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绝色娇宠1-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远又道:“那可是我惹你生气了?”他知道女子有时发怒就是无缘无故的,此时就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顾初宁轻轻道:“没有,只是……我今儿有些不舒坦,”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她今天的见到的那一切都意味着什么,她想逃避。
许是躺的有些不舒服,顾初宁动了动身子:“天色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朝呢,咱们早些睡吧。”
“好,”陆远道。他就猜她应当是没来由的不畅快,这事之前也发生过,他尚算习惯,因此也没有多想就安然睡了。
顾初宁这样不痛快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这几天的时间,她也想明白了,陆远应该就是单纯的想念她,才造了那样的一间屋子,更何况,在成婚之前,她们两个就说好了,只是因着圣旨才在一起,陆远也说待她一如从前。
应该是她想多了,等出现了陆远心悦的姑娘,她再同他和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顾初宁恢复如常,陆远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总是心事沉沉的,他也担心她身子出现问题。
…
顾初宁被宋芷拐带的爱看话本子,她又整日里待在府里,终是有些无趣,陆远就吩咐程临买了好些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子,正好让她解闷。
因着是在国公府里,不好要求什么,故而这些话本子都被放在了陆远的书房,陆远还特意吩咐下人多抬了一张书案放在书房里,她什么时候想看话本子就什么时候进去。
这一天,顾初宁如同往常的去书房里寻话本子,陆远也在一侧的书架上寻相应的书籍,顾初宁找的认真,一点也没意识到她走到了陆远的旁边。
她一侧过脸就不小心撞在了陆远的胸膛上,顾初宁一时间竟被撞愣了。
陆远的身材高大,胸膛也颇硬,撞得她鼻头发酸,眼眶中一下子就绪起了眼泪,她刚要说话,就听见了陆远的呼吸声,与她的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安静的很,顾初宁连忙后退了几步,她晃了晃手里的话本子:“我拿好了,就先出去了。”
待离开书房,顾初宁舒了一口气,她觉得刚刚那样的场面实在是古怪的很,她拍了拍心口,一定是这些日子想的太多了。
…
陆远见顾初宁这些天心事重重的,他又不知道原因,更没时间陪她,就劝她和宋芷出去走走,自打成亲以后,她就时常闷在屋子里,难免有些不畅快。
顾初宁一想也是,就给宋芷下了帖子说一起出去走走。
顾初宁和宋芷现在是难得见面,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儿,东说说西说说,顾初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就注意到宋芷瘦了。
此时正在一间酒楼里,这酒楼生意火爆,连包间都没了,她们只能坐在大堂上,好在环境清幽,还算不错,顾初宁和宋芷要了好些菜,正是等上菜的时候,顾初宁就发现宋芷又清瘦了几分。
原本脸颊上的肉都没了,身量也瘦了好些,顾初宁粗粗一看,宋芷的腰身怕是小了不少。
顾初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就瘦成这个模样,”其实宋芷原来的模样正正好,如今就有些偏瘦了,现在颇有几分黄花瘦的意味,很是惹人怜惜。
这一下正好落在了宋芷的心头上,她想同顾初宁说出这些日子的事,可转过头一想,就算是顾初宁知道了亦是无能无力,不过是陪着她一块伤心罢了,她何必这样惹顾初宁也伤心呢,因而只是笑笑道:“唉,这不是要入夏了,我一向苦夏,就有些用不下饭了。”
顾初宁微楞,现在离夏天还有些远呢,宋芷的胃口竟这么早就不好了。
她刚要说话,忽然听见身侧一道欢喜的声音:“顾家姐姐……是你吗?”
顾初宁闻言侧过头去,只见对面是一个十四五的小娘子,她面容可爱,身量娇小,看着很是可人疼,而且熟悉的很,她好像确实哪里见过一样。
看到顾初宁疑惑的眼神,卫萱有些着急:“顾姐姐不记得了吗,我是卫萱啊,咱们以前在扬州府见过的啊,”她可是一眼就认出了顾初宁,原因无他,卫萱长了这么些年岁,也就见过一个顾初宁有这般容色。
卫萱这么一说,顾初宁就想起来了,不是她见过,而是原主见过卫萱,这事说起来就久远了。
当时原主在扬州府受尽柳氏的欺辱,每年也甚少出门,唯一能出去的时候,就是去寺庙进香,原主就是那时候认识卫萱的。
卫萱为人活泼,又没有门第之见,很快就和原主熟悉起来了,也算是能说上好些话儿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原主因此而认识了卫萱的兄长——卫恒。
先前说过,原主曾在寺庙中见过卫恒,这正是因着卫萱的关系,由此,原主对卫恒一见倾心,用情颇深。
只可惜,原主的性子谨慎又腼腆,她觉得卫恒乃是天上云一样的世家公子,而自己又是这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卫恒,只是将这份喜欢深深地藏在心底,直到卫恒去京城读书前,她才鼓起勇气给卫恒绣了一个香囊,可又因着胆小,她只是偷偷地送到了卫恒居住的禅房里边,根本没让卫恒知道。
总结起来,这就是原主的一片单相思,甚至连卫萱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顾初宁就道:“是萱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卫大人在扬州府任知府一职,当时她离开时,卫府只有卫恒去了京城读书,好为科考做准备,可眼下卫萱也来了京城,难不成他们一家都来了京城?
卫萱活泼善良,又好说话,此时就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给讲出来了,原来卫大人任知府只是为了升官,不久前就调回京城了,卫府人自然跟着来了,卫萱说完就问顾初宁:“顾姐姐,我早先就听说你来京城了,你过的可好?”
当时济宁侯府来人接走顾初宁的事,左邻右巷都是知道的,卫萱自然也跟着知道了,只不过她不知道来人是济宁侯府,更不知道顾初宁的真正身份,亦不知道她如今已然嫁人了。
见状,顾初宁叫卫萱同坐,也好说个痛快,一旁宋芷也听的愣愣的,她才知道原来顾初宁在扬州府也有交好的小娘子。
俩人分别说了些近况,熟人见面,真是说不完的话,还没等说完,卫萱就惊喜的看向一侧:“顾姐姐,我哥哥来接我了。”
一侧果然缓步过来了一个人,那人穿着天水蓝的直缀,腰间坠着一块玉,清隽秀朗,干净的像是从画儿里走出的少年,正是卫恒。
见到顾初宁,卫恒也颇是惊讶,他的声音亦如其人:“顾小姐?”他是卫萱的兄长,在寺庙里也曾经见过顾初宁,算是熟识的。
一旁的宋芷都看楞了,这位名唤卫恒的公子真是干净清隽,比京里所谓的公子哥们要好出多少倍去。
而且,以她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她深觉得这位卫公子看着顾初宁的神色很不一般。
顾初宁此刻才迟钝开口:“卫公子。”
不知道为什么,卫恒的神色由惊喜变得落寞,他肃了肃嗓子:“萱姐儿说要来吃酒楼,我才过来接她的,”顿了顿:“许久不见,你过得可还好吗?”
原主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顾初宁一阵恍惚,说不出话来。
卫萱一见这情形就觉得有门儿,她拽了拽卫恒的袖子:“哥哥,你找了顾姐姐这么久,还不快和她说说话,”她说这话时全是促狭的意味。
卫恒抿紧了唇:“你胡说什么呢,”他的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伤感:“顾小姐是成亲了?不知道你家夫君姓甚名谁。”
听卫恒一说,卫萱才发现顾初宁梳的是妇人的发髻,方才她是太欢喜了才没认出来,她想到了这么久以来兄长的苦苦相思,喃喃道:“顾姐姐你成亲了,我哥哥他……”
卫萱这话没说完就被卫恒给制住了,顾初宁一愣,她又不蠢笨,听卫萱这话里的意思,是卫恒喜欢……原主?
宋芷的心咯噔一下,她哪里看不出这里头的暗流涌动,然后说出了这期间顾初宁的全部经历,把卫恒和卫萱听的一愣一愣的。
顾初宁很是恍惚,原主的情感汹涌袭来,她现在是满心满肺的酸涩和难过,也就是说,其实卫恒喜欢原主,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这俩人其实是两情相悦?只不过现在都已错过了。
说完之后,一阵唏嘘。
卫恒的心仿佛沉入了无尽的湖水,他寻她许久,却不知她早已嫁人,只能勉强笑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母亲还在外面等着,咱们改日再见。”
顾初宁呆了好半晌才应了一声,她心里明白,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卫恒领着卫萱向外走,两伙人渐渐远去,只不过随风飘进来了一句:“妧妧,你同这卫公子……”
卫恒的脚步一顿,面色凄惶,满是不可置信,卫萱见状也停了下来,安慰卫恒道:“哥哥,如今顾姐姐也嫁人了,一切都没可能了,你也放下吧。”
卫恒却忽然转过身:“妧妧……”他听的分明,是方才那位宋姑娘说的话,是在叫她吗?
卫萱跺了跺脚:“你叫顾姐姐的小名做什么,若是叫她夫君听见了,怎么想顾姐姐!”
卫恒的声音像是飘在天际:“顾小姐的小名是……妧妧?”
卫恒想起了寺庙禅房里多出来的一个香囊,初时他不以为意,只当是那些倾慕他的女子送的,直到后来他偶然打开,才发现香囊里绣了两个字“妧妧,”原来她也喜欢他。
可这一切都太晚了,他发现的太晚了,他若是多问出一句,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卫恒的脚如同灌了铅:“走吧,回府吧。”
这一切,都错过了。
这厢,宋芷小心翼翼地开口:“妧妧,你与这卫公子……”
顾初宁秀眉微蹙:“宋芷,这些事都过去了,”原主已经死在了那场高烧里,纵然她的身体里还有着当初的情感,可她不是原主,不能接受这份感情。
…
因着和卫恒的意外见面,知道了他和原主之间掩藏于心底的爱意,以及这般无奈的错过,顾初宁着实是难过了好几天。
可这些都过去了,她重新活了过来,如果没有她,想来原主早就在那场发热里死去了,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多事,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至于卫恒,只能是无奈的错过。
晚上,书房里。
陆远靠在椅背上,他看着书案上的那张纸,手骨握紧,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
书案上的那张纸分明的写道:“四月二十六,夫人与宋二姑娘相谈甚欢,路遇一小姐,名唤卫萱,乃夫人扬州府熟人,后又遇卫恒。”
第二张纸上写道:“夫人神色不虞,属下暗中探查,乃得知先前夫人曾绣一香囊与卫恒卫公子,内绣‘妧妧’二字。”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片黑暗中,所以说,她有喜欢的人,是吗?陆远唇角微勾,她喜欢卫恒,那他算什么,他这六年多的苦苦守候又算什么?
陆远起身,去了竹园舞剑,这几天他日日见着这张纸,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屋里面,珊瑚端着一碗熬得浓浓的汤:“姑娘,姑爷这俩天心情似是不大好,许是有朝政繁忙,不如您过去送碗汤,姑爷也会欢喜的。”
顾初宁想要拒绝,后来又想到陆远这两天确实有些反常,不似平日,这般想着就端了汤去书房,可待她进到书房,却空无一人。
顾初宁把汤放到书案上,她见到书案些微有些杂乱,就想着帮陆远整理一下,却看到了两张宣纸。
待仔细读来,顾初宁却越发心惊,这纸上写的都是她平日的踪迹,难道说但凡她不在他眼前,他都会这样叫人看着她?
顾初宁越想越觉得可怕,正在此时,陆远推门而入,他见到顾初宁就道:“你怎么来了,更深露重的,”他接着就看见了顾初宁手里拿着的信纸。
陆远瞳孔微缩,半晌没有声音。
书案上的烛火跳了一下,“嗤”的响动,顾初宁听见她的声音:“阿远,你一直在监视我……”她艰难的继续道:“难道说,还有别的这样的信纸。”
顾初宁不知道她此刻的感受,她只是固执的去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这样报告给你吗,”她停了半晌,喃喃道:“阿远,我有些害怕。”
陆远身侧的拳头握的很紧,是因着之前她遭受暗杀,他才派了人跟着她,一旦有不好的事,那些影卫才会写信告诉他,至于眼前的这两封信,也是那影卫觉得同顾初宁有关,才写了告诉他。
可他现在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陆远松开了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只是冷静地道:“你都知道了。”
顾初宁的心瞬间落了下来,他竟然真的派人监视她,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样的阿远,不是她所认识的阿远。
末了,顾初宁的声音艰涩:“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顾初宁无力的倚着书案,单薄的肩在这样的深夜里越发显得瘦弱,看着是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陆远想起了他一直最担忧的事情,他最害怕的就是,在顾初宁重生的这段时间里,她会不会忘了过去,会不会过上新的生活,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
他害怕啊,他真的害怕,好在她重生过来,身份正正是他的未婚妻。
当他得知她身世的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欢喜,为了娶她进门,他和她约定如从前一般对待她,他害怕会吓到她,他从不在她面前显露心意,他这般小心,可到头来,有人告诉他,在她重生的这段时间里,她有了喜欢的人。
他这么多年的守候又算什么呢?
顾初宁看着陆远:“你说话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儿。
陆远忽然抬起头:“好,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听。”
陆远忽然向前走了几步,然后逼到了她的身前,顾初宁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远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抵在身下。
陆远吻上了她的唇,扑面而来的独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
第81章
唇上忽然多了温热的感觉, 顾初宁被陆远逼到了书案旁。
一旁的灯火盈盈如豆,将这一处天地圈成了一个小世界, 仿佛外界的一切全部消失, 只余她和陆远两个人。
这好像是顾初宁第一次如此近的打量陆远,他俊秀的眉眼半闭着,眉心微蹙,一道浅浅的皱痕, 挺直的鼻梁在这暗夜里越发显得俊朗,这是个极其俊秀的男人。
顾初宁被陆远抵到了桌角旁, 她的手腕被陆远紧紧握着, 她整个人也全然被陆远笼罩在身下, 他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
好半晌,顾初宁才反应过来, 陆远在……吻她。
顾初宁方才被吓得忘了动作,此时她才想起挣扎,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艰难道:“阿远, 你在做什么。”
骤然离开顾初宁的唇, 陆远看见了她的神色,那是全然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陆远的一只手还握着她的腰, 他竟然笑了出来:“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他说话的尾音微挑, 说不尽的风流蕴藉。
顾初宁的心这时才活了过来,砰砰的有力跳着, 她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是荒诞的。
俩人都没有再说话,顾初宁觉得这世界光怪陆离,她竟然不认识陆远了,她欺骗自己道:“方才的事……都是假的吧,”好像这样说就能骗过自己,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陆远却丢掉了往日所有的温情,他将以前所有的伪装全部卸掉,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他握紧了顾初宁纤细如柳的腰,然后俯身贴近顾初宁,轻轻咬了咬顾初宁的唇,他的气息拂在顾初宁的脸上:“妧妧,这是真的,”他的声音轻若呢喃。
顾初宁着实没想到在最初的那个吻过后,陆远竟还敢咬她的唇,她一把推开了陆远:“不可能,不可能的……”
顾初宁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几乎支撑不住的自己的重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书案,借此站稳。
陆远一下子便被她推了开来,他的半侧脸微微侧着,他残忍的揭开了所有的事实:“妧妧,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听见陆远这样的话,顾初宁终于确信方才的事全是真的,陆远吻了她……
最后一点力气也失去了,顾初宁终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她渐渐地从书案上滑下,然后坐在了地上,裙裾散乱了一地,好像盛开的花儿。顾初宁的心很乱,她有那么多想问的,有那么多想知道的,可现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的害怕,她将头抵在膝盖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纷乱如杂。
这么多年的守候与等待,尽在这一刻终至,陆远也蹲下了身子,他看着顾初宁鸦羽一般的乌发。
“妧妧,如你所见,我喜欢你……不,是爱你,”陆远缓缓说道。
“没错,我娶你就是一场阴谋,我那时就对你有了这样的心思,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我骗了你,我骗你成婚只是因为圣旨,我骗你婚后待你如昨,可我根本做不到,因为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从来都只把我当做阿远,一个你相伴的弟弟,说的更好些,说不定在你心里我比一般的亲人还要更亲近些,”陆远的声音很轻,他继续道:“可我不是,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心思,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我告诉你以后,你会把我当成一个怪物,厌恶我……”
陆远想起了那些扎根于他心底的话:“我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肮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会不会因此而远离我,甚至是不见我……”
“所以,这样的心思我只敢藏在心底,藏得久了,那份感情几乎就被尘封了,自你死后六年,我每时每刻都在强迫自己忘了你,可直到现在的你出现,我就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被压制住的火,”一旦放开,便会燎原。
“知道你回来,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时有多么高兴啊,但是我都生生的压制住了自己,我告诉自己,只要咱们成婚了,日夜相对,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陆远轻笑出声,眉眼却落寞的很:“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早。”
他将他这六年来所有深埋于心底的话倾盘而出,悬在心底的那块巨石也终于落下,陆远终于能轻松的喘口气。
顾初宁觉得她的耳朵嗡鸣,这些话都是她熟识的,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她却有些听不懂了,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终于向她撕开了一条口子,让她能清楚的看见整个世界,一个她从不会知道的世界。
是,她已无法再欺骗自己,陆远喜欢她,这份心思甚至深埋了六年之久!
顾初宁纤细的身子颤抖,说不出的娇软可怜,陆远想去摸摸她,可他的手伸到半空,却还是停下了,他想她是不是会躲过去呢,他自嘲出声,他终于将他心底最阴暗的心思说出。
此刻,他就像一个囚徒,在等候最后的宣判。
良久,顾初宁都没有出声,陆远的心一点一点凉透,他想,果然是这样,她知道了以后果然是这样的厌恶他,甚至连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忽然,陆远听见了顾初宁轻轻的一道声音:“阿远,可是我是你的……长嫂啊。”
陆远眉眼舒展开,竟然是笑了出来,他甚至笑出了眼泪,只不过那滴泪在眼角瞬间滑落,谁也没有看清楚。
陆远看着地下织锦毯的纹路:“妧妧,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长嫂。”
顾初宁终于抬起了头,她细白的脸上都是泪水,桃花眼微颤,眼尾的那颗泪痣越发楚楚。
“你知道的,你的过门不过是杜氏的一个阴谋,她宣称是为了大哥冲喜,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来羞辱他。”
“大哥他为人纯善,在你过门前就对我说他已病入膏肓,不想害了你一生的幸福,你过门后他更是没有碰过你,见面的次数也能数过来,他从来都觉得对不起你,在他离世前,还告诉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叫你离了这拘人的国公府,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陆远抿紧了唇:“妧妧,你从来就只是我名义上的长嫂,大哥他与你不过是因缘际会,你何必要把它当真,大哥他最后的遗愿,就是觉得连累了你。”
最后,陆远轻轻道:“如果不是我,是别的人对你有这样的心思,你也会这样的……厌恶吗?”轻声仿若耳语。
顾初宁的心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她甚至无法思考,她只是觉得震惊和害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最后,还是没有回应。
陆远的心渐渐沉入无边际的湖水当中,凉彻心扉,他起身:“今日我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了,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没办法,我再也骗不了自己的,”然后转身:“妧妧,对不起。”
直到陆远离开,顾初宁才哭出声,她纤细的身子不住颤抖,仿佛承受不了一般。
这样沉寂了六年的情感一朝宣泄而出,她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
顾初宁回去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一双眼睛肿的和什么一样,脸上也全是泪水,身形困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
珊瑚和珍珠看到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声,互相对视一眼,明明方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幅模样,不过此刻她们什么也不敢说。
珊瑚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姑娘,您要不要打个水洗脸?”
顾初宁径直走向罗汉床,她躺在了床上:“珊瑚,我好冷,你去把灯吹熄了吧,我想睡一觉,”她喃喃道:“睡一觉就好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儿的。”
珊瑚的脸也跟着白了,却还是作出一副笑模样:“是,姑娘,奴婢铺床,您今儿就早些睡吧。”
顾初宁头疼欲裂,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有,什么都想不清楚,过往这些年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她甚至分不清现实和过往。
这般纠结之下,她缓缓睡着了。
珍珠轻轻的合上门:“珊瑚,姑爷那儿怎么办?”
显而易见,书房那里发生了大事,才惹得姑娘这样流泪,她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定然和姑爷有关,若不然姑爷也不会这样离开,这还是陆远第一次没在房里居住。
珊瑚也不知道,她的小脸煞白,安慰自己道:“夫妻没有隔夜的愁,明儿说不定就好了。”
珍珠一想也是,这样大的事情,她们两个小丫鬟能有什么用,不如闭嘴安安静静的,也算给主子省心。
珊瑚和珍珠就什么也没做,就好似和平常一般。
顾初宁的这一觉睡得极其难过,梦里纷纷杂杂的往事交织,她做了整整一晚不知所云的梦,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果然头疼欲裂。
顾初宁拥着被坐起来,她发现身侧空空,就道:“阿远呢?”她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些天以来的事都成了习惯,她每天早晨醒来第一句话永远都是问阿远呢。
顾初宁骤然想起了昨夜书房里的那一幕,现在她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像是走在云端,不过一个晚上,她的整个人生都从此改变。
珊瑚拿过了新裁好的衣裳:“姑娘,现在时辰不早了,姑爷一早就上朝去了,您先用膳吧,奴婢特意交代小厨房熬的粥,鲜亮着呢。”
良久,顾初宁才道:“不用了,我再睡一会儿,”只有在梦中,她才能逃避这些现实,她才不用理会这些复杂的情感,她把自己拘在了这一片小天地中。
珊瑚想要说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知道顾初宁是伤心了,她闭紧了嘴。
整整一天,顾初宁都过的浑浑噩噩的,不管睁眼闭眼,她都会想起昨晚上的那一幕,想起陆远说的所有的话。
这样的深情和伦理艰难,她一时间根本理不顺,她也接受不了陆远这样的情感。
这样下来,很快便一天了,顾初宁倚在小榻的软枕上闭着眼休憩,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睛好痛,几乎要睁不开眼。
接着,她就听见珊瑚的声音:“姑爷,您回来了。”
顾初宁的心一跳,是他回来了,她还没有想清楚,也根本还没做好准备,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陆远只是淡淡的道:“珊瑚,我有事和你们主子说,你们两个先出去。”
珊瑚和珍珠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轻声走出去,“吱呀”的门扇轻合声。
陆远坐在了小榻上,他看着对面那张惹人怜惜的脸,他的唇角抿紧:“妧妧,昨晚的事,你想好了吗?”
顾初宁抬头看着他,他刚从朝上回来,还穿着那身绯色的官服,眉眼俊秀,身材高大,可眉心却紧紧皱着,形成了一道皱痕。
顾初宁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阿远,这件事太过……我还没有想好,”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完后就低下了头。
陆远自嘲一笑,他就知道是这样,她知道他所有的心思以后,一定是震惊的,是厌恶的,甚至是觉得他龌龊恶心。
陆远起身:“正好朝上事忙,我本就打算出府忙一段时间,现在提前一些,”停了半晌,他又道:“趁着这段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
说完之后,陆远就转身去了内室,这里面有好些他要带走的东西,有他穿惯了的常服,有他没处理好的公文,还有他要看的书,林林总总的,竟是不少,他收拾好一会儿还没整理好。
陆远望着这些熟悉的东西,想起了和顾初宁成婚后的一幕幕温情,他以为会永远这样下去,可现实从来都是想象的那般,他还需要等待,等一个属于他的结果。
听见陆远的声音,顾初宁才清晰的意识到,他要走了,他避开了她。
顾初宁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竟然不想陆远走,她想陆远留下来,她们还似从前那般生活,可她一时又想起前世那错位的关系,当真是百转千回的纠结。
书架上放了好些书,陆远从中抽了一本他要带走的,可没成想那整架书都散落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一阵闷声。
顾初宁的心咯噔一下,她连忙走到书架旁,只见凌乱的书散落了一地,陆远则身处其间。
顾初宁眼尖的发现陆远的手臂上竟有几道血痕,很是狰狞,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顾初宁的呼吸一滞,这定然是方才的书割破的,那些书的边角锋利,又这样掉落下来,他一定很疼吧。
顾初宁连忙跑了过去,她一把抓住了陆远的手,离的近了,她才发现陆远手臂上的血痕竟然颇深,看着很是可怖。
顾初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像是以往那般:“阿远,你的手伤的这样深,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她说着又道:“对了,蒋大夫给的金疮药在哪儿,他的药最是有效了。”
她刚要转身去寻药,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陆远紧紧握住了。
陆远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细白的手腕,陆远的手甚至还在滴血,那血滴滑落在她手背上,鲜红的血衬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