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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封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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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朝宗那个人,胆子小,只要被吓吓,就一定会做出弃车保帅的举动。
黄姨娘听了芳菲的话,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四姑娘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可是我服侍老爷如今已有六年,从没做过对不住他的事。叫我背叛威胁老爷,可怎么下得去手呢!”
下不去手,就只有等着儿子被夺。
芳菲恨铁不成钢,本心说几句犀利的话刺激刺激黄姨娘。然而。看见黄姨娘这满屋子的颓败之势,芳菲有再多的话也都只好忍了。
“姨娘再想想这件事,毕竟关乎六弟与你的前程。”芳菲轻声道:“不知姨娘那位表哥如今安在?”
说起表哥。黄姨娘只觉得浓浓的愧疚之情:“他因通风报信与我,被老爷迁怒,没多久就贬了身份做长随。当时也是流言蜚语不断,更,更有人说我和表哥的闲话。”
芳菲明白,这就是闵家的通病,从老太太那儿开始。到二房叔叔婶子身边的丫头,有几个不是嘴巴刁钻的?
她们见黄姨娘在京里受宠本就嫉妒。一下子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可不好好利用?
“表哥干不下去,取了五十两银子预备赎身。起初老爷不肯,后来我又悄悄贴补了二百两。老爷这才松口。”
芳菲看着黄姨娘苍老的脸颊,却甚是单纯的眼眸。不禁为她感到可惜可叹。
老爷是最会猜疑,也是最爱猜疑的人。
黄姨娘不出那银子还好,一出银子,必然怀疑二人之间有勾结。
“如今这人呢?难道就再也没与姨娘有过往来?”
黄姨娘笑道:“这表哥是个好命的,出去单过没小半年,就攀附上了内廷大总管。从这位大总管手里,即便是一年里从指缝里漏下来的银钱,也够咱们吃穿不尽。”
内廷大总管?
芳菲远远的见过一眼此人历经三朝。在先帝时候做了内廷大总管,到如今仍旧屹立不倒,可见手段了得。
一个小小的长随。怎么就攀附上了内廷大总管呢?
“姨娘可还有这个人的消息?”
“四姑娘说我那表哥?”黄姨娘一愣,还不明白芳菲是要做什么,不过直觉认定,四姑娘想要问的,便一定是大事。
不待芳菲回答,黄姨娘已经忙道:“去年冷冬的时候。他打发了他女人来这边请安,悄悄来找过媪佳。想把媪佳赎出去。那孩子说什么也不肯,非要和我在这里苦熬。我当时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便没再见她们。倒是媪佳知道些消息,四姑娘不妨问问她。”
芳菲笑着点头,将发了霉的被子往黄姨娘身上扯:“姨娘暂且在这里忍耐两日,等我回去禀明了太太,再筹谋办法。”
黄姨娘见她要走,心里有些着急:“四姑娘可一定要帮我。我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不能失去六少爷。”
黄姨娘两手紧紧搂住了芳菲的手腕,芳菲笑道:“姨娘宽心,我必不辜负姨娘的众望。”
一时,外面媪佳等人听见动静,急忙进来伺候。
芳菲随身带了些银钱,恰好宝莲的荷包里也放了些银子。大太太怕这边都是势利小人,给芳菲和闵云泽甩脸子,特意叫人预备的。
如今倒正好都给了黄姨娘。
有这些银子,黄姨娘的日子怎样也能好些。
在媪佳千恩万谢中,芳菲领着宝莲、净月出了小跨院。门外早有小丫头撑伞在那里候着,一并带她们往回走。
芳菲见宝莲欲说还休的模样,轻笑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直说无妨。”
宝莲下意识看了看松香派遣来引路的小丫鬟,心里还有几分忌惮。
那小丫鬟却灵巧,急忙往前快走了七八步,将距离远远地拉开。
宝莲松了口气,这才与芳菲道:“咱们一进院的时候,四姑娘不是瞧见了那墙脚放的一排大海碗?当时我还好奇是做什么用的。刚刚问了媪佳才知道。。。。。。”
宝莲脸上顿时弥漫起一片惆怅之色:“原来那小跨院里没有水井,媪佳与黄姨娘一日用水都是难事。每次去催水,都要平白得一通贬损。黄姨娘就想了个法子,用大海碗接了这那雨水,每日洗漱就不用愁了。”
宝莲心里不是滋味。
黄姨娘的日子,比府里的奴才还不如!
****
二更稍后送上!
☆、第306章、应承婚事,交换庚帖(二更)
宝莲撑着伞,任凭雨水打在伞檐上,心里泛起一阵一阵苦涩:“想当年,黄姨娘虽然胆子小些,却也是诸多姨娘里一等一得宠的。就连管姨娘都要避后,谁能想到。。。。。。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她竟沦落到这个样子。”
芳菲披着蓑衣走在宝莲身边,净月举着一把双荷油纸伞,小心翼翼跟着。
这主仆几个的脚步不紧不慢,前面的小丫鬟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敢真的猛催。
幸好这几人嘴巴不停歇,松香姐姐出来时特意嘱咐过,叫一定记住这几个人的一言一行,只字不差的回去回禀给奶奶。
小丫鬟便只好竖起耳朵,耐性儿的偷听着。
这可都是金安街那边的人,万一那句话有用,凭奶奶出手大方的劲儿,说不定也赏自己一个头等丫鬟的分位做做。
且不说这小丫鬟是怎么挖空了心思的想要偷听,只说芳菲只当没有这个人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回去后先别告诉太太,免得太太着急伤心。太太如今需要静养,过去她如何器重黄姨娘,若知道黄姨娘落得这般田地,心里一定难过。说不定还会影响病情反复。”
宝莲忙道:“姑娘的意思我晓得。”她又去瞥净月,净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一条小缝,眼睛瞪得铜陵一般大小:“姐姐放心,我指天发誓,不会说半个字。”
主仆几个寻寻常常几句话。却叫前面那小丫头如获至宝一般,兴奋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原来金安街那边宅子里的大太太早病了。
这可是好事,若那老毒妇一命呜呼去了。奶奶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被扶为正室?
小丫头一心想回去报信,也忘了刚才的淡定,急忙回头催促:“四姑娘,瞧着雨说大就大,半点不客气。咱们且快走些吧,免得等会儿路过花园子里的时候,石头小径路滑。摔了姑娘的胳膊腿儿。”
净月一听火气蹭蹭蹭往上冒:“小蹄子,嘴巴里不干不净。怎么说话呢,摔你的脑袋也伤不着我们姑娘半分!”
那小丫鬟被一通呛声,心里极不舒服:“哎呦,这位姐姐干嘛生气。我也是一番好意。罢了,不说就是。”
她不说是不说,等进了后花园的时候,却坏心眼儿的专门领着芳菲等人走那湿滑泥泞的小路。
芳菲穿着一双木屐,高高离着地面,倒也没什么,却苦了宝莲和净月两个。
宝莲的月白色彩蝶绣花鞋,净月那双水粉色金鱼绣花鞋,早被毁的不成模样。
二人一阵窝火。芳菲轻瞥了瞥前面扭腰甩屁股的小丫头,右手拇指与食指忽然一弹。
一个小小的黑影便急如闪电般冲了过去,无声无息的打在小丫鬟的腿肚子上。
“哎呦。”
恰好她那里有一个大水坑。是小径凹凸不平积攒下来的雨水,小丫头一屁股跌坐在水坑里,后脑勺一仰,乌龟朝天似的躺在了一片水泊里。
芳菲的动作太快,宝莲和净月谁也没瞧见,倒是看见了那丫头摔一个结实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声回荡在后花园里,分外清脆。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陈婆子急匆匆赶来。原来是香姨娘见芳菲去的太久,唯恐说多了对她不利,所以连忙打发陈婆子来找人。
陈婆子才一进院子,就听见阵阵大笑声,循声而来,就见自己的小孙女正在地上躺着呢!
“死丫头,还不快起来?”陈婆子还以为是小孙女自己贪玩,地滑摔了一跤,忙将人拽了起来。
不想小丫头哭哭啼啼起身,一身水也不管,只指着芳菲道:“奶奶,她在背后使阴招坏我。”
陈婆子一巴掌拍在孙女的手臂上,小丫头的手背立即红肿成一片。陈婆子虽然心疼,却还是要昧着良心说:“胡诌,四姑娘干嘛理睬你?一定是你自己走路不老实,蹦蹦跳跳,摔到弄脏衣服,怕回去叫我责罚,才撒谎。”
小丫鬟委屈到不行,再要说什么,却被陈婆子一把拉去了身后。
“四姑娘,前面大老爷与少爷、佟公子说完了话,正预备启程呢!”
芳菲轻笑:“也好,逛了一圈这大园子,也该回去了。那就请陈妈妈好好领路吧。”
陈婆子一听便明白,定是小孙女不使好意,领了人往坑洼出走,才遭了暗算。
陈婆子有心为孙女报仇,心里却不敢,只好暂时忍住了这口气。
那边,大老爷眉头不展的吃着茶,与佟鹤轩的欢欣,闵云泽的雀跃形成鲜明对比。
芳菲一进来,心先稳稳地落了下来:“老爷。”
闵朝宗头也不抬,只摆手:“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我养的哪里是个闺女,分明就是个冤孽。”
这话语里的意思,却是愿意应下了婚事。
芳菲笑道:“父亲慈爱。”
闵朝宗有些不死心的又看了看芳菲那张脸,还是一般的红肿,还是一样的糟糕:“我可说好,当初答应你的陪嫁一应都没有。原按理,南边老家该从官中出一笔钱给你做嫁妆。可这回你的丑事把老太太气的不轻,就算家里肯出钱,我也没脸要,所以劝你趁早死了心。”
闵朝宗明知道这件事不可逆转,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给芳菲和大太太添堵。
金安街那边捉襟见肘早就是众所周知的,闵朝宗一直等着大太太与自己低头认错,他也好找个台阶下。可谁想,妻子执拗的一根筋,死活不说。
这次好了,看李氏拿什么给闵芳菲做陪嫁。
。。。。。。
芳菲等人几乎是被轰了出来,大老爷不客气的很,不过三个人却都没沮丧之色。
一路赶回家中,也不过才正午时分。
暴雨已停,远处天空放出亮色,一道彩虹如横跨的巨桥竖立南北两端。
松雪在廊下翘首企盼,见这三人一同进来,欢喜的连忙迎上来:“太太说,雨过天晴,定是有好事呢!”
闵云泽绷不住脸,先笑了开来:“老爷答应交换庚帖呢!”
松雪“啊”了一声,不敢相信事情如此之顺利,回过神后,连忙过来恭喜芳菲与佟鹤轩。
满院子的小丫鬟、媳妇、婆子也同来说吉祥话,佟鹤轩难得脸皮儿泛红,忙看向芳菲:“还是先进去把这消息说给伯母听吧!”
☆、第307章、引狼入室,恨意陡升
芳菲等人走后,闵朝宗心里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大老爷心情不爽利,底下就没人敢大声喧哗。但凡是经过香姨娘正房的都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唯恐惊动里面,自己无端遭殃被罚。
香姨娘从松香手里接过一只珐琅雕花瓮,小意逢迎的端到闵朝宗面前:“老爷,该是用药的时候了。”
闵朝宗嫌弃的一撇头:“拿下去拿下去。这药也吃了小半年多,却一点效用不见,白白花了几千两的银子。”
香姨娘忙涎着脸又往前凑了凑:“老爷这是心里不顺当呢,和药有什么干系?想当初,为求这道方子,咱们与郭家说了多少好话,那平南郡王府才肯松口。”
闵朝宗不屑一哼:“我与郭霭是至交,按理说,平南郡王妃就该将这方子拱手送给我,而不是遮遮掩掩竟像做贼一样。”
“老爷也别怪她们家,这方子原是世子妃的陪嫁,是文家密不外传的宝贝。世子妃已破例给了郭家,再随随便便给咱们,叫文氏的长辈们知道,还不晓得要闹出多少风波。”香姨娘掀开珐琅小瓮,纤纤玉指从小瓮中夹出一枚龙眼大的红丸子。
松香连忙端上来一碗滚烫滚烫的*,闵朝宗只好叹了气,用热奶将那红丸一并服下。
香姨娘心下松了口气,笑道:“老爷预备几时和佟公子换庚帖?这种大事。该选个黄道吉日,我听说钦天监有位能掐会算的聂大人,不妨请他来家里。帮着寻个好时辰?”
闵朝宗啐道:“什么黄道吉日,凭他俩也配!死丫头执迷不悟,宁肯嫁个穷小子,也不愿进宫享受荣华富贵,跟她那个没出息的娘一样。”
香姨娘不曾回过富春老家,却听陈妈妈说起过,四姑娘的生母如今正在尼姑庵里吃斋念佛。一心等着被超度呢!
香姨娘当时还窃窃的鄙夷过一阵。
锦衣玉食不要,偏去守清规戒律做个老尼姑。活该老爷看不上她。
香姨娘听闵朝宗说这样几句话,不由得笑道:“依妾身说,老爷心里若觉得烦闷,不妨去见见王爷。一来权当散心。二来昨儿门下客送来两篓鲜虾活鱼,用来做鱼脍是极好的。老爷爱吃,王爷也爱吃,我叫人抬上一篓,老爷过去坐坐?”
闵朝宗正想找个人说说话,被香姨娘这么一提醒,恰合他的心意。
闵朝宗笑着拦住香姨娘的肩膀,当着一屋丫鬟的面就肆无忌惮的亲亲我我起来。
松香等也不敢走,只低着头做没看见模样。
一时外面雨停风驻。彩虹露头,闵朝宗坐了寻常私家小轿往平南郡王府来。几个门房一看是闵朝宗的私轿,纷纷跑来请安见礼。也有两个扭身回去通报消息。
这厢,郭霭正和几个幕僚说话,听说闵朝宗来拜访,还带来一篓鱼虾,面上就有些不耐。
这几个幕僚都是郭霭心腹中的心腹,他的野心也从不瞒着诸人。对于郭霭怎么利用闵朝宗那笨蛋。大伙儿也都是心知肚明。
其中一人便劝:“王爷不妨就去见见。如今闵家与咱们是拴在同一条船上的,他家的闺女又在宫里。说不定哪句话对咱们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王爷不可小瞧这女人的本事,有时枕边风比那些铁骨铮铮的御史们还好用些。”
前不久,御史台有人参奏朝廷,说平南郡王府在东山强买农田,囤积土地,闹的当地百姓怨声载道。
郭家当时极被动,幸好亲家出面压下了此事,不过却与御史台结下了梁子。
郭家面色沉了沉:“也好,闵家的小丫头被放出来,闵朝宗一定坐不住凳子,我趁机探探他的口风,若能被咱们用上,却是再好不过。”
郭家遣散了这些幕僚,只领着两个相貌俊秀的小厮往外外书斋来。他一踏进门口,就看见闵朝宗站在多宝阁前,手托着自己新得的一块玉璧端详。
郭霭轻咳了一声,闵朝宗连忙回身,见了郭霭就笑:“你从那儿得的这宝贝?”
闵朝宗摸索着玉璧光滑细腻的纹路,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郭霭知道闵朝宗的癖好,便淡淡一笑:“什么宝贝,不过就是个小摆件。你要是喜欢,拿去把玩吧!”
闵朝宗大喜,一面连连说“这怎么好意思”,一面却叫郭家的小厮去取锦盒:“装的时候小心些,这东西金贵着呢!”
郭家的两个小厮齐齐背对闵朝宗犯了个白眼。
闵家这位老爷脸皮厚度堪比城墙,从不和自家王爷客气,见了好东西便涎着脸开口要,上次是皇上赏王爷的青铜驷马,这回又是白玉璧。。。。。。
下回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偏偏王爷从不还口,任凭他予取予求。
两个小厮心怀不满的转身去找锦盒。郭霭便趁机问明闵朝宗的来意。闵朝宗脸上的笑意忽然颓唐下来,怨声载道的把闵芳菲与佟鹤轩定亲的事都说与了郭霭。
郭霭一怔:“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你是没瞧见死丫头那张脸。”闵朝宗嫌弃道:“别说皇上看了会烦,就是我这个亲爹瞧见,也不想认她。”
郭家沉默良久:“云芝兄,你不会想要反悔吧?”
闵朝宗面色骤然一变,他连忙起身:“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俩什么交情?你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当初说好,我们闵家往宫里送个女儿,大丫头进宫时,我也是百般的不舍,可想到郭兄你的宏图伟业,咱不也是硬着头皮往上冲嘛!我知道,你嫌弃芳华不争气,笼不住皇上的心,但那孩子好歹已十分尽力。我想,或许只是时机不对,宫里女人争宠,要的无非是个机会。郭兄若能帮上忙。。。。。。”
郭霭一摆手:“云芝兄,旧话莫要重提。我在她身上动用了多少暗桩,你不是不清楚。皇上险些怀疑到我头上,幸而我还机警,没有被捉住把柄。但圣懿皇太后已察觉出了不对,早蛰伏在暗中,只待伺机行动。你叫我这个时候还去帮华昭仪,岂不是坑了所有人。”
闵朝宗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许久,他才闷闷的吭了声:“昭仪娘娘她才二十出头,这往后的三五十年可怎么熬呢!”
郭霭忍不住冷笑:“想想影太嫔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华昭仪也一样能坚持。”
闵朝宗像霜打的茄子,立即偃旗息鼓。
虽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可见了闵朝宗这个模样,郭霭非但生不出同情之心,反而觉得这是闵朝宗的罪有应得。
闵朝宗就是个懦夫,遇见麻烦只知道往后缩。不过这样也好,成全了他。
郭霭换上一副笑脸,“你也别都往心里去。只要影太嫔认了华昭仪,这母女俩联手,称霸半个后宫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提这件事,闵朝宗就头痛:“谁说不是呢?可太嫔娘娘像鬼迷心窍似的,一心认准了老三是她的骨肉。先帝去后,我把和她的联系也渐渐掐断了,多数消息还是从你这儿听来。太嫔要这般执迷不悟,咱们昭仪娘娘可真就没了出头翻身的机会。”
闵朝宗想借郭霭去敲打敲打影太嫔,这也是他来此的另一个目的。
彼时,厨房已将闵朝宗带来的鲜鱼做成了鱼脍,郭霭便邀他往书斋外的凉亭里共享美味。大雨过后冲去了燥闷,空气中有泥土的方向,这鱼脍又鲜甜可口,郭霭不禁多吃了几杯酒:
“云芝兄,咱们费这么大周折要把你家四丫头送上去,到头来却成一场空,难道就不觉得可惜?”
闵朝宗吃的两颊潮红,一听郭霭这话,忙抱怨:“怎么不可惜。我是拿那丫头没办法,活脱脱一个冤孽,专门来寻我不自在的。哎,你没瞧见她去请安时的模样,好像她才是当爹的。”
郭霭笑道:“儿女债,还不完。也罢,既然四丫头心里不愿意进宫,我们勉强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嫁给佟鹤轩,是不是太委屈了你家丫头?”
闵朝宗原本还觉得是四丫头高攀了这门亲事,然而现在想想,佟鹤轩身无长物,家底儿单薄的叫人看了觉得寒酸。皇上喜欢芳菲,就算那丫头现在一张脸肿的像个包子,至少也曾喜欢过。
佟鹤轩娶她,这辈子就注定没什么高升的机会。
闵朝宗越想心里越气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早成亲早离开我眼皮子底下,免得跟着担惊受怕。”
郭霭见闵朝宗一脸颓唐,知道事情已经没了互转的余地。他在逼闵芳菲就范这件事上用了许多心思,结果却都不尽人意。
郭霭也曾暗中反省过,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浪费自己动用庞大的财力、物力。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想到当年影嫔为自己带来的那些重要信息,郭霭忍不住想故技重施,想把闵芳菲也培养成第二个影太嫔。
郭霭算计到了所有,唯独一点没有猜到。
那就是闵芳菲执拗的惊人。
软硬不吃的人才最棘手。
郭霭的耐性已到达极致,今日闵朝宗登门说起两家预备交换庚帖一事,郭霭就明白,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却也是因为这件事,郭霭恨意陡升,出于报复,他已对闵芳菲生出了杀心。
☆、第308章、鱼脍鲜虾,火腿肘子
闵朝宗做了甩手的掌柜,大太太却不能任凭他在那儿干耗着时间。于是早早知会了李家,请娘家兄嫂帮忙在钦天监算吉时吉日。
李家找的并不是那位聂大人,聂大人是钦天监主簿,轻易小事是不会亲自出手的。他明着应下李家,私下却将这件事转交给了副主簿去做。
好在那副主簿也是才情了得,不然聂大人也不敢将一摊子事儿都落在他头上。
钦天监的吉时吉日很快选了出来,就在下月初九。大太太一瞧,心里十分满意,这人一高兴,身体也难免健硕了起来,转手又将家里大事接管到自己手里,小事却意外的都推给了三少奶奶。
闵三少奶奶捧着婆婆给的一串铜钥匙,惊喜的不知说什么好,又望向芳菲:“这,这我怎么能干的来呢?听家里的嬷嬷说,原先都是四妹妹帮太太料理庶务,如今四妹妹回来,就该把差事都交还给她。我,我初来乍到,还没在太太面前多孝敬几日,抢了钥匙管家,好像说不过去。”
大太太满脸笑意,指着不远处的秋堂椅叫闵三少奶奶坐下:“你就是太拘谨,在我跟前放不开。可是老三走的时候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闲话?”
闵三少奶奶慌得连连摆手:“相公不曾胡言乱语。都是,都是媳妇自己乱说的。”
大太太笑道:“那就是了,我都信你。你还怕什么?何况。。。。。。四丫头是待嫁之身,不敢叫她多操心,好好在家预备嫁妆就是。”
闵三少奶奶猛然想起相公对自己说的话。
大太太对这个非亲生的女儿过分喜爱。相公还说,府里大姑娘进宫时候就抬了两个箱子进宫,那些原为她准备的陪嫁都被大太太存在了库房里。当日来京城时候,大太太一样没少,都带着呢。
这要是成了四姑娘的陪嫁,那该是多少钱?
闵三少奶奶虽说是个渔民之女,却也不是普通的渔家女。她爹算是漕帮上一个小头目。管着几十条货船,日日往来京城与江南的地界上。
闵三少奶奶从小与父亲东奔西走。见识不敢说有多高,心气儿却高。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要嫁给搭救的闵云凯。
小夫妻俩在富春成了亲,闵家起初因她的身份颇有些瞧不起,处处打压。尤其是二房。闵云凯几次受不住,倒是她耐住了性子,劝服了相公,二人一步一步博取老太太同情,一跃成为了老太太跟前的红人。
没有老太太开口,他们夫妻岂能被打发进京?
闵三少奶奶心知这会儿要沉下心,稳住定力,笼络住了大太太再说。
她笑道:“既然太太这样说,媳妇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其实。我原在家的时候就帮着娘打理家事,后来嫁进咱们府里,老太太格外疼爱。准我在二婶婶身边学习。谢太太与我这个机会,儿媳一定不辜负您的嘱咐,好好协助四妹妹。”
芳菲觉着,这位三嫂子看着憨厚,其实骨子里机灵聪明。大太太和自己原本因为闵云凯,对她也有诸多防备。然而只是这几天侍疾,闵三少奶奶忙前忙后。不怕脏不怕累,连叫大太太都有几分感动。
这样的好媳妇,谁能不喜欢呢?
大太太这样做,多少也有几分投桃报李,礼尚往来的意思。
大事情,大太太是不会叫闵三少奶奶接触到的,倒是琐碎小事,她心疼芳菲待嫁,不肯叫她累着,所以都推给了闵三少奶奶。
这件事称得上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太太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眼瞅着距离下月初九还有小半个月,大太太因儿子与周家已经换过庚帖,对怎么操办芳菲的换庚帖仪式,心里早有数,便不由得想趁这几日去京郊住些日子。
大太太一提,芳菲立即应和:“女儿早就想和太太说了,只是怕太太嫌我淘气。既然庄国公府派了少奶奶亲自来下帖子,咱们不去反而驳了人家的人情。何况,当日我与庄国公府的丝悦小姐还是认识的。”
大太太怔了怔,想了良久,才明白芳菲说的是谁,她大笑道:“你说的是道前街董家的大少奶奶吧?两年前她成亲时我还去过。极好的一个孩子,夫君又上进,说是预备今年下场。”
芳菲有些小遗憾:“既然是要下场,想必她这个做媳妇的需要忙前忙后,大约是不能同行了。”
闵三少奶奶赶紧插话,笑道:“四妹妹说这话,可见还是闺阁里的女孩儿。自出了嫁便是夫家的人,轻易连娘家也不能回,回去的多了就要被外人笑话。”
芳菲狡黠的看着闵三少奶奶:“嫂子自从嫁进我们家的门,难道就很少回娘家吗?我们太太最大度,嫂子千万别因担心就不敢说啊!”
闵三少奶奶忙瞥向大太太,慌乱解释道:“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将芳菲召唤到身边便轻轻一拍:“猴儿,快嫁人了,还是这个皮。欺负你嫂子算什么本事!她胆子小,等吓坏了,叫你三哥回来找你算账。”
芳菲憋着嘴:“三哥才不会呢!他那样好的人品,见我与他开玩笑,不过就是笑笑而已,何尝当过真?”
闵三少奶奶盯着芳菲的眼睛瞧,心里却一阵阵臭骂: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原来是表里不一,披着羊皮的狼。
若非相公早对她说过家里这位闵四姑娘的累累罪行,闵三少奶奶非被蒙骗过去不可。
闵芳菲对相公做过什么,三少奶奶一点一滴都记着。相公说的对,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有娘娘扶持。他们夫妻飞黄腾达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儿。
母女、婆媳三人说说笑笑,一晃就到了午时。大太太留了两人在正房用饭,厨房做了鱼脍,刀工极好,肉片薄如蝉翼,粉红色的鱼肉一片一片的摆在青花大瓷盘上,围着中间一朵开的正鲜艳的牡丹。
大太太食欲不错。吃了一整碗的碧粳米饭,又将那酱鸭夹了几片。
“早上买的鲜鱼?东西不错。明儿若是还有,叫人再送来。”
闵三少奶奶忙放下碗筷,笑道:“有,多着呢。这是早上相公打发人送来的。整一篓子。还有许多活虾,我听说太太和大伯、四妹妹都喜欢吃这个,所以特意叫厨房留着,等晚上大伯回来再做。”
大太太点点头:“难为你们夫妻俩有这个心。”她指了指芳菲:“要说怎么摆弄那些好材料,叫你妹妹帮你出出主意。”
闵三少奶奶如获至宝,饭也顾不得吃,只问芳菲喜欢什么口味。
芳菲笑道:“大虾也不过就是红焖,水煮,油炸这几类较为常见。”
大太太一听直皱眉:“这么热的天。还是清淡些的好。”
“那便是水煮了!这可再简单不过,叫厨房多配上写辅料,谁喜欢什么味道。自己选了蘸着就是。”芳菲笑道:“我早起就想吃火腿炖肘子,还说要与太太共享呢,结果太太却嫌油腻。”
“罢了,是你的孝心,”大太太情不自禁笑道。昨儿晚上自己念叨嘴里没味,却又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大夫交代过。自己正在康复,少用油腻之物。注意调养身体。
大太太是最喜欢火腿炖肘子的,将那火腿在小火煨至七成熟猴去骨,撒上葱姜蒜,连同猪后蹄一并放入紫砂锅中,咕嘟咕嘟蒸,一天才能入味,酥烂弹牙,好吃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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