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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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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大梁城,辛翳捏着牍板,闯入了南河斜靠午睡的隔间,道:“她在四处招揽人马!我根本没听到白矢被处死的消息,现在又是蓝田君嫁入晋国了!收了这两位武将,之后晋国才真是如虎添翼。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她绝对是打算南下进攻楚国!”
作者有话要说: 舒:“暄妹别信,这个人又想黑我!这都不止一回了!”
第214章 角弓
南河睡得本就不沉,被他抱起来; 被兜头扔来一大堆话; 她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按住他手臂; 坐起身子来:“你真的这么想?”
辛翳:“晋国对楚国的敌意已经持续两年了,你这两年都在昏睡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更重要的是,晋国侵吞了秦国之后,想要养活的人更多了,她想要粮食徒弟,更会想来南下才对!更何况赵国也停止进攻了成周; 说不定晋国会给赵国开路; 让赵国将大军从成周渡河; 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别想阻止了。”
南河坐直几□□子:“你是刚刚拿到什么消息了么?”
辛翳将手里牍板递给她:“秦王秦希潜回咸阳,似乎想要接替秦璧或与她和谈,却在秦宫中被杀,现在都怀疑是秦璧动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而她默不作声的潜逃去了晋国; 说要嫁给晋国为王后。而如今晋国也已经开始逐步吞并秦国。晋国没怎么强攻,双方也没折损多少人马,就有不少城池没有战意,举旗投降。如今秦国被蚕食一半了……当然我也没傻到真的相信秦希是被秦璧所杀,晋国才是这一切的安排者。目的就是秦国的领土和秦璧罢了!”
南河也隐隐有几分吃惊感叹:“秦璧……竟然以这种方式被嫁入秦国了。倒是曾我也与她有过谈婚论嫁的时候。”
辛翳脸上有几分不满了,他觉得南河根本就没有听到重点。
但南河偏头感慨; 确实也没瞧见他脸上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不满。
她叹气道:“倒是我最早先提起灭秦才是上道,拥秦之地,实在不济,外头争斗太大,还可以退守秦关。而且秦国很不好打,天底下有能力灭秦的也只有对秦国带兵与地形万分熟悉的晋国。她那时候还对我这样的说辞很震惊……如今倒是真的成熟了。”
辛翳猛地凑上来,抱住南河下巴,对她嘴唇咬了一口。
南河一下回过神来。
辛翳气得脸都歪了:“我就不成熟了么?!”
南河:“……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算得上成熟么!”
辛翳整个人上了床榻来,抱住她:“我跟你说正事儿,你却满脑子想的是她!她不是你姐姐,我再跟你说一遍。”
南河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过是觉得有些感慨。再说南下,我却觉得不太可能。晋国如果为了自己的存续,就不能南下。你就想,如果晋国随着赵国南下,她抢得过赵国么?赵国人口兵马都是晋国数倍,到时候晋国国界横跨黄河南北,怕是也只能占一小片区域。但当赵国站稳脚步,我们也积极反击,赵国推进愈发不容易,他们又要喂养那么多南下的百姓,必定会挑着软柿子捏,反口先把旁边的晋国吃掉。”
辛翳气呼呼的把脑袋放在她肩膀上,但却又还听着。
南河手指抱住他后背,就感觉到辛翳在拽她披风毛领上的毛。她没拦他,笑着顺了顺他后背:“晋国的国力,不能称霸,想要长久生存,就要依靠地缘。楚国渡河不易,且如果再这样冷下去,楚国也不会轻易渡河北上进攻——因为不值得。而北地之中,只有清扫毗邻的国家,才能再给晋国喘息发展的时间。晋国不会真心联赵,但说不定他们会做出一些姿态,帮助赵国,而后在背后给赵国挖坑。”
南河蹙着眉头:“你的担心也有理由……或许晋国认为赵国南下,对他们从后方进攻赵国非常有利,也可以能会借道成周给赵国说不定。我倒是觉得……你该拉拢晋国。”
辛翳猛地坐直身子,对她吹鼻子瞪眼,南河笑:“我就知道你有这么大反应,你要是有胡子,这儿都翘起来了。”
辛翳:“还拉拢晋国?!她都不理你了,你还想这样?”
南河:“我们对赵国的很多动向都一无所知,而且如果晋国坐山观虎斗,我们就失去了很多有利的机会。但如果晋国能佯装与赵国交好,将赵国的一些情况透露给我们,而我们也用一些东西,交换晋国的提早配合,就可以两头烧赵国这根蜡烛,让他们前线拖紧,后方失火。”
辛翳:“你看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她会履行那些协约么?你认为她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么?这可是……这可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
南河摇头:“我自然不会把这样的合作与交易,架在我信赖她的基础上。我信赖的是开出来的条件,她信赖的是利益。你要知道,我们没有阻止所有的赵军南下,有不少赵军在河岸扎营,已经制作了渡桥,就算我们不停的对渡桥射箭,也有多少士兵靠着盾墙和车马,通过了渡桥。与其这样被动的看着赵国,我们不如用出多重手段。”
辛翳:“我想过,下一步应该北上也去破坏他们的军营,烧粮草、换马粮、奇袭军营,给他们更多的恐惧和不安,赵国那边高压的本来就要在炸营的边缘,我们此举必定有效。还有你说的破坏渡桥的办法,我们都可以去做——”
南河按住他的手,陷入思索:“你也知道赵国举国南下,我们碎冰埋伏的计划,延绵黄河一线,看似规模浩大,实际成效才多大,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人数面前,小打小闹不够,我们要更大规模的战役,要在他们进入楚国境内分散之前,给予更痛的反击。如果我们能联合晋国配合,这点完全可以做得到。”
辛翳盯着她看:“你的意思是……”
南河翻身起来,牵着他到主宫里去,缟布的地图铺在地面上,她穿着白袜走过去,站在成周,只说了简单几句。
辛翳缓步走过去,盯着南河脚下:“我也考虑过,之前就曾想过,赵国打下成周并非坏事,或许反而能给我们机会。但你……我觉得相信晋国,不如我们使手段,让赵国攻下成周。”
南河摇了摇头:“赵国上次吃了很大的亏,不太可能再进攻了。而且要是赵国大张旗鼓打下成周,天下必定都知道,赵国从成周进入楚国的时候必定会防护严密,甚至有大量辎重与车马防护,而不会轻兵速行。但如果是晋国借道,赵国会更像是个偷袭者,防卫不严密,带的车马或攻城器械也不会太多。”
辛翳忽然抬眼看向她:“你别下一句跟我说的是,你要亲自去晋国一趟。”
南河垂手,一身素色衣裙站在那里。
辛翳:“她正在招揽人才,一定会想要留住你!有了秦璧,要是再有你,那就……她就要无往不利了。”
南河摇头笑了:“别说的像是我会被人抢走一样。她要是敢留住我,你就相当于在晋国境内有个顶尖细作配合你了。更何况我是以来使的身份去的,这点最基础的礼节还应该有。晋楚的矛盾变成这样,有我的原因,也只有我能化解。我只希望楚国能够好。”
辛翳垂下眼,捏住手:“荀南河,我是真的很讨厌她,我讨厌她亲近你,我更讨厌你们会跟像是被我分割开的两姐妹似的碰面感慨!我……”
南河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你是总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我——”她忍不住笑起来:“我就是喜欢你不成熟,就是喜欢你有时候会意气一点。这件事,不是我的事,也是楚国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我就带些能保护我的人去。你也可以先与晋国修书告知。”
辛翳握住她的手,低头看她,表情松动了几分:“等晋国说好的那份婚书寄过来再说。”
东部,齐国。
舞阳君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消息,秦璧入晋的消息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舞阳君蹙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脚踏上,给她锤着小腿的勿望,道:“歪了。”
勿望没有回神,舞阳君用手里的牍板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勿望猛地一抖,直起身子来,小声唤了一句:“女公子。”
舞阳君听到这个旧日的称呼,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道:“你最近怎么了?”
勿望有些没反应过来:“臣怎么了么?”
舞阳君:“精神不太好。没睡好么?”
勿望勉力笑了笑:“还好。臣最近只是适应不了天气罢了。”
舞阳君:“冷了有一阵子了。我还以为是你旧日的好友病的快不行了,你才伤心呢。”
勿望身子微微一颤,偏过头来:“好友?”
舞阳君笑道:“狐笠,晋国御史大夫。听说他病的厉害许久不上朝了,也在四处联系当年在稷下书院四散的旧友。但你不是个容易找的人,你许多年没离开我身边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你。”
勿望没说话,头垂了下去,舞阳君看不见的面容上,写满了恐惧。
舞阳君看向牍板,说的漫不经心:“要能联系的话,主动联系一下也好。毕竟要是对方病死了,你还能赶个吊唁。倒是莫语最近也很忙,说是在临淄城内办点事,午时回来,拖到这个点来。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城里有了什么牵挂的人。”
勿望身子微微哆嗦起来,舞阳君笑着伸出手去,指尖抚了抚他鬓角发丝:“我老了,但我还是……对你们很真切的。你们陪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放下你们不管。”
第215章 菀柳
勿望走出主宫回到住所的时候,正好莫语从外头回来。
莫语以前与他关系并不亲切; 最近二人才有了些更多的联系; 但在面上; 他们几乎也不接触对话。
莫语与他的住处相邻; 他回屋时没想到勿望坐在屋内屏风后,有意加重脚步。勿望没说话,但站起身来,在屏风后头等着他。
莫语脚步声走进,勿望声音有些不冷静:“我帮不了你。”
莫语停脚。
勿望转过脸来:“我们斗不过她,我们不可能斗得过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才最清楚; 你觉得她会眼瞎到瞧不见我们么?你觉得她就不提防我们么?你我为什么沦落到今天的田地; 为什么连交流都几乎没有过——她的疑心与警惕远甚于我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我甚至觉得她内心并不像个人。”
莫语靠近过来,似乎想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勿望朝后一个趔趄想要让开,差点摔坐在地; 莫语连忙拽住了他的手臂。
勿望面上神情有些崩溃; 他反手紧紧拽住莫语的手臂:“她明明就能够用一些花言巧语唬住人心,她明明可以用笼络人的手段去笼络住你我和魏陟,甚至很多人,她不这么做,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懂情感对人来说有多重要,她压根就对此无法理解。或者说她也觉得我们懂她那一套——一个人能完全把自己的情感至于如此边缘的位置; 或者说她就没有情感,难道这还不可怕么?”
莫语紧紧钳住他手臂,想要展平他的手掌,在他掌心里写点什么。
勿望却紧紧缩着手:“我不要再与你合作了。我现在活得不像样,可我还活着!而如果我触怒了她,我就是要遭受求死不能的折磨——我、我若不是因为怯懦,也不会沦落到今天。你要不是因为糊涂,也不会被割了舌头!你……你觉得你那个脑袋能干出什么好事儿么?”
莫语却一把按住他手腕的麻筋,逼他张开手掌,一笔一划写道。
勿望肩膀颤抖:“那是你的——你的孩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有什么未来,要是杞人肯让我在旧都祖坟上吊死都是对我的宽容了!我……我还能走到哪儿去,我还有什么前路!”
莫语满脸坚定,在他掌心写画。
勿望腿脚发软,他被莫语扶到窗边的凭几旁坐下,喃喃道:“你确定……要知道她已经对你我都有防范,说不定魏陟也会被她……”
莫语在他手心划了划,又拍了两下。
勿望:“……你确定?你有盼头,我又有什么盼头呢?我仅剩的盼头,大概也只有亲手挖掉她的双眼了……我知道我极度恨她,我更知道我极度恐惧……我会误事,我说不定会耽误这一切。最后你我、魏陟、甚至那个孩子可能都会死的极惨……”
他看不见莫语的脸。否则他或许更焦虑更恐惧,因为眼前莫语的神情太过坚定,而他就是夹在被莫语的坚定感染与被舞阳君的威胁胆寒的状态之间的。他承认自己像条野性未驯却又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狗,夹着尾巴想苟活,却又忍不住对人龇牙怒吼……
莫语安慰他,正在他手里划着什么,勿望撤开手来:“我自己会考虑,我不可能会把你供出来,但你也可以让我选择自己的命运对吧!我……我要权衡一下。”
莫语低头看着勿望,却觉得他什么都没懂。
勿望必须选一边站。魏陟与他私下早有联络,此事勿望知晓之后,若是不站在他们这边,魏陟与他都会担心勿望在对舞阳君的恐惧之中,反咬他们一口……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莫语此刻只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勿望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了外头的一点脚步声,他双目失明之后,听觉比莫语甚至还要灵敏,他刚刚侧身,就听到了外头宫女来报,说是舞阳君来找莫语前去问话。
莫语转头,勿望已经坐回了屏风后。
他推开门,宫女颔首,却对那宫女一点头,随着往主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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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惊讶的看着商牟:“你要随我去?你可是大将——我本意是让范季菩随我去的,你在边关还有许多事要做吧。”
商牟:“大君不是只许先生在晋国停留一日么?来回乘车要不了多久,不过离营几日。更何况我前去也是为了商议两国……如果再度合盟,之后应当如何行军,先生自然希望这次能够谈成,而我能够帮助先生落实这些细节。而且王后与将军一同出使,这规格也够逼压晋国了吧。”
南河微微拧起眉毛,她总觉得这不像是商牟的性格会做的事。
商牟:“而且,你也知道他对你此次去晋国很不放心,我亲自去保护你,或许他也能安心。”
南河顿了顿:“他同意了?”
商牟心想,要说服这俩人,搬出他们彼此是最好使的。在辛翳那头说什么为了保护南河,为了送南河回来,辛翳想了一圈也终于同意了。到这边来,跟南河说是辛翳派他前去的,南河表情果然也有些松动。
南河叹气:“他也就是想让我早去早回。因为我顾忌你在军中的事务,肯定不会让你在晋国多停留。唉,去便去吧,我也能安心。”
商牟心底松了口气,点头道:“好,我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带去晋国的人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先生打算离开,就与我说。”
南河也点了点头,商牟起身时,她却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还是有些生气的?”
商牟有点无奈,挠头:“你们俩天天见的,他气不气你问他就是,绕这么大的弯子也有点……太迂回了吧。”
南河清了清嗓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只是问一句,怕他心里生气了,面上不肯跟我说。”
商牟对这俩人的相处模式,还算是有点了解,他虽然不知道辛翳到底是不是心里生气,但不安是必定的。他想了想,道:“应该还是有点生气的。我是这么感觉的。”
南河果然绷直脊背坐直身子,心里不安紧张,面上却风轻云淡似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商牟:……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南河因为要准备出使晋国一事,并没有参加当日的朝会,辛翳回宫才见到她的身影。他承认自己确实不安,但他对商牟是放心的。商牟在境内还有要务,必须按时返回,他肯定到时候也能把南河带回来。再加上商牟跟小晋王似乎关系也不睦起来,可能在其中也能泼几盆冷水,省的让南河光顾着跟小晋王姐妹情深去。
他不断安慰自己,不过是几日的行程,而且他已经收到婚书,他与南河的婚事已经祭告上天,那个小晋王不敢做什么——而且如果小晋王做了不合适的事情,也只能把南河越推越远,这反而还是她乐意见到的。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回宫里,某个平日里端坐在桌案后头,忙起来能抬头看他一眼就不得了的冷面冰山国家正高级教师,竟然这会儿见了他,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他过来了。
正是融雪季节,看着偶尔艳阳高照,实则冷的刮骨,外头宫人合上门,将毛皮盖在门外,她竟然走过来抬了手。
辛翳脱下落了雪的披风,正要搭在屏风上,看她抬手,瞪大眼睛:“先生又要干嘛!我身上没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南河努力笑了一下:“……我让你把披风给我。”
辛翳拨开她的手:“你别接手了,上头还有雪水呢。”
辛翳扔开披风,正要转身朝桌案那头看去。
南河凑了上来,跟着他走,辛翳转过头来,满脸怀疑的看着她:“先生……贴着我干嘛?”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自己像个牛皮糖的时候粘着南河,她站着的时候他贴着,她坐着的时候他抱着,实在是不许粘,就往旁边一躺,给自己找个专门的区域。
但南河粘他……那真是……
辛翳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转过头来,满脸戒备的望着南河:“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儿。不……你一般也干不出什么错事儿来——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想留在晋国一段时间?!”
南河赶忙摇头:“没啊,我就是,嗯,看看你。”
辛翳吓得脖子往后缩,又扑上来:“你快跟我从实招来,你到底要干嘛!你再这样奇奇怪怪,我就不让你去晋国了!你别看我了,看了这么多年你也没说一句好看!”
南河:“我没说,但不代表你不好看啊。我都是在心底感慨。”
辛翳无声的瞪大眼睛:“你都开始夸我的脸了……你……”他吓得,一伸手差点把荀南河抱得双脚离地。
南河勒的喘不上起来,使劲拍了拍他后背:“你放我下来!我只是觉得你生气了——”
辛翳松了松手,但没放开她,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什么?”
南河伸手捋了捋他后背:“没……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我觉得我总是在讲道理,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该讲道理……我只是觉得我说的头头是道的东西太多了,但是……表现出我喜欢你的行为,却远不够多。我……”
辛翳忽然放下手,硬邦邦道:“我生气了。”
南河分不出他话里真假,抬起头来:“你、你别…生气啊。我真的保证这几天去了就回。若不是因为黄河沿岸还在打仗不能通船,我不得不从内陆走,到上阳入晋,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
她实在是不太会讨好人,她也只见过辛翳讨好她,便学着他平日说话的样子,努力道:“要不我这几天哪儿都不去,我陪着你好不好。”
辛翳脸上的得意快压不住了:“na行啊,我这几天决定卧病在床。你要在床上陪我。”
南河:“……什么?”
辛翳低头:“不行?哼,我就知道你都是随便说说。我生气了,而且一时半会儿我都不可能消气,等你从晋国回来,我都已经气死了。”
他说罢甩手往内室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南河的脚步,她伸手挽住他胳膊:“哎……你别生气啊……我们总不能这几天都躺在床上吧——”
第216章 都人士
辛翳以为自己还能绷久一点,毕竟他现在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才比较吓人。荀南河刚醒来的时候; 他还是绷了十二个时辰的; 但这回大概连十二个时辰都没绷到。
南河以前虽然也很照顾他; 但往往是实在受不了他; 所以叹口气过来伸手帮他。
但当南河也会不断用余光关注着他,随时准备上来,有点笨拙讨好似的照料他几分,辛翳真是舒坦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既享受,又不敢享受,他悬着一颗心生怕自己绷不住……
辛翳还是要点最后的脸皮,没敢对她呼来唤去; 只敢用点举动疯狂暗示。
比如拆开发髻; 故作以前没加冠之前散发的潇洒姿态; 却又用手梳着头发说自己最近头发太乱——南河心细,自然拿着油膏过来要给他梳头。
辛翳作为楚王应该故意靠拢中原一些,不学边民短发纹眉,他从小有宫人打理头发; 一头长发艳泽顺滑; 每次梳头又很花时间,南河毕竟忙,所以很少代替宫人给他梳头。
上次南河给他梳头的时候,他还有膝枕的待遇,这次因为要装生气,他自然不能恬着脸滚倒在她膝头; 只好硬邦邦坐着。梳头时间很长,南河手指几次碰到他耳垂,他却只能在镜子里回头看她……
辛翳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装什么生气啊!装生气了之后就不能主动亲近她了,也不知道是折磨谁呢。
而后来就开始南河帮他主动更衣,辛翳越来越绷不住,他要的根本不是南河主动伺候他,他想要的时候在南河帮他更衣的时候,他会转过头笑着死皮赖脸的戳着她腰上软肉跟她笑闹一团。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高高在上似的姿态,他只想要跟南河滚在一起,只想自己一直没完没了说些蠢话,只想看温柔却寡言的南河伸出手指轻轻碰着他耳垂。
南河哪里知道他心底的后悔,她以为辛翳没那么容易消气。
当晚上歇息时,辛翳没有跟往常似的拽着她的手粘人,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床沿,南河越来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她发现自己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他的态度,脑袋里冒出些许极其不理智的想法——她甚至想着或许她就不该去晋国,管什么递没递国书,让商牟自己去吧——他还没有心安,她不应该离开他。
但这个想法,南河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她能做的只是在辛翳坐在床沿,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看着牍板时,忍不住上去伸手,挡住牍板,凑过脸去亲了他一口。
辛翳微微一愣,低头看着南河。
南河本来想转开脸,却又觉得不该转脸,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
辛翳:……她怎么那么会装!以前怎么没见她这样抬眼,跟个小鹿似的看着他!
而且荀南河,她压根就是丛林里的老猎人,他才是那个无知迷途的小鹿才对!她有什么资格表现的这么……纯?
辛翳觉得自己生气时,或许应该无视她的接近,或许应该冷哼一声。
但当南河靠近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南河闷哼一声,往后撤开几分距离,抬眼看着他:“你还生气呢?”
辛翳实在没忍住,抱住南河,将她往自己靠了几分,没回答她,却忍不住用侧脸蹭了蹭她耳朵。
南河竟然心里还没数,她伸手捏住他肩膀,忍不住再问:“你还生气呀?”
辛翳真是感受到南河有时候对他的无奈——他这会儿也挺无奈的,他偏过头去,咬了南河脖子一下,又用嘴唇蹭了蹭。
南河最后也没问出来辛翳是不是生气,但当辛翳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声,将她手腕拿到嘴边来轻轻咬了几口,她才算是明白……
虽然没有到跟他卧床几天不下来的地步,可到南河最后登车的时候,确实也是岁绒扶着上车的。商牟都没跟她打几个照面,随行的岁绒只说是她身体不适。
等车队行驶到上阳对岸,打算车队登船渡河,南河才显露身姿。
车马留在了南岸,南河登上甲板,远远就看到了黄河对岸上阳城的轮廓。
上阳城看起来更像是一座楚国城池,楚国常用的白夯土与青砖垒砌,高耸坚固,水泄不通。想来这座城市还是她耍手段从辛翳手中抢夺下来的,他那时候气得跳脚还来到边境要与晋王对质吧——
商牟站在甲板上,望着上阳的城墙更有些恍惚,三年前本来是想先灭晋国,以此城为北上的据点,谁料到最后他带出了个晋王当二把手,城池以为他离开失手,楚国也从进攻晋国,改为了联合晋国,而那个给他当二把手小兵的晋王也……
上阳城还有不少楚人、秦人与晋人一同生活,当地甚至能看到各地服饰饮食,他们上岸后并没有停顿多久,便从上阳一路北上,换乘上阳备下的马车。
商牟看着南河钻进看起来也不算保暖的晋国小车里,直皱眉头:“小成这样也能叫车?先生要是冻到了怎么办——这到底还有几天能到晋国?不是说晋国比以前富了么?”
南河:“确实富了,我以前坐的车,才这么大——”
他们一路轻装简行,看起来确实也不太显眼,但晋王似乎给每一座他们途径的城池打了招呼,每到城池稍作补给,都会迎来礼遇与一定程度的避让。
南河甚至路过了她在晋国期间相当熟悉的城池,甚至包括旧虞、新绛。
晋国的路是比以前好了太多,显然舒继位后重修了官道,甚至能在官道的几个交汇处,能看到石雕的油灯。
商牟是好奇,南河确实一路观察,心里对比。
她对于当年晋国的凄惨状况确实有些了解,晋国南部甚至因为有大量百姓南逃而成了死村空城。如今晋国虽然也不能说无人受冻受饿,但至少能看到大批青壮在田地里谋划着如何铲雪化地,准备播种。
大体上,晋国上下是有信心的。
至少晋国百姓还是觉得日子可以过下去。
而一直行驶进曲沃,另一边也有消息传来,晋国几乎不费多少力气,占下了旧日秦国绝大多数的疆土,只剩下几小支部队,在秦国西部的山川之中抵抗着。
而曲沃城的炊烟袅袅,人来人往,也比南河印象中要更多几分繁华与人味。
商牟骑马护在南河的车马旁,他也跟着队伍中几十人的护卫一样,好奇的在北方城市中左顾右盼。看到晋国人御寒的打扮,那些护卫还有些不太理解的指指点点。
车马倒是一路畅通无阻驶入外宫,南河甚至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出使,而像是出行后回家。
当她身穿宽袖深红色深衣走下马车,面向那道长长的台阶时,依旧是岁绒扶着她的手臂,她眼前是带着卫兵站在台阶下的宫之茕与宫之省,她忍不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宫之省也似乎有些激动,微微笑起来,朝她行礼示意。
宫之茕却目不斜视,以极其规矩的姿态躬身下去,向以前拜见她一般行礼下去。
宫之省:“请楚王后稍等,晋王这就从云台下来,亲自相迎。”
南河仰起头来,就看到台阶上出现一群人的身影,舒似乎打头站在前头,南河依稀能看到她穿着黑色绣浅金边的燕服,带着小冠与组玉,二人远远彼此望见的时候,舒似乎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脚滑摔下去。而她身后跟着的一位水红骑装的女子,忽然伸手拽了舒一把,扶住她胳膊使她站稳。
舒回头稍微点头示意,二人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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