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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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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哪里去管知香的小心思,认真的翻查着,剑杀外细内粗,血肉翻烂,刀口齐整却又存瑕疵,一看就不是高手所致,倒真是像李才那种不会武功的人用蛮力所造成。
  好半响,云初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京二之后,抬手,直接触上其的鼻息,久久不移。
  一旁知香看着自家小姐的动作,又看看了那床板上一动不动的一看就不可能有呼吸,一看就气绝的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小姐……呃……我觉得吧……”
  “真的死了。”而这时,云初已经收回了手,眉目间似乎还有些惋惜和不确定。
  一旁知香话声止住,看看云初,又再看看床板上的尸体,难道小姐因为和太子……所以,这人一看就是真死了啊。
  “再探探。”而这时候,云初却又抬起手,朝那尸体的鼻息叹去。
  “……”知香看着云初的动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抬眸,看着自家小姐那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她觉得,小姐一定没受刺激,对,一定没受刺激,一定没有。
  然而……
  接下来,知香却又看到,自家小姐在那尸体的脸上,摸,捏,拧……
  知香吞了吞口水,好吧,虽然这个具尸体现在死了都这般俊美可爱,皮肤极好,想来生前一定也是美得不错的,可是小姐……
  “哎,是真的真的死了,这世上,果然还是有因果报应的。”云初这时候却已经收回了手,轻喃一语,然后手在一旁原本盖着尸体的薄背上使劲儿擦了擦,这才潇洒的一转身,对着知香道,“走吧。”
  “小姐……”知香却没动,看着云初,欲言又止,想问又不问的模样,看得云初却忍不住先开口,“放心吧,你家小姐我没受刺激,很正常,只是很好奇这人为什么就这般死了,而且,死得这般容易。”
  “哦。”知香看着云初的表情,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不太信的模样。
  “还有,太子与我不合适,就算分开也没什么。”云初又道,“我更不可能精神错乱。”
  知香眸光闪了闪,真的没什么吗,随即声音低了低,“可是,小姐,这可是皇上所赐的婚约,而且,太子对你……”
  “太子不管之前对我千般万般好,如今,都已经不再重要,我的生命,我的人生,不是只会为一人而转。”云初看着知香定定道。
  这一瞬,知香抬头看着云初,看着云初倾国容颜上,微暗的光束洒下一圈迷人而深致的光晕,看着云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光溢转,那是……从未有过的光束闪动,从未有过的坚定。
  那是天地之大,不为任何折腰,不为任何事心扰的独撑于天地之间的美。
  小姐,好美,是美至骨髓人内散发的那种影响人心的美。
  知香这一瞬,心突然如高处落平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圆圆的小脸上怔凝之色退去,眸光晃亮。
  云初见此,这才拉着知香朝外走了出去。
  她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别人插手。
  一走出去,便有人迎了上来,正是京兆尹带着府内的兵将走了过来,此时看着云初,极其有礼,“不知云初小姐可发现异样。”
  云初看着京兆尹,很是温和顺巧的摇摇头,然后却道,“大人,可有查出这男子身份?”
  “正是没有查到这男子身份,可是又见这男子身穿不菲,气质不俗,所以才……”
  “所以才单独僻处一间尸房,所以,这事情就更加严重了?”云初接过京兆尹的话。
  京兆尹赞于云初的聪慧,点点头,然后又很是头痛的道,“如今皇上帮辰在即,在我的管辖内发生这种事,而且,涉事人还是……”京兆尹摇摇头,“方才,户部尚书虽没到来,却已经派人来传话,说让我禀公办理,这……”
  云初了然,户部尚书倒也是个正直的人,可是这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此行也极为聪明,如此节骨眼上,本身不露面,不焦急,却是只让人告诉京兆尹禀公处理,不说其一品大员的身份,光是这份看似的大度,京兆尹也断然不能偏颇了谁去。
  而且,也不怪京兆尹这幅表情,这么个事情,一个是云王府庶三小姐,虽无名无份没有头号,可是到底其背后是云王府,而另一个,是尚书府嫡子,虽没有官阶,其背后,是整个尚书府。
  就算皇上怕也难以定夺,更何况他。
  云初这般想着,脑中突然思绪一晃,突然明了。
  难怪,云王爷,她的好父亲会愿意留在城外处理那糟心事,而是让自己回京。
  这,的确是个难处理的问题,而此时此刻,没什么比自己来处理此事更合适不过了。
  云王府嫡女,更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多少便会让人礼让三分,又因着近些日来自己的好名声,更是让人听命三分,而她和云花月的关系,一直微妙,所以,也不会叫人说出什么闲话。
  而眼下,京兆尹这面色……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人知晓个清楚,我带着人到达时,只看到云三小姐吓得瑟瑟发抖,李公子拿着剑,满身是血,而那不名身份的人胸口流着血,早已经气绝……”这时,京兆尹又开口,开口间,却是看着云初,“而且,到底李公子身份又……事到如今也不说话,我又不好……哎……”京兆尹连着叹气。
  云初看着京兆尹这般无奈而头痛的模样,心里轻声笑了笑,是不是这些混迹官位的人都觉得别人是个傻瓜呢,真当她云初是个好上勾的。
  这明里暗里,不都是暗示着让她去审问李才。
  这万一其中出了什么事,那……
  不过,好在,这京兆尹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云初当下出声,“不如,我先去看看这位李公子,说到底,李公子也将是我未来妹夫,虽然如今……”云初声音一顿,“不过,发生这般事情,云初也不能坐视不管。”
  闻言,京兆尹面色微喜,但是,看着云初的目光还是微微有些愧然,之前,皇上还未赐婚时,太子和云初遇人暗杀,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出凶手,给云王府一个交待,而如今这云王府大小姐,竟然如此自告奋勇,且他在官场混迹半百,看人识物,可看出,这个云王府大小姐这般说,也并不是做做面子而已,纯然无欺的模样,是真的打算帮忙尽快将事情处理,当下,面色心头定了定,道,“那,就劳烦了,来人。”说话间,京兆尹对着一旁命令,当即有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引着云初向前一起走去。
  云初微微一笑,对着京兆尹点点头,这才带着知香朝跟着那人朝前走去。
  她本来也是要去见见这李才的,既然如此,顺手人情,谁不要。
  “大人,你说,这云初小姐能让李公子开口吗?”而见得云初走远,京兆尹身旁一名年纪与京兆尹差不大的府卫这才对着京兆轻声开口。
  京兆尹看了看远处灼人的日光,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先看看吧。”
  “也是,不过,我总觉得这云初小姐看似极为平和,面色也无什么特别,可就是好……好……”那人又道,触到京兆尹看过来的目光,这才继续道,“好强大,就好像,好像……”
  “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老安王妃。”京兆尹却先一步开口。
  那人点点头,“正是。”
  “是啊。”京兆尹双手负后,轻声一叹,“犹记得,当年,芳华千千,青春少艾的老安王妃当众拦阻皇上座驾,大义凛然为民请命……那般弱质纤纤的女子……”
  “大人不必忧心,前几日属下才去西城京云寺打听过,老安王妃如今过得很平静,不过,属下着实想不通,当年那般让人敬重的女子,最后却敛其锋华不说,还嫁于了安王,虽说都传夫妻情深,可是最后……”那人说到此处突然不说了,看向京兆尹的目光,自知自己失言,当下头微低,自打嘴巴,“属下多嘴。”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我们能帮衬着就帮衬着。”京兆尹随即摆了摆手。
  ……
  与云花月一样,到底是李才的身份不平常,此时也是单独一间牢房,阳光几缕,除了空气中到底多少的浊重阴湿气味,牢房里到是干净整洁,而李才此时耷拉着脑袋,一袭儒青色衣衫上血迹斑斑,此时虽如此邋遢,不过,倒也是个丰神玉朗的人物。
  远远的,云初透过大门的缝隙看着里面,驱退一众人却是没急着走进去,而是上上下下将李才打量一遍,李才,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与之没什么交集。
  而此时此刻,李才的牢房外,有一名仆童打扮的人拿着一个食盒递了进去,“公子,你就先吃点吧。”
  李才不动。
  那仆童无奈,看着快凉掉的饭菜,一脸苦色,显然已经劝慰多时。
  “公子,都是老爷和夫人精心准备的,你不吃,那他们得多伤心啊。”那仆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起来事情,才可以还自己清白。”
  “没清白,我确实杀了那人。”这时,李才身姿轻微动了动,声音清透却带着丝低哑,可见情绪低落。
  谁知那仆童闻言,当下面色一变,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生别人听到似的,这才看着李才,“公子,你别说胡话,小的自小跟着你,你是什么人,小的不清楚吗,你好风月诗画,遍诗籍古史,行事大义宽容,怎么可能无冤无故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是先吃点吧。”那仆童又将食盒往前递,可是,显然的,李才丝毫没有打算吃东西的欲望。
  “还是吃点吧,不吃饱,哪有力气想接下来的人生路。”而这时,牢房最外层的大门找开,云初走了进来,不看那仆童,而是直接看向牢室里的李才。
  李才闻声,这才抬起头来,英挺有形的面上此时也染着一丝血迹,陡然这般一抬起头来,借着此时微微的光色,还真有些吓人。
  那仆童都有些意外,不过,云初没吓,也没意外,声音反而极其清定,“吃饱了,就算在黄泉路上,阎王也会多加照顾的。”
  “你是什么人,你这说的什么话。”那仆童只呆怔一瞬,听到云初的话,当即跳了起来。
  知香蹙眉,正要上前,便听牢房内李才开口,“小安,别对云王府大小姐无礼。”
  云王府大小姐?那仆童闻言,当下失了声,只是,到底还是想到云初方才的话,心里不痛快,所以,不情不愿的对着云初弯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云初小姐莫见怪。”
  云初唇瓣勾出一丝笑意,不看仆童却是看着李才,“我和李公子虽同处京城,到也算素未谋面,李公子却一眼认出,好眼力。”
  “过奖。”李才道,声音低旧嘶哑,情绪不高。
  “你可有做什么对不起云花月之事?”云初却上前一步,直接开门见山。
  闻言,李才眉心一蹙,抬头看着云初,“云初小姐何以有此一问。”
  ……
  阳光下静静矗立的皇宫似一层又一层迫下的高楼,依然端严似云层。
  御书房。
  两道身影距离数步对视。
  一人明黄龙袍,眉目清瘦,已五十多岁,眼角虽青影明显眼袋极深,但是一双眼眸里却是光亮犀利而精锐,正是当今皇上。
  皇上此时坐在雕花红木桌案后,眸光沉而定的看着下首,站得笔直如树不谦不卑的景元桀,那目光,那气势,浑身上下透射着的都是怒,怒,怒。
  景元桀没说话,承着皇上看过来的目光,神色淡淡,姿态一如往常的万事不动于然。
  而在二人周围,整个御书房内,宫娥太监面色紧严,无人敢大声喘气一口,似乎眼下空气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等着谁先打破。
  “哗。”终于,方才还坐着的皇上突然一个起身,抓起一旁的奏折就朝景元桀丢去。
  只不过,那本奏折还没近到景元桀的身,便已经在空中被一只手接住,紧随着,那只手的主人将奏折递向一旁,然后极其恭敬的退至景元桀身后,不卑不亢。
  “好,好啊。”皇上眼看着那本奏折被景元桀身旁的人接住,而景元桀依旧那般不动于然的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没抬动了一下,面色气怒得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抬手指着景桀,怒声昭昭,“你心已决?”
  “儿臣口中从无虚言,父亲自来当知。”景元桀道,声音冰沉,即使是面对大晋皇朝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父皇,即使是面对此时此刻的帝王之怒,亦,面不改色,姿态端然的高霜白雪,如诗如画。
  “碎。”皇上听完景无桀的话,已经气得身子都有些发颤,想拿奏折再砸景元桀,可是刚一碰,似乎想到方才奏折被景元桀身边的人挡了,当即直接拿起桌案上的砚台朝着一旁甩了过去。
  上佳珍贵,可承千斤的砚台就这样摔成两半,粉碎八落。
  御书房里顿时再是一静,宫娥太监们纷纷骇然失色,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半个时辰前,太子突然走了进来,对着皇上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是现在这般。
  而,皇上啊,那可是皇上,此时就连待在皇上身边最长时间的近身总管也是震得眼神发颤,都说君王之怒,可是这位皇上,从来最是心绪不透,即使再怒,也没如今天这般几乎可说是毫无顾忌的发脾气,打太子?没有过,砸砚台……
  看来,这次太子所做所行这事,真是让皇上……
  “父皇近日来身体好不容易调养好,就应该多生顾护,两日后又是寿辰,更应该少怒多静,给群臣觉我大晋繁盛之态。”而这个时候,景元桀再开口,言辞浅淡,听得皇上此时是青筋鼓动,却是生生的看着景元桀气怒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咬着牙齿,吐出一句话,“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你也是元桀的好父皇。”景元桀抬眸,目光回视,口中说着父皇,可是眼底,却尽是一片疏冷之意,看得皇上这一瞬,突然莫来由的怒气便退了几分,眉心戚得极深,因为瘦而显得有些过高的颧骨微微动了动,放在桌案上方才扔砚台的清瘦的手指也颤了颤,然后,收了回来,扰于袖中,语气,似乎也,缓了缓,“朕,并不同意。”
  “儿臣只是来告诉父皇这个结果,仅此,而已。”景元桀却极其生冷,并不容置驳,话落,一礼,告退。
  “最像朕的儿子,也是最不像朕的儿子。”皇上看着景元桀绝然而而沉冷的背影,头微抬,许久,这才抬手抚了抚眉心,“到底,我还是低估了……”
  “皇上心中既然早有打算,又何必如此劳心动怒。”而这时,一旁皇上身边的近身总管对着御书房内挥挥手,那些人当即如蒙大赦的一次退下,这才在皇上身边小声劝慰道。
  “世事变化万千。”皇上却道,但是,再抬头间,眸底已经精光一闪而过。
  “太子,人已经在路上了。”而这时,转瞬间,已经出了皇宫的景元桀身旁已经多了一道身影,恭声禀报。
  闻言,景元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与此同时,眼底深暗流动,情绪不明,而太子身后,路十此时听着来人禀报,空气与其人对视一眼,见其对他点点头,心知此事已定,眸光轻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不过……”那禀报的人见景元桀没有吩咐,刚想退,可是又想到什么,开口间,很是犹豫。
  “说。”景元桀开口。
  “云初小姐此时在京兆尹府,而且,之前,属下看到云初小姐手下的人在查户部李公子李才。”
  景元桀闻言,点点头,面上却无丝毫情绪。
  “那,潜在云初小姐身边的人要退下吗?”那人好半响,又请示道,“之前封锁了云初小姐身边的消息,云初小姐睡至天明,不过……”
  “撤吧。”景元桀挥手。
  那人见此,这才身形一闪,不作停留。
  顶住你们炮轰的压力,新枝只说一句,不剧透~打死也不剧透

  ☆、第六十章 一根筋的死男人

  外面阳光明媚,而京兆尹的地牢里虽还算是通风上佳的位置,到底还是阴湿气息重。
  李才看着云初,眉心蹙得再紧了些,“李才生于尚书府自幼习礼教之仪,断可问天无愧,对地昭心,不说对云三小姐,就算对这世间任何人也并未做出什么有愧之事。”言辞昭昭,面色坚毅。
  云初听着李才说的话,在其面上打量几瞬,好半响,点头,“我明白了。”话落,转身就欲以离去。
  “云初小姐来此,就只是想问这个?”李才这时却出声叫住云初,满是血迹的衣衫面容上,前所未有的疑惑。
  云初停住脚步看着李才,“诚如你方才和你仆童所说,你确实杀了人,而人现在也已经死了,还躺在京兆尹的停尸室里,证据确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需再问。”
  闻言,李才眸光沉下,“所以,云初小姐也并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杀人。”
  云初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句没良心的话,云花月是我妹妹,只要她安好无事,名声不损,于我而言,你李才到底也是只和她有过婚约,你若真出了什么,婚约解除,仅止而已。”话语说得直白而浅薄,李才却听得凝沉而面暗。
  而一旁的仆童听到这话,面色早就急了,可是到底碍于云初的身份,张了张嘴,硬是不知说些什么。
  云初这时却是看着李才,淡淡一笑,然后还看向一旁仆童手中的食盒,“吃点吧,饱死总比饿死强。”话落,转身便走。
  没有停留。
  李才看着云初走,看着云初好似真的一幅事已成定局的模样,看着云初就要走出大门,终于,深叹一口气叫住云初,“云初小姐等一等。”
  云初背对着李才站住,身姿不动,可是,眼底却滑过一些了然如此的笑意。
  什么事,你再急,也要让对方先急。
  方才在大门外,一眼可看出,李才并不想说出这其中杀人前后的细节,但是,她却需要听听,所以她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这些,就等着让他说出来。
  不过,是诛心,而已。
  以云花月为饵试探,结果……可见一般。
  所以,云初转身,又抬脚走了回去,“可以说了。”方才的用意不加掩饰。
  李才愣然看着云初,“你……”
  “我不是一定非要听的。”云初很淡定。
  李才眉心暗了暗,似乎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对着云初那清澈明亮的眼睛,也不想再隐瞒,当下一字一句,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
  云初听完凝眉。
  原来,是京二突然出现,先攻击李才,而李才顺势还手,结果,京二就那样突然站住不动,一个大力冲撞下,长剑便直接插入了京二的胸膛。
  事实就是如此狗血而简单。
  而李才之所以迟迟不说,是因为,作为一个男子,到底有他的自尊心,在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事前,再告诉他人……更何况,这万一背后有什么,岂不是也连累尚书府。
  但是,总而言之,李才确实杀了人,却不是他本意,而云花月虽然从头到尾都在,可是却真的只是个人证,此中杀人之事好像从头到尾都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聪明。
  “所以,云初小姐觉得李某该如何向他们说。”李才说完,面上闪过懊恼之色,“当时就云三小姐在场,她一介弱女子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我又不能……”
  听到这里,云初摇头,“你对云花月可真是够痴情。”
  “云初小姐什么意思?”李才闻言抬眉。
  “字面上的意思。”云初不再多说,她知道李才是聪明人,或许心中自己也有猜测,只是还欠缺一个旁人的提点,如今她这般一说,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所以,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中关键,云初也不再作停留,带着知香出了牢门,只不过……
  一出牢门,阳光洒落,空气清新。
  “最近的事情好多。”云初抬头,不惧阳光刺眼的看着天际处,声音些许怅惘。
  知香点点头,“是啊,马上就是皇上寿辰,这般多事发生……”
  云初却收回了目光,看着知香,突然一笑,“左右,这也不是我们能主宰的事。”
  而此时此刻,牢房里,李才却在云初转身离开后,浑身都僵滞在寻里,眸光一瞬不动,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极其疑惑。
  “公子,你怎么了?”一旁仆童觉得奇怪,方才云初小姐最后走时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自家公子就这般表情了。
  好半响,李才这才收回目光,情绪回复如常,唇瓣却抿得死紧,似乎在考虑。
  ……
  云初没走多远,便见京兆尹也已经带人来了,看着云初,面色极其温和,“不知云初小姐问得如何?”
  “我想,稍后,李公子会自行和大人说。”云初微笑。
  京兆尹人近中年,闻言,面色这才松了几分,这其中事态如何,到底还是要李公子自己所说才好,而且,看样子,云初小姐已经说通了李公子,那就好,“不过……”京兆尹很是客气,“那云三小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公子现在还关在里面,也不好叫人说什么嫌话。”云初道,话里意思却极为明确。
  就是,不放云花月,先将她关在这里。
  京兆尹闻言,看看云初,可是却捉摸不透她面上的情绪与内心真实想法,当下,点头,“也是,云初小姐考虑周全。”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京兆尹点头,没有阻止,只是,看着云初离开的背影,总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抬头看看天,明明天气极好,可就是觉得好似天际处有暗云相压而来。
  ……
  闹市街巷,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茶楼酒肆,文人学者,吟诗相对,轻谈时事。
  “唉,你看最近事情这般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我家弟弟在守城门,听说南延君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这既不是中毒,又不是生命,难道还能是老天爷……”
  “诶,我说,你注意着点儿……”
  “也是啊,昨儿个夜里,尚书府公子还杀了人,云三小姐也牵涉其中……”
  “这些世家公子小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事啊,其实都小事。”
  一群人正交相谈着,突然一道声音给插了进来,原本正在喝茶轻谈的众人当即朝其看去,却见是一位粗布衣衫的老人。
  老人此时走了过来,先要了一杯茶。
  “这位老兄,你方才话里是什么意思?”而这时,另一年纪比这位老人小一些的人走了过来,看看四周,对着老人轻声道。
  到底这是谈的时事,他们也知道有所顾忌。
  那老人闻言,这才放下茶杯随即一叹,“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也是才收到消息,在南延和大晋之国的相交处,昨夜竟然出现了幽然鬼火。”
  “什么?”闻言,众人顿时大惊,大惊之后又来了兴致,当即向着老人围了过来,“鬼火?当真。”
  “老夫我可不虚言。”那老人摆手,一幅这就是事实的模样,更引得众人好奇心趋之,纷纷涌了来,将老人围得密不透风。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听说空中突飘鬼火,四处游荡,众人都当是神灵显灵指示呢。”这时那老人又道。
  “来,你细细说来。”
  “……”
  而此时,远处,坐在马车里的云初听着坊间的议论,轻蹙了下眉宇。
  “小姐,怎么会无故出现鬼火,还是南延和大晋的相交处,这……”一旁知香倒是紧张了一大把,如此节骨眼上……
  云初却没什么表情,声音极淡,“这是皇上和太子操心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就管好眼前吧。”
  闻言,知香点点头,然后,下一秒,知香却突然眼一闭,就这样软软的靠倒在了车壁旁。
  云初见此,面色一变,正要做什么,却见空气中一道轻微的声音急速传来,直朝眉心,云初当即偏头,然后,就在她偏头之际,所有声音似乎突然都消失,再然后,云初回神,却见马车内,一张折叠得极精巧,只有手指长宽的纸条飘然落下。
  云初看着,却是没有抬手去接,而是看着那绝纸条心惊,没有以任何东西捆绑,就这样飘来,而且,如果方才不是她闪得快,必将脸划伤,可见对方内力……不能小觑。
  而此时,马车窗幄一角飞起,阳光透入,余光一瞟马车外,人群熙攘,不见一丝异样。
  思绪打量不过一瞬,云初收回目光,抬手,将已经落在一旁的纸条捡起。
  马车依然在缓慢的行走,车夫的技术很好,避开行人之时,似乎还将所有嘈杂声也一同避开了去。
  马车内,云初将纸条里的内容收进眼底,须臾,眼眸轻合,再睁开时眼底一霎光寒划过。
  “小姐,前面就是云王府了,我们现在是就回府吗?”这时候,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云初闻言,没做声,而是看向一旁还安睡着的知香。
  知香并没有事,只是方才那一瞬被人点住了睡穴而已。
  而马车外面,车夫半响没听到云初的吩咐,又再问,“小姐,是回府吗?”
  “回府。”云初道。
  马车外一静,明显的车夫气息轻微一窒,连带着,马车也慢了几分。
  “是不是很意外。”而这时,马车内再传来云初的声音,车夫当下一愣,“小姐……什么意……”然而车夫话还没完,便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抓,天旋地转间,容不得他有半点闪躲,再睁眼时,已经到了马车内,而自己的脖子被人卡住,面前,是云初清寒极沉的脸。
  “小……小姐……”
  “你全家才小姐。”云初直接打断车夫的话,然后一只手顺势在车夫面上一掀,顿时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接起,露出一张陌生男子的脸。
  男子一惊,正想再说什么,可是云初已经直接一用力,然后,只听“咔嚓”一声,那车夫当场便闭眼气绝。
  再然后,云初看也不看此人,衣袖直接一挥,帘幕一起,云初手再一抛,顿时,那车夫便被这样扔了出去。
  用力极大,抛得极远,然而,并没有听到身体落地的声音,显然,是被人给接住了。
  “小姐,为什么不再问问?”而这时马车一旁想起声音,是暗卫,早在方才云初将假冒的车夫抓紧马车时,便出现稳住了马车的同时,还将马车转进了僻静的巷子,此时看着云初前后不过极短时间的动作,很是疑惑。
  既然抓进车里,就该是要审,既然要审,为何又杀了,如此干净果决,不拖泥带水不留后路……所以,暗卫看了看远处,忍不住疑惑出声。
  云初此时已经自马车里拿出手帕将手擦干净,回答暗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那暗卫闻言,目光闪动。若有所思,却见云初已经放下了车帘,声音却更清冷的传了出来“所以,就要对敌人残忍。”
  暗卫心头微动,当即看向四周,然而,什么也没有。
  而,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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