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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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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她赶巧还是辛翳这小子真爱干净,感觉他不是在洗澡就是刚洗完澡,不是露肉就是准备露肉!
虽然南河的理智告诉她,辛翳这些日子估计一路奔波不能安顿,他早就想擦洗,憋得不行了……
但南河总觉得这场面简直犹如富婆开泳池派对邀请来的男模在举手投足之间撩水脱衣用年轻的荷尔蒙向坐在高高露台上阅尽千帆的富婆拼命进攻——
日了。不能再想了,刚刚还满脑子正事儿,怎么一想又想歪了。
辛翳喊了一句:“先生别过来啊!”
南河:“唔。好。”
这是不是欲拒还迎。本来也没打算过去,他突然这样喊一嗓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辛翳:“哎呀——妈的!”
只听身后哐一声响,南河回过头去,就看见屏风斜倒下去,辛翳从后头伸出一只手,把屏风扶正了,在后头倒吸一口冷气。
南河:“怎么了?”
辛翳声音一下子拔高:“别过来。”
南河看着屏风上挂的衣服:“哦。不过去。怎么了。”
辛翳:“没,脱裤子把自己绊倒了。”
南河瞪大眼睛:“你……脱裤子干嘛……”
辛翳在屏风后挪了挪,气得又骂骂咧咧一句什么,道:“我擦擦!我总不能去河边洗澡去,让人家给我扛水进来洗又太麻烦,我总不能光擦擦胳膊吧!”
南河:“……哦。”
辛翳:“就这么点地方,我总不能出去擦洗吧!”
南河叹气:“我也没让你出去。”
辛翳:“我……”他噎了噎:“没。先生别过来就是了。我尽量自个儿努力擦。”
南河转过头去,想想又问:“你是不是够不着后背,要真想让我帮你擦后背,你就穿好裤子出来再说。”
辛翳在里头呛着似的:“咳咳,没、没事儿。等会儿再说吧。”
南河:“又不会嫌你。”
辛翳:“……我不是因为怕你嫌弃我。你也不许嫌弃我。”
这话说的倒听不出来是霸道还是撒娇。
南河说了又觉得不太好,自个儿刚刚还幻想自己是个在二楼天台上拿着鸡尾酒抿一口的富婆,看着男模辛狗子从泳池里出来一撩头发朝她发射荷尔蒙,这会儿就还主动说要给人家擦后背。
这跟在沙滩上要主动给美女擦防晒霜的猥琐混蛋有什么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辛翳在屏风后头洗帕子的水声,还有他自己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南河忍不住走神,眼前的楚字,一个个姿态飘逸,愈发有象形字体的模样,各个都像是小人在竹简上这样扭那样拧,各个都恨不得顶着辛翳那张脸,勾着简笔画的胳膊在那儿叫唤“先生看我”“先生瞧我”。
过了一会儿,辛翳肩上挂着巾子,光着膀子走出来了,道:“我后头是不是长痱子了,先生给我瞧瞧。”
南河半天才从那满篇都是“先生来呀来呀”的楚字上挪开眼,就瞧见他的腰窝。
辛翳挠了挠:“先生,你看看。”
南河心底狂骂,声音淡定:“不会吧,这还没热起来呢。”
辛翳背对着她坐下了:“估计是路上穿的多了,又捂了汗。我不知道。”
南河看他在那儿挠后背上头一道疤,拍开他的手:“别挠!这疤是什么时候的,应该是因为疤还新,见了汗自然痒。”
辛翳:“年初时候的,应该是被戈划得。当时后甲都被扎破了。我这儿有人想弄死淳任余,淳任余手里自然有人也想弄死我。”
南河拿了软巾,擦了一下那道旧疤:“这而要是从斜后扎上来的,离你脑袋也不远了,怎么也没见你说过。”
辛翳:“这些事儿先生也想听我一一汇报?”
她伸手摁了一下他脑袋:“行吧,不愿意说便不说。我给你擦一下后背就是了。”
辛翳低着脑袋,她却看见他耳朵通红。
南河:“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辛翳一把捂住了两边耳朵,夹着耳朵低下头:“没、刚刚一脚踢在屏风上了,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河:让渣男主动坦白是不可能的。都是被人揭穿了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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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甫田
南河手搭在他后颈上,给他大略擦洗了一下; 后头一道道伤疤或深或浅; 南河都不知道他一个楚王身边几千卫兵; 怎么能受了这么多伤。
不过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成长; 她有点心疼,也不会多问。
她看着辛翳在那儿捏着自己耳朵,笑:“也就小狗,才会伤心的时候夹着耳朵,你夹着自己耳朵干嘛。”
辛翳低着头,半晌道:“反正你也说我是小狗。我夹着耳朵又能如何。”
南河结舌:“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小狗了!”
辛翳松开手,又觉得耳朵太烫; 手又捂了回去:“你上次以为我睡着; 这么叫我来着。”
南河手顿了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叫你玩玩; 不是说觉得你是天狗或什么的……”
辛翳:“我没往那儿想。先生总说我不是克星,不是吃太阳的天狗,我就信了。我只信先生的话,不会再把他们编排的那些话; 再往心里去了。”
南河呆立了一会儿; 长长的应了一声,她把软巾放到一边,拨开辛翳的手,捏了捏他耳朵,辛翳竟感觉后脊梁一阵发麻,人哆嗦了一下; 竟觉得自己就会因为被她捏捏耳朵,多出些奇怪的反应来。
他摆头想避开南河的指尖,她笑道:“其实叫你汪汪,也是笑谈。在我们那儿,学小狗叫,都是汪汪,那时候你又淘的很,我气了,才在你写文章的牍板背后,给你写叫‘汪汪’。”
辛翳哪里想到有这事儿,这会儿想来,“汪汪”的读音确实像是学小狗叫,那再想想每次南河这么叫他时,眼里的笑意和轻快地口气——
他陡然觉得这小名比那个“汪汪若千顷陂”甜蜜多了。
若是他知道,先生每招手叫他一次,他都恨不得心里能甜死。
怪不得当时选字的时候,他想着“汪汪”二字寓意也很好,要不便选这个,先生拼命地拦着他啊。
辛翳:“我哪里像狗!”
南河微凉的手指捏着他发烫的耳朵上沿,笑道:“疯起来像,乖起来也像。可能旁人没觉得,但我有时候看你跟我说话,总觉得你后头都有尾巴在摇着。”
辛翳脸上都快烧的冒烟了。
先生是这么想他的啊。先生每次看他的时候,都觉得他要长尾巴了呀!
辛翳简直脚都要颠起来了,想捂着脸嗷嚎两声,但他只是这么背对她盘腿坐着,任她的手指像是爱抚似的摸过他耳廓的上沿,把发烫的脸埋低,把傻笑的唇咬住。
南河笑:“而且,你看你也有犬齿。也爱玩水。虽然戒备心有点强,但对待认定的人也很真心。这不还没长大呢,叫你小狗正合适。”
他不回话。
南河后知后觉的收起一点笑意:“啊……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这么叫了。”
辛翳拼命摇了摇头,他不敢说话,怕自己咬不紧牙,让那颗乱跳的心直接从嗓子眼里掉出来。南河跪直在他身后,他忽然伸出手,把南河放在他耳朵上的两只手拿下来,从后头贴在他发烫的脸颊上。
这样一来,就像是南河在圈着他。
南河也不说话了,就这样用手贴着他脸颊。
辛翳觉得南河的掌心不知是不是被他沾染热度,也渐渐温热起来了。
她好一会儿才细声道:“怎么了?”
辛翳一张嘴,声音就跟刀剑拖在沙石地上似的岔了音,有点刺耳,他赶紧咳了咳,道:“没。我就是喜欢先生的手。”
他刚说完,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妈的,这话是不是也有点奇怪——他就不该在心情刚平复的时候开口!
南河笑:“喜欢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我。”
辛翳摇头,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转头看向了那支在一旁的小榻,一咬牙,道:“今天、要、要怎么住?”
南河:“今天?估计是不是要跟你一个帐下住一段时间了。不过也还好,这营帐挺大的,我睡小榻就是了。”
辛翳:“不行!”
南河:“怎么?”
辛翳连忙解释:“那小榻太窄了,先生住的不舒服。”
南河:“不打紧。”
辛翳:“先生睡我榻上吧。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先生睡这儿,我去睡那张小榻——!”
南河:“别了。你睡上去怕是半条小腿都在榻外头,你明日还有的是要忙活的事情,夜里睡不好便耽误事情了。”
辛翳心里的计划就是,等他躺到那张小榻上之后,夜里就开始翻来覆去折饼子,说自己睡得不舒服,先生心软,必定心疼他,让他去大床上去睡。
到时候偷奸耍滑,撒娇装死,就是拖着让已经躺在大床上的先生别走,那应该也不是难事啊。
但是偏偏荀南河不上套,她也不会肯占着大床,让辛翳蜷在小榻上。辛翳说了半天也没用,竟然把叵测居心一张口说了出来:“要不先生就跟我挤一挤就是了。床榻这么大,也不算挤。”
南河:“……你不是怕女人么?现在都还敢跟女人挤一张床了。”
辛翳回头,眨了眨眼睛:“先生不是男子么?就算如今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女子。但在我心里,先生可是伟丈夫奇男子。”
南河:“……”
辛翳:“假设我要是有一天,一道雷劈下来,把我变成女的了,先生就不肯跟我亲近了么?”
南河:“……”
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要是辛翳变成了女人,那一定是个凹凸有致,放肆露肉,妖颜惑众的楚国妲己。
要真是那样,她也……挺愿意亲近的。
南河口是心非:“至少会注意些。更何况,以前我们也从不住一块。”
辛翳想了想,忍不住后悔,还能卖萌装傻的小时候,他不知道个好歹,天天跟荀南河闹腾个没完,气得她都内伤。等大了想亲近了,就算拉下脸来装傻,南河都有“你已经不小了”这样的理由来拒绝他。
南河又道:“说来我一直想问,你是如今不怕女子了么?”
辛翳:“我只不怕先生。先生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怕。”
南河摇头无奈的笑了:“别争了,跟你挤在一块儿住成何体统。你就不必管我了,看你样子也像是累了一阵了,赶紧去睡吧。我就在帐下也不出去。”
辛翳最终也没成功,塌着肩膀,满心不愿意的挪到床边去。
南河给他吹了灯,只手里端了一盏铜灯,走过去轻轻推了他额头一下:“快睡。如果明日早上我还在我就叫你,若是不在了,景斯也会叫你起来。”
狗子一推就倒,摊在床上,微弱的光线下就能看见他满脸不满,身子往床榻上挪了挪,半晌道:“好。”
南河笑了一下,转身就要走,狗子忽然开口道哦:“先生,你以后,会帮着我吧。”
南河:“什么?帮你什么?”
辛翳:“……很多事,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南河:“那是自然。”
辛翳在黑暗里笑了:“那就好。”
南河白日在旧虞醒来,送到云台的事务和军报也都送到了旧虞,她没少忙。心里惦记着辛翳什么时候回公文,但后来几个夜里与他面对面,南河也没多问这方面的事情。
魏国的部队并没有解散,反而魏国也在递交文书到晋国来,似乎有连晋抗楚之意,南河心意已决,自然把这些都搁在了一边。
而秦国也传来了消息,说是赵国在对待秦国的攻势上,简直像是打算一鼓作气,杀的昏天暗地似的,秦国境内吃紧,南河也连忙让北方派更多骑兵与民兵为耿有期所用,希望他能支援秦其一把。
而商牟那头似乎已经到了宋国,这一手装怂装的还算成功,宋国已经在楚国境内“一往无前”了。只是这刚刚撒网,还要等鱼慢慢游进来,辛翳与商牟都还不着急撒网。
这边魏国的国书一拖再做,然而楚国也终于姗姗来迟的回了国书。
师泷捧上来的时候,南河深吸了一口气,才拆开竹简的封泥,打开来看。
上头明显是辛翳的字迹。
虽然不少国家的的会盟国书以示诚意,都是国君所写,但楚国还真没写过什么会盟的国书,只有宣战的,那都是原箴代笔。
这会儿看见辛翳的字迹,她都有些发愣。
师泷也有些紧张:“楚王怎么说。”
南河扫下去,看得飞快,却又生怕自己看漏了,扫了好几遍,道:“楚国的态度……算是同意会盟。不是两军会盟,是国主会盟。地点选在了上阳对岸三十里处,靠着富颉屯兵扎营的旧址。让我们扎营会盟。”
师泷一惊:“楚国当真同意,没谈什么条件?也没商议如何行军?”
南河神情有些难辨:“也没说不谈条件,语气很硬,但也表示可以谈。但就是一切的细节,当面谈才可以。怕是楚国对我们并不信任,怕我们说好了又反悔。”
师泷:“可说不定也有诈,楚国对晋国确实一直想染指,如今您为晋王,一旦您出了意外,晋国又没有小宗,您也没有兄弟,到时候说不定会大乱。”
南河:“楚国不也一样么?我们俩都是孤家寡人,楚王不也是,一旦出事无人继位么?我认为不用担心这个。”
师泷有些焦急,他一直都不太信任楚国,膝行几步道:“而且约在了黄河南岸,若是他们早就设好了埋伏呢?”
南河:“但对方也更不可能到黄河北岸来,他们无船,想退都退不了,会盟一事,自然要为双方着想。更何况我们也可以派兵到南岸防护,我认为……不要紧。”
师泷抬起头来:“您……已经决定了。”
南河心底却挣扎起来。
她其实之前也预料过,既然辛翳已经到了黄河一带,若晋楚会盟,最起码也会有双方将领会面。但这头她有将军乐莜,对面只有个打了败仗的老臣钟仑,位置还不是将军,不适合这样会面。
而如果是双方国君会面,此事谈成的可能性也大,能够商议决断的细节也多。
但重要的问题就是。
南河不想以小晋王的身份去见辛翳啊!
虽然她觉得相貌完全不同,她也可以做些言辞动作上的伪装,再加上辛翳第一次见寐夫人的时候,也没认出来是她,所以她觉得自己可以……大概可以瞒过一场会盟。
可她还是心虚!
辛翳到时候一个状似怀疑的眼神,都可能让她方寸大乱,这对会盟相当不利。
而且如果万一……他真的认出她来了,到时候会发展成什么样,她都没法想象!
南河有点头疼的抱头,没回答师泷的话。
师泷反而劝道:“都已经这时候了,楚国既然都肯两国国主会盟见面,我认为如果您能保证安全,就应该见上一面。如今局势胶着,晋楚若当真能谈的成,那就像您之前所说,确实是破局的好手段!”
南河虚弱道:“见……见是一定要见。”
她半晌抬起头来:“拿笔墨来,我自己回国书,约定见面的时间。你让乐莜准备船队,也派人去打探打探黄河南岸的情况,我们……准备与楚国会盟。”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明天,小晋王和小楚王,两个未成年霸主就要见面了。
如果有虐狗,必定还会哄回来,感情戏肯定要出现突破,请大家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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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卢令
晋楚会盟的消息并没有传的太开,谁都没有想惊动周边列国; 晋国与楚国都将消息压的死死的。
晋国有不少大臣劝阻; 就连郤伯阕都从云台寄信来跟守家的空巢老人似的左劝右劝; 但南河至少说服了左右的近臣; 就连师泷都一改旧日观点,认为可以谈一谈。
南河在狐氏祖宅还没住到屁股热乎,就不得不赶往上阳,准备登船过岸会盟。却没想到暂住在上阳时,蓝田君却来找她了。
秦璧其实在上阳,相当于是被她父亲闲置放了个假,也是怕太子北上协助秦王对赵作战; 如果秦璧也去了; 如果和太子产生矛盾; 可能会难办。
然而秦璧在上阳,却没有放假的心情,南河见到她的时候,她甚至不如在少梁会盟时那样意气风发。南河总觉得她心里有过不去的结和担忧。
秦璧倒也是个爽利性子; 直言道:“我想带兵回秦国。”
南河倒也理解:“是因为赵国攻打秦国之后; 局势不大好么?听说北方战线吃紧,你若是赶那么远回去,不如让我多派晋国境内的兵力去协助。毕竟若秦国在赵国手里吃了败仗,晋国也危急,我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
秦璧一身戎装,似乎准备随时出发; 她抱着头盔,摇了摇头:“不只是担心战况,我有消息来源,说是太子也想与赵国会盟。”
南河一愣:“这种条件下也能会盟?”
秦璧:“我自然也认为不太可能。不过他这样想,或许也是赵国在战场上放出了什么信号。但我知道的是,我君父不可能与赵国会盟,我怕的是他与君父有意见上的矛盾。”
南河微微皱眉:“他也只是太子,秦王才是秦国的核心,有些小矛盾,应该也会大多数人站在秦王那一方。你为何会担心到恨不得赶回去?”
秦璧自然也知道,南河并不是怕她兵走了所以才挽留,她叹了口气:“没什么……”
说完没什么,她顿了顿,才道:“你有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明明没有什么证据,但你就是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你的凭证不过是一些他曾经表现出的样子,说过的话,这些你没法拿出来向别人说明,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南河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女人总会注意到一些细节,有时候你的感觉未必不准。”
秦璧苦笑:“那我感觉,我的大哥二哥,全是被如今的太子,也就是老三秦旷所杀,你信么?”
南河暗自倒吸一口气:“你认为他是为了太子之位?”
秦璧摆了摆手:“个中细节实在太多,从他十几岁时,我就觉得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当大哥二哥带他上战场,却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了。此事我一直再找证据,但是当时军营里大哥二哥的近卫竟然都在当时的战役中被杀,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被赵军围困后发生了什么……”
南河:“你真的这么想?”
秦璧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我与他一同长大,虽说是欺负他,却也知道摸透了他的脾性。后来不是不愿意欺负他,而是不屑于欺负他……他,根本跟我不是一家人。我怕的是,他一直早就想手揽大权,或许早于赵国有什么盟约,或许是不管不顾了,但我认为我君父,会有危险。”
南河瞪大眼睛。
她的意思是说……
但秦璧的神情完全不似作伪,她是真的被这个可能性折磨的坐立难安。
南河忽然道:“这就是你不能嫁人的最重要的理由吧。你不放心,把秦国交到太子旷手里,也不放心他与秦王在一起。”
秦璧艰难点了点头:“我知道有很多人都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荒唐,我甚至暗示过君父,他也认为我太疑神疑鬼。但旷却偏偏表现的很坦荡且为国鞠躬尽瘁,君父便只好希望我稍微远离旷一点。君父就算不理解我也罢,我还是希望我能去,否则我在这里无法安心。”
南河想了想,还是道:“那你便回去,不为别的,求个安心也好。若太子旷不是这样的人,希望你也不要再疑人偷斧,否则你与太子旷的鸿沟会越来越深,让你的君父更难办。但如若太子旷当真有异动,请你第一时间与我说,我必定会襄助。其叔如我君父一般,我断不能让他重蹈我君父的覆辙。”
秦璧呆了半晌,抬手行礼道:“好,若有异动,我一定通知你。到时候我在秦国境内怕是会被孤立,到时候也要请你帮我!”
南河笑:“好。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你一定尽管说。”
秦璧也终于展露一点笑意:“帮忙的地方没有,遗憾的事情却有。看你顶着那张小孩儿的脸,整天正经老成的样子,我就想逗逗你。咱们相逢一场,没把你领进成年人的大门,那可真是可惜。”
南河:“……”
南河:“不用。我早就长大了。”
秦璧大笑,竟然伸手刮了刮她鼻梁:“行行行,你长大了。”
南河:从来都是她用这种又宠又无奈的口气跟自家狗子说话,竟然今日反过来被人这么说了!
秦璧拍了拍她肩膀,笑道:“那长大了之后,能玩的更多了,找我拓宽一下视野也是挺好的啊!”
南河:“……”
南河:这位姐姐你真的放过我这个弱小无知还没工具的可怜人吧!
再说了要是真有工具我肯定不会首选您,而是去把对岸的某个狗子给……
得了得了,快别想了。
送走了秦璧,这头晋国的船队和卫兵也已经整装待发。
南河先留在停靠南岸的斗舰上,有宫之省带一部分士兵出发,检查会盟地点周围的境况,先和楚国接头,等到一切确认安全后,才让南河下船。
南河也乘过几次车,但很少像这样,在一片掀起烟尘的车队中,站在战车上前进。战车守卫都是持长矛长戈的晋军,还有随风飘扬的战旗。
她还穿了一身祭祀与正礼才用的礼服,与冕服有些近似,但没有带旒冠,衣服也没有寸步难行的厚重,但蔽膝与组玉皆佩,宽袖边沿上云纹缠绕,她头发长度勉强可以束起来,带了个铁制的小冠,冠两边有两道缀着玉的丝带,垂在她耳边。
南河在战车上颠簸的有些站不住,手紧紧抓着战车上的把手,两侧又有卫兵搀扶,她却满脑子在想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儿。
她虽亲笔写下文书,但晋字与楚字差别甚大,风格不同,她继任之后,也仔细看过舒以前留下的竹简,模仿她的字迹。
不得不说,舒那一手字在这个还没有书法的年头堪称一绝,连她都只能勉力模仿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那个见谁都笑性格包容的舒,到底怎么写出那样一手字的。
南河就算亲手写下晋国国书,递到辛翳手里,他怕是也认不出。
但南河总是慌。
非常慌。
虽然如今看着她在战车上嘴唇紧抿,似乎一脸严肃,但她满心都是跳车而逃,挥着袖子大喊着‘我不谈了,我要回家’的冲动。
辛翳天生就敏锐,那种敏锐不是原箴的细腻,而是他就是会忍不住瞎想。
但如果有些指向性,会不会他早就瞎猫撞着死耗子似的想到了。
可就是想到了,那他为什么一直也没说。
自从楚国回国书之后,她夜里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一直神色如常,并不多提这方面的事情,而是偶尔说一说魏国和齐宋的动向。但这些日子他在军营里也忙,有时候回来他都已经困得衣服都脱不下来,眯着眼睛趿着鞋子,头直点,她还没过去帮他脱了外衣,某人就跟一碰就困倒似的朝她砸下来。
她只得赶紧抱住,艰难无比的把他挪到床上去。
该擦脸擦脸,该换衣裳换衣裳,她也真是心虚,他也真是心安理得。
南河也不知道他是真累还是撒娇,但心疼也是真心疼,要是辛翳忽然撒泼扯着她不撒手了,她也只好任他去了。
但这私底下各种伏低做小,一点都不能让她此刻的心慌减少几分。
宫之茕似乎能在旁边瞧出几分她的紧张,策马靠近战车,对她道:“大君不必心慌,周边已经清查,臣也一定在你左右。”
南河转头,对他勉力笑了笑,道:“快到了吧。”
宫之茕:“前头就是了。”
南河探头看去,车队渐渐慢下脚步,她看到了空场的草地上,出现了一片楚军,在阵前,几座简单的营帐,营帐围绕之中,一座架起的木台,木台四周有高架,布帛垂下做幕布,里头情况看不真切。
车队在距离营帐不远处缓缓停下,只看到对面的楚军也神情严肃。
南河深吸了一口气,问宫之茕:“楚王呢?”
宫之茕:“已经在木台上了。他带了近臣,您也带近臣前往吧。楚王只带了卫兵三十人,站在台下。咱们最好也带三十人前往,与他一致。”
南河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她领着师泷、狐笠与宫之茕三人,料想到楚国肯定也没法带商牟来,她就也没带乐莜。宫之省在身后替她提着衣摆,南河定了定心神,朝台子走去。
风稍稍吹动了木台顶架上垂下来的幕布,她走到台阶一半,已经能看见木台上的人。
辛翳也没有带旒冠,而是穿了一身戎装,外头是涂了黑漆的皮甲,里头一件窄袖暗红色胡服,头发竟也老老实实挽作髻在头顶,只缠了布,横了根铁簪在头顶。他并没有正坐,而是斜靠着凭几,懒懒托腮,全不似要与晋国国君会盟,反倒像是出来围猎的时候暂时歇脚,正和范季菩说话。
范季菩也是个没轻重的,在那儿跟他笑着开玩笑,气得旁边原箴直翻白眼。原箴也不敢呵斥辛翳,只好又伸手拧范季菩,范季菩竟也性子改了,不跟以前似的,一被原箴掐了就大呼小叫,倒瞧了他一眼,乖乖住嘴了。
还是景斯立在木台边缘,眼尖的看见他们,连忙开口报,辛翳才转过脸来,不做痕迹的调整了姿势,看起来没那么散漫挑衅。
宫之茕掀开幕布,她垂眼走了进去。
辛翳觉得自己在与范季菩开玩笑,不过是想缓解内心的紧张。
他最害怕的是,小晋王领着一个挺拔纤瘦身姿翩翩的人出现了,纵然容貌或许决然不同,但他的姿态与语气,就像是旁人在几年前看他与荀君一般。
他怕自己认出来了却不敢说,他怕她有了新的任务要去完成,他更怕曾经他们之间的关系如镜像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辛翳其实手里并没有太多证据,但他心底就是明明白白的有这种感觉,荀南河也并不总是滴水不漏的,她有时候的表现能明显看出她也很在意晋楚之间的会盟,心里揣了很多事情……
辛翳已经逼着让自己不多想了,否则再想下去,如果把她的许多行为放大了揣测,今日再碰面得到了证实,他几乎要觉得自己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他心里恐惧,却选择了直面。
晋王走上木台,他也起身,要与对方国君行礼。
他先看向了那位小晋王。
看起来十七八岁,比荀南河到他身边的时候大多了。浓眉肤白,垂着眼睫,唇嫣红,两颊还有些没长大似的圆润,一副生养在宫里的贵气,眉眼之中也有几分典雅庄重,礼节也充满着旧周遗风的周正。
辛翳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想法来:若南河真的是教养这小晋王,怕是会对他满意的不得了吧。
看起来礼节极佳,行事应该也稳妥,更不会像他似的天天跟荀南河跳脚。
但辛翳只稍稍打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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