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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冲喜嫡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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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淑华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安定王保不了她的一家人了。可是一边是尚未满周岁的小儿子,这可是家里的命根子啊!然而另一边却是丈夫婆婆姑姑和三个未成年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要怎么选择?
若是大家都出事,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她深深闭眼,眼里两道痛悔的泪水滑下来——造孽啊!当年,她就不该鬼迷心窍!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说……我说……”阮淑华低低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是安定王爷找到我……”
“放肆!”安定王怒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两名带刀侍卫挡住了,他看看身前挡着的雪亮利刃,后半截话都吞回了肚子里,眼底因为焦急,却透出一抹赤红。
苏云看着阮淑华,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说下去!”
“当年……”阮淑华刚一开口,却蓦然瞪大了眼睛,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安定王见此,长舒了一口气,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命妇们看着她倒下去,又是几声尖叫。
众位大臣见此,却是纷纷扰扰起来——
“这……”
“这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死了?”
“这怎么办啊?”
……
苏云和元晟都没有动,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元晟看向苏云,低沉的声音响起:“云儿知道,对付术者,本王不在行!”
苏云皱眉补充:“我现在……也不在行!”
“看来,我们回去得加把劲了!”元晟唇角微挑,目光灼灼,低沉沙哑的声音意有所指。
苏云微微一愣,接着却是怒瞪着他磨了磨牙,压低了声音:“回去再收拾你!”元晟的话她岂能不明白?萧衍都告诉她了,两人阴阳交合之时,元晟真龙天子的龙气会修补她受损的精元,时间长了,她的术法说不定会回来!
众位大臣风中凌乱,这算什么?打情骂俏?
一百五十九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2…12…1 16:16:36 本章字数:5958
清冷的月光照在面前的散落的棋盘上,茶碗里氤氲的热气升起来,寒风中轻轻飘散。唛鎷灞癹晓
元晟和苏云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而安定王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与此同时,容渊的一颗心在元晟开口的时候就提到了嗓子眼——
从苏云和元晟话中的意思看来,人家早就知道是他出的手了,他的心能不提起来吗?不过,还好,看样子苏云的确失去了术法!
失去术法的苏云就如同折翼的雄鹰,再也不足为惧,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容渊也说不准,他抬手抚上了自己蒙着的那只眼睛,心头升起一阵沁凉的寒意。
这时候,苏云忽然直起身来,看向被押着的人中的一个老婆子:“把顾婆子押过来!”接着又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婆婆道,“婆婆,为了防止有人再出手,就有劳您了!”
婆婆抱拳:“老身遵命!”
容渊听着她们的对话,面上闪过一抹阴寒。但在婆婆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里,他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
再说,那顾婆子被摘下了眼睛上蒙着的布巾,月光下,阮淑华死不瞑目,清冷的汉白玉地面上,两只断手鲜血淋漓,早已冰冷僵硬,不远处的青石板地面上,失去双手的男子浑身抽搐,哼哼唧唧的shenyin,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婆子只觉眼前一黑,早已颤抖不已的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只闻一阵尿骚味传来,她竟然失禁了!
苏云清冷的眉眼一抬,朝她看来。
顾婆子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强烈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她双手乱摇,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民妇说,说……民妇什么都说……”
苏云斜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当年给我母亲接生的顾婆子是你姐姐?”
顾婆子战战兢兢:“是……是……民妇的姐姐!”
“你可是阮淑华的亲姑姑?”
“是……是!”
“那她为什么不姓顾?”
“淑华……淑华本来叫顾香草,阮淑华是后来进宫之后,认了司珍房的阮司珍阮做干娘,才改的名字……”
听到阮司珍的名字,苏云眼底光芒一荡,心中一处,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阮司珍?”她低低的喊出声来,“是那位号称技艺无双,才华卓绝的阮司珍?”
顾婆子忙磕头道:“是,是她!淑华刚入宫的时候是分在司珍房的,她说淑华天生对华美饰品有感觉,所以对淑华很好,后来淑华调到了苏妃娘娘宫里,出宫探亲的时候,她也正好出宫,还专门上门道贺的。”
苏云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波涛,问道:“听说阮淑华在家的时候,你最疼她?”若她没有记错,这个阮司珍就是给母亲做簪子的人,当年阮司珍的名头在后宫很响,经她手的首饰一年只有十件,件件都是珍品。
如果是她,那么……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三支一模一样的簪子了?
苏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她感到,那个答案,越来越近了。
顾婆子垂着头,瑟瑟发抖的答道:“是……是……淑华两岁上就没了娘,是民妇一把屎一把尿将她养大的,所以……所以她跟民妇人名义上是姑侄,实际上情同母女……”
“很好!”苏云打断了她,道,“那当年她做下的事情,你可清楚?”
顾婆子听到此,忽然痛哭道:“报应啊!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苏云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婆子慢慢止了哭声:“淑华六岁进宫,在司珍房呆了三年,与阮司珍的关系一直很好。十一岁那年,她爹正好去世,发丧将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老妇却又得了病,没钱治,眼看着一天天重了,淑华心疼的了不得,正琢磨怎么凑些银钱来。安定王爷找上了门来了,关在屋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们说的什么,老妇不知道,后来在老妇追问下,淑华说只是跑个腿……后来,后来淑华出宫之后,老妇看她得了那么多银钱,又想她不是放出宫的年纪,一再逼问之下才知道,淑华竟然陷害了苏妃娘娘!”
她的神情凄凉,眼中是死灰一般的沉寂,她磕磕绊绊的说着,忽然就又痛哭起来:“淑华这孩子自来是个省心的,知道进退得失,老妇就疏忽了,让她做下了这等错事!”
“这都是报应啊!”
苏云打断了她的哭诉,厉声问道:“她是怎么陷害的?”
“她……她好像是用一件什么假的东西换了苏妃娘娘的真品给了别人,具体是什么东西,民妇也不清楚!”
苏云看那顾婆子的神态,不像是说谎,便沉吟着问道:“那后来呢?”
顾婆子抽抽噎噎的,边思索边答道:“后来……后来,不多久,阮司珍也出了宫……宫里的事,民妇就不清楚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回头看向另一个老婆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慢慢垂下了头。
苏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老婆子一身青布衣衫,虽说有些褶皱,但却看得出原先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她脸上皮肤松弛,满布皱纹,脸上的老人斑几乎遮掩了她本来的肤色。
看年纪比这顾婆子应该要大一些!
此时,她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着,却是紧紧抿着唇,昂着头,颇有一番骨气傲然的样子。
苏云看着她,低低喊道:“阮司珍!”
随着这个名字出口,苏云眼底划过一抹锋锐。她怎么忘了?这阮淑华嫁的丈夫可不就是姓阮吗?她的婆婆就是这个阮婆子,自来她的行为举止,就与这寻常民间婆子有很大的区别,不像是寻常的民间妇人。
这个阮婆子就是当年的阮司珍!
苏云话既出口,眸光犀利如刀,朝不远处跪着的阮婆子看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周围人们只觉心头咯噔一下,便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朝那阮婆子看去。只见那婆子如遭雷击,嘴唇微微翕动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良久,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的喊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苏云玩味的冷笑一声,清冷的月光下,眼眸之中露出一抹冰冷犀利,声音却是如此的慵懒肆意:“你说不知道?”
“很好……你儿子这会儿血流的也差不多了,本门主不喜欢与死人玩游戏,那就先换一个——你这个大孙女倒是一副好样貌,也有八九岁了吧?”
“那就……从你的大孙女开始吧!”
苏云声音清冷,听不出丝毫情绪,自然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的目光扫过那三个被蒙着眼睛,堵着耳朵的孩子,眼底晦涩的冷光闪烁。
这三个孩子一来就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这会儿大约对外面的情况还一无所知,但出于本身的恐惧,却都抽抽噎噎的哭着,最小的那个,嗓子已经哭哑了!
苏云的目光轻轻扫过她们,眼底晦涩一闪而过,落在了阮婆子身上。
萧衍一声令下,雪亮的刀光划过天际——
“不要!”阮婆子突然扬声惊呼。
苏云玩味的看着她,抬手暂时止住了萧衍的动作。
阮婆子深深的喘息着朝苏云哭泣道:“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王妃您大人大量,绕过孩子们吧!”
苏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轻轻冷笑一声,声音缓慢沙哑:“我饶过你的孩子们,谁来饶过我们母女?”
“我母亲从来没有爱上过仁宣帝,却被他设计,婚前失贞,不得不走进那个人吃人的地方,她有罪吗?”
“安定王爷与皇上争权夺利,这关母亲什么事?安定王爷却利用母亲对她仅存的那点情谊,与你们联合设计,让母亲从此万劫不复,她有过错吗?”
“当年,我只有五岁……我不是无辜的吗?”
“当我们母女为了躲避追杀,沿街乞讨,为了一块干硬的窝头给人下跪,受尽侮辱,甚至九死一生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呢?”
“现在,你们控诉母亲不贞?说她是淫妇?你们说孩子是无辜的?要我放过你们的孩子?那你们可知道,母亲被他们侮辱,只是为了我能活下去……你们可知道,当发生那样事情的时候,我就被绑在破庙外头的柱子上……”
“那时候,我才八岁!”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绕过你们?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顾婆子被苏云质问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摇着头,呜呜的哭着。
仁宣帝看着苏云眼底噙着的那抹泪光和深入骨髓的痛楚,心头仿佛刺入了一把刀,尖锐的痛楚和悲哀瞬间就蔓延了他全身。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女人和唯一的孩子竟然是过得这样的日子!
当年,就算对苏妃母女不闻不问,他也从没想过要这么磨折她们!
答应兰妃母女的要求将平安做药人,也不过是不想再在宫里看到她……大法师说过,不会危及生命!
不管苏妃做出了什么,平安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从没想过,要她们母女死!
他看着清冷的月光下白衣女子用平淡无波的声音诉说这些的时候,他悔恨的想要杀了自己,他不是人……不是人啊!
是他的错!他恨不得自己代她们去承受这些,可是……看着苏云唇角含笑,仿佛毫不在意的一句一句说出这些话,他心疼的要死,浑身的力气却蓦然被抽走了。
一场滴血验亲验证的不止是亲缘关系,验证的是他多年以来的荒唐造就的悲剧!
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可笑,苏云是他的亲生骨肉,却被他毫不留情的舍弃,九死一生,受尽苦楚;使他曾经动过念头想要携手一生,忘却旧爱的女子,却被他的一个误会无情的杀戮——
而他多年来自以为的真爱,林笑笑的灵魂没有归来……紫阳宫主竟然也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一时间,大受打击的仁宣帝面色颓败,浑身充满痛苦的气息。
他只觉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水一般灭顶而来,他的心痛得喘不过气来。他冤枉了苏妃,害了她们母女……
他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仁宣帝浑浊的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下来,他忍不住想要痛哭一场……可是,他却不能!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哭呢?
他知道,或许这一生他都不能获得她们母女的原谅了!
而元晟看着苏云,冰冷漆黑的眸子里一抹震惊痛惜毫不掩饰的流泻了出来。爱上她之后,他就她的身世经历猜了很多,却怎么也没有猜到她竟然承受了这样的苦楚,这么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他的心酸酸的,充满疼痛怜惜。恨不得将这个故作坚强的小女人揽进怀中,好好呵护。可是,他也知道苏云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是骄傲的,坚强的,这些事情——她一定得自己来处理!
元晟忍下了心中的怜惜,默默的坐着,没有出声。
“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月光清冷,寒风凛然,苏云低低的声音带着决绝的苦痛和嘲讽以及永远走不出来的对自己的恨意:“是我……是我亲自将匕首chajin了她的心脏。”
“她说谢谢我!”
飒飒寒风穿林而来,枯叶簌簌落下,冰冷的汉白玉皇陵在月光下巍峨恢宏,周围众人静默无声,苏云的话,让他们震惊的同时又充满心痛的感觉。他们想指责苏云弑母,可是,他们看着那月下清泠泠的女子,却发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云忽然冷笑一声,扬高了声音,声音里的厉色锋锐如刀锋:“本门主从五岁起,就明白了,这个世上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你不够强,那就活该被人利用算计。当本门主委曲求全,九死一生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有朝一日,我一定随心所欲而行,不用再顾忌任何东西!”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苏云说完,微微沉默,转而看向阮婆子,清冷的眉眼里没有丝毫感情:“说不说,全部在你,但怎么做——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苏云这句话出口,阮婆子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她深深埋头在地上,哀哀道:“老奴……该死!”
这句“该死”不知道她是说给谁的,但是接着,她抬头看向苏云,眼底呈现了死灰一般的神采:“安定王身上的那支簪子,是假的!”
她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讨价还价,什么时候不能。如今,儿子已经没了,就算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希望孙女能活下来!
“当年,老奴与人私通,生下了儿子,老奴无法在宫中抚养,就秘密送出去托人抚养,这事不知怎么被安定王爷查到了。他知道皇上将进贡的珍珠拿来给苏妃娘娘制了一对簪子。他就威胁老奴给他也做一支与苏妃娘娘一模一样的簪子,老奴要是不做,他就将老奴的事情抖搂出来。”
“老奴那时候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宫中男女私通,那是大忌。一旦抖搂出来,老奴和孩子……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保命,老奴,就答应了他!”
“北海珍珠胜在物以稀为贵,给娘娘做的那两只簪子就正好用完了。别的珍珠色泽上都差着一筹,做出来区别太明显。后来,安定王爷不知从哪里给老奴找了一些色泽很接近的珍珠,不留心看,还真看不出来。老奴就用这些珍珠又制作了一支。”
说到这里,阮婆子住了口,看向那倒在地上,早已冰冷多时的阮淑华的尸体,捂着嘴呜呜哭了出来。
苏云问道:“然后呢?”
她住了哭声,又接着道:“后来……淑华……淑华偷偷将那支假的放在苏妃娘娘的妆奁里,偷走了一支真的,托人带出宫去交给了安定王爷…。”
“当时出事的时候,苏妃娘娘没有辩解,老奴就想……娘娘定然是察觉了那支簪子是假的,辩解也是无用!”
苏云听着她的话,颓然坐在了椅子里,唇边一抹凄凉笑意,眼底泪珠滚动,却久久不肯落下来。
蓦然,她忍不住转过头,捂着嘴哭出声来——
母亲是何等骄傲的人。她是知道拿出那支假的也只会让仁宣帝怀疑更深,所以……她就连辩解都没有辩解!
她想,母亲或许真的爱过安定王,也曾真的想与仁宣帝好好过下去。但是,一个口蜜腹剑,步步为营的算计;一个毫不信任,妄加怀疑,这大约已经使她彻底的寒了心。
所以,她不屑于再解释什么。可是,母亲如何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呢?
一百六十章
更新时间:2012…12…2 15:23:41 本章字数:5000
子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经久不息。唛鎷灞癹晓
清冷的月光水银一般流泻,枯木被寒风吹得簌簌作响,纵横交错的枝桠照在汉白玉的皇陵上,斑斑驳驳,仿佛无数裂痕。黑漆楠木的大棺材静静的停在地宫门口,月光照在上面,一半明媚一半幽暗,冷风吹起它上头白色的缎带,黑白交织的静默之中,有一种无声的悲凉。
苏云忽然感到很冷,很冷,那种沁骨的冷意仿佛曾经的无数个夜晚,又仿佛那一天,她在瓢泼大雨中亲手将匕首刺进母亲的心脏……还有那一天,她置身于云门地底的云池,决绝做出以命相搏的决定。
她弯下腰去,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低低的呜咽声哀痛入骨。
元晟上前,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纤白的手指狠狠抓着他背后的衣襟,凸起的骨节发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低低的呜咽声慢慢转成了带着愤恨悲哀的笑声,笑声迭起,越来越大,她的泪水长划而下。
“原来……如此!”
她低低的带着彻骨悲凉和恨意的声音未落,“噗嗤”一声,她一口鲜血凌空喷出,身子软倒在了元晟的怀里。
“云儿……云儿!”元晟瞳孔一缩,眼底惊慌痛惜闪过,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
仁宣帝一惊,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抖的声音饱含担忧:“平安!”接着喊道,“快宣太医!”
而安定王因为方才想要打断苏云的审问,在仁宣帝的默许下已经被两名带刀侍卫押了起来,堵住了嘴,此时,看到苏云吐血倒下,面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意。
紫阳宫主眼底一抹细碎的晶莹耀眼,光芒之下却是冰冷和阴狠。
“门主!”婆婆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云门众人也都担忧的看着苏云。
“我没事!”苏云低低的说,她抬头问婆婆道,“容渊呢?”时间差不多了,不应该这么安静。
婆婆一惊,朝人群中看去,赫然已经不见容渊的身影。
“糟糕!”婆婆低低喊道。
苏云微微翘起了唇角,低低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容渊不在,皇贵妃定然也早就不在了……”
婆婆微微皱眉,低头对苏云拱手道,“门主放心,属下这就去将他找出来!”
婆婆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必了!”元晟忽然抬手,接着看向苏云,冰冷的声音瞬间柔和的三分,“剩下的事情,交给本王。”然后,又吩咐婆婆道,“好好照顾你们门主!”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苏云安置在椅子上,转身大步离去。
婆婆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披风为苏云披上,抚了抚她的额头,眼底一抹担忧。
苏云微微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夜风飒飒,月光惨淡,子夜时分的墓园里,影影绰绰,越发显得阴森。
皇后下葬,本来就有御林军护驾,方才这里闹的这么厉害,外围守护的御林军不能没有察觉。而刚刚人们被苏妃母女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倒是没有察觉什么不妥,这会儿才发现外围的御林军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真的没有听到这里的动静;二一个就是……他们已经无声无息就被干掉了!
可是,没有听到这里的动静,可能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大臣们坐立不安,命妇们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丝毫没有了往日盛气凌人的优雅。
安定王闭眼盘腿坐在了地上,倒是难得的呈现了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
紫阳宫主眼中光芒转换几番,终是低下了头去。
忽然,很远的地方一阵火光升腾,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无数火星子落下,仿佛漫天的焰火。
刀剑声,嘶喊声破空传来,风声飒飒中越发衬托出了周围的安静。
人群里起了一阵骚乱。
就在这时候,去宣太医的侍卫带着林医政小跑了过来,林医政目光扫过被绑的的紫阳宫主和安定王,快步上前,对着仁宣帝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平身!”仁宣帝疲惫的抬手,看向苏云,眼底的悔恨愧疚汇集而成的乌黑浪潮再一次汹涌而来,“平……焱王妃……身体不适,你快给她诊治一下!”
说着,仁宣帝被他身边的侍卫扶了起来,步履蹒跚的朝苏云走过来。
他罪孽深重,不求苏云能原谅他,但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他看向闭目躺在椅子上的苏云,一抹愧疚疼痛的席卷了他的心脏。
当知道苏云是他的亲生女儿的时候,什么林笑笑,紫阳宫主……都从他的脑海里淡去了,只剩下了他深深的悔恨和对苏妃母女的愧疚。
至此,他心中仿佛有一片云恍然消失不见,阳光照进来,他如醍醐灌顶,蓦然就明白过来。这么多年的荒唐,只是因为他真正的爱过苏妃,他恼怒苏妃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恨他曾真心宠爱的那个孩子是别人的骨肉!
所以,他尘封了心底那种翻涌的感情,毫不留情的将苏妃母女扔给了后宫中的狼群撕咬,还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爱的,还是那个林笑笑!
一个林笑笑,毁了他的前半生,一颗怀疑的种子,又毁了他们夫妻父女三人的后半生!
他怎么就忘了当初设计苏妃嫁给他的时候,他曾经发誓会好好待她的——他其实,也是爱她的啊!
错,错,错!
仁宣帝虎目含泪,周身遍布的痛悔让人感到心惊。
他站在苏云面前,不敢再上前——
只见,苏云躺倒在椅子上,素淡如莲的容颜上透着一抹透明的苍白,就仿佛一朵凋谢了的白莲花,又仿佛,下一刻,她便会如云烟一般消散。
一阵风过,缭绕起了她乌黑的长发,白衣纷扰,上头的点点血渍如同红梅绽开,有一种凄艳的美丽。
仁宣帝知道,这就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宠爱了五年的那个小女孩,也是因为自己的怀疑和误会而丢失的亲生骨肉。
他的目光缓缓打量过女子清丽的眉眼,与记忆里婴儿肥的可爱小女孩的面庞重合,心底一软的同时,悲痛也更是彻骨!
他想上前抱抱她,就像很多年以前,将那可爱的娃娃抱在怀里,举在头顶,可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心中却升起了一抹怯弱,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眼底的悔痛席卷而来,他周身布满落寞凄凉,仿佛瞬间就苍老了十岁。
他喉头涌动,带动枯黄面容上松懈的肌肉颤动,“平安”二字,化作了他喉咙里的一抹叹息。
末了,他只低低道:“林医政,为王妃诊治!”
接着,他落寞的转身,颤颤巍巍的身体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来。
苏云眼眸一睁,眼底冷光流转:“不必了!”
“身体要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仁宣帝眼底的关切不是作假,那底气不足的劝说却让苏云心里越发的烦躁。
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以为他认个错,表示一下关心,就都算了吗?
苏云的眼眸漆黑晶莹,一簇锋利无比的冰光激射,前所未有的明亮。
“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我活着,就是要为我母亲报仇,让所有对不起我们母女的人血债血偿,所以,你大可放心,在你死之前,我都会好好的活着!”
苏云的声音不高,那种刻骨的恨意却让人心惊。
仁宣帝的神色又哀戚了几分,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他周身凄凉悲痛的气氛又浓烈了几分,仿佛生生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痛到窒息。
此刻的他,对着苏云,神情小心翼翼,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祈求儿女的原谅。
他嘴唇翕动,眼角两滴泪水滑落:“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他低头,仿佛一头垂暮的狼,终于忍不住呜呜的悲鸣出声。
苏云忽然站了起来,她身形摇晃,眼角挑起,唇边一抹凉薄嘲讽的笑容绽开,凄美异常。
“对不起我们母女?”她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母亲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和痛苦?一个对不起……就能轻松抹过你犯下的错误?一个对不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
“你妄想!”苏云身形一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揪起了仁宣帝的衣襟。
“放手!”
“保护皇上!”
侍卫和大臣们对苏云怒目相向,似乎只要她一动手,就会扑上来将她碎尸万段。
苏云轻佻的眼角肆意狂妄,狷狂的气质让人心头打颤。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仁宣帝厉声道:“退下!”
众人慢慢收敛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的情势,众人哪里还看不明白?焱王妃摆明了是皇上和苏妃的女儿,皇上无情伤害在先,这父女之间的矛盾,他们也不敢多搀和,但是——仁宣帝绝对不能出事啊!
苏云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扫过周围如临大敌的众人,攥着仁宣帝衣襟的手再次用力,直到骨节发白。
她冷笑道:“我已经是弑母的人,不介意再杀了他!”
苏云的话音一落,众人瞪视着苏云,又上前几步,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
仁宣帝听到苏云的话,心中一痛,她说的是“他”,他连“父亲”二字都不肯施舍给他。
仁宣帝阻止了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慈和的看着苏云,清晰沉稳的说道:“焱王妃……是朕的亲生女儿。”
“是朕对不起她们母女……”
仁宣帝深深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变得坚定:“朕死之后,天楚的皇位,就由焱王妃继承!”
仁宣帝知道说出这句话会引来多少反对的声音,苏云要想坐稳这个位子有多难。但是他相信苏云的能力,而也只有如此,他心里才会稍微好受一点。
可是,苏云听此,却忽然一把将他推了开来:“谁稀罕?”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苏云的声音里充满鄙夷不屑:“在你们眼中,皇位是一切,为了它可以丧尽天良,在我眼中……它什么都不是!”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
苏云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但她却知道,仁宣帝会听得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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