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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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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掀开帐帘,将那只手拽的靠近她的脸,用手背贴着她濡湿的脸颊,慢声道:“就因为您的光芒太盛,您的存在才是希望。但有的时候,希望越唾手可得,就越让人惫懒,仿佛自己只要等就好了。谁都不肯正视现在的局面,谁都盼着您一出现拯救一切,谁都把秦希当随便拿出来当摆设的小屁孩。明明他那么努力了,却没人肯看他……”
  而她更看不得,那位儿时的英雄如今的狼狈。
  若是有一天他这幅样子暴露在众人眼前,那不如……
  秦璧缓缓闭上眼睛,蹭了蹭他的手:“您若能上战场,入朝堂,那您就是大秦的定海神针。可若是您这幅样子……您也就是……我大秦的慢性毒药。我大秦如今几乎要病入膏肓,已经等不得了……”
  她说完了这话,便没了声音,在脚踏上坐了许久许久,就在外头天色似乎都随着日落变幻颜色时,她才在没有点灯的屋内坐直了身子,松开了手。
  秦璧站在床榻边,掀起帐帘,看向瘫软在床上的秦其,眼神温柔的伸出手,拿着软帕,擦了擦他嘴角的涎水,看着秦其因为难以进食已经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的模样。他早已不能自理,神情呆滞的望着帐顶,手脚微微抽搐,只有涎水不断从嘴角溢出。
  她膝盖跪在床上,抚了抚秦其的脸颊,而后拿起了床上的软枕。
  秦璧缓慢且坚决的将那软枕,盖在了秦其的面容上,而后上半身前倾,用膝盖压住他的上半身,两只手紧紧压住了软枕。
  秦其的身子忽然抽动了一下,秦璧也几乎神情痉挛了一下,她紧紧咬住牙,一言不发,整个人迈上床榻,而后紧紧盯着软枕上的花纹,脑子仿佛像是麻木了一样,浑身上下只知道贯彻一个指令。
  按住。
  秦其抽搐的动作越来越大,甚至连他的腿都在被褥下抖动乱蹬起来,两只手更像是被摆弄的布偶小人似的,发了疯似的乱伸乱抓,他不会用武艺反抗,甚至不知道去抓住她的手腕。而只是像一只被箭矢射中的大鹅一样,拧着浑身所有可动的肌肉,挣扎抽搐……
  秦璧脸上每一块肌肉,几乎都不动了,人也丝毫不受影响,几乎像是石头蚀刻成的塑像。
  最后一点天光从屋中被吝啬的抽走,屋内只剩下一片黯淡的灰蓝,物件五官都看不清楚。
  直到那激烈且漫长的抽搐结束了,只剩下一些肢体上无意识的弹动,她才缓缓舒出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将软枕挪开半分。
  秦璧望着软枕,手腕发肿,指节在僵直的力气下被扭伤了,她都没感觉到。她只感觉后脊梁陡然一阵痛麻,脖颈的每一根筋都以要扯断她头颈似的样子抽痛着,她疼的不受控制,不得不张开嘴来。
  她以为自己会张嘴喊疼,最后只低低嚎出了一声人不人鬼不鬼的哀叫。
  秦璧浑身失去了力气,哀叫着,人覆下去,脸摔在了软枕上,和秦其的脸只隔了些鸭绒羽毛和棉花。
  她终于肝肠寸断,涕泪烧心的哭喊了出来,哭的缩手缩脚,哭的不管不顾,却把声音紧紧的埋进了软枕里。
  好像只哭给那一个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  很伤心。
  未来可能要将更新时间改到晚上八、九点左右,大家觉得怎么样?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建议时间段么?


第166章 鱼丽
  南河一把推开门,闯进居室中; 将手里的漆板一下扔在了桌案上:“辛无光;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与我商议一下!”
  辛翳坐在桌案后头; 靠着凭几看着军报; 难得穿了一身宽袖的黑色长衣,人犯懒一歪,衣摺自然而然淌出一股散漫风流。他咧嘴一笑,抬起竹简指了指:“关门再说嘛……”
  南河没好气的合上门,人倚着门:“你都敢求娶了,还有什么怕人知道的么?”
  辛翳:“我不要脸啊。”
  南河:“……”
  辛翳明明瞒着她,这会儿却笑得满脸天真:“先生都与我私定终生了; 我把晚上的先生娶回家; 也想把白天的先生也娶回家; 这有什么错的?”
  南河让他这话说的后脖子都隐隐发烫:“夜里与你相见便是了……舒总是离不开我的。”
  辛翳耸肩:“你倒是一直这个性子,教我时总觉得我傻,教那晋王的时候又觉得他傻。他心中可比你想象的还要有决断。对于国与国之间的局势,她比你更冷静的看待。”
  南河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辛翳对她伸手; 道:“先生; 过来。”
  南河神情挣扎了一下,他立马换了个语气,像是撒娇般伸出两只手:“我想要与先生靠近点说话……不要紧,他们不敢随便来。先生自打成了南姬,可就从来不白日找我了!”
  南河简直跟腿脚不听话似的,无奈的朝他走过去:“你夜里也没少纠缠我。倒是你……”
  只是夜里的时候; 辛翳又有点粘人,却又好像隔着点什么似的。南河自认吧……她可都这把年纪了,小狗子又这么傻乎乎的,或许她还能主动点,咳咳,指不定可以亲近一下什么的。
  但辛翳却有点畏手畏脚的。
  南河这几天已经琢磨了好几种可能性了。
  但总结归纳下来,大概就是两种可能性。
  狗子早就弯成了圈,根本直不起来了。
  狗子啥都不懂,视某些事情为洪水猛兽。
  要真是前者,说不定小狗子还盼着跟白天那位带枪的“南姬”来一场奋战,到时候南河什么枪都掏不出来,那就要傻眼了……
  要是后者,那她是不是应该师父领上床,修行靠身授,从生理科普讲到楚国造人风俗,循循善诱,深入浅出——不对不对,再这样用词下去,一本成语词典都非让她玷污了不可。
  南河自己琢磨了半天,回头觉得自己这当先生的是不是太着急催人长大了,既有点唾骂自己,却也觉得……她与辛翳没得掩藏,也肯对他表露心意,这种事儿还不都是水到渠成。
  都二十了,也……不小了啊。
  南河摇了摇头,想先在这要谈正事儿的场面上别说这些。
  辛翳拽住她胳膊,满脸讨好似的笑:“先生摇什么头?”
  南河连忙收了心思,敛出正思端方的样子来,绷的面无表情:“我只是心里觉得你做事不合适。”
  辛翳靠在凭几上,手指摩挲着她的指节,道:“他只是给你了漆板,没有说我的条件罢。若是他肯让你以公主的身份嫁给我,我愿意以粮草与城池来交换,更愿意借兵和晋军一起襄助秦国。只要是秦晋有这层关系,便是这结盟再持续下去的理由。听起来,似乎条件也没有那么好是么?”
  他手指在南河掌心里勾画着,指尖动作亲昵,唇角也笑着,却道:“以楚国的国力,全然不必与任何一国结盟。若不能求娶到晋国的公主,那我楚自然选择断绝结盟,一起瓜分魏国的帐,公平公正的算清,黄河以北归晋黄河以南归楚。然而我下一步,就会从蜀地与芮城附近开始下手,进攻秦国,而黄河的水面,那也要看晋楚谁的船多,比个高下了。而自从占下大梁,就打通了两大水系,楚国的宝船想来黄河,也不再是不可能的了。”
  南河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境况,只是她捉住了辛翳乱动的手指:“晋楚两国将士百姓之间也有了联系,若想要结盟,何须联姻。”
  辛翳忽然伸出手去,搂住南河,将她扣到怀里来,像是大男孩儿的恶作剧似的非要抱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南河拧了拧身子,拽住他耳朵:“你好好说话,莫要胡闹。”
  辛翳知道她下不了狠手,故意挤眉弄眼的说疼,她才一松手,他立马抱紧了,把脑袋往她肩膀上一搁,语气又软又轻,道:“以先生的理智,难道还不明白么。若这样两个有过旧日矛盾,又在未来可能有利益之争的国家,若想要长期联合,没有这样的联姻做基础,双方都有可能在某些境况下抛弃盟友。我在楚国是无人有能力有法理质疑的王,先生如今又是淳氏嫡长,是晋王的同胞……呃,妹妹,这样的婚姻,就会掣肘秦晋两国,让谁也不敢轻易背叛结盟。”
  辛翳不等她说,又笑道:“更何况……先生若是不嫁过来,你在晋国,我就会更加忌惮晋国,我会怕有你在的晋国会一步步壮大。那楚国就会把晋国当成手头最该先对付的势力。而如今与乐莜联兵攻打魏国的楚军,还驻扎在晋国境内未动,而晋国粮草不丰还想要挤出一点油水去帮助秦国,这两大要因在,我若此时翻脸攻打晋国,晋国可未必能挣扎太久。到时候打上云台,先生不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来。”
  他紧紧揽着南河,呼出的气息全都喷在她颈上:“更何况,先生总不至于对晋国有什么为国殉葬的情怀,先生也理解我为了大势的做法,更不会因此与我反目,只能说是未来在战场上,咱们师生二人可能有交锋罢。但你想想,有必要让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么?而且如果那样的话,先生所谓的任务,命令你的鬼神,是不是也会认为先生没做成事。“
  辛翳笑起来:“我也只是把某些利害,告诉了淳舒,他要是心里有数,就该知道怎么办。我可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给晋国铺了条好路,让他晋国既能存续,又能帮助秦国,弱国的邦交,能有这样的选择就不错了。”
  南河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是,你说的倒是很对,我总是小瞧了你。你倒是如今在说服别人上,也要技高一筹了。”
  辛翳:“我是为了说服先生,还有你那个忽然冒出来的胞兄,我才想这么多说辞!要是别人,我才懒得说!”
  南河伸出手,抱着他脖子,心里也在琢磨。
  其实辛翳行事中,充满了缜密的考量和方略,他大抵是很想娶走南姬的,但也不会为此就乱了阵脚。比如说支援秦国一事,对他也有好处。如果赵国攻打秦国,那楚国就要和赵国在西部有了接壤,矛盾冲突可能会更多,而且他有意派兵支援秦国,会不会也想着若秦国不敌,他也要借机吞秦。
  南河心里有种种想法,但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句,赞叹他不论立场,至少是“优秀”的。
  看起来冲动又傻气的“求娶”,背后都是对政局,对如今各国瓜分魏国后的地理,对强弱与时机的考量。但到是其中,也没少顾着晋国的面子与困境,还有他自己那点掰着指头算的小私心。
  千好万好,他怕是也没少花心里来琢磨。
  但南河叹道:“可是,我实在放不下舒,任务或早已变成一统天下,而无视国别,但我只是觉得她虽然成熟了,可心思怕不是斗不过你,斗不过那个赵王,也斗不过舞阳君。我……”
  辛翳连忙打断她的话:“这事儿枉顾先生意思虽然不对,但联姻涉及两国邦交,我只与那晋王商议便是。要是他愿意了,先生不想嫁也不行!”
  南河瞪大眼:“这还要你们俩把我强买强卖了?”
  辛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敢说自己心里还有另一套想法。若是晋国不愿,那他就派人,先想办法把南姬扣下,让人驱车送回郢都去,而后要是晋国怎么跟楚国要开战,他也不怕。有本事让那小晋王带兵打到郢都去。
  先生或许会生气,可白天的夜里的都抓在手里跑不了了,那个所谓鬼神的任务有他帮着不就够了,先生总不至于因为这个舒,一辈子不理他罢!大不了他白日抄写检讨,夜里去她门口跪着,再给白天的先生令尹之位,把夜里的先生封为王后,他不信,就他这个磨人的劲头,先生还真能把持住几年。
  但南河此时哪里知道辛翳心里的鬼心思,只是感慨:自己手把手教过的两个弟子,这是要一起商议着,明码标价卖先生了?
  辛翳难得能在白日抱她的腰,手比了比,揉了揉,又觉得她白天的时候,腰怎么也这么细,肚子也怎么这么软。他约摸越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忍不住想伸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腰。
  南河:“你在干嘛呢,这是要给我做衣服还怎么着?”
  辛翳连忙道:“先生不生气了?你看,我也不是那么傻的,只是你那胞兄,虽然后来冷静下来,但一听说我要求娶,就一蹦三尺高。他不会真的是怕我抢人,真的喜欢你吧。先生你要提防他啊!谁知道会不会身边看起来又乖又会说好话的人,心里是不是存了什么不要脸的想法!”
  南河:……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吧。
  辛翳:“而且,我说了要抢人,这就是堂堂正正的抢人。我楚富饶辽阔,我又生的这么迷死人,还性格好人品好,又有宫殿有高车,在天下联姻的台面上,还没有人能争得过我!”
  南河:能止小儿夜啼的断袖楚王,倒是还敢吹嘘自己在婚恋市场上是头牌了?
  


第167章 南陔
  另一边,秦其病逝的消息从秦国境内传出。
  赵国似乎认为秦其病逝; 幼子继位; 必定会让秦国境内一蹶不振; 因此还将一部分船只从洛水而下; 派大量轻骑兵直驱秦国境内。轻骑兵虽不能攻城,但如若大量赵国骑兵出现在距离咸阳不远的某些城池附近,必定会让秦国境内更加惶恐。
  但谁也没有料到,秦其的病死与下葬,反而让秦国一扫曾经犹豫踌躇的样子。
  如今的秦国像个沉默虚弱,瘦骨嶙峋却紧紧握刀的老兵,拖着残破的身子; 连多余的呼喝和喘息都没有; 只用尽最后的力气; 杀!
  再加之今年冬季的彻骨冰寒,只让秦国的反抗,看起来更充满了迟暮英雄捍卫死节的悲壮氛围,而晋国也几乎掏了大半国库; 将粮草通过少梁与芮城两路; 汇入秦国境内。
  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道,秦国虽一夫当关,但却做不到万夫莫开。赵国就算快攻的计划不成,也可以拖。拖到这个冬天越来越严寒,拖到春季还不停战。
  因为春季是播种之际,一国未来一年的粮产; 几乎都取决于春季。而赵国作为对外进攻的国家,虽然调派大量青壮年,会让境内的劳动力不足,春季播种收到影响,但播种量至多也只会降低三分之一左右。
  而秦国就不同了,到了春季,秦国境内多处开战,又失去了将近一半的疆土,还有为了存续全民为军的军制,能在春季投入播种的人和土地就少的可怜了。
  这要是秦国无法春耕,这一整年的粮产就几乎等于没有,这样的饥荒下,整个国家不必被入侵就会随之崩溃。到时候,面对一整个国家的灾民,可不是晋国能挤出来粮食救济能解决的。
  到时候晋国就是割肉喂血都未必养的了秦国。
  只要赵国一直拖到春季还不停打仗,秦国的灭亡,就是年内可以见到的必然了。
  蓝田君心里未必不知道,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因赵国知晓秦人脾性,只有死了才能让他们低头,如今攻打下的重要城池,无不屠城烧村,赵国境内治军严格,连屠城都不似北狄蛮族那样发泄,而是集体绑好之后统一坑杀。
  蓝田君就是为了国家,为了秦国百姓,也不能退缩半步。
  而赵国的轻骑兵一直逼到澄城附近,却没料到秦国士兵竟然摸到了赵军的后方,一面用战船将洛水上赵军的水运辎重击溃,另一方面则用肠衣制成的水弹和同样机动快速的骑兵,和赵国的骑兵多次交锋。
  赵国骑兵采用胡人的作战方式,骑兵自身少辎重,多移动,吃肉干马奶与酒来行军,穿毛皮而不穿硬甲,马匹不吃粮豆而吃野外的草,用水路运送的辎重来配合补给。而秦国利用战船的优势毁了水路辎重,而后用大量河水浇灌草地,使草叶结冰不可被马匹食用,然后因赵军骑兵用轻弓,所以在作战时就要离对手比较近才能集中,秦国士兵就一边用盾抵挡,一边在双方骑兵遭遇时,一边回击一边不停地用水弹袭击马匹或将士。
  因赵军士兵穿皮毛,一旦碰上水弹,很容易就被沾湿结冰,湿了的冬衣,不穿冻死,穿了冻伤,还会导致肺炎和冻疮,本来是蓝田君因箭矢不够想出来的没办法的办法,却没想到有了奇效。被冻病的将士很快传染给了同行的骑兵,而蓝田君也几乎杀俘了赵军来进攻澄城的大半骑兵,而后将骑兵将领的头颅挂在了咸阳城上。
  这也是秦国在被赵国进攻后,打的唯一一次规模不大却全面胜利的战役。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水路上的辎重掉进水里,秦国只抢夺了一小半,那些骑兵的人数也只在赵国投入战争的士兵中占很小一部分,但这场艰难的胜利,总算也给秦国带来了半分希望。
  秦氏几乎家破人亡,秦王又在最艰难的时刻病逝。
  可是还有蓝田君在不是么!
  蓝田君还没有放弃秦国,还在尽力反击不是么!
  但晋楚这头,却也都对秦国这次用兵,有些好奇的地方了。
  秦国是怎么知道……赵国的辎重大船停在洛水的哪个河道的呢?而轻骑兵的行动又那么快,秦国怎能知道他们的动向和目标?
  楚国算是探子大国了,这件事儿在各国也不算秘密,各个国家都有过提防楚谍。但秦国若是在赵国境内有探子,就不太可能了。赵国治军严格,又一向神秘低调,就连楚国也没在赵国有什么眼线,而秦国若是早有探子在赵国,那蓝田君又怎么会被骗被俘虏过呢?
  而似乎又有消息说,巨鹿君被赵王调走,派他去中原地带对付上党郡,而在赵王的催促下,蔺腹似乎打算亲自带兵南下,进攻秦国。
  蔺腹其人之名,几乎可以作为赵国的招牌之一。赵王反而似乎一直在邯郸不怎么出来露面,也几乎不参与各国的祭祀与宴会,只有文武二相在列国闻名。
  蔺腹主持过赵齐之战,但除了胡服骑射的改革功绩以外,最重要的就是重挫燕国,灭胡族六部与羌,将赵国领土向西拓,甚至派人出使西域,赵国在北只有东胡和匈奴两大敌人,而那两大敌人也畏惧蔺腹而不敢进犯。
  这样战功赫赫的蔺腹,如果亲自带兵灭秦,会不会秦国活不到春天来了?
  而这头,南河意识到秦国的境况,如果晋楚两国不支援,怕是真的撑不了几天,而辛翳又拿借粮的事情来跟联姻挂钩,导致南河自己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跟舒说——
  说她愿意嫁。
  舒心里总觉得若是同意了,与卖妹求荣也没什么差别了。
  但现实又摆在这里,她这些日子与楚王有过接触,对方虽然只大她两三岁,可经历过的事情却比她多太多了,之前求娶时候说的一番话,字里行间藏的都是威逼利诱,还有邦交的那些弯弯绕绕。利诱未必好使,但威逼却是句句锋芒的震慑,仿佛是他不能把南姬娶到手,晋国就是下一个魏国了。
  楚国不但完全能做到威胁中的那些事,甚至可以说——若换位思考,她都觉得,楚国应该下一步灭晋国,才能让利益最大化,进而称霸中原。
  连舒都觉得楚国该这样做,这个楚王却愿意在求娶南姬后,与晋国结盟。
  这简直就是提携自家媳妇的乡下穷亲戚似的,晋国甚至都不能叫结盟,叫抱大腿。
  之前晋楚结盟打仗的时候,晋国之所以显得不那么像抱大腿,怕也都是因为能跟小楚王势均力敌的南姬在,几次战役都是她献计,辛翳实行,倒是谁也不落下风。
  楚国明明也有能力攻打晋国的情况下,却要与晋国来结盟,在舒看来只有两个可能性。
  可能是楚国觉得要攻打晋国,最忌惮的就是南姬了。几次用计,在几乎没有硬拼的情况下攻克敌城,若是晋国有她,攻打难度倍增,楚国会不会是想要假借联姻,把南姬带去楚国控制住,而后再翻脸对付楚国?
  但……自从舒那次偷偷撞见这二人私下的相处,她总觉得,人前一个精明强势,一个冷静理智,私底下却对着彼此都笑成了傻子,这样的感情,总不会是假的。
  或许楚王既有真心求娶之意,也认为楚国境内还没准备好,希望让晋国先作为中原局势的缓冲者存在着,让晋国当自己的在北方的防线,以防楚国和赵国这两个国土最大的国家发生冲突。
  但楚王这种房里还藏着个夫人的臭男人,想要娶她暄妹,以为这样说就够了么?
  舒被这一封求娶的文书给弄清醒了,可算是确确实实意识到两国之间的差距。但既然要联姻,大家也算是平等,哪能就让楚国在这儿单方面威胁晋国。舒太看不惯这个楚王和他的做派了……
  她要是不让他褪层皮,也不是南姬的亲姐了。
  舒给辛翳的回复,既不是“是”也不是“否”,而是说要求楚王处理掉宫中那位夫人再谈。
  舒在回复的公文中称她胞妹性格刚烈,目不容人,再加之晋国宫廷中曾有过娶夫人引发的祸乱,因此她胞妹也不能容忍宫中仍有其他女子。
  辛翳接收到这条消息,也噎了噎。
  ……这个晋王倒是知道给先生铺路,怕先生嫁去受了委屈。
  可这不论哪个,都是先生啊!
  他难不成还要把寐夫人藏起来?
  明明他谁都没对不起,竟然还要跟偷情似的偷偷摸摸!
  辛翳大概因为没有在当场接到文书时就表态,也没说要驱逐寐夫人,舒显然有些恼火,似乎还拦着南河往他这边来走动。
  辛翳心道:你拦也没有用,先生在夜里不一样要来找我么?
  他纵然知道自己使出手段是能逼晋国将南河嫁过来,但这晋王也算是日后的大舅子,算得上是一家人,还是先别得罪,想个办法解决的好……
  但夜里醒来的南河,哪里知道自己的婚事还能让她自己可能被驱逐出宫。
  她本来在船上时与辛翳住在一处——那是因为船上住处不够不得不为之。等后来进驻大梁,宫中女子多遣散,虽然檀宫烧了小半,但住处也够,寐夫人按规矩自然要和楚王各分居所。
  但没想到等大梁下了大雪开始冷起来之后,大梁宫内赶紧用毛毡盖住门窗,烧小炉与地龙,不计成本的造出几件暖阁来。但晋王那边要住,楚王这边也要注意,辛翳自己也就分到一间暖阁,他就顺理成章的说怕自家夫人冻着,让寐夫人搬来居住。
  南河真是白天在东宫,晚上在西宫,倒是都能睡上暖阁。
  只是住进了暖阁里头去之后,辛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了,总之态度有点恭恭敬敬缩手缩脚,还不如白日偶尔相见的时候大胆。
  因南河醒来之后并不太困乏,往往都会吃些东西,也想看看楚国这头的消息军报,或者帮他处理一些要动笔回复的麻烦内政。
  南河知道,自从她在夜里用寐夫人的身份醒来,辛翳总是想多跟她说会儿话,多陪她一会儿,睡的也晚。但他不是早上会惫懒赖床的人,军务与群臣都在等着他,他几乎天不亮都要醒来。偶尔熬一熬还好,但辛翳却似乎这些日子都很忙碌,他几乎都会在南河还在看军报的时候,就困的竹简砸脸,揉揉眼睛实在撑不住了。
  南河便要他提前去睡,她等到自己也有了几分困意,才会悄悄爬到床上去。
  而南河这一睡下,早上一般也不会醒来,偶尔醒来,辛翳也早就离开了。
  她心底有些惋惜,她几乎不能一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他。
  但也有些欣慰,他首先是楚王,万事都不能耽误国事啊。
  或许是因为天实在是太冷了,或许是他也有偶尔想赖床的时候,亦或是南河今天也因为他在一旁翻来覆去,闹得醒的早了些。
  她一睁眼,只瞧见某人的脑袋,他动作轻微的滚了半圈,背对着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南河迷迷糊糊之中,有几分想笑:暖阁里睡得太舒服,他是不是也有赖床的心了。
  却不料她还没完全睁开眼,辛翳似乎怕自己的头发蹭到她的脸颊,使她发痒,伸手将自己头发拢了一下,人也撑起来几分,偏过头去瞧她。
  南河不知道为何,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辛翳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南河习惯了他平时见着她就撒娇耍赖的模样,这会儿听着辛翳这样……像个大人似的叹气,总觉得心里漏了半拍。
  他手在床铺上撑了一下,倾身过来,亲了亲她额头。
  却没想到亲了一下,他或许嗅到她的气味,让他自己也呼吸一屏,动作一僵,退了回去。
  南河还觉得自己没太睡醒,心里迷迷糊糊的还在想他为何这样反应。就听到辛翳似乎微微掀开皮被,坐在床沿的动静,他自己“啧”了一声,似乎有些头疼无奈的低声骂了句什么,他裹上外衣站起身来。
  南河还以为他要走了,缓缓睁开眼来。暖阁毕竟不大,辛翳走到窗子那边,有个装着冷水的铜盆,是睡前宫人端进来的,说是他早上习惯用冷水洗脸,振奋精神。
  他果然走过去,洗了把脸,也没用布巾擦脸,就那么抹了抹,而后甩手呆站在铜盆前,也没说话也没动,半仰着头好像发愣。
  南河半张脸缩在被沿下,悄悄打着小哈欠瞧他。
  他又丧气似的垂下头来,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恼火的又“啧”了一声。
  而后他转过身去,从衣柜里随便抽了两件单衣出来,扔在架子上,扯开披衣,似乎因为在暖阁里睡出一身汗,想换件中衣。
  南河觉得自个儿这偷窥虽然也不太好,但她也就是把自己更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是一眨没眨的瞧着辛翳。只是辛翳半侧过身来,开始脱了上衣,她还没来得及去瞧他肌理清晰的上半身,就吓了一跳。
  从这个角度,明显能看到某个小狗子……一大早昂扬的身下,就那单薄的裤子也不可能藏得住。
  她一瞧见,心惊肉跳,就想起了旧事来。只是那时候他又慌又傻还撒娇,而如今辛翳对这种事早已不慌张了。他刚刚叹息烦躁,或许就是因为此事。
  岂止不慌张,南河瞥见他开始解裤绳,心底一阵慌张,开始犹豫自己到底是闭不闭眼。
  却瞧见辛翳拿了块软巾,沾湿了冷水又拧干,而后褪下衣裤,赤着大半身子在暖阁中也不算冷,虽然他身上舒展挺拔的线条,像优雅的战马,让南河几乎有些目不转睛,可出于某些原因,她几乎有点不太敢看她。南河躲在被子里,只瞥了一眼,而后就瞧见,辛翳用沾了冷水的软巾擦了几下身子,可以说是有些熟练的用那冷湿的软巾,包裹着某处昂扬擦拭了几下,这才肩膀松懈下来,仰头低低喟叹。
  南河惊得缩进了被子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震惊……
  这都是人之常情,最普遍的现象罢了……
  她这个亲手教过的人,还有什么脸敢对这种境况震惊。
  只是南河依然觉得,有股心乱。那时候面对辛翳,从不觉得他长大了,可如今他能控制住一些事,不再像以前那么傻了,甚至看那举止,他也早学会了怎么去处理这些境况。
  她也才真的觉得,好像白日里的傻样都是他为了讨她欢心,粘她作乐才半真半假的做出来的。
  他好像……真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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