里最难过了!”

    凝月本来见李嬷嬷只关注凝洛,心中有些不快,如今也忍不住替杜氏说好话:“那几日母亲惦记着姐姐吃不下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凝洛看着不断向自己脸上贴金的母女二人没有说话,上次饭菜的事威胁杜氏说要找姑姑告状不过是避着杜氏查清那事,如今却不好向一个孙府的下人真说什么的。

    那李嬷嬷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听了凝月的话,又仔细打量杜氏两眼,才点着头说道:“那林夫人之前是有点富态了!”

    这话一出,凝洛淡淡地扫了杜氏一眼,却见杜氏的脸上就像开了脂粉铺,红一片紫一片的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脸色。

    凝月也被李嬷嬷的这句话搞得不知怎么接话,杜氏这两年最忌讳人家说她胖,虽然在她看来,圆润才是富家太太应有的模样,可那些真正的富家太太却没几个像她这般腰宽背厚的。

    凝月方才为了夸杜氏说她操心的都瘦了,可杜氏满面红光体态丰腴,实在不像是为凝洛忧心过的样子。

    李嬷嬷说完那句也没注意各人反应,只又向着凝洛面上细细看了,才说道:“是都好了,只是这印子也须得小心对待。”

    说着李嬷嬷便从怀中摸出一只精巧的瓷瓶:“这是夫人给姑娘的还玉膏,姑娘每日抹上两次,不消三五日这些印痕便都没有了。”

    杜氏和凝月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恨不能去凝洛手中抢过来看看那还玉膏是什么样子。

    凝洛接了瓷瓶又站起身向李嬷嬷施礼:“还请嬷嬷代凝洛向姑姑道谢!”

    “不必多礼!”李嬷嬷笑着摆手,又伸手拉凝洛坐下。

    “孙夫人总是能弄到这些我们寻常人家见不到的玩意儿……”杜氏眼神盯着凝洛手中的瓷瓶,“就……这一瓶吗?”

    她也很想要一瓶,那可是宫中娘娘们都用的还玉膏啊!

    凝月的眼神跟杜氏如出一辙,俱都眼巴巴地看着那一小瓶膏,心里想要得很。

    李嬷嬷脸色变了变:“去年有位娘娘托人在宫外买,花了一笔大价钱才寻到小半瓶。”

    “咱家夫人给姑娘的这瓶,可是满满的。”李嬷嬷看了杜氏那副样子心中不快,这舅太太也太贪心了!

    又坐着闲聊了几句,李嬷嬷便要离开,杜氏自是再三挽留,李嬷嬷只说夫人等着她回去复命,便离去了。

    送走了李嬷嬷,杜氏又看向凝洛,却不知她什么时候收起了那还玉膏,眼下正两手空空的。

    “母亲,没什么事我便回去了。”凝洛向她告辞。

    “哦……”杜氏犹豫了一下,“回吧……”

    凝洛闻言转身便走,凝月却有些急,拉住杜氏的衣袖摇了两下。

    杜氏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凝月一急朝凝洛喊道:“凝洛!”

    凝洛脚下一顿,回头问:“什么?”

    凝月也不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你分我些还玉膏吧?

    “呃……母亲有话跟你说。”凝月将杜氏推到前线。

    杜氏不满地看了凝月一眼,好在她已想好了要说什么。

    “母亲还有何吩咐?”凝洛又转向杜氏。

    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女要演一出什么戏。

    杜氏笑着上前一步:“李嬷嬷说了,宫中的娘娘也只得了小半瓶。”

    言外之意,你也留小半瓶就够了。

    凝洛却丝毫没有听懂她的暗示的样子,颔首道:“是,姑姑真有法子,对咱们又大方,日后我会好好谢谢姑姑的!”

    当下也不给那母女说话的机会,凝洛转身便扬长而去。

    “这个丫头……”杜氏看着凝洛的背影直咬牙,“白养了十几年!”

    凝月也嫉恨地看着凝洛,口中却向杜氏抱怨:“你就该跟她直接要!”

    “要?”杜氏忍不住斜了女儿一眼,“怎么要?那是你姑姑因为她生水痘给她的,你让我腆着老脸怎么张口?”

    “姑姑也真是的!”凝月随时从旁边的灌木丛掰下一截枝条,在手中狠狠地揉捏撕碎,“怎么也不想想她可不是只有一个侄女!”

    杜氏也很眼馋那还玉膏,嫉妒使她也埋怨起林家姑姑来:“她就你父亲这么一个兄弟,对我好一点有什么坏处?我可是你们老林家的脸面!”

    母女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凝洛姑姑的不懂事数落了半天,这才不甘心地各回各房了。

    凝洛回房便命白露拿了竹签从瓷瓶中挑出些还玉膏抹在脸上和身上的印痕上,她前世就知道这是好东西,只可惜前世的她只听说过却没见过,更不要说亲自抹在脸上了。

    只抹了一日,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子就都淡了,惹得白露一面给她抹着后背一面感叹这药膏的神奇。

    “姑娘,我觉得我这手指都细滑了不少呢!”白露整个人都透着兴奋。

    “让我也给姑娘抹一下吧!”小满在一旁眼巴巴地看了半天,在听白露那样说了之后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

    如今她胆子也大了一些,因为她发现大小姐虽然性子变了,可从不会无理取闹,每一次惩治别人都是因为别人有错在先,这样的话,只要她本本分分做事,大小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责罚她的。

    白露听了便伸着竹签向小满指尖上抹了一点:“轻轻抹,每个印子都抹上,轻轻揉一下就渗入皮肤了。”

    小满向着凝洛肩上的一个印子抹过去,惊喜地说道:“还很香呢!”

    白露笑着嫌弃她:“瞧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凝洛看了看手中的瓷瓶:“你也莫要笑她,昨日你也大呼小叫半天呢!”

    白露看小满将凝洛肩上也抹好之后便忙拿过衣裳为凝洛穿上:“姑娘别笑话我们大呼小叫,我可听说了,这样的好东西可不是有钱便能买到的,我和小满这样的丫鬟能见到闻到摸到,已经是福气了!”

    凝洛没有说话,她只是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想起身旁那些面目模糊的丫鬟们,她们应该不会觉得跟着她是福气吧?

    刚用过晚饭,桌上的残羹剩饭甚至还没来得及撤,慈心院就有人来喊。

    白露一面为凝洛更衣一面抱怨:“也不知是什么事,生病的那几日也不见有人闻有人问的,现在没事了就随意折腾人呢!”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凝洛走在园子里想起近日的种种,竟生出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个十六岁为保清白跳了河的凝洛,回到了十四岁未经世事的凝洛身上,这一世又会有怎样的因,结怎样的果?

    走到慈心院,杜氏房里已上了茶,见凝洛过来请安,也只不咸不淡地让她坐了。

    “今日收到你父亲的家书,”杜氏呷了一口茶,倒是开门见山,“说是这几日就要回来了。”

    凝洛想起父亲,想起前世,她想知道自己在被杜氏母女送到陆宣身边的那两年,她的父亲在做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可她想不起来,在她前世的成长经历中,父亲更像是一个符号,只是点缀在她的生命中。没有陪伴过她,也不记得曾经教会过她什么。

    “太好了。”凝洛接着杜氏的话说,可从她的语气平稳表情平淡,一点儿也看不出“太好了”。

    杜氏见怪不怪,这便是她闺蜜的那个女儿,胆怯懦弱,高兴不敢笑,伤心不敢哭,听见林成川要回来情绪也毫无波动。

 

    第14章 痛打做贼的

    “你父亲为了这个家也不容易,”杜氏接着说道,“一个芝麻大的官还要出门办差,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挂心着家里。”

    凝洛耐心听杜氏铺垫,杜氏总不会心血来潮把她叫来拉家常,她总是有目的的。

    “你呢,病的又不巧,”杜氏看了看凝洛接着说,“偏偏在你父亲出门前发起热来。”

    凝洛觉得杜氏大概要进入正题了。

    “虽然大夫确诊是水痘之后,我就忙让人修书告诉你父亲了,可那书信走得慢,想来你父亲也很是惦记了几日。”

    杜氏不会因为她特意修书的,父亲也不会挂念她的病情,他们两夫妻为她做的一切,只是流于表面。

    “好在你如今都好了,”杜氏端起茶杯,“我也能松一口气。”

    凝洛看着杜氏喝了一口茶又放下茶杯,口中说着话,却不看她。

    “你也知道,这家中大事小□□事须得我来过问,这段时日下人们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你便宽待些,不要给你父亲添堵了。”

    这才是正事,不要去林成川面前告状,维持林家表面的一团和气。

    凝洛轻轻一笑,伸手去把玩茶杯盖,看来杜氏也觉得她与从前不同了,所以才会有今晚的谈话吧?

    杜氏终于将眼神投到凝洛面上,凝洛只看着旁边的茶杯盖,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让人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去了解凝洛在想什么,进林家的时候凝洛不过襁褓中的婴孩,有乳母照顾着她连去看一眼都懒得。

    后来凝洛慢慢长大,有时候和凝月玩儿在一起,她见了就心烦,一个没娘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长得引人注目,实在不能讨她的喜欢。

    好在凝洛也不往她跟前儿凑,平时受了凝月的气也不向林成川告状,她对这点很满意,也就这么不闻不问地任她长大了。

    这次生水痘,她也就随便请了个大夫过来给瞧了瞧,然后便没再上过心。

    可突然有一天凝洛这个名字就反复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说她怎样惩治了房中的丫鬟,怎样让那婆子一次次送饭。

    她都是不当一回事的,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凝洛也不过是拿下人们出出气罢了。

    直到孙家少爷来的那天,她说了凝洛一通,希望她要点脸面。

    谁知她三言两语竟把凝月给说哭了。

    杜氏总算觉到这个便宜女儿似乎翅膀硬了。

    如今林成川要回来了,她拿不准凝洛会怎样。虽然林成川不大理家中这些事,可她这些年在林成川面前一直做出对凝洛视如己出的样子,现在也不想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坏了她的好名儿。

    “母亲说笑了!”凝洛轻声说道,“家中的下人们都很好,没有什么不到的地方。”

    “至于给父亲添堵……”凝洛顺着杜氏的话继续说,“父亲一向心宽,没什么事能让他堵心的。”

    听了凝洛的话,杜氏还是拿不准,便又笑着说道:“便是他心宽,咱们也应报喜不报忧的!”

    “母亲说的是。”凝洛点点头,似是无比赞同。

    杜氏见状稍稍放下心来,笑着同凝洛套近乎:“虽然你只比凝月大三个月,可若说懂事,她却从不及你。你是姐姐,多提点提点她,好好带着她在你父亲跟前尽孝。”

    凝洛搞清了杜氏的意图便也不再做过多停留,杜氏说什么,都和她无关,她要说什么,左右该说的还是说。当下敷衍了几句,回到芙蕖院,白露推开房门道:“姑娘先回房,我去问问热水烧好没有。”

    凝洛点点头,刚迈进一只脚,就见里间门口一个人影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凝洛突然想起凝月眼巴巴看着她手中那还玉膏的眼神。

    凝洛顿时有所悟,只是并不敢想凝月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当下忙道:“来人,捉贼!”

    白露刚走到廊下,闻言也是一惊,忙一面喊人一面跑向屋内。

    里间尚未点灯,白露手中拿着凝洛的披风还未放下,眼见一个黑影在屋里要藏要躲的,便大着胆子拿披风兜头蒙了上去。

    院里的丫鬟婆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也一股脑赶过来,冲进凝洛房里便朝着白露蒙住的人不管不问地一通乱揍。

    白露向那人身上踹了两脚,才忙回过身找凝洛,看凝洛正在门口观望着便走过去扶住:“姑娘没事吧?”

    凝洛淡声道:“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那贼人挨了许多拳打脚踢,忍不住痛呼出声,白露一听是个女声,更是向丫鬟婆子吩咐道:“打!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个房里的小蹄子,偷东西偷到咱们院里了!”

    丫鬟婆子们一听,便打的更起劲,甚至还有人向那贼人身上拧了一把,那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哎哟!别打了,是我!”

    “这声音有点耳熟。”有人动作停了下来。

    白露也是一愣,她也听出来了,虽然因为被蒙住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可她还是分辨了出来。

    白露刚想装作不知招呼众人继续打,凝洛却一扬手:“住手,拿烛台来。”

    众人停了下来,围着那贼人站着,却见那人三扭两扭将蒙在头上的披风扯下来扔在地上:“拿什么烛台?是我!”

    边说着,人就走到了外间来。

    果然是凝月,只是脸上却几处淤青,看起来有些滑稽。

    众人中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她们方才竟然把二小姐给打了,夫人知道了还不剥了她们的皮?

    众丫鬟都吃惊不小,又惊又怕又不能理解。

    大晚上的,二小姐鬼鬼祟祟跑来当贼?这是什么意思?

    “凝月?”凝洛心里冷笑,面上却依然是淡淡的:“大晚上的,你怎么跑我屋里了?”

    白露此时也是大惊,忙向门外看看:“二小姐怎么也没人跟着?方才吓坏我了,还以为是贼呢!”

    众人纷纷点头,对呀对呀,我们都以为打的是贼呢,夫人到时候可不要怪罪啊!

    凝月听凝洛说她是贼,不但脸上颜色不好看,如今脸色也不好看,却也只能勉强笑着找借口:“听说你去母亲院里了,我过来看看你回来没有。”

    她强装镇定地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回来就好,我没什么事,这就回了。”

    凝洛看凝月若无其事地往外走,便淡声道:“白露,去看看那还玉膏。”

    凝月听闻,一惊,顿时心虚了,差点踉跄了一步。

    众人见这样,恍然明白了。

    感情这是二小姐竟然是跑到这里来偷还玉膏的??

    官宦人家的大小姐,竟然做出这等事来?众人叹为观止!

    白露查了查那还玉膏,故意大声道:“好像有人动过,少了一些!”

    于是在场的丫鬟婆子,还有院子外粗使的,一个个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二小姐来偷东西,被当成贼打了……

    当日,凝月回去,自然被杜氏痛骂了一通。

    痛骂过之后,看看凝月那可怜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开始大骂凝洛这个人不通人情没有情义铁石心肠,骂完了,又所凝洛小气,反正骂了一百遍,最后看看女儿,气得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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