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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生存手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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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薛氏叹道:“相公,你在为当年的事怨我?”

    谢律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否认:“没有。”可他却在心里说,有的吧,的确是怨过她吧。或许他偏袒冯姨娘,可能也有这一点原因。那为什么不偏袒岳姨娘呢?最初在绥阳的四年,岳姨娘也在他身边的啊。

    刚一想到岳姨娘,他就看见了红着眼睛的谢蕙。老实说,他对这个女儿的感情最浅,谢蕙非嫡非长,而且总能让他忆起一些并不开心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她单薄的身影,他竟生出一丝愧疚来。

    咬了咬牙,谢律道:“琬琬,就这样吧。明日就把她送过去,对外就说,就说冯姨娘暴毙,府里再没有这个人。”他面上隐隐带了恳求之色,补充道:“咱们是厚道人家,肯定不会打杀了她,她的卖身契在老太太那里,也发卖不得。就看在那俩孩子面上,看在老太太面上,让她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也当是为咱们的孩子积福。”

    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结果了。冯姨娘陪他十多年,他到底还是不忍心要她的命。

    薛氏的沉默教谢律一颗心浮浮沉沉,他等待了许久,才听到妻子轻轻“嗯”了一声。谢律长舒一口气,惊觉背上已有一层冷汗。他暗道一声惭愧,心中莫名酸涩。

    “爹爹教冯姨娘出家,冯姨娘肯么?”谢凌云忽然问道。她以前倒也听说过,有大魔头作恶多端,后来经高僧点化,弃恶扬善,皈依佛门。且不说这对于死在大魔头手上的无辜者是否公平,只说冯姨娘跟这并不相同。而且,冯姨娘愿意出家么?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谢律道,“她若不从,唯死而已。她会好好选择的。”

    “那哥哥姐姐那里呢?”谢蕙怯怯地问道,“他们姨娘被送到庵堂。他们会不会记恨父亲和母亲?会不会迁怒还没出生的弟弟?”

    谢律腾地站起:“他们若真这般不孝,自有本朝律法等着他们!”

    薛氏哂笑:“你这会儿倒想起律法了。”

    谢律面色一红:“就这么定了,他们两个,我会好好教训。冯姨娘没了,以后就不要再提起她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你先歇着,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他走得很急,以防薛氏突然反悔改变主意。

    他怕迟则生变,次日一早便让人将冯姨娘的口堵了,悄悄往马车一塞,送到城西的静慈庵。

    静慈庵条件简陋,香客少,衣食多靠自己动手。老尼姑见送来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妇人,知道是犯了事的,可以任意支使,更不要说那乌油油的头发上簪着的首饰了,可是能换不少米面。当下喜滋滋地收了,声称入我佛门,会好生感化她。

    冯姨娘这十多年也算养尊处优,力气哪能跟常常挑水浇菜的老尼姑比?她还在以泪洗面,筹划着怎么回去,就被两个尼姑一起按着,拔了首饰,铰了头发。原有三千青丝的头皮变得光溜溜的。她一口气上不来,直直晕了过去。

    谢律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待谢怀信兄妹知道姨娘被送走时,已经迟了。

    谢怀信吵吵嚷嚷,要个说法:“父亲,那薛氏不是没事吗?为什么还要把姨娘赶出去?姨娘身体不好,若真有个万一……”

    谢律勃然变色,蕙儿的话忽然浮上心头。这还是当着他的面呢,就称嫡母为薛氏?他当即斥道:“跪下!谁给你的胆子不敬嫡母?”

    谢怀信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了大半,被妹妹谢萱扯着袖子跪在地上。

    从昨天事发起,谢萱的眼泪就没止住过。不过,此刻她倒比兄长镇定许多:“父亲,你别怪哥哥,他只是担心姨娘。姨娘虽有错,可她对我们有生养之恩。若不闻不问,那倒真是畜生不如了。”

    谢律哼了一声,心说是这么个道理,气儿顺了不少。

    谢萱又道:“萱儿知道,父亲仁善,母亲大度,肯定不会跟姨娘一般见识。姨娘做错了事,是该受惩罚,只是父亲是怎么罚她的?”

    叹了口气,谢律道:“我本要打杀了她,是你母亲求情,说是看在你们面上,饶她一命。你姨娘自知罪孽深重,深感后悔,她不愿耽留尘世,就削发为尼。她跟咱们这些尘世之人,再无瓜葛了。”

    他想,这说辞对每个人都好。他铁面无私,琬琬宽宏大量,冯姨娘也知错就改。最好以后一家和睦,不问旧事。唉,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果真如此啊。

    谢萱一怔,又哭又笑:“多谢父亲……”她强拉着兄长给父亲磕了头。

    父亲离开后,谢怀信恨恨地骂了几句,说要去寻找姨娘。

    谢萱却忽的冷了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什么意思?”

    “姨娘的药哪里来的?还不是你给的?”谢萱感到寒气从心底冒出,一点点蔓延到四肢,“我不信你猜不到她的目的,可你还是这么做了。她事发了,你躲到一边,她被送出去了,你倒充当孝子了。谢怀信,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谢怀信眼神一闪:“你胡说八道!”

    谢萱缓缓摇头:“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姨娘既然已经出了家,咱们就打听一下她在哪个庵堂,多多看顾,也算是尽了孝心。她……她不适合内院。”

    她没想着接姨娘回来,冯姨娘如果性子不改,迟早会拖累他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晚安。

 第25章 回京

    谢律原本以为将冯姨娘送出去,信儿和萱儿会不满,会大闹,没想到他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绝口不提冯姨娘。谢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寒。

    平日里冯姨娘对他们兄妹很好,她出了事,她的儿女竟像没事人一般。这让自认为是重情之人的谢律难以接受。

    不过,随着薛氏孕期反应的严重,谢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妻子身上。除了办公,他大部分时间都陪在薛氏身边,时日久了,似乎也找回了一些她当初怀礼儿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们刚成婚没多久,正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薛氏的院子他来得勤,对谢蕙也比之前也多了点了解。原来蕙儿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木讷无趣,这孩子挺有主意的,跟嫡母也亲厚。

    ——冯姨娘事件后,谢蕙对待嫡母更加恭敬。她深知自己与谢怀信兄妹之间已成水火之势,她只能讨好嫡母,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当然,她也努力在父亲面前露脸,表达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尽管她并不喜欢他。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是,她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她知道他惩罚冯姨娘,是为了薛氏和她腹中的胎儿,跟她姨娘无关。

    说起来,薛氏并不像表面那般贤良无争。恐怕也只有父亲和阿芸相信薛氏真的喝了那药吧?

    不过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冯姨娘受到惩罚,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府里没了冯姨娘,人口更加简单。陈二老爷听说谢律的爱妾殁了,大手一挥,打算将自己新纳的侍妾赠给友人。

    谢律连忙拒绝了,倒不是嫌那侍妾不好,只是一则君子不夺人所爱,别人用过的,他没兴趣;二嘛,琬琬现在有孕,虽说他身边该有个人伺候,但他得先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考虑。现在是关键时期,他不想惹琬琬生气,从而影响腹中胎儿。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陈二老爷也不好坚持。

    过了年,薛氏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果真如大夫所说,她这一胎怀相很好,除了先时的孕期反应,后来一直稳稳当当,直到分娩。

    这一胎不负谢律的期盼,确实是个男孩。谢律喜不自胜,连声说赏。

    谢凌云也很喜爱这个刚出生的弟弟,一直“弟弟”、“弟弟”的叫着。她上辈子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手足,这一世同母的兄弟就有两个,真好。

    谢律修书回京,向父母报告这个好消息,并请父亲赐名。——虽然他已经能猜到儿子的名字。

    老爷子的回信很快就到了,他给孙子取名:谢怀让。

    谢律一点都不意外,这很符合父亲的取名习惯。

    薛氏生子后,谢怀信曾想过向父亲求情,接姨娘回来,但是一看到父亲对小婴儿的偏疼劲儿,他也不敢贸然提了。他偷偷去看过姨娘,姨娘过得不好,他当然也会心生愧疚。只是,眼看着他在父亲心里的地位不如之前,他又怵了,不敢惹父亲不快。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日子一天天溜走,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四月里京城出了一桩大事,六十七岁的元辉帝病逝于寝殿,当了三十余年太子的纪准终于继位。

    新帝登基,清除异己,安抚重臣,将大权一点点握在手里后,便想起了当年的旧人。他想起了告老还乡的太子太傅,也想到了当了多年绥阳令的谢律。于是,下旨召他们回京。

    谢律悲喜交加,朝着京城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叩谢皇恩。他能回京了,终于能回京了!太子,啊,不,皇上并没有忘记他!

    而陈老先生却以年迈为由,婉拒了皇命。不过,因为圣旨中明明白白对他次子也有封赏,他就令次子进京,为朝廷效命。

    陈二老爷提出与谢律结伴同行。谢律欣然同意。

    待两家启程时,谢凌云才发现,陈清和陈溪姐妹并没有在回京的队伍中。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诧异,陈二太太笑道:“她们姐妹俩定了亲,婆家就在绥阳,干脆留在这儿好了。省得麻烦。”

    谢凌云愣住了,她们就这样留在了绥阳?她分明记得,这两人不喜欢绥阳,尤其是陈清。

    谢萱极为庆幸,还好当初她想尽办法退掉了跟孙九的婚事,不然她就要跟她们一样,永远留在绥阳了。她现在要去京城。这一回,她一定要好好的。

    在回京的路上,薛氏详细给女儿们讲谢家的种种,好让她们有所了解,早做准备。

    这些谢凌云平时也都听父母提起过,阿娘这回又强调,她自然牢记于心。

    不想薛氏却道:“真记不住也不要紧,先把重要的长辈记熟了,余下的姐姐妹妹们,等回京之后处得多了,也就熟悉了。”

    谢凌云笑笑:“阿娘,我记得的。”她不是小孩子。

    此番进京路途遥远,陈谢两家分乘多辆马车进京,行的是官道,不赶夜路,不宿野外。虽然慢些,但好在一路平安。

    这是谢凌云这辈子第一回外出远行。——不,确切地说,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回出远门。她之前从同门那里学到的江湖经验,竟然一点都没用上。

    阿娘一直拘着她,让她待在马车中,不许她像谢怀信以及陈家儿郎那样在外纵马前行。她不想阿娘生气,就老老实实地陪阿娘和弟弟,陪阿娘聊天,教弟弟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城。

    来接应他们的是她的哥哥谢怀礼。见到儿子,谢律不再耽搁,与陈家分别后,便带着家人直奔谢家。

    谢怀信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出身侯门,但一直长在绥阳县衙官邸的他第一次看到京城谢家的大门时,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记得姨娘说过……等等,谢怀信“哎呦”一声,变了脸色。他好像把冯姨娘给忘了!

    之前他明明记得,要找人安顿好冯姨娘的,可是后来准备着进京的事情,他竟把她给拋到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终于换地图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回京城了,回京城了!撒花?

 第26章 质问

    谢怀信叹了口气,算了,姨娘不会怪他的。等他在京城站住脚,再把姨娘接过来好了。

    这么一想,他的愧疚之情淡了许多。眼看着父兄已经进府,他忙理理衣裳,大步跟进。

    祖父祖母以及伯父伯母们早就在存晖堂等着他们了。

    谢律携妻子儿女入内,刚进厅堂,就跪倒在地,一路膝行直到父母面前,泣道:“父亲,母亲,不孝子回来了。”

    忠靖候倒还镇定,其妻卫氏早已忍耐不住,俯身揽着儿子,嚎啕大哭。她这一哭,旁边的丫鬟婆子无不垂泪。

    谢凌云被母亲扯着,上前跪在父亲身后,再一看,她的母亲兄姐皆跪伏在地,眼睛都红红的。

    忠靖侯忽然大声道:“哭什么?回来了是好事,有什么可哭的?”

    谢凌云听这声音中气十足,下意识悄悄抬眼,打量着她的祖父。见他虽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暗暗点头。

    听阿娘说过,祖父讳均,字灵甫,行二,原本轮不到他袭爵。他自幼向学,想走科举路,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后来,其长兄坠马而亡,这侯爵落在了他头上。他一路做到户部尚书。直到新帝登基,才辞了官职赋闲在家。说他年近七旬,身体康健,果然不假。

    忠靖侯话一出口,存晖堂有短暂的安静。谢衍之妻王氏——即谢律的长嫂连忙上前去宽慰婆婆。

    卫氏这才止了眼泪,说道:“是,是喜事,该高兴才是,哭什么?我真是老糊涂了。”她重新坐好,又看向儿孙们:“都起吧,别跪了,走了那么远的路,想来也都累了。律儿,跟娘好好说说,这些都是谁。”

    谢律站起,让子女一一上前拜见祖父祖母。

    忠靖侯板着脸,对每一个上前的孙辈都只是点一点头,勉励几句。

    卫氏则拉着三个孙女好一通夸,每人赏赐一套头面,权当做是见面礼。对谢怀信这个已经十多岁的孙子,卫氏的兴趣不大,她只笑着夸了两句,便让人将谢怀让抱来给她瞧瞧。

    谢怀让刚过完一周岁生辰没多久,长的虎头虎脑,奶声奶气地喊着“老太太”,卫氏觉得心肝儿都要化了,她看向谢怀礼,笑道:“跟你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看见他啊,就像看到了你小时候……”

    谢凌云手上一紧,是原本拉着她手的阿娘突然用力。她看着阿娘,却见阿娘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白。她对当年旧事略微知道一些,想了一想,心说,阿娘是担心祖母抱了弟弟去养么?

    好在卫氏并未再说什么,只亲自给他们兄妹几人介绍他们的大伯谢衍、大伯母王氏,以及二伯谢德及其妻子李氏。

    谢凌云跟在姐姐们身后,行礼问好。她寻思着阿娘在路上的担心有点多余。因为这些人其实很好区分辨认的。大伯谢衍身形高大,相貌酷似祖父;大伯母王氏一脸福相,眉眼含笑。而二伯的容貌就像祖母卫氏多一些了,其妻李氏瘦削严肃,唇边有细细的纹路。

    她能记住的。

    其余的,堂兄弟们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除了外放的谢怀仁、还在当差的谢怀义以及早夭的谢怀智,她需要记住的也不多。他们年龄、气质迥异,不难区分。更何况,阿娘说,日后她与姐妹们一道学习玩笑,跟兄弟们也不会有太多来往。

    至于堂姐妹们,年长的均已出嫁,今日来厮见的也只有二伯父庶出的女儿谢芷和大伯母所出的守寡住在娘家的二堂姐谢蔳。

    是了,她们又重新序齿。以前在绥阳时的排行不作数了,谢萱成了五姑娘、谢蕙成了八姑娘,而谢凌云则居第九。

    当听说比谢萱还小一岁的六姐谢蓁已经出嫁时,谢凌云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想想也是,当初谢萱十四岁的时候,不都说该议亲了么?这么一想,倒也不足为奇了。所以,在得知七堂姐谢芷有了婚约时,谢凌云很快就接受了。

    在绥阳时认识的陈清和陈溪不也是么?这里的人成亲都挺早的。师兄说的那种“小女子今年一十八岁,在此比武招亲”之类的事情,在这儿闻所未闻。

    许是怜惜他们一路奔波,厮见后,卫氏便让薛氏等人退下了,她只留儿子谢律说些体己话。

    王氏陪着薛氏等人去了谢律之前住的听松院,笑道:“这院子很久没住人了,刚让人打扫过,你们先将就住着。等明年开了春,再重新修葺。”

    薛氏见院落干净,布局与十多年前一般无二,熟悉感油然而生。她含笑应道:“劳烦大嫂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能回到这里,一家人在一起,她已经很满意了。

    王氏知道薛氏还要忙活很久,略说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薛氏指挥着丫鬟仆妇打开箱笼,收拾东西,待天快黑,才勉强收拾好。她正要歇一歇喘口气,卫氏身边的丫鬟念夏就请她到存晖堂一趟,说是老太太有事找她。

    薛氏心里一咯噔,脸色微变,口中却道:“你先去回老太太,说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念夏笑笑离去。

    谢凌云看阿娘神情不对,忙问:“阿娘,怎么了?老太太有什么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她以为她称呼祖母为“老太太”会很难叫出口,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顺嘴叫出来了。

    薛氏摆手:“不用,别担心。”她不敢让老太太久等,匆忙换了衣服,就向存晖堂走去。

    她在外面候了一会儿,老太太才让她进去。她一进去忙施了礼,侍立一旁。

    过得片刻,卫氏才轻声道:“坐吧,别站着了。”见儿媳依言坐下,她方缓缓道:“你这十几年跟律儿在外面,日子过得挺滋润吧?我瞧着倒是比在京那会儿还要胖上一些。”

    薛氏不好回答,只轻轻一笑:“托老太太的福,还好。”

    “我琢磨着绥阳的风水很怪,你是长胖了,怎么我的那两个丫头都没了?”

    薛氏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卫氏口中的丫头不是旁人,而是她当年送给谢律的海棠和芙蓉——也就是冯姨娘和岳姨娘。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这章人物好多,怕乱,就先让出来一部分。其他的人再慢慢出来。

    用给谢家人物做个表吗?如果用的话,我试试。如果不用,也行。

    今天是不是很多人都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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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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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应对

    当年,谢律被贬到绥阳。卫氏舍不得孙子,硬要将其留下。当时谢怀礼不足三岁,离不开母亲,薛氏只得留在了京城照顾儿子。卫氏看谢律身边没人,就把自己的丫鬟,海棠和芙蓉送给儿子做妾。

    这回谢律携妻子儿女归来,却不见两个小妾的身影,卫氏一寻思,肯定是薛氏善妒,容不得丈夫身边有其他女子,所以下了黑手,害了这两人。内宅中的龌龊事,瞒的了旁人,可瞒不了她。

    薛氏忙站起身来,答道:“岳姨娘小产之后,郁郁寡欢,又染了时疫,在八年前就病逝了。至于冯姨娘,她现下仍在绥阳,两年前出家了。”

    ——这是她之前与丈夫合计好的答案。她知道婆婆会问起两个姨娘,却没想到在她回京的第一天,婆婆就向她发难。

    显然卫氏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她皱眉:“这两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们的身体、性情我也了解。你倒是跟我说一说,芙蓉是怎么小产的?海棠又是怎么出家的?我竟不知道了,你还在京城时,她们俩四年生了三个孩子。这你一去,一个孩子没有不说,还死的死,出家的出家?”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薛氏额头冷汗涔涔,她只能跪下辩白:“老太太说这话,可真是要了儿媳的命了。岳姨娘小产确实有隐情……”

    卫氏却摆了摆手:“别急着把自己摘干净,我要问你的不止这一桩。萱丫头的婚事是怎么回事?都十六岁了还没定亲,把她姨娘逼走,连她的婚事也不管了……”

    薛氏深吸一口气,待要回答,却见念夏匆匆走过来,禀道:“老太太,四老爷在外面呢,说是十少爷哭着闹着要见四太太……”

    话没说完,谢律就大步走了进来,一脸焦灼之态,他胡乱给母亲施了一礼,说道:“母亲,让她先回去吧,让儿哭得厉害。有什么话问孩儿也是一样的。”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妻子一眼。

    儿子今天刚回来,卫氏不想给他没脸,就点了点头,让薛氏退下。

    薛氏颤抖着小腿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的退了出去。

    谢律这才对母亲说道:“有些话,孩儿想说给母亲听。是关于您先前给我的两个姨娘的。她俩相貌上确实很好,只是后来那冯氏心大了,在芙蓉有孕的时候,做了手脚。当时我看她生了一双儿女,又是母亲身边的人,饶了她一回。谁想她竟然在琬,在薛氏怀孕时,故技重施。这回,孩儿怎么还能饶她?她争风吃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把手伸到主母身上,想谋害嫡子,这怎么行?”

    他说一句,卫氏的脸便沉上一分。冯姨娘和岳姨娘都是她挑的人,儿子这么说,无异于当面打她的脸。

    偏谢律还道:“孩儿本该要了她性命,但薛氏有孕,非说要留她一命,才让她去了庵堂。孩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母亲,母亲就不要再为难琬琬了。”

    卫氏面色古怪:“我为难她?我给的两个人都没了,我问一句,就是为难她?在你眼里,你母亲就是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

    谢律一噎,他记得刚成亲时,母亲对琬琬诸多刁难。不过他想这也没什么,天下的婆婆都这样。他那时就多次向母亲求情,尽管不一定有用。这回听说母亲叫走了琬琬,他下意识就以为是在为难她。他路上一寻思,多半是为这事儿,所以直接将此事摊开了说。——老实说,这件事也挺伤他的脸面,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见自己后宅不宁。

    “母亲别生气,别生气,是孩儿的错。”谢律连忙陪笑道歉,“这不是怕母亲误会吗?若是母亲误会了,动了怒,那孩儿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幺子,他好一通道歉后,卫氏的面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她让丫鬟摆饭,留儿子在这里用饭。谢律也不推辞,打算好好陪一陪母亲。

    那厢,薛氏刚走出婆婆的房间,腿就软了。斜地里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她扭头看去,是她的女儿阿芸:“你怎么在这儿?”

    谢凌云轻声道:“我看阿娘脸色不好,担心阿娘有事,就跟了过来,路上看见了爹爹,就让爹爹一起来了。”

    她说的简单,事实上,路上恰巧看见爹爹,很有难度。她是“迷路”了,才看见的爹爹。

    薛氏看着身高已到她肩头的女儿,隐隐感到欣慰。一转眼,女儿都十二岁了,身高抽长,相貌上渐渐褪去了孩气,肌肤莹白,眉眼端丽,虽年齿尚稚,却已能看出是个美人。阿芸十岁以前,一直懵懵懂懂,做了姐姐之后,到底是晓事了些。

    谢凌云犹不放心,问道:“阿娘,你没事吧?”她握住薛氏的手,口中说道:“阿娘,我给你暖手。”不露痕迹地将丝丝内力注入母亲体内。

    薛氏只觉得暖流涌动,身体舒泰,以为女儿火力大,并未多想。她摇了摇头:“没事。老太太就是问一点事情,咱们回去吧。”

    谢凌云应了一声,没有再问。她近来发现五感更加灵敏,祖母和母亲的对话,她在外面隐约听到了一些。她当时想要进去替阿娘说话,不过爹爹先进去了,她才作罢。

    老太太质问阿娘的话,教她心里不大好受。很多事情阿娘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知道的。——即便是当时不知道,后来想想,也能想明白。

    忠靖侯府比绥阳县衙官邸要复杂的多,她会努力护着家人。

    也许是谢律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老太太没再问过薛氏关于冯岳两位姨娘的事情。不过她找了谢怀信过去,旁敲侧击。

    谢怀信摸不透卫氏的心思,只当她对冯姨娘做的事了如指掌,特来寻他的不是。他不敢大意,小心应对,但无意间还是透露出了一二。

    卫氏自他开口,眉头就没舒展过。这就是律儿在信里说的精心教养的儿子?还好礼儿没让他们养,看养成了什么样子?

    她挥了挥手,让谢怀信下去,越发觉得头疼了。

    谢凌云不知道此事,她正认真准备去舅舅家的事宜呢。他们刚回京,薛家就递了帖子过来。阿娘看着帖子,擦了好久的眼泪,决定带她、让儿还有谢蕙一起到薛家去拜访。

    说起来,她自出生起,还没见过舅舅舅母。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爱你们。

 第28章 贵女

    谢凌云以为爹爹会一同前往。然而爹爹却笑称他要面圣,不能陪他们一起,还不忘嘱咐代他向大舅哥问好。

    薛氏只点了点头,禀明婆婆,次日便带着儿女乘马车回娘家。

    谢凌云记得小时候,舅舅曾送了她小弓箭和小马驹,阿娘也说过舅舅在朝为官,好武。她原想舅舅是武将,不想却是苑马寺卿。

    薛氏给他们几个简单说了一下娘家的情形,以及要注意的事项,末了又强调:“你们外祖父外祖母过世的早,我可以说是哥哥嫂嫂带大的。你们见了舅舅舅母,一定要恭敬。”

    谢凌云和谢蕙齐声称是。谢凌云倒还罢了,谢蕙尤为紧张。这是她进京以来第一回出门做客,要拜访的还是她名义上的舅舅。

    薛氏瞧她一眼,微微一笑:“不用紧张,你舅舅舅母都是再和善不过的人。”

    谢蕙点一点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薛氏等人的期盼中,马车终于到了薛家门外。一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薛裕夫妇,薛氏就红了眼眶,命儿女上前厮见。

    亲人多年未见,自有一番衷肠要诉。好半晌,舅母马氏才拉过谢凌云,笑道:“这是阿芸吧,方才只顾着跟你娘说话,也没顾到你。你很像你娘。”说着褪下腕上手镯,给外甥女带上。

    谢凌云道了谢,笑道:“常听阿娘提起舅母,舅母真好看。”她这话发自肺腑,说的异常诚恳。

    舅母马氏身形高挑,眉目英气,有种生机勃勃的美,她很喜欢。

    “哎呦呦……”马氏笑道,“阿芸这话说的,舅母老了,不好看了。”

    谢凌云摇头,听阿娘说过,舅母已有四十多岁,可是发如鸦羽,也看不见一条皱纹:“舅母不老。”

    薛氏推了推僵硬地站在一旁的谢蕙,对嫂嫂道:“嫂嫂,这是蕙儿。”

    马氏愣了一愣,旋即笑道:“是蕙儿啊。”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插入谢蕙发间,略微端详,“也是个好孩子。”

    谢蕙忙道:“谢谢舅母。”她心里清楚,她跟阿芸是不一样的。她不能像阿芸那样极为自然地与马氏相处,就安安静静地听薛氏母女与马氏他们说话。

    谢凌云也坐在阿娘身边,在阿娘和舅母说到动情处落泪时,递上帕子,转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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