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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封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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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冷,我又饿又渴,却不敢与人说,后来还是姐姐偷偷塞了两块豌豆黄给我。”
    醉书面色复杂,想了良久,才抬头看向芳菲:“那姑娘可知道。。。。。。当年摔破葡萄杯盏的是谁?”
    那支葡萄杯盏并非出自名家之手,闵老太君钟爱它,是因为这小东西乃是大姑奶奶家的掌上明珠,闵老太君的外孙女周粟乔送老太太的寿礼。
    老太太溺爱长女,对这个外孙女更是怜若珍宝。
    芳菲淡淡一笑:“是大姐姐故意丢在了地上。”
    醉书吃惊的看着芳菲:“原来姑娘已经猜到!”
    “并不是猜到,而是那日我亲眼见她高举杯盏,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芳菲的话叫屋中几个大丫鬟皆是一愣。
    “姑娘既知道,当时怎么不告诉老太太?”醉书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当年的四姑娘并不是胆小不敢说出真相,而是审时度势,选择明哲保身。
    芳菲瞧着醉书懊恼的神色,轻笑道:“这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必再提。醉书姐姐只需记得,你从不亏欠我什么,至于郭家。。。。。。只要大哥哥出息,郭家就不敢拿我怎么样。”
    醉书忙告诉大伙儿:“大少爷十分用功,每日温书到深夜,从不懈怠。红玉姐姐偷偷和我说,大少爷的文章在同窗之中评论极佳。明年乡试这一科是十拿九稳。”
    醉书脸上满满都是笑意,芳菲瞧得出,她在闵云泽身边的日子应该不错。
    这样也好,少了个可怜人遭郭少爷的毒手。
    午后,芳菲命人请来了张庄头娘子,说起大少爷明儿要宴客的事情:“这是大哥哥在庄子上第一次下帖,不好不重视。”
    张庄头娘子早盼着在两个小主子面前出力,抖些本事。她涎着脸赔笑:“四姑娘只管安排,我们这些下人定会全力以赴。”
    芳菲笑着点头:“多谢张婶子心疼我。据说,这位佟公子祖籍晖南。我倒是会做几道晖南小菜,烦请张婶子明早准备好新鲜的活虾,鹿肉,排骨,素菜就上问政笋丝,香珠豆。”
    张庄头娘子忙道:“咱们这儿的山上出一种极好的小伞菇,味道鲜美,韧劲十足。配上鲜笋,略放几片五花肉,是极美的下酒菜。姑娘若信得过,这几道素菜就由奴婢来掌勺。”
    芳菲笑看着张庄头娘子:“不想张婶子还有这等好本事。”
    对方腼腆一笑:“早些年在大太太身边伺候,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锅碗瓢盆,只有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的道理。而今嫁到庄子上,每日吃喝,由不得奴婢不上心。”
    芳菲对张庄头娘子的话只是一笑而过。
    对刚刚这番话,芳菲觉得可信度并不高。她曾多次见过张庄头娘子,每次去给大太太请安,总是穿的干干净净,一点油烟气都不沾。就算是张庄头娘子为表示尊重,刻意打扮,但从一个女人的手便能瞧出,她是日日劳作,还是日日享福。
    芳菲这双手每晚都要在牛乳冲兑的水中浸泡,庄子上不易得牛乳,便用酸醋,花露水。即便这样细心保养,因日日捻针拿线,指腹也不免起了薄薄的茧子。
    反观张庄头娘子,一双手比葱心儿还白还嫩,丝毫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皮肤。
    和这样的人说话,自己还是留心些为好。
    第二日早起,庄子上的仆人们便瞧见张庄头亲自从外面采买回来的新鲜菜蔬。一小篓青虾在筐子里活蹦乱跳,木盆中装的是两尾肥美鲤鱼。另有新鲜的鹿肉,竹笋,伞菇等,都是极难得的好东西。
    张庄头怕下人手脚不利索,亲自监督送去了厨房。
    两个灶上娘子立即眉开眼笑,围着这些食材翻看:“张庄头只管放心,我们俩今天就使出全身的本事,也要把这顿饭做的漂漂亮亮,绝不给张庄头丢脸。”
    张庄头掐着腰笑骂道:“想的美!你们知道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银子?”
    大伙儿顿生好奇,忙追问。
    “足够咱们庄子上上下下吃三天还有余。”张庄头指了指放在案角的一坛黑瓮:“那是苏州陈三白,早起从城里买回来的好酒。闻一闻都觉醉人。还有桌子上那块鹿肉,哎呦,你们是不知道,我这条老腿几乎没跑断了,才在城西惠家庄求来了这么一小块。”
    两个灶上娘子连连点头,四只眼睛盯着那块鹿肉都放光:“咱们庄户人家,吃顿野猪肉就是过大年,谁还尝过鹿肉的滋味?便是在山上打着了,也要送去府里孝敬主子们。说起来,这块肉究竟怎么料理。。。。。。张庄头也细说说我们听,免得做出来糟蹋好东西,惹两位小主子埋怨。”
    张庄头笑着摆手:“可不敢劳你们动手,四姑娘发下话,今日几道主菜,她亲自下厨。”
    两位厨娘哗然:“张庄头别是说笑呢吧?四姑娘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肯进咱们这脏兮兮的小厨房?”

  ☆、第42章、一双妙手,满桌佳肴

并不只是两位厨娘小瞧闵芳菲,就连张庄头昨儿听了娘子告诉自己的话时,也是满心的不以为意。
    四姑娘生的娇滴滴美人一个,那样小巧的手,怎么可能拿得起灶上的锅子,铲子,勺子?
    张庄头心中窃笑,四姑娘多半只是嘴巴上的功夫,说说而已,真要动手时,还要两个灶上娘子出马。
    他们胡乱揣测着,然而,等芳菲系了围裙,站到案子前时,大伙儿都傻了眼。
    就见柔柔弱弱的四姑娘用起刀来说不出的干净利索,那块鹿肉在其手下,不大会儿功夫便成了四四方方的肉铺,油锅中滚烫,却是炸的半熟的排骨,刀起皮落,青虾去肠线,快的叫人看不出手法。
    两个厨娘平日也不过就是做些萝卜白菜,手艺再好,也有限,和宫妈妈是无法比拟的。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禁看的呆住。
    张庄头娘子连忙将芳菲从头到脚重新又打量一遍,心中才有些明白,怎么府里都说,大太太对这个庶出小姐是极为喜欢的。
    换了是她,跟前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她也会欢喜。
    两个时辰后,四凉四热八道菜几乎成型,其中被腌渍浸透的鹿肉被单独放在了一个水晶莲花大盘中。鲜红的鹿肉还带着血丝,周边点缀了许多栀子花瓣,压住了腥气。
    芳菲洗了手,从文鸢那里接过干干净净的帕子,这才与来取菜的醉书说道:“鹿肉很是新鲜,现烤着吃味道最佳。这道排骨闷鲜笋是晖南的名菜,我只瞧宫妈妈做过一次,若味道不正,叫客人千万谅解。”
    醉书一一记在心里,不大会儿功夫,小丫鬟们就装满了四个大大的食盒。
    另有粗壮的婆子抬上小火炉,径直往西边闵云泽的院落而去。
    几个打下手的小丫鬟也都累瘫在台阶上,或是依门框而坐,或是盘腿往青石板台阶上一歇。芳菲接过文鸢递来的蜜茶,满口饮下:“把剩下的菜分作两份,一份送去给张叔,一份散与小丫鬟们打牙祭。”
    原本还东倒西歪的小丫头们立即欢呼,连跑带跳的去尝菜。
    芳菲笑望着她们,却一转眼看见角落里站着四个脸生的丫鬟。年纪都在十四五岁,和府中丫鬟不同,这些小姑娘虽相貌清秀,但皮肤略显黝黑,是常年在日头底下劳作的显现。
    芳菲冲这四人招招手:“你们怎么不进去?”
    四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扭捏的不敢答话。
    芳菲心领神会,叫文鸢拨出一碟子排骨递到四人面前:“这骨头炸的酥烂,很入味。辛苦你们一早上,多少常常,是我一番心意。”
    文鸢将盘子往前递了递,笑道:“咱们姑娘最好的性子,如今大伙儿相处的时日还短,来日方长,你们慢慢就知道咱们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了。”
    四个丫鬟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因模样还不错,被张庄头娘子选了进来伺候,每人每日五个钱,一日三餐都是庄子上供给,张庄头娘子还特意给每个人裁剪了一身新衣裳。
    京河庄子上的佃户几乎都仰仗大太太这块陪嫁地过活,生儿育女的也多,但他们和闵家的家生子不同。家生子到了年纪,可以进府去当差。佃户们的女儿贫寒者居多,为每日的五文钱和那件新衣裳,这四个丫鬟也算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了眼下的美差。
    芳菲喜欢四个丫鬟干净的模样,暗暗吩咐靖童和紫英,不要因为几个女孩儿是庄户人家就苛待,以后双儿那些小丫鬟有什么,一样分出四份匀给她们。
    “姑娘不用惦记这个,我和紫英姐姐眼睛不眨的盯着呢!”靖童挽了芳菲的胳膊:“姑娘忙了一上午,厨房又闷热,姑娘赶紧回院子歇歇。紫英姐姐早叫人在井中存了西瓜,姑娘吃两块,消暑解渴。”
    这主意可正合芳菲心意,不大会儿,粗使婆子小心翼翼抬进来个青皮儿大西瓜。芳菲轻轻拍了拍瓜皮儿,粗使婆子忙笑道:“四姑娘小心些,这瓜熟透了,一拍就裂,小心溅四姑娘一身汤汤水水。”
    芳菲顿生好奇:“这瓜是咱们庄子上自己种的?”
    “太太在京河东边有一块沙地,眼下佃给了一户人家,这家人不种粮食,每年开春时种一茬西瓜,辛苦一个夏天,贩进城里,据说只卖给大户人家。”婆子嬉笑道:“这是他们家特孝敬大少爷和四姑娘的。”
    西瓜皮薄肉厚,起沙,而且特别多汁甜蜜。
    芳菲惋惜道:“可惜庄子上没有冰窖,不然这么好的西瓜做沙冰,上面点洒些红豆沙,淋了咱们自己做的草莓酱,哎呦,那才是解暑的好东西。”
    大家早被芳菲说的口水四溢。
    靖童笑道:“刚在大厨房,我瞧见那窗台上的碗里泡了许多小红豆。姑娘上一次做红豆沙还是过年的时候,今儿你一提,馋的咱们心里都痒痒呢!”
    芳菲笑骂道:“真是个馋嘴的猫儿。”
    。。。。。。
    这边,闵云泽正和新结实的朋友谈的火热。闵云泽虽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但闵家大少爷特有的骄傲早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
    然而今天,闵云泽对这个出身贫寒的佟鹤轩,已经不能仅仅用另眼相待来形容自己的敬佩。
    “我再敬鹤轩兄一杯。今日得鹤轩兄这样的益友,真是小弟平生幸事。”闵云泽举起酒杯,杯中的陈三白色泽清淡,香气清新,介于果酒和米酒之间,并不易醉,正适合少年人。
    坐在对面的佟鹤轩年纪十七八上下,仍旧是那日所穿的灰色布衫。或许是扫去了一奔波的劳碌疲惫,今日的佟鹤轩,更显得几分优雅沉稳,这件布衫丝毫没有淡化此人的精明之色。
    “云泽兄过谦了,”佟鹤轩举杯饮尽,“我不过乡野小子,云泽兄却是世家子弟,今待我至亲至厚,在下铭记这份情谊。”
    原来,闵云泽听了芳菲的主意,将自己一篇极佳的时文夹在帖子里,打发心腹小厮去拜见佟鹤轩。佟鹤轩在回帖中还了一篇时文,与闵云泽所写大相径庭,却一样的文采斐然,甚至更高妙一筹。
    闵云泽当即爱不释手,看了几遍,每读一次,便觉得深意更浓。闵云泽顿起爱才惜才之心,于是趁机劝道:“鹤轩兄有惊艳大才,来日必大放异彩。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佟鹤轩英俊的脸庞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云泽兄但讲无妨。”
    “小弟这番来庄子上,就准备一心闭关读书,为明年科举做准备。临行前母亲叮嘱,非有大事,不得回城中。我在此每日闭门造车,于学业无甚用处。若能有鹤轩兄陪伴,咱们二人相互切磋,想必学业上可一日千里,效果更佳。”

  ☆、第43章、求取墨宝,再度相逢(二更)

(感谢enigmayanxi的平安符,今天二更送上!)
    闵云泽满心期待的看着佟鹤轩,他说这话没有半点虚情假意。闵云泽敬重佟鹤轩的才华,眼见对方因家贫而在乡下亲戚家蜗居,心生不忍,有意接济佟鹤轩。
    只是,闵云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底气。
    读书人皆有读书人的高傲,钱财上的救济反而会叫对方误会。
    闵云泽说完,便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佟鹤轩:“鹤轩兄别多心,我的意思是说。。。。。。”
    佟鹤轩笑着摆手:“云泽兄不用解释,咱们交情虽短,但云泽兄光明磊落,是君子中的君子,关于这一点,鹤轩深信不疑。”
    闵云泽长出一口气:“鹤轩兄真乃大丈夫。反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弟该罚,这杯酒只当是谢罪。”
    闵云泽端起酒盅,想也不想,仰头便饮。他的丫鬟红玉在一旁伺候,看见自家少爷这么没命的牛饮,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眼前的这位佟公子仪表堂堂,但红玉难免还是心生许多抱怨。
    佟鹤轩脸上笑意不减,自斟了一杯:“云泽兄的好意,在下心领,却不能接。并不是针对云泽兄,而是鹤轩自幼敬仰复圣颜子的德行。孔夫子曾说颜子,‘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鹤轩羡慕此大德,只是自身愚昧,始终是望尘莫及。”
    闵云泽忙道:“鹤轩兄的话叫小弟自愧不如,枉我拜孔圣人十余年,竟将老祖宗的话都忘了。”
    陈三白虽然清香素淡,但是也禁不住闵云泽这左一杯右一杯的畅饮。
    红玉眼见自家少爷脸色潮红,有了醉意,可对面的佟公子却眼神清澈,哪里是吃过酒的模样?
    红玉担心闵云泽吃亏,忙偷偷打发人去请四姑娘。
    不多时,大伙儿就瞧见一道雪白的影子贴着地皮儿,“嗖”的蹿进了院子。
    吃酒的桌案就摆在院中间的大青石案上,头顶上是苍翠欲滴的老树,绿叶成荫,光线洒在叶子上,丝丝渗透在地。忽然闯进来一抹雪色,吓得几个布菜的小丫鬟连连往后倒退。
    佟鹤轩定睛一瞧,笑道:“这是云泽兄的爱宠?”
    眼前的白肉团穿了件金线镂空小马甲,比渔网的窟窿眼儿还大些,白肉团被勒的像个毛皮球,肉呼呼的,萌的要命。
    偏脑袋上还扎了朵大大的红蝴蝶结。
    闵云泽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嘿,这是我那妹子的宝贝,小奶狗一只,偏偏还起了个雅致的名字,非叫囚牛,真白白糟蹋了九龙之子的名号,我瞧着,叫肉丸子更恰当些。”
    佟鹤轩不由得将“肉丸子”的形象和这个小奶狗一联系,倒也十分般配,他笑道:“晖南有道名菜,叫四圆丸子,与红烧狮子头有异曲同工之妙。改日云泽兄去晖南,一定叫我做东,好好款待。”
    还不等闵云泽答应,底下围着大青石桌角打转儿的肉丸子不乐意了。不但拿嘴去撕扯闵云泽的袍角,还时时发出清亮闹人的叫声。
    一双黑豆眼睛更是气愤的瞅着闵云泽。
    说它是牲畜,却比等闲的人还机灵。
    佟鹤轩不禁好奇起这只小奶狗的主人是什么性情。养的这样刁钻的一个小东西,想必骨子也有不羁的成分。
    这边,芳菲循着肉团子的叫声进了了小院,果然看见自家那个不长进的小东西围着餐桌转,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时往外吐着,闻着人家桌子上的香气儿不舍离去。芳菲忙喊:“球球,还不快过来。”
    佟鹤轩朝声音来处望去,一抹杏黄色的倩影立即映入眼帘。
    肉团子恋恋不舍的嗅嗅鼻子,这才迈着四条小短腿奔向芳菲,扑进主人怀中,哀怨的小眼神赔上呜呜的低鸣,似乎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芳菲揉着它的小脑袋,嗔着自己的长兄:“大哥哥只说我每日爱逗弄它,换了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的?”
    闵云泽笑着起身,连连赔不是,转而又介绍起身边人:“小妹,这是佟大哥,年长你五岁,是晖南出了名的才子。前两日你不是说,想叫我写几个字,绣到扇面上吗?我的字和鹤轩兄的实在不能相比,正好,咱们请鹤轩兄赠与墨宝,叫那你几柄好扇子也多些光彩。”
    佟鹤轩拱手笑道:“什么才子!都是云泽兄的谬赞的。若闽小姐不嫌弃,就告诉在下要写的字,明天便能送来。”
    芳菲见这人说话爽利,虽然穿戴简朴,但心中自有沟壑,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便笑道:“佟大哥既然年长,又是大哥哥的知己,便一样叫我四妹即可。我请人做了四把扇子,绣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上面正缺四首小诗,日日催大哥哥帮我写两笔,只是他烦我聒噪,耽误这许久也没见动笔。”
    芳菲委屈巴巴儿的看着闵云泽。
    闵云泽满脸冤枉:“四妹妹可要冤死我了。哪里是不肯给你写,而是连写了十几张字都叫妹妹说的一无是处,我竟是不敢再提笔了。”
    闵云泽转头与佟鹤轩说道:“我这小妹妹,性子虽温婉,但认准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刁钻的很。我自幼随父亲练字,后有名家教授,细说来,也有十余年的光景。可在她眼里,怎么也不如意。”
    闵云泽这话里既有嗔怪之意,也有炫耀之意。
    他刚才与佟鹤轩切磋,说良心话,对方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品貌上,都超自己一筹。闵云泽并不嫉妒,却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慨叹。
    若能和这样才俊做连襟。。。。。。于闵家的前程大有益处。
    闵云泽想来想去,大妹妹心高气傲,未必看得上佟鹤轩的家世。二妹妹和三妹妹不是长房的人,也暂且搁置在一边,唯有四妹妹和自己感情融洽,且性子温婉,与佟鹤轩站在一处,怎么瞧怎么顺眼。
    既存了这样的小心思,闵云泽便开始有意无意的预备撮合两人。
    佟鹤轩听罢,笑道:“云泽兄都不能叫闵四妹心悦诚服,想必我这几笔也更难叫人满意。”
    芳菲嗔看着长兄,却与佟鹤轩说道:“佟大哥不要信我长兄的胡言乱语,从没有的事儿。他的字过于刚直,少些圆滑之美。先生曾说,长兄入仕,见字见人。若主考官不赏识这种笔体,于长兄仕途无益。佟大哥应该听说,当今万岁推崇馆阁体,可上届主考官钦安殿大学士周祖之大人,就因为重点提拔了那些颜体佳作。殿试之后,万岁甚是不喜,从此疏远了周祖之大人。我兄长幼时最先跟着祖父习字,后更替几位老师,虽都是富春本地的名家,但几经变故,少了些柔美,多了些棱角。长兄临考在即,这件事也成了母亲的一块心病。”
    佟鹤轩恍然大悟,原来闵四姑娘求题扇面是假,劝谏其兄长练字是真。
    在明白了眼前少女的一番用心良苦,从不羡慕嫉妒别人的佟鹤轩,平生第一次惋惜自己没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妹子。

  ☆、第44章、兄妹谈心,打消执念

闵云泽看佟鹤轩不搭话了,只当是四妹妹的某些言辞惹恼了对方,忙道:“鹤轩兄不要见怪,我这妹妹,因家里母亲疼爱的紧,自小习惯了我们说话没遮没拦,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鹤轩兄。。。。。。”
    “云泽兄这是哪里的话。你我交情虽短,但一见如故,你的妹妹与我的妹妹有何差异?我只是有些羡慕云泽兄,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且聪敏过人的妹妹。”
    佟鹤轩两眼清亮,有着年轻人独有的明澈。说话也是温文尔雅,很能博得别人的好感。
    芳菲在这里坐了小片刻,就已经明白,自己的长兄为何这样推崇眼前的人。
    换了是自己,也喜欢与高尚的人交谈。
    芳菲为表示感谢,亲手下厨做了红豆沙,热乎乎,略带甜意的红豆沙正好能去除酒宴后的油腻。
    闵云泽和佟鹤轩每人各用了一大碗,对芳菲的厨艺大加赞赏。
    两日之后,佟鹤轩果然派了他的小厮来送字,芳菲十分喜欢,照着拓写在了扇面上,每日早起便绣,因做工细致,足足七八日,才将第一把扇面绣好。
    雪白素净的扇面上,数株红梅从山石中旁逸斜出,梅花鲜红夺目,似在寒冬中傲然生香。配上东坡的名句“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不知有多应时应景。
    芳菲请来闵云泽同赏,闵云泽将团扇擎在手中,赞道:“鹤轩兄果然不肯藏私,一件小小的扇面,真是下尽了心思。”
    芳菲嗔道:“大哥哥怎么只夸这字写的漂亮?难道累了半晌,绣好这扇面的人不是我?”
    闵云泽讪讪一笑,却不急着归还扇子,只赔笑:“四妹妹,请来鹤轩兄也有我一份功劳,不如。。。。。。不如这柄扇子先送了我吧!”
    芳菲已经急了:“这可不成。那是我预备送母亲的重阳节礼,大哥哥倘或要去,我这没梅兰竹菊可凑不上四样齐全了。”
    芳菲心思细腻,当日她将大太太送与自己的扇子转送给闵芳华,大太太脸上的不悦虽然遮掩的好,但芳菲不难察觉。她想着借重阳回去送礼的机会,给大太太赔礼。
    就因为此,芳菲做这四面扇子才花费心思。
    先不说自己的绣工怎样精进,就是这四把扇子的扇骨,就已经花费了大心思。芳菲攒的那点子私房钱,一多半都花在了这个上面。
    闵云泽听后略显为难。
    芳菲见他的模样,已经会意:“大哥哥用不上这女孩子家的东西,难道是预备借花献佛?”
    闵云泽尴尬的一笑。
    芳菲轻哼:“大哥哥即便不说,我也清楚。这样吧,等这四把扇子齐全了,我另做一面给你。保管比这个还漂亮,更适合醉书姐姐。”
    闵云泽脸色微窘,忙道:“就数你机灵,小心精明过头,将来的妹夫日日怕你。”
    芳菲落落大方:“怕我如何,只要这个人自有本事,在外面撑得住场面就好。难道你这个当兄长的,不盼着将来得一个处处疼惜你妹子的好妹婿?”
    闵云泽笑意一闪,目光转而严肃:“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佟鹤轩如何?”
    芳菲了然一笑:“佟大哥?自然极好,不但学识出类拔萃,且一表人才,将来即便不靠着家族庇佑,只凭此两点,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大哥哥的心思我隐约能猜到几分,不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不自信,又或者给亲哥哥泼冷水。佟鹤轩。。。。。。并非池中之物。他若是个贪恋小恩小惠之人,当日大哥哥请他留在庄子上,这人不会婉言谢绝。从此事上可以明鉴,佟鹤轩心怀高远,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我一个区区庶女,远不能叫他放在心上。”
    芳菲的话顿时叫闵云泽熄灭了盼头。
    四妹妹说的不错。
    连他都瞧得出佟鹤轩前途无量,难道朝中那些老大人们都是瞎了眼睛的?
    闵家在富春本地尚可,进了京城,那就是泥鳅入海,还不如人家鱼尾巴大。
    闵云泽涉世不深,但妹妹说的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他欣赏佟鹤轩的才华不假,然而,叫自己一味献媚,涎着脸去巴结讨好,闵云泽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见闵云泽脸上的纠结之色,芳菲笑道:“大哥哥何必为这个劳心劳神?眼下既得了这样一位良师益友,大哥哥就该沉下心思,全力一搏明年秋闱。都说这女人能不能在夫家站住脚,很大程度得益于自己有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我的哥哥将来若在朝中为官做宰,谁人还敢小瞧?”
    闵云泽长叹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往常之色。
    大妹妹在人前知书达理,可他这个做哥哥的多少猜到些,闵芳华只是人前做戏而已。有时候并不是闵云泽愿意厚待庶妹,轻视嫡亲的胞妹。
    而是后者太不争气!
    从这日与芳菲恳谈一番后,闵云泽果然更加发奋。虽还是照旧去寻佟鹤轩谈论文章,又或是将佟鹤轩请到庄子上做客小酌,但闵云泽极少再提及自己的妹妹,至于芳菲做的那些特色小食,更是从佟鹤轩面前失去了踪影。
    一晃就进了九月,眼瞅着几日后就是重阳节。闵云泽叫来芳菲商议回家事宜。
    “咱们兄妹俩在外月余,父亲的怒火想必也消了几分。不如趁这个机会,咱们借着团圆回家瞧瞧,说不定父亲一欢喜,就免了先前的责罚?”
    芳菲闻言苦笑:“父亲并不喜欢我,若真能原谅,太太早打发了人来接咱们。这段日子以来,我私下请了张庄头娘子打听城中情况,据说老太太的身子大好,二叔有意请族老们协商分家事宜。”
    闵云泽大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半点不知?”
    “没告诉大哥哥,是因为这事儿也不过道听途说,还不能做准。况且,太太没有派人来说,想必事情还有转机,一切也尽在老爷、太太的掌控中。”
    闵云泽越想越不安,他忙站起身:“四妹妹先在这里呆着,我即刻回城,若真有此事,一定叫二叔扭转心意,不能行糊涂事。”
    闵云泽只带四名长随,轻装简行,骑了快马回城,直到傍晚也未归。
    他院子里的红玉和醉书担心的要命,忙来见芳菲。
    “姑娘,大少爷会不会在路上遇了什么岔子?就算夜里歇在府中,也该打发个小厮回来报个平安。”醉书急的眼圈上还挂了几滴泪珠儿。
    红玉淡定的多,但脸色也称不上好看。
    芳菲心里有数,于是笑着安抚二人:“老太太一个月没瞧见了大哥哥,心里惦念,多留住一晚也是常理中的事儿。况且,大哥哥在庄子上学业日益精进,大老爷或许留他在府里过重阳,款待客人也是常有的。你们俩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免得叫这庄子上的人瞧见笑话。”
    芳菲一手挽了一人,压低声音道:“庄子上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们,你们行错一步,小心叫人顶下去这个空缺。”

  ☆、第45章、张氏登门,背后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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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和醉书二人面面相觑,明白四姑娘所言并不是故意吓她们。
    京河的庄子离城远,原本不受重视。这一次,张庄头娘子故意选了附近佃户家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进来伺候,不由得叫大伙儿产生危机感。
    这些女孩儿都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并不似常年在田地里劳作的穷苦人家孩子,都是十分标致的模样。
    四姑娘这边的几个小丫头倒也还算安稳老实,大少爷那里就显得波涛暗涌了。
    闵云泽生的潇洒倜傥,又饱含学识,更是大太太最钟爱的嫡出长子。
    不管哪一个成了大少爷的通房丫头,那一家子今后就再也不用愁吃愁穿。
    短短几日,红玉和醉书就化解了四五场闹局。
    她俩每每有意训斥这些临时聘来的丫鬟,张庄头娘子必定要赶去为那些人求情。
    一而再,再而三,红玉和醉书就瞧出了张庄头娘子暗地里的门道。
    所以,四姑娘今日这话一出,她二人便立即了然于心。
    入夜归去后,红玉和醉书紧锁了院门,将一干伺候的小丫鬟叫到院中,狠狠的呵斥了一番。敲山震虎,震慑住了那些鬼头鬼脑,不安生的丫头。
    因是入夜,所以,等张庄头娘子听说此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张庄头娘子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的早点,命稳重的婆子提了,颠颠儿的来给芳菲请安。
    彼时,芳菲已经梳洗完毕,猛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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