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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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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离去带动了珠帘,泛起的泠泠之声就像是阮幼梨心中的悸动。
她做西子捧心状,忍不住阖眼长吐了一口气。
能碰到元郎的小手,极好极好。
好得让她立马死去都愿意!
正当她沉迷于方才那美滋滋的肌肤相触时,和玉却忽然提起了正事。
“小娘子还要看那画像么?”
阮幼梨愣了愣,而后一口应下:“要!”
和玉也是个手脚伶俐的,很快就将那画像翻了出来。
画轴一点一点地展开在阮幼梨的面前,而她心底的惊异,也如藤蔓般一点一点地生长,缠绕在她的心头。
画中的女子叠手小腹前,姿态优雅得体,肩若削成,腰若纨素,如同柔婉翠柳般,纤细绰约。
远山眉如黛,桃花眼似水,琼鼻樱唇,凝脂堆雪。
盈盈浅笑间,端的是雅致婉约、清灵透彻。
这分明……就是前世她的模样。
只是,她更张扬、更肆意,没有傅清沅的半点婉约。
阮幼梨愣怔得良久未能言语,她嘴唇轻颤,抬首看身前的和玉,因心底的不可置信而声音轻颤:“这当真是先前的……我?”
和玉对上她睖睁的眼,心中生了几分感慨。
小娘子当真不能接受自己一下子变这么胖的事实,都不敢相信自己先前所有的倾城之姿了。
她忍不住喟叹出声:“是的,不过小娘子切莫担忧,待小娘子病愈之后,相貌也定能恢复如初的。”
阮幼梨着实不能接受这件事。
她分明和傅清沅无亲无故,又怎生……长得这样相似?
心中忧虑过甚,阮幼梨很快又倦了起来。
她挥挥手,示意和玉退下,而后又卧在榻上,不安稳地眠去。
又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像是真实的过往,又像是她臆想的种种,一点也不真实。
梦里,她肆意飞扬,策马疾行,笑意明媚胜过三春暖光。
“驾——!”她扬鞭甩在马臀上,任耳畔的风声愈发猛烈。
马蹄声嘚嘚,扬起飞尘一片,乱了人眼。
山间人烟稀少,所以她就更没了什么顾忌,扬鞭驰骋。
就是因为这样,意外发生的时候,她才是那样束手无策,没有一丝的防备和挽回的余地。
山间的路七弯八拐,尤其是在拐角处,完全看不见另一边的任何情景。
她驾着马,飞驰般地从山的另一边冲了过去。
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迎面而来的一路马车根本是措手不及。
“小娘子小心——”驾车的马夫声嘶力竭地提醒车内的人,眼疾手快地拉紧了缰绳,可那骏马却因此受惊,躁动不安,而后扬了蹄子飞驰起来,也向阮幼梨的那马撞去。
“吁——”阮幼梨勒紧了缰绳,想要将身下的骏马控制住,可她到底无力转圜。
临到最后关头,她双眸睖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向自己撞了过来。
身下的骏马扬了前蹄长鸣一声,便将她从背上摔了下来,而另一边的那路马车也是同样的境况,被受惊的马拽下了山坡,滚下了山坡。
阮幼梨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就看着自己同那马车从山上滚了下去,被荆棘锐石刺破体肤,最后伤痕累累地停在了山脚的平地上。
这件意外是她造成的,她绝不能对那一行人袖手旁观。
然而她颤动了一下指尖,却再没有力气起身去察看他们的情形。
最后,她是拖着极近麻木的身躯,一下一下艰难爬到马车前的。
马车已然侧翻在地,轿帘自然地垂落下来,显露出里边的情形。
车里面,是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一人绮罗绫缎加身,一人衣衫素净布料较为粗糙。看样子,应当是一主一仆。
两个人此时皆没了意识,东倒西歪地躺在车内。
“小娘子……你们醒醒……”阮幼梨几乎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去拉扯离自己较近之人的衣摆,试图将她们唤醒。
毫无意识的富家千金随她的力缓缓侧过身,凌乱青丝掩映下,肤如凝脂,隐隐约约露出发丝的那一方下颔小巧秀丽。
鬼使神差般的,阮幼梨伸出了手,缓缓地撩起了她的黑发。
而那个富家千金的面容,也一点点显露在她的眼前。
一时间,阮幼梨愣怔在原地,心中澎湃起了惊诧的惊涛巨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击在她的心头,让她暂失了神思。
这个人……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有路过的村民好心救起了她们,将她们从车里拖了出来。
而闻讯翻来的阮家和傅家,竟阴差阳错地认错了人。
阮家带走了傅清沅,傅家……带走了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样发生的。
阮幼梨从梦中缓缓睁开了眼,不免有些神思涣散,讷讷地不知所言。
这件意外,在她的前世也发生过。
只是与这次不同的是,她和傅清沅在前世并未被认错。
她仍旧回阮家当她的阮家千金,傅清沅也仍是武毅侯之妹。
服侍在她身边的和玉许是外出有事,屋内竟见不到她的踪迹。
但阮幼梨也没那个心思去叫她。
她自个儿掀开了锦被,拖着庞大的身躯笨拙地从床榻上下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菱镜前,坐在绣墩上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她缓缓抬起手,放在肉呼呼的脸颊上,惆怅且迷茫。
这眉眼,还是能看出自己当初的影子来的。
原来,她不是附身到了傅清沅的身上,而是回到了两年前的那场意外,阴差阳错地成了傅清沅。
她还是她自己,她还是阮幼梨。
这副身子是她自己的,也许……她并不会像傅清沅那般,早早地成红颜枯骨。
想到了这一点,阮幼梨登时就觉得开心多了,连唇角都勾起了掩不住的笑意。
真好,她还能继续活着。
去做前世做不了的事情,去了前世剩下来的遗憾。
“和玉——”
一时间,阮幼梨竟紧张得有些难以自已,下意识地出声去唤和玉,然而她唤了好几声,都没能得到和玉的回应。
最后,还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前来将事情原委说给她听的:“小娘子,和玉姐她出府买药去了。”
阮幼梨闻言,只轻轻颔首,而后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姿态卑微的小女孩,笑:“那你带我去找她罢。”
在这屋子里待久了,着实让她闷得慌。
阮幼梨平日里虽与她的大丫鬟和玉相处较多,但对于她的这两个小丫鬟,还是略知一二的。
眼前的这人,便是其中之一的绮云。
可绮云却并没有照她的吩咐引她出去,而是猛然跪倒在她的身前,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小娘子恕罪!和玉姐说了……娘子现在,身子虚弱,不宜外出,所以还希望娘子能留在屋里,莫要四处走动!”
她这番话听着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这过激的反应,让阮幼梨蓦然紧蹙了眉头。
她身边的这个和玉……怕是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对对不对!有理就是重生对不对!
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先!口亨!
冷得瑟瑟发抖的耿。三千。遥急需小可爱温暖的怀抱(哭唧唧)
第4章 共苦
阮幼梨不是傻子,不可能连这些反常都察觉不到。
先前与和玉相处的时候,她就总觉得和玉这人有着让她说不出来的怪异。
而如今面对眼前匍匐地面、瑟瑟发抖的绮云,阮幼梨的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清明。
和玉有事瞒着她。
她此番独自出府,并叮咛绮云看着她,恐怕……是要做什么决不能让她阮幼梨知晓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甚至就有可能关于她自己。
联系到上辈子傅清沅早逝的事情,阮幼梨的不由得紧蹙了眉头。
“起来。”她沉下了声音,唇畔的笑意也彻底消弭,肃整的模样让绮云愈发惊惶。“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和玉。
闻言,绮云的身子抖得是愈发厉害,连回答她的声音,都沾染上了轻颤:“婢子……婢子不知!”
阮幼梨见她这般模样,眉间的褶子愈深,却不知再如何对应她了。
顿了好一阵子,她才终于言语:“起来罢。”
这个时候,绮云也平静了不少,听她的话乖巧地站了起来,端正地立在她的跟前,眉眼低垂,一副任她吩咐的模样。
阮幼梨深吸一口气,问:“和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一般都在哪儿?”
绮云又是猛然跪倒在地,膝盖落地的扑通一声扰得阮幼梨心烦。
她不耐地拧了长眉,无奈叹息:“让你回我问题就好好回,别动不动就这样跪着。”
绮云几乎将脑门都磕在了地面,她肩膀微微颤抖,怯怯道:“婢子……婢子不知。”
“说。”阮幼梨后退半步,坐回了绣墩,沉声道。
她到底也是名门出声,这些架子都不会摆的话还怎么当主子?
她这一声说得分外有分量,让匍匐在地的绮云更是抖个不停。
“婢子……婢子常、常看见她与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香岚在一起。”因为内心的惊惶,绮云连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说得期期艾艾。
闻言,阮幼梨稍稍一愣,心底登时如明镜般清明了。
果然,傅清沅的死,并非是顺应天意。
而是因为有萧筠的插手。
恍然间,阮幼梨又回想起了许久之前与萧筠的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萧筠还尚未嫁给老侯爷,同她一样痴恋于傅行勋。
于是在老侯爷的一场宴会上,她们狭路相逢。
萧筠这个人,嫉妒心极强,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当初在傅家家宴上,阮幼梨不过是死皮赖脸才碰到傅行勋的衣角,萧筠看在眼里心生嫉恨,竟然为她设了一场局,险些让她惨死。
首先,她假借傅行勋之名,派自己的丫鬟将她引到了水榭之上。
阮幼梨那时候被欣喜冲昏了头脑,还真以为傅行勋就那样看上自己了,而后傻乎乎地独自前往。
到了湖上的水榭,阮幼梨看见素不相识的萧筠,让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她倒退了半步,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满是防备:“你是谁?”
闻言,萧筠轻笑一声,带了几分嗤笑的意味。
她回答:“未来的傅夫人。”
萧筠出身于兰陵萧氏,系当今宰相的旁支家族。
宰相权力滔天,在这朝堂与天下翻云覆雨亦无不可。
而萧筠身为萧家的人,有这样的口气和态度,倒不是什么令人新奇的。
可那时,阮幼梨就是没认清她的身份。
她也忍不住嗤她一声:“呵,你怕是脑子出问题了才做这样不切实际的白日梦罢!不过,我倒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专治你这种脑子残缺的。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萧筠心高气傲,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闻言,她抬臂伸指,指着她的鼻尖。
“你、你……”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阮幼梨见她吃瘪,心情大好,正欲折身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的岸上却响起了一阵躁动喧哗。
也是在此刻,萧筠扑到了她身前的栏杆处。
电光火石间,阮幼梨明白了她的用意。
萧筠竟是要给她扣一顶黑锅。
让她成为推她下水的歹毒之人。
阮幼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便将她拉离了栏杆,回到了亭心。
可萧筠却没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不断地挣扎着。
“噗通——”裙摆在空中漾开蝶翼般的弧度,猛然在湖面绽开一朵巨大的水花。
到最后,阮幼梨竟是被萧筠一把挥到了湖中。
刹那间,冰凉刺骨的湖水毫无缝隙地涌入了她的口鼻,丝丝密密地堵住了她全部的呼吸。
阮幼梨的水性本就不好,再加上时值冬日,衣衫厚重,浸了水的衣衫如绳索般束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湖水冰寒沁骨,更是一点点麻痹了她的感官。
哪怕是时隔多年的今日,阮幼梨回想起那时的境况,还是忍不住要打一个寒颤,心中一阵后怕。
她真的……差一点就死在那初冬的湖中了。
虽然她因此躲过了萧筠扣上来的一口黑锅,可也险失性命。
那个时候,两人都尚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可萧筠却已有了那样的歹毒心思。
而到了如今,想必是变本加厉了。
一时间,阮幼梨为上辈子红颜薄命的傅清沅感到了一丝惋惜。
当然,更为她的元郎感到痛心。
竟然碰上这么个歹毒的继母。
阮幼梨做西子捧心状,心底感慨万千。
真是可怜她的元郎,要与这样的女子同处屋檐下了。
不过萧筠这人也着实奇怪,说要成为傅夫人就果然成了傅夫人。
嫁不了元郎,当他后娘也是好的。
知道了这些细末的事情,阮幼梨也将这事情的前前后后猜到了个七八分。
想必萧筠是买通了和玉,让和玉在傅清沅的药中下毒,才让她变成这个模样,才让她在最后撒手人寰的。
阮幼梨在心里不住感慨。
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啊。
傅清沅再不济也算得上她萧筠的半个女儿啊。
耳畔陷入了一片沉寂,绮云也试探地抬起脑袋,偷偷打探她的情况。
可阮幼梨就那样静默地坐在菱镜前,单手托腮,秀眉微蹙,似陷入了一阵沉思。
因为她的体型较以往胖了许多,她面部轮廓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
绮云出神地看着她沉静的侧颜,竟觉得她如今的这般模样,也是极好看的。
虽说的确是胖了点,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极可人的。
就在绮云胡思乱想时,阮幼梨猛然站起了身,着实骇了她一跳。
绮云忙磕在了光滑可鉴的坚硬地面上,再不敢抬首。
阮幼梨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跟前、缩成一团的小人,忍不住肩膀一耸,叹息:“起来罢,谁叫你这样动辄跪拜的?”
绮云仍旧趴着,瓮声瓮气地答了她的话:“嬷嬷说了,但凡主子生气,都得这样。”
这个解释让阮幼梨陷入了一阵沉思。
原来她……看起来这么凶神恶煞么?
她明明还是个如花似玉温婉可人的美貌少女好不好?!
阮幼梨不免有些气闷。
等到和玉外出归来,见着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阮幼梨单手托腮,面色不虞,而她身前的绮云则是诚惶诚恐地跪拜在地上。
和玉下意识地以为是绮云犯事,忙上前呵斥了她几句:“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懂事,还不快退下?!还想留在这里惹小娘子心烦吗?”
听了她的话,绮云不由瑟缩了一下,忙是起身,亟亟退出了房间。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绮云是掀帘离开的,她将悬挂的珠帘带起一阵颤动,琳琅相击,清越作响,更衬得这屋内沉寂得令人发慌。
阮幼梨长眉一挑,静默地侧眸看她。
和玉对上她点漆般的眼瞳,心里咯噔一声,莫名感到了一丝惊惶。
“小娘子……”她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底气不足地唤道。
“你究竟是谁的人?”阮幼梨也懒得旁敲侧击,直接发问,让和玉措手不及,噗通一声猛然伏地。
“小娘子恕罪!”和玉不敢直视她,一直低垂脑袋,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颜之姿。“婢子、婢子不该受贿,给娘子下药,让娘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阮幼梨起初还惊讶于她这么快的坦白,可听到后面,她彻底紧锁了眉。
“你再说一遍?”
和玉的肩膀微微颤抖,似是在低声啜泣,而她出口的声音,也确实染上了几分哽咽的轻颤:“婢子的阿娘身患重疾,但奈何家中困苦,着实拿不出那一笔看病开药的钱,所以……所以婢子才听了夫人的话,给娘子下药,让娘子……变得像这样……身躯庞大,不复以往貌美,让夫人成为这府中……最美的女子。”
阮幼梨听得一愣一愣的。
感情萧筠买通和玉陷害于她竟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只为毁去她的容颜,让萧筠成为这侯府头牌?
啊不对,侯府一枝独艳?
还有!她不过只是胖了一点,哪里是身躯庞大了?!
阮幼梨缓了好一阵子,才将心底的那一阵震惊和一团怒火压了下去。
“起来罢。”
“婢子不敢。”和玉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仍旧匍匐在地。
刚好,阮幼梨也不想这么早原谅她,任她继续跪着。
时间如流沙般逝去,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时间。
阮幼梨也不着急传膳,而是先吩咐她去将自己平日里用的药呈上来。
黑乎乎的药水盛在白瓷碗内,气味苦涩。
阮幼梨伸手端起,凑到唇前,然而她还没能碰到边沿,就又拿开,递到了和玉的跟前。
和玉不解,抬眼看她。
却见阮幼梨勾了勾唇角,笑道:“你我是主仆,就要和我共苦,喝吧。”
闻言,和玉眼睫低垂,再不敢看她。
“婢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奢求小娘子的原谅,更不敢继续奢求小娘子的信任。”说完这番话,她便伸手接过,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
阮幼梨扯了白绢,缓缓地凑近她,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唇边沾染的药水,沉默着没有言语。
“但小娘子放心,婢子今日便去夫人那里请罪了,从今往后……再不为夫人办事。”和玉对她的反应态度愈发惊惶,轻颤着声音如是道。
她在说话的空隙间悄悄抬眼,打探阮幼梨的反应,可阮幼梨却像是油水不进,面上一直是波澜不惊。
这让和玉的心里发慌起来。
这怎么……和夫人预料的不太一样?
第5章 装死
在那日的花苑相会时,萧筠就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那时,阮幼梨竟对她说,她不吃药有她的道理。
从那时起,萧筠就有了几分提防之心。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败露,于是她便让和玉在傅行勋的面前“无意”提起傅清沅不吃药一事,让傅行勋插手此事,以此试探。
并且她也提前做了准备,演了这样一场戏,试图掩去她的真实目的。
因此才有了和玉的“坦率直言、愧疚忏悔”。
傅清沅此人性情过于温和,说难听点,就是性子软弱,不是那种愿意陷入纠纷的人。
再加上萧筠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她们早早预料的结果是傅清沅忍气吞声,默默地揭过这件事。
可如今,和玉面对着毫无反应的阮幼梨,着实摸不清她的想法和态度。
她不知道……小娘子会不会像夫人所说的那样轻易饶过她。
可她又转眼想想夫人先前所说的话,心底悬起的那块石头又定了定。
“这种对她没有任何意义的小伎俩,她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况且……倘若她真的迁怒于你,这不还有我吗?”
阮幼梨为她擦拭干净嘴角的药水后,便直起了身,定定地看她,道:“我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以后呈上来的药,我是一点也不会用,你自己全喝了。”
顿了顿,她垂眸将弄脏的白绢折起,扔在了一旁,继续说道:“还有……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哪怕是夜里。明白了吗?”
和玉不敢出言反对,乖顺地点点头,应道:“是。”
接下来的几日,阮幼梨果然没有动过那药一下,都是让和玉替她饮下。
因为没了药物的作用,阮幼梨的身子反倒是好得更快了。
而和玉……没有任何的变化。
估摸着前世傅清沅逝世的日子要到了,阮幼梨也没再耽搁,开始了她的“精湛”演技。
她泪盈于睫,拉着绮云的袖角,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不断吸气,佯作哽咽地说道:“绮云啊,我……我没有多少时日了,你赶紧去唤我阿兄前来,我、我有遗言与他说。”
绮云看着“虚弱”得面色红润的阮幼梨,不由为她浮夸的演技颤了颤。
“……诺。”良久,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应下了她的吩咐。
绮云的演技可比阮幼梨好多了,她急冲冲的跑到傅行勋的屋内,说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令人震动落泪:“郎君,小娘子她……她快撑不住了。”说着,她擦了一把真实的泪水,带着鼻音哽咽言语:“郎君……郎君快去看看她罢!”
傅行勋一时间竟被她的演技蒙蔽,信以为真,忙是撇下了随从,连朝服都没换,就亟亟赶到了阮幼梨的院内。
可踏进屋看到若无其事吃糕点的阮幼梨,他登时黑了脸。
阮幼梨没个正经的坐姿,大喇喇地趿坐在床榻上,正拿了一块剔透呈淡粉色的樱桃毕罗准备往嘴里塞。
见他突然进来,惊愕得连下颔都忘了收,大张了嘴看他。
“傅清沅。”这简简单单的三字,傅行勋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口中吐出的。
阮幼梨闻声,忙是糕点一扔,躺回了榻上,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阿兄,你终于……终于来看阿沅了吗?”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他。
傅行勋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轻轻一抬臂,遣退了屋内侯着的那几名仆从。
“说罢,什么事?”傅行勋可不信她这是无缘无故地装病,引他前来。
阮幼梨没料到傅行勋是这般单刀直入,一时间也装不下去了,掀了被子坐起身来。
不过比起方才,她的动作收敛了许多,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榻上。
“我要死了。”她将手撑在膝盖上,前倾了脑袋看他,如是道。
傅行勋一愣,打探着她当前这幅精神气十足的模样,抿紧了唇线。
这是拿他当傻子?
而阮幼梨也被他的突然严肃惊得反应过来:“啊不,我要装死了。”
傅行勋又是一愣。
什么?
阮幼梨清咳了一声,向他凑了凑,神情庄肃地说道:“府里有人要杀我。”
随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几日所发生的种种悉数告知了他。
傅行勋向来对这后宅之事漠不关心。
一来这府中女眷稀少,二来他也不是有那闲工夫的人。
因此听她这样说下去,傅行勋眉间的褶子也越来越深。
“那个和玉,现下如何了?”沉思良久,他才徐徐抬首,幽黑的眼瞳望进了她的眼。
一时间,阮幼梨好似陷进了沉沉的深潭,再也不出来了。
她做西子捧心状,对上他的眼,目光迷离。
傅行勋见她这般像傻子的神情,没有来的一阵嫌弃。
“傅清沅,傅清沅?”
唤了她好几声,阮幼梨才终于回过神来,脸颊薄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你……你刚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无辜问道。
傅行勋平缓了一下呼吸,头一次这么好脾气地给她解释:“我问,和玉怎样了?”
他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关心别的女子?
阮幼梨没好气地回答道:“快死了。”
她就知道萧筠的目的不会如和玉所说的那么简单,所以才不敢继续用送来的药,而是让和玉替她饮下。
如今,日子渐久,那药中的毒性也渐渐地发了。
和玉的体型倒是没什么变化,身子却一天比一天虚弱了起来。
直到如今,已然意识渐失,整日昏睡沉沉。
“带我去看看。”傅行勋道。
阮幼梨皱了皱鼻子,不情不愿地起身,为他引路。
垂在碧纱橱上的珠帘被她层层掀起,露出了躺在里屋的那人。
听到他们进来的动静,和玉艰难地起了身,欲向他们行礼。
可她的脚方落地,还没能站稳就摔倒在地,扑到了傅行勋的鞋履跟前。
傅行勋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阮幼梨注意到这个细节,心中暗喜。
她还担忧,傅行勋会大发好心,怜香惜玉地将她扶起呢。
阮幼梨心情大好地亲自扶起和玉。
和玉诚惶诚恐地向她道谢:“多谢小娘子,贱奴卑微,承受不起。”
阮幼梨倒没说什么,将她扶到了床榻边,让她坐在边沿与他们相对。
傅行勋微微眯了眼眸,无声地打探她的情形。
面色苍白,憔悴不堪,唇畔泛黑,眼底发青。
当真是中毒的迹象。
傅行勋不由得紧抿了唇线,冷凝了眼神看向身侧的阮幼梨,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责备,让阮幼梨莫名感动。
元郎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啊!
阮幼梨下意识地做西子捧心状,又开始了她那一副做派,捏着嗓子装腔作势:“阿沅也是怕自己捕风捉影,让阿兄平白担忧啊!”
傅行勋自诩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面对着阮幼梨的这般做派,金甲银盔也得裂开一条缝。
他抽了抽嘴角,良久方才从后槽牙磨出一句话来:“给她找个大夫看看。”
顿了顿,他又侧眸看她,道:“也让大夫看看你。”
尤其是脑子。
阮幼梨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看着他的眼眸里都快泛起了泪光。
傅行勋被她的眼神激的头皮发麻,啧了一声,嫌弃地拂袖离去。
怪他在傅清沅归来之前没有好好了解一下她,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个性子。
着实……矫情。
说好的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呢?
傅行勋无奈摇头,在心底一阵暗叹。
在回别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沉思对策,却与不期然与萧筠相遇。
傅行勋抬眼看见了她,就没打算与她多言语。
他对她视而不见,沉默着绕到花坛的另一条小道上去了。
可萧筠偏不依不饶地唤住了他:“侯爷。”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傅行勋不由得闭了闭眼。
女人可真是麻烦。
“有何贵干?”他微微侧身,却并不与她直面,只斜眄着她,连声音也是不轻不淡的漠然。
“我见你从阿沅的院里出来,就想向你问一下她如今的境况。”萧筠浅浅笑道,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晶亮亮的。
傅行勋依旧漠然回应:“要想知道的话……自己看去。”
说罢,便再不做停留,决然地拂袖离去。
萧筠看着他逐渐远去的颀长背影,唇畔的笑意散尽,化作了一抹怅然。
回到了别院,傅行勋依旧眉头紧锁。
萧筠虽然是他爹的续弦,他名义上的继母,可他从未对她多加关注,向来以礼相待。
虽然多年前他就对她的劣性有所了然,可他着实没有想到,萧筠竟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尽管傅清沅与他并非同胞,他对她也无半分好感,可她的身份之重,却是连他都动弹不得的。
萧筠倒是不知者无畏,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向她下手。
傅行勋紧闭了双眼,指尖一下接一下地点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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