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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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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调起伏间,似有暗潮涌动。
  阮幼梨异常平静地继续动作,她一边做刺绣,一边道出了声:“陛下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察觉了,他隐瞒也无用,只轻轻颔首,应道:“是。”
  得到了他的肯定,阮幼梨却无任何的反应。
  过了半晌,傅行勋抬首看她,正见到她阖眸眠去的模样。
  见状,傅行勋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放缓了动作起身,为她搭上了一层薄毯。
  捋过她额角的零碎发丝,他渐是蹙了眉。
  步出书房,他负手而立,对封晋冷声道:“阿衍的事情,决不能让府中的下人提起半句。”
  封晋颔首应下,便退身离去。
  可不多时,身后又是一阵窸窣声。
  不假思索地,傅行勋按住眉心,问:“还有什么事?”
  “阿衍,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罢?”
  低如轻羽的女声,让傅行勋骤然一愣。
  他猛然蹙了眉,转首向她看去。
  却见她一手扶腰,一手按腹,是清明了一切的宁静。
  傅行勋紧抿了唇,沉默以对。
  这个时候,刺激她不得,傅行勋根本不敢吐出只言片语。
  但得不到结果,阮幼梨却在心里想得更多。
  下一刻,她便痛极地紧拧眉头,蜷曲着蹲下身来。
  傅行勋猛然一怔,惊慌失措地向她奔去,搂过她,扬声大呼:“来人!快来人!”
  阮幼梨要生了。
  好在府中早安排了稳婆,所以倒也没显太大的慌乱。
  守在门外,傅行勋听着一门之隔的痛呼,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没半分停滞。
  有侍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傅行勋惊措的同时,更惧怕地出声道:“一定要让大夫保住夫人!”
  侍女一愣。
  难道……不是两个都保吗?
  傅行勋也懒得再管那些,继续焦灼等待。
  因为是头胎,生产不太顺利,阮幼梨从下午熬到深夜,嗓子都快扯哑,才终被一声婴啼打断了痛呼。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恭贺他:“恭喜侯爷,是个小世子呢!”
  但傅行勋根本没看她一眼,就亟亟撩起珠帘,往里屋去。
  屋内还没收拾干净,留了浓郁的血腥味。
  傅行勋健步如飞地走到她身前。
  坐在她床畔,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下亲吻。
  “怎么样?”他问。
  阮幼梨有气无力地嗔怪他:“我辛辛苦苦给你生的孩子,你都不看一眼。”
  傅行勋道:“你不争气,没给我生个女儿。”
  “儿子就不好?”阮幼梨扁了嘴问。
  “不好,要女儿。”傅行勋扬起唇畔笑意,又低首吻在了她的额心。
  缱绻又温柔。
  阮幼梨缓缓阖眼,在他的这一吻下,累极地睡去。
  等翌日醒来,她便逗弄着新生的孩子,新奇又欢喜。
  这个又丑又小的家伙,是从她的身上掉下来、他和她的孩子啊。
  阮幼梨看着儿子丑丑地笑开,自己也禁不住一笑。
  傅行勋坐在旁侧,看她抱着儿子,心头的某一处,柔软得一塌糊涂。
  真正的,岁月静好。
  他伸指碰了碰孩子脸颊,道:“叫做沛宁,如何?”
  沛即沛泽,宁即安宁。
  他们的孩子,受天之恩泽,降于安宁之世。
  也愿他此生,安稳无忧。
  阮幼梨想了想,含笑点头:“反正是你的儿子,叫大黄都无所谓。”
  闻言,傅行勋禁不住轻笑一声,伸手弹在她眉心,笑:“阮大黄。”
  阮幼梨捂住额头,不悦地一蹙眉。
  正此时,外边传言道,沈淑仪和圣人来了。
  阮幼梨闻言,欣喜地坐起身。
  可当她看清晚于沈淑仪进门的那人时,禁不住愣住。
  是身量将至沈淑仪耳廓的四皇子。
  一身玄黑的澜袍,上绣腾龙,沉肃的颜色将他原本该有的稚气,也散了几分。
  屋内的下人请安后退去,更是让阮幼梨愣怔。
  她听他们唤四皇子……陛下?
  直到这时,阮幼梨才意识到,李成衍根本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他尚还壮年,不可能这么早退位于四皇子。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重伤……薨逝了。
  阮幼梨心头一震,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难怪这么久以来,她都没能探听到李成衍的半分消息。
  竟是如此。
  为了不让她过度伤心影响到孩子,他们竟然瞒了她这么久。
  阮幼梨不可置信地缓缓摆首,随她的动作,渐渐有沁凉的晶莹划过面颊。
  傅行勋见状,忙是将她按到了怀中,抚肩安慰。
  “等你身子再好些,我带你去看他。”
  虽只是……一方坟茔了。
  阮幼梨阖眼,微不可查地一颔首。
  月子过后,傅行勋便依言带她去了陵墓。
  李成衍重伤不愈,于折返途中薨逝。
  尊位无人,唯一的皇室血脉四皇子,就顺理成章地登基,成了新帝。
  傅行勋扶帝灵柩回长安,扶持四皇子登基后,便又去往边境,平定了突厥。
  如此,才又归来她身边,带给她凯旋之闻。
  阮幼梨听傅行勋简单叙述着,缓缓地就跪在了那方墓碑前。
  她伸手触碰上去,顺那墓志铭,一字一字地划了下去。
  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回想起了,她和李成衍走过的那条条石子路。
  那时……少年少女相视而笑,是再也回不去的纯粹美好。
  “世事可真是捉弄人啊。”良久,阮幼梨咬了咬下唇,伸手擦过颊边泪水,哽咽道。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成过傅家子弟。”
  本该是武毅侯府的幺子,他却因为世事无奈,被冠上了李家之姓,就算到了最后,他也不能归于傅家的祠堂。
  傅行勋缓缓将她搂过,圈在了怀里。
  凑到她耳畔,他低语道:“他在我们心里。”
  阮幼梨也偎在他的肩窝,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外边风凉,她的身子又虚,所以不多时,傅行勋就将她带回了车厢。
  自从成了亲,他出门就鲜少驾马了。
  毕竟,要在车里陪娇。妻。
  傅行勋将她放在膝上,紧紧地搂住,满足地喟叹一声。
  阮幼梨就由他动作,道:“就没见你对宁宁这样过。”
  傅行勋本是在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听她提起屋里的爱哭鬼,笑意敛成了一抹怅然。
  “阿沅的心里就只有宁宁了,阿沅已经不爱勋勋了。”
  阮幼梨闻言,忍不住浑身一个战栗。
  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学她?
  阮幼梨咬合了齿关,嫌弃之余,总算明白了当初,他对自己的嫌恶。
  她推他:“走开。”
  可傅行勋不但不松,反倒抱得更紧了。
  毕竟,《书中自有小娇。妻》有言:要获卿卿怜惜,必搁男子之尊严,没脸没皮、死缠烂打。
  更何况,他是要得她一世的怜惜。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
  阮幼梨忍不住蹙鼻,嫌他:“勒得慌。”
  傅行勋挑了眉,稚气地连连摆首:“那也不放。”
  气得阮幼梨给了他一记爆栗,瞪了杏眸看他,道:“处于一家低端的人,竟敢这样对我!”
  她气鼓鼓的模样着实娇憨,教他喜欢。
  他弯唇一笑,扬首吻在她唇角,让她以惊愕止言。
  “好,那我今晚就试试在下边。”他噙笑说道。
  起先,阮幼梨还没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凝眉沉思了好久,才终是醒过神来,羞愤地攥拳砸在他胸口。
  “再不放就再打。”她说。
  傅行勋不以为意,嘚瑟道:“那就打罢。”
  阮幼梨照做,再给了他一拳。
  拳头落下的那一刻,傅行勋就猝不及防地吻在她唇畔。
  对上她视线,他解释:“打一次亲一次。”
  阮幼梨的拳头如雨点。
  而回应她的,是傅行勋强硬的吻。
  等两人松开时,阮幼梨已憋红了脸颊。
  她攥住他衣襟,嘴一瘪,就软了声音撒娇:“勋勋就放开阿沅好不好?阿沅好不舒服的。”
  傅行勋坚决摆首:“不放。”
  一辈子都不放。
  下辈子也不放。
  耽于她美色,耽于她,就只剩这点儿志向了。
  就想留她在身边,什么都不管。
  傅行勋埋在她的馨香发间,唇畔勾起的笑意分外明朗。
  是到心底的欢喜。
  他在心中无奈暗叹。
  当真是……美色误人啊。
  不过,傅行勋是心甘情愿,被阮幼梨误。
  被今生,被误来世,都甘之如饴、尤为欢喜。


第94章 番外一
  自沛宁出世以来; 阮幼梨对傅行勋的宠爱便日渐淡却。
  与她厮摩时; 她总会倏然忆起宝贝儿子; 一把推开他; 说:“我得去阿宁哪儿看看。”
  然后,便决然抛弃他。
  傅行勋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内心一片沉重。
  他这样一个大男人,竟是体会到了独守冷宫的失宠滋味。
  被打入冷宫的失宠夫傅行勋日渐憔悴,于某日行到街头时; 手里被人硬塞了一本书。
  “我保管郎君用得上!”那时一名青年男子,拍着胸膛,如是保证道。
  傅行勋微微拧了眉,垂眸看去。
  卷面被缓缓展开,而封面上的那几个字,也逐渐清晰在他眼底。
  书中自有小娇。妻?
  傅行勋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转首向他看去; 挑眉以示不解。
  “郎君是否还在为娇。妻不理而忧愁?是否还在被冷落而难受?快来看看我们独出的攻妻秘诀罢!保你看完之后,能重获夫人宠爱!”青年正经又严肃地解释道。
  为他的这一番话; 傅行勋讷讷难言。
  顿了好半晌; 他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买下了那书。
  “郎君慢走!如果有需要可以再光临小店哦!”青年在他的身后如是唤道,尾音上扬; 激得傅行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做贼似的; 傅行勋将书藏在怀中; 掩耳盗铃地抚抚胸膛; 脊背挺直地往武毅侯府回去了。
  趁夜黑风高的晚上,他悄悄起身,猫着身子躲到书房,亮起一点烛火,秉烛夜观。
  “攻妻之重,买。”
  买什么?
  傅行勋一脸凝重地蹙了眉,陷入沉思。
  辗转反侧想了整夜,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于是在翌日下朝后,傅行勋首先就去了西市,买到了他想要送阮幼梨的东西。
  在看见那个红漆描金云纹样的木盒时,阮幼梨有刹那愣怔。
  她侧眸看他,心生不解,问:“这是?”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傅行勋抱臂胸。前,笑得分外自豪。
  阮幼梨眼珠子一转,流溢了几分暗喜。
  终于,她打开了那盒子。
  盒中横放的是一支发钗,赤金累丝,红宝石点缀,盈盈泛起如红霞的碎光。
  果然,阮幼梨很喜欢,拿起那发钗,端详不止。
  惊叹了好一会儿,她才掀起眼睫看他,笑意骤敛,沉肃问:“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想要用这个补偿。”
  为她的话,傅行勋倏然一愣,心中错愕。
  “你从来就不给我买东西的。”阮幼梨静静地陈述道。
  傅行勋更愣了。
  他说:“那我以后,经常给你买。”
  于是,往后的每一天,他都要去西市琳琅满目的首饰铺,为阮幼梨带回一两件饰物来。
  起先,阮幼梨惊异又欢喜,在收到他送的物什后,总会赏他一吻,甜甜笑道:“勋勋最好了!”
  傅行勋乐得笑意难收,又进一步在她那儿讨了不少好。
  那段时间的夜里,傅行勋搂住身边的娇。妻,险些落了泪。
  可时日一长,这个法子就不见效了。
  阮幼梨已经习惯了他每日带饰物的日子,在见到那些绚烂夺目的东西,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连个亲亲都不给他了。
  傅行勋意识到自己再次失宠,又在夜黑风高的晚上,翻开了那本……《书中自有小娇。妻》。
  “攻妻之二,缠。”
  这一条的效果,一般般,不过还是显了一些作用。
  阮幼梨更嫌他了。
  然后,又是攻妻之三、之四……
  在试到攻妻条例的中间时,他的付出终有了回应。
  阮幼梨又有孕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傅行勋欣喜若狂,而阮幼梨则异常烦躁地按住眉心,然后,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不能再让你和我睡了。”
  贪一时的鱼水之欢,而让她受苦受难怀孕生子,真的是太可怜太悲惨了。
  傅行勋听她这般说道,整颗心都像是坠入深渊之底,又冷又寒又痛又愁。
  为了爬上自己媳妇的床榻,傅行勋可谓是将攻妻条例二贯彻到底,给阮幼梨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腿按肩,才终于得了她首肯,上榻暖被窝。
  如是挨过了怀胎十月,阮幼梨生了。
  是一个小女儿。
  女儿一点不比沛宁安静,整日闹腾得很,不是哭就是闹的。
  身为兄长的沛宁很是自觉,听到妹妹哭闹,就要守在摇篮前,不断地安抚她。
  而傅行勋盼女儿好久了,此时心愿达成,自是将小女儿捧到手心里疼爱,寸步不离的守着。
  俨然间,阮幼梨失了儿子欢喜,也没了夫君宠爱。
  她分外委屈,埋在傅行勋的怀中,闷闷不乐地出了声:“勋勋,你不爱我了。”
  沉寂夜里,她如同蚊讷的声音异常清晰,落入了傅行勋的耳畔,引得他胸腔微微颤动,轻笑出声。
  他伸手搭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低声道:“哪有的事?”
  他轻微的动作,就足以让她得寸进尺。
  她环住他腰,往他的怀中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你就有,你最近都不宠我了。”
  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便越轻,如一片轻羽般,扫过他心间,带起阵阵柔软酥麻。
  为她的小脾气,傅行勋的心头愈发怜惜。
  他轻轻一叹,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下颔抵在发顶,而后亲吻下去,停在她耳廓,轻呵一口气。
  无声的撩拨,使阮幼梨浑身发软,撑在他胸膛瑟缩了一下。
  “啊,你好讨厌。”似嗔似恼,她蹙了鼻子,娇声道。
  傅行勋扣住她肩膀,翻身压她在身下,又埋在她脖颈间,低哑着声音说道:“我这是……在宠你啊。”
  他的音色里染了夜的魅惑,摩挲过她耳畔,令她又失了几分力。
  阮幼梨一时不察,就失了阵地,被他往下攻略而去。
  情动之时,她紧攥身下床褥,迷离了双眼看头上帐顶,神思也随纱幔的晃动而变得零碎。
  可神思将要涣散时,她猛然一惊醒,撑在他胸膛,将他推了推。
  “再怀孕……就踹……踹死你……”
  但声音也零碎不成句,听在傅行勋的耳中,全是催动情愫的低吟。
  所以到最后,阮幼梨也没能止他攻势,就由他去了。
  飨足的男人紧拥住软成一滩水的妻子,凑到她耳畔轻笑出声:“还说我不宠你吗?”
  这般无赖又欠揍,气得阮幼梨给了他一记软拳。
  但傅行勋给她的宠爱,也就只有在夜里。
  白天,他下朝归来第一件事,还是看他的宝贝女儿,连簪子都不给她带了。
  阮幼梨心痛如绞,冷漠凄清又惆怅地带绮云去了街市。
  途经一家书肆时,当初那个眼熟地青年人又凑了上来。
  这一次,他给阮幼梨献了另外一本书——《书中自有金龟婿之婚后篇》。
  他凑到阮幼梨耳畔,道:“我见夫人愁眉不展,想必是近日以来,被夫婿冷落。既如此,那夫人就该看看我们小店新出的这本书,我保夫人看过之后,重获夫君宠爱。”
  阮幼梨一脸错愕地扭头看他,睖睁了眼。
  “那位贵夫人又写了这样的书?”她问。
  青年人连连点头,应道:“是,那位贵夫人在婚后育有一女,受其夫婿的无上宠爱。贵夫人以为自己失了宠,就潜心钻研,又写了这一本书。”
  看过《书中自有金龟婿》的阮幼梨如今已成功成为侯夫人,见识过贵夫人的好手段,所以此时,阮幼梨对这书的后续持坚信态度。
  再不二话,她令绮云掏钱买下了这本书。
  可回府观阅,阮幼梨却愕然发现,这本书简直是毫无底线。
  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她面上的浅淡红霞也渐转成滴血似的红。
  这本书……确定不是春宫图的文字版吗?
  那位贵夫人变了。
  阮幼梨深吸一口气,在心底这般感叹。
  “绮云,你帮我把这本书给烧了罢。”头也不回地,她将手中书卷递到了身后。
  书被接过,可那人却并未依她所言拿去销毁。
  直到书页翻动的窸窣声响在身后,阮幼梨才猛然睖睁了双眼,惊措地往身后看去。
  果不其然,身形颀长的男子逆光而立,欹靠在漆柱上,嘴角噙笑地翻阅那书。
  又翻过一页,他揶揄笑道:“原来,为夫这段日子,夫人竟受了这般委屈,都看这样的书去了。”
  阮幼梨被他说得又羞又恼,愤愤地别过头,闷声道:“你乱说,我没有。”
  话音落下的这一刻,傅行勋就倏然坐到她身侧,将她锁在了双臂与栏杆之间,逼得她避无可避。
  阮幼梨用手撑在他胸膛,阻了他的得寸进尺。
  她瞪了杏眸看他,恼怒又赧然地看他,道:“你别胡来啊!”
  傅行勋一脸无辜:“我没有,你胡说。”
  “那你靠这么近作甚?”阮幼梨抬抬下颌,问。
  “疼你。”他勾唇一笑,下一刻,就俯身下去,埋在她脖颈间,印上一吻。
  他的吻很轻,却也撩人异常。
  阮幼梨缩了缩,到底没躲过,又任他辗转到了耳廓。
  含。住她莹润嫩白的耳垂,他吮吸轻咬,在她吃疼瑟缩时,低笑出声:“夫人不是嫌为夫疼你不够吗?那我就多疼疼你。”
  气得阮幼梨踹了他一脚。
  为此,阮幼梨在傅行勋的手中留了一个把柄,整日都被他揪着调侃。
  她很是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终于有一天,她在傅行勋的书房找到一本书——《书中自有小娇。妻》。
  在看清封面上的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后,阮幼梨禁不住呵呵一笑。
  于是,她好整以暇地拿着那本书,等傅行勋回来。
  一踏进门槛,他便见着了她的霸气坐姿。
  双臂舒展搭于椅背,下颌一挑,尤为高贵冷艳。
  傅行勋看着她一挑眉,问:“病了?”
  阮幼梨气得将书扔了过去。
  傅行勋眼疾手快地将那书接住,在看清扉页上的几行眼熟字句时,他骤然愣住。
  “你买这个书……作甚?”
  “从你书房里找出来的。”阮幼梨异常高冷地说道。
  这一下,傅行勋的心中唯有错愕。
  他顿了半晌,才终于抬首看她。
  视线交错的那一刻,阮幼梨就起身离去了,头都没回过一次。
  见状,傅行勋的心里咯噔一声,生了几分不安感。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那段日子,他的小妻子都没搭理他。
  他失宠了。
  傅行勋焦灼地守在女儿摇篮前,局促地问儿子沛宁:“你阿娘生我气了,我该怎么讨好她?”
  沛宁才四岁出头,稚声稚气地答道:“跪搓衣板。”
  英明神武、玉树临风、凤表龙姿、器宇轩昂的武毅侯才不会是那种不能屈不能伸的人。
  所以当天夜里,他便做贼心虚、小心翼翼地提了块搓衣板,走到了阮幼梨的床前。
  他试探问道:“真跪?”
  阮幼梨高冷回应:“诚意?”
  傅行勋只得依言照做。
  但他的单膝一弯,却是阔步向她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坐于她身前,伸手攫住了她伸来的手。
  “阿沅也得疼爱一下勋勋,跪搓衣板好疼的。”傅行勋低下了声线,如是说道。
  阮幼梨一脸鄙夷地看他,心生不悦。
  可她想推开他,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所以当傅行勋强势地压身下来时,阮幼梨既无准备又无反抗之力。
  傅行勋如是解释:“跪累了,歇会儿。”
  阮幼梨气得直咬牙,她作势推了推他胸膛,却觉他纹丝不动。
  于是,她只好颓靡地放弃了。
  感受着此时静谧,傅行勋在她耳畔厮摩,低声问:“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是……阮幼梨感觉自己没有生气啊。
  就是为两人的这种隔阂,心里闷闷的。
  她伸手抵在他胸膛,道:“你起来再说。”
  傅行勋依言照做。
  两人相对跪坐,相视的刹那,阮幼梨心里的那份沉抑瞬散了大半。
  “以后,不许不理我。”她说。
  傅行勋点头:“嗯。”
  “还有……”阮幼梨略是犹疑,道,“不许再买那种书。”
  “哪种?”傅行勋装傻问道。
  阮幼梨眨眨眼,又忸怩了大半晌。
  猝不及防的下一刻,傅行勋伸手拥她入怀。
  将下颌放在她的发顶,他轻呼出一口气,噙着笑意感慨:“知道了,以后就真心实意讨好你,不看书了。”
  反正他大都记住了。
  阮幼梨也将下颔搁在他肩膀,轻叹:“我们两个,有隔阂。”
  “这是默契。”傅行勋不满地打断了她。
  “这算什么默契?”阮幼梨长长一叹。
  “怎么不算默契了?”他问。
  阮幼梨一默,沉思了片刻,正色道:“我觉得我们缺少交流。”
  傅行勋认可地点点头,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微微俯首,将唇停在了她莹润如玉的耳垂,低低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我们缺少交流。”
  阮幼梨忙按住他胡乱游走的手,瞪圆了眼,气鼓鼓说道:“说正事呢!”
  傅行勋低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
  他说:“我也在办正事。”
  但手上的动作到底安分了不少。
  阮幼梨牵住他衣襟,说:“以后,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一定要给我说。”
  “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傅行勋唇角的笑意愈深,双眸也轻轻阖上。
  “真的?”阮幼梨不信地抬首看他,却只见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颔。
  正此时,傅行勋低首下来,蜻蜓点水般地印一吻于她嘴角,拉开些许距离后,他看着她,噙笑说道:“唯夫人马首是瞻。”
  甜言蜜语最管用,几乎是在他音落的那一刹,阮幼梨就忍不住笑开,缩到他怀中。
  一时间,两人的心也紧贴,清晰感知着彼此悸动。
  “我以后,一定好好宠你。”阮幼梨如是说。
  “怎么宠?”傅行勋问。
  阮幼梨认真想着,道:“为你缝补衣裳,还有,洗手作羹汤……”
  “想喝汤了。”冷不防地,傅行勋将她打断。
  阮幼梨眨眨眼,不解问:“什么汤?”
  傅行勋低首看她,说:“你烹制的,鲫鱼汤。”
  说着,便将她往自己一带,翻身压下。
  后知后觉的阮幼梨毫无反抗之力,由他为所欲为。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鲫鱼,在沸腾的水中绵软翻转,涣散了所有神思。
  随水波晃荡时,阮幼梨在心底愤愤想——宠他,不可能了。
  呵,男人。
  可傅行勋却像是明晰了她心中所想,低喘着压到她耳畔,沉声道:“谢夫人恩宠,为夫必当……还你一世宠爱。”
  还有,来生。


第95章 番外二·李成衍
  出征的那一日; 阮幼梨没有来相送。
  李成衍高驾于骏马背上; 徐徐回首望去。
  身后; 是高。耸的城门; 牌匾上玄墨书成三字——长安城。
  常是见到,可这一次……应当是最后一见了。
  而她也当是……再难相见了。
  李成衍收回了目光,眼睫低垂,掩去眸底的万般情绪交杂。
  他沉声道:“出发罢。”
  傅行勋离他近,自是将他的这三字听在耳中。
  得令的下一刻,傅行勋便高举手中雁翎刀; 扬声转达:“出发!”
  千万兵士; 就随这一声令下; 携迫人之势前行,动身去往突厥。
  行军的途中坎坷; 李成衍又是头一次尝到这艰苦滋味,常难眠于夜里。
  于是他便撩起帷幕,步出了营帐。
  外边有几点篝火点缀; 燃起零星光亮。
  李成衍扫眼过去,到底轻叹一声,对夜巡的兵士一颔首; 往无人处行去。
  四月的春夜,尚还残几分寒,晚风一过; 他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刚刚走到山坡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勾勒在了他眼底。
  而那人也察觉到了身后动静; 转首向他看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人起身,向他一揖,唤:“陛下。”
  李成衍面色清冷地一颔首,平了他的身。
  “……武毅侯深夜来此,是为何?”
  他想以往日称呼唤他,可犹疑了一瞬,还是将他们的关系拉远。
  反正,终将远别,又何必再靠近呢。
  对于他的生疏,傅行勋已无太甚感受。
  垂眸一笑后,他答:“心有所思,辗转难眠。”
  心有所思……
  好巧,他也是。
  李成衍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弧度,又问:“为阿沅?”
  提起阮幼梨的名字,傅行勋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他回:“没跟她说一声就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怨我。”
  李成衍轻轻颔首,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怕再说下去,他会对自己的兄长动手。
  “时辰不早了,武毅侯早些歇息罢。”李成衍负手身后,到底没顾他,折身回营帐。
  可他仍旧难眠。
  只要闭上眼,就是阮幼梨的笑颜,还有……她和傅行勋相视而笑、鹣鲽情深的模样。
  婚宴上,站在她身边的,本该是他的。
  李成衍伸手捂眼,颤了气息长叹。
  可是……她心中所念所想的,皆是傅行勋啊。
  露出手背外的唇角缓缓勾起,无奈又悲戚的一个弧度。
  行程仍旧未停,行了近半月,他们总算抵至边境。
  与突厥的对战,一触即发。
  征战之中,他们攻破了一座城池。
  因为这场战乱,城中已无人迹。
  大军缓缓行过寂寥街道,进了这座空城。
  李成衍中道停了下来。
  他侧首问副将:“可曾听到哭声?”
  副将凝神听了一阵,答:“好像是有……就在那边!”说着,便伸手指了过去。
  他们顺哭声找了过去,拨开茅草,发现了一名绝色女子。
  女子出现在这样的境况中,身份有疑,绝不可信。
  但那女子牵住李成衍衣襟,抬起泪眼,望向了他:“军爷救救小女子可好,我都躲在这里好几日……都没有吃过饭了。”
  对视的那一刹,李成衍愣住了。
  不顾所有手下的劝阻,他将那女子带回了营帐。
  因为那女子的眼睛……和她有几分相似。
  再者,他本就该这样做。
  耽于美色,不听忠言,才是他昏君该有的模样。
  傅行勋劝过他:“那女子的身份可疑,陛下万不能被她迷惑啊。”
  可李成衍只冷冷地瞥他一眼,冷声道:“朕是天子,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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