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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世子请接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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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雪不知疲惫的簌簌而落,积雪压在了梅枝上,树枝不堪重负,轻颤下抖落了满枝的雪花,露出了里面那如血的红梅。
  云曦不喜欢红梅,不仅是因为它生在苦寒之中,更是因为在白雪的映衬下,它鲜红若血,那刺目的颜色像极了母后去世时落下的血泪。
  云曦收回了视线,身子依然端坐挺拔,宽袖下的手却是紧紧握着,母后,曦儿一定会查清当年的事情,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报!”
  尖锐的声音响彻殿内,震落了满树积雪,踏破了院中的平静和美好。
  箫牧可以说得上是最忙之人,先是奔波于佛光寺,如今又奔赴于皇陵之间。
  他的铠甲上全是白雪,头发上也一样挂了一层白霜,殿内温度高,头上的积雪融化,浸湿了他的头发,显得甚是狼狈。
  “皇陵到底怎么了?”夏帝急切的问道,眼中是紧张与关切。
  “皇陵突然震荡,却是……却是不知何因!”箫牧为难的说道,皇陵守卫森严,虽是不及皇宫,却也有精兵把守。
  可是皇陵中未见有人进入,却是在突然之间便仿若地震山摇,整个皇陵都颤动起来。
  “什么叫不知何因?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夏帝只觉的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发生了宁淑仪和丽贵妃一事,如今竟又出了这些变故!
  “那皇陵可曾受损?”
  箫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夏帝,咬牙说道:“陛下,惠德太后的陵墓塌了……”
  “什么!?”
  夏帝和杨太后齐齐开口,惠德太后便是夏帝的生母,可惜芳华早逝,先帝便将夏帝养在了杨太后的名下。
  “可还有其他的陵墓有损?”夏帝复又急迫的追问道。
  箫牧只摇了摇头,皇陵里发生了那般的变故,却偏偏只倒了这么一座陵墓,实在匪夷所思。
  杨太后紧紧的握着座椅的扶手,心里默默祈祷,就算是陵墓塌了也无事,那棺材深埋地下,断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箫牧却立即给了杨太后当头棒喝,箫牧声音颤抖不止,哀声说道:“陛下,惠德太后的棺木不知为何浮出了地面!”
  “怎么可能!”这次的尖叫是杨太后发出的,她看起来仿佛要比夏帝还关注此事。
  夏帝来不及怀疑,连忙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夏帝对惠德太后虽然已经没有了记忆,可那毕竟是他的生母,他一直遗憾生母早逝,没有享受半点清福,如今见生母死后都不得安生,心里更是难受。
  “陛下,臣到达之时,唯有惠德太后的陵墓遭到了破坏,皇陵中的禁军已将惠德太后保护起来,以防被人所扰。可是……”
  “可是什么?”
  “惠德太后的棺椁乃是水晶冰棺……”
  “朕知道!继续说!”
  当年惠德太后十分受先帝的宠爱,惠德太后早逝,先帝十分悲痛,竟是用水晶打造了一方棺椁,以此来保全惠德太后的遗体。
  箫牧心一横,咬牙说道:“正因为是水晶冰棺,臣才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惠德太后身穿破布麻衣,长发覆面,嘴里……嘴里还塞着东西,实在是……”
  箫牧将头深深埋下,不敢再语,当他看到这水晶棺之时,其心情简直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他不敢想象那是帝王生母的棺椁,身穿破衣,以发覆面,口中塞糠,死者如何能够安息?
  众人都立刻跪在地上,低头掩饰着震惊的神色,惠德太后深得先帝宠爱,这水晶棺便足以彰显龙恩。
  一些老臣也都还隐隐记得,先帝因为杨太后与惠德太后关系亲密,才将夏帝养在了杨太后的名下。
  因唯恐其他妃嫔苛待了惠德太后,便将惠德太后出殡之事权权交给了杨太后。
  如今惠德太后的尸体如此之惨,这罪魁祸首便无须言明了!
  “陛下,陛下,你听哀家说……”杨太后欲上前与夏帝解释,却是被夏帝一把甩开。
  杨太后跌坐在椅上,神色惶恐,夏帝双目赤红,眸中含泪,他看着杨太后,眼中一丝情意也无。
  “来人!备马!朕要亲自去皇陵!”夏帝不敢相信,他的母后竟会这般凄惨。
  若不是这次变故,他还被那些奸人蒙在谷里,却是可怜了他的母后……
  不对!
  一定是母后在提醒他,否则母后的陵墓为何会突然崩塌,她的棺木又如何会突然出现!
  “母后!儿臣来了……”夏帝跌跌撞撞的走下高台,宋公公连忙搀扶住夏帝。
  “陛下,雪日路滑,小心龙体啊!”
  夏帝目光阴沉,赤红的眼眸里满是悲痛与憎恨,“是朕不孝,竟使得母后久久不能安息!朕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母后墓前赔罪!”
  夏帝刚想迈出殿外,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封锁寒香园,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不论是谁,杀无赦!”
  “陛下!”杨太后面如死灰,她如何不知道这道命令是为她所下!
  杨尚书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若被人夺走了三魂七魄。
  “完了……完了……”
  杨尚书喃喃自语着,定国公和韩丞相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屑再落井下石,只怕今日之后将再无尚书府!
  贤妃眼神莫测的扫视着殿内众人,今日的结果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本是想让杨太后和云曦两败俱伤,却是并没有想彻底毁了哪一方。
  因为她现在需要一个平衡的局势,等她羽翼丰满再一举拿下!
  可是今日之后,杨太后和六部尚书府只怕会彻底消失,云曦却是毫发无损,届时岂不是云曦一家独大?
  想到云曦之前的表现,贤妃更是心中生疑,若不是云曦露出紧张不安的模样,她绝不会揭露尚书府的旧案!
  难道……
  贤妃双眸一眯,恨不得将云曦的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难道她是在故意诱骗自己?
  可转念一想,贤妃又觉得不可能,千杀阁行事隐秘低调,云曦久居深宫绝对不可能探查他们的行踪。
  贤妃只觉有层层谜团解不开,看不透,心里却是越发的惶恐,若是云曦背后有这般强大的势力,那么他们也该早日行动了!
  云曦率先站起身来,拂了拂裙摆上的灰尘,炸皇陵这件事也就唯有扶君一人能够想得出来!
  云曦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不过扶君说的对,敢与他合谋的也就只有她一人!
  扶君为她创造了这般好的机会,她自会紧紧抓住,绝不会辜负了他的好意!
  ------题外话------
  今日三更,这是最后一更啦,血槽已空,快亲亲我,(づ ̄3 ̄)づ

  ☆、第一百八十九章 梅下之吻(必看!)

  云曦看了一眼玄宏大师,走至他的身边,轻声开口道:“玄宏大师,今日又将您牵扯进这无妄之灾了。”
  “阿弥陀佛……”玄宏行一礼,并没有说话。
  “大师随我来吧,这里的事情与大师无关,我为大师寻一处安静的偏殿休息!”
  云曦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守门的士兵想要阻拦,云曦淡淡抬眸道:“父皇只说不可离开寒香园,本宫只送玄宏大师去偏殿休息,难道也不可以吗?”
  云曦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侍卫面面相觑,最终却只是垂下了头,任由云曦离开。
  “阿姐,我随你一起去!”
  云泽起身便欲跟上云曦,云曦却是回头冷声道:“你留下!”
  云泽虽是不明所以,却是也没有违背云曦的命令,只好坐在了冷凌澈的身边,对冷凌澈诉苦。
  定国公眯着眼睛看着云曦的背影,一双老眼中闪着晦不明的光彩。
  定国公经历了这般多的大风大浪,如何会看不出今日之事。
  虽然有些细节定国公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今日的事与云曦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云曦胜,他自是欣慰,可是云曦这次却半点没有透露给国公府,难道她对国公府有了什么嫌隙吗?
  早在云涵及笄之礼上,定国公便料定云曦身后有高人相助,可是他始终不得而知。
  以前他还相信云曦始终会念着骨血亲情,也只能依靠定国公府,可今日看来云曦甚至更愿相信那个幕后之人!
  定国公又看了云泽一眼,云泽小小年纪却是已现帝王之威,可是他心里只有云曦一人。
  若是云曦因为那件事而与国公府离心,那么定国公府不但没有拥立帝王之功,有的只怕是无尽的祸患!
  定国公垂下眼帘,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琉璃杯盏,若是如此便只能按照他们的计划来了!
  云曦走在前面,玄宏大师和玄净跟在云曦身后。
  玄净低垂着头,半晌才说道:“你何必救我呢?”
  “师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恨我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想你卷入朝堂的争斗中。”玄宏没有一丝的怨恨,仍旧温暖。
  玄净冷嘲一笑,开口说道:“你不让我卷入其中,那你呢?”
  “我与师兄不同!”玄宏没有解释,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玄净一笑,开口叹道:“因为我是为了欲望,而你是为了情吗?”
  玄宏看了玄净一眼,玄净这才自知失言,看到云曦脚步未顿似乎并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你我的区别是,你为了自己,我却为别人……”玄宏看着外面飘落的白雪,眸中似有回忆流过,却依然清明。
  玄净一愣,嘴唇微颤,半晌摇头叹道:“玄宏,我终是不如你的!
  今日我方才知晓,为何师父圆寂前曾说,只有你才能做佛光寺的主持!”
  玄宏一直都是主持的不二人选,他本是没有异议的,可是当他听闻玄宏竟是要为了一个女子而还俗,他惊怒交加,恨玄宏违背佛法,也恨师父不辨是非!
  可是今日他终是明白了,佛法本就不是无情物,反而是他踏进了歧途!
  两人不再说话,直到到了一间偏僻却干净的寝殿。
  “公主亲自引领贫僧前来,想来应是有话要问吧!”玄宏看着云曦,只有在望向云曦时,那双看破红尘的眼中才会有一丝温情。
  玄净一人进了偏殿,玄宏与云曦两人在环曲的木廊之下漫步而行。
  安华几人守在各处,免得被人偷听,玄宏一直随着云曦而行,直到云曦止步,他方才驻足。
  “玄宏大师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云曦伸出粉嫩的指尖,碰了碰梅上的寒雪。
  白雪的冷意让云曦收起了手指,缩在了衣袖之中。
  玄宏只静静的看着云曦,眼中总是会无意间流过长辈的慈爱。
  “贫僧一直帮人排忧解难,可是公主不说你的心事,贫僧如何能答?”
  云曦转身看着玄宏,也不再卖关子,径自开口问道:“那玄宏大师便与我讲一讲您年轻时的故事,或是那幅让您睹物思人的画!”
  玄宏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只轻声答道:“公主应知,贫僧那是在配合公主行事,而且若是真有那画作,只怕公主如今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云曦嘴角微扬,她突然发现这玄宏大师不仅是个得道高僧,竟是也会理直气壮的说谎,比往日多了一些凡尘气,反而让人觉得更加的亲近。
  “玄宏大师是欺云曦年岁小吗?”
  “不敢……”
  “玄净与您之前的过往云曦不愿打探,可是那玄净在殿上指认大师时,其言辞中的愤慨可并非作假。
  还有,在玄净与您提及那副画作时,您的担心是假,可您的惊诧却是真,大师还是不要与云曦卖关子了!”
  在殿上云曦一直在观察着玄宏两人的神色,之前玄宏只说因她是故人之女,所以自然会帮她一二。
  可如今看来,这故人却非是寻常的关系,只是不知她能否从玄宏身上得知当年的线索。
  两人四目相对,玄宏发现他可以淡然的面对所有人,可是她却是不敢深望眼前的少女。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坚毅,或许是因为她倔强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她!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尘,过眼成灰。
  那不过是一个人的故事,从始至终都没有另一个人的参与,这样的故事实在是无趣,公主不会想听的!”
  玄宏伸出手,想要轻触那晶莹的雪花,却是蓦然停止了动作,轻声喃道:“万物皆有灵性,这雪也是一样,我冬日很少出门,唯恐弄脏了它。
  雪很美,即便它冰冷刺骨,却是依然让人欢喜,哪怕它无法被人拥有,哪怕你稍稍触及,它便会融化消散……”
  “公主,贫僧的过去便是这般,你可懂了?不是所有人的年少都有绚烂若朝华一般的色彩,至少贫僧不是,从来都不是!”
  玄宏的眼中含着万千悲悯,他仿佛就是一尊真佛,可是他渡得了天下,渡不了自己!
  他一身金色的袈裟,受世人仰望膜拜,可是这些荣耀只能染亮世人的眼,却是照不进他自己的心。
  云曦明白了玄宏话中之意,他心中确有眷恋,却是并无过往。
  云曦沉默一瞬,却还是依然开口道:“那大师可认识姜蔺?”
  玄宏惊诧的望着云曦,甚至比涉及到他自身时更添了一丝恐慌。
  玄宏看了云曦一眼,他知道云曦不是蠢笨之人,他也不愿与她再打哑谜,只开口道:“认识!亦是故人!”
  云曦动了动嘴角,却是问不出口,难道她要问一个出家之人,自己的母亲爱的可是另一个男人?
  玄宏看出了云曦的窘迫,叹声道:“世上太多不得圆满,一味追逐过去,只会失去更多。”
  “那又如何?既然放不下,我自然要将事情查个清楚,若是真有冤屈,我必会索回!”云曦字字如钉,本是大好年华的花季少女,身上却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玄宏并不想指责她什么,哪个女子不想要花一般的人生,可有些人生来就长在荆棘之中。
  玄宏知道,云曦所面对的事是他无法想象的,可是唯有这件事,他不愿她继续下去,“仇,报了就可,何必还要纠结其中的缘由呢?
  公主,贫僧只问你一句,上官皇后可与你抱怨过她的不幸?亦或是可与你倾诉过仇恨?
  若是她没有,她便是不想你再卷入其中,最后的结果伤人伤己,对谁都没有好处!”
  玄宏说完便径自转身,他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而云曦也知道她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玄宏缓缓离开,他的声音宛若山巅的清雪,干净空灵,他兀自呢喃,似悲似叹:“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来世我不渡人,换你渡我,可好,可好……”
  缥缈寂寥的话语,在那清越的声音中越发显得恍如隔世,仿若面前是一幅枯黄的画卷,无情的卷去了太多人的悲欢离合。
  玄宏突然驻足,声音倏然染上了暖意,他回头看了云曦一眼,嘴角微扬,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要沉溺过去,要珍惜的,是眼前之人……”
  玄宏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给云曦一道金光粲然的背影,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蓦然转身,却是发现梅树之下有一道几与天地相融的身影。
  那人手执一把青色纸伞,他一身白衣立于雪中,肌肤仿若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雪的映衬下熠熠生辉,简直要融进这园中雪景。
  “冷公子?”云曦微微蹙眉,显然十分的意外。
  她欲走下台阶,可是青石阶上却是铺了厚厚的积雪。
  “小心!”
  冷凌澈握住了云曦的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搀扶而下,云曦的手微微一颤,却是没有拒绝。
  冷凌澈将她拉至伞下,青色的纸伞上簌簌落下了一层薄雪,遮掩了本就暗淡的光线。
  两人立于伞下,宽大的衣袖交错相抚,她抬头仰望着他,他的眉目淡若远山,美若秋水,若说非要选择一词来形容他,那便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云曦只想着,世间断不会再有人比他更高洁俊美,云曦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客观,却是不知在情人眼中,又有谁能敌得过心爱之人?
  “你怎么出来了?殿外冷寒,你穿的又单薄……”
  冷凌澈没有说话,只伸手将披风系在云曦的身上,云曦这才发觉,她出殿时心有所思,竟是忘了戴披风。
  “你把披风给了我,你怎么办?”云曦想要拒绝,冷凌澈却是握住她的手,深沉如墨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那只手极冷,比她触碰的雪还要冷上几分,可她却又觉得如此的热。
  “云曦,你这般,我如何放心得下?”冷凌澈那一向平淡的眸子里跳动着云曦从未见过的炙热色彩,仿若突然翻卷的寒潭,那喷涌而出的情感让云曦只觉有一瞬的窒息。
  那一瞬间,云曦只觉她仿佛从来如没有了解过冷凌澈,他好似有太多的谜题让她看不通透。
  冷凌澈单手执伞,突然将云曦揽入自己的怀中,鼻中那不属于自己的清冽香气,还有那陌生的奇异感觉让云曦惊怔僵硬,不会回应却又无法拒绝。
  远处的乐华想要跑过去阻止,却是被安华一把拉住,安华摇了摇头,看着伞下相依的人影,轻声道:“不要去!”
  乐华不解,可是看着安华眼中闪着她不懂的哀伤,乐华停下了脚步,只暗暗握了握拳,却不再试图破坏此时的美景。
  安华眼中泛着点点泪滴,她今日所看到的不是男欢女爱,反是看到了诀别离散。
  安华轻叹一声,可怜她家公主情路坎坷,若公主只是一个烂漫女子倒是方好,只可惜公主性情坚定,她既已认定,只怕此生再不会改变。
  几个丫头都背过身去,不想去打扰园中的两人。
  云曦先是有些惊怔,随即那白皙的脸上却是瞬间浮上了薄红,恰如白雪红梅,美艳不可方物。
  “冷……”
  “唤我凌澈!”他的手臂更加的用力,紧紧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两人身体紧密相贴,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云曦有些不适应,她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他却在她耳畔轻语一句,“云曦,我要走了!”
  云曦一顿,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萦上了一层水雾,冷凌澈满眼爱怜的望着云曦,他将那白若莹玉的手轻轻覆在了云曦的脸上,眼神深挚而缠绵,“明日,我便要离开了!”
  云曦的长睫忽颤,仿若受惊的蝴蝶欲振翅逃离,她的眼中迷蒙而晶莹,似是弥上了一层薄雾,却在寒风中冻成了冰霜。
  她只能在那纵横的缝隙中看见他的脸,却是越来越模糊,她突然垂下了眸子,玉屏碎裂,滑落无数冰珠。
  她慌忙的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眼神躲闪无助,嘴角却还要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这是好事!你早些离开,就能早些归回故国,好事……”
  冷凌澈淡淡望着她的手忙脚乱,看着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却还是要竭力掩饰,说着谁都不肯相信的谎话。
  “云曦,你真的开心吗?”他倏然开口,声音不复往日温存,多了一丝如雪的清冷。
  “自然……”
  青色的纸伞忽然落地,惊落了满树白雪,细枝上的白雪弹落而下,飞散风中,仿若那三月飞絮,轻柔却又冰冷。
  纸伞落下,冰凉的雪落在她的脸上,洒在了她的长睫之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身体的血液凝固,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除了,唇瓣上那温凉陌生的触感……
  云曦的眼睛惊恐的睁大,她看着眼前那突然放大的俊颜,他的眉目依然温淡,他的睫毛落了片片雪花,却更显的惊艳绝美。
  可是,他竟是在吻她!
  唇间传来微凉的触感,转瞬变成了柔嫩的温暖,唇齿间有一种如兰般的淡香,却偏偏浓烈的让她眩晕!
  她似乎要将眼前的男人看个彻底,看他为何这般的大胆,看他为何这般的失礼!
  然而眸间却突然被一只手所遮,挡住了日光,掩去了他的华彩。
  云曦应该羞涩,应该恼怒,可是她只选择了闭上眼眸,静静的品味着他们短暂的初吻,亦或是,最后一次……
  云曦一直垂落的手臂缓缓抬起,她试探着抓住了冷凌澈的一点衣角,缓缓用力。
  她一点点挪动着手臂,直至双臂交错在他的背后,才用尽了仅剩的力气回抱着他,回应着他的深情,他的缱绻……
  青色纸伞静静的躺在白雪之上,天地是一片苍茫的白色,身边却是绽放着如火的红梅。
  天阔地广,却只能听到雪落之音,还有两人那急促的心跳之声。
  以至多年之后,在有人请教冷凌澈什么才叫动情时,冷凌澈只笑答道:“雪白,梅红,方不负情之一字……”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两更啦,这是第一更,我们改日再多更呀,乖乖的哦,哈哈……
  另外奉劝大家一句话,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看日历,因为在这个举国悲哀的日子,却是我和某君九年的恋爱纪念日,你们说我是过的,还是过的,不说了,全是泪啊……

  ☆、第一百九十章 有你,不孤寂(必看)

  最终,事情的结果如云曦两人所料,夏帝从皇陵归回后并未回到寒香园,只命重兵羁押了杨尚书,又将六部尚书府所有的男子一律押送牢中,名为要调查十六年的贪墨旧案。
  夏帝倒是没有对杨太后动手,却是将杨太后软禁在了懿祥宫内。
  夏帝的理由听起来虽是名正言顺,可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如何会嗅不出这里面的味道?
  这等风声众人自是已经惊觉,只怕那惠德太后的尸身定是极不好看的!
  可是此乃皇室秘闻,夏帝自然不会将惠德太后一事昭告天下,所以想要收拾六部尚书府,十六年前的无头案件反而成了顺水推舟。
  众人心中清明,今日之后,夏国再无六部尚书府,夏宫再无杨太后!
  众人都将视线落在了云曦的身上,如今丞相府和六部尚书府俱倒,获利之人自然是云曦姐弟。
  一众老臣都用那复杂不明的眼神看着云曦,有惊叹却是也有防备。
  皇后早逝,太子是由长公主亲手照料长大,在太子心中只怕一个长公主敌得过这夏国的江山社稷。
  若是这长公主是一个无知妇人也就罢了,偏偏她多智若妖,手段又雷厉风行甚是狠辣,只怕这夏国以后要握在她的手里了。
  众人心思各异,今日之后夏国的局面已是拨开云雾,他们或许已经没有选择了,这位长公主不是个好糊弄的,他们还要为了以后多多筹谋才是!
  云茉嫉妒的看着云曦,没想到她不但无事,反而还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以后想扳倒她只怕更难了。
  “大皇姐真是命好,可是古人曾云智多易折,大皇姐小心折损寿命啊!”云茉阴阳怪气的说道,眼里难掩嫉妒的光彩。
  云曦垂下眼帘,她的身子要比云茉高上半头,目光清冷气质冷厉,两人虽是都穿着华服,可是高贵与否一眼便知。
  “五妹,古人也曾云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不妨打一个赌局,看看上天到底先容不下谁?”云曦的声音很是好听,清越灵动,虽然有些冰冷,却又温软的如同三月的梨蕊。
  云茉愤愤难平的望着云曦,云曦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了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意,她在众人的视线中转身而出,衣袂随风,霎那芳华足以惊艳天下。
  云曦的高傲众人皆知,可是她有这个高傲的资本和能力,未来的帝王长姐,谁能与之争锋?
  众人也纷纷起身离宫,定国公看了一眼正在搀扶国公夫人的上官鸾,眼眸微眯,露出一道凌厉的锋芒。
  “鸾儿,今日云曦想必也受了不少惊吓,你去劝慰一下云曦,告诉她不论何时国公府都在她的身后!
  你们年岁相仿,一向又很是亲近,有你陪着想必她也会安心一些!”定国公走到了上官鸾身边,慈爱的开口说道。
  上官鸾缓缓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定国公。
  “往日里云曦都很是坚强独立,可今日的事情毕竟牵扯到了你小姑母,只怕她的心里不好受啊!”定国公哀叹一声,眸色悲切。
  国公夫人闻此面色动容,听到上官皇后的名字便不由得湿了眼眶,她拍了拍上官鸾的手,开口道:“你祖父说的对!
  云曦这丫头从来不与我说实话,什么都自己扛着,你去告诉云曦,国公府就是她的家,会一直保护着她,让她不要一个人承受!”
  上官鸾福了福身,声音宛若黄鹂,缓缓应道:“是,鸾儿领命!”
  定国公精明的眼神划过上官鸾,伸手扶着国公夫人,两人相携而去,只留下上官鸾一人。
  冷凌澈与云泽缓缓走出寒香园,两人踩在松软的雪地上,传来窸窣却甚是软绵的声音。
  云泽歪头看着冷凌澈,咬了咬红梅一般的嘴唇,开口说道:“冷先生,其实我觉得阿姐是喜欢你的!”
  冷凌澈低头看着他,望着那双纯净璀璨的眸子,冷凌澈微微扬唇一笑,淡淡道:“是吗?”
  云泽嘟了嘟嘴,一脸不甚欢喜的模样,“你们都以为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你也喜欢阿姐,阿姐也喜欢你,那你们就在一起嘛!”
  云泽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说道:“冷先生,云泽以后一定会成为帝王的,那时我一定会给您最尊贵的身份!
  现在是你和阿姐照顾云泽,等云泽长大了便为你们遮风挡雨,让世上再无人敢欺你们!”
  本应是有些孩子气的话,可云泽偏偏说的郑重认真,一双大而明亮的眼中闪着自信的光彩,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竟是让人心生臣服之意。
  冷凌澈嘴角轻扬,眼神温柔,他将手轻轻的覆在云泽的头顶,语气有着说不出的耐心,“我相信太子!”
  “真的?”云泽嘴角一勾,露出了纯粹的笑颜,那双眼比起冷凌澈的幽深,云曦的冷冽,多了一分他们谁都没有的纯净与美好。
  冷凌澈珍视这样的美好,他希望有一日云曦也能这般欢笑。
  冷凌澈点点头,眉眼温润如玉,“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他的语气虽轻,却像是在承诺,在他眼中云泽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他愿意尊敬的男子。
  “太好了!那你和阿姐就在一起嘛,省的阿姐时常发呆……”云泽的脸上又露出了孩子般的表情,叨叨咕咕的说个不停,冷凌澈耐心的听着,没有一丝不悦。
  “冷公子,长公主请您去曦华宫一聚!”安华守在寒香园的门口,见冷凌澈出来立刻开口说道。
  云泽向冷凌澈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抓住机会啊!”
  冷凌澈淡笑,优雅的说道:“劳烦姑娘了!”
  安华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公主和冷公子明明一个是美若仙姝,一个贵若谪仙,只可惜这天下江山终为他们道了诀别……
  云泽仍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他走路轻快,踢起地上的白雪,积雪化作轻薄蒙蒙的白雾荡在前路,在他眼中是欢喜,在他人眼中却是离愁。
  到了曦华宫附近,云泽还要跟上去,安华却是拦住了云泽,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奴婢给你准备了热汤,您随奴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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