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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封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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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更是一味宠溺,三太公若真不管不顾,将来受牵连,也不过就是时间长时间段的问题。”
闵云泽偷空冲芳菲使了个眼色,然后与大太太正气凛然道:“儿子身为长房长子,该担起保护弟妹的重担。这次是郭家欺人太甚,幸而四妹妹察觉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母亲,咱们占着大义,何不趁机将郭家压下去?”
大太太没好气的瞪着儿子:“你说的倒是容易!郭家再不堪,那也是三太公的亲家。三太公不顾女儿外孙生死,也要顾惜他们那一门的清誉。你别忘了,这次乡试,与你竞争的还有三太公的几个亲孙。”
芳菲借机道:“太太教训的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总是欠考量。若真闹起来,三太公不但不会向着咱们,反而会帮郭家拿问咱们一个毁谤的污名。”
大太太颔首,长叹一口气:“好端端的日子,谁承想会惹到那样一个纨绔子弟。”
芳菲心下微凉,听大太太的语气,只怕这件事上,闵家要吃下闷亏了。
果不其然,傍晚大老爷回到内院,当即传来闵云泽和芳菲训话,先是将二人狠狠呵斥了一遍,尤其是芳菲。
大老爷对小女儿并没什么好感,经过这一事件,又主观断定,闵芳菲是个好惹事,不安生的丫头,所以话语里带着气愤,未免刻薄了些。
及至后来,连大太太也听不下去,两忙劝阻:“好了好了,四丫头才是苦主,老爷不说安慰安慰,怎么反将一切怪在女儿身上?”
大老爷冷笑,那笑意看在芳菲眼里,只觉得遍体生寒。
“你在京河不是有个庄子吗?既然老太太无法前去避暑,就把四丫头送去住一阵子。”大老爷淡淡道:“如今长房已经是多事之秋,我不希望再传出来什么闲言秽语。”
大太太忍了又忍,强笑道:“是。。。。。。”
闵朝宗大步出了正厅,大太太颓然的瘫坐在圆椅上。芳菲怯怯的走上近前:“太太!”
大太太的眼珠子迟缓了很久,才聚焦在芳菲身上:“孩子,怕是要委屈你一回了。”
芳菲笑容苦涩,但却无比乖巧的蹲在大太太身边:“太太心疼芳菲,芳菲不怕委屈。只求太太别和父亲怄气,父亲,父亲心里想必也十分难受。”
大太太一声哀叹,摩挲着芳菲的秀发,转而看向长子:“既然你父亲已经发话,四丫头在家里的日子想必不会太久。正好,我有意叫你去庄子上安心温书,有你在,也好护着你的妹妹。”
闵云泽凛然道:“母亲放心,这一次,我绝不叫任何人欺负了四妹妹。”
大太太打发一双儿女,闷闷的坐在圆椅上出神,宝莲着急在心,转念有了主意,悄悄出了正堂,叫小丫鬟请来了大太太的心腹孔妈妈。
孔妈妈家住在府外后街的一间小四合院里,如今不再主子面前当差,两个儿子帮太太分管铺子,所以孔妈妈也过得和老太君一般,小丫鬟、老婆子团团伺候着。
府外的孔妈妈是主子,进了府,她却只能弓着腰,做人奴婢。
“太太。。。。。。”孔妈妈一进屋就瞧见满脸郁色的李氏,心中一酸,立即加快了脚步。
“太太怎么就不肯听老奴一句劝,”孔妈妈满心沉痛:“何必跟老爷执拗?当年太太就该软和些,说不定就能随了大老爷进京,如此一来,也不会叫黄氏生下孩子。”
大太太闻听此话,眉头紧锁:“妈妈不要胡言乱语。黄姨娘为闵家开枝散叶,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嫉妒!”
孔妈妈连连掌嘴:“都是奴婢说话不当,都是奴婢。。。。。。”
大太太不愿自己的心腹为难,只好道:“罢了罢了,妈妈如今在外,一言一行都要谨慎。黄氏生子,我心里替她高兴。眼下却是四丫头要紧,老爷只说送芳菲去京河庄子上避嫌,可总不说几时接回。我的丈夫,我心里清楚。四丫头原不受宠,这次又有了无妄之灾,老爷保不住就要扔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孔妈妈对闵芳菲没有什么好感,见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太太为一个黄毛丫头为难,心中更怀有抱怨:“那太太也不必将大少爷给搭进去啊!大少爷是要进举的人,万一在庄子上荒废了学业,太太,恕老奴多言,这世上断没有后悔药的。”
“我何尝不知,”大太太眼中精光一闪:“但是,除了芳菲,我想不出任何人可以帮我。”
孔妈妈脸色大变,忙起身来至门前,将四扇门板逐一封好,这才走到李氏近前,贴在她耳边道:“太太好糊涂,如今那人已经废了,太太何必再做纠缠?”
李氏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长啸:“纠缠?究竟是谁纠缠了我半辈子?我每次看见那个孽种,心里就像火烧了一样,凭什么我每日都活在地狱一般,她却高高在上。。。。。。”
孔妈妈见李氏越说越荒谬,也顾不上尊卑礼数,上前捂住了李氏的嘴。
孔妈妈两手还泛着哆嗦,可见真是怕了李氏刚刚的话:“太太,我的好太太,咱们都忘了吧,这种掉脑袋的话,一辈子再也不要提!”
孔妈妈的手死死的捂着李氏嘴,李氏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不甘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孔妈妈的手指缝中。
她忍了十六年,做了十六年的冤大头,总有一天,她要报这个奇耻大辱。
☆、第38章、大献殷勤,窥视探听
红叶阁上下都陷入了沮丧和低迷的气氛。
文鸢和靖童哭丧着小脸,领着双儿等小丫鬟们收拾行李,也就剩下紫英还算清醒,一板一眼,查点着账册,免得丢失东西。
反观这边,芳菲却是手捧一本《沧浪诗话》,看的正津津有味。她身边的肉团子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围兜兜,趴在凉爽的竹席上,美梦正酣。
“姑娘,三姑娘来瞧你了。”紫英领着闵芳苓缓步走进小抱厦,因背对着闵芳苓,所以趁机冲芳菲眨眨眼。
芳菲笑着放下手中书册,缓缓从摇椅上起身:“三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玩?”芳菲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的打扮。
闵芳苓今日照例穿着一身素色,唯独在云鬓间插了朵鲜艳妖娆的红牡丹。
牡丹一向是大姑娘闵芳华的最爱,府里上下,除了她,少有人爱在鬓间簪戴。一来是不愿意与嫡长孙女争,二来是没人能戴出闵芳华的气势。
今日闵芳苓却破天荒的插了,且还是大红色,难道想和闵芳华一较高低?
见芳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鬓间,闵芳苓有些难为情的伸手轻抚花瓣,语带羞赧:“母亲说我每日穿的太过简朴,恐老太太看了嫌弃,叫我插朵鲜花算是点缀。我不比四妹妹有大太太补贴,自己弄了些绢花儿戴,却拿不出手,只好在院子里撷了它簪上。”
芳菲笑了笑:“上次妹妹叫人送了些好些花儿去插瓶,三姐姐也真是的,竟不告诉妹妹,你只爱月季。这不,我心中有愧,私下里做了许多月季绢花,正想着这次出门前给三姐姐送去把玩,谁想姐姐先来瞧我。”
芳菲叫了紫英:“去把那匣子月季绢花拿来。”
紫英恭敬的答应,不多时,果然带回来一个半月形的纸盒。这盒子一抽开,立即露出里面七八朵盛开的月季。只一眼,闵芳苓就敢断定,这些绢花都是上乘货色,从上浆到染色,从窝瓣到定型。。。。。。
一只只月季亭亭玉立,争红斗紫。
闵芳苓赞不绝口,拿在手里更舍不得放下:“哎呀,这么好的东西,难为四妹妹怎么做出来的?我在这方面是无论如何也不及四妹妹一半的。”
芳菲淡笑却不接话。
闵芳苓暗恼,脸上却不显,待玩赏够了,这才叫人将纸盒收好。自己则看向芳菲:“我今儿来,就为劝劝四妹妹。京河的庄子远,衣食起居方便不比在家,你去了,千万莫使小姐脾气。凡事一定忍耐,若实在委屈,就写信回来和我说,我这个当姐姐的,虽不能为妹妹解围,却可说句宽心的话,慰藉四妹妹。”
芳菲险些喷笑出来。
亏闵芳苓这么酸,这么假的话也说得出口。
她就是再委屈,也不敢告诉闵芳苓啊?
“三姐姐可能误会了什么,去庄子上休养,是老爷、太太心疼我才做的决定,不但是我,连大哥哥也要去安心温书。”芳菲笑道:“早上我还和文鸢说,这一走,大厨房的差事就担在了三姐姐身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闵芳苓讪笑:“四妹妹这样说,才是和我生分了呢!对了,”闵芳苓无意似的试探:“大伯怎么忽然下这个决定,送四妹妹去京河庄子?”
“倒也不突然。”芳菲淡淡道:“大哥哥去温书,身边没人照顾总归不好,太太说我心细,叫我去照顾长兄饮食起居。不说亲力亲为,却要看着那些丫鬟、小厮、婆子,免得她们偷懒。”
显然,闵芳苓对此答案不甚满意。或者说,闵芳苓下意识认为,芳菲所言都是谎话。
然而,她身在闺中,想要打听事情原委,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闵芳苓见从芳菲这里撬不出什么重要消息,只要讪讪的离开。
“姑娘真该呛呛她。”靖童气呼呼的掐腰站在抱厦门口:“我就不信,她真是好心来安慰姑娘的。”
小丫鬟双儿过来收拾三姑娘留下的空茶碗,听见靖童的话,忙道:“姑娘和靖童姐姐恐怕还不,早起我去大厨房的时候就瞧见三姑娘了。哎呦,正忙前忙后围着宫妈妈转呢,说要学几道拿手菜孝敬太太。我听了还犯嘀咕,原也不见三姑娘这般孝顺三太太,倒是叫我赶上了。谁想,后来仔细一听,竟全是大太太喜欢的早点。像薄荷香糕,莲蓉水晶饺,麻仁栗子糕。。。。。。这些可都是姑娘曾给大太太做过的,三姑娘这样露骨的手法,真是叫人觉得脸红。”
文鸢赶紧瞪眼:“不要胡说八道,主子的做法,岂是你能非议的?”
双儿吓得赶紧垂头,乖乖的端了托盏出去。
芳菲目送双儿远去的背影,低声和文鸢道:“我以前见这丫头胆子小,本想着是个老实巴交的,可以提拔,不想。。。。。。”
见姑娘脸色凝重,文鸢心疼道:“双儿不乖巧,慢慢**就是。姑娘信得过我和靖童,只把这丫头交给我俩,管保二三年就脱胎换骨,变了个模样。”
芳菲苦笑:“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过几年,你和靖童也要出阁,我总不能圈着你们一辈子不嫁吧?趁着我在大太太面前还能说上几句话,给你们寻个妥妥当当的门第人家,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文鸢悲从心来,连忙蹲下身子:“姑娘别叹气,去了庄子未必是件坏事,大太太也说了,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二年,必会接咱们回来。”
芳菲淡淡一笑:“你真以为我留恋闵家这富贵乡?若能像大哥哥一样身为男子,我必离开这里出去闯荡一番。世人只看重守业,父子相残,兄弟阋墙,殊不知,外面自有博大天地!”
文鸢体察出了自家姑娘心里冉冉升起的那股子自信,不由得跟着欢喜:“姑娘虽不是男儿身,但在文鸢心里,姑娘比这闵家的诸位少爷都强百倍。奴婢不是奉承姑娘,更不是安慰姑娘。奴婢若是怕双儿做的不好,怕将来身边没有心腹,奴婢愿一辈子不嫁,一辈子呆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
芳菲笑着拉起文鸢:“傻姑娘,‘一辈子’,那是一个长久的承诺,不要轻易讲出来。将来你遇见了你爱的人,遇见了对的人,那才是你要开口说的话。”
“姑娘!”文鸢脸一红,“你才多大,还和奴婢说这些。”
芳菲看着眼前渐渐从青涩中蜕变的少女,依稀还记得文鸢刚分派来伺候自己的时候。年纪不大,还没桌子高,却最稳妥。不到两年的功夫,文鸢就独当一面,成了红叶阁里的当之无愧的大丫头。
眼看着府里这些大丫头逐一到了说亲的年纪,芳菲也暗暗着急在心。
闵家铺子里那些年轻有为的小掌柜们,多只把眼睛盯在老太太和两位太太房中的丫鬟身上。
就算再不济,也会是大姑娘闵芳华身边的丫头。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文鸢妙龄芳华就这样渐渐丧去,在自己及笄之前,一定要说门合适的亲事给这丫头。
☆、第39章,乡间小路,偶遇美男
七月初五,大太太叫人看过了黄历,这日正宜出行。一大清早,闵家门前停了七八两大车,前两驾装饰华丽,四匹白马,浑身不见一根杂毛。后五六辆则帷幔素淡,一瞧坐着的便是丫鬟婆子。
大太太站在台阶上,一手挽了长子,一手拉了庶女:“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凡是需要忍让,更要三思而后行。”
闵云泽年纪不大,但气质儒雅,往大太太身旁一站,已经远远高出生母大半头。今日,他穿的又是一件水蓝色纱袍,更显得玉树临风,翩翩潇洒:“母亲放心,有我在四妹妹身边照顾,不会叫她受委屈。我每三日打发小厮回来送信,京河庄子又是母亲的心腹在看管,想必没人敢亏待我俩。”
大太太轻轻颔首,转而又来叮嘱芳菲:“老爷只是在气头上,等郭家没了嚣张气焰,我便接你回来。”
芳菲忍着泪水,紧紧拉住大太太的手:“太太自己多保重,若得空,也去庄子上散散心。”
大太太含笑答应,目送二人上车,才长叹一声,由宝莲搀扶回府。
从始至终,也不见大姑娘闵芳华出来送兄妹俩一程。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时而发出老长的嘶鸣。出了城门,闵家的车队向城郊驶京河的庄子上驶去,四匹油光水滑的白马“踢踏踢踏”走在乡间小路上。
彼时,车窗外早已不见多少行人,但凡入眼的无一不是翠绿色。
芳菲叫文鸢和靖童将四面帘子都卷起来,同车的紫英略显犹豫:“姑娘,这要是被外面的男子看见。。。。。。”
芳菲笑道:“乡间本就少有人往来,况且,我容色寡淡,谁会没趣儿盯着一个黄毛丫头瞧?倒是你们三个,都是美人胚子,小心叫人惦挂在心头。”
三个女孩儿羞得嬉闹在一团,出门时的那些离别情绪渐渐飘散殆尽。
七月正是麦苗疯长的时节,稻田里常有务农的佃户。这些佃户远远的看见闵家车马,纷纷放下手中锄头挑子,朝着闵家车队方向好奇的观望。
芳菲伏在窗框上,徐徐的清风吹打在她脸上,耳垂上的宝石坠子叮当作响,反射出炫耀的光彩。她面皮儿白皙,发色又如鸦翅般乌黑,即便是被远眺瞧见,也觉得美的沁人心脾。
“你们瞧,那是云溪花,用它的花粉兑上紫硝敷面,可去春?‘。”芳菲白皙的指头往路上几簇小花儿一点,心中欢喜:“还有杜薇草,杵捣出来汁子,是做桃花丹最重要的一剂药材。”
文鸢早笑了起来:“姑娘早就想尝试做桃花丹,去年攒下来的桃花粉也都带了出来。眼下又没人看管,姑娘不妨和大少爷说,也置办个丹炉,说不定就能炼制出桃花丹呢?”
芳菲听了心动。
这桃花丹是她从一本游记中看到的方子。据说此丹乃是前朝影宗为其皇贵妃专门提炼的一种丹药。长期服用桃花丹,可是少女永葆青春,少妇容颜不衰。
那位皇贵妃也因为此丹,多年承宠,艳冠六宫。
可惜,影宗一去,这位皇贵妃便被做了人彘,下场悲惨,当年参与制作桃花丹的丹士们也被诛杀殆尽。
其后流传出来的桃花丹方子众多,只是没一个是真的。
芳菲偶然得的那本游记年代久远,是前朝影宗时期的一本古物,所以芳菲才觉得有可行之处。
她点点头,笑眯眯扭头看向三人:“好啊,我这次也做个丹士。。。。。。”
才说着,外面随车的婆子便挑开帘子一角,冲里面解释:“姑娘坐稳,咱们要越过前面一辆驴车呢!”
文鸢赶紧上前,预备阖上竹帘。芳菲阻止道:“我还从没见过驴车是什么模样,叫我细细观瞧观瞧。”
“姑娘!”文鸢又好气又好笑,驴车有什么可瞧的,哪里及她们做的马车。只是姑娘小孩儿心性一起,谁也拦不住,文鸢只好乖乖回到位置上,与紫英相视苦笑。
乡间小路下狭窄,两驾车并排前行,中间也就隔了几寸宽,幸好驾车的人技术高超,不然非撞在一起去。
芳菲的马车渐渐赶上那小毛驴,小毛驴十分英伟,皮毛油滑,浑身灰褐色,是一只年轻的小帅哥或者小美人,四只小蹄子虽不是很快,但节奏明快,丝毫不见疲惫。
它身后拖着的木板车就显得寒酸了些。连个简易的棚顶都没有,就是个大平板,上面坐了两人,驾车的一瞧便是个小厮书童。后面倚靠着行李卷,手中擎了书卷默诵的却是位书生。
芳菲正好奇的打量,刚刚睡醒的肉团子却窜了出来,一蹦就蹦到芳菲的腿上,借着芳菲的帮助,两只小蹄子刚刚好扒在窗框边缘。
肉团子一见那小灰毛驴,立即兴奋的“汪汪”大叫,短尾巴左右摇摆,一刻也不停歇。
驴车上的书生被这叫声引去了主意,偏头往右侧打量,和芳菲是视线正好撞在一处。
待芳菲看清书生相貌后,不禁暗暗赞许,好一个冠玉男子,虽然衣着简朴,却比大少爷闵云泽还潇洒几分。剑眉星目,玉色肌骨,分明的轮廓又在潇洒中添加了几分英挺。
这书生即便只穿着粗布长衫,但丝毫遮掩不住一身光华。
在芳菲打量对方的时候,殊不知对方也在暗暗观察她。
书生冲芳菲微微一笑,芳菲怔忪了片刻,竟鬼使神差的举着球球的小爪子冲人家摆了摆。等发现自己荒唐的行为,芳菲赶紧沉下屁股,脸朝上,直挺挺的躺在了车厢内。
肉团子被她紧紧抱在怀中,呜呜表示不满。
书生忍俊不禁,扭头侧首去闷笑,惹的他的书童频频回头。
“少爷,你怎么了?”书童本就挺懊恼,人家这一队豪车阵仗,把他这小毛驴车挤得没处躲没处藏,少爷不说安慰安慰自己和小毛(小毛驴),还偷偷闷笑。
是也不可忍,孰也不可忍啦!
书生不理会自家小书童的无辜疯癫,笑过之后,又看了几眼华车背影,这才慢慢将思绪又重新落回自己的书本上。
秋闱在即,他必要高中,方不负亡父的期望。
☆、第40章、京河田庄,舒心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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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河是富春城外的一条水系,因水质优良,种出来的粮食格外不同,价格也不可与寻常米粮相提并论。
张庄头早早就领了妻子和大大小小的管事迎在村口。远远眺望到闵家的车队,张庄头赶紧迎了上去。
“我的少爷,一路上辛苦了吧!”张庄头保抱住闵云泽的马,亲热劲儿全涌了出来。
闵云泽翻身下马,立即扶起张庄头:“张叔快别多礼。天气这么热,难为你怎么迎出来这么远。”
张庄头笑呵呵道:“早起就开始盼着少爷,家里也坐不住,这不,庄子上的老少知道少爷和姑娘要来避暑,都高兴呢!打发我来做前接应,庄子已经预备下干干净净的屋子。只等少爷、姑娘去瞧瞧。”
京河的庄子是典型的农户,与老太太惯去的白马庄不同。白马庄靠着名胜古迹,就算家里的老太太、太太们不去,每年借宿在白马庄上的游人也是个不小的数字,所以白马庄的庄稼很少,大多数是按照闲玩布局。长廊,假山,拱桥。。。。。。因地广人稀,白马庄比闵家的后花园还郎阔许多。
反而京河这个庄子,佃户多,每年租子是大收益,余下也养些活物儿,或是山上的野味儿,孝敬城中的主子们。
芳菲坐了一顶竹青色小轿,一路跟着闵云泽进庄,两眼好奇的打量周围。
庄子上绿树成荫,地上原本只是黄土路,大约是为迎接闵云泽和芳菲,已经泼洒了水在上面,压住了灰尘,倒也还觉得干净。轿子往东行不多时,就看见一道黑色桐油大门,几个老人正在门口张望。
张庄头忙道:“少爷,姑娘,那几位是庄子上的老佃户,知道主子们来避暑,特意早起来请安。”
闵云泽早下了轿子,快步走上前,将颤颤巍巍预备下跪的老佃户搀扶起来,口中不住道:“老人家身子骨还健朗?”
佃户们这一年多得闵家实惠,心中纷纷感激,见了闵云泽,只当比王母娘娘身边的童子还漂亮。一口一个“少爷”“哥儿”叫的亲热。
闵云泽是个温和有礼的少年,对佃户们的热情欢迎丝毫不显倦怠,反而始终是笑脸相迎。
还是张庄头见越聚人越多,怕乡亲们唐突了贵人,忙道:“大伙儿的心情能理解,可是少爷和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也该歇歇。左右日后的日子还长,大伙儿且容两日,再来给少爷和姑娘请安不迟。”
众人听了此话,这才纷纷散了。
张庄头有些不好意思:“叫大少爷,四姑娘笑话了,只因我们庄户人心眼踏实,没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过,大伙儿可是真心实意喜欢两位小主来。”
芳菲下了轿,轻笑道:“老乡们厚道,我和哥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我刚刚瞧着,几位老人家都是饱经沧桑的人,但精神矍铄,可见庄子上的日子还算惬意。”
张庄头不敢多瞧四姑娘,只笑道:“这都是大太太的恩典。咱们京河这地界,水土肥美,谷物丰富,一年四季山上的活物儿不断。太太又时时减免租子,远近的佃户都羡慕咱们家,恨不得也做了咱们家的佃户。”
闵云泽听闻此,心中不免起了恻隐之情,他低声一叹:“哎,当下虽是太平盛世,但朝中钱粮吃紧,去年淮中大旱,拨调赈灾的粮食也是不足数,才险些闹出流民进京。”
芳菲对此事稍有耳闻,只不过,淮中距此过于遥远,具体细节,倒不是十分清楚。
“大哥哥,你博学广识,来日得闲,给我细细讲讲这里面的内情。”
闵云泽不假思索的点头:“这无妨,只要四妹妹愿意听。”
张庄头对这位四姑娘几乎没有印象,只是从自家婆娘那里零星听过些。眼下却见大少爷如此看重这位四小姐,张庄头不免警惕在心。
幸好,为两位小主子到来,他打发人收拾出来的院子都极好,并没有因四姑娘为庶出,就刻薄了对方。
兄妹俩临时居住的院子相隔不远,是庄子正中间的两个大院儿,安全方面没的挑。
芳菲领着丫鬟们辞别闵云泽,跟了张庄头娘子进了自己的小院。她一进来便喜欢上这种乡野雅趣,院中种了大量的皂角花儿,这种花和皂角树不同,高度不过两尺,枝叶茂密,白花似雪,七月正是花期旺盛时节,满院子都飘着淡淡的苦香。
芳菲扭头与张庄头娘子笑道:“这个皂角花儿种的妥当,蚊虫最怕这种苦涩香气,想必夏夜也能睡个安稳觉。”
张庄头娘子忙道:“这些皂角花原本是山上的野花,后移栽进庄子上,长势更猛了些。如今可不就像四姑娘说的,整个院儿里少有蚊虫,傍晚在院子里乘凉最舒服。”
张庄头娘子引了芳菲进屋,屋中摆设都是老式家具,虽然老旧,但打扫擦拭的干净。庄子上不比府里,没有古玩字画,张庄头娘子就在窗户下摆了两盆白月季。
肉团子一进来便盯上了那两盆花,趁人不注意就往上蹦。小腿儿看着短,可弹跳力着实不错,试了几下,就已经勉强能用小爪子攀附上窗台沿儿。
芳菲看见,赶紧叫人将它抱去院子里玩儿。
张庄头娘子见四姑娘略显疲惫,忙躬身告辞。不大会儿,外面送来热水,芳菲痛痛快快洗了澡,立即驱散了路途上的奔波劳苦。晚饭极是丰盛,都是大锅菜,炖的熟烂入味。芳菲破天荒吃了两碗,还喝了整碗酸梅汤。
她意犹未尽道:“这儿的酸梅汤比府里更有滋味,你们也都尝尝。”
文鸢便叫双儿提了盛装酸梅汤的大壶,给院子里每人倒了一碗。庄子上没有冰,可酸梅汤一直在井水里镇着,凉意不减,大伙儿痛饮一杯下肚,立即觉得浑身熨帖。
闵云泽进来时,正赶上分酸梅汤。芳菲忙亲手斟了一碗:“大哥哥也尝尝,味道极好。”
闵云泽也不客气,接过茶碗饮,这才笑道:“酸溜溜的,还是你们女孩儿喜欢些。对了,我来是有件事和妹妹商量。”
芳菲正色坐在闵云泽身旁:“大哥哥只管讲。”
“你可记得,咱们来时路上遇见一辆驴车?”
芳菲脑海中下意识浮现那年轻书生的样貌,不禁有些慌乱,便忙说话掩饰尴尬:“恍惚有印象。”
闵云泽并未察觉小妹的不妥,只道:“原来那人也是预备赶考的秀才,今晚上住进了附近的村户人家。我想,明儿下个帖子,单请他来做客,也好切磋切磋学业上的技巧。四妹妹觉得如何?”
☆、第41章、下帖恭请,一席好宴(加更)
(1000收藏,加更,谢谢yy738155的平安符(*^__^*))
临来庄子的时候,大太太曾交代过二人,外事由闵云泽做主,内事由芳菲张罗。
既是请客,少不得要预备宴席。即便是小酌,做的小菜也要显出闵家的家风。
闵云泽下帖子,这事儿本用不着芳菲过问,可他却特意说与芳菲听,就说明他对小妹妹的重视。
芳菲想了片刻:“我瞧那书生虽然贫寒,但骨子却傲。大哥若只下一般寻常的帖子,怕人家未必瞧得上眼,嫌咱们富贵逼人。依着妹妹的意思,大哥哥往日做了好些文章,不妨写一篇时文来,只说请此人帮着品鉴。这世上惜才爱才之人辈出,以大哥哥的文采,对方不会不肯来。”
闵云泽抚掌大笑:“还是四妹妹的办法好。”
“至于酒席方面,大哥哥更不用担心。”
闵云泽点头,千般感谢后,转身回去,细心研磨,预备怎么下“帖”。
次日午时,闵云泽便打发醉书来回消息:“佟少爷明日来做客,少爷说,这位佟少爷是晖南人士,想问四姑娘身边的人可会做晖南小菜?”
芳菲笑着拉她进屋坐下:“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叫你亲自跑一趟。你回去后只管告诉大哥哥,别说晖南小菜,便是大餐,我也手到擒来。对了,你这些日子可好?”
醉书感激道:“四姑娘怜惜奴婢,奴婢一切都好。就是。。。。。。”
醉书已经从闵云泽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四姑娘被大老爷贬斥到庄子上,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得罪了郭少爷。而四姑娘与郭少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要不是为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想到此,醉书心头愧疚的要命。
芳菲忙道:“和我还说这些矫情的话,还记得那年冬天,老太太钟爱的葡萄杯盏摔了粉碎,罚我在暖阁里面壁思过。当时屋子里冷,我又饿又渴,却不敢与人说,后来还是姐姐偷偷塞了两块豌豆黄给我。”
醉书面色复杂,想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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