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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难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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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撩起围裙擦一下眼角,银豆眼窝子也泛红,扑上去抱着赵氏说,“奶奶,你没事就好。”
  赵氏说,“没事,没事,我娃等着,奶奶给咱再加个菜。”
  银豆嗯嗯答应,去东窑换衣服。
  天色很快暗下来,黑漆漆的,银豆换了粗麻棉衣,从院子里出来,帮着杨狗蛋给骡子铡草,狗蛋离她也就是一尺的距离,她没有觉得任何不适。银豆意识到她对男人的那种极端的厌恶,尤其是对狗蛋,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或许是因为解开了厌恶男人的心结,或许是因为从前狗蛋救她,让她自己总算明白不管啥时候,都不能以偏概全。男人么,没有多尊贵,可也没有必要去抵触他们,至少对真心实意待她的杨狗蛋,就不该这样。
  这样一想,也就想通了。
  “狗蛋,你为啥要哄我?我奶奶明明好好的。”柳银豆蹲在地上按住麦草抬头使劲瞪狗蛋,骗人这账得算算。
  银豆主动过来帮忙,狗蛋心里正乐,哪里还会在意她的不悦,“我不哄你,你能来嘛?”
  铡完草,狗蛋去喂骡子,银豆见院子里有鸡们到处散落的鸡粪,拿着铁铲铲起来压到粪堆上沤肥。狗蛋过来夺了铁铲,说,“你缓着去,这些活轮不到你做。”
  他是少年娃,力气大,尤其在柳银豆跟前,仿佛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银豆难得轻松,暗道十二叔勤快,是个有前途的。
  赵氏把饭做好了,还摊了几个鸡蛋饼,喊两个人吃饭。进了窑屋,银豆依旧在赵氏左手边坐着,狗蛋上炕后习惯性地往银豆身边挪,银豆故意靠着赵氏近些,安安心心吃饭。
  窑屋里暖和,一家三口倒也融洽,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院子里的几只黑狗吠了几声便安静下来了。
  狗蛋跑出去看,原来是堂侄子杨顺举,也就是杨栓子。
  他把人让进来。杨栓子进了窑屋,跟赵氏和银豆都打了招呼。
  “栓子来了呀,吃了没?一撘吃饭来。”
  赵氏说着就要下炕去舀饭,被栓子挡住,“三奶奶,我吃过了,不吃。你甭忙活,我是有事寻我叔呢。”
  赵氏说,“噢,那你们少年娃说话。”
  狗蛋问,“啥事嘛?你还神叨叨的。”
  栓子搓搓手,说,“好事呀,十二叔,我要成亲了。”
  银豆眼皮一跳,说,“和谁?”
  栓子看了眼银豆,有些不好意思,“是田娃媳妇的大侄女。”
  银豆哦一声,“那你成亲以后就要管我叫姑姑了。”
  栓子:“。。。。。。。”好像没这个道理吧。。。。。
  狗蛋打圆场,“你成亲寻我干啥?”
  “看了日子,说腊月二十六迎亲,要盘锅灶。我爹的意思是,再掏个小土窑放东西,给我和媳妇儿专门腾出一间小窑洞,现在人手不够,这不是晓得十二叔身手好嘛,所以来请你呀。”杨栓子说。
  狗蛋说,“那也成,正好打铁铺准备关门歇业,年后才开呢,我也有时间,到时候一定上你家帮忙。”
  “那就多谢十二叔。”杨栓子正经八百地回个礼,急匆匆走了。
  赵氏笑眯眯的,“栓子都要成亲了,长大了呀,狗蛋呀,等过了年,妈也给你张罗,让你早些娶媳妇成家。”
  这话说完,又觉得不太好,看银豆,银豆早已魂游天外。杨栓子和侄女成亲,两个人绕来绕去,到底还是走到一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么么哒。

  ☆、第五十回

  
  临近年关,镇上铁匠铺关门,杨狗蛋彻底闲下来,每天仍然早早地起来,套上骡子车送银豆去杨柳镇医馆,银豆不让送,遭到狗蛋和赵氏的一致反对。
  “银豆,你怕是忘了以前有多凶险了,” 狗蛋郑重其事,说,“现在不光有豺狼,还有土匪呢。你带两只狗也不顶用。”
  赵氏也说,“银豆我娃听话,叫你十二叔送你,你要是出个啥事情,我也不活了。”
  真是太小心了,银豆不当回事,但没办法,大家也是关心她。“好吧好吧,奶奶,再过几天医馆就关门了,大家都回去过年,我就安心待在屋里。”
  赵氏见她答应,这才放心了。
  狗蛋将银豆送去杨柳镇,然后再返回杨家湾,帮杨栓子家掏土窑,等下午再赶着骡车接她回来。到晚上将自家费力气的活一揽子都包了,日子过得充实。
  银豆无事可干,就回窑屋写她的医书,赵氏见一家和和睦睦,心里别提多高兴,吃饭的时候,还忍不住念叨两句,“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嘛。”
  狗蛋嘿嘿笑两声。
  银豆虽不认同,也是啊是啊的随便附和几下,算了下日子,明天腊月十六,就说,“哎呀,我那大侄女也快成亲了,我得看看她去。正好安排医馆关门,打发徒弟们回家准备过年。”
  赵氏接上话,乐呵呵地说,“咱今年多办些年货,美美地过。”
  银豆点头,狗蛋在一旁说,“妈,那我们过两天一撘赶集去,把要买的都买上。”
  赵氏说,“我不去,你们年轻娃娃去就行。”
  狗蛋很高兴,明天开始,就意味着他不止早上和晚上能见到柳银豆,白天也可以见到她了。而且赶大集的时候,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办年货,那感觉一定很快乐吧。
  银豆想说她一年到头忙这么久,就趁着腊月好好缓着了,办年货什么的,还是不要那么麻烦,可看着赵氏和狗蛋高高兴兴地规划过年的事情,想想还是不说了。
  第二天早起,狗蛋送银豆去杨柳镇,银豆就把徒弟们和负责外头洒扫做饭的粗使都叫到一块儿,说关门歇业,年后再开。
  大家一阵欢呼,各自领了工钱和红利。徒弟们把医馆收拾利索,关好门扇逐一离开,离家远的走的更早,桃花杏花紫草顺路,跟着银豆坐上狗蛋赶的骡车回家。
  狗蛋将桃花姐妹送回去之后,又送紫草银豆去柳家湾。迎弟要成亲,半个月前就已经不让出门,银豆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到了紫草家门口,狗蛋说,“我就不进去了,外头等着你。”
  银豆说,“一搭进去吧,天寒地冻的,让你干等也不好。”
  狗蛋说,“我不进去,你快去快回,今个得早些,家里人还等着呢。”
  银豆说,“急啥,这才过中午,离晚饭还得一阵子呀。”
  狗蛋支吾支吾的,面上也不怎么痛苦快,“今儿个大日子嘛,你快些回,不要在人家屋里待太长时间。”
  银豆觉得莫名其妙,干脆由着狗蛋去。她和紫草进了家门,柳玉槐不在,家里吴氏对她挺热情,比较从前,那份热情里,还夹带了不少真诚,奶娃娃让她抱着玩,自己去张罗饭,银豆说不吃,就来看看迎弟。吴氏这才作罢,连同小姑子一同进了窑屋说话。
  迎弟正窝在窑屋里给自己准备嫁妆。银豆问她准备了些啥,迎弟说,“给栓子哥做了几双鞋,袜子。给公公婆婆一人做了一套衣裳。”
  银豆问,“你的呢?”
  迎弟说,“我的我还没做,不要紧,两天就做出来了。”
  银豆总觉得她侄女太实在,还没过门就一副容易被压榨的样子。“你为啥要给他们做嘛,你给你自己做最要紧呀。”
  迎弟说,“我孝顺公公婆婆,栓子哥高兴呢。栓子哥高兴,家里才和睦呀。”
  银豆说,“你高兴就好。”
  紫草不屑,迎弟这是烂泥糊不上墙,可谁让人家愿意呢。殊不知迎弟也曾失落过,可是这十里八乡一眼望过去,大概也就杨栓子和她最合适了。过日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让你漂浮在云朵里做美梦,就得脚踏实地,看清现实。看清了现实,就分得清好赖是非,就能想明白姑姑说的有道理,人不管走到哪儿,得有底气。她之前卖鸡蛋偷偷攒了好些嫁妆,又捏着这样的手艺,心里总归是有底气的。她以前喜欢杨栓子,觉得一辈子都要靠他,心生卑微,担心他一翻脸自己的天就塌了。但是现在呢,底气足了,才察觉现实面前,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再比如杨栓子,口口声声在乎她,如果没有足够的嫁妆,如果她不能为他们家锦上添花,他肯定也不会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第一的位置。而问题就在于,女子娃不论给谁家做媳妇儿,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难处,嫁出去,只要比待在家里强些,就是她的福,她该知足。十里八乡的女人家,除了她姑姑敢特立独行,谁不是随大流这样过日子的呢。
  几个人聊几句,银豆把在镇上买的一匹茜素红的细布,一股脑儿都给了迎弟。“给你做嫁衣吧。算我的添箱(贺礼)”
  迎弟眉梢眼角都是笑,“我还正想着托我妈明天上镇上去扯布呢,姑姑你想的真周到。”
  银豆干笑两声。她还有同颜色的锦缎,周成给的。拿出来有点招摇。杨柳二村的女子娃成亲,不少人都是用的自家纺织的染色不匀的粗布,仅仅在头上挽个红头绳,或者穿一双红布鞋就了不得了,何况整匹的颜色鲜艳的布,就这,已经够排场了。
  吴氏在一旁看着,也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可是银豆自始至终都对侄女们和颜悦色,却一点笑脸都不给她,心里难免失落,晓得她能进家门那是看着侄女们的脸面,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啥。
  院子外面是骡子不安分的叫声,银豆只好跟侄女们打个招呼,说自己还有事情,先走了。
  紫草送银豆出门,银豆站在院门口,跟紫草悄悄叮嘱,“我手里还有些锦缎,除了你们师姐妹几个,另留两匹送给你姐。但是现在不能给她,也不能叫你爹你妈晓得。你先保管上。我忙,常顾不上,万一她遇到难处,就直接交给她处理,东西只能她自己用,旁人不行。”
  紫草晓得那锦缎价值不菲,说,“姑姑,你心眼真好。”
  银豆说,“哎,不管咋说,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当爹妈的不仁义,我侄女有啥错呢。咱们穷汉家的女子娃在婆家,要想过得好,就得金银财宝撑腰杆子,你再贤惠,再咋巴结孝顺旁人没有用的,就算没黑没白往死里下苦,人家都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钱是人的胆,没钱没底气谁领你的情呀。”
  紫草嗯嗯点头,“姑姑说的对,我都记下了。”
  “其实也不全对呀。”银豆忍俊不禁,打发她回去给迎弟帮忙。
  下了坡,狗蛋似乎等的不耐烦,搓着手哈着雾气,说,“怎么才出来。”
  银豆说,“已经很快了。你这么着急干啥,赶着去投胎呀?”
  狗蛋好看的眉毛拧在一块儿,“你会不会说话?你说两句好的又不会掉肉!”
  银豆哎哟一声,“十二叔生我的气了?”
  “还不赶紧上车?”狗蛋哼的一声,转过去不理她,甩甩鞭子,骡子车轻轻快快跑起来。
  银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早上开始狗蛋的表情就模棱两可的,今天又不是过年,偏当回事的很,就问他,“你是不是有啥事情瞒着我呀?”
  狗蛋想了想,就跟她说了,“其实……今儿个是我的生辰,妈说要给我好好过呢,让咱们早些回来。”
  银豆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哦。这也算是杨狗蛋的大事。不怪他那么催,情有可原嘛。她眼睛滴溜溜一转,“那你今年多大了呀?”
  作为一个长辈,面对侄媳妇的时候,回答这个问题多少让人有些尴尬。狗蛋哼哧半天,所,“我……我十六岁,是大人了。”
  银豆又哦,再说话似乎又愤愤不平,“那你和我侄女差不多大,让我管你叫十二叔,真是亏的慌。”
  狗蛋没料到这层,他以为银豆应该恭喜他什么的,但她显然没有往这方面想。狗蛋略微失落,心道反正自己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是个长辈,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就说,“那你要不愿意,也可以不叫我十二叔。”
  “嗯,不容易呀,你还晓得让步。”银豆笑嘻嘻的。
  狗蛋抿嘴一乐,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银豆的下一句话,有点恼,“你难道不应该说点啥恭贺的话吗?”
  银豆噗嗤笑了,“咱俩都这么熟了,还用得着这套?”
  狗蛋一想,也是。银豆愿意拉近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他求之不得呢。
  两人回了家,赵氏早就把饭准备好了。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杨狗蛋的长寿面,面里卧着两个荷包蛋。
  “奶奶,我也想吃长面,给我有没?”银豆问。
  赵氏笑,“有啊,我给你锅里下去。”
  杨狗蛋把自己那碗给她,“你先吃,我等着吃锅里新下的。”
  柳银豆推让,“我不跟寿星抢饭。”
  她将碗推回去,杨狗蛋又推过来,两人盘着腿坐在炕上推来让去,碗里的汤溢出来,泼洒到杨狗蛋的裤子上。
  准确的说是裤。裆上。狗蛋就觉得热汤穿透棉裤,裆里热乎乎的。
  气氛突然很尴尬。。。。。。
  杨狗蛋瘪着嘴低着头不说话,银豆看他不高兴,想着过生日嘛,就让着寿星,说,“你也真是,当寿星呢,还穿烂衣裳,去换身新的去。”
  正好赵氏进窑洞端来场面,说,“对呀,我娃当寿星哩,妈给你缝了新衣服,穿上再来吃饭,咱们高高兴兴给你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狗蛋蛋: 小蛋蛋烫烂了,嘤嘤嘤。
银豆豆: 我是医生,我给你治,嘿嘿嘿。
狗蛋蛋: 你不是不给男人治病吗,嘤嘤嘤。
银豆豆: 对呀,我怎么忘了_(:з」∠)_

  ☆、第五十一回

  
  赵氏并不知道银豆劝狗蛋换裤子是因为裤子湿了,还高兴地笑,“快去换,看看妈给你的礼你喜不喜欢。”
  狗蛋转过身下炕,掀开帘子就往西窑跑。
  家里三孔窑,银豆住东窑,赵氏住中窑。狗蛋来了以后,西窑里的东西都挪到中窑里的拐窑去了。地方腾开,狗蛋就住在里面,新衣服赵氏一早就放在西窑炕上。
  狗蛋拿起来瞅,赵氏给他缝了一身靛蓝色的短衣,他脱了衣裳,脱了裤子,发现面汤将整个裆都浇透了,他的小蛋蛋似乎有变大的趋势。
  有点胀,不好受。是太暖和的缘故么?
  狗蛋也来不及细想,大家都在等着他,三下五除二套好衣裳,去中窑吃饭。
  他穿的新崭崭的,因为衣服颜色深沉,看着多了几分稳重。赵氏不停夸他,“啊哟你看我狗蛋心疼的,将来肯定是咱杨家湾最俊的后生娃。”
  银豆因为之前犯下的错误,忙跟着说好话,“是呀是呀,狗蛋,不是,我十二叔一表人才,英勇神武,不晓得迷倒多少姑娘女子呢。”
  她笑嘻嘻的,讨好地望着他。狗蛋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感觉下面又胀了许些,等坐下专注地吃他那碗长寿面的时候,才缓和些。唯有一点遗憾,赵氏送了新衣服给他,要是银豆能送他些什么,那该多好。
  他心里这么盼着,不知不觉盯着柳银豆看,柳银豆的长面吃到碗底,一抬眼,狗蛋怔怔瞅着她,好些有点。。。。。。委屈?
  所以说,是什么意思呢?他穿着新衣裳还委屈?
  银豆脑子里灵光一闪,说,“呃,奶奶给你缝了新衣裳,我本来是想送件礼给你庆贺一下,只是一时没想到好的,要不咱们。。。。先欠着?”
  狗蛋嗯嗯点头,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银豆禁不住笑,明明就是个娃娃,还非要在她跟前装大汉。
  可是,送他什么呢?银豆犯了难。
  管他呢,以后再说吧。
  银豆吃完饭,听见不远处有富汉家响了几声炮仗,天上细细碎碎的雪慢慢落下来,给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要过年的意味。腊月里都是好日子呀,迎弟都要成亲了。
  狗蛋吃的饱,出了门舍不得新衣裳,又另换了一身旧棉衣,裹紧了,拉着大板车往地里送了两趟土粪,回来洗洗刷刷,这才进屋躺在热炕上睡下。
  睡不着。
  披上衣服下炕,出了窑门,隔着窗扇看见银豆的东窑里还有灯光摇曳,不免问,“你这么晚咋还不睡?不是说明早还要去十八里铺谭家么?”
  银豆本来还有点精神头,一听谭家冒出火气,说,“不想去呀,不去没办法,半死不活的,真是给我添了大霉!”
  “不想去就推了。你不好说我给你去推。”狗蛋站在要门口,当仁不让地要给银豆解决麻烦。
  “唉我就是说说嘛,去还是要去的。”银豆叹口气,谭家可不能断了联系,她好歹得看看那两口子的罪受的怎么样了。谭太太做噩梦有没有做到发疯,谭老爷发现自己不举之后又是个什么情况。
  狗蛋又说,“那我陪你去,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银豆笑笑,觉得这十二叔真是热心肠。“不用啊,谭家派人来接。你明天不去给栓子家帮忙吗?”
  “忙完了。就这么说定,明早咱们一撘走。你有委屈可别憋在心里不吭声,谭家再厉害,也不能仗势欺人,我总要叫他们晓得厉害。”狗蛋着实不放心,上回去谭家,银豆回来吐得昏天黑地还病了一场,虽然瞒着他没说啥,但是他晓得肯定受过啥委屈自己忍下了,不然精神焕发的小媳妇凭啥蔫头耷脑的,还真把他当瓜娃娃哄呢。
  银豆多少有些感动。“哎呀你赶紧睡去吧,啰啰嗦嗦的。”
  狗蛋也不好意思在门口站了,赶紧回自己窑屋睡觉。想着明早还要陪银豆走远路,就强迫自己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梦到从未梦到过的场景。还是初春的时节,柳芽儿才冒头,他赶着羊群从坡上下来,碰见戴着头巾的小寡妇柳银豆。她凶巴巴地挡在路中间,“狗蛋子,我的鸡娃去哪儿了?”
  他翻个白眼,摇摇头,“我没见。不晓得。”
  柳银豆眨着眼睛笑话他,“你哄我呢,我不信,你肯定藏起来了,我要搜查!”
  他就生气了,伸展开胳膊晃了晃,“我能藏到哪儿嘛?你胡说啥?”
  柳银豆嘿嘿嘿嘿笑的很神秘,然后猝不及防扒了他的裤子,指着他的小蛋蛋说,“看!这不就是我的小鸡娃?你还敢说你没藏起来!”
  “胡说,这这这。。。。。。。不不是你的!”
  他低头,一下子脸红了,忘了骂她不要脸,忘了要推开她,就傻乎乎的干站着,银豆伸手去抓,边抓边喊,“狗蛋!你把我的鸡娃还给我!”
  狗蛋从这场梦里惊醒。啥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了?为啥梦里的柳银豆是那样的人?她那样做,他竟然没有大声骂她??柳银豆如果晓得他做这样的梦会怎么想?
  他甚至有点遗憾,过早的从这个梦里醒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炕热乎乎的,他的那玩意儿胀不可耐,才翻起身,一股浊白喷出来糊了被子。
  他慌慌张张的把自己清理干净,把被褥和炕毡擦了又擦,生怕被赵氏或者谁看出来。等收拾好,却再也睡不着了。
  天黑漆漆的,也不晓得睁着眼睛等了过久,听见一声响亮的鸡叫。之后就有黑狗们汪汪的吼声,院门被拍响,“柳先生?柳先生。”
  狗蛋起身,衣服已经穿戴整齐,跑出去站在门口说,“她还没睡醒,等着。”
  门口还是那两个老婆子,老婆子没见过这个少年娃,就说,“我们之前都是这个时辰来接人的。”
  狗蛋猛地沉下声音,“我说等着就等着!”
  他无形之中生出了一种威严,令人畏惧。老婆子们没敢张口,等了不到一会儿,柳银豆就出来了,说,“走吧,早去早回。”
  狗蛋跟在银豆后面上了车。老婆子见他像个护卫一样绷着脸,也收敛了许多,对柳银豆更加恭敬。“柳先生,这少年娃是你新收的徒弟呀?”
  银豆摇头,“不是,这是我叔。上山徒手打狼的英雄好汉,他是见天黑不安全,为护着我来的。”
  两个老婆子点头会意。想问柳银豆一点什么,柳银豆拿眼瞪她们,于是没吭声。马车内一路无话。
  进了谭家大院。狗蛋还要跟着银豆进谭太太的上房,被婆子拦在外面,“小哥儿,我们是内院妇人家,不方便男人进出,你就在这里等柳先生。”
  银豆也劝他,“你放心待着,一炷香的功夫我没出来,你就杀进去。”
  狗蛋这才安心,笑笑,“我隔着院子墙,他们欺负你你就喊我,你今儿没带徒弟,有帮忙打下手的,你也可以喊我。”
  ‘“叔呀,你老实等我,别出乱子我谢天谢地。”
  银豆剜他一眼,剜的狗蛋心肝一颤。
  谭家少爷仍然在太太的上房里躺着,一直未醒。
  谭太太周氏更憔悴了,两颊塌陷,顶着黑眼圈见了银豆,也不跟她客套,说,“柳先生,我都照着你的话做,我儿子还是没醒呀。”
  柳银豆却还是那话,“现在冬天最难熬,注意不要让他发烧就是万幸,熬过冬天再说吧。”
  她不去诊脉,离了一尺的距离仔细观察一下,心中便有了数。转去桌案开药方。
  谭家把谭宝至伺候的很好,身体一直养护着。谭宝至也许很快就能醒过来,这可是银豆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她开了药方,另掏出两封药丸,说,“这两天温水想办法服下去。我年后再来,翻过年,春暖花开杨柳飘絮,或许就有转机了。”
  这些话多少给谭家一些希望。周氏喜不自胜,谢过柳银豆,依旧给她封了银子,打发婆子送她出去。
  银豆接过钱袋,说,“太太最近精神不济,别太熬夜,不然前头你那些治疗就算白费了。家里有谭老爷做主,你大可放宽心。”
  “柳先生,。。。。。。唉。。。。。。。。”
  周氏有苦说不出,哪里是她熬夜呢。精神恍惚,整晚整晚睡不着,一闭眼稍微有点迷糊劲儿,就仿佛看到从前死的那个女子娃的魂魄在眼前飘荡,张着血盆大口要吞了她。这些事情,不好跟柳银豆说,她也治不了,问神求符依旧不能安稳,……老天爷给的报应啊。再这样下去,她确实没几天活头了,可是谭宝至好不了,她死不瞑目。至于谭永年,他也不晓得是不是年纪大还是怎么的,前些日子跟前陪床伺候的丫头说老爷不行了,举不了。她听后难过好半天,谭永年不到四十,身子就空了,她是一点点念想也沾不上。谭永年倒不急躁,男人家的这事情,不好往外宣扬,他备了车马,出凤鸣县走延宁府,去寻以前认识的一个专门壮。阳补肾的郎中,人走了好些天,到现在都没回来。
  周氏隐隐觉得,家门不兴,人丁衰败,风光了几十年的谭家大院,怕是要走下坡路了。所有的努力,大概到最后都是垂死挣扎,可能报应……真的到时候了。
  *
  狗蛋还在等,就见银豆提着钱袋子很快走出来,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朝他招招手,“好啦,走吧。”
  谭家送两人回去。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狗蛋见银豆垂眸,没精打采的,就问她,“咋了?”
  “没咋,起的太早。困。”银豆哈欠连连。
  狗蛋说,“那就睡回笼觉。”他本来还打算和她一起赶集办年货呢,看来,只能等到下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第五十二回

  
  腊月二十六,杨顺举(栓子)和柳迎弟成亲。
  人多,热闹,又因为快过年的缘故,成亲的场面弄得很红火。穷汉家娶亲,借头毛驴把新媳妇拉回去,拜天地摆饭席放个炮仗礼也算隆重。杨栓子家富裕,专门雇人抬花轿子,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绕着新媳妇娘家柳家湾一圈子,这才回了杨家湾。
  一大早,赵氏就被喊去帮忙做饭招呼喜客。杨栓子家杀了两头猪,偏院里用土坯沿着墙垒成一长溜大灶,从早上冒烟一直冒到天黑。
  杨狗蛋作为杨栓子的长辈,混在迎亲队伍里帮衬,柳银豆也没闲着,吴氏这边没啥有点名头的亲戚,舔着老脸求柳银豆做娘家人给迎弟涨涨气势,大喜的日子,银豆也没拒绝。世道乱,外面还在打仗,杨家湾里确是喜气盈门一派祥和,这是年前村子里最大的一桩喜事,杨柳学馆的老秀才都请来了,附近村子和杨栓子家有交情的富汉们都露了面,炮仗噼里啪啦响,婆娘女子在新窑洞里陪着新娘一直坐到月亮升起来,婆家女人来给新娘姑姑柳银豆敬酒,说了好些恭维以及感谢的话,银豆推不过,连着喝了十几杯,踉踉跄跄回家来了。
  杨狗蛋就在银豆身后跟着,他本来也能和赵氏一起早些回来,可是柳银豆这边没完,就留了个心眼等她。果不其然,柳银豆出了门走的东倒西歪。狗蛋想上前扶一把,碍着礼数,肯定不能,就走到旁边说她,“你就不能少喝点嘛。女人家喝啥酒呀。”
  两人都走到家门口的坡底下了,银豆转头美美瞪了狗蛋一眼,呼出长长一口掺着酒香的白雾气,“狗蛋呀,你娃就是个。。。。。。死脑筋。喝酒咋了?女人家还坐堂当郎中呢,还能上天会神仙,能入海擒骄龙,哈哈哈哈哈。”
  她因为喝酒,脸色红彤彤的,连带着看狗蛋的眼睛,都似乎盛满了晶莹清泉,笑的时候眼尾翘起来,眼波流转,妩媚至极。
  狗蛋的心不可抑制地跳起来,银豆上坡艰难,似乎要栽倒了,他忙迎上去,刚够着她的袖子,被银豆避开,“哎呀你讨厌不讨厌?你个碎娃娃,离我这么近干啥?”
  “我。。。。。我是为你好嘛,你要跌倒了,我扶你一把。。。。。。。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银豆偏过脸又瞪他,瞪的狗蛋脸上火烧火燎的,“嗯,就算你是好心,也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我都走到家里,你扶个屁。。。。。。。”
  “不扶就不扶。”银豆又开始骂人了,这明显就是瞧不起他嘛。狗蛋那个憋屈呀,那个失落呀。
  进家门的时候,大黑二黑三四五六黑都过来朝两个人摇尾巴,银豆打了个酒嗝儿,靠着门框突然跟杨狗蛋说,“哎,我今天好像看见那谁回来了。”
  狗蛋问,“谁啊?”
  银豆跨了门槛,往窑屋里走,“杨二驴,狗/日的杨二驴,。。。。。。”
  这个时候提起杨二驴,实在煞风景。狗蛋非常不满,跟在银豆后面说,“大过节的,你提他干啥嘛。”
  银豆猛地转过身来,眯着眼仔细瞧狗蛋,临了指头伸出来端端指着他,勾着嘴角笑的很是诡异,“杨二驴你个驴/日下的。。。。。。王八犊子,你敢打我的主意,。。。。。你要完蛋。。。。喽。。。。。”
  她嘿嘿两声进了窑屋。狗蛋立在门口,突然心虚的不行,好像银豆说的不是他堂兄杨敬满(杨二驴),而是他杨敬宗杨狗蛋。
  赵氏劳累一天,早睡下了。狗蛋不放心银豆,立在东窑门口听见银豆上炕躺下,吹灭了麻油灯盏,这才回西窑,简单收拾收拾,躺在炕上睡下了。
  天冷,心热。狗蛋今天也被灌了几杯酒,但是没银豆醉的那样厉害。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一闭眼,就是银豆对着她打酒嗝儿眨眼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笑的没心没肺,还骂他是杨二驴。他怎么可能是杨二驴呢。不过一想到杨二驴,他心里就不舒坦,他和银豆在窑洞里搅缠到一撘,他是亲眼见过的。只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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