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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有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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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犹豫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王叔调整了一下表情,推门走进去,“庄主,吃药了。”
内屋,夏释冰披散着一头墨玉长发,半躺在床上,背后垫着几只靠垫,他的手中,牢牢握着一根朴素的银簪子,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簪子上那些浅浅的简单纹路。
听见王叔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眸中一片死寂的黑沉,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往唇边送去。
王叔提着的心微微一松,不由得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来。
倏地,一阵寒风重重刮开屋门,碎了夏释冰手中的药碗,墨黑的药汁流了他一手一身。
“不可以喝!”一声呵斥在屋中响起。
王叔转身,脸色猛地一变,“萧霖,肖天枫,还有……你们……”
夏释冰死水般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锐光,优雅地甩了甩手上的药汁,嘲弄道:“瞧这一家三口全齐了,串门子吗?”
萧霖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道:“我们是来救你的。”刚才他到门口的时候从刚到进花坛里的药渣里闻出了绝情散的味道,但以夏释冰的性子,却是绝不可能自愿服下绝情散,于是他便急忙冲了进来。
“呵呵……”夏释冰的唇角一动,忍不住低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越笑越起劲,越小越大声,笑得胸口直颤,直到咳出一口腥红将他的笑声扯碎。
“庄主……”王叔忙拿了帕子提他擦去唇边的血迹。
“救我?”因为猛烈的咳嗽,他苍白的双颊浮现出一抹红晕,衬着长发红衣,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妖冶无双,犹如一株孤独的红色曼珠沙华,邪魅惑人,又诡异阴冷。
萧霖眉心微蹙,一月不见,他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眉间化不开的哀伤抑郁仿佛正在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的生命,难怪他的手下会给他下绝情散。
“若不是姣姣不想再添仇怨,让我不要报仇,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他眼中冰冷的锋芒锐利,“救我?你们有何来意不妨直说,何必在这里假惺惺!”重重地一下拍在床沿上,夏释冰侧过头,又是一阵猛咳。
萧霖扬唇轻轻一笑,那笑容不知是喜中带着悲,还是悲中带着喜,“我们是来告诉你,姣姣没有死,这,难道不算救了你吗?”
咳嗽声蓦的一停,夏释冰猛地回过身,震惊的眸光如刀审视着萧霖,却见他虽然眉宇间一片黯淡,但眸中的光芒却是分外坚定,看着他惊疑交加的目光,萧霖补充道:“当日姣姣坠崖,所有人都被悲伤和震惊冲击着无瑕他顾,连你爹都没有发现姣姣被一路跟着他来的楚逍遥救了。”
“楚逍遥?”夏释冰喃喃道,“那个天下第一神偷?”
“对,是我。”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传来,楚逍遥带着楚双悦和夏震风等人走了进来,怨怼地看了一眼肖天枫。
连日来他可被他们拖惨了,没日没夜地往无瑕山庄赶,累的他嗓子都哑了,刚到无瑕山庄,他便寻着他们跟无瑕山庄的护卫打斗的空挡跑去寻他的徒弟了。
夏释冰抬眸,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面容却甚是年轻的人。
“夏小友,不认识老夫了。”楚逍遥清了清嗓子,“可还想念雪山上的美酒?你可好些年没来了。”
夏释冰的眸光一亮,林老庄主。
楚逍遥嘿嘿一笑,“认出来了吧。”
“肖教主,程谷主。”夏震风对着肖天枫与程丽娘一拱手。
程丽娘欠了欠身子,“冒昧闯进来,失礼了。”
夏震风拱手还礼,“无妨。”
“你们特意来告诉我姣姣没死的目的是什么?”夏释冰冷的嗓音突然屋中响起,“难道你们还想利用她?”
萧霖三人身子一僵,果然,他们都知道了。
屋中的气氛霎那凝固了起来。
在夏释冰凌厉的审视下,终于程丽娘喑哑道:“我是她娘亲。”
什么!夏释冰眸光一窒,早就有消息说程丽娘为肖天枫生了一个女儿,但不是早早夭折了吗?怎么会……
“是真的,当年我亲手将她从宋兰手里偷了出来,被追杀时无奈将她跟路边的一个弃婴对调,却被丽娘捡了回去。”楚逍遥道。
夏释冰一掌拍在床柱上,心中一阵一阵的痛,姣姣,那样对你的人竟是你的父母,你可知晓……
胸口一热,包扎好的伤口裂了开来,他抬起眸子,低沉道:“姣姣的亲人只有我一个,你们不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程丽娘双目垂泪哭倒在肖天枫怀中,她真的是不知道啊!如果她知道,她怎么会忍心……
胸口的鲜血顺着手臂一路滑了下来,染红了他的手掌,滴落在床单上。
他的心,在滴血。
“庄主”王叔一怔,忙上去检查他的伤口。
萧霖走上前,轻轻推开王叔,“我来。”
“你?”敌我关系尚未真真明朗,王叔有些迟疑,但还是让开了,毕竟潇潇谷的医术高明。
萧霖一边替夏释冰上着药,一边道:“江湖上都在传你被月落楼重伤生死未卜,不管姣姣在哪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偷偷回来看你的,为了她,你至少不能病歪歪的,振作起来。”
良久,萧霖帮夏释冰包扎完毕。
“她的命,还有救吗?”夏释冰低声问道。
“雪莲子。”萧霖道。
“雪莲子?”夏释冰的眸光一亮,扬声吩咐靠在门边的魏荆:“魏荆,还不快着人去寻!”
……………………
月色幽冷,寒意欺人。
折兰宫。
“你怎还敢偷偷来这,即便他们都不在,你也不该来的。”清冷的嗓音响起,阿柠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双眉微蹙。
“你在这,即便龙潭虎穴,我又怎能不来。”折兰宫后山的偏避转角中,杨天凌淡笑道。
阿柠的眸光幽冷,“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我之所以见你,都是为了主子。”
唇边的笑容僵了下,杨天凌的眸中滑过一抹痛色,“知道,但,你是扶桑。”
阿柠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你这又是何必。”
“我知道,你心里有他……”杨天凌的笑容惨淡。
阿柠眸色一怔,倏然回头。
“可我,哪里比不上他,你跟我走,不好吗?”看着她的表情,杨天凌心中一沉,果然,她一直喜欢的都是那个人。
闻言,阿柠的心抽了一下,面上却仍是冷然,“因为我是阿柠,不是扶桑。”
因为我是阿柠,不是扶桑。杨天凌的身形止不住一颤,因为是月落楼的阿柠,所以不会是杨天凌的扶桑。
“呵呵。”杨天凌面色一白,惨笑出声。
这么多年,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仍旧只是阿柠,月落楼的阿柠,慕容霁的阿柠。
“你走吧,今日我放了你,日后相见便是敌人,绝不手下留情。”阿柠的面色冷冷,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刚走出一步,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闷哼,她蓦地转过身去,却见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血口子。
“你做什么!”她的眉头一皱。
杨天凌的唇角浅浅勾起,将带血的匕首收回靴中,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瓷瓶来,拧开了赛头。
“这个,叫做‘牵情’。”他的眸光幽幽,“当年,我便是用它,让程姣姣忘了对夏释冰的感觉,在山里待了三年。”
“一年前,我又弄到了一瓶。”他的手一倾,将瓶中的粉末倒在了伤口上。
“扶桑,”他的眸光紧紧锁在她的面上,“我知道你心里有我,顶多两个月的时日一切便都会结束,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你的心,不然,我便不再爱你。”
闻言,阿柠的眸光终于一动,却仍是决绝地转过了身,“你本就,不该爱我。”
☆、成灰成土亦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另名《一个奸佞的自我修养》
官运亨通,楚月走在一代贤臣的路上,可陡然妖云压顶,天雷滚滚勾地火,楚月华丽转身一代贤淑太子妃……………敌国的。
楚月:喂,你忘了说我们家隔壁有只大奸细~
一弯细月,如勾如眉。
“嗖嗖——”
几枚喂了毒的飞镖擦着程姣姣的脸颊飞过。
若七乐山小些,程姣姣相信自己早就放火了!
她已经在山里呆了四日了,不管早上晚上都没法靠近折兰宫半步,除了正门那里没设阵法,可谓是阵法机关密布!
机关也就算了,她躲快点就是了,但是阵法,那绝对是在欺负她……
估计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保持良好的形象,这阵法不容上去,却容你下去。
当真是下七乐山容易,上七乐山难,进折兰宫,那是更难了。
程姣姣愁了,怎么办,连门都进不去……
难道,真的要放火烧山?
程姣姣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天干物燥的,若是放火的话,恐怕很容易就把整座山给烧了。
烧不烧?
反正是个大贼窝,要是能全部烧死也算是造福江湖了,不然也能把人给逼出来,烧!
程姣姣蹲下身,点燃了身边的一撮枯草。
看着跟前的火焰越烧越高,程姣姣打算换个地方再点把火。
突然,林间一股阴风袭来,程姣姣脚下一转,敏捷避开。
凛冽的掌风一扫,刚烧到半人高的火焰便人被扑灭了。
手腕一翻,程姣姣几根毒针迎了上去,脚下一点,欺身上前,一掌打了过去。
黑暗中,压根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程姣姣只知那人的身手也甚敏捷,十招下来她一点也没有占到便宜。
连着四天,总算让程姣姣逮着一人,她自然不会手软,也没功夫跟来人耗,十招之后便开始下杀手。那人见她出了杀招,也不再试探什么,招式亦狠厉了起来。
又是互相拆了二十招,程姣姣渐渐开始不支,而且在这黑暗的夜色中交手,那人显然比程姣姣游刃有余些。
一掌落空,程姣姣尚来不及回身防守,便被那人制住了。
耳边风声凛冽,在那人最后的杀招下来前,程姣姣大声道:“我要见你们主子!”
她是为了杀宋兰而来,虽然仅凭她一人的微薄之力就敢说这样的话听着有些可笑,但起码她死之前要见到宋兰,她心中有好多的疑问,能在她口中问出一个来也是好的。
那人的手一顿,有些怀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程姣姣?”
程姣姣一愣,“杨天凌?”
被桎梏的双手蓦的被人放开,程姣姣吹亮火折子接着微弱的火光一看,还真是杨天凌。
杨天凌上下打量了一遍程姣姣,揶揄道:“若不是刚刚切切实实的与你交过手,我还当遇见鬼了呢。”
江湖上都说无名山庄的夏夫人被他公公亲手打下了悬崖尸骨无存,都道她已经死了,这么看来尸骨无存的人的确容易突然还魂。
程姣姣没什么好气道,“现在还是人,变鬼了肯定来把你也带走。”
杨天凌哂笑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来这干吗,想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放火烧山?”
他们都不在?程姣姣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你说他们都不在,宋兰也不在?”
“嗯……”杨天凌蹙着眉头想了想,“慕容重霜倒是在。”
“嘁,”程姣姣冷嗤一声,“谁要找她。”
杨天凌挑了挑眉,“那你准备找谁?难道是慕容霁,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放屁!”程姣姣差点一脚踢过去,“我来是想找宋兰的。”
“宋兰?你在折兰宫里找宋兰,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你连这山都上不去,折兰宫里的那些机关就更没辙了,折兰宫可不是无名山庄,没人给你带路。”杨天凌悠悠道。
呸!程姣姣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见程姣姣不说话,杨天凌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凉凉道:“怎么,最近吃了豹子胆了,不仅敢独闯苏轼家庙,连折兰宫都敢闯了,不怕宋兰活吞了你?”
程姣姣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嘁。”杨天凌冷嗤,一脸懒得理你。
程姣姣眉梢一挑,“怎么,你今儿上去会小情人扑了个空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往里头派奸细跟你的扶桑姑娘闹别扭了?”
杨天凌向来不掩饰他大尾巴狼的本性,但言行举止间却总是维持着一种风度,今日却如此刻薄,定然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比如情人之间翻脸了。
杨天凌抬起眼帘,眸中射出一道冷光,“你还是先回去关心关心你相公吧,再不回去,说不定就只能去他的坟头看他了。”
“他怎么了?”程姣姣心中一凛。
“你果然不知道?”杨天凌冷笑,“月落楼突袭无瑕山庄,夏释冰为了救他爹而重伤,到现在都生死未卜,听说无瑕山庄的人都开始给他办棺材纸人之类的物什了。”
“少放屁,“程姣姣冷笑,“夏释冰没弑父就不错了,少危言耸听。”
“没错。”杨天凌饶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程姣姣冷嗤,心中却是放下来了。
“但是,”杨天凌的音调一扬,“如果一心求死的话,倒是个好方法是不吗?”
“你——”程姣姣心尖一颤,一心求死。
“也许夏释冰伤得没多重,但若是一心求死的话,怎么样都能死。”
不再听那些让她心惊的话,程姣姣转过身,便要下山,杨天凌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下山一打听便知。
“你若是现在回无瑕山庄去,说不定在路上还能碰见回来的宋兰他们,若是你够本事,那时候就可以试试。”杨天凌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姣姣手一扬,一排细密的毒针从她的袖中向他飞去。
………………………………
寒风凛冽,扬起了她面上的白色纱巾,程姣姣透过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远远看着无瑕山庄那看上去古朴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的大门。
或许真的是近乡情更怯,火急火燎地赶到地方,却在看到大门口的时候没了接近的勇气,而且,在世人的眼中,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一路赶来,酒楼茶肆,到处都在传夏释冰重伤的事情,有的说他已经死了,有的却说他一点儿伤都没受,众说纷纭,个个都说的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听起来真假难辨,让她不知该信哪一个好,只能先匆忙赶到这里。
大街上人流来往络绎不绝,程姣姣随着人流,缓缓走向无瑕山庄大门。
无瑕山庄的大门口一如往常,左右各站着一名守门的家丁,往旁边有一小门,一个小厮正帮衬着一个送菜的老伯正将菜担子往里头去。
也许毕竟不是正紧的自家主子的缘故,一切都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程姣姣的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朝里头去。谁教她已是一个死人,无论如何,都是万不能够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怎样的担心,都只有等到晚上再探。
脚步一转,程姣姣便要离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魏荆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朝另一边的街市而去,一身的青灰色衣衫显得腰间缠着的那根白色带子分外刺眼。
轰!
程姣姣脑中一阵轰鸣,天旋地转,她死死盯着他腰间的缠着的白色带子,单薄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仿佛下一刻便会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
那是孝带,他竟然带着孝带!魏荆他无亲无故会为谁戴孝?又只有谁,能让他戴孝?
程姣姣捂住胸口,将身子隐蔽在门口的石狮子身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可以相信他重伤在身命在旦夕,却怎会……却怎么可能死?
他的武功那样高强,慕容霁都未必能伤他,怎会这样死了?怎么可能死在月落楼的手上!
怎么可能……
当日杨天凌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如果一心求死的话,倒是个好方法是不吗?'
他死了,他死了!
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在她前面,她才是要去死的那一个啊!
程姣姣脑中一片空白,抬眼正好看见那个小厮要将小门关上,忙冲了过去,抓着他的衣领问道:“极星阁的夏释冰在哪儿?他在哪儿!”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着圈儿,却被她逼着始终没有掉下来。
“在‘绛雪院’。”那小厮显然被他的样子弄得有些愣住了,语毕,还怔愣地抬起手臂给程姣姣指了个方向,“那儿。”
程姣姣丢开手,腾身朝他指的方向跃去。
寒风如飞刀似的撞在脸上,眼睛被刮得生疼。那些庸医哪里比得上她,一定是那些大夫诊错了,他肯定没有死,他肯定没有死……她一定会将他医好,一定可以的!
冰,等着她,一定要等着她!她来了,她来了……
一路从飞快地从屋檐瓦片上越过,终于,她落在了绛雪院的屋顶上。
冰,她来了。她轻轻勾起唇角,却不想突然眼前突然一黑,脚底一滑从屋顶上落了下去。
冷玉丸给的精力,终是要到了底线。
一双刚健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双肩与芊腰,然后一个熟悉的、透着温热气息的怀抱将她紧紧包围。
是他,是他!
她紧紧闭着眼,心底衍生出来的,不知是喜,还是酸涩。
双脚落地。
脑中的晕眩散去,她慢慢睁开眼睛,却跌落进一双星夜般的眸子里,那双烙印在她灵魂里的眼睛,正对着她,那样专注又深刻,微微波动着,压抑着失而复得的狂喜。
“怎生穿得这样单薄。”他轻声道。
程姣姣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涩,飞快推开他转过身,压低声音淡漠道:“夏庄主可是认错人了?”
他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耳边玩笑道:“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认得,那就白长了这对招子了。”
程姣姣闭上眼睛,心疼的感觉一阵疼似一阵,揪得她连呼吸都变得那样困难,语气上却仍是尽力地淡薄着,她道:“放我走吧。”
他的收紧自己的手臂,紧贴着她的身体也渐渐冷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下,没有漠然,只是甚是平静道:“程姣姣,是否是我从前太由着你,任你为所欲为,想来就来,想走就不告而别,所以你忘了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了?花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一张绝情散的药方子就能了的?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何止那几个春夏秋冬,你这辈子剩下的,还有下辈子的那些,下下辈子的那些,永生永世的,都是我的,还不尽了。”
她立原地,没有言语,泪水却染湿了面纱,“你让我走吧……我求你……”
生生世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她可以许他无数个四季轮回,却不能在今生第二次死在他的眼前,那种爱人在手边逝去的悲痛,她不能再给他第二次!
他没有理会,继续道:“我这辈子做的孽也不少了,除了你这个磋磨人心的女人,老天哪里还会给我什么最好的女人,左不过在送一个来折磨我罢了。你在我的命里折腾了这样久,好容易修成正果,我怎能放你离开?这世间比你好的女子的确不少,可能留在我心里的你,便是最好的。”
他轻轻扳过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伸手摘去她脸上的面纱,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抹去她面颊上的湿意,他浅浅勾起一边的唇角,“以后不许再给我写什么乱七八槽的‘绝笔’,那绝情散的方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不然,当心我让你一辈子写不了字儿。”
“夏释冰!”她早已泣不成声,却仍是重重推开了他,“你听着,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活不过今年!你何必留我一个将死之人在身边,你就当我死在悬崖底下了不好吗!”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一带,又将她拉回到自己跟前,终是忍不住咆哮道:“我宁愿你死在我眼前!”
“我宁愿你再一次死在我眼前,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哪怕成灰成土,亦不相离。”他紧紧盯着她,狭长的双眼中眸光微微颤抖着,“我情愿你留给我一具冰冷的尸骨,也不要再离开我。”
“夏释冰……”心中大征,她终是在他的眼里丢盔弃甲,脚下渐渐绵软,身子止不住地坠了下去,“你何必这样……何必留下我……”
他抱着她,眸光柔柔,“谁教你是我的女人。”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眸光渐渐开始涣散,她想抱紧他,却终是力不从心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的脸颊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试探着道:“姣姣,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可愿意听我讲讲?”
“嗯……”程姣姣沉沉闭上眼眸,身子一软,完全陷入了昏迷。
抱着她的夏释冰心头一惊,忙低头看去,“姣姣?姣姣!”
眼前人影一闪,肖天枫程丽娘萧霖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镜雪,我的镜雪……”程丽娘的眸中含着泪,忙搭上她的脉搏。
“如何?”肖天枫问道。
程丽娘探清了脉象,忙道:“她用了冷玉丸,快,趁现在药力还未完全退散,带她去药泉。霖儿,你去亲自将那颗千年人参炖成参汤!”
她的心中又是惊又是怜又是心痛,百味交杂,惊得是她不顾后果用了冷玉丸那种伤根本的东西,怜的是她为了他竟不顾生死,心痛的是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害到了这个分上!
老天爷,你待她不公,她救了那样多的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要她的女儿受这样多的苦!不过现在,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你们要干什么?”夏释冰冷声问道。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他对他们的怒气与敌意一日也未曾压下来过。
“救她!”程丽娘道。
“你们不是说要雪莲子吗?”
“雪莲子只是其一。”
“你们……”连这样的事情都只跟他说一半!夏释冰愠怒地看了他们一眼,抱着程姣姣飞快往药泉而去。
☆、一四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另名《一个奸佞的自我修养》
官运亨通,楚月走在一代贤臣的路上,可陡然妖云压顶,天雷滚滚勾地火,楚月华丽转身一代贤淑太子妃……………敌国的。
楚月:喂,你忘了说我们家隔壁有只大奸细~
“阿月,本官中意你。”
“本官是男人!”
“阿月,我们窃国篡权吧。”
“本官乃一代忠良!”
“……差不多行了。”
寒气氤氲,如烟如雾。
夏释冰小心翼翼将程姣姣放入池内,回头看向程丽娘与肖天枫,“这样就行了?”
无瑕山庄的药泉本是禁地,非夏氏族人不可进,这次他们两个要进来,也只能为他们破例了。
程丽娘抬脚,刚要上前,肖天枫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来。”
程丽娘看着他,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留恋地看着他的容颜,眸中流光潋滟,却是坚决,“我来。”
肖天枫紧紧攥着她的手,漆黑的眸中透着挣扎与乞求。
夏释冰的眸中闪过疑惑,“你们……”
“没事。”程丽娘将手从他的手心抽离,转身走下药泉,道:“药泉寒气太重,她现在的身体受不住,等会儿参汤好了便给他喂下去,我现在帮她把体内的毒逼出来。”
夏释冰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再看不出什么异样,便应了声,“嗯。”
程丽娘拔出匕首,在程姣姣和自己的双掌上都划了一刀,双掌相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始运功。
肖天枫负手立在一旁,隔着氤氲的寒气望着泉中的两个人,深沉的眸中搅动着复杂的光,良久,他开口道:“三天两夜,你且出去等着吧。”
夏释冰看了他一眼,冷冷回绝,“不用。”
…………
三天两夜,不长,但在有心人的眼中却是度日如年,每一刻都一点一点,清晰地在心间缓慢流过,细细地煎熬着。
一声水响,程丽娘的双掌与程姣姣的分开,趴在了池边上。一双有力的手掌扶住了她,将她抱出了药泉,将真气注入她空虚的丹田。
夏释冰将仍旧昏迷不醒的程姣姣抱了出来,看了一眼肖天枫怀中同样虚弱不堪的程丽娘,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她中毒太深,没办法一次性拔除,只要拿到了雪莲子,她就能醒来,否则便永远只能这样。”回答他的是肖天枫,她的手中紧紧抱着程丽娘,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去。
夏释冰的眸中晦暗不明,低头看向怀中浑身冰冷的程姣姣,唇边荡漾开一抹笑容,喜悦,却苦涩,姣姣,这样的结局你可想看到,不过,若不是他们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也是他们欠你的。
扯下披在身上的一件大氅,夏释冰将程姣姣包裹住,往外走去。
…………
绛雪院
“快快快快,把炉子生起来。”魏荆有些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人下人将炉子搬进屋内生好。
因为夏释冰内功深厚向来不需要再冬日生炉子取暖,所以绛雪院内便没有配炭与暖炉,如今程姣姣来了,可不一样,忙着人拿了炉子与炭进来。
屋内生起了炉子,不一会便渐渐暖和了起来。
夏释冰将程姣姣仔细安置在床上,压好被角,守在床沿边,问道:“雪莲子找得怎么样了?”
魏荆立在一旁道:“有着落了,刚才天龙教的人来说,杨家庄里有一颗,是杨老爷子十几年前偶然得的。”
“杨家庄?”夏释冰的眉梢一挑,“杨天凌的老巢?”
“是了,就是那个杨家庄,那杨老爷子杨慕海当年跟老夫人有些过节,恐怕不会轻易把东西拿出来。”魏荆道。
夏释冰冷嘲一声,“不就是为了一朵冰晶血蕊吗,我要是给他两朵都送去,还换不回一颗雪莲子?”
魏荆的面上一皱,“庄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夏释冰瞥了他一眼,“我娘当年要那两朵东西是因为我那时尚无自保的能力,如今我又不想称霸武林,留着那些东西做甚。”
“恐怕就算你把两朵都交出去,杨慕海也不会轻易把东西给你。”这时,王叔突然推门进来道。
“为何?”夏释冰的眉心微蹙。
王叔唏嘘一叹,“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你只需知道,杨慕海不会让你以物易物那么容易的,肯定会出幺蛾子!”
“出便出,难道我还怕了不成。”夏释冰浑不在意地扬唇一笑,“以免夜长梦多,备好马车,明日便启程。”
翌日,夏释冰向夏震风告别,带着所有人从无瑕山庄出发,往杨家庄而去,同行的,还有萧霖,但一路上他都只是默默地跟在队伍的尾巴上,还戴了一张□□,远远地看着程姣姣的那辆马车,不曾靠近。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路上还下了两场雪,队伍走走停停,走了快二十日方到了杨家庄,不出王叔所料,杨慕海果真不肯交出雪莲子,即便拿两朵冰晶血蕊来换,也坚决不肯,连杨家庄的门都没让他们进去,只是打发了管家来说。
正巧杨天凌带着人从外头回来,看见大门口围了这么一堆人,便上来问了问,看着在寒风中面色铁青的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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