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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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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个; 我看过了; 你再看看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似是羞赧似是局促。
  傅行勋被迫地接过。
  在看清那书页上的内容时,他禁不住浑身一僵。
  阮幼梨在旁侧不自然地解释道:“这是嬷嬷给我的……”
  她什么都没干,就是简单看了一下……而已。
  不过知道一点; 总比傅行勋这样死木着好。
  正当她在庆幸感慨时; 头顶却是一道黑影覆下,下一刻; 健硕的男子便携迫人之势压来,将她死死锁在了身下。
  他的气息骤然加重,就像是一张网般,细细密密地将她裹住; 连同她的呼吸,也一道压迫。
  阮幼梨不由屏了屏呼吸; 双手无处安放地紧抓身下床褥。
  她无辜地眨眨眼; 因为心中错愕; 说得不太爽利:“你你你……不看吗?”
  “不看!”傅行勋异常硬气地说道。
  而后; 便低首压下; 将吻落在了她的唇。瓣。
  自大的结果是,他如那个将士所言,及时地……缴械投降,扫了一地尊严。
  虽然到最后,他为自己的雄风作了有力证明,把阮幼梨翻来覆去折腾到脱力。
  帐顶的绯红纱幔,不断随床榻咯吱作响而摇晃,透过几点摇曳烛火的暧昧,迷蒙了阮幼梨的视线。
  她没忍住缓缓阖眼,疲倦地感受着。
  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浮浮沉沉,靠不到岸,更到不了终点。
  几次的浪潮涌来拍上,将她卷入水中,几近窒息时,又被一个轻柔的吻灌入呼吸,救回一命,而后,又回到了那叶小舟上,沉浮不止,反复循环。
  等到风平浪停时,她再扛不住,沉沉地昏死过去。
  食髓知味,傅行勋面对她,克制不了。
  等翌日醒来时,天边已经大亮。
  因为昨夜的操劳,阮幼梨失了所有精力,哪怕已听到外边的报晓鼓,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继续趴在榻上,想再眯会儿。
  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安生。
  灼热的气息就像是一片轻羽,扫在她的眉宇间,带起阵阵酥麻。
  她不适地嘟囔一声,就忍着浑身酸痛,翻身过去,想要避开。
  但那气息就像是无孔不入般,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她稍稍凝眉偏首,那灼热气息就找了空子,缠绕在她的脖颈间,舔吻吮吸。
  那感觉太过酥麻,痒得她终是缓缓睁眼。
  视线渐渐地清晰,而沐于天光中的那人,也逐渐现于她眼前。
  他支颔撑在她旁侧,俯首看她,轻轻一低头,就将吻送到了她的颊边。
  清醒过来,昨夜的种种也悉数浮现在她脑海。
  后来结束的时候,她都累成那样了,他居然还不肯放过她,在浴桶……
  阮幼梨的情绪渐被羞恼占据,她恨恨咬牙,就攥拳向他挥去。
  可她的身上毫无力气,轻轻一动,便是身碎骨裂般的疼,而给傅行勋的那一击,也是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好似挠痒一般。
  傅行勋见到她的这般娇态,禁不住从胸腔中溢出一声轻笑,而后扣住她的手腕,就着力,将她往怀中带。
  他将下颌抵在她发顶,问:“疼吗?”
  阮幼梨再给了他一击,有气无力地回他:“你试试就知道了。”
  可傅行勋凑到她耳畔,却这般说道:“我不疼,还……很舒服。”
  阮幼梨气得牙痒痒,要不是浑身无力,她着实想给他一脚。
  而此时,她却只能忍着满腔怒意,慵懒地缩在他温暖坚实的怀中。
  飨足的男人将她紧紧抱住,欣悦得直哼哼,时不时想起了,便俯首吻在她发顶,缱绻又怜爱。
  阮幼梨被他锢得有些难受,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到底为身上的酸痛折服,不敢再动,就由他去。
  两人就在新婚的第一个清晨这般厮摩,直到日上三竿的午时。
  阮幼梨又累又饿,不由得抬头看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我饿了。”
  “嗯。”他俯首吻在她额间,从喉间溢出这么一声。
  窝在他的怀中,阮幼梨静静地感受着他应声时胸腔的微微颤动,疲倦的闭了闭眼。
  可他的吻蜻蜓点水而过,却并非就此离去。
  沿着她柔腻滑嫩的面颊,傅行勋将唇寸寸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娇软唇。瓣上,不断地缱绻流连。
  起先,他还只是温柔的亲吻,但渐渐的,手上就不安分了。
  阮幼梨忙是按住停在她腰际的手,瞪大了眼看他,厉声制止道:“臭流。氓!”
  她……还在疼呢。
  傅行勋微微喘着,良久才缓了过来。
  他敛了将出的欲。望,撤手抚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
  “我……让人给你备些饭菜罢。”说着,便拢了拢大敞的衣襟,将半隐半现的两截锁骨、胸膛流连而下的坚实纹理掩住。
  看着傅行勋起身离开,阮幼梨总感觉周遭的暖意也随他撤去,下意识地往锦被里躲了躲。
  不多时,稳健的脚步声又渐渐逼近。
  阮幼梨禁不住一愣,一抬眼,便对上了傅行勋的视线。
  此时,他已将衣衫齐整,一丝不苟地坐在她榻前,开始捣鼓手中的深碧瓷瓶。
  阮幼梨看着,禁不住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傅行勋掀眸向她看来,眉梢一扬,轻笑出声:“治你伤的药。”
  “我哪儿来的伤……”阮幼梨不经思考地开口道,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便越弱。
  她的身上当然有伤,还是他给弄上的。
  阮幼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但傅行勋却浑然不察,只觉得她低下去的尾音像是一片轻羽,拂过他的心间,带起一阵酥麻的悸动。
  “我帮你。”他唇畔的笑意加深,而后便向她逼近,欲掀开锦被为她上药。
  那样私密的地方,阮幼梨怎容他去端详侵犯?
  所以她攥紧了被子,誓死捍卫领土。
  可她的身上毫无力气,傅行勋又是自幼习武、身强体壮的少年将军,没对招到片刻,阮幼梨就服输了。
  她生无可恋地任他将微凉的药膏擦上那伤处,羞赧地埋脸锦被中,险些没将自己给憋死过去。
  而傅行勋自然也没甚好的下场。
  初尝禁。果、又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不过是借擦药之名一窥那旖旎春。色,就险些没压住心中的情愫涌动。
  危急关头,傅行勋下意识地将手中药瓶塞进她手中,薄红了面颊转首过去。
  埋在锦被中的阮幼梨一脸不解,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眼眸看他。
  可却瞥到他红到滴血的耳根。
  “你……你还是自己擦罢。”他将话一撂下,就倏然起身,近乎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去。
  阮幼梨见他离去,缓缓地坐起身来。
  她看了看手中药瓶,又抬首看了看他身影,禁不住一阵摆首,啧了一声。
  怎的昨夜就没见他有半分羞赧?
  还没脸没皮成那样。
  呵,男人。
  阮幼梨紧了紧握瓶的手,但到底气力不够,没能解气地将那药瓶给捏碎。
  但奈何那处着实肿痛得厉害,所以到最后,她还是忍着不适,用药膏将伤处仔仔细细地涂抹了一番。
  药膏微凉,将残留下的撕裂疼痛也缓解了几分。
  用完药后,阮幼梨看着遍布全身的点点红梅,到底不好意思唤绮云进来服侍。
  在心底咒骂了一声傅行勋后,她便撑起酸痛的腰,坐起身来,欲去更衣。
  可将将落脚地面,她就不受控制地软在地上,再起不来。
  无奈之下,阮幼梨只得忍着心中羞赧,唤了一声:“绮云……”
  好在绮云那小妮子不懂人事,看着她满身的淤青,只心疼道:“原来侯爷的睡姿这么不雅,竟将你踢打成这样,难怪到这个时候你才起来……”
  阮幼梨听着,心里的情绪分外复杂。
  要是踢打还好,她起码有还手之力。
  阮幼梨想想自己的无能为力,禁不住在心底暗叹一声。
  该死的傅行勋。
  因他们起的晚,所以这个时候,就只能吃午饭了。
  怜她昨夜的辛劳,傅行勋特地将自己最爱的红烧肉夹给了她。
  阮幼梨定定地看着碗中食物,险成了斗鸡眼。
  “你给我……夹这个?”她不可思议地侧眸看他,问。
  傅行勋轻轻颔首,应:“嗯。”
  “你觉得我爱吃?”阮幼梨又问。
  “既是夫妻,那就该同心,我想着我若欢喜,你应该也不会厌恶的。”说完,眼角眉梢还浮现起浅淡笑意。
  阮幼梨为他的理论长长一呼气。
  秉着报复的心态,她回了他一筷子寡淡菜叶。
  可眼前的傅行勋却当着她的面,悉数吃光了。
  阮幼梨服输,还是将碗中的红烧肉还给了他。
  她说:“我不喜欢这个。”
  傅行勋一顿,略是神伤地吃了。
  阮幼梨捧腮看着他那委屈的小模样,禁不住轻笑出声。
  她怎么觉得他,好可爱。
  令她更是欢喜了。
  用过午膳后,时辰也不早了。
  两人稍作收拾,就乘车去了宫里,向沈淑仪和太上皇请安。
  对傅行勋这个女婿,太上皇和沈淑仪,都是极为满意的。
  太上皇亲眼看他长大,知这个挺拔男儿铁骨铮铮、一身硬气,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
  配他的公主,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沈淑仪,她只觉得,自己的阿沅喜欢就好。
  阿沅欢喜,她也欢喜。
  敬完茶起身后,阮幼梨和傅行勋夫妻二人见长辈开怀,也禁不住相视一笑。
  沈淑仪拉着阮幼梨唠嗑,太上皇便将傅行勋叫到偏殿,凝重地提起正事。
  “你瞧着阿衍那孩子,最近是不是有所变化?”太上皇负手而立,留他一道背影。
  闻言,傅行勋也禁不住眉头紧蹙。
  他颔首应道:“这段时间,圣人确有裁断不明之误。”
  “呵,他当真是失误?”这时,太上皇终是压不住心底气愤,转身过来看他。
  这突然迸发的迫人气势让傅行勋倏然一怔,险些忘却了以往那个、被萧氏蒙蔽的圣人。
  他深深俯首,静默地等他下话。
  缓了一阵,太上皇才终是回过神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元策,你素日与他要好,这段时间,就多与他走动走动,千万要劝住他。”
  傅行勋为太上皇的话生了几分不解。
  他拧了眉头,抬首看他,不解问道:“劝住陛下……什么?”
  太上皇望着他的眼眸深沉,一如以往模样,深邃难测。
  良久,他终是出声:“阿衍要出兵……攻打突厥。”


第92章 等待
  从宫里出来以后; 傅行勋心思重重,坐在车驾上紧抿唇线; 一言不发。
  阮幼梨不明白他的情绪骤变; 忍不住出声问他:“我阿耶他……对你说了什么?”
  阮幼梨不是傻子,她能清晰感受到; 傅行勋的变化; 就是从与太上皇对话结束后开始的。
  所以傅行勋此时的情绪低落,定然与他们的对话内容有关。
  听到她的声音; 傅行勋掀起眼睫,静静地看她,而后将手覆在她的发顶,轻叹道:“是陛下。”
  阮幼梨一怔,缓缓睖睁了双眸。
  “陛下……怎么了?”她迟疑问道,心底渐生了几分不安感。
  傅行勋顿了好一阵; 才出声应她:“可能,陛下要出兵突厥。”
  出兵突厥; 那就是说,边境要生战乱,而身为将军的傅行勋; 也将负重任而战。
  他们,才刚刚成亲啊。
  一时间; 阮幼梨涣散了神思; 愣怔地看他。
  傅行勋察觉了她心中所想; 禁不住轻笑出声; 加大了揉搓她发顶的力道。
  他说:“都说是可能,没说一定,只要我们劝住了圣人,就不会让这一场战乱起。”
  傅行勋静静地陈述,却没让阮幼梨的心头滞闷有半分纾解。
  她总觉得,新婚第一日,听到这样的消息,哪怕不是切实的,也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阮幼梨又往他怀中缩了缩,总感觉心里没底,让她不安到难耐。
  傅行勋感受到怀中人的扭动,禁不住轻笑出声,又将她往怀中带了带。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一直到了车驾停下。
  因是新婚,傅行勋得了几日假,整天守在阮幼梨身边,寸步不离。
  白日里还好,傅行勋还能维持几分正人君子假态,与她会闺房画眉之趣,可到了夜里,阮幼梨就怕了。
  傅行勋精力旺盛,又不知节制,她有几分招架不住了。
  于是她裹紧被褥缩到床榻里边,满脸期待地看他,眨眨眼,不确认地问:“我们,就纯睡觉,对吧?”
  她本就生的娇小,此刻陷进层叠被褥中,更是可人的一小团。
  傅行勋轻笑着没有说话,只沉默地上榻,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抵在她的发顶,他低低笑道:“我都为了你,忍耐这么久了。”
  经他一提,阮幼梨才回想起来这段时间,他的煎熬。
  洞房之后,她好像都没让他再得逞过。
  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装出楚楚可怜的一副模样,说:“勋勋,阿沅的伤都还没好呢,勋勋就不心疼阿沅一下吗?”
  反复如此,傅行勋都觉得自己要断情绝念了。
  明白他忍耐的辛苦,阮幼梨到底轻声一叹,打算舍命陪君子了。
  她圈住他的一把劲腰,低声道:“那今晚……就不忍了罢。”
  她声如蚊讷,但还是让他听了个明晰。
  他挑了眉,笑:“当真。”
  阮幼梨往他怀里缩了缩,不再说话了。
  傅行勋就当她是默认,开始上下其手地动作。
  一回生二回熟,傅行勋褪了几分初始的生涩,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引领到另一个世界。
  阮幼梨探出柔腻藕臂,如藤蔓般缠住他脖颈。
  她扬首看他,眸中渐起水雾,迷蒙了她的视线。
  而眼前人的容颜,也模糊不定。
  看他面覆薄红,看他汗意涔涔。
  最后,在他的攻势之下,累极地阖眼。
  等到阮幼梨翌日醒来时,伸手过去,旁侧已是空荡荡的一片微凉。
  她出神了半晌,才恍然忆起,傅行勋的婚假已经结束了,他是去上朝了。
  唉,独守空房的少妇啊。
  阮幼梨捡回了她的老本行,伤春悲秋地捂手胸。前,作西子捧心状,一阵喟叹。
  昨天晚上,傅行勋还是多了几分怜惜,尽力克制,极近了温柔。
  所以这天醒来,阮幼梨除了腰酸背痛,再无他感。
  在榻上赖了一阵,她总算是磨蹭起来了。
  傅行勋不在的时间,阮幼梨甚是无趣,在武毅侯府转悠了好一阵,才终于决定去宫里一趟,等他下朝。
  沈淑仪知她来意,虽未戳破,却不自禁地掩唇一笑,让阮幼梨一阵窘迫。
  “看来,你们夫妻二人,倒是相处得不错。”沈淑仪拢了拢广袖,如是说道。
  阮幼梨含羞带怯地点点头,道:“反正,我对他挺好的。”
  “那他对你如何?”沈淑仪问。
  阮幼梨先是摆首,到最后,又点点头,应:“还行。”
  如果别给她吃红烧肉,不再于夜里折腾她,那就更好一点点了。
  与沈淑仪唠嗑了一阵,就到了下朝之时。
  阮幼梨火急火燎地赶往宫门,停在武毅侯府的车驾前等他。
  身侧有朝中大臣陆陆续续走过,交错耳语零碎传到她耳畔,让她的情绪由欣喜缓缓转到错愕。
  “陛下当真要御驾出征,讨伐突厥?”
  “是啊,那群蛮夷着实猖狂,先前竟还和那萧贼联手,挟持了太上皇,若不挫挫他们的锐气,又怎能扬我大齐之威?”
  “可这寒岁刚过就出兵攻打突厥,恐怕会引起边境百姓不满、届时怨声载道啊!”
  “唉,方才在殿中,也不是没有大臣谏言,可陛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攻下突厥啊!”
  ……
  阮幼梨静静地听他们言语,心底似有万千情绪夹杂,难受得令她呼吸一滞。
  所以……要打仗了,那傅行勋……
  阮幼梨不敢细想,只深深吸了口气,捂唇别开眼,不愿再去听。
  但她却克制不住自己不想。
  就在她快要崩溃时,身后却有一人搭手过来,扣住了她的单薄肩膀。
  阮幼梨为此一怔,错愕地抬眼,顺那手臂望去。
  倏然间,她便撞进了一双明亮若点漆的眼。
  “在等我?”傅行勋挑起眉尾,笑。
  阮幼梨愣愣地颔首,应:“都等你好久了。”
  傅行勋被逗乐,欣悦地伸手抚她发顶,把她的头发弄成乱糟糟一片。
  阮幼梨皱了皱鼻子,一脸不悦。
  她问:“你是不是要上战场?”
  她忧心不已,到底压不住心中情绪,在此刻问出声来。
  为她的这一问,傅行勋亦是愣怔。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就得到消息。
  傅行勋渐敛了笑意,凝重道:“是,我会与陛下一道,出兵边境。”
  “什么时候?”阮幼梨心生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他的微凉衣襟,颤声问道。
  傅行勋长吐一口气,凝滞了片刻,才道:“半月之后。”
  听他亲自确认,阮幼梨的一颗心登时就沉入了水底,沉闷到窒息。
  她垮了整张脸,眼睫微颤间,便有微凉的晶莹从眼角滑落。
  埋进他的胸膛,阮幼梨紧紧环住他劲腰,瓮声瓮气道:“就不能不去吗?”
  察觉到小妻子的低落,傅行勋将手按在她发顶,轻轻摩挲,轻叹道:“我到底……是军人啊。”
  军人,就该征伐沙场,护百姓安宁、天下太平。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
  所以,他的心里虽有百般不愿、万般不舍,他还是得离开。
  傅行勋紧紧将她搂住,轻叹:“我,一定会为了你,早些凯旋的。”
  阮幼梨埋在他怀中,闷声没有言语。
  周遭仍有人流涌动,忍受着他人探视的目光,傅行勋无奈地摆首轻笑:“阿沅,要不我们……先回去?”
  阮幼梨仍旧不说话,紧紧抱住他的腰,一动不动。
  傅行勋为她的行为无奈摆首。
  他拍拍她的发顶,从胸腔溢出一声轻笑来。
  下一刻,他微微鞠身,拦腰将她给抱起。
  阮幼梨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勾住他脖颈,睖睁了泪意朦胧的眼看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傅行勋噙笑看她,挑了眉尾,笑:“还不走,留下来让人笑啊?”
  经他一提醒,阮幼梨才惊醒过来,注意到周遭的情形。
  其时,正有几个大臣下朝出来,路过宫门,见到他们缱绻相偎的模样,禁不住笑了。
  那笑意里面夹杂了太多调侃意味,让阮幼梨忍不住红了双颊。
  她怔了怔,忙是羞赧低首,复又埋进他胸膛,躲着不敢出来了。
  傅行勋见状,胸膛轻轻颤动,笑得低沉。
  “所以,走吗?”他低笑问道。
  阮幼梨将手抵在他胸膛,轻轻推搡着,闷声:“快走快走。”
  傅行勋噙笑颔首,抱着她上了马车。
  因为有阮幼梨同行,所以傅行勋也不愿去驾马,就留在车厢里陪她。
  车厢里只留了他们二人,阮幼梨懒懒地偎在他怀中,情绪仍旧低落。
  而接下来的几日,阮幼梨也是郁郁,没露出什么欢颜来。
  傅行勋见她这般状态,也忧心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很短,转瞬即至。
  临行前的那一晚,阮幼梨缩在他怀中,紧紧牵住他衣襟,闷声不说话。
  而她这轻微的动作,也像是猫爪一般,轻轻挠在他心上,带起他心底的一阵酥麻,让他难以自控。
  即将出战,他的心底有万般情绪翻涌。
  对她的不舍,对明日的迷惘,但更多的,是对她此时的怜爱。
  傅行勋深吸一口气,低颌吻在她发间。
  在此时,阮幼梨也终是抬首,勾住他脖颈,凑上去,吻在他唇畔。
  傅行勋及时攫住她娇软,加重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彻底紊乱,原先的温柔也彻底化作狂野。
  他攻城掠池,一点点夺去她呼吸,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再不分离。
  阮幼梨无力承受着他的动作,微喘着别过眼,喉间溢出一声声断续嘤咛。
  到最后,她终是揽住他臂膀,唤:“勋勋,勋勋……”
  一声接一声,就像是魔咒,催动着他,丧失所有理智。
  纱幔晃动,掩一室的旖旎春意。
  翌日,阮幼梨从精疲力竭中醒来,床畔已然没了那人温度。
  早料到了这种结果,她也没有露出太多讶异,只微微侧了身,将脸埋进了锦被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阮幼梨更是倦怠地提不起神,经常是说话说着,就撑颔眠去。
  且不说此,她兴致缺缺,连用膳也吃不了多少。
  时日一长,她自己就察觉了不对,叫大夫来看诊。
  按在她的脉搏上,大夫的凝重神色渐转为欣喜。
  他扯了绢子,恭贺道:“夫人这是有喜了。”
  阮幼梨一怔,错愕之余,是掩不住的欣喜若狂。
  她眨眨眼,不可思议地再问:“当真?”
  大夫轻轻颔首,应道:“是,夫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因为这个原因,阮幼梨接下来的日子也没再郁郁。
  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就算是反胃,也强忍着自己吃下一些东西。
  只是她轻轻抚着尚还平坦的小腹,暗自叹息。
  可惜……他不知道。
  她想他在身边,但她心里却明白,他不能留下。
  他该去边境,该去守那一方安宁。
  而不是留在她身边,贪一时的欢悦。
  阮幼梨蹙了蹙鼻子,叹:“等你回来,一定要让你好好补偿我。”
  可傅行勋的归来还未等到,她就等到一个噩耗。


第93章 误我
  这个时候; 阮幼梨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一阵惊愕。
  片刻的情绪起伏后,她捂住坠痛的小腹,险些晕厥过去。
  好在绮云守在她身旁; 及时找了大夫来。
  虽然情况危急,但孩子好歹是保住了。
  临行前,大夫几番叮嘱:“夫人可一定要克制住情绪,莫要再为凡事忧心; 好生调养,若再是如此; 恐怕这个孩子……就危险了。”
  阮幼梨面色苍白地靠坐榻上,愣怔地点点头。
  为了腹中的孩子; 她没有再去想那事。
  可午夜梦回,她还是梦见了战场上的那惨景。
  尸殍遍地,血流成河。
  触目尽是一片悲凉。
  阮幼梨从噩梦中惊醒后,再也睡不着。
  挨到了天明; 她便乘车去了宫中。
  沈淑仪本想出宫找她的,却在临行之前; 得到了她入宫的消息。
  阮幼梨一来; 便问她:“陛下到底如何了?”
  沈淑仪怜她身子笨重,行动不便,下来搀了她一把。
  待她稳坐于榻上时; 沈淑仪才回答道:“只是突厥的小把戏; 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来; 想扰乱民心,动摇军心。”顿了顿,她又说:“当真是一孕傻三年,这点事情都想不通透了?”
  阮幼梨为她的话微微一怔:“那就是说……陛下身受重伤的事,是假的了?”
  “不然呢?”沈淑仪为了捋顺鬓间碎发,道。
  为沈淑仪的话,阮幼梨放宽了心。
  因是有孕的人,阮幼梨也不方便来回辗转,所以,沈淑仪就将她留在了宫中几日。
  宫里有人陪着,阮幼梨也乐得自在,闲暇之余,便和沈淑仪谈谈心,学学针线活。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阮幼梨展开做好的小衣服,笑。
  “阿沅希望是什么?”沈淑仪亦是浅笑出声。
  阮幼梨凝神想了片刻,道:“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反正,都是他们的孩子。
  孕妇酣睡,和沈淑仪做了一会儿女红后,便欹靠在藤椅上,阖眼眠去。
  沈淑仪见她睡得沉了,没忍住地轻声一叹。
  如此在宫中过了两三月,就到了暮秋。
  而傅行勋,也终是凯旋。
  阮幼梨得知这个消息,欣喜地收了物什,乘车回府。
  但她回到武毅侯府时,却没见到傅行勋的半点身影。
  府中人只道,侯爷去了宫里。
  阮幼梨以为他是去找她,就此错过了,所以便留在府邸,待他归来。
  但她这几日来着实嗜睡,没等到一会儿,便支颔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温暖圈来,像极了他的怀抱。
  阮幼梨下意识地往那暖意缩了缩,却在愣怔片刻后,惊觉不对,缓缓睁了眼。
  视野渐渐清晰,而朝思暮想的容颜,也终于勾勒在她眼前。
  阮幼梨不确定地眨眨眼,险些落了泪。
  她伸手抚上他脸颊,道:“瘦了,也黑了。”俏丽的音色中夹带了几分心疼,微微轻颤。
  傅行勋勾了唇角,也抚着她的发顶笑:“胖了,更白了。”
  阮幼梨眼眶发酸,瘪了嘴往他怀里钻去。
  起先,傅行勋是想将她紧搂住的,可将将贴到她身子,他才猛然惊觉般,缓缓将她推开了几分。
  垂眸看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他颤手抚了上去,似是惊措似是欣悦:“这是……我们的孩子?”
  阮幼梨噙笑颔首,明亮的眼眸似月牙弯弯。
  已近临产,傅行勋将手覆上去,似还能感受到孩子轻微动作。
  “啊,他动了。”傅行勋错愕地笑开,有几分不可置信。
  直至此刻,他才相信,他的掌下,他小妻子的腹中,有一个新的生命。
  看着傅行勋笑得像个孩子,阮幼梨也发自内心的开怀。
  “那你……怎么奖赏我?”她笑盈盈地看他,问。
  傅行勋揉揉她发顶,笑:“我都把我整个人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阮幼梨当真是傻了不少,愣了愣,竟觉得无力反驳。
  再想不出来要些什么,她分外不悦地扁了嘴。
  下一刻,两片温软覆了上来。
  阮幼梨更愣了,睁大了眼看他。
  “这样满意吗?”却听他如此笑道。
  她伸手按住唇。瓣,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可是她刚刚想要,好像的不是这个。
  阮幼梨的身子愈发笨重,所以她也不太出门了,就整日闷在府中,半步不出。
  这日,她恍然察觉了一丝异样。
  转首看向傅行勋,她问:“为何你们回来这么久,我就没有见过圣人?”
  按理说,她怀有身孕,李成衍身为弟弟,也该来看看罢。
  傅行勋正执卷观阅,闻言,他翻书的动作也一刹停滞。
  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出声应她:“陛下忙于朝政,自无暇来看你。”
  阮幼梨了然地点点头,便又低首下去,继续做着女红。
  可是针线穿叠间,她倏然一怔。
  她怎么总觉得,李成衍出事了?
  “勋勋,”她沉重唤道,指尖不安地在针身上滑动着,问,“你对我说实话好不好?”
  这一次,傅行勋的声音更是低沉了。
  音调起伏间,似有暗潮涌动。
  阮幼梨异常平静地继续动作,她一边做刺绣,一边道出了声:“陛下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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