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陛下偏要宠她-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30章
朝朝百口莫辩。
话说; 她当时究竟是如何昏睡过去的; 她自己都还是一笔糊涂账。
朝朝回想; 只记得锦帐红帷间; 他有力的臂膀; 强势的掠夺,辛辣的酒气呛入喉口,她渐渐失力; 最后记忆只余一片空白。
赵韧,应该不至于这样禽兽; 她都昏睡过去了,还强行和她这样那样吧?
可徐太后说得这样肯定,她又不确定起来。偏偏已经过了三天; 她也没什么经验,连验证都无法验证。
难道要拉下脸去问人?
徐太后拉着朝朝道,“皇后要快快好起来,哀家还等着早日将后宫事务移交给你,好颐养天年呢。”
朝朝还在纠结她和赵韧到底有没有成功圆房的问题; 闻言,回过神来笑道:“母后有钟太妃娘娘帮着; 何须如此着急?”
徐太后摆了摆手; 一脸不耐烦:“整日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样样要讲规矩,我又不懂,实在麻烦。老是让我这老姐妹帮忙操心也不好。好在如今有儿媳妇了; 可以为我分忧。”
朝朝忍不住想笑,这人人欣羡的执掌六宫之权,被徐太后说得好像烫手山芋一般。只是,徐太后豁达,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钟太妃一眼。
钟太妃在一边脸色微变,发现朝朝目光,掩饰地拿帕子掩嘴笑道:“您看您,皇后娘娘如今还病着呢,就拿这些让她烦心。”
徐太后歉意地拍了拍朝朝的手:“哀家心急了些。皇后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说。”
朝朝笑道:“多谢母后体恤。等我病好,自当为母后分忧。”
徐太后欢喜:“好孩子。”
钟太妃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皇后娘娘身子弱,我看宫里还是应该多进几个人为她分担一下才行。也好早早为陛下开枝散叶。”
徐太后倒是想,可惜早在和儿子多年的拉锯战中歇了这份心,不接这个茬:“这事让他们小辈自己决定便好。”
“瞧您说的,”钟太妃道,“您是陛下的母亲,您不给他做主谁做主?陛下不比从前,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子嗣乃国之大事。”
徐太后疑惑:“这样吗?”
钟太妃笑盈盈地看向朝朝:“皇后娘娘,太后体恤您,还是您表个态吧。这宫里该不该进新人?”
朝朝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这位钟太妃不知是受了哪家所托,步步紧逼,看来是有备而来。
钟太妃道:“皇家可不比寻常人家。皇后娘娘出身相府,见识远大,当不至于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一般,不顾子嗣大事,只想着霸占着男人不放吧?”
她这话说得粗俗无礼,浣纱几个都变了脸色。
朝朝笑了笑:“太妃娘娘言之有理。”进不进新人其实她压根儿无所谓,横竖现在不进,以后也迟早会进。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皇后,虽说赵韧对她有几分怜爱,但说到底不过是花家送进宫中的人质,哪管得了那许多。
赵韧和徐太后若想进新人,难道她还能拦着不成?
钟太妃眼睛一亮:“皇后娘娘这话,是同意进新人了?”
朝朝道:“但凭陛下和太后娘娘做主,我没有意见。”
话音方落,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入:“朕倒不知,朕的皇后如此贤良大度。”
泠泠如琴音的低沉男音突兀传入,听不出喜怒,显阳殿中,顿时跪下一大片:“参见陛下!”
朝朝心头一跳,怎么觉得赵韧似乎生气了?应该不会吧,她想了想,自己的回复没有逾矩,有失本分之处。
徐太后却露出笑容,冲朝朝悄悄眨了眨眼:“皇帝这是一下朝就赶过来了。说起来,他这几天除了上朝,一直在这里守着你,连奏折都带到这里来批阅的。”
朝朝一呆,意识到徐太后居然在揶揄他俩,顿时红了脸。脑中想起她第一次恢复意识时,赵韧颤抖的手,以及握着她手,咬牙切齿地说出那句“你若敢有事,信不信,整个花家都会给你陪葬”。
赵韧他,大概确实有几分喜爱她的吧?只是,帝王的些许怜爱,比起朝廷大事,终究如水上浮萍,无根无绊,风吹便散。
思忖间,赵韧已龙行虎步走进,挺拔的身姿气势卓然,先躬身向徐太后请安:“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徐太后笑道:“我过来看看儿媳妇。老天保佑,可算是醒了。”她站起身,体贴地道,“既然你回来了,哀家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
赵韧道:“母后说哪里话?”
徐太后“啧”了声:“你是母后肚子里出来的,想什么母后会不知道?”拉着钟太妃,“走,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了,陪哀家赏花去。”
赵韧没有挽留,目送徐太后和钟太妃出去,这才抬眼看向朝朝。
雕床华饰,锦帐如霞,她在一片喜庆的红色中拥被而坐,雪白的寝衣外披了件鹅黄色绣花薄绸小袄,一头乌发松松地挽了个纂儿,乌鸦鸦地垂在脑后,衬得一张未施脂粉的小脸儿越发白生生的耀人眼目。
从来娇艳的唇兀自苍白,娥眉淡淡、烟眸流波,玉颈微垂的模样那般乖巧恬静。
他喉口微哽,藏于袖下的手微微抬起便强制放下,面上不露声色,问浣纱道:“太医怎么说?”
浣纱忙回道:“太医说,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昏睡几天刚醒,难免体虚,还是不要急着下床。也不需开药,他开几个药膳方子,饮食上注意温补便可。”
赵韧点点头,一步步向朝朝走近。
浣纱几个悄无声息地退后。
气氛有些奇怪,朝朝莫名紧张起来,攥紧了指下的锦被,喃喃唤了声:“陛下。”
他在她床前停下,低眸看着她,问道:“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朝朝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皱起眉来,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冷笑出声:“朝朝真是贤惠,自个儿不舒服,还有心思帮朕找新人?”
朝朝莫名其妙:他这火气冲她来实在没来由,她一个被迫入宫,没有实权的皇后,难道还能反对他纳妃不成?
赵韧见她不服气,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压了又压,好不容易将火气压下,问道:“哪里不舒服,我把太医叫过来。”
“不必。”她有些窘迫,佯装无事地道,“我就是饿了。”她醒来后就没消停过,先是章太医诊脉,再是徐太后和钟太妃探望,现在是他,到现在还没得空吃点东西。
还好如今宫中还没有其他嫔妃,否则她岂不是要疲于应付?
他怔住,半晌,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倒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就想起上次在太极殿看日落,她也是如此。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把身子折腾得这般糟糕。
他不悦道:“以后天大的事,也不许耽搁用膳。”
朝朝“嗯嗯”随口应下。
他看出她的敷衍,沉下脸来,对侍立一旁的浣纱几个道:“以后再让娘娘饿着,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一众宫女都大惊失色,一下子全跪了下去,瑟瑟发抖:“奴婢遵旨。”
朝朝脸色微变:“您吓唬她们做什么?”
赵韧面无表情:“朕从来不吓唬人。”
朝朝心头一跳,半晌,慢慢伸出手来,轻轻牵住他的衣袖:“陛下。”
赵韧看向她因用力发白的纤细手指。
朝朝服软道:“我会好好用膳,你能不能收回成命?”君无戏言,若哪一回她疏忽了,他真把浣纱几个砍了,她哭都来不及。
赵韧没有吭声。
朝朝暗暗咬牙,这个人,心肠真是铁石做的。
殿门口,传来小宫女和笼烟的说话声:“御膳房的王殿头在殿外请罪,不知娘娘想喝羊汤,这几日拟的菜单中都没有羊,没有备下羊肉。娘娘要喝,须得现买,晚上才能得。”
笼烟道:“倒也不必请罪。娘娘向来宽和,此事御膳房无过,娘娘不会为这事怪罪王殿头。倒是其它的膳食可有备好?”
小宫女道:“备好了,就等姑娘发话。”
笼烟道:“还不快送过来?”
赵韧没料到还有这段插曲,神色柔和下来,温言问朝朝道:“怎么忽然想要喝羊汤?”羊肉性燥热,羊汤素来是秋冬进补之物,这会儿春暖花开,少有人用,以免上火升燥。
朝朝心中一动,忽然想到这正是试探之机,看向他赧然道:“我昏睡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给我喝了一碗羊汤,鲜美无比。醒来就想吃此物。”
赵韧一愣,眼神微变,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朝朝看不出端倪,继续试探道:“梦中那人,和陛下一模一样呢。”
赵韧身子僵了僵,藏于宽大袖下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下,面上却露出微微的笑来:“朝朝在梦中都念着朕,朕心甚慰。”
朝朝:“……”她只是说梦中人和他长得像,又没有说是他,哪有人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等等,他是误解了,还是意思是鹰奴就是他?她心头大震,正要再度开口,那边笼烟领着宫女提了食盒进来。
赵韧道:“先用膳吧。”
朝朝问到关键处,这会儿哪有心思用膳。
赵韧目光掠过笼烟浣纱等人,目露警告:“朝朝刚刚答应过朕的,会好好用膳。”见她安静下来,他到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温言道,“朕在隔壁还有奏折要批阅,晚些再和你说话。”说罢,举步走了出去。
朝朝郁闷,她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可想到他刚刚摘了浣纱她们脑袋的威胁,到底没勇气再把人叫住。
罢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赵韧这一离开却是许久,朝朝等到天黑就寝,都没有等到他回。夜渐深,朝朝打发值夜的吹墨去看了几次,回来都说他还在侧殿批阅奏折。
有这么多奏折要批吗?
朝朝狐疑。她这几日睡多了,白天又被强制不得下床,这会儿毫无困意,想了想,索性吩咐值夜的吹墨服侍她起身。
吹墨不敢:“笼烟姐姐吩咐了,您今儿不能下床。”
朝朝看了她一眼,凉凉问道:“我是你的主子,还是笼烟是你的主子?”
吹墨没法子了,只得乖乖服侍她披上外袍。正要帮朝朝挽上秀发,朝朝想起什么,吩咐她道:“把青玉簪找出来。”
赵韧那人她实在捉摸不透,把他哄高兴了,说不定能套出更多话来。
吹墨领命,从妆匣中找出那支简陋得一眼便能辨认出的青玉簪,为朝朝插上。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风吹枝叶的哗啦声。侧殿殿门紧闭,透出灯火,王顺带着几个小内侍守在门口,一手拿着拂尘,头一点一点地打盹。吹墨轻轻推了推他,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到朝朝,吓了一跳:“皇后娘娘,您怎么过来了?”
朝朝问:“陛下在里面吗?”
王顺点头:“在的在的。”
朝朝道:“麻烦王公公帮我通传一下。”
王顺“唉哟”一声:“娘娘不是在骂我吗?您快进去吧,休要站在风口着了凉。”
朝朝笑了笑,让吹墨留在外面,推门走了进去。
侧殿不大,进门便见一张与太极殿西堂外间极相似的六尺书案。两侧落地铜鹤宫灯只点了两盏,暖黄的光线照亮了案上尚未来得及收起的奏折。
书案后是一道四幅兰花屏风。朝朝绕过屏风,看到后面放了一张小几,一张软榻,小几上供了官窑曲颈双耳瓶,瓶中插了枝淡粉色的海棠,软榻上铺好了铺盖,却不见人。
人去哪儿了?朝朝奇怪,便听到隔壁耳房中传来动静。
她没有多想,推门而入,便听里面传来赵韧的声音:“朕说了,不需人服侍。”
她道:“是我。”看清里面情形,她蓦地“啊”了一声,慌慌张张退后,一下子掩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朝朝:辣眼睛!
陛下:朕都放过你了,居然有傻兔子自己撞上来!
感谢在2019…11…18 23:30:10~2019…11…19 11:1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妮妮 7瓶;是蓝不是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赵韧站在青花瓷大缸旁; 衣衫随意丢在一旁的木施上; 身上只穿了一条犊鼻裤; 正舀起一瓢水。
昏黄的烛火勾勒出他线条完美的身材; 宽肩窄腰; 肌肉紧实,块块分明。
朝朝的惊呼声与浇水声几乎同时响起。
赵韧手一抖,一瓢凉水顿时浇歪; 溅了一脸一身。晶莹的水滴顺着他健壮的胸肌蜿蜒流下,流过小腹; 往下滴落,洇湿了仅剩的衣物。
他望着狼狈的某处,叹了口气; 决定放弃挣扎,抬眼看向兀自晃动不休的黄地祥云瑞兽锦帘,沉声道:“进来。”
外面半晌没有动静。
赵韧道:“朝朝是想抗旨?”
片刻后,锦帘外先探入一只玉指纤纤的手来,慢吞吞地揭开一条缝; 随即现出半张芙蓉面,秋水含波; 秀发堆云; 吹弹得破的脸儿如雪玉琼脂,精致绝伦。
她披了一件宽大的真红色外袍,松松地用一根缠金流苏宫绦束起,身姿窈窕; 纤腰一束,袅袅婷婷地走来,娇艳如二月枝头初绽的红梅。
赵韧的目光落到她发间,呼吸顿时一窒,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朝朝只觉眼前晃过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不由发出一声低呼,双手匆忙抵住他的胸膛。骤觉手下坚实而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不对,她蓦地收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好。
赵韧见她慌乱窘迫的模样,眼中闪过笑意。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失了章法。
他身上的水珠沾湿了她柔软的丝袍,带来些许凉意,很快被他的体温驱散。朝朝觉得不舒服,挣了挣,没能挣脱,气道:“你把我弄湿啦。”
赵韧声音喑哑:“无妨,待会儿朕服侍你换了。”
朝朝气苦,谁稀罕他服侍!
赵韧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这会儿过来,身子好些了?”
朝朝别过头,竭力镇定地“嗯”了声。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朝朝摇了摇头。
他道:“那便好。”
朝朝莫名其妙,只觉他紧紧贴着她,越来越高的体温,胸腔的震动叫她越发不适。她不喜欢这样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底忍不住,偏头蹙眉道,“我这样不舒服,你先放开我。”
赵韧望着她娇气的模样,眼中笑意愈盛,低头摸了摸她头上的青玉簪:“朕想放过你的,可朝朝自投罗网,叫朕怎么放?”
朝朝一怔,下一刻,看清了他眸中深藏的暗色。她心头一惊:“你……”他已松开她,取了一条大巾子,胡乱将自己擦干,蓦地将她抱起,扛到了肩上。
朝朝花容失色:“你做什么?”
他声音喑哑:“朝朝儿的衣裳湿了,朕帮你换。”扛着她直出耳房,将她放到了先前看见的屏风后的软榻上,三下五除二,便将她被沾湿的外袍剥去了,露出里面贴身的雪白中衣。
朝朝左右支绌,哪是他的对手,挣扎间,襟口散开了一半,露出脖颈间一大片如雪的肌肤,细腻如脂,晧如白璧,与雪白的衣料相映,竟不知是哪个更白上一分。
他眸色愈深,盯着她,如一头野兽择人而噬的野兽。
经过了新婚夜那一遭,朝朝哪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如今已经是她的丈夫,有权对她做任何事。可是在这里实在太不合适了。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下的软枕,垂下了眼。暖黄的灯火打在她精致的面容上,仿佛为她浓密卷曲的长睫镀上了一层微光,她白玉般的面颊渐渐透出粉色,朱唇轻抿,更添艳色。
赵韧的呼吸沉重起来。
他炽热的吻落下时,朝朝长睫乱颤,忽然开口:“陛下不怕我再昏睡过去?”
赵韧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精致饱满的朱唇,闻言动作顿时凝住,盯着她目光如隼。
朝朝目光清澈地看向他,一脸无辜。
赵韧揉了揉眉心,许久,他无奈的声音响起:“朝朝的意思,因为朕亲近你,才会晕迷过去?”
朝朝长睫颤了下:“我可没说是陛下的缘故,只是担心……”
一根手指忽地抵上她的唇,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赵韧忽地轻叹一声,将她整个人抱起,如抱孩童,置于膝头。
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朝朝的身子又紧绷起来,不安地攥紧了手。他看在眼中,一手松松扣住她,一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新婚夜突然昏睡过去,吓坏了?”
朝朝觉得,他要是愿意穿上衣服再搞这么一出,她会感激他的温柔的。
然而这会儿,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半湿的犊鼻裤,这么把只着中衣的她抱在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怎么都无法放松。
赵韧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别怕,朕已经让人去找松石道长了,到时让他给你仔细看看。”
松石道长可谓是本朝最出名的道士,道法精深,医术精绝,活人无数,被百姓奉为活神仙。只是素来闲云野鹤,行踪不定,轻易找不到人。
赵韧愿意为她去找松石道人,算是有心了。
朝朝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低声道谢道:“多谢陛下了。”
赵韧“嗯”了声,将她扣在怀中,依旧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背。
朝朝被迫伏在他怀中,不知不觉,身子柔软下来,渐渐有了困意。迷糊间,忽然想到自己过来,是有问题要问他的,开口道:“陛下,你可认得鹰奴?”
他动作一顿,仿若漫不经心般重复道:“鹰奴?”
朝朝抬头想看他表情,却被他摁住,耳边只听到他淡漠的声音响起:“不认得。他是谁,朕该认得吗?”
朝朝心中狐疑:听他声音,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难道是她想错了?他并不知道鹰奴和乌兰公主的事。
果然是她想太多,把梦境当成现实了吗?
她怔怔出神,赵韧低头看了看她,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伸手扯过一件外袍披上:“天色不早了,朕送你回宫。”
朝朝:??他终于意识到,夫妻敦伦要在寝殿了吗?
结果赵韧将她送回寝殿,说了句还有奏折要批,转身就往外走。
朝朝:“……”竟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见他就要离开,忽然想起她还有问题没问。“陛下。”她叫住他。
赵韧停步,抬眼看向她。
朝朝道:“您过来些,我有话要问您。”
赵韧索性在她床头坐下。
朝朝犹豫了下,小心靠近他,贴近他耳朵轻轻道:“先前太后娘娘说,我昏睡是因为由着你的性子折腾,亏损了身子。是不是,是不是外面有这种传言?”
她清甜的声音钻入耳中,芬芳之气萦绕鼻端。赵韧原本好不容易克制住心猿意马,听清话中内容,一下子呛到了。见她蹙着眉,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知怎的,忽然又有点想笑:他的小姑娘啊,可真是。
若她一直只需要为这种事烦恼,多好。
他开口道:“你放心,这事朕已下令封口,没有人敢妄加议论。”
朝朝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这一次问得更犹豫了:“那,我们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他问:“哪个?”
朝朝的脸红了,低下头不肯吭声。
赵韧蓦地明白过来,低低笑了起来:“朝朝自己也不清楚吗?”
朝朝恼羞成怒:她要是清楚还用问他?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就不用提醒她了吧。
他摸了摸她的发,改了主意:“朕今日留下,好好教教朝朝。”
话音方落,外面忽然响起几声云板。
寝殿外,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王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陛下,太上皇薨了。”
*
礼部和宗正寺很快定下章程,太上皇的丧仪在奉安殿举行。按制,各王公大臣,内外命妇皆素服去簪冠,哭灵三日,极尽哀荣。
朝朝的仪仗到时,奉安殿内外已哭声震天,一片雪白。
太上皇的棺木供奉在奉安殿灵堂中央,汪太妃一身重孝,披头散发,与太上皇几个妃嫔跪在最前面,再下面是各王妃公主、郡主。外命妇皆在殿外哭灵。
见到朝朝来,众人都向她行礼。唯独汪太妃,恍若未觉,伏在地上伤心痛哭。
这会儿,朝朝自然不会和她计较,请了香上前敬奉。
正要上香,汪太妃蓦地厉声开口:“且慢!”她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朝朝,目光狠厉,“这柱香,太上皇可受不得。”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全变了色,更有诸多看好戏的眼神投了过来。
朝朝与废太子的往事天下无人不知,后来,由于废太子出家,两人婚事作废,朝朝才以花家女的身份改嫁了当今皇帝。
这场婚事当初遭到了诸多人的反对,却被赵韧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下去,更在婚礼及皇后册封典礼上亲自接了朝朝下车,亲自为皇后授金印宝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桩婚事,是赵韧为了收服花家,强求来的。
论理,花家并没有对不起废太子之处,哪怕废太子被废,花家也信守承诺,从未提过退亲;反是废太子出家,断绝婚事,更对不起花家些。怎么看汪太妃反应,全不是此。
难道废太子出家一事竟另有内情?
朝朝自知自己许过赵旦,在太上皇的丧仪上难免尴尬,来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却怎么也没料到,对她发难的会是一向谨小慎微,又对她慈爱有加的汪太妃。
汪太妃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不管不顾,当众对她发难?
朝朝皱起眉来,见汪太妃拦住前面,毫无后退之意,不动声色:“太妃娘娘伤心过度,想是迷了心,扶她下去歇息片刻,请太医来仔细看看。”
立刻有人领命,将汪太妃架了下去。
汪太妃挣扎着破口大骂:“花朝,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旦儿是如何对你的?你敢这么对我!你……”后面的话却是被反应过来的内侍及时堵住了。
四周一片几乎凝固的静寂。
奉安殿内侍殿头机灵,忙大声道:“该哭灵了。”哭声再次震天而起。仿佛刚刚的一段插曲从未发生过一般。
朝朝神色平静,仿佛刚刚的插曲从未发生过一般,仪态端庄地上了香,拜祭完太上皇。陪侍她前来的虞竹上前道:“娘娘身子尚未大好,陛下吩咐,让您拜祭完后即刻回宫。”
朝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急,我们先去看看汪太妃娘娘。”汪太妃的态度实在蹊跷。朝朝心中隐隐不安,不免存疑。
虞竹急了:“皇后娘娘,陛下那里……”
朝朝道:“陛下那里,我亲自和他交代。”
奉安殿后殿,汪太妃坐在窗边,神色木然地望着窗外姹紫嫣红的绣球花,没有了刚刚的歇斯底里。
数月的侍疾,她消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原本还称得上风韵犹存,如今只剩枯槁与死寂。儿子出家了,如今,连丈夫也死了,她今后的人生也只剩一潭死水。
朝朝站在门口,望了她许久,心中凄凉。
她挥了挥手,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她走到汪太妃身前,轻轻唤了声:“娘娘。”
汪太妃倏地抬头,冷冷地看向她。
朝朝开门见山:“太妃娘娘如此待我,是我有何处得罪了你?”
汪太妃冷笑:“不敢当。你如今已是皇后娘娘,想要妾身的命也是一句话的事,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朝朝蹙眉:“太妃娘娘何必如此?阿旦出家,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汪太妃一下子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花朝,说话要摸着良心,若非你与新帝早有首尾,旦儿怎会忍痛出家,成全你们?”
朝朝怔住:“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与赵韧早有首尾了?
汪太妃悲愤:“你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天,瞒不过地。新帝登基的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在太极殿西堂起居处召见你,你在他寝殿与他抱在一起,以为没人知道吗?”
朝朝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19 11:12:10~2019…11…20 10:45: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富家子弟的小公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风入暖 10瓶;吃兔子的萝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汪太妃的一字一句有如利箭; 直刺心扉。朝朝心乱如麻。
整件事并不是如汪太妃说的那样。当初; 赵旦连夜召见她; 是希望祖父归顺于他;至于抱在一起; 那日她睡迷了; 抱上赵韧原本乃是意外。
但抱上是事实,她如今都已经嫁给赵韧了,再分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心惊的是; 那日,赵韧明明已经下令了封口; 为什么被软禁在安德殿的赵旦和汪太妃会知道这件事?
只有一个解释,赵韧有意让他们知道,以逼迫赵旦放弃婚事。赵旦怕连累她; 原本就有意退亲,知道此事,不免心灰意冷,这才会选择出家。
所以,赵旦不是放弃她; 而是成全她吗?
朝朝撑着面前的桌几,身子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奉安殿发生的事很快报到赵旦那里。因着朝朝病愈; 朝廷事务繁多; 需要时时召见臣子,赵韧不再像前几日一般,日日守在显阳殿,依旧回了太极殿东堂处理朝事。
谈德升脸色难看:“陛下; 老奴定当好好查问,是哪个小兔崽子走漏了消息。”不管是谁,用心着实刻毒,不仅试图坏了皇后娘娘名声,还有离间帝后之意。
赵韧面无表情,沉吟不语。
谈德升小心翼翼地道:“要不,老奴去和娘娘好好解释?”
“不必了。”赵韧神色淡淡,“你是我的人,她若不信我,难道就会信你的话?”
谈德升心头一抖,噤若寒蝉。
赵韧问:“消息可曾外泄?”
谈德升道:“皇后娘娘和汪太妃是单独说话的。老奴已命人将汪太妃的身边人都看管起来,逐个审问。”
赵韧淡淡道:“不必问了,都处置了吧。”他顿了顿,颜色如霜,“汪氏不敬皇后,降为太嫔,罚俸三年,发虞山守陵,严加看管,不得离开半步。”
谈德升心中大震,战战兢兢地跪下接旨。
*
赵韧回到显阳殿时夜色已深。朝朝还未睡,披了一件杏色的杭绸寝衣,蜷缩在罗汉榻上,翻着一本发黄的书。
殿内一座座飞燕穿云铜立柱宫灯全都点燃了,灯火通明,将她蒙上一层暖黄的光。灯下美人身姿纤柔,乌发如瀑,雪肤流霞,黑漆漆的眸子隐隐泛红,氤氲含雾。
哭过了?
赵韧抬了抬手,谈德升带着一干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
他缓步走近她,开口问道:“在看什么?”
朝朝倏地惊醒,抬头看向他,愣了愣才道:“陛下回来了,我服侍您梳洗。”说罢,低头欲寻绣鞋。
赵韧按住她:“不必,朕不喜人服侍梳洗。”看向她手中,“《春秋繁露》?”他露出讶色,“怎么忽然看起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