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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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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记不太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大概说他穿衣裳不成体统。辛翳当时嬉笑回了几句嘴,那话说的正好戳在了满心不安的南河心底,她又说了他几句什么……
辛翳当时脸上神色都变了些,垂手下来整个人像个挨训的弟子,他就想把那件外衣脱下来扔地里,南河也没多看他,就进门了。
后来几次再见他,这个家伙都穿的规规矩矩了。
其实他一方面还有些改不掉的幼稚和习惯,另一方面他又早早就失去了真正少年的意气风发胆大妄为。他早就知道不在外臣面前穿的那么花里胡哨,只偶尔穿给她瞧瞧。
都与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他往后三十岁了也不改这些小毛病,她也是打心里觉得他有点天真烂漫。那一句没事儿找事儿似的训话,倒是堵在他心里了。
南河心底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却没料后头没了机会给她赔不是。
这会儿他又穿了这件衣裳,她再仔仔细细的瞧,有时候也不得不说,旁人也没得他那张脸,压得住这些魑魅魍魉的衣裳。
某人可能等了好长一会儿了,都已经不再提防她醒没醒的,更不会跟刚刚似的恨不得看两眼别的就要故作随意的往她脸上瞥一眼。
他这会儿等的心情虽然也着急,倒是跟昨日不太一样了。
毕竟荀南河无知无觉让他这样靠近的时候可不多。
某人在床沿构思了半天自己的造型,经过多次试验,给自己摆出了个半坐在床沿上,既让某人直面他的美色又不显得太刻意的姿态。他连自己手怎么摆,到底要不要装睡,都经过了内心严格的考量与斗争才决定好。
姿势是摆好了,南河却半天都不醒。
他还是生性里有点儿多动爱玩似的,一会儿拎一缕她的头发悄无声息的摸摸,一会儿探头探脑看看她耳朵,把自个儿的站位和姿势给忘得一干二净。
南河本来半垂着眼睛,陷在某些回忆里,甚至还觉得自己可以这么装傻装睡糊弄过去几个时辰,却不料忽然看见小狗子敞开的仿佛要去从事特殊职业的领口,以极其不要脸的角度,朝她逼近过来。
眼见着之前用手揩过一把的胸膛凑上来似乎想让她真的“吃”回豆腐,南河猛地一愣,忽然脑子里冒出了好几种可能性,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辛翳其实只是以为她束发散了,想探身看一眼,却冷不丁一双手猛地推在他胸口,一把将他摁出去,他还没来得及抓住点什么,本来就矜持的只在床上搁了半个屁股的辛翳猛地一滑,整个人敦敦实实的坐在了床榻边的地毯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荀南河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身子,直直无言的望着他。
她坐得高,似乎很不客气似的俯视着他。
怎、怎么突然就醒了。
辛翳竟然心虚极了:……得了,之前她乱摸他那回,可是在这会儿找补回来了。他也没脸跟她跳脚了。
南河倒也不说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俩人陷入了好一阵子沉默中,都一副随时等着对方先开口的提防样子瞪着彼此。
灯油憋不住了,率先噼啪响了一下,惊醒了两个就跟发功拔刀前妄图以气势逼退对方的武林高手。
“我饿了。”
“你饿么。”
俩人同时出了不痛不痒拖延时间的一招。
辛翳爬起身来:“……那我叫景斯送饭食进来。”
南河:“把衣裳穿好。”别弄得跟宽衣解带之后潦草穿了两件衣服似的。
辛翳猛地回过头来,张了张嘴,神情竟然有点……委屈。
南河:没说你这衣服不好看!没说你不成体统!就只让你裹好了,让外头的风少吹着你一点,你委屈什么啊!就之前训过你这件衣服一次,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
辛翳不太情愿似的低着头,把自个儿衣领紧了紧。
南河瞧他一副逼娼为良的样子就头疼。
他说好哄也确实好哄,因为他动不动就委屈。但说不好哄却也真的是不好哄,比如她觉得好多事儿都不是她解释解释他就能听信的。
南河也不太是会哄人的样子,硬着头皮道:“衣裳再好看,如今也才初夏,不到了这样热的时候。你出去与景斯说话,别受了风。”
她也没怎么动脑子,但这话说的简直能让辛翳服服帖帖。
先夸了衣服还好看,又说是担心他受了风。
辛翳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没少过戒备与心眼,算计别人的时候倒也挺狠的。但大概是荀南河平日说话极其靠谱,从来不会胡说八道诓人,她这就算是哄,肯定也是真心实意的哄。
他张了张嘴,难得被她这样说了一回,竟然自己不知道该回什么,僵硬的甚至几乎要同手同脚的往外头走。
南河清了清嗓子,也从床榻上下来。她着装半点没变化,只有束发散开了,看来这小子还是不敢造次的。
她不会给自己梳女子发式,披散着又不太方便,她瞧见榻边小桌上,有个辛翳的玉石簪子,就拿起来,用她之前的女子发带很利落的将头发盘在头顶扎紧,插上簪子。
辛翳与景斯交代了之后回到屋内,就瞧见南河盘着头发,跪坐在桌案后头等着开餐。
她本就穿了一身男女皆可的深衣,他一时间甚至晃了晃神。
南河半垂着眼睛,等他犹豫之下坐在她对面时,她冷不丁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辛翳一下子绷紧了脊背,简直像是在上课似的坐直了身子,语气都忍不住想恭敬几分。
这可是道送命题。
他能怎么说?
哎呀我早就知道了,后头都是我装着不知道占便宜逗你玩呢。
荀南河说不定能把以前打手的竹板再翻出来,把他那双捏过她脸的手打成大猪蹄子。
南河问完了也有点后悔。
想想她自个儿也曾一口一个“妾”还装温顺体贴,她都有点牙疼。
辛翳在桌对面都跪坐的笔直了,半天憋出一句:“没多久。”
南河挠了挠脸有点尴尬:“……哦。”那他怎么知道的?
她的尴尬沉默在辛翳眼里就成了波澜不惊,他突然开口道:“你根本学的不像个女子,破绽百出。”
南河手抖了一下。
南河缓缓道:“是么?这也不是你动手掐脸的理由。而且不也没少使唤我来端茶倒水的。”
辛翳瞪大眼睛:她还回击了?
辛翳总觉得……南河有些改变了。他说不太上来,但她以前情绪并不太多,他围着她闹啊笑啊,她总是微微一笑似看小孩儿似的瞧着他,伸手揉揉他脑袋。那种眼神虽然让他心里暖,却也饱含着一股疏离。
她是先生,她比他成熟的多,她许多话都在心里并不会拿出来跟他说。
很少看她会回嘴,更别说看她会有点没头绪的小脾气。
但她现在好像藏不住了。甚至连发现自己藏不住之后的那点懊悔,都藏不住了。
辛翳:“你,你明知——”他还在满脑子搜索她的把柄,南河就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若说对不住你只有一件,那你做的荒唐事还要我一一列举么?”
辛翳一下子急了:“我怎么了!我顶多让你磕了下脑袋,我又没……”
他说到一半心虚了:“……我又没真把你当寐夫人对待!”
南河微微睁大眼睛:“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是榆木脑袋么!
南河:“你……之前不是与我说过你喜欢男子?”
辛翳:我不是喜欢男的我是——那都是误会好不好!你要是不装成男人我也不会这么说!
辛翳突然难以启齿:“我以为……我、也不知道。那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南河瞪眼:怎的又无所谓了?以前天天就拿性向三百问来骚扰她,事无巨细的要了解方方面面,怎么忽然又无所谓了。
南河:“……不过你喜欢什么倒也无所谓。但寐夫人的魂魄很早之前就不在,你若是……误解了些什么,或对此女有些……我只能与你道声歉。”
辛翳没太明白:道歉?她道什么歉?
他还想再问,景斯与宫人通报一声,端着饭食进来了。辛翳用过饭不再吃了,这些精细的饭食都摆在了南河身前。南河开口道:“再给他拿双箸。”
景斯:“喏。”
景斯弯腰走出去几步,才觉出来不对劲:这个寐夫人使唤司宫倒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了!
而且他怎么会下意识的就行礼办事儿了!
等景斯端着漆盘将竹箸递上去的时候,南河拿过来,对辛翳道:“你也吃几口罢。”
这口气?!对大君称“你”?
辛翳接过来:“我不太饿。”
南河:“平日这个点也到了该找零嘴的时候了。这上头的枣子你吃么?”
辛翳往前挪了挪:“吃!”
景斯听着这段熟悉的几乎让人回到半年前的对话,忍不住回了下头。结果就看见辛翳在那儿转过眼来瞪他,似乎质问他怎么还不出去。
景斯这满肚子怀疑的合上了门。
南河拿起小碟,将黍米糕上头放的蒸枣儿夹下来,正要说找个别的碟子放一下,辛翳一低头,张嘴咬住那颗枣子,牙齿在她筷子上磕了一下。
他刚叼住那颗枣子,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身子僵住,咬在筷子上,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更不敢。
她一愣,看着某人这么高的个子却低头抢食的样子,只好把筷子抬一抬。
他就像是叼着那筷子死不撒口似的,头也跟着抬了抬,人坐直了几分。
南河:“……你是饿的要把筷子也吃了么?”
第85章 子之丰兮
辛翳差点牙一哆嗦,真把她那双筷子给咬断了; 他赶紧松开她的筷子; 吃下那颗枣子; 不放心似的来回擦了几次嘴。
南河看向自个儿筷子。上头真快让某人牙尖给咬豁了。
辛翳还以为是她嫌弃; 整个人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丢人,真想钻桌子底下去。他连忙拿起自己没用的筷子塞她手里,把刚刚被自个儿叼了半天的筷子换回自己用。
南河一愣,道:“……你饿了就多吃点。年纪小,还长个呢。”
她倒是知道他爱吃什么。这小子嘴挑,吃东西也偏甜,专喜欢吃那些饭食上的添头。要是在后世; 估计他就是专逮着炒菜边上的萝卜花吃的那种。
他最瞧不得那些大鱼大肉; 五谷丰粮; 总觉得顿顿吃那些扎实顶饿的玩意儿,侮辱了他小仙子似的派头。以前他跟范季菩一起吃顿饭,就差点没被范季菩拿缸子吃面,嘬的凶猛的劲儿给伤了眼; 再不让范季菩坐他对面吃饭了。
南河总觉得; 他这个子全是让满肚子的零嘴撑起来的。
她把好几个做的精致的小点拿给他,不过这年头没有炸炒,只有蒸烤煮,做出来的东西口感不那么丰富,却也自有奇妙朴实的好吃。辛翳吃了两口,道:“我是长个了; 你那一道划得矮了。我已经长得比它高了。”
南河手顿了顿:“等回去你再站那儿量一回。”
辛翳低头吃着东西,听她这句话,竟然睫毛一抖。
等回去了。多么平常又理所应当的口气。
她既然肯这么说,他就不用怕……至少短时间不用怕她消失不见了。
但这个时间是多久呢?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下一个八年?
辛翳低头拨弄着碗里的薏米粥,上头摆着的一个梅子让他筷子尖戳弄得破破烂烂,他道:“你当时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么?”
南河低声道:“……食不言。”
这算是规矩了,她吃饭的时候确实几乎不怎么说话。
辛翳:“……你不想说就是,还非要拿条条框框来压我。”
南河没回他,端起碗来,眼睛微微一转,就瞧见他不吃了,放下筷子,满心憋屈还要按着她规矩来似的趴在桌边,抬头看她。似乎等她赶紧吃完好说话。
让他这样瞧着,南河手一抖,也只好硬着头皮放下碗筷。
辛翳:“别别别,你吃啊。等你吃完了说。”
南河:你这样眼巴巴看着,简直就像是我抢了你的吃食,我怎么还吃得下去!
南河只得破了例,盯着自个儿碟子里用香蒿做的酸菜,道:“……那时没有诓你,我确实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辛翳一下子坐起来,身子往前探,脸上急切了,嘴里的话却还没组织好:“那、那……你不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楚国才回来的吧。”
他这话其实问得很不合适,但确实是他心里所想,南河放下碗:“不是。我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回来。更何况,我没有放心不下你。我觉得你已经做事很可靠了。”
辛翳鼻子一酸,眼角登时没出息的红了:“那你那时候,就真的打算那么死了?你就放心扔下我一个不管不问的,你就真的不要我了?!”
南河听见他声音里的哽咽,愣了一下,对视上他的眼睛。
辛翳飞快的转开脸。心底那份酸意涌上来的太快,他自个儿竟然没能把持住。
他听见南河缓缓道:“你怎么是一个人?再说了,我哪里有不要你。”
辛翳:“我怎么不是一个人了。原箴范季菩他们也不住在宫里,他们自个儿都说不定快成家了。我就是一个人!”
南河:“那要你这么说,我更是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了。”
辛翳:“你还有我呢!”
南河张了张嘴:“我……”
辛翳泛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没觉得我是跟你在一块的!就算以前,你也觉得你是一个人!你就没把我算进去过。”
他眼神一副要把她生撕了样子,说的话细品却有点心酸。南河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之前也与辛翳说过,大家都独立惯了,恨不得把自己修成全能,干什么也不指望别人。
虽然南河觉得自个儿一闭眼,关于辛翳的细节,关于辛翳的神情,她脑袋里都能自动跳出一大堆来。但她之前总悬着一颗心,觉得他是任务的对象,她过不多久就要离开,所以总隔着。
因为她要真走了,肯定再见不着了。
她跟他还不一样,她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但她也忽然意识到,自个儿也没那么大度。说着让辛翳好好考虑娶妻的事情,但真要是他成了家,再不来纠缠他,她大概觉得日子都闲的过不下去了吧。
辛翳:“……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南河没否认,她吃了一口糕饼,道:“嗯。我性子如此。”
辛翳:“是因为我只是你要完成的任务么?”
南河猛地一惊,手里汤都洒出来些,抬头看向了辛翳,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什么?”
辛翳吃力的笑了笑:“那个任务到底是什么?把我养到加冠么?是谁给你派的——谁能命令你?”
南河望着他的眼神,让辛翳立马意识到,他触及到她心里的秘密了。
但南河并不是提防或者戒备,而只是震惊。
南河微微拔高音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辛翳抿紧嘴没回答。
南河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看见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压低声音,像是怕吓到他一样,神情严肃:“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辛翳后悔了。他真想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
人都有秘密,更何况荀南河这样的人,她天生就像个谜团。
为什么非要问,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问。
辛翳咬紧牙,半晌道:“我偷听到的。你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跟谁在说话。发了好大的脾气。我、我也没太听懂。”
南河沉默了半天,她手放回了膝盖上,辛翳能瞧见,大袖的遮掩下,她两只手紧紧交握着。
他没敢再开口,心里急的嗓子眼都发疼:“你就当我什么也没——”
南河:“那应该是,两年前?不对,一年半以前?”
系统对她几乎放养,她在楚国的这几年,领导好像还挺忙,几乎没理过她。直到她在楚国病死的一年半以前,领导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位角色,上线来很不客气的催了她。
南河就在自己都快把任务的事儿给忘了的时候,忽然那个声音冒出来提醒她。
这都是假的。都是一场过家家游戏。
管他什么小狗子粘不粘人,任务达成才是唯一目的。
南河觉得自己过得几乎像定居下来成了家似的日子,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那几天领导找她说话特别频繁,南河也记不太清那时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以领导说话的欠揍程度,再加上她那时候无力掌控自己命运的愤怒,或许几次在无人的境况下,把脑袋里才会说的话,说出了口吧。
她确实记得,领导嘲讽她玩上养成游戏,笑话辛翳幼稚粘人的一面,甚至说什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多重要的人”。她平日里脾气一向非常好,但那时候确实有无明业火往脑袋里烧,她只记得自己跟领导说完了话之后,连砚台都倒扣在地上,几个灯架都倒了。
往后她发现自己骂也没用,气也是伤自己,对领导的态度大多是冷嘲热讽,尽量不让自己被打不到的玩意儿气成这样了。
但显然那些话,让辛翳听了去。
辛翳当时心里会怎么想?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憋了这么久?
有些话听在他耳朵里就是背叛,而他不是最怕欺瞒与背叛了么?
南河有点心酸。
辛翳似乎觉出了她的震惊和为难,拼命摇头说:“那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不是非要问——”
南河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辛翳:“什么?”
“你别坐对面了,坐这边来。”她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再跪坐,而是把腿侧到一边去,撑着身子放松下来坐在软垫上。
辛翳坐到她旁边去,她伸手把装着饭食的漆盘推远些,肩膀和他挨着。
他们并排坐着,南河道:“你别怕。也别多想。我绝不会……伤害你。”
面对外界传言杀伐决断,疯癫无常的楚王,也就她会用这样小心翼翼怕他受惊的口吻说话了。
辛翳感觉左边肩膀传来她的温度,她微微偏过头来:“当时我来楚宫,确实肩负着任务。任务就是……将你辅佐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王。如果达成,我就离开。”
辛翳听见自己声音在微微发抖:“谁?谁会这样命令你?”
南河:“……你可以说是‘鬼神’。”
辛翳猛地想起重皎的话:“不信归不信,却不得不低头”
她对鬼神不屑一顾,是不是也是因为接触过它们。
辛翳猛地伸出手去,揽住她肩膀。她比想象中瘦弱,也没有躲开或拒绝,道:“病死,便是我达成任务之后的离开。”
辛翳:“……所以你才总说总有一日你要走。所以你才说……会辅佐我到我独当一面的时候!”
南河:“嗯。或许我带着鬼神的命令与任务来,但不需要我说你也该明白。你是我没对你说出的秘密,却不能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是现在鬼神又让我回来了,原因我也不知晓,但毕竟是回来了……”
辛翳睫毛垂下去,头微微往前靠了半分:“……那你还会走么?”
南河:“我不知道。但只要是我能做主的范围内,我就不会再离开了。除非你说不需要我这个先生了。”
辛翳心头微颤的抬起眼来,南河勾唇笑了笑,向他领口伸出手,拎出那颗蜻蜓眼看着。
辛翳其实也有更多的问题想要问出口。
那你是不是身负新的任务,那白天的你在哪里,那你还是不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对我说出口。
但南河道:“别挂着了,把这个还给我吧。”
她伸出手去,圈住他脖子,想将那绳子后头系的结解开。她抬手,自然人也靠近了,辛翳忽然顺势往前一倒,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强行被她抱了个满怀。
南河一僵。
辛翳:“你不安慰我一下么……”
南河:“……少在这儿撒娇。”
她这么说,却并没有把他推开。辛翳又有点窃喜,又有点心酸感动,声音闷闷的:“你要抱抱我才行。”
南河半天没声,最后还是伸出手,顺了顺他后背。
不上手还没感觉,这孩子要再长长,肩膀宽阔的都要让她抱不住了。
辛翳埋头在她肩上,其实也不怪他不要脸的这样撒娇。这一招也确实好使,虽然在原则问题上她油盐不进,但平日却吃软不吃硬,只要不是课业与国事,他这样撒娇,几乎百发百中。
辛翳伸手按住自己后脖子上的绳结:“别摘了。我系了死结。我相信你……我早已不需要什么挂坠,就可以相信你。而且他们各自在朝廷内外为官,早摘了这个,也就你这么久一直带着。”
南河松开了手:“别想那么多,你那么烦人的时候我都忍过来了,怎可能说什么不要你之类的话。”
他这会儿瞧不见南河的神情,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神情很温柔。
然而果然,他又突然说起任务的事儿,又这样抱着她装可怜,荀南河果然就忘了之前他又蹭胸又压人的事儿了。
南河这会儿顺着他后背,摸了摸他披散下来的头发,也在想:果然,就简单抱一下他就翻过这篇了,也忘了问她“任务”相关的更深的事情了。
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俩人都各自庆幸,南河看他趴着没完没了,伸手狠狠搓了他后背两下:“起来!”
辛翳的笑声简直就是贴着她脖子共振到脑子里的:“我是不是沉了好多!”
南河:“你自己还知道啊。起来。”
辛翳一下子蹦起来:“我穿冕服给先生看!先生别动,坐着等一下!”
南河看他提着衣摆跨过桌子去,显摆似的拿起衣架上的冕服。
南河有些想笑:突然感觉什么都没变啊。她又回来了。
却没想到辛翳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扒了自个儿身上宽袖的两件单衣,赤着上身就要穿那好几层叠在一起的厚重冕服。
南河望见他裤腰上头后腰的弧线,脑子顿了一下。
而且他还特别高兴的正在那儿捣鼓着冕服要给她显摆,她几乎感觉某人屁股上都有大尾巴再左摇右摆——
卧槽——你下次脱衣服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啊!
不不不谁说什么都没变!
她的心变脏了啊!她为什么像个老阿姨似的看着某个小子的后腰挪不开眼——
辛翳捣鼓了半天,也没把那件厚重的外衣从衣架上拽下来,他有点着急了,回过头:“先生你帮忙搭把手,袖子是不是被衣架挂住了啊。”
他一回头就看见荀南河状似无奈一只手捂在眼睛上,却看见她指缝里的眼睛瞪大了似的再瞧。
辛翳:“……先生??”
南河瞧他这会儿又一脸天真了,真是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关于羞耻心和骚浪贱的开关是不是接触不良!
她似乎又气恼又无奈的磨牙,重重叹了一口气:“像什么样子——”
南河叹气磨牙,最后还是起身,想帮他把宽袖的冕服从衣架上拽下来。
荀南河走近了,辛翳才瞥见她耳朵尖似乎都红了。
不至于吧。虽然他觉得自个儿曾经光屁股在她眼前蹦跶的事儿也很羞耻,但荀南河那时候都还处变不惊,淡定得很。他这也什么都没露啊,也没让她上手啊,她怎么就……
正想着,外头景斯忽然急急冲过来几步,高声道:“大君,又是急报!”
辛翳立刻道:“进来说!”
南河也不知怎么想的,赶紧从地上拽起他刚脱下衣裳想给他套上,能遮住一点是一点。结果没想到她一着急,只把他那件黑纱衣裳给拿起来套上了。
景斯急急忙忙进门,一抬手,就看见自家大君□□着上身,裹着一层骚气刺绣半露不露的黑纱,下头还能隐隐看见大君身上的几道浅浅伤疤和手臂上的肌肉……
景斯:娘了个西皮……玩啥捏?!
辛翳也是忽然被南河抓着衣裳给裹住了,神情有些懵。
但他一到了正事儿就变了个人,也不管什么纱不纱傻不傻了,道:“怎么了?”
景斯真是心里连骂了几句正宗楚骂才强行把脸上的表情收住,想起了正事:“齐、宋联手攻打了江左一代!宋军已经先驱直入,消息递过来已经晚了。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攻打下了城父且屠城,所以才无人递信——”
南河也猛地一惊。
辛翳一把拿过牍板。
景斯:“而且越国似乎也有异动,申子微到了虎方之后也杳无音信……怕是……”
南河猛地一惊,两颊微微发麻。怕是虎方、越国、宋国和齐国都有什么约定,一同联手了。
那再加上魏国也对上阳出手,楚国北方一线过半的邻国,都好似约好一般,对楚国开战!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河要真的开始两边都帮了。
之前也说过,七位玩家,但势力大概分成三大,所以肯定有玩家联手了。
南河下次再跟玩家见面,可就不是大型历史风光实景半日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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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东门之墠
南河冷静下来,道:“先别急; 这才是第一封军报; 上头写的事情也不太详细; 我们只能知道个大概。不过有了第一封; 就说明有人能把消息递出来了,往后来的消息会更多。”
辛翳盯着军报上的字眼,尽可能想抠出每个字背后描述的境况:“我不是着急。我只是在考虑。”
南河把地上单衣拎起来,递给他:“让我看一眼。”
军报上没有写太多,只是写齐国宋国联手进攻,但遭遇的士兵大多都是宋国。这次城父的丢失也是因为攻其不备。但其中一些对于宋国的描述,却让她皱了皱眉。
辛翳看她皱眉就知道她也注意到了:“看来齐国这次没少给宋国支援; 你看那些配甲的比率; 箭矢的形制; 兵器的统一,若不是有齐国在背后支持,宋国必定做不到。”
毕竟齐国善于经贸与制造,楚国富饶; 但毕竟技术比不过; 在军备上也不能与齐国相比。
南河:“但齐国却没太出兵露面。宋国作为齐魏附庸,天天当墙头草。显然这次齐国打算让宋国打头,来消耗我们的战力,而后如果战况不佳,便可撇清责任,与我们休战; 甚至可以变了脸,和我们联手‘攻打’宋国,侵占一半宋国的领土。而且你也知道,宋国有不少对我们有地域优势的城池。他们这样反而能在后期和我们作战的时候,占尽地利人和。”
辛翳披好衣裳,却没系上衣带,本来满脑子正事儿的南河瞥了他一眼,都差点分了心。他回头道:“难道这次齐魏不是一同联手,捎带上周边小国,想要彻底开战么?”
南河将牍板还给他,道:“想是一件事,能不能做到是一件事。你真的觉得齐魏能真的齐心么?我恰好觉得他们都在走一步看一步。鼓动的人越多,越未必是件好事。”
辛翳:“先生不信任齐魏的联手?确实,他们不是秦晋。传闻蓝田君也要像舞阳君那样,为了和晋国联手而外嫁,秦晋要是联手那才是铁板一块。但秦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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