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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无双_若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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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三更半夜硬闯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只听楚曜哂笑:“母亲,你大概真是离家太久了,并不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也就是双双与婠婠她们年纪小,胆子小,您喝斥几句她们才会害怕,会上心。我常年在外行走,杀人都不眨眼,几句重话算什么?”
    老王妃怎么会不知道,楚曜统领陵光卫十多年,查抄了多少勋贵、官宦之家,每每是因何事而起,又如何处罚收场,她全了如指掌。
    但楚曜并没有耐心等她分辩,再次问道:“我就是想问您一句,我的王妃去哪儿了?”
    老王妃哼道:“你的王妃去了哪儿,问我做什么,她有手有脚,想去哪儿我能拦得住吗?”
    楚曜忽地笑起来:“是啊,什么事都是天注定的。当年您没拦得住我承袭爵位,现如今也拦不住我的王妃出门去。”
    老王妃身边亲近些的人都知道,当初老郢王去世,老王妃一心一意想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男孩,就承了郢王的爵位。这事当然不合礼制,但大家都当她丧夫后神智失常,并未因此对她有何看法。何况楚婠生下来是个女娃,老王妃的念想根本不能成真,大家就更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时楚曜不过十一二岁,明知母亲的心思,却从来不说什么,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井井有条,一丝不乱。因而特别得了太后与德庆帝的赞赏。
    有些事心知肚明时无所谓,摆到台面上明刀明枪来说却不行。
    老王妃厉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楚曜道,“只是想母亲知道,我从来没有慈母,您在家或是在外,对我无甚区别。可我的王妃我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谁敢让她不愉快,我就十倍百倍还回去……”
    老王妃怒不可遏,打断他:“我是你母亲……”
    “母亲?”楚曜大笑起来,“我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人家的母亲,有谁是您这个样子的?您很恨我吧?不然为什么那年父亲过世了,你要在我的山药粥里下药,若不是父亲送我的那只哈巴狗顽皮把粥打翻了,只怕我早陪着父亲一起去走黄泉路了。天底下真有您这样的母亲?婠婠没落地时,您对她寄予厚望,结果生下来是个女孩子,不能如您的愿了,便远远把她丢开。婠婠长到十三岁,连自己亲娘高矮肥瘦都不知道,天底下真有您这样的母亲?我念在您到底是我的生母,只要您在世一日,我自会奉养。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就当还了您的生育之恩,不与您计较。但双双不行。我从前没同您说过,现在正式告诉您,若您再伤她,就算您是我母亲,我也不介意让您尝尝昭狱里的手段。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天不早了,娘早些安息吧。”
    他说罢,甩手走了出去。
    老王妃气得面色惨白,手脚发颤。
    她……她当时就后悔了,不然好端端的,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伺候着的小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蹦上桌……
    无双做了噩梦,惊叫着坐起来。
    睡在次间榻上值夜的乞巧闻声,披着衣裳跑进来。见无双除了脸色有点白,并无别的什么不好,转身倒了杯茶喂她,又重新烫了汤婆子给她暖手脚。
    然后扶了无双躺回去,为她掖好被角。
    “王妃再安心睡会儿,三更才过,天亮还早呢。”
    然而无双一时睡不着,乞巧便道:“外面下了雪呢,今天头一场,王妃要不要到窗边看看?”
    无双神情恹恹的,想了想,摇头道:“别管我了,你自去睡吧。”说罢,翻了个身,脸朝床里闭起眼来养神。
    乞巧顺从地放下床帐,吹熄了桌上的灯烛,蹑手蹑脚地退回次间去。
    无双静静地躺在黑暗里,只觉得五感都比平时敏锐起来,她好像听到了雪落松枝扑扑簌簌的声音,还有脚步踩踏积雪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呢,上京每年冬天都下好几场大雪,没什么新鲜的,谁也不会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玩雪。
    无双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翘着嘴角开始数羊:
    一只坏楚曜,两只坏楚曜,三只坏楚曜……
    不大会儿数到一百下,不但没添睡意,反而更精神了。
    她抱着汤婆子坐起来,要不就去窗边看会儿雪景吧。
    谁知掀开床帏,雪还没看到,先看到床脚的炭盆前有个人影,宽肩窄腰大长腿,分明是名男子。
    “呀!”无双吓得尖声喊救命。
    那人闪电似的扑过来,大手往无双小嘴上一捂:“是我,别声张!”
    声音低沉好听,再熟悉不过。
    是楚曜。
    无双眨眨眼,她竟把他数来了?早知道这么灵验,她就应该天天数羊的。
    楚曜见无双呆坐着不说话,笑着揉揉她发顶,问:“怎么不出声,才两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这一下把无双的委屈全勾出来,她推搡着他,嚷嚷道:“出去出去,讨厌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走了那么久,也不给我写信,当然不认识你!”说着小嘴一扁,“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大家都瞒着我,呜……”金豆豆跟着落下来,话语也转了风向,“乞巧说下着大雪呢,你怎么穿这么少?连斗篷也没有,哼,冻坏了我也不照顾你!”
    却掀起被子,拍着床褥示意楚曜躺进来。
    楚曜弯腰亲亲她挂着泪珠的小脸:“我身上凉,待我再烤烤火。”
    天寒地冻的,他一路从郢王府过来,身上早就凉得冰似的,哪里舍得就这样钻到被窝里冷着了无双。是以之前虽进了屋,却一直站在炭盆前烤火。没想到她竟自己掀了床帏探出头来,倒把他吓了一跳。
    “快去快去!”无双催促道。
    她团着被子盘腿坐着等他。
    半柱香的功夫还没到,就见炭盆前老老实实烤火的楚曜转身面对她,开始脱衣裳……
    “你你你……烤火就烤火,脱衣服干什么?”她捧着脸问。
    “烤好了,脱衣服上床睡觉啊。”楚曜理所当然道,“不是双双说的么,在外面穿的衣服脏,不能穿到床上?我还以为双双喜洁,难不成你觉得穿着趟过雪、翻过墙的衣裳不用浆洗也能躺进被窝里?”
    那当然不行,脏都脏死了!
    无双没有反驳他,只是一骨碌躺下,拿被子蒙了头。
    他喜欢暴露身体是他的事,她不看总行了吧。
    被子里还有汤婆子,捂得暖烘烘的,无双舒服的眯眯眼,脑袋里总觉得她与楚曜今天的对话有哪里不对。
    忽地恍然大悟,瓮声瓮气问:“我们都成亲了,为什么你到我房里来还要偷偷摸摸的?”
    楚曜沉默片刻。
    大概是没成亲时习惯了。
    所以根本没想到,就算三更半夜,他来找无双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汝南侯府正门进来,让阖府上下都知道也不怕。
    还是照着旧日习惯,换了夜行衣,翻墙撬窗,虽风险十足,却别有一番趣味。
    无双性子有点急,等不到楚曜答话,便自行从被子里钻出来。
    窗外雪光很亮,透过窗格照进屋内,正好能看清楚曜光洁健壮的胸膛。
    她面上微酡,刚要说话,就见楚曜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目不转睛,褪下贴身的白色松江三棱布中衣,修长有力的十指便往裤带上伸去。
    到底是没圆房的,明知道是正常的举动,无双却也不可能不害羞,嘟囔道:“你干嘛还要脱裤子呀!”
    “嗯?”楚曜挑眉,“没听说谁睡觉时穿着外裤的……”
    无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鼓鼓地躺回去,又拿被子蒙了头。然而心里到底不服气,又扯了嗓子喊:“大坏蛋!不害臊!”
    话音才落,就听“哐当”一声响,房门被撞开,乞巧举着烛台,披头散发地闯进来。

  ☆、142|第 142 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妃,出了什么事?”
    乞巧脚步极快,绕过屏风,正好与楚曜照面。
    “王……王爷……”她吓得一个激灵,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伏跪请罪,“我不知道是王爷……”
    话出口,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大半夜的,能进王妃屋里的男子,不是王爷还能是谁?
    果听楚曜冷冷道:“出去!”
    乞巧并没有立刻离开,有些犹豫地往床上看去。
    她家王妃没露脸,床上锦被却鼓着个大包,还不时蠕动两下……
    应该没事吧?
    想想王爷一直以来对王妃的好,大概只是小夫妻拌嘴,她就别掺和了。
    可为什么会拌嘴?
    想起无双回娘家的原因,乞巧又怕这次涉及到老王妃,楚曜未必愿意包容,立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王爷,王妃年纪还小,若是有什么让您觉得做得不对的地方,都是我们这些底下人没能规劝好,你千万别怪责王妃。”
    楚曜当然听得懂她指的是什么,却不愿意接这个话茬,只更严肃地重复道:“出去!”
    乞巧怕弄巧成拙,不敢再多说,默默地退了出去。
    楚曜冷着脸走到床前,一把扯了被子躺下去,又把红着小脸的无双拘到怀里。
    无双嘟着嘴,小手一下一下地戳着他胸膛,念叨着:“你以后不许对乞巧那么凶,她对我可好可好了,像亲姐姐一样。”
    前世无双逃出家门时,乞巧怕她盘缠不够,还把自己攒的五十两体己银子全给了她。又怕太快被贺氏的人发现,穿了无双的衣裳躲在被子里装作是她。
    无双这才能顺利出逃。
    可迟早是会被发现的……
    也不知失败后贺氏怎么处置的乞巧。
    无双那时送了命,自是顾不到她。
    可这一世,她可以好好的照顾乞巧。
    “她如今年纪也大了,按说早该配人。原来家里打算,若我出嫁的晚,就早些把她嫁出去,若她愿意,等生了孩子回来,正好可以给我的孩子做奶娘,就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帮衬着。可是你心急火燎的要娶我,就把这些计划都打乱了,乞巧是被你耽搁的,你就得负责帮她找个好夫婿。陵光卫里有没有年纪合适的小伙子?乞巧不是家生子,她家里是大兴的农户,爹娘都是老实本分人。原本虽说不上多富裕,却也衣食不愁的。只是那年她娘生弟弟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调理起来十分费银子,她年纪虽小,却很孝顺,见有牙婆到村里买人,就把自己卖了换钱给她娘治病。我那时候刚落地,我娘见她聪慧懂事,就放在了我身边。我从小读书上家学,乞巧都跟在身边服侍,所以也算是读过书会识字的,有时还会代我写信回帖子,服侍丈夫笔墨自然不在话下。她女红又好,还会看账本,管家也拿手,长得也漂亮……”
    楚曜看她推销得不遗余力,仿佛得了大红封的冰人似的,故意逗她:“陵光卫里多是世家子,身份上恐怕……”
    无双不悦:“我们乞巧哪里不如人了,好多高门大户的人家养姑娘不讲究,恐怕还没我们乞巧认得字多呢。我和娘早就商量好了,若是乞巧出嫁,我们就让她恢复良籍,还给她备嫁妆,压箱银子肯定少不了,还会有田地。”
    想了想又道:“再不然,可以让爹娘认她做义女,若是还不行,也可以求祖母认。”
    楚曜听着不免好笑。
    大户人家的婢女出嫁,得主人家恩典烧了卖身契恢复良籍的不在少数。若是伺候的好,主人家厚赐嫁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为了让婢女嫁的好,还要撺掇着爹娘祖母认干亲抬身价,这可真是头一回听说。
    不过比起他那心狠凉薄的母亲,更显得无双宅心仁厚、待人赤诚。
    何况乞巧的事情他也知道。
    前世里为了查明无双的遭遇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派人去汝南侯府打探过,正好打听到贺氏发卖了无双身边的大丫鬟,也就是乞巧。便将人买回来问过话。
    当时还想着,等事情解决了,就让她们主仆团聚,谁知道……
    “我帮你留意着就是了。”楚曜道,“不过她既然那么好,你难道不应该把她留在身边么,从咱们王府里选个年纪相当的管事不是也挺好。”
    可管事也是奴籍,两人成亲后,生的孩子就成了家生子,世世代代都做奴仆,那有什么好?
    无双不开心的把心思说了一遍。
    楚曜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放籍不就是你我一句话的事。总之等先看看有什么适合的人选,当然只是我们觉得好还不够,得让乞巧相看满意了才是。”
    无双便笑逐颜开,陵光卫里的人她不认识几个,郢王府里的管事她却全知道,于是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起来,恨不得立刻就找出给乞巧相看的好人选。
    楚曜攥了她的小手不让动:“我大老远回来,你不问我几句,就只顾着说旁人的事,合适吗?”
    无双嘴硬:“有什么不合适?乞巧又不是旁人。何况我看你高了还壮了,挺好的,没什么好问。”
    难不成要她抱着他说想他,睡不着的时候还用他的名字来数羊,光想想那情景就觉得牙酸,她可做不出来。
    还高了壮了?
    楚曜眯眼,以为他几岁,还能长个子?
    真是太敷衍。
    他大大的不满意。
    于是故意道:“那不如我来问问你,我的王妃为什么不在我的王府等着我,却跑回了娘家去?”
    无双不知道楚曜母子间的旧事,一听他问起,难免心虚,转动黑如点漆的大眼,有点想撒娇耍赖混过去。然而转念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说的早晚要说,索性直言道:“我知道我一句话不说就回了娘家很不应该,我错的我承认。可是,母亲她……如果她觉得我哪里不好,教训我就是了,为什么要连我的家人一起骂。我怕我留在王府里,这样的情况多了,早晚会忍不住与她顶撞争执,让人看笑话,也怕你难做,就避了出来。”
    家里发生的事楚曜都知道。
    自从乔妈妈几个的事后,他趁着无双给内院换人的时候,安插了几个耳目进去。倒不是不相信无双能管好内院,只是想若有什么事情不对头,无双从小娇养着的,未必那么敏锐能看得出,他却能提前得了消息,压制整顿也能做在前面,省得她操心或受伤害。
    “我知道双双受了委屈。”楚曜亲亲无双的小嘴,又轻拍着她背脊安抚道,“我也知道双双向来明白事理,不会胡闹。我会同母亲说,她毕竟年纪大了,在家中颐养天年就好,不要再管那么多事,也不要总是为难我的双双。”
    有楚曜轻声细语的哄着,无双果然安静下来,噘着小嘴趴在他胸前,不时翘起小脚丫晃动两下。
    她是无心之举,却不知道自己软乎乎的小脚小腿不时触碰摩擦着楚曜的大腿,令他的身体起了某种不能言说的变化。
    楚曜停顿许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还有婠婠的事也一样。我会说服母亲不在让婠婠相看,毕竟母亲看着再好的,婠婠不愿意,嫁过去也未必过得好。成亲还是得两情相悦才好。”
    “就是就是!”无双连声附和,“咱们上京城里开明的人家都不兴盲婚哑嫁那一套,订婚前都会让儿女们相看的,不然到时候成了亲,两人互相不待见,过不到一块去,天天吵架,家无宁日,那结亲岂不是成了结仇。”
    楚曜不动声色地按住她兴奋得翘来翘去没个停的小腿,轻咳一声道:“双双说的对,所以我想过,就让婠婠自己选,只要人品性情没有大差错,她选了谁都行。”
    “咦?”无双眨眨眼,“博哥哥也行吗?”
    楚曜点点头。
    他心里清楚,一直以来他对汪弘博的不待见,不过是因为他曾是君恕夫妇心中给无双做夫婿的人选。汪弘博的人品、性情与能力,却是不容质疑的。若因这点陈年飞醋,就不管妹妹的意愿,那和老王妃又有什么区别。
    无双更开心了,抱着楚曜的脖颈,小脸贴着他的脸颊蹭来蹭去,撒娇示好。
    楚曜哑声问:“既是这样,你怎么答谢我?”
    无双浑然不觉有何不妥,乖顺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被楚曜亲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回魂后,无双宁着他的胳膊质问:“为什么你不阻拦他们两个,却要我来还账?”
    逗得楚曜哈哈大笑。
    两个人一时嬉闹,一时说着亲热话,无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楚曜人已不见。
    三日后,他才正式登门接她回郢王府。
    郢王府位于青龙大街,与汝南侯府所在的四条胡同不过两刻钟路程,马车却悠悠地走了许久也不到。
    无双倒是不介意在楚曜怀里多赖一会儿,可到底觉得奇怪,掀了窗帘往外看:“怎么走到朝阳门来了?”
    车夫还是原来那个,不会不认得路,怎么兜起远路来。
    “没事,咱们可以看看风景。”楚曜说着,把窗帘重新放下。
    无双呆滞。
    看风景?
    关着车门,挂着窗帘,能看什么风景?
    楚曜板过无双的小脸又来亲她,无双便什么也想不起了。
    回到王府的第二天,花朝听了府里丫鬟婆子们的议论禀到无双处,她才知道俞家被抄了家。
    “你可听错没?”无双难以置信,“俞妃娘娘的娘家,大公主的外祖父,五皇子的岳家的那个俞家?”
    花朝就笑:“可不就是他们家,不是这么显赫的家族,大家伙儿也没兴趣说呢。听说是涉及贪墨,还出了人命。咱们王爷亲自带着上门抓的人。他们家里金山银山的,到现在还没清点完,可见着实贪了不少。”
    无双默然,难怪那天楚曜要绕路,从她们家回郢王府,若是正常走,比如得经过俞家住的一条胡同。

  ☆、143|第 143 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出了这么大的事,无双当然要问楚曜。
    可听过楚曜说的,她直接从有点惊讶变为膛目结舌,磕巴着重复道:“你……你说陆先生是贺家舅舅早年死在劫匪手里的发妻?陆安是贺家舅舅的儿子?劫匪是俞妃为了圆大公主心愿,让父兄安排的?”
    难怪难怪,她就说,罪不及出嫁女,却听说俞妃也被赐了白绫。
    “陆先生会和贺家舅舅团员吗?”
    无双有点担心,陆珍娘容貌变成那样,贺家舅舅还会待她好吗?
    “尚不知道。”楚曜张开手臂,示意无双帮他更衣,“大公主这么多年也只给大驸马生了一个女儿,换了旁的人家,就算不纳妾生通房,恐怕也要从旁支里过继男孩子支应门庭、承继香火。贺家不过是碍着大公主的身份不敢提而已。皇伯父的意思是,陆安毕竟是大驸马的长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只说当年有义仆救下了他就是。至于陆珍娘,若她愿与大驸马再续缘,皇伯父也不阻拦,只是不准声张出去。可我见陆安好似不怎么情愿回去贺家,只说一切看陆先生的意思。”
    无双低头去解楚曜腰间玉带,但她到底没干过这活儿,一时间不知从哪儿下手好,索性丢开手,抬起头来道:“要是我也未必愿意回去,陆安从小到大也没受过忠勇伯府庇佑,反而差点为此送命,且他这些年靠着自己努力,如今混得也不差。忠勇伯府早没落了,回去也借不上助力,说不定还要看大公主眉高眼低的,有什么意思。就是陆先生,或许还念着年少夫妻的结发之情。”
    想了想,又问:“大公主真的对当年的事情毫不知情吗?”
    “俞家父子和俞妃都是这么说。”楚曜道,“谁知道真假。不过她那时候也不过十三四岁,按理应不该如此狠毒。”说到一半,又想起贺瑶来,便转了语气,“说不定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俞妃祖孙三人,心思一样阴狠歹毒。所以皇伯父也不信,说要送大公主去皇觉寺与贺瑶做伴,不过皇祖母一直拦着。”
    “皇上倒是向来公正,令人十分佩服。”无双想起德庆帝当初对贺瑶的处置,诚心诚意地赞许道。
    楚曜却笑着拧了她的小脸一把:“你呀,那都是因为你的夫君我。”
    无双不解,捂着吃痛的小脸问:“因为你查明真相吗?”
    “因为我比较有用。”楚曜正色道。
    无双眨眨眼,瞬间领悟。
    楚曜是男子,又特别得德庆帝重用。
    前世今生无双不知听过多少人私底下议论,说楚曜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只是皇帝的侄儿,不然那未来的皇位恐怕非他莫属。
    贺瑶却是女孩子,不光派不是什么用场,还成日惹是生非。
    从血缘关系来看,侄子比外孙女要远,可德庆帝到底是皇帝,当两个人的利益相左时,为了维护德庆帝自己的利益,他必定会优先选择楚曜。
    如此选择虽然难免过于现实,但无双认为,若是她在德庆帝的位置上,大约也会那样选。
    她举一反三,追问道:“那这次呢?皇上要用贺家舅舅,陆先生,还是陆安?”
    楚曜笑道:“大驸马要是顶用,也不必等到现在。陆先生虽擅厨艺,可御膳房能人多得是,也用不到她。陆安确实能干,可他只一个人,如今又尚未成气候,哪里就值得为他抄了俞家。”
    “那到底是为什么嘛?”无双见楚曜故意卖关子,抱住他手臂左右摇晃撒起娇来。
    娇妻柔情小意,楚曜开心得合不拢嘴,他本也没想瞒着,便道:“俞家有从龙之功,你知道吧?”
    无双点头,整个上京城没人不知道吧。
    “他功劳那么大,皇伯父登基后,却退隐了,并不居功。这本是俞家的优势。然而,当这优势便成了装腔作势,你觉得皇伯父会怎么想?”
    无双想也不想就答:“心口不一,两面三刀?”
    楚曜点头:“而且这表里不一的人在庙堂上根基又深,盟友众多。今日一封信送出去,正四品的知府能为他杀人越货,明日再一封信送出去,怕是揭竿而起也未必不能。”
    无双惊讶道:“谋逆那么大的事,不会吧。”
    “换了别人或许不行,但俞家有这个能力,既然能把皇伯父推上皇位,同样也能把旁人推上去。”
    道理楚曜讲得分明,但当初发现那封信时他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因而故意设计,找人卖了本戏本子给陆家茶楼的皮影班,届时借着皮影戏撒播谣言,逼得德庆帝不查也不行。
    谁想得到那么巧,才上演没几天,流言还没散出去,德庆帝竟亲自去了陆家茶楼,还听了这出戏。
    楚曜觉得打铁要趁热,于是当机立断,连夜回京入宫面圣,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那俞家虽与他没什么恩怨,但俞妃是贺瑶的外祖母,只要俞家还在一天,贺瑶就还有希望。
    他并不怕贺瑶,可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贺瑶这个疯的。
    楚曜不想无双再受到伤害,因而觉得将俞家连根拔起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他不会故意陷害,可谁叫他们自己不干净,还犯在了他手里。
    这些就不必说给无双听,免得小姑娘害怕,思虑过重。
    无双却觉得今天学到了很多:“你教了我这么多,我去厨房亲手做两个菜来给你。”
    旁的她不会,厨艺倒是从小跟着陆先生学的,做两个色香味美的家常菜肴,根本不在话下。
    说着转身就跑。
    楚曜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抱了回来,压在四扇的檀木雕花屏风上:“我比较喜欢另一种报答。”
    无双怔怔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噙住了小嘴,一顿吮吸。
    那屏风不堪重负倒了下去,砸在青石地砖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守在门外的仆妇丫鬟们一拥而入,无双拢着敞开得见襟口,慌忙躲到楚曜身后。
    “没什么事,只是我更衣时不小心撞倒了屏风。”楚曜一派悠然自得,完全看不出心虚,“你们先退下去吧,等我更完衣,再叫几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进来扶好。”
    众人退下后,楚曜打横抱了无双往床上送。
    无双又羞又恼,怕再出糗,故意岔开话题道:“那个……那个五皇子也怪可怜的,才娶了俞湘湘过门,俞家就出了这种事……”
    楚曜冷笑着打断她:“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堂堂的皇子殿下,正途不走,却想依靠岳家显赫来出头。”
    他们堂兄弟间平时看着亲热,万想不到楚曜竟对楚昀如此不屑。
    无双怔楞的功夫,楚曜已把她放到床上,欺身上来,在她花瓣似的嘴唇上轻吻。
    无双推又推不开他,小脸红得像熟透的石榴,不知所云道:“可无悔说,楚昀对俞湘湘很好呀。”
    贺家与俞家是姻亲,无悔自然会与俞湘湘走动。
    楚曜满不以为然:“那不过是她从前有用罢了,你且看看往后老五还会不会对她好。”
    无双半信半疑。
    过年的时候,俞湘湘没有进宫。
    慈宁宫里,楚姵与楚婠坐在锦杌上喝茶吃糕饼,不苟言笑的老王妃去了小佛堂帮太后抄经书,静妃、无暇与无双便陪着打叶子牌。
    大家说说笑笑,话赶话便说到了俞湘湘身上。
    “叫人送了信给我,说是祖父与父兄多行不义,她明白道理,但到底是亲人,眼见落得如此下场,到底心里不好受,因而生了病。怕过了病气给我,就不进宫来拜年了,等她好了再专程来见我。”
    太后对俞湘湘的遭遇很是同情。
    “男人在外面荣耀的时候,妻子也好,女儿也罢,都不过是守着那一片小小院子过日子。可男人出了错,女人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得跟着遭殃。这孩子命也是苦。”
    静妃见太后有些伤怀,便劝道:“说起来,她早一步嫁了五殿下,没因为父兄获罪而被充去教坊司,还能好好的做王妃,也算幸运。”
    “倒也是。”太后点点头,转向无双姐妹俩道,“你们都是妯娌,得空儿的时候多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无双与无暇齐声应是。
    太后既然吩咐了,她们不敢怠慢,隔一日便约着一起到五皇子府上去。
    楚婠爱粘着无双,也要跟去,楚姵听闻了,也闹着要去。
    无双索性把无悔也叫上,人多才热闹,一热闹便没有功夫东想西想,嗟叹伤怀。
    楚昀成婚的时候,大家都道过贺,看过新娘子。不过隔了短短两个月而已,俞湘湘竟瘦得几乎脱了型,容色憔悴,说话时也总是心不在焉。
    无暇素来活泼大方,又做了多年郡王妃,应酬起来是一把好手,俏皮话一个接着一个,大家都捧着肚子笑,俞湘湘却好像听不懂似的,怔怔发呆。
    无暇只得向堂妹使眼色。
    无悔便上前拉了俞湘湘的手:“先前听说你病了,我们都很担心。现在看你也好些了,又正赶上过年的时候,各府排着队宴请,不如和我们一起出去走动走动,免得一个人闷在家里,有什么话也没人说。”
    俞湘湘摇头苦笑:“这道理我何尝不懂。可王爷说俞家出了事,我到外面去,只能被人议论嘲笑,还不如留在家里。他也是为我好。”
    众人本就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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