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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封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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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小道士这个劳动力,山神庙里很多事情都落在了芳菲与佟鹤轩肩上。二人跟着道长学了些简单防身技能,芳菲袖口中又有七寸匣子巡天针,加上熟悉山神庙附近的山坳,所以相伴往外来寻春日的野菜。
满山坡都是娇嫩的绿色。才冒头的荠菜、马齿苋、婆婆丁。。。。。。一簇簇一丛丛,挤在一处不知显得多可爱。
芳菲一面往背篓里摘,一面美滋滋的与佟鹤轩道:“去年存的那点蜂蜜还有许多,我把这婆婆丁焯过以后配上师傅的绿茶,还有甘草,蜂蜜,就是一杯解毒消肿的清茶。鹤轩大哥,你前两日不是说牙龈疼吗?我这清茶正好为治你的病。”
佟鹤轩正在树桩子附近布置陷阱,闻言笑道:“这么说,我可是有口福了?”
“正好两日吃的油腻,用这些野菜清清肠道,也是尝鲜。”芳菲抓了一把野菜,心中不无惋惜:“往年这个时候在家,我都会做小黄鱼的肉干,咸津津,配野菜团子最美味。我自己就能吃三个,哎。。。。。。”
佟鹤轩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拉着芳菲的手:“想家了?”
芳菲迟疑一下,还是乖巧的点头。
佟鹤轩沉声道:“过了春分我去和道长商量,咱们俩下山去探探亲,从这里到京城,十日就可打个来回。”
芳菲眼前亮了起来,可半晌,还是耷拉下脑袋:“我此时回去,能不能平安无事进金安街闵家的宅子还是两说。听师兄的意思,山下老爷并不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正说着,前方不远处窜出一只雪白肥胖的大兔子,竖着耳朵往这边瞧,看见佟鹤轩手中的绳索,吓得只顿了小片刻,就没命的撒腿开跑。
“你在这儿等着。”佟鹤轩丢下这句话,捞起稀疏的网兜直奔那肥兔子而去。
芳菲踮脚看着佟鹤轩远去背影,颇无奈的一叹气,正要重新背起笸箩,却见不远处的草木晃动,窸窸窣窣传来奇怪杂音。
芳菲抖了抖袖口,露出七寸木匣巡天针,暗暗将手指抵在机关处。
草丛后的杂音越来越响,芳菲凝神去看,正当她坐不住,打算一探究竟时,却见从灌木丛后钻出来的却是个熟悉身影。
“老爷!”芳菲诧异的难以忽略嘴角的惊讶。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山下熟悉的大老爷闵朝峰。
“您怎么在这儿?”芳菲几步上前,才要去看他是否受伤时,与闵朝峰相伴而来的后续部队渐渐露出真容。
“民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一眼瞧见了人群,又看见了众星捧月似的架势。
闵朝宗兴奋的往前走了走:“四丫头,果然是你!你师傅呢?陛下为了他专程来到通州,快去通禀?”
身为人父,见了亲生女儿,开口第一句却是这样一板一眼的话。
芳菲垂下眼睑,轻声道:“实在对不住呢!师傅近两日不在山中,去了山下游玩,总要十天半个月才肯回来。”
对面有几个人脸色失望,行动无主。
芳菲正要劝这些人远路而返,却见闵朝峰皱眉道:“陛下登山不易,既然道长不在,也请我们去坐坐才好。”
芳菲见他态度强势,依旧不改往昔“本色”,心里稍显抵抗,却还是小心翼翼将众人引往山神庙。
芳菲一路上没有吭声,任凭这些宫中“陌生人”打量,尤其是一道来自中间的视线,肆无忌惮而没有遮拦,好像自己是他口中的猎物,紧逼相盯。
她微恼,将头扭在一遍,借着转头的机会,就看见了那赤目咄咄的人。
正是皇帝本人。
芳菲好奇,也略带几分不解。皇帝干嘛盯着自己瞧呢?
才想着,小童从山神庙里蹦蹦跳跳跑了出来,见芳菲领着这一大长串儿人回来,惊呼道:“师妹,这些是。。。。。。”
芳菲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小童一眼。
小童顿时明白了一切,心里蹭蹭蹭往外蹦主意。他笑嘻嘻道:“我知道了,你们就是师兄口中所说的。。。。。。贵人?”
小童的年纪足可以叫大伙儿对他放松警惕。
闵朝宗见小童说话清脆乖巧,遂笑道:“孩子,我且问你,你师傅如今焉在何处?”
老道在正房睡的天昏地暗,小童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道:“师傅?师傅从昨日就出了远门,恐怕没十天半个月,是难回来的。”
闵朝宗心头一凉,下意识扭头去瞥皇帝。
皇帝却似笑非笑,盯着芳菲不眨眼睛的瞧:“哦?出了远门?那好,就咱请将小道长请出来说话吧。”
芳菲浅笑:“回禀万岁,师兄他。。。。。。 在入冬以来久病缠身,如今被关在东厢,轻易没人敢靠近,为万岁和诸位健康着想,还是不见的好!”
☆、第213章、巧用心智,乱用地方
闵朝宗几个月没见女儿,听了闵芳菲的话,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一看,心头一跳。
不是说这死丫头毁了容貌,无颜回京吗?
怎么一点没瞧出哪里有问题,而且。。。。。。看着似乎还比过去更顺眼了?
闵朝宗挤着眼睛死死往芳菲身上盯,恨不得把她身上烧个大窟窿。脸蛋比以前还光滑,眉眼不以往更俊俏,身段也比过去还窈窕。
死丫头,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闵朝宗想了想;凑到皇帝身边,谄媚道:“陛下,这个丫头说的未必不是实情。您瞧她的脸,上山之前可是带着三寸来长的伤疤,如今却好像半点也瞧不出来似的。”
闵朝宗说这话可没安什么好心。
他在骨子里就是个烂赌鬼,总想着走捷径出人头地。送了大女儿进宫争宠,虽然说计策有些奏效,但是,随着闵芳华小产,皇帝渐渐冷淡她,闵朝宗每每暗自焦急在心。
如今,眼瞧着小女儿也到了花一般年纪,若能姊妹共同侍奉君王。。。。。。
娥皇女英,传扬出去,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闵朝宗的话音一落,皇帝果然顺势起了好奇之心,两眼放肆的打量芳菲。
芳菲心中暗恼,却还是耐着脾气,轻笑道:“大师兄缠绵病榻,我和二师兄还小,不能做主招待万岁。这须眉山一到夜里,野兽肆虐,魑魅魍魉随处乱窜,陛下是万金之躯,民女真不敢叫您在这儿冒险。”
皇上的脸色稍有凝重,不知是为芳菲的话不喜,还是担心晚间自身的安全。
闵朝宗没好气的瞪着女儿:“陛下是真龙转世,能压一切奸邪,你这丫头。不懂不要乱说。”
芳菲垂下眼睑,不再多话吭声。
春风拂面,远处青草气息隐隐刮过鼻尖,芳菲黑如鸦翅般的秀发时而被吹起。冷楹仙姝的香气让人闻到,只觉得酥酥麻麻,醉人的芬芳。
皇帝心头一热,低笑着冲芳菲伸了手:“你就是闵婕妤的妹妹?”
芳菲借着躬身的动作,巧妙躲过了皇帝的试探。皇帝手势落空,虽然尴尬,却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你们姐妹俩虽非同母,但眉角间略有几分相似,看见你。朕还以为面前站着的就是爱妃。”
皇帝这话不免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这位新君也才二十出头,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为天下之主,却也不能免俗,总以为丢了这皇帝的身份,还依旧能换来天下美人红颜一笑。
闵朝宗的话确实勾起了皇帝的兴趣。虽然不浓,但在这孤寂的深山之中,一个略有姿色的少女,总是容易引起大家的关注。
“陛下,这孩子不及婕妤娘娘聪明懂事,不过。。。。。。”闵朝宗涎着脸赔笑道:“不过心地却最是善良,原在富春时。家中长辈都喜欢。臣的夫人将她做亲生女儿一般抚养。”
皇帝“哦”了一声,很是好奇:“庶出子女,能与嫡母相处融洽的还实属少见。”
像他自己就是个明显的例子,这些年来,与圣懿皇太后虚与委蛇,其实呢?还是恨不得对方早早陪先帝而去。
不是亲生的。怎么做也没用。
骨子里就不亲。
闵朝宗见皇帝兴趣浓厚,知道小女儿成功引起了对方的信任,高兴的想大声欢呼。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他忙道:“臣的夫人宅心仁厚,与庶子庶女一视同仁。并不曾厚此薄彼。”
皇帝没有深究,只是一笑而过。他冲身边的带刀侍卫点点头,后者心领神会,忙跨步上前,抬脚方向,俨然就是老道士所居住的正堂。
芳菲和小童大急,忙要去拦。
皇帝冷冷一笑:“你们心慌什么?难道,刚刚所言还有虚假?别忘了,与朕欺上瞒下,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小童害怕的贴在芳菲身边,低头只踢着脚尖石头。芳菲强装镇定,努力不去扭头看后面屋子里的情景。
不多时,那带刀侍卫面无表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芳菲和小童就见他在皇帝耳边腹语了几句,说的是什么,小童听的明白,芳菲却一无所知。
皇帝脸色稍缓,笑道:“这么说来,老神仙果然不在?”
“民女哪里敢欺瞒陛下?”
皇帝微微颔首:“既然这样,朕就暂且在此地小住几日,待见到老神仙,为朕的江山指点乾坤,再走不迟。”
几个侍卫都是有备而来,立即闯进正堂,俨然雀占鸠巢,将老道士的窝儿当做了皇帝的临时行宫。
小童麻了手脚,拽着芳菲到角落无人处:“师妹,这可怎么办?师傅回来,非打死咱们!”
芳菲轻哼:“你怕什么?把皇帝引来的人此刻还在东厢躺着呢,况且,这件事与咱们半点关系没有。师傅明明在房中酣睡,转眼就不见踪影,想也知道是躲了出去。”
小童跺脚:“哎呦我的师傅!您躲出去,怎么把烂摊子丢给了我们!”
正抱怨着,就觉得脑袋上一疼,小童大惊,他的伸手,可少有人能暗算得了他。小童忙往西边瞧,就见自家师傅正满脸怒容躲在暗处,手中还有没丢完的石头子。
小童满脸堆笑:“师傅。。。。。。”
“混账小子,在背后说你师傅的坏话!”
小童委屈至极:“师傅,我怎么敢说您的坏话呢?是那些人不请自来,我和师妹又怕给师傅您惹麻烦。对了师傅,你几时躲出去的?我们怎么半点动静没听见?”
老道士免不了几分得意:“哼,等你小子听见,我还算什么本事!”他转向芳菲,低声道:“丫头,我先去外面躲躲,那是你亲爹,好歹把人糊弄走,我可不想和什么皇家老爷打交道。”
想了想,老道还是开口:“叫你二师兄也躲着些,他的出身毕竟不妥,小心被捉住把柄。”
芳菲见师傅这是要撂挑子,急忙道:“师傅,这些人要是铁了心住在此地呢?”
老道士脸色微沉:“那你也别怕,咱们师徒仨连妖魔鬼怪都不怕,难道还会被几个毛头小子吓唬住?听我的,晚上锁好西厢大门,别出来,你师傅我自有妙计。”
小童听了眉开眼笑:“师傅,您是不是又打算用老法子?”
☆、第214章、雀占鸠巢,强取豪夺
芳菲拧着眉头,听小童这话就透着不对劲儿的地方。什么是老办法呢?显然以前用过了多次,至少不是一二次。
就见老道远远的点头,看着徒弟的眼神里尽是满意之色,嘴角难掩笑意:“你这小脑瓜儿,关键时刻,还有几分机灵劲儿。”
小童一听,立即奋勇起来:“师傅,以往都是大师兄为您老分忧解难,今晚,可否叫徒弟我试试身手。”
“你?你行吗?”
小童一拍胸脯:“师傅尽管放心,咱虽没有十分把握,可见师兄耍的次数多了,自然有几分见解,何况。。。。。。”他眼睛瞄着芳菲,笑嘻嘻道:“何况不是还有小师妹在嘛!我俩联手,吓死这帮人。”
老道欣然应允,见事情交代妥当,转眼跃上房梁,顷刻间就失去了踪影。
芳菲狐疑的盯着小童:“你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小童神神秘秘冲芳菲勾勾手:“还真叫你说对了,就是鬼主意。咱们俩晚上拉着鹤轩大哥在这山神庙里装一把鬼,别瞧师兄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可脑瓜子还是数一数二精明的,他屋子里不少好东西,都是装神弄鬼来的。我去‘借’来,晚上能不能震慑住这帮带刀护卫。。。。。。可就看师妹你的本事了。”
芳菲想了想,不赞同的摇头:“这件事只咱们师兄妹俩上阵就好,不要牵连上佟大哥。”
小童翻了个白眼,酸溜溜道:“知道,知道!你心疼他嘛!”
“四丫头!”一阵熟悉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芳菲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一个。等她瞧着大步翩翩,直奔自己而来的大老爷时,违心挂上一抹假笑:“父亲!”
闵朝宗见小女儿身边还有个童子时,脚步顿了顿,随即露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你们。。。。。。”
“父亲,这是我的二师兄。”
闵朝宗轻颔首。旋即开口道:“四丫头,你把你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晚间我就委屈委屈,住在西厢吧。”
芳菲一怔:“父亲住西厢?”
闵朝宗见她迟疑。立即板着脸,不悦道:“怎么?舍不得?哼,四丫头,你如今虽然跟了老神仙学艺,可也别忘了,你终究还是我的女儿,我们闵家的姑娘。你自小不在我身边看顾,但大太太也一视同仁,请了先生教你诗书礼仪。难道忘了《诗经》中所说,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闵朝宗的眼神之中尽是斥责、不满之意:“我若早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不该听了大太太的话,一定带你上京。”
芳菲面无表情,只可惜。她越是表现的无所谓,闵朝宗越是心有不甘。
依着他的心意,自己说完这一番带有羞辱性的言辞,小女儿早就该痛哭流涕,抱着自己的大腿,求着把西厢让出来与自己住。
但是。。。。。。
这死丫头未免也太执拗了些,一句话也不肯说。
闵朝宗怒气陡增。声调越拔越高:“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莫非是觉得自己这张脸蛋治好了,又跟着老神仙学艺,性子也傲慢了起来?哼,你再有本事。这辈子也都只能是我闵朝宗的女儿!”
说着说着,举起手便要打。
小童一见,忙用手单钳住了闵朝宗,哼了哼:“喂,我说老头儿。见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没与你一般见识,怎么。。。。。。还想在小爷的地盘上动粗?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的本事!”
闵朝宗还是头一回被人称做糟老头子,气的血气倒涌,哆哆嗦嗦开口:“黄口小儿,你,你再说一遍!”
小童满脸不屑,手里偏还捏着一截烧的黑乎乎的柴火棍儿,他把手一扬,柴火棍儿直戳闵朝宗的鼻梁:“说就说,谁还怕了你不成?别看师妹是你的亲生闺女,不过,哈,我们这里的规矩,上面是师傅管教,下面有两位师兄看护,或是打或是骂,都与亲生爹娘不相干。老头子,你别忘了,我师妹可是签了三年卖身契的!”
这几句话说的闵朝宗脸色忽明忽暗,晦涩的很。他小心翼翼回头,觑着正房里没人出来,忙啐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怎么出了你这个孽障!闵芳菲,你若还有几分良心,就把西厢挪出来与我,更不要当着万岁爷的面说什么卖身契一事。否则,我立即将你逐出闵家族谱。”
芳菲闻言冷笑:“哦?难道父亲还没给二叔写信?”
闵朝宗有几分难堪,他确实在一个月前寄信回富春,告诉弟弟,以庶女芳菲行为不端为借口,将其悄无声息的逐出宗族。
回信还没收到,不过闵朝宗以为,自己的话,弟弟绝不敢不敢听。
小童大眼睛乱转,肆无忌惮打量着这父女俩。
瞧着闵云泽上山的时候,一个嫡兄,一个庶妹,俩人好的和一母同胞似的,小童当时还偷偷羡慕半晌,结果。。。。。。怎么全不是这回事儿啊?
亲爹,亲闺女,见面眼红,和仇人似的!
小童心里不时闪过十七八个坏主意,打算到了后半夜,借着机会把这闵老头儿也吓个屁滚尿流。
且说芳菲心里对大老爷早就是失望之极,半点不带期盼。她也不愿意和生父再纠葛下去,随即回到西厢,卷了铺盖就往前面正殿来。
闵朝宗见自己大获全胜,也顾不上得意,只等芳菲一出去,立即插上门闩,将芳菲住的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翻找检查。
刚刚在老道士的正房之中,饶是闵朝宗也不由得大开眼界,甚至连皇帝都说,那屋子里每一件都是真品,叫人眼花缭乱。
闵朝宗想着,自己这个闺女好歹也是老神仙的关门弟子,总该分有几件好东西。就算没有别的,能叫闵芳菲重换新颜的丹药总该有。
自家闺女那点子嗜好闵朝宗总以为是清清楚楚,所以翻箱倒柜时,他也只盯着那些小巧玲珑的胭脂盒子。水晶膏子,玫瑰泞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闵朝宗在床沿的木头缝儿里看见了那个戒指面儿大小的面膏铁盒。
闵朝宗像只老狗一般,对着铁盒嗅了大半天。香气袭人。他就算一窍不通也猜得到这里面必定是好东西。
“贼丫头!藏的这么深!”闵朝宗掰开铁盖,手指甲狠狠往上一舀,将所剩不多的面脂猛地扣出去四成,才要往脸上抹,忽然外面有人叫他!
闵朝宗心肝一颤,胡乱将手指上的面脂重新蹭到铁盒里,将东西往怀里一塞,若无其事推门往外走。
来人是皇帝心腹,带刀侍卫长马阳。此人生的女子一般白净,却是个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之辈。闵朝宗早听说,陛下还只是皇子时就与马阳传出了**。先帝对此颇为不满,临终前逼着儿子将马阳驱逐出京。
皇帝为皇位,悉数答应,可转眼先帝一走。马阳就风风光光成了新君身边最得宠的心腹。
对此,连圣懿皇太后都没法子。
闵朝宗自知分量不足和马阳相比,只好陪着笑脸:“马大人,可是陛下那边有召唤?”
马阳鼻子尖动了动,一股从未闻过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马阳初时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这屋子是闵家小姐所住。女子都喜欢擦脂抹粉,香了些也不奇怪。
马阳轻笑道:“万岁请闵大人去品鉴一样东西。”
“哦?陛下还有这个雅兴?那微臣也不能错过。”
二人进了正房,却见皇帝背手立在迎门厅的一面白墙前,身形挺拔,举目仰望。闵朝宗顺势去瞧,墙壁上悬了一副《鬼母下山图》。
赤发碧眼的鬼母怀抱幼子。脚踩熊熊烈焰,身边尽是死去焦尸。
相传鬼母住在南海的小虞山,又叫鬼姑神,虎龙足,蟒眉蛟目。形状奇伟古怪。她的本领更是大极了,能够产生天、地和鬼。一次就能生产十个鬼,早晨生下来,到晚上她就把她的儿子们当点心吃下肚子去。
民间百姓都知道,鬼母下山,世道必有天灾大乱。
须眉山上的山神庙乃是庇福之地,老神仙所住正堂,却悬着这样一副画,真叫人觉得心里毛骨悚然。
“陛下是不是觉得这画碍眼?微臣这就摘去烧了它!”
皇帝摆手笑道:“爱卿误会了,朕反而觉着这画极好。你且细瞧,这南海的小虞山景物蔚然深秀、空旷渺远、荒率幽寂、深厚苍茫,颇有绝世出尘之趣。鬼母更显得笔锋砥砺,乃绝世高手所绘。爱卿试想,这小小的山野之中,焉能找出如此多的旷世奇珍?”
闵朝宗若有所思:“陛下是觉得这山中蹊跷?”
“若朕没有猜错,此山如此妖异,必有百年前尚未出世的古墓。”
闵朝宗倒抽口冷气:“陛下是觉得这些东西皆为盗墓所得?”
皇帝对自己的猜测笃信不疑,他也不容别人质疑:“朕预备见见这位老神仙,太傅曾与朕说过这幅《鬼母下山图》,当时朕虽年幼,却有一事铭记。太傅曾说,此图为画仙重阳子所作,其实不然。《鬼母下山图》的画风与重阳子极其不符,所以太傅以为,重阳子所绘,不过是临摹的赝品。然而,重阳子之前无人知道此画。可见。。。。。。重阳子是见过真迹的。”
他的手轻轻抚摸在枯黄色的卷轴上,喃喃道:“朕以为,这才是《鬼母》真迹。”
闵朝宗忙跪地叩首:“臣恭贺陛下喜得至宝。”
皇帝笑呵呵叫马阳取下墙壁上的卷轴,珍重的擎在手中,戏语道:“都说鬼母住在南海的小虞山,说不定,此须眉山才是鬼母殒命之所。”
闵朝宗只将此话当做戏言,皇帝得了宝贝,也有些口无遮拦,三人笑过之后,继续在老道士的屋子里东瞧西看。
这些人上山时体力消耗巨大,除了闵朝宗,包括皇帝在内,都是习武之人,精力还较为旺盛。晚饭时,他们虽没有明说,却毫不客气的将芳菲与后来折返回的佟鹤轩当成了做饭厨子。
佟鹤轩捉到的那只肥兔子也被抢夺了去,做了一碗麻辣兔丁端上去。
芳菲的手艺显然很得皇帝青睐,马阳出来时便带着钦赐的一枚翡翠扳指。
“闵四姑娘,万岁爷赞你的手艺好。只是辣子多了些,叫人不喜。”马阳笑呵呵将扳指戴在自己的拇指上,举起来与芳菲、佟鹤轩瞧:“这可是先帝赐给咱们陛下的,如今赏与四姑娘。。。。。。姑娘的福气来了!”
马阳笑的猥琐,又有些**在其中,他出了厨房,佟鹤轩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把那扳指拿来。”
芳菲笑着将东西递给他,佟鹤轩想也没想,将东西往熄灭的灶台灰里一丢,脸上都是醋劲儿。
“‘还应雪汉耻,持此报明君’,可恼我虽有一腔热血,然而世道不公,竟无明君。”
芳菲睨眼瞧他:“莫非佟大哥打算放弃终生所学?”
佟鹤轩冷笑:“为那种人?何必!明君配忠臣,昏君。。。。。。自然有奸臣环绕身边。”作为一个男人,佟鹤轩自然瞧见了马阳看芳菲时,眼睛里的贪婪和欲/望,尽管马阳已经小心翼翼掩饰了自己的企图,可坏心思一冒尖,佟鹤轩就全看明白了。
“道长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你留在山神庙中不安全,稍后我送你下山。”
已是傍晚,此时抹黑下山,与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但佟鹤轩的语气不容置疑,芳菲没有拒绝,乖巧的坐在他旁边,手被窝在佟鹤轩温热的掌心里。。。。。。
且说这马阳出了厨房,本要往正房去的步子忽然一转,抬脚又来了西厢。
闵朝宗刚刚吃了皇帝“赏”他的几口酒,到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他连靴子还没脱,正合衣躺在床上连打好几个哈欠。
“闵大人,这是要休息?”
闵朝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歪歪斜斜左脚绊右脚,打了个酒嗝,他才红着脸笑道:“马大人还没歇着?”
马阳一叹气:“我能像闵大人一样吗?你是谁?万岁的重臣不算,还是宫中娘娘的生父!如今陛下身边最信赖的,闵大人当属第一人。”
闵朝宗觉得这话里有话,不由问道:“马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是不是皇上那里有什么。。。。。。”
马阳重重一拍闵朝宗肩膀:“哎,闵大人!这事儿你还没瞧出来?万岁是瞧中了你们家四小姐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四小姐献上去,将来指不定又是一番造化呢!”
☆、第215章、卖女求荣,一棍打蒙
马阳早年间只是市井之徒,因为生的漂亮,还险些被卖到寮所之中做了娈童。后来是当时的勋和将军出于善心,救了马阳,马阳也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从此再勋和将军跟前做了小厮。
他能说会道,心思又重,很快就从小厮跃升为护卫,更得勋和将军一身绝学真传。
勋和将军曾是先帝的近身侍卫,后来一路受到重用提拔。他的姐姐是宫中的惠嫔,虽然早亡,但先帝惦记着惠嫔的情分,对勋和将军极好。
勋和将军自己没有子嗣,又见马阳聪明伶俐,渐渐地,只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并不当做寻常奴才或是护卫。
马阳因此才有机会频繁出入宫廷,与如今的皇帝陛下成了发小。
马阳诡计多端,每每转一个心思,动一个念头,都为讨好当时的三皇子。十几年下来,也将三皇子的心脉摸的是清清楚楚。
而今,三皇子登基,马阳成了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却不忘逢迎拍马,继续讨好皇帝。
他今日一瞧就全然明白,皇上对闵家这个四小姐有些意思,虽然不愿意明说,但若由他将人献上去。。。。。。
万岁一定更加高兴。
故而,马阳才与闵朝宗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闵朝宗又惊又喜:“马大人,这话果然是真?”
“这种话如何会骗你?”马阳笑道:“闵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虽然说是一文一武,可对皇上的忠心却是一样的。闵大人好福气,两个女儿都是如花似玉,闵婕妤娘娘自然不必说,是万岁爷的心头宝,就是你这小女儿。。。。。。”
马阳似笑非笑的看着闵朝宗:“聪明伶俐未必在闵婕妤之下。万岁也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这些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在女色之上有些拘谨。我这个当臣子的也十分着急,盼着后宫早日开枝散叶,也好巩固朝堂安定。闵大人,你要知道。那大皇子至今尚未封亲王,可是虎视眈眈盯着万岁爷的宝座呢!”
闵朝宗脸色凛然:“不错,马大人所虑甚是。不求别的,这为皇室早日诞下储君,也是我们闵家责无旁贷的重任!”
马阳听了闵朝宗这不要脸的话,险些没喷笑出来,可念着对方是个要面子的人,只要强忍着没把风凉话说出来。
这个闵朝宗,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不过这样的人才好收买,万岁身边要都是口口声声喊着“清君侧”的笨蛋。他马阳还真没有合作的对象。
“闵大人,那这件事还要你多多周旋。”马阳笑着拱手:“万岁爷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闵朝宗连忙低头,十分恭敬道:“马大人尽管放心,尽管宽心!”
送走马阳,闵朝宗雀跃着重回西厢。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想起袖口里那个小铁盒子,忙掏出来,美滋滋的继续往脸上抹。他只感觉脸上凉丝丝,十分舒服,索性一盒子都涂抹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正甩手要把空盒抛出去时。忽的后脑勺就觉得一痛,闵朝宗旋即失去了全部知觉。
不知几时站在他身后的芳菲,手中拎着烧火棍,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去探闵朝宗的鼻息。
还好,力道掌握准确,人如她所愿。只是昏过去而已。
芳菲见地上丢弃的铁盒,心疼的赶紧捡起来:“怎么会!”
紧随她之后从窗户跳进来的小童见状,婉言安抚道:“师妹已经恢复容貌,剩下的那些不要也罢,千万别为这个就动了真气。对了。快把你们家老头子绑起来吧,别到时候碍手碍脚。”
小童从要紧抽出捆仙索,将闵朝宗绑了个结结实实,有用床幔上撕扯下来的一团破布堵住了他的嘴。两手轻轻一提,拽住闵朝宗就塞进床底下的空隙里。
可怜闵大老爷几时受过这种罪!
夜幕转瞬降临,今晚的山神庙外格外吵闹,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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