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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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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唐嬷嬷和陈华,一个是总管事,一个是家令,自己一走他们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曹芳蕤发现丈夫眼神越发冰冷,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暗道:不行,沉香腹中的孩子来的正及时,虽然是庶出,可也能在陛下面前为丈夫争一争,绝对不能让丈夫下狠手。
想了想,她对丈夫道:“郎君想想看,唐嬷嬷是内院的总管事,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估摸着她知道一些消息,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就含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目的就是让咱们赶紧派人回去查明,沉香腹中是你的孩子,她一个下人怎敢轻举妄动?”
“郎君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李淳业闻言,心中的火气渐渐熄灭,他深吸了口气,认真的思索妻子的话,确实有理,沉香虽是妾,可于唐嬷嬷和陈华来说也是半个主子。
而且沉香腹中很可能是王府的长子,又没有自己和妻子的命令,这俩人只能按兵不动,先回禀了再说……
现在只能等王小虎查出的真相了。
曹芳蕤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沉香做了些什么,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都可以忍耐,先弄清楚这一切,等孩子一出生……送到乡下的田庄里就是了。
而且唐嬷嬷是她的人,虽不知这件事她为何没有禀告自己,但不能让丈夫觉得唐嬷嬷管事不力,否则也就是变相的说她这个王妃无能!
待丈夫去书房后,曹芳蕤的嘴角耷拉下来,宋嬷嬷上前两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说傅娘子找到姐姐的人不是唐嬷嬷,是文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宝贝们,我感觉很累,明天不更新,后天还是老时间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第243章 解决

“是沉香?”
曹芳蕤惊讶的看着宋嬷嬷,后者解释道:“文娘子让唐嬷嬷给娘子带了张纸条来,上面说帮傅娘子找到姐姐的人,是顾孺人!”
曹芳蕤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宋嬷嬷心里有了个念头,忍不住道了出来:“难道……娘子早就知道了背后之人是顾氏?”
“这还用猜吗?”曹芳蕤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也不想一想,就凭沉香的身份,她有那个胆量未经允许就倒掉避子汤吗?”
“若背后无人蛊惑,我是千百个不相信,咱们府里除了顾氏,还有谁天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宋嬷嬷了然的点头,“这倒也是,不过……顾氏帮傅氏找到姐姐,肯定是跟她娘家那个三嫂合谋的,这么隐秘的事,文娘子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不难猜,曹芳蕤道:“立秋和沉香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被指给郎君,肯定是对彼此很了解,沉香有什么不对劲,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立秋……”
“不过我也没想到,立秋从前最是个胆小怕事的,如今为了沉香,居然敢向我告发顾氏~有意思~”
宋嬷嬷接着道:“奴看那纸条上并没有写文娘子掌握了什么证据,因此猜测她只是看见了或者听说了什么……”
“娘子也知道,那位是大王心尖上的人,平白无故的给她泼脏水,说不定大王还要怪罪娘子管教不严,索□□就把话安在唐嬷嬷头上~”
“你做的很对!”曹芳蕤点头表示赞同:“立秋为了沉香是豁出去了,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先把她隐瞒下来,等王小虎回京去查探一番,之后再说……”
宋嬷嬷应是,然后很是不悦道:“傅氏虽主动认错,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还有那个顾氏,尽在背后给娘子添堵,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曹芳蕤闻言笑了起来,“嬷嬷这就急了?这不过是小打小闹,你看着吧,顾氏折腾了这么久,肯定是在计划什么,咱们先派人盯着她,勿要打草惊蛇,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该来的总会来。”
“是,那奴就给唐嬷嬷传个信回去!”
……
王小虎回京后,拿着李淳业给的令牌先是把陈华和唐嬷嬷叫到在一起商议了一番,从沉香的院子开始查起。
几乎是毫不费力气,王小虎就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他看着手里的供词犯了难——无论是傅氏怀孕还是找到了她姐姐,这两件事背后都一个人在上窜下跳,那就是顾孺人……
王小虎不敢再查了,只得给李淳业写了封信去,李淳业拿着信是又急又气。
急的是这事怎么跟七娘扯上了关系,气的是他待她这么好,可在背后拖后腿的人也是她。
特别是对上妻子宽容的目光,他又感觉到深深的愧疚。
若不是有他的纵容,七娘怎么会得寸进尺,在王府里惹是生非……
曹芳蕤见他都不敢看自己了,想了想,柔声劝道:“郎君别生气,本来让王小虎回去调查一番,现在却越查越不清楚了,先不说顾氏是正六品的孺人,沉香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紧呢!”
“父亲早已说过了,丹娘的婚期在明年正月,年前咱们是要代父亲母亲回京做准备的,不如这两件事等回去后亲自审问,这可比王小虎一个下人去查直接明了多了。”
“书信一来一去也要费不少时辰,郎君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事,在父亲和阿姨面前总会露出端倪,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恐怕会惹他不高兴……”
妻子这话说到自己心坎上了,李淳业对她的善解人意愈发感激,“你说的这个办法好,还是等我们回去亲自调查,总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曹芳蕤柔顺的点点头,顾氏是丈夫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人,入了府也对她多有偏宠,因此现在顾氏有嫌疑,她不能嚷嚷着要向顾氏问罪,而是要给丈夫一个台阶下。
何必要争那口气,不如等丈夫自己看清楚他心里那个柔弱纯善的顾氏实则是个什么样的人,等他失望失落后,也就会明白,只有自己是真正不求回报的爱着他的……
李淳业因为心虚,变着法尔讨妻子欢心,曹芳蕤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浅笑,她真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不过在离开行宫之前,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漪澜殿内,曹芳蕤把亲手做的一双草绿色绣五彩蝙蝠登云履呈给皇后,笑眯眯道:“京城里还不算太冷,骊山宫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了,过两日大王和奴要启程回京,奴想着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便为母亲做了一双鞋,母亲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适的话奴立刻拿回去改!”
女官接过鞋捧到皇后面前,皇后只是眼睛瞟了一眼,绣鞋上的花纹精美,鞋底看起来也很厚实,正适合冬天穿。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抬了下下巴示意女官为自己试鞋,大小正正合适。
曹芳蕤开心不已,松了口气般抚掌道:“奴就说母亲穿这个颜色的鞋很合适,幸好没有听嬷嬷的话选绛色~”
说罢她转头嗔了宋嬷嬷一眼,后者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奴……奴原是想着绛色的鞋面上用牙白色的线绣水草纹,如今京城里正流行这种搭配呢!”
皇后拨弄着手里的珊瑚念珠缓缓道:“那些个新鲜玩意儿适合她们年轻人,像我这个年纪的,还是用寻常的花纹看着最舒服……”
“不会不会~”曹芳蕤摇头,对女官道:“若有不知情的人在这里,肯定以为母亲是奴的姐姐,娘子说是不是?”
女官迅速的看了眼皇后,见她面上并无怒色,才笑道:“王妃说的很是,殿下的面容与花信年华时并无二样,奴也觉得很奇怪呢!”
曹芳蕤略带着些得意的娇憨对皇后道:“母亲你看,不是奴一个人这么觉得吧!”
“不过母亲要是觉得水草纹不太稳重,奴再绣一双如意纹的鞋面,正月里穿很应景呢!”
皇后淡然一笑,“你手上的事情应该不少,做这么一双鞋表示孝心就足够了~”
言下之意不用她做了。
曹芳蕤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她捏着帕子的手放在膝上,脊背挺得直直的,看上去端庄又秀雅。
“孝敬衣裳鞋袜是奴做媳妇的本分,出嫁之前家母就教导过,进了夫家的门,定以事孝姑舅为己任,那时家母以为奴只是嫁得一位寻常夫婿,谁也不知道,最后竟嫁给了郎君~”
“母亲惶恐的不得了,唯恐奴做的不好让公婆夫君不满意,人人都说曹家的祖坟冒青烟,与郎君成婚三年,奴觉得这话真真没错,能做母亲的媳妇,奴确实是烧了高香~”
曹芳蕤这番恭维说的皇后都有些忍俊不禁了,她笑呵呵道:“婆婆都是从媳妇熬过来的,若你是嫁给了旁人,以你的性子也不会让婆婆讨厌的~”
这算是夸奖吗?
曹芳蕤脸颊微微发红,片刻后才道:“奴不知道嫁给旁人会是什么样,只知道嫁给了郎君,便要以他为天,做了李家的儿媳,便要孝顺父亲母亲……”
“奴幼年时祖母曾经讲了个故事,说某个村子年年干旱,村民们听了一位游经此地的道士的话,拿出所有积蓄请人塑了一尊神像,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神像塑好后,村里的男女老少每日就跪在神像前念祷,也不去地里松土、锄草,就这么一年又一年,这里依旧干旱,饿死了不少人,村民们大失所望,对着神像一通怒骂,也不再拜神不再祈求了……”
“这时村里只有一个人,他每天都顶着烈日在田里劳作,还要把好不容易挖到的树根草籽供在神像前,别人都讥笑他是个傻瓜,这人却并不理会,年复一年如此,终于有一天,电闪雷鸣,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村民们喜笑颜开,敲锣打鼓的唱歌跳舞,干旱的田地里又长出了庄稼,村民们终于吃饱了肚子,他们觉得雨水是神的赐予,不仅天天烧香上贡,还决定拿钱为神像塑一层金衣……”
“这时先前那个人还是只用普通的粮食供在神像前,村民便骂他没有诚意,那人只说:‘贡品寻常不代表我的心不诚,下雨或不下雨,我只知道付出就会收获~’”
“旁人又问,倘或是付出了没有收获呢?那人回答:‘我只做我该做的事,如果没有收获,那一定是我的心不够虔诚~’”
听完了这个故事,殿内一片诡异的寂静,曹芳蕤抿着笑微微扬着唇,一双眼似清澈的溪水般携着万千深意流向皇后,而皇后神情却无波无澜,只是垂眸看着手上冒着渺渺热气的茶盏。
她轻柔的吹了口茶汤,淡淡道:“所以说这只是个故事,若是求神拜佛真那么灵验,世间也不需要什么皇帝、官员、医者了~”
“母亲说的正是~”曹芳蕤捏着帕子掩饰笑意,娇声道:“一个故事而已,不过祖母当时想告诉奴的是,这世上许多事,不是对自己有利就去做,无利可图就不去做,对人也是如此~”
“比如故事中那些村民,天不下雨便怪罪神灵,天降甘霖便感恩戴德,自私自利不自知,实在是可怕,可偏偏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呢,反过来想想,改变他人最是一件难事,奴能做的,便是时时警惕自己不成为这样的人,也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姐妹~

第244章 示好

皇后微微一笑,没有表态,曹芳蕤接着道:“对了母亲,还有一件事奴要禀告你,大王的妾侍傅氏,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
皇后的手微顿,挑眉看着她:“傅氏?从宫里出去的那个傅氏?”
“是!曹芳蕤点头,“前几日她精神不太好,便传了医婆去把脉,却没想到是喜脉~”
“这是大王的第一个孩子,理应入宫来向父母、阿姨禀报一声才是。”
皇后没有说话,她静静打量着曹芳蕤,只见她脸上仍是挂着温婉的笑容,她长得勉强算是美丽,可唯独那双眼睛,如一潭清泉般沁人心脾,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
现在她跟自己说,丈夫的妾侍有了身孕,可她还是那么从容淡定,皇后的心思不由得想到了已有四个月身孕的裴氏……
她眼中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温声道:“这是好事,修仪知道吗?”
曹芳蕤如实回道:“阿姨已经知道了……”
“还责备了奴一顿……”
“为什么?”皇后有些奇怪。
曹芳蕤不知该如何回答,整理了下思绪,她才道:“阿姨责怪奴不该让先让妾侍怀孕,应当先生下嫡子,可母亲也知道,奴嫁给大王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着说着她的神色黯淡下来,像是犯了错一般垂下头,放低了声音道:“都是奴的错,大王已过双十年华,别说嫡子,连个庶子也没有,父母大人虽不怪罪,可奴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不管傅氏肚子里是男是女,都是郎君第一个孩子,奴一定会悉心照料他们母子二人。”
皇后倚在凭几上,默默听完这番话,心中莫名受到触动,曹芳蕤话里的意思她很明白,身为嫡妻却没能为夫君诞下子嗣,一般人家可能不会计较。
但她是宗室的媳妇,又是陛下的长媳,一言一行都被天下人看在眼里。
纵使曹氏贤良淑德样样俱佳,可现实逼得她无法等待嫡子降生,虽是婆媳,可同为李家的媳妇,责任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压在肩上。
作为女人,特别是大郎没了后,皇后对这些事更有体会。
到底不是亲生的,虽表面上恭恭敬敬,可实际上,心里还是向着生母,这样的血脉亲情,不是唤一声‘母亲’就能获得的。
皇后心间涌上一股浓浓的悲哀,虽是一国之母,丈夫时时把她放在心上,一声咳嗽也急的大惊小怪,可她在这大明宫里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么点温情。
没了儿子的女人就像失去根的浮萍,飘飘荡荡,无依无靠。
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母亲……”曹芳蕤轻柔的声音惊醒了她,皇后眼中还未消失的茫然让曹芳蕤鼻子一酸,她带着商量的语气对皇后道:“有一件事想请母亲帮我拿个主意……”
皇后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什么事?”
曹芳蕤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道:“大王说,等傅氏生下孩子就交给奶母照顾,可奴想着,若是此生都与孩子无缘,要不要把那个孩子放在身边教养呢?”
一旁的女官无比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曹芳蕤权当作没看到,凝视皇后的眼睛真挚、单纯,从心底里把她当作一个值得信任的长辈虚心请教。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皇后虽对她不差,可那也是因为婆媳的缘故。
且曹芳蕤一直恭敬有礼,皇后以及她身边的宫人确实挑不出错,这才有了外人眼中‘皇后殿下不待见韩修仪,却很喜欢陵川王妃’的说法来。
曹芳蕤当然乐见如此,特别是裴氏进门以后,她虽出身高贵,但却处处以自己为尊,也是碍于皇后的威严。
皇后没有澄清的原因则是李晖不许,他的想法是,儿媳可以不去给他问安,却一定要孝敬皇后,倘若有一天他不在了,皇后身为新君的嫡母也能得到最好的荣养。
皇后也看着曹芳蕤,嘴角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曹芳蕤感觉心脏缩了一下。
她硬着头皮接受皇后的审视,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片刻后,皇后才慢悠悠道:“你还年轻,说不准以后就怀上了,傅氏所出的孩子毕竟是庶出,养在嫡母膝下的孩子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就听二郎的吧。”
她只这么一句话,却让曹芳蕤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忍住满心的雀跃,她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道:“母亲的教诲,奴一定会铭记于心!”
皇后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抿了口,“既然知道怎么做就做好,别把事情揽在手里又出了岔子,到时候可就让人贻笑大方了……”
曹芳蕤知道她说的是沉香和孩子的事,她认真的应是,“奴明白了,不做就罢了,要做就做好!”
待她离开漪澜殿后,先前那位女官看着皇后欲言又止,表情有些不赞同,皇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帮她?”
“是!”
皇后抚弄着衣袖,呵呵笑起来,挑眉对女官道:“你不觉得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吗?”
“从嫁给二郎那天起,她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我跟韩氏之间的嫌隙这么大,可你看她,所作所为完全游刃有余,一声不吭的做了那么久,到今天,终于向我张嘴了~”
女官撇嘴回道:“那是因为殿下仁慈,对她颇多包容……”
“嘁……”皇后不屑的发出嗤笑,“你记住,这宫里到处都是聪明人,也到处都是自作聪明的人!”
“我并不排斥有人在我面前玩弄心眼,只要她有那个本事让我给她捧场!”
女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门外,曹芳蕤的身影早就不见了,殿下的意思是……她知道陵川王妃在向她示好,也有意无意的利用自身的遭遇激起她的同情心。
而陵川王妃最终目的却是希望皇后帮陵川王一把,她先前讲的那个故事就代表了她和陵川王的承诺。
没有任何人比宣微殿的人清楚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要不然秦修容这么多年来上赶着巴结做什么?
韩修仪没秦修容那个本事,可她有个机灵的儿媳,不管是做低伏小还是嘘寒问暖,的的确确是把皇后的心给融化了不少。
而这些努力,正是她抢在许王妃之前向皇后提出请求的底气,不过……
女官有些不悦,“她虽说的好听,可若是将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咱们岂不是亲手喂出了一头白眼狼么!”
皇后闻言吃吃发笑,她用右手撑着头问女官道:“那你觉得,关于立储一事,谁的优势更大一些?”
这是自怀宣太子薨逝后,皇后第一次用正经的口吻提起立储一事,女官怔了半晌,事关重大,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皇后便道恕她无罪,女官这才小心翼翼回道:“若论几位郎君的优势,陵川王占着长,陛下对韩修仪的宠爱有增无减……”
女官打量着皇后的脸色,见她并无不悦才继续道:“况且现在陛下对陵川王的态度越发和软了,奴觉得,入主东宫一事,陵川王未必没有机会……”
“再说许王,他的优秀有目共睹,听说朝中几位股肱众臣对他的印象很好,陛下也很看重他,许王妃的出身又为他增加几分胜算……”
“秦修容的弟弟从县令一步一步做起,到如今已是正六品的秘书郎,前途无限,这些可都是许王的资本!”
皇后抚掌赞叹:“不错不错,分析的很到位!”
“殿下~”女官受了表扬,半是欢喜半是嗔怪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告诉奴究竟会怎样吧!”
“立储一事事关重大,选储君又不是选小工,谁力气大谁就上,阿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这也是他这么些年都没能下定决心的原因!”
“若是寻常百姓家,作为家主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最聪明最优秀的人,却一定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之人!”
“皇家也是如此,宗室、公卿、百官、黎民,单就其中一个阶层出了矛盾都能引发局势震动,何况是这么大一个国家,聪明和优秀不一定是身为皇帝必须具备的品质,只有理智,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诀窍~”
“当一个人手握世间最尊贵的权利时,他却只能坐在这巍峨的宫殿里旁观,明争暗斗无时不在,只有理智的头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储君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理智的人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不能被任何人所影响而丧失自己的决断,因为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天下苍生。
这样的人,必定是经历千锤百炼的,他要比任何人都善良,也要比任何人都冷血,胸怀坦荡也要善弄权术……
女官脑海中思绪纷纷,恍惚间,她突然就想起了一脸恭顺的陵川王妃,进而想到处处被许王压制的陵川王,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兄弟俩的差距已见高低,可女官却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陵川王得意时,许王得意,陵川王失意时,许王还是得意……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后,皇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想明白了?”
女官愣愣的点头,却听皇后笑道:“不,你还是不明白,你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女官听得一头雾水,皇后却不欲再说,她歪着身子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眼前却浮现出六郎那张与李晖七分相似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梦见刘亦菲了,她好美啊~

第245章 算计

晚间,正在由侍女服侍更衣的李晖听了皇后的转述,不由得怔住,“二郎的妾侍有孕了?”
“嗯。”皇后点点头,瞧他一副不喜不怒的复杂表情,饶有兴趣的道:“怎么了,你先前不是还嘀咕怎么二郎府里一直没动静,现在有信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李晖迟疑着道:“他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一直没个孩子,我当然着急……”
“可……”
可还是想要个嫡出的孙儿吧,皇后在心里替他把后半截话说了出来。
李晖也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他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坐在榻上歪着,皇后拧了热帕子给他擦手,故作不知问他怎么了。
过了片刻,李晖避开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了李淳茜,“如今裴氏有孕,你说要不要给三郎添几个人?”
皇后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意,但仔细说来,三郎身为亲王,府中却没有一个有名分的妾侍,着实看着不像样。
因此她点点头表示赞同,“是该添几个,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多不胜数,选几个品行好、模样好的才是!”
李晖‘嗯’了一声,“那就交给你来办吧!”
皇后没有推辞,这本也是她这个嫡母的责任。
“对了阿郎……”皇后把侍女端着的小漆盘里的水碗放在李晖手上,缓声道:“既然你已经吩咐二郎两口子回京准备丹娘出嫁的事宜,那二郎总不能还是个郡王吧~”
“他可是丹娘的同胞兄长,婚礼上,你总得让丹娘脸上好看些~”
李晖端起碗怔了一瞬,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手上的事太多就给忘了……”
“先前降二郎的爵位也是为了让他长个教训,这一二年看来,他也是认真悔过了,既然如此,那还是复为亲王吧!”
说罢他向皇后提起了另一件事,“昨天礼部呈上来了几个封号,有金乡、南陵、商河、长泰,你觉得哪一个好?”
皇后沉吟片刻,道:“南陵吧!我觉得这个好听~”
“南陵公主~”李晖点点头觉得很不错,眉开眼笑的唤了吴舟进来:“明早去告诉礼部一声,二公主的封号就用南陵,让中书省尽快拟旨!”
“是~”吴舟弓腰应诺。
皇后也受到丈夫的感染,柔柔笑道:“丹娘虽有些娇纵,可阿郎最喜欢她的贴心活泼,以后她成了别人家的人,阿郎心里还不知多难受呢!”
“这就是养女儿的不好之处啊……”李晖万分感慨:“记得蜃子出嫁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我是皇帝,我差点就掉眼泪了,我金尊玉贵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如何舍得……”
皇后见他眉宇间已有感伤之色,忙转移了话题,“阿郎也不必难过,你看蜃子嫁给崔郎多和美啊,过两年,丹娘的孩子也要来吵外祖父了,阿郎到时候可得多备些赏赐才是~”
被妻子这么一打趣,李晖心里舒服多了,他不由的嘿嘿笑起来,“你也太小瞧人了,蔚蔚和阿厘每次进宫来,都是大包小包回去的,那可是我亲外孙~”
而已经在京城王府里卸下了一身疲惫的李淳业对父亲的打算毫无知觉,坐在榻上,他听完王小虎的回禀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王小虎心脏‘咚咚’作响,鼻尖都沁出了几滴汗,坐在李淳业身边的曹芳蕤若有所思的左看右看。
气氛实在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王小虎咬咬牙,硬着头皮道:“郎君,奴先前就询问过膳房的人,那鸡血羊血都在后院摆着的,杏花若有心去拿,还真没人能发现……”
“所以傅娘子瞒天过海跟膳房的人无关,倒是奴听傅娘子院子里一个洒扫婆子说,有一段时间,傅娘子与顾孺人来往甚密,算算日子,正好就是傅娘子怀上身孕前后……”
李淳业轻轻敲击着几案,沉声问道:“服侍傅氏的那个杏花,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了没有?”
“这个……”王小虎迟疑了一瞬,见李淳业挑眉,他赶紧回道:“杏花只承认她帮主子隐瞒身孕的事,至于傅娘子是不是受顾孺人的挑唆,她说并没有这回事。”
不知为何,李淳业听见这句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他同意留下沉香母子的性命,但不代表他不会追究此事。
不管怎么说,他是从心底里不愿七娘跟这件事有关。
但王小虎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深渊……
“郎君,还有一事,膳房有一个婆子,告发掌管膳房的石婆子的亲戚,周婆子收过顾孺人的钱,说是帮傅娘子找她失散多年的姐姐……”
一直默默无话的曹芳蕤闻言眼眸微眯,耳朵里传来丈夫厉声呵斥:“她一个膳房的婆子,从哪里知道这种事的?”
“傅氏找她姐姐情有可原,怎么那婆子却说是顾孺人帮傅氏找人?”
“你有没有去查探过?若是污蔑,我决不轻饶!”
这前因后果还没弄明白呢,就着急起来了,曹芳蕤心中郁郁十分不舒服,不过嘴上还是附和道:“是啊,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应该做的很隐秘才是,那个婆子是从何得知的?”
王小虎解释道:“奴开始也以为这婆子是在说疯话,还狠狠的骂过她一顿,不过那婆子却道,她男人见周婆子的男人周老四整日吃酒赌钱没个正形,便问他从哪里发财的……”
“正巧那日周老四吃了酒醉醺醺的,把他老婆收了顾孺人的钱帮忙找一位姓傅的娘子的事抖露的出来~”
李淳业的心狠狠沉了下去,他感觉嘴里一片苦涩,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曹芳蕤正声问道:“那你审问过周婆子了么?”
王小虎点头:“奴命人把周婆子绑了,她已经交代了,顾孺人给了她一只金臂钏,约莫有四两重,让她帮忙去打听傅娘子姐姐的消息……”
“如今,那只金臂钏她还藏在自己柴房里的地窖里……”
曹芳蕤微微瞥了眼一旁的宋嬷嬷,后者快速的冲她使了个胸有成竹的眼神,曹芳蕤绷紧的心弦松和了些,她转过头,担忧的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丈夫。
他睁大眼狠狠瞪着王小虎,好像要把他头顶烧两个窟窿似得。
“郎君……”
李淳业回头,眼中是令人心疼个的茫然,曹芳蕤见他如此不免感同身受,被喜欢的人算计,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沉香寻找姐姐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事情就坏在居然是顾七娘指使周婆子去找人的,买通下人为自己办事是一回事,顾七娘身为妾侍背着主母行事又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帮沉香寻找姐姐?还大方的给了一只金臂钏做酬劳……
这背后暴露出来的一切都不得不让李淳业想起沉香怀孕的事,恐怕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其中会不会有顾七娘插了一脚?
那她又是何目的?
曹芳蕤知道丈夫难以接受此事,顾七娘是他情窦初开喜欢上的人,她刚嫁给他便知道,没能明媒正娶顾七娘为王妃恐怕是李淳业心中深藏的遗憾。
自己毕竟是后来的,与其跟顾七娘争夺这个男人,还不如展现自己的优势,把他的心一点一点拉回来。
照这一二年的情况来看,她已经成功了一半,在李淳业心里,她已经是不可或缺的那个人了。
不过对于顾七娘,她拥有的是李淳业少年多情的时光,逼了她这么久,总算是让她忍不住动手了,如果不是她作茧自缚,自己还真没办法撬动她……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曹芳蕤只能硬起心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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