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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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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一跪,前面吵的正热闹的大学士他们也发现了皇后,赶忙跟着下跪行礼,大殿上倏地安静了下来。
  纪凛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微抬了下身子,沈嫣已经走进来了。
  红莺和木槿守在殿外没有跟进来,看那人数,似乎还押着人。
  头一回这么近的距离看皇后娘娘,站在后头几个年纪很轻的官员还是有些看呆了,何谓母仪天下,皇后娘娘这容貌气度,果真是不凡。
  沈嫣一路走到了前面,福身行礼:“臣妾冒昧前来闯了这朝堂,还望皇上恕罪。”
  纪凛神情没有松下来,可看她的眼神明显是不一样的,带着温柔:“无妨。”
  得了皇上的话后,沈嫣转过身,看卫老国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十分的温和:“卫国公,您说王国公罪不至此,不应如此定罪,正好,本宫也查到了一些事,卫国公您在朝中德高望重,就请您来评评理。”
  皇后娘娘人美心善,腹中还怀着皇嗣,如今四个多月的身孕已然显怀,更有母性了,再加上她这么浅笑着看卫老国公,一句德高望重就先将他个捧高了,哪里能绷着脸呢,便恭敬的行了个鞠礼:“臣不敢当,皇后娘娘请讲。”
  纪灏的视线跟着大臣们一起落在了沈嫣身上,脸上不掩赏识,即便是这样的场合她都能落落大方的掌控住,有些气度,是与生俱来的。
  “二十一年前,南平战败后,先帝带着南平公主回阜阳城,封了妃子后深受先帝宠爱,在隔年春时怀上了子嗣,之后消息传回南平。对于那边的百姓而言,本是值得庆贺的事,王国公却用南平公主和她腹中的孩子,来要挟那些被俘虏的官员。”
  这件事是唯一没有在殿内提起来过的,皇上没提,卫老国公他们也没提,或许是不知,或许是有意避过这个可能冠上“想谋害皇嗣”罪名的事,眼下皇后娘娘说起来,卫老国公这把年纪,也不好对皇后摆脸色,更得忌讳她怀着身孕不能够惊动,遂沉声道:“王国公不会如此。”
  “卫老相信王国公不会,本宫原以为也不会,先帝在时子嗣并不多,大臣们都盼着皇家能多多开枝散叶,谁也不会拿南平公主腹中的孩子去要挟,可就是出乎我们的预料,本宫查到,在南平公主怀有身孕时,曾数次收到从南平来的密信,由人直接送入宫给南平公主,说的都是关于那些关押在南平王宫中俘虏官员的事,每每看到那些信后,南平公主总是会身子不适,有两回,甚至还见了血,险些小产。”
  卫老国公脸色微变:“这些书信可能证实是谁写的?”
  “自然是能,本宫查到一个旧时在南平公主身边侍奉的宫人,在南平公主被打入冷宫后,这个宫人被遣出宫了。恰好,她的手上还留了一封当时的书信,卫老国公若是不信,倒可以差人对比一下这字迹,看一看究竟是谁送过来的。”
  “收到这些密信后公主为何不禀明先帝。”
  沈嫣笑了:“这本宫就不知了,王国公能拿公主和皇嗣来要挟那些俘虏官员,自然也能拿这些官员的性命来要挟公主,可怜她身在宫中无依无靠,更是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每每收到这些密信,都会哀伤几日,身子骨自然也容易受损。”
  皇后能到朝堂来说的,想必是确有这样的书信,卫老国公是没想到这一出,莫说他了,别人也想不到皇后娘娘在查南平公主的事,王国公当时人在南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手也没法伸这么长啊。
  可偏偏,人家就是往宫里伸手了。
  卫老国公的语气松了些:“皇后娘娘,这些是您查到的事?”若只有这些,那还好办,毕竟皇上安然无恙生下来了。
  “不止。”沈嫣从袖中抽出一张方子递给卫老国公,“您看这是什么。”
  这是一张药方,卫老国公不是大夫,也看不懂这些药组合起来到底是为何用,便问沈嫣这是什么,沈嫣指了指其中的红花道:“卫老国公可知怀有身孕的人服用添了红花的药,会怎么样?”
  这下不止是卫老国公,杨大人他们的脸色也变了,沈嫣看着他们:“王国公见这些密信没能刺激的南平公主小产,便在先帝将南平公主打入冷宫之后,趁着冷宫中看管有疏漏,公主身边照料的人也不多,千里迢迢从南平送信到阜阳,让人在公主的汤药中动手脚,这个在汤药中动手脚的人原是内务府当差的人,在那期间使了银子混到太医院中打下手,伺机在煎好的药里参了红花,人本宫也带来了,就在外面。”
  换做任何一宫的主子,在太医院中都没这么好下手,像是沈嫣的药,都是红莺跟着亲自去配,配好后要么亲自煎,或者是带回永和宫煎煮,中间不会经手第二个人,但那时南平公主被打入冷宫,先帝不重视,底下的人都跟着忽视,太医院中就算是有人监管也不上心,恰好是给了下手的机会。
  “也是公主幸运,她因心中挂念南平,害喜严重,时常是吃什么吐什么,端过来的汤药别说是喝下去,闻都闻不得,身旁伺候的宫人就帮她偷偷倒了,这才顺利生下了皇子。”
  随后沈嫣又添了自话:“那红花汤药下了整整两个月,换做是别人,十个八个孩子都弄没了。”
  众人听着,有些都要冒冷汗了,忙想着平日里有没有与王国公交往甚密的事。
  卫老国公他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王国公是在南平战败的三年后才被召回,那时南平公主生下的六皇子已经一岁多了,母子俩都住在冷宫中,不受先帝待见。
  可王国公心中有鬼,他之前刺激过南平公主这么多回,如今那些官员将士都死了,没的可威胁,万一有一天先皇再念起她来,她完全可以凭借儿子再走出冷宫,到那时,她一定会报复自己。
  皇子他是不敢下手的,下毒这些事太明显也不好做,于是,王国公故技重施,拿了南平百姓和六皇子的性命做要挟,要南平公主在冷宫中自尽。
  在六皇子三岁那年,原本在冷宫养孩子养的好好的南平公主,毫无征兆的,自缢身亡了。
  朝堂内的氛围是死寂一片,当初关于六皇子生母自缢身亡的说法,说她被打入冷宫后郁郁寡欢,加上思念南平家乡,在得知那些官员在王宫自缢后,生下六皇子养到三岁后,想不开也跟着自尽了。
  可皇后的这番话,却是在说皇上生母的死事出有因,其实是被逼迫的。
  沈嫣看着卫老国公,询问的口气:“卫老,王国公威胁逼迫南平公主致死,谋害皇上生母,您说,这罪多大?”
  沈嫣脸上始终是噙着抹笑意,看起来是极好相处的,又是极好的脾气,可说出来的话震慑力比之前还要大,卫老国公要怎么说,谋害妃子罪名已经足够大了,现在谋害的还是皇上生母,害的皇上小小年纪没了母亲,那般坎坷的过了这么些年,他要如何再说得出口王国公无过。
  而看众人的反应,王国公后头做的那些事,还真没人知道。
  皇后娘娘的出现,皇上没想到,卫老国公他们也没想到,不过在卫老国公心里,总是率先认为,这件事或许也是皇上安排的,在这最后关头揭发这件事,着实打了一把他们的老脸。
  王国公做的这些事,拿多少功去抵他这过都不够,前面那些事可以说忠君爱国,那后头那些呢,委实扯不上什么大义来,就是为了怕被揭穿,想要杀人灭口。
  谋害皇上生母的罪名,大到牵连了国公府上下,最后要怎么判,还真就只能看皇上的决定。
  但不论怎么判,王国公是肯定活不成了,当年六皇子没登基也就罢了,如今六皇子登基为皇,这事儿必定是要追究到底。
  卫老国公朝德王那儿看了眼,随后扶着拐杖,跪了下来。
  众人跟着纷纷下跪。
  …………
  早朝过后,沈嫣手头上的证据交到刑部,很快常大人再审了王国公。
  具体审讯过程不知,到了傍晚,常大人入宫了一趟向皇上禀报了审讯结果,也就是当天夜里,家家户户忙着祭灶时,王国公府来了十几个侍卫,拿着刑部的搜查令,要彻查王国公府上下。
  原先王国公下牢狱的事并没有很多人知道,这一搜,街坊邻里的都瞧见了,传开来也很快,等到了第二天,阜阳城中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刑部对王国公的处置也下的很快,绞刑。
  一个月后执行。
  这时距离年三十已经没几日了,阜阳城中新年的气氛很是浓郁,大雪压垮了城外的一些民房,官府那儿急救的也迅速,这并没有影响到百姓过年的心情,大街小巷中满是鞭炮声。
  待天色暗下来时这热闹依旧是没有停止,下着雪的天,街上的铺子打了灯,门外摆着的果脯架上还有不少孩子围着,手里捏着一两个钱的,就会买点尝尝,买不起的眼巴巴望着,盼着掌柜的发善心,能送两个给他们。
  这时的宫中也很热闹,内务府中发着一年到头的赏钱,还有各宫赏下来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各司拿到的还都不一样,司苑局那儿,灵珠怀里揣了好些零食,都是她拿赏钱去别人那里换来的,捧着这些零食,冒着雪,灵珠匆匆往永和宫方向赶去。
  在路上每每遇到人了都要打个招呼,新年嘛,图了高兴和吉利,灵珠跑到永和宫外头的园子后,将怀里揣着的零食放到了雪地里,抬起头看高墙,不一会儿,上面出现了两团子白。
  一大一小的蹦下来,小的要比大的粘人许多,看到灵珠后也十分的熟络,喵喵叫着,往她身上靠。
  灵珠笑眯眯抹了抹它们,从锦袋里拿出用油纸包裹的鱼干:“你可真聪明,这就猜着我藏了吃的。”
  大宝矜持些,吃了一条后吧鱼干都让给了小宝,坐在那儿看着灵珠,圆溜溜着眼睛,像是会说话。
  灵珠坐到了它对面,托腮看着它叹了口气:“过年了,我有点想阿爹阿娘了。”
  大宝歪了歪脑袋,灵珠揉了揉它:“南平可不会下雪,山里更不会,我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厚实的衣裳,我和祁风出来一年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说罢,灵珠鼓着腮帮子:“宫里规矩可真多,我都不能偷偷出去和祁风一起过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大宝抬起爪子搭在了她的手上,灵珠轻轻掂了掂,语气轻了许多,还泛着心疼:“这些天内务府里总是在说王国公的事,说他逼迫公主自尽,害的皇上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皇上好可怜,公主也很可怜。”
  “你知道么,要是大晋不欺负我们,如今公主肯定还好好活着,我在阿爹的书房里看到过公主的画像,她长的很美,阿爹说公主是南平最善良的人了,不过阿娘总因为这事儿和阿爹置气,说阿爹心里还惦念着公主。”灵珠轻点了点大宝的鼻子,“你可要保护好皇后娘娘哦。”
  大宝喵了声,灵珠抬起头望向宫外的方向,有人放烟火,远远的在天空绽放,好看极了。
  灵珠在那儿坐了会儿,天色更暗了,她爬上墙头望了望,发现皇上还没来永和宫,原本还想等会儿的,但她已经出来很久,要是嬷嬷找不到她,回去之后肯定要挨骂。
  “我走了啊。”灵珠将它们抱到怀里揉了揉,抱起余下那些零食,朝着内务府的方向回去。
  这时乾清宫中,流云来禀,杨大人去刑部大牢探望了王国公。
  王家人因为受了牵连,如今都关在府中不得外出,王国公被关的这几日,杨大人是第一个去看他的。
  绞刑的日子选在一个月后,是纪凛有意为之的,他要看看,还有谁会去牢里探望。
  流云禀报完后就退下了,纪凛起身,让李福摆驾去永和宫。
  一刻钟后,纪凛到了永和宫外,两个宫女正在添换外面的灯笼,见皇上进来,忙跪下行礼。
  一路往里走,小径上的灯笼都换了新的,灯光柔和了几分,映衬出了些暖意来。
  已经得知皇上要过来的沈嫣,站在门口迎他。
  沈嫣穿了身浅粉色的宫装,衬的她整个人越发柔软,她正笑盈盈望着他,隆起的腹部被披风遮掩,微露了一些,她同孩子一起在等他。
  “外面冷。”纪凛牵住她的手,见手有些凉,“怎么出来都不带袖套。”
  “一会儿的功夫。”沈嫣不觉得冷,只是在外面,双手是暴露在空气里的,吹着风有些凉也不要紧,“玳儿刚煮好疙瘩面。”
  任何时候他过来,厨房这儿的膳食都是刚煮好的,纪凛知道她是在等自己过来一道用膳,拉着她进屋后,双手捧了她的手暖了会儿:“下次在屋里等就好。”
  “方太医说了,不能久坐。”沈嫣将茶递给他,“我也是刚出去的。”
  这些事儿上他说不过她,正好木槿将面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疙瘩面,还有几道小菜和点心,她这儿的晚膳素来都是简单易消食的,玳儿做的小菜又很容易下饭,不一会儿碗就空了。
  出了三个月后沈嫣的胃口好了很多,但在吃食她还是克制的不错,只见肚子吹起来,人倒是没怎么胖,吃了面前的小半碗后喝了些汤,撤下去后,见时辰还早,沈嫣陪他下了一盘棋。
  沈嫣的棋艺不算差,但远说不上精通,陪皇上下棋,要是认真些,她输起来十分的快,只是每每与她下棋,纪凛心思都不会在这些棋子上,说着便提到了前几日朝堂的事,因为这几天忙碌,来永和宫时她都睡下了,纪凛也没机会好好问她。
  “母妃的事,你花了很多功夫去查。”
  “我在永和宫又出不去,都是别人查的,说起来的确是花了他们不少功夫。”沈嫣笑了笑,放下一子,“我那大当铺里的掌柜是个有本事的人,认识的朋友也多,当初还是打了个赌才将人给坑下的,他也是守信用的人,明知我这赌约是故意要诈他的,还是如约留下来给我做掌柜。”
  说的轻描淡写,但要查这么多年前的事,即便是她不出宫,花下去的精力也很大,但这么多天下来她从没有透露过,就连那天的早朝,他其实也是预料之外。
  “最初是怕查不到,毕竟只是怀疑,觉得母妃不会丢下皇上您不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自皇上登基后,王国公太过于反常,所以我就想查一查之前的事。”当初伺候过公主的宫人,还有冷宫中那几个嬷嬷,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所以查了有半个多月才查清楚。
  沈嫣曾想过,南平公主那样善良的人,即便是对子民有愧疚,也不忍心抛下自己年仅三岁的孩子,她应该很清楚她的离开会对自己的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若真是狠毒的人,她不会什么消息都不给皇上留下,仅是留下了护身符给他,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大成人。
  “母妃的事,我没想到。”纪凛的棋子落的很慢,心中混杂着太多的情绪,更多的,是她带给自己的感动。
  他知道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这一段时间来她知道他在为南平的事烦恼,除了安抚他宽心一些外,怕他烦心,她嫌少问及这些事。
  大殿之上,她为他扭转了乾坤。
  “皇上不是想不到,只是还没想到罢了。”沈嫣笑着,其实她能想到那些,也是记起当初太后娘娘说过的那句话。
  太后说王国公他们针对皇上是心虚,她才想到应该查一查南平公主的事,虽说王国公一个在外驻守的官员不太可能插手宫里的事,但许多事也说不准。
  这一查,是将南平公主当年自缢身亡的原因给查出来了。
  她也想要保护他。


第104章 
  内屋中安静了会儿; 纪凛望着她,眼底动容。
  想要开口说什么,纪凛却觉得那些感人肺腑的话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他不止一次的庆幸过。
  若说出生; 天底下哪有比投生皇家更幸运的,生下来就是最尊贵的; 高人一等;享锦衣玉食,受人跪拜; 这是平民百姓做梦都到不了的高度。
  但纪凛从未觉得这么觉得; 直到遇见了她。
  与他而言; 投生皇家不是幸运,她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皇上,您输了。”
  轻吟的声音传到了耳中; 纪凛回了神,沈嫣手里一枚棋子落了下去,正好阻绝了他的路,将他的黑子团团围住; 抬起头,她正冲着他盈盈笑着,小胜后的愉悦尽写在她的脸上。
  纪凛跟着她一起笑了; 将手里的黑子放回棋篓中,声音慢慢:“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沈嫣喝了一口枣茶,笑着建议; “不如再来一盘。”
  “再来一盘是好,不过赢的归赢的,输了归输的算。”纪凛依了她的意思,将棋子都捡回去了,慢悠悠补充了一句,“不可以抵消。”
  偏偏沈嫣记性好,这就想起了前些天另一场合中他说的话,脸颊不争气的红了几分,纪凛将棋子都摆好,放下一枚黑子,看着她道:“元宵灯会的奖赏你也还没要。”
  沈嫣拿起一枚白子放下,轻哼:“那就算在一块儿欠着。”
  纪凛点点头:“也好,不过我记性不好,赢了的还是得尽快兑了。”
  话里有话,接下来的他的攻势猛了很多,他要一认真,沈嫣肯定是会输给他,这不,才不到刚才一半的时间,沈嫣就被围剿了,她嗔着他,故意的。
  纪凛给了个她适才那样的愉悦表情,笑着道:“嫣嫣,你输了。”
  木槿将棋盘撤下去后,沈嫣假装镇定:“皇上想要什么。”
  “朕也没想好。”纪凛朝她靠去,背靠着窗框,让她到怀里来,把玩着那缕垂下来的青丝,“再过会儿应该能想到了。”
  过会儿可就要就寝了。
  沈嫣无耻不过他,按住了他的手后,将话题拉回了之前的:“皇上准备如何处置王家。”
  “处以绞刑后,长子卸任查办,次子降职,至于王府尹,让他在南平多留几年。”
  处置了王国公,长子受牵连,次子降职,这判的算轻了,若是将王家一门全部遣出阜阳城去,这也不为过,再要说,这件事中还有王府尹的功劳,皇上是看在他的份上才饶过与这件事无关的人。
  幸好阿诗和王世均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我听闻有大臣启奏,请求将母妃的陵墓迁到皇陵去?”
  纪凛摇摇头:“她不会喜欢呆在皇陵里的。”母妃一生最想逃离的,就是皇宫,死后再将她移葬至皇陵,她不会愿意。
  “明年开春,我陪您去春山拜祭一下母妃。”
  “好。”纪凛搂住她,低下头去,一亲芳泽。
  还没等这吻深入些,沈嫣轻推了他一下:“皇上。”
  见她表情有些惊讶,纪凛又啄了下后才道:“怎么了?”
  “他动了。”
  纪凛一怔,沈嫣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朝腹部抚去,摊开的手心覆在了她的腹上,隔着衣襟,纪凛的手心里,忽然被什么轻轻顶了一下。
  纪凛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记,朝手心的下边儿挪了些,沈嫣按着他的手缓缓朝下,比刚才还要重一些,顶到了他的手指间。
  之后没有动静了,沈嫣抬起头看他,他还呆着呢,她手松开后他的手还覆在那儿。
  “皇上。”
  纪凛回了神,眉眼都舒展开来了,嘴角扬起着笑意,看着她一直傻乐。
  沈嫣被他逗乐了,重新将手覆到了他的手背上,纪凛手心一转,两只手交缠在了一起,纪凛低下头,脸颊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亲,还是那傻乎乎的神情:“要像你一样。”
  说话时语气有些抖,显露着他的激动情绪,沈嫣抚着他的手背:“像您一样好。”
  “为什么?”
  “像您一样聪明。”
  纪凛的笑收不回去了:“还有呢。”
  沈嫣抿嘴:“像您一样英贤。”
  “还有呢。”
  沈嫣低低笑着:“像您一样宽厚。”
  纪凛垂眸看她,声音黯了几分:“还有呢。”
  “像皇上您一样,善用贤人,心系着黎明百姓。”
  好听的话多少都听不够,更何况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纪凛的眼神越发沉了几分:“菀青。”
  “嗯?”
  “朕想好要什么了。”
  …………
  年关这几日无需早朝,第二天沈嫣醒的也晚,与皇上一同用过早膳后,沈嫣送了他出门,很快内务府那儿送来了宫宴所用的清册。
  已经是二七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庆贺新年。皇宫上下这几日也十分的忙碌,沈嫣看过这些清册后,改了其中两样,让红莺送回内务府去,木槿又送上来一份礼单,这是给沈家的回礼。
  四天前沈家为沈嫣准备的年礼已经送入宫了,除了和往年一样的东西外,多了些孩童的衣物,之前沈大夫人已经送来过,但禁不住她再准备,两份东西,一份留给儿媳妇腹中的孩子,一份和年礼一同送了过来。
  “大嫂的日子与我差不多,前些天太后娘娘赐下的云锦,嫁两匹进去,让大嫂给几个孩子做衣裳。”
  木槿记下来,笑着道:“大夫人送过来的您还没用呢,要不等天暖和些,奴婢给缝了做被囊。”
  “多的也不必留着。”沈嫣顿了顿,随即想到了已经跟着陶大人去辽城的陶夫人,“就添那里罢,一道送出去。”
  “哎。”木槿点点头,将所有的都记下后,带着薄青去了库房,取出沈嫣吩咐的,添进几个箱子中去,继而叫人来永和宫里抬,一批批送出宫去。
  这般忙过,很快就到了正午,乾清宫那儿没有派人来,沈嫣自己用了膳后,带着木槿去了延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沈嫣到的时候,屋子内有两个太妃娘娘在与太后聊天,她们都是没有子女的人,所以不像张贵太妃那样可以跟着儿子出宫去住,在宫里住着平日里也不会出来走动,最多是到太后这儿,说起来,沈嫣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她们。
  坐下后,太后娘娘问了下她的身子,两位太妃看沈嫣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慈爱。
  “我们正说起德王的婚事。”太后娘娘见沈嫣气色不错,放心了许多,“开春让齐王去郑家下聘,算算日子也没多少了。”
  德王成亲,齐王做弟弟的,送聘礼去辽城也是很正常的事,太后早在这亲事定下时就打算好了一切,成亲的礼服都已经备妥了,就等这成亲的日子到来。
  沈嫣脸上噙着微笑,听她们说着,偶尔搭两句话,很快大半个时辰就过去了,两位太妃都有午睡的习惯,便告辞回了自己宫中。
  这屋子里静下来后,太后招手,让沈嫣坐到她旁边去,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嘱咐:“皇上近日常去永和宫,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已经胡来过很多次,以及昨夜才刚刚胡来过,沈嫣端的正经,垂眸乖乖应下:“儿臣知道。”
  “如今天冷,可别着了寒气,哀家看这天,今年要多冷上一阵子,下这么大的雪,等到融时可不得了,宫里也别受了潮,叫她们底下多留心点。”
  “宫里的嬷嬷倒是留有好几个,不过这宫里已有许多年没有添人了,让沈家也给你备两个,到时送入宫,不打紧。”
  太后叮咛了不少事,说到了最后,太后拉着她的手叹了声:“皇上是个爱藏事的人,你有时啊,要多想着些。”
  原本沈嫣就想问太后关于南平公主的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太后这么开口,沈嫣便顺着往下说:“母后,您这儿可有南平公主留下的东西?”
  太后一怔:“是皇上说起来的?”
  沈嫣摇摇头:“是儿臣的主意,之前听闻南平公主的东西都烧了,就想到母后这儿问问,或许您这儿还留有。”
  “先帝将她打入冷宫后,身边伺候的人也都遣出了宫,后来她在冷宫自缢身亡,她所住的地方,所有用过的,留下的字画都烧了,哀家赶到的时候,就只有半幅画像留下,这些后来都交给容婕妤了。”太后手中还真没有南平公主留下的东西。
  “儿臣也是试试。”若是太后娘娘这儿也没有的话,这皇宫上下,真的就找不到南平公主留下的东西了。
  “倒是有一处。”太后的神情闪了闪,“先帝陵墓中,那些陪葬品里,或许有。”
  沈嫣有些奇怪,先帝对南平公主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烧毁了她生前留下的东西,却独留下一些放到自己的陪葬品里。
  她转头看太后:“母后,您能与儿臣说说南平公主的事吗?”
  太后也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南平公主的东西她没有,不过关于虹玥的事,那四年里,太后倒是知道不少。
  “皇上从不问哀家这些。”太后看着沈嫣,语气温和,“二十年前的事,先帝正当年。”
  太后初次见到虹玥时是在先帝凯旋归来的车马上,众多妃子站在宫门口迎接,先帝下了马后,去后面的马车上迎下来的人,就是虹玥。
  那时太后与先帝成婚已有六载,算起来她的年纪也不大,这些后宫妃子也都是芳华的年纪,但看那个身着异族服装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时,太后的确是被惊艳了一把。
  宫里的妃子哪个缺美貌呢,但有时说起来,总觉得少了分生气,而这个被先帝带回来的南平公主,身上就有这样的气质,看着她,会让人觉得鲜活,打扮还没这些妃子精致的虹玥,便将大家给比了下去。
  先帝对她的宠爱,从第一天时太后就看出来了,亲自扶她下马车,带她到她们面前,把她交给太后之后,先帝就带着诸位大臣去了玉明殿。
  当着先帝的面不敢造次的妃子们,在先帝和诸位大臣离开后,胆子大的便开始当着太后的面刁难起虹玥来。
  女人看女人,总是充满了敌视,不管她家境如何,在后宫中,是以受宠来区分的,如今来了个异族公主来瓜分先帝的恩宠,平日里关系不太好的这时都一致对外,恳请当时的太后做主,不要让这个异族公主入宫为妃。
  而从始至终,这个南平公主都是微笑着神情,十分和善的看着大家。
  太后自然是没有如她们的意思,虹玥最终入宫。
  先帝对虹玥的宠爱超过了当时宫中的许多妃子,赏赐下去的东西也很多,入宫后先是封了淑华,两个月后就封了昭仪,就因为这个,当时对虹玥这个亡国公主看不大上的张太贵妃心中都有了危机感。
  太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来先帝每月到她这儿的日子不见少,二来虹玥只是个亡国公主,先帝再宠爱,也不会威胁到已经是太子的灏儿,在太后看来,宠她和宠别的妃子都一样。
  “不过那阵子的宫中,着实也不太平。”太后不介意,其他妃子却介意的很,虹玥得宠就意味着她们要失宠,皇上少来一回就减少了一次怀上子嗣的机会,所以时常有人对虹玥下绊子。
  要说先帝当初宠她到什么程度,分派过去的嬷嬷都是内庭中资格很老的宫人,从吃食到出行都为虹玥打点好了,那些个绊子根本碍不到虹玥跟前。
  很快的,如此受宠下,虹玥有了身孕,先帝即刻晋升了她的份位,封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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