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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1-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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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晔手持玉如意,身高腿长的站在苏锦萝面前。
喜帕被挑开一角,露出一张紧抿红菱小嘴,上着檀香色口脂,勾出唇形,中间缀着一颗小巧唇珠。渐往上,白玉小耳上缀着一对玉石耳坠,晃动时婀娜摇曳,衬出一截白皙脖颈。
“哗啦”一声步摇动,喜帕被彻底挑开,一张带着妆面的胭脂小脸霍然而显。梳高髻,戴凤冠,小心翼翼仰头时,菱唇紧抿,双眸清澈,黑乌乌的蒙着一层水雾。
苏锦萝看着面前一身大红喜袍的陆迢晔,有一瞬怔愣。
她一直知道,这个人长的好,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不是长的好,而是长得极好。
看着小姑娘的呆滞模样,陆迢晔轻勾唇,俊美面容之上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惹得一旁前来伺候的宫娥涨红了脸。
“王爷,王妃,该吃合卺酒了。”雪雁上前,笑着将手里的合卺酒分别递给陆迢晔和苏锦萝。
王爷与王妃,真是郎才女貌,终成眷属。
苏锦萝被玉珠儿搀着,从喜榻上站起,纤细身子穿着大红嫁衣,更显身形纤柔。捧着合卺酒,娇软软的立在那处,衬着陆迢晔高大挺拔的身形,万分惹人怜惜。
合卺酒入口,醇香甘甜,混着熏香味,迷惘了心神。
“我去待客,你先歇息。”
话罢,陆迢晔将手中酒杯递给苏锦萝,指尖若有似无的往那白腻腕子上一滑。
苏锦萝被撩的一哆嗦,双眸小鹿似得瞪大。
陆迢晔落下一阵笑,径直拢袖去了。
苏锦萝拿着两只酒杯怔怔站在原处片刻,回神后赶紧唤雪雁和玉珠儿帮她将凤冠取下来。
这顶凤冠打造的实打实,压了苏锦萝一路,直把她压的连脖子都转不动了。
打发了宫娥出去,只留下玉珠儿和雪雁两人。
“啊,轻点。”苏锦萝哀嚎出声。
雪雁小心翼翼的替苏锦萝捏着脖子,“王妃,这力道可还好?”
“嗯。”苏锦萝褪了凤冠,又换下了那层层叠叠的嫁衣,终于能舒坦会。她坐在垫着大红喜垫的绣墩上,就着玉珠儿的手咬了一口红鸡蛋,然后又吃了一口茶。
她从晨起到现在,连口茶都没用,就怕中途出岔子。
“王妃,先沐浴吧。”
嫁衣太厚,憋的苏锦萝身上都出汗了。未免过会子洞房花烛失礼,要先沐浴净身。
“嗯。”苏锦萝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红鸡蛋,然后又趁着空隙塞了几口糕点,这才领着玉珠儿和雪雁去喜房旁的净室里沐浴。
净室很大,里头早就备好了香汤,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的香膏、皂角等物。
“王妃,不愧是静南王府,不说跟往常的李府比,就是跟理国公府比,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玉珠儿絮絮叨叨的跟苏锦萝说话。
苏锦萝趴在浴桶里,浑身被热水包裹着,舒服的直哼哼。
她不是头一次来静南王府,先前来时已被那巍峨雄伟所折服。如今因着这婚事,静南王府砸了后墙,又扩了一倍,其壮丽程度直看的人瞠目结舌。
“王妃,夫人临走前,交给奴婢这个,”雪雁红着脸,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苏锦萝,“说是用在洞房花烛夜的。”
嗯?
苏锦萝接过,拨开瓷瓶塞子先嗅了嗅,没闻出什么味,又倒出来一点用指尖捻了捻。滑腻腻,呲溜溜的,像是给什么东西润滑的。
“这是什么?”苏锦萝奇怪道。
难道是喝的?
“王妃不知道吗?夫人说,是,是用在下头的。这样,这样跨凤乘龙时才不至于因男子鲁莽而受伤。”
雪雁面色愈红,到最后那声音支支吾吾的都听不真切。
苏锦萝听明白了,烫手山芋似得把那瓷瓶塞了回去。
她是真不知道这东西要往哪涂啊……
那头,玉珠儿捧了匣子来。“王妃,这匣子放到哪处呀?”
“拿来我瞧瞧。”认出是今日孙氏塞给她的那个匣子,苏锦萝轻咳一声,一张瓷白小脸被氤氲热气熏得通红,更显娇嫩。
“是。”玉珠儿上前,将匣子打开递给苏锦萝。
苏锦萝伸手取出一本画册子,慢吞吞的翻开,然后立时瞪大了一双眼,猛地一下把画册子扔了回去。
她的眼睛,好疼,这些都是什么呀……
第47章
烛光掩影; 缱绻罗帐。
苏锦萝劳累一日,已躺进锦绣被褥中安歇。
玉珠儿和雪雁守在锦帐边; 窃窃私语的打着手势。
户牖处; 站着一排宫女; 垂眸敛息; 神色沉静。
穿廊内,喜灯摇曳,行来一身穿喜服的男子,满身酒气,步履微乱。
“王爷回来了。”宫娥上前搀扶,陆迢晔抬手,挥开人,推开了面前的雕花格子门。
屋内; 熏香萦绕,喜烛滴泪。
锦帐内; 蜷缩着一个纤细身影; 睡得极其舒服; 小脸酣红; 似上了胭脂般好看。
“王爷,净室内香汤已备好。”雪雁上前提醒。
陆迢晔微颔首; 拨开锦帐,俯身往苏锦萝面前凑了凑。
苏锦萝并未睡熟; 隐约间闻到一股酒香; 嫌弃的把脸埋进了被褥里。
陆迢晔低笑; 隔着被褥,点了点那颗小脑袋。
竟还嫌弃起他来了。
褪下喜袍,陆迢晔转身进入净室。
有宫娥进去伺候,不消片刻就被轰了出来。陆迢晔的贴身小厮明远急急寻过来,从侧边入净室,伺候自家王爷沐浴洗身。
亥时三刻,天色已深。陆迢晔洗去一身疲累,翻身入账。
账内香软,小姑娘浑身香喷喷的蜷缩在里面,露出一双白嫩玉足,曲似新月,把在掌中,恰刚一掌。
一头青丝铺散开来,黑油绸缎般顺滑。
陆迢晔俯身,钻入被褥。
雪雁打下锦帐,领着玉珠儿退出去。
户牖处,一排宫女抻着脖子往里窥探,被雪雁瞪了回去。“聚在这处做什么?”
“红绫姑姑吩咐,要好生伺候。”
领头宫女上前,仰着脖子看向面前的雪雁。
雪雁敛眉,抿唇道:“这处有我跟玉珠儿在就够了。”
“雪雁姐姐,咱们的管事是红绫姑姑。”领头宫女呛道。
太后赐百来宫女,又送了红绫过来管事。
一旁耳房处,出来一人。穿一身青褂,眉目丰朗,身形颀长。是陆迢晔的贴身小厮,明远。
“王爷就寝时惯不喜人在外头守着,大家自散去吧。”明远笑呵呵道:“不然过会子王爷若怪罪下来,那咱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陆迢晔面前,明远是奴才,但在这些宫女和雪雁等人面前,明远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在府内,小奴才们见明远还要恭恭敬敬的唤声,“大爷”。
宫女们面面相觑,率先转身去了。
雪雁和玉珠儿与明远见礼,然后径直也去了。
明远站在廊下,往前看去。穿廊处,女子身形纤柔,袅袅而行,纤腰削肩,青丝如瀑,在月色掩印下,透出一股氤氲美感。明远轻咳一声,掩袖回耳房。
屋内,锦帐重重,春色无边。
苏锦萝迷迷瞪瞪的睁眼,只觉身下一凉,亵裤已褪,后臀处被垫上一块巾帕,男人压在她的身上,重如磐石,压的她几乎无法喘息。
困意未褪,苏锦萝的小脑袋里一片浆糊。她睁着一双眼,水雾雾的泛着涟漪,在灯色下,愈发清澈潋滟。
男人身上酒气已退,浑身浸着一股冷梅香,他俯身贴耳过来,咬住那点莹腻耳垂,辗转细揉的唤她:“萝萝”。
苏锦萝浑身一颤,身下钝痛,只感觉那物事一寸寸的碾入。
她用力的攀住男人的肩膀,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那颗颗热泪,珍珠般的滚落,尽数并入青丝髻发之中,只惹得那眼尾愈发红艳妩媚。
“呜呜……”
红菱小嘴被堵住,苏锦萝只能忍着痛从喉咙里哼唧。
初时,疼的厉害,后头,男人大刀阔斧,苏锦萝被颠的七荤八素,不知所在。
喜枕下,滚出一个白瓷小瓶,那是雪雁替苏锦萝置在下头的。苏锦萝恍惚间瞧见那瓶,想起里头的东西,终于明白孙氏为什么要给她了。
……
一夜颠鸾,苏锦萝睡得又沉又躁。
陆迢晔靠在鸾凤喜枕之上,垂眸侧目。
小东西蜷缩在他怀里,露出半张红酡面颊,眉宇间沁出一股子小妇人的妩媚娇羞。白细藕臂搭着那件水红色的小衣,攀着他的腰,翻身时带着温软香气。
陆迢晔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的捏着那软绵绵的脸蛋肉,鼻息间呼进一股香甜气,视线所及之处满眼白腻,只觉身下物事又有抬头的趋势。
压下那股子燥热感,陆迢晔起身,翻身下榻。
外头,明远守了一夜,听到动静,忙从侧门入,进净室,伺候洗漱。
“爷,今日王妃要去拜见太后和皇上。”明远提醒道。
如今已是辰时,可不能再晚了。
“无碍。”陆迢晔换过衣物,取了帕子,亲自入账给苏锦萝擦洗。
小妇人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处,蹙着柳眉,似十分不适。
初次时,女子一般无从得感,陆迢晔虽尽力克制,但奈何清心寡欲良久,终是将人累成如今模样。
替人擦洗干净,又换过亵衣亵裤,陆迢晔取过挂在木施上的外袍,抬步出了喜房。
屋外,天色大亮,春意融融,新蝉鸟语,春梅艳色,颇为赏目。
明远立在一旁,见自家爷如今这副餍足模样,便知昨夜春宵洞房之喜是如何酣畅淋漓。
他可是听了大半夜的动静。
“去厨房。”
明远一愣,然后赶紧笑着上前道:“今日早膳备的是如意糕、如意卷、合欢汤、吉祥果、花开富贵、合意饼。还有四喜乾果与四甜蜜饯。”
都是些如意名字,取吉祥意。
陆迢晔拢袖,白皙下颚微抬,滑出一道优美弧度。
“再添道金丝酥雀,”顿了顿后道:“爷亲自来。”
“是。”明远垂眸,惊慌不定的拱手,然后赶紧去厨房安排。
屋内,苏锦萝一觉睡到辰时三刻,被雪雁推着胳膊醒过来。
“王妃,该起了。您要进宫呢。”
“唔……”苏锦萝动了动腰,疼的一蹙眉。
雪雁俯身,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块垫在下头的喜帕。
雪雁身后,身穿宫装的桂嬷嬷上前,接过她递来的喜帕,看到上头的落红,满意点头道:“太后吩咐,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是。”雪雁毕恭毕敬的将桂嬷嬷送走,回到屋子,只见锦帐内,苏锦萝搂着被褥,强撑起一双眼,睁一下,闭一下,睡眼惺忪。
“王妃,该起了。”雪雁接过玉珠儿拧好的湿帕子,替苏锦萝覆在脸上。
苏锦萝一个机灵,神魂归位。
嘶,这帕子好凉。
净室内已备好香汤,苏锦萝沐浴洗身,坐在朱窗前晾发。
陆迢晔拨开面前珠帘,缓步入内。
朱窗前,小妇人一身藕荷色百子刻丝窄身袄裙,下头一条撒花水红盘金彩绣绵裙,黑油般的青丝长发,手挽着梳,拖曳于地,衬出袅袅身姿。
陆迢晔垂眸,看着那不盈一掌的纤细腰肢,动了动指尖,想起昨夜噬魂入骨的滋味,双眸渐暗。
那腰极软,攀折起来,尤其舒爽。
“爷。”陆迢晔身后,红绫领着宫女鱼贯而入,将早膳一一摆置好。
陆迢晔拢袍落坐,苏锦萝回神,雪雁慌忙替她打理,费了好些时候梳了一个百子花髻。
“过来用早膳。”陆迢晔执玉箸,偏头朝苏锦萝看了一眼。
苏锦萝提起袄裙,顶着脑袋上的百子花髻,小心翼翼的颤着小细腿坐到离陆迢晔最远的那个位置。
方才起身,要不是雪雁和玉珠儿将她扶住,她早就踩着那白玉砖跌个狗啃食了。
陆迢晔低笑,轻叩桌面。“王妃坐这么远……怕本王吃了你?”
苏锦萝把小脑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布满绯红咬痕的纤细脖颈,完全不敢跟面前的男人对视。她捂着自己的酸胀腰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昨夜,苏锦萝想起孙氏说的话,攀着这伪君子的腰不断求饶,可是这人听着她的声音,却愈发蛮横,直到苏锦萝的嗓子都哑了,才堪堪偃旗息鼓,却依旧堵在那里,不愿出来。
“王妃,这是王爷亲自替您做的金丝酥雀。”红绫上前,挤开正欲替苏锦萝布菜的玉珠儿。
苏锦萝听到声音,满脸燥红的回神。
啊,大清早的,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拍了拍脸,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红绫,苏锦萝微愣了愣神,然后偏头朝玉珠儿道:“玉珠儿,替我斟碗茶来。”
“是。”玉珠儿瞪了红绫一眼,替苏锦萝倒了一碗茶。
用过茶,苏锦萝的嗓子稍好,她盯着面前一桌子早膳,用力咽了咽口水。
昨日里,她本就没用什么东西,又被人好生折腾了一晚上,肚子里那点油水早就不见了。
“王妃。”玉珠儿眼疾手快的替苏锦萝夹好了她爱吃的菜。
红绫面露不虞,走至陆迢晔身边,正欲替他布菜,却被雪雁给抢先了。
苏锦萝饿的狠了,不断往嘴里塞东西。吃相虽不算难看,但却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
“慢些,没人与你抢。”陆迢晔好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静南王府穷的连王妃的肚子都喂不饱。”
说到“喂不饱”这三个字时,陆迢晔下意识往苏锦萝身上瞄了一眼。
昨晚的他,确实是没被喂饱。
没曾想,看着干瘪瘪的,里头的料却尚足。堪堪一掌,尤合他的胃口。果然,比起大小,他更在意形状和颜色。
苏锦萝无知无觉的依旧在往嘴里塞早膳,却没动面前的那碟金丝酥雀。
陆迢晔用完早膳,叩着桌面,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王妃。”
苏锦萝鼓着面颊抬头,双眸红红的漾着水晕。
陆迢晔执起玉箸,夹了一个金丝酥雀放到苏锦萝碟中,“多用些。”
旁人不知陆迢晔的意思,但苏锦萝却对这个伪君子十分了解。
咽下嘴里的东西,苏锦萝软绵绵道:“一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说完,苏锦萝小心翼翼的把那装着金丝酥雀的碟子往旁边推了推。
陆迢晔吃了一口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既然王妃不喜,那就拿出去喂狗吧。”
明明是在笑着说话,苏锦萝却感觉浑身一寒,她一把抓住那碟金丝酥雀,紧张道:“偶尔吃一次,也无大碍……”
陆迢晔笑着不说话,苏锦萝往嘴里塞了一个金丝酥雀,偷觑人一眼,然后又塞了一个,又偷觑人一眼。
男人正在吃茶,姿态风雅,面容俊朗,惹得昨日新进的小宫女们不停侧眸。
苏锦萝塞了一嘴金丝酥雀,被噎的直翻白眼。
用完早膳,男人要换衣进宫。
“不必伺候。”陆迢晔挥退明远,转头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苏锦萝。
对上男人的目光,苏锦萝一顿,伸出白嫩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小巧秀鼻。
陆迢晔微颔首,笑意盈盈的盯着人瞧。
苏锦萝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替人披上外袍,束上玉带。
纤细藕臂攀上男人劲瘦的腰肢,吃力的将玉带束紧。陆迢晔微垂眸,便能看到那个毛绒绒的发顶。
鼻息间冲进一股熟悉的香甜气息,陆迢晔微敛眉,双臂不自觉收紧。
“哎呀……”
苏锦萝惊呼一声,慌乱的推开陆迢晔。
明明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小妇人却依旧如惊弓之鸟般。
“歪了。”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系歪的玉带,怀中温软已褪,让人有些怅然若失。
苏锦萝红着一张脸,替陆迢晔将玉带系紧,然后戴上香囊、扇囊、玉佩等物。
“换那个荷包。”陆迢晔朝木施的方向抬了抬下颚。
苏锦萝转身看去,只见横架木施上挂着一个丑丑的荷包,绣工粗糙,绣纹歪曲。是她给陆迢晔绣的那个。
比起苏锦萝手里的这个,简直是美玉和丑石的区别。
“今日,今日还是换别的戴吧。”苏锦萝嗫嚅出声,显然是对自己的手艺十分羞赧。
若是今日这人戴这样的荷包进宫,被太后乃至皇帝瞧见了,自己手拙脑笨的名号怕是要顶一辈子了。
“无碍。”这个荷包,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苏锦萝纠结良久,在陆迢晔无声的催促下,最后终于是苦着一张小脸给他系上了。
算了,他要丢脸就让他丢吧。
反正自己也是他的王妃。人家说起来,定然会说枉静南王一世英名,却败在了她这个手拙脑残的王妃身上。
想到这里,苏锦萝一瞬豁然开朗,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唔……”额角突然吃了一个栗子。苏锦萝捂着脑袋,泪眼朦胧的看过去。
男人举着手里的白玉冠,塞给苏锦萝。
白玉冠温软入手,透着暖意。苏锦萝撇着小嘴,踮脚,举臂,够不着。
“你低头……”
“本王从不低头。”陆迢晔双手环胸靠在木施上,好整以暇的逗弄着人。
苏锦萝鼓起一张小脸,拖了一只绣墩过来,然后提裙站上去,替人戴好。
幼稚!
第48章
成亲这件事; 对于苏锦萝来说,变化是巨大的。
首先; 她的床要分出去一半。每日里见到这个伪君子的时间已经变成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偶遇。
不管是在屋子里; 还是穿廊里; 甚至净室里; 只要那人想,便能立刻找到她。
苏锦萝有午歇的习惯,那日里与太后和皇帝请过安后,她一回静南王府,便立时揽着被褥睡了过去,连衣裳都来不及褪,还是雪雁替她在榻上换的。
陆迢晔被留在宫里与皇帝吃酒。
皇帝初见苏锦萝时,便被她那副玉粉可爱的模样所吸引; 无奈中了陆迢晔的圈套,将人拱手让了。
如今再见; 恍如初见。小姑娘已长成; 变成妇人模样; 娇娇俏俏的立在那处; 身旁站着自家气宇轩扬、风度翩翩的弟弟,皇帝再心痒; 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毕竟那是自己弟媳。
陆迢晔吃完酒,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子话; 终于回了王府。
苏锦萝如今住的院子; 就是先前陆迢晔住的地方。
原本清清幽幽的一个世外桃源之地; 因为多了一个女主子,而添上几许娇软粉嫩风情。
屋内,深色素帐已被换成藕色锦帐,鎏金边的玉质银勾系着络子,木施上挂着女子裙衫,榻下一双小巧绣花鞋,朱窗前置着梳妆台,上头满是瓶瓶罐罐的护肤香肌物。
举目望去,帏幙帘榻,焕然夺目;妆奁衾枕,亦皆侈丽。
帐内,小妇人揽被而眠,衣裳凌乱。
陆迢晔俯身凑上前,头顶的玉冠撞到帐勾,发出清脆声响。
半梦本醒间的苏锦萝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俯身撑在自己上方的陆迢晔。青丝半垂,衣衫半敞,露出宽阔胸膛。那白皙肌肤之上还残留着自己昨日晚间,因着承受不住那凶狠撞击,而抓出来的血痕。
熟悉的银勾冲撞声清清脆脆的撞入耳中,令苏锦萝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昨夜的事。
槅扇半开,格子门半掩,雪雁等人尽数退了下去。
苏锦萝的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瞪着一双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鸦羽色的睫毛轻颤,泄出几许可怜。
陆迢晔眼看着小妇人这副揽被瑟缩的可怜可爱模样,禁不住勾唇一笑,然后抬手拨开她粘在脸上的青丝,俯身亲了一口。
“想要添置什么东西,尽管吩咐明远。”
用面颊蹭着那白腻肌肤,陆迢晔声音微哑,爱不释然。
苏锦萝受不住的往榻内挤了挤,正合男人心意。陆迢晔撩袍上榻,抬臂将不断往后缩的小妇人揽进怀里,安顿好。
“别动,睡。”陆迢晔捏了捏苏锦萝的耳朵。白腻软嫩一块,凝脂白玉似得细滑。
苏锦萝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扭了扭身子。
陆迢晔呼吸一沉,“再乱动,我就不忍着了。”
苏锦萝已不是不识人事的小姑娘,经历了昨夜的事,她方悔悟,孙氏给的那本画册子,是何等羞赧的东西。
颤巍巍的感觉到那顶着自己的物事,苏锦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颤的闭上双眸。
小妇人闭目蜷缩在身畔,粉嫩唇瓣微噘,面颊贴在自己胸口,颊上的脸蛋肉被挤出来,面白软糯,颊色绯红,模样玉粉。
虽已为妇人,但那双眼却依旧如初见般干净清澈,脸上的稚气也未削减,只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风情。
这两种奇异的感觉结合在一处,最是让人浮想联翩。
陆迢晔揉捏着那点子脸蛋肉戏弄,见小妇人被吵得狠狠蹙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然后揽着人,开始闭目养神。
两人一觉睡醒,已至未时。玉珠儿抻着脖子进来瞧过数次,见锦帐层叠,毫无动静,不敢唤人,只得吩咐厨房将午膳热了又热。
陆迢晔已醒,多年的习惯让他在身旁有人时并不能安稳歇息,终要绷着一根弦,虽闭目,但五感俱开。
“何事?”
陆迢晔闭着眼眸开口,玉珠儿唬了一跳,慌忙跪地道:“爷,是,是否要传午膳。”
锦帐内沉静片刻,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吧。”
“是。”玉珠儿呼出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小妇人睡得酣熟。昨夜她本就没好好歇息,今日进宫又折腾了许久,这会子窝在陆迢晔怀里,毛绒绒的小脑袋像只兔子似的乱蹭。
比起苏锦萝这心大的,陆迢晔昨晚忙碌了一夜,今日揽着人却也只歇了小小半刻。
他睁开眼眸,眼底清明,隐显血丝。
真是只磨人的小东西。
捏住苏锦萝的面颊,陆迢晔往外扯了扯。
“唔……”苏锦萝不适的哼唧,翻身扭头,但那作怪的手还捏在她脸上,甚至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苏锦萝猛地一机灵,霍然睁眼。
“起了。”陆迢晔拍了拍苏锦萝的小屁股,率先下榻。
苏锦萝僵着身子,缓慢呼出一口气。
她真是太蠢了,明明想好这人在身边的时候不能睡的,要是万一再说出些乱七八糟的话来,那不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的脖子往人家刀剑下凑嘛。
懊恼的使劲抓了一把头发,苏锦萝推开身上盖着的锦绣被褥,磨磨蹭蹭的下榻。
木施前,陆迢晔已穿戴完毕,转身看过去,小妇人还坐在榻上,一副怔怔的呆滞小模样。
“等什么?”陆迢晔动了动手,还在回想方才的手感。
看来还是多养些肉的好。
“等雪雁来穿鞋。”苏锦萝张了张小嘴,声音软糯的呐呐道。
陆迢晔顺势低头,看到那双晃悠在半空中的白玉嫩足。已褪罗袜,新月似得皎白小巧。脚趾粉嫩,贝壳般整齐。不自禁喉头一紧。
“自己穿。”陆迢晔拢袖,去净房洗漱。
苏锦萝眼看着男人入净房,缩了缩脚趾,停顿良久才道:“哦。”然后弯腰穿好绣鞋,取过挂在木施上的裙衫披上。
这头,玉珠儿与雪雁已将备好的午膳装在食盒内提了过来。
红绫领着宫女站在户牖处,接过食盒,鱼贯而入。
玉珠儿见红绫这副管事女主的模样,恨得跺脚。“雪雁姐姐,你瞧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雪雁眸色淡淡,只道:“人家是太后赐过来的。”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这红绫不单单是给静南王当丫鬟那么简单。自家王妃不懂里头的含义,还让这红绫在寝室内进出,这不是将一块上好的嫩肉放在狼嘴边忽悠嘛。
只盼着静南王对自家王妃真是一心一意,不然这红绫若是真被收了房,那依照自家王妃的软和性子,怕是会被这人骑到头上来。
“雪雁和玉珠儿呢?还有依彤与如青呢?”苏锦萝坐在绣墩上,四目环顾一圈,没有看到人,便朝红绫开了口。
红绫正在布菜,手下不停道:“王妃带来的那些奴婢、婆子皆不懂规矩,奴婢怕冲撞了王爷。待调教好后,自然会给王妃送回来。”
苏锦萝顿了顿神,然后突然开口,“雪雁她们是我的丫鬟。”
红绫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谁都可以欺上一欺的静南王妃居然在给自己下马威。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警告她,少多管闲事吗?
“去替我将雪雁、玉珠儿、依彤、如青,还有元嬷嬷都带过来。”苏锦萝掰着手指头说话,一个一个人名的吐出来。声音绵软,但却字字清晰。
大致是因着与陆迢晔在一处久了,小妇人说话时,眉眼动作皆像了几分,红绫有一瞬被震慑住,但片刻后便笑着道:“王妃莫急,奴婢已经说了,待调教好人,自然会给王妃送回来的。”
苏锦萝蹙眉,“不行,现在就将人唤过来,不必调教。”
红绫终于正视苏锦萝。
这才一日,便已有了王妃的架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红绫轻蔑勾唇。她端着身子立在那处,一身宫装繁髻,妆面精细,美目花颜。“王妃,奴婢是太后娘娘派过来帮着王爷治管静南王府的。王妃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别说是那些丫鬟,便是王妃,奴婢也是可以照拂一二的。”
红绫是太后安插在静南王府的人,明着帮管事务,暗地里却是派来看管苏锦萝的。对于这个儿媳,太后不是很放心,毕竟是理国公府家的姑娘,而理国公府与文国公府又是姻亲关系。一派系皆是四皇子之人。
如今朝堂诡谲,太后最担心的,便是自家儿子被连累。
“哦,本王倒是不知,本王的王妃还要他人照拂。”陆迢晔从净室内缓步而出,脸上擒着笑,眸色却是极冷。
红绫面色煞白,猛地跪地,看向苏锦萝的眼神又凶又狠。
面上瞧着是个软和的,没曾想却是个卑鄙无耻的,特意引诱她说出这番话,引得王爷误解,真是高呀。
“王爷明鉴,是太后说让奴婢好生照拂王妃。又说怕理国公府带过来的那些丫鬟、婆子不尽心,特意让奴婢好好调教过后再用。王爷,太后这也是为了您着想呀。”
“毕竟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红绫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将全部的事推给太后,又一副全心全意为陆迢晔着想的模样。抬眸时露出那张俏脸,擒着眼珠子,楚楚可怜。
陆迢晔撩袍落座,他掀了掀眼皮,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精致菜肴,泛着氤氲热气。
小妇人坐在绣墩上,对红绫那番话一知半解,顿了良久后恍然似得看向他,然后轻启粉唇道:“我不会害你的。”
只要你不害我就好。苏锦萝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苏锦萝觉得,每个人都以为陆迢晔是条没牙的小奶狗,却殊不知,这是头伺机而动的狼,他垂涎的看着眼前的美食,却强硬的抑制住心内的野心欲望,一点一点的盘剥筹谋,直到万无一失,方猛兽出匣。
陆迢晔没有说话,红绫看着苏锦萝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脸上显出一抹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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