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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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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曹芳蕤已经在打招呼了,她对容娘的到来很是惊讶,“嬷嬷怎么来了?是不是阿姨有什么交代?”
容娘笑眯眯的行了个礼,被曹芳蕤侧身避开了,容娘是服侍庶婆婆的,今日来代表了她,曹芳蕤不敢受这个礼。
“辛苦王妃了,今日来倒也无甚大事,昨日你走后娘子突然想起来有一匹缂丝要给你,谁知给忘了,所以今日让我送了出来~”
这位庶婆婆虽时常送些吃食出来,但突然送匹缂丝来,还是让人觉得奇怪。
缂丝虽珍贵,但王府也不是没有,恐怕这位容娘来,还是想来打探一下消息……
曹氏露出惊喜的笑,道:“哎呀,好漂亮的缂丝!”
“说起来都是我们的不是,阿姨的事情一大堆,还整日都惦记着我们,实在是不孝!”
边说她边把容娘迎接室内就坐,容娘很满意她的态度,问起了李淳业,曹芳蕤实话实说,容娘闻言点点头,柔声道:“王妃也知道娘子这些日子的情况,她虽忙来忙去,但这心都是空落落的,幸好有你们几个,她才不至于消沉下去……”
“王妃,你和大王多体谅她些,咱们大王是个男子,很多事还是你更贴心,大王若有什么不是,你别顶撞他,免得伤了夫妻情分,有事就跟娘子说,她会为你做主的!”
曹芳蕤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和李淳业之间的事被蓁娘看出了端倪,容娘这话也是在提醒她,或者说告诫更恰当。
陛下和阿姨如今形同陌路,他们俩口子若再传出了什么不和的话,吹进了陛下的耳朵,恐怕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她赶紧做保证,道:“嬷嬷请阿姨放心,我和郎君只是有些事看法不一样,都是我的错,反驳了郎君几句,他便有些恼了,今日一早出门还是冲冲的……”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李淳业出门不太高兴是真,但俩人有矛盾的原因是假,她可不敢真的告诉容娘,自己和李淳业之间见面只是问句好,他虽还是来正院,却每次都睡碧纱幮,连跟她亲热都不肯了……
但在容娘听来,她说的话半嗔半臊,一副小俩口起了争执却不好意思告诉长辈的模样,容娘微微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王妃也别觉得什么应该不应该,上嘴皮哪有不碰下嘴皮的,你的为人娘子是清清楚楚,所以你得记着,娘子疼大王,也一样的疼你~”
曹芳蕤觉得鼻子一酸,差些就要掉眼泪,李淳业那样待她,不知有多伤人,但她始终都在自我安慰,如今庶婆婆表示会维护她,岂不感动。
容娘趁热打铁又说了会儿大道理,直到午时初刻,才起身离开。
送走了她,曹芳蕤摩挲着那匹缂丝陷入沉思。
李淳业喝的看东西都要重影了才退席,王小虎不敢让他骑马,借了主人翁家的牛车服侍他回府的。
主仆二人在大门口遇见了曹芳蕤,她匆匆跑下台阶过来帮忙搀扶,急道:“怎么喝了这么多?你也不劝着些……”
王小虎几乎是扛着李淳业,闻言赶紧请罪,曹芳蕤知道他忠心耿耿,也不好再埋怨什么,对他和侍卫道:“先把郎君扶进去!”
“是!”
这一扶自然是要扶去正院,在进入二门时,玲儿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冲曹芳蕤使了个眼色,曹芳蕤瞥眼就看见一个身影快速离去。
她懒得去理,只对搀扶李淳业的侍卫吩咐:“慢着些,别走得太急,不然郎君会不舒服的~”
侍卫们唉唉应着,在正院又由婆子们接手,把李淳业安置在内室的榻上,玲儿端来了温水,她坐在榻边亲自服侍李淳业喝水。
喝了水的他似乎清醒了些,对曹芳蕤解释道:“今日新认识了几个朋友,所以多喝了几杯……”
曹芳蕤柔柔一笑,一边拧了帕子给他擦手,一边道:“郎君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李淳业闻言微怔,他看着低垂下头的曹芳蕤线条婉约的侧脸,还有她鬓角散落的碎发,显得格外动人。
曹芳蕤头也没抬,仔细给他擦拭每一根手指,又道:“要不郎君得空也下个帖子请朋友来做客,能跟你和赵中侯聊得来的人,想必都是谦谦君子。”
“就是父亲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
她说完这句话,猛然发现自己戳了李淳业的痛处,忙歉疚的收回手,不安的看着他。
李淳业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突然就觉得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很残忍,便故作轻松道:“好啊,只是到时候还要请你帮忙!”
“郎君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曹芳蕤勉强的扬起嘴角,脸色不算是很高兴。
李淳业觉得很奇怪,还不待细问,曹芳蕤已经在吩咐侍女去膳房催热水来。
“郎君身上一股酒气,还是洗个澡吧!”
“行……”他轻嗅了下鼻子,讪讪回道。
服侍李淳业沐浴的是曹芳蕤的侍女年儿,也是李淳业的通房。
他坐在浴桶内,不知为何有些失望,想起刚才的尴尬,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郁闷。
两刻钟后,他穿着白色中衣出来,看见玲儿举着熏盒在熏被子,曹氏正坐在妆案前卸下簪钗,烛台里的火苗跳动着,闪烁的她的脸也有些看不清楚。
李淳业不觉看呆了,直到玲儿一声轻咳,他才回过神来,慌忙侧过头,掩饰道:“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第192章 和好
说罢李淳业转身去了碧纱幮,曹芳蕤一动不动,她看着铜镜里消失的那个人影,无悲无喜。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中,李淳业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了,他半撑起身子,发现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而隔壁就睡着曹芳蕤。
难不成她出什么事了?
李淳业着急起来,掀开被子外袍也不披,趿了鞋就走了过去。
内室只有一盏豆大的夜灯,值夜的侍女也不在,榻上曹芳蕤一头青幽幽的发丝垂在榻边,她面朝内,举着被子捂在脸上小声哭泣。
李淳业忙走过去询问她:“你怎么了?”
曹芳蕤闻言愣住,惊慌失措的转过头来,一双湿漉漉略微红肿的双眼看着他,喏喏道:“我吵醒你了?”
“不是……”李淳业犹豫了一瞬,还是坐在榻边,曲起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擦去泪痕,“怎么了?”
他温柔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曹芳蕤却更觉委屈,眼中泪水聚集,落下打湿了他的手。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了,坐起身质问他,神色无比愠怒:“你想关心我就关心我,你不想跟我说话就当我不存在,你到底把当成什么……”
最后一句话,她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李淳业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伸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可笑。
“你……你别哭了,芳蕤,别哭……”
曹芳蕤却像是要发泄出心中所有的委屈般放声大哭,屋外有侍女匆匆进门而来的脚步声,但刚走到门口看见李淳业在就不敢踏入了。
李淳业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妻子,心中一震,她跟自己一般大,也不过才十几岁,就算人前端着脸面,背地里受了委屈也会掉眼泪。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又哭过多少次呢……
李淳业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要唾骂自己,妻子质问的是,他无力辩解,只能紧紧搂着她的肩传达自己的愧疚。
自从那晚曹芳蕤在李淳业面前哭了一场后,夫妻二人算是冰释前嫌,相处的甚为和睦。
李淳业还陪着妻子回了一趟娘家,一言一行中都透露着关心和尊重,这让曹闻和夫人十分欣慰。
蓁娘那边自不必说,得知儿子儿媳和好了,她也就可以放心,把精力都放在丹娘身上了。
……
静姝院里,顾七娘一边端着碗喝粥一边静静听彩屏带着些嫉妒道:“……也不知王妃做了些什么,大王先前对她不冷不热的,现在倒好,连着几日都宿在正院,连静姝院的门也不上……”
“大王那些日子连笑都笑不出来,要不是娘子小意服侍,大王怎么会这么快就振作起来!”
“王妃回娘家有大王陪,娘子回娘家一趟还要去求她,真是可恶!”
“好了……”
顾七娘面色平静,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碗,道:“谁让我是妾呢,她毕竟是二郎明媒正娶的妻子,二郎去正院天经地义,你又抱怨什么!”
“难道要我上门去抢人?”
彩屏讪讪回道:“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王妃是个有心计的,说不定早就看娘子不顺眼,咱们须得小心些才是!”
顾七娘眸色幽深,抿唇一笑:“她还犯不着对付我,毕竟现在她最重要的是生下嫡子,只要有了嫡子,大王的地位就稳固了,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节骨眼,我要是做些什么,还不用她出手,权嬷嬷就能灌我一杯毒酒。”
说起权嬷嬷,彩屏就更气了,连着也想到每次大王留宿后,她就亲自端着避子汤来,还要亲眼看着娘子喝下才罢休。
彩屏为主子觉得心酸,是药三分毒,那避子汤能是什么好东西,王妃自己的肚皮不争气,这都一年了,还不见有信儿,连累娘子得一直喝药,也不知哪一日是个头。
她红着眼哽咽道:“娘子,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终有一日会有回报的!”
委屈吗?
顾七娘垂眸细想,她并不觉得委屈,她是真心爱慕李淳业的,她知道现在对于李淳业最重要的是重新得到陛下的喜欢。
他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她不会因为一己私欲阻止他向上的道路,但彩屏说的对,等到了尘埃落定那天,她一定会得到属于她的一切!
景宏十一年的四月,后廷里喜气洋洋,这日正是六娘的生辰,作为李晖目前最小的孩子,她的六岁生辰宴隆重又热闹。
不仅各殿妃妾送了贺礼来,李晖大手一挥,把奇珍异宝送了无数来,只为哄女儿开心。
萧娍儿自然是得意风光,抱着女儿坐在李晖和皇后身边,很是惹眼。
到了晚上,李晖就留宿在翠影阁,萧娍儿仔细的妆扮,慕容氏的侍女来送了她一瓶香露,并道:再接再厉。
萧娍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红着脸接了过去,在镜子前左右顾盼了无数次,确定今晚的自己倾国倾城才翩然直奔李晖而去。
李晖饮了些酒,正慵懒的倚在隐囊上,一只腿曲着,一只腿伸直,右手轻轻捏着眉心,眯着眼表情有些不虞。
他想起了下午在花园里,众人都围在六娘身边逗着她,蓁娘也在,她拿着拨浪鼓轻轻摇晃着,眉眼间的温柔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自己就站在不远处,整整一个下午,她没有看自己一眼。
仿佛在场没有这个人似得,她依旧容光焕发,岁月的增长虽然磨去了她的灵动飞扬,但也留下了成熟的韵味。
李晖很怀念他们从前,但蓁娘好像并不在意,这让他很有些恼火。
鼻尖拂过一阵香风,萧娍儿娇甜的嗓音响起:“陛下,是不是头晕?妾帮你按一按好不好?”
李晖被打断了思绪,有些不悦的抬起眼皮子,“屋子里点着香,你还熏这么香做什么?”
萧娍儿脸上的笑变得尴尬,她手足无措的愣了一瞬,忙起身请罪:“陛下见谅,是妾疏忽了,妾马上就去换衣裳……”
李晖又闭上了眼,轻轻‘嗯’了一声。
萧娍儿被泼了冷水,淹头搭脑的换了衣裳,又让侍女仔细闻了闻,才放心的出去。
李晖把头搁在她腿上,萧娍儿素手纤柔,轻轻按揉着太阳穴很是舒服,李晖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萧娍儿见他神色惬意,忍不住心花怒放,柔声道:“陛下,今日六娘收到了好多贺礼,改日,我得亲自登门去道谢才是!”
“那倒不必……”
李晖懒懒的开口,“这是她们的一番心意,你接着就是,何况是给六娘的,以后她们过生辰,你带着六娘去祝贺就是了……”
“是!”萧娍儿笑眯眯回道。
“对了陛下,妾今日本以为齐充容不会来,心里十分不安,结果她不仅来了,还不计前嫌的送了六娘六匹锦缎,倒是显得妾小心眼了~”
“什么不计前嫌?你们发生什么了?”李晖微皱着眉发出疑问。
“没什么大事……”
萧娍儿故作轻松道:“就是那日妾说错话惹恼了韩修仪,齐充容便训\诫了妾一番……”
“陛下,妾保证以后谨言慎行,绝不给六娘丢脸~”
她撒娇的声音里,李晖却轻而易举的听出了她在隐藏着什么。
只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萧娍儿吞吞吐吐的,好像不敢说,一旁剪灯芯的采珠听了半晌,早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懑了,插嘴回道:“陛下,娘子那日在宣微殿被齐充容逼着吃脏雪,娘子回来后哭了一整夜……”
李晖‘唰’的一下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刺得萧娍儿一个瑟缩,她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道:“陛下,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都怪妾口无遮拦,齐充容教训的是,妾也知道错了……”
她侧过头不着痕迹的抹去泪水,展露在李晖眼里的又是一张笑脸,“妾再帮你按按~”
李晖握住她的手,直起身子蹙眉道:“她果真让你吃雪?”
萧娍儿慌忙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可怜兮兮,“没有,没吃……”
但李晖的目光透露着不相信,萧娍儿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喏喏道:“只吃了一口……”
“陛下别生气,这事都是妾的错!”
她哀求的看着李晖,他也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深沉而凝重,萧娍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微微动了下身子,“陛下?”
李晖突然扯唇一笑,悠悠然道:“齐充容位分比你高,你既然说错了话,她教训一番也是应该的,而且皇后也没跟我说起,想来那日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你能这么懂事明理,我很高兴~”
?
萧娍儿脸上的委屈夹杂着隐忍僵住,看起来格外可笑,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李晖要做的不是应该替她出气吗?
什么叫齐充容的教训是应该的?
她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他说这些话,是偏袒齐充容,还是不相信自己?
猛然间萧娍儿想起慕容氏的告诫,心中后悔不已。
她本来是打算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但今日下午看见陛下和韩修仪之间仿佛陌生人一般,而且陛下对六娘如此宠爱,她就蠢蠢欲动了。
但谁知道陛下居然是这种态度……
萧娍儿懊恼的直掐大腿,刚才的欲言又止简直像个笑话,就像一个幼稚的孩子去告状,结果大人根本不相信,而且他还揭穿了……
太尴尬了,萧娍儿越想越臊,绞着帕子坐立不安,再不敢看李晖一眼。
但李晖已经困了,他张嘴打了个哈欠,下了榻唤人:“洗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心啊海底针~
我说的我自己,我要做一条孤狼,撩完就跑那种
第193章 误解
第二日,萧娍儿火急火燎的去找慕容氏商议,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慕容氏越听越生气,最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呀你,我再三跟你说过了,别去告状,陛下就算是相信你也不会对齐充容怎么样的!”
“你还不信,现在如何?”
萧娍儿却因为她的一瞪眼觉得满心亲切,若不是真把她当朋友,态度怎么会这么直白。
萧娍儿对慕容氏又生了一份亲近,讪讪道:“哎呀,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没想到陛下会这么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氏深吸了口气,仔细咀嚼她刚才的话,然后眼睛一亮,问萧娍儿:“你说,昨晚陛下并没有生气对吧!”
“嗯嗯!”萧娍儿急切的点头,“但我怕他在心里生气,那比直接发火还可怕呢!”
这女人虽没脑子,但也不算太傻,慕容氏默默吐槽道。
“依我看来,陛下并不是一位斤斤计较的人,他要是真生气了昨晚肯定是拂袖而去,但他没走,那就说明他只是想警告你,别在他跟前耍心眼~”
萧娍儿有被揭穿小九九的尴尬,不免红了脸,慕容氏叹了口气,“你可长点心吧!”
“千万把那日我跟你说的话记在心里,等陛下再来翠影阁后,你跟他老老实实的认个错,就说自己的确是小心眼,却没想到陛下火眼金睛,把一切都看穿了,说你以后再不敢了,请陛下原谅……”
萧娍儿有些为难,“真的要这么说吗?”
慕容氏肯定的点头:“必须这么说,你别担心,只要你知错就改,陛下绝不会生气的!”
“好!”萧娍儿咬咬牙,“我记住了!”
……
蓁娘忙碌着教导丹娘,对外面的事情也不大关心,但她依然听说了李晖近来很是宠爱慕容氏的消息。
他不仅赏赐了许多锦缎珠宝,还亲自带着她去遛马,众人都在猜测,等这位新晋的美人生下一儿半女,还不知会有多受宠。
不过连皇后这个嫡妻都没有对此有什么表示,众妃妾就更不可能埋怨什么了,只是大家私底下说些酸话也是有的。
至于蓁娘,大部分人对她复宠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有几个挚友劝她,但蓁娘都置之不理,直到这一日,李晖破天荒的来了甘棠轩。
他坐在榻上,手里端着茶盏,双眼飞速的环视了一圈,蓁娘的内室跟从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少了很多他日常的小物件。
他感到非常的不悦,好像这代表着蓁娘把他剔除在生活之外了。
李晖侧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蓁娘,目光幽深,也是,如果她没有想念自己,这几个月怎么会过的如此轻松,无论流言怎样,她都没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
蓁娘觉察到他打量的眼神,平静的回望过去,“阿郎这会儿应该在前朝,怎么突然来我这了?”
午间的阳光温暖而干燥,洒在身上舒服的想睡个觉,蓁娘的发丝抹着头油,反射着刺眼的光,李晖低头饮了口茶,缓缓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
蓁娘微微点头,嘴角抿着礼貌得体的笑,但在李晖眼中,那笑容疏离的让他觉得寒冷。
“你看起来不错……”他只能想到这个开场白。
蓁娘恭敬的点头,自我调侃道:“每日无事忙,说起来忙,实际上也没干什么。”
她侧头看着李晖,“阿郎有佳人相伴,倒像是年轻了几岁……”
李晖一点也笑不出来,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掩饰般饮了口茶,道:“你是指慕容氏?她……还行吧……”
蓁娘平静的点头,“妾倒是觉得她服侍的很尽心,年轻貌美,性子又温顺,阿郎宠着她,也是有原因的~”
李晖更尴尬了,不过他也有些诧异,蓁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看起来对慕容氏没有一点嫉妒之心,他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蓁娘的心里,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李晖垂眸掩饰失落,低声道:“你……”
他想说‘你想不想我’,话至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蓁娘以为自己没听清,疑惑的歪着头:“什么?”
李晖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说,丹娘也大了,该考虑婚事了……”
“你有什么想法?”
蓁娘想了想,回道:“丹娘虽是女儿,但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一切以你的考虑来就是了!妾并无二话!”
李晖有些不悦,“那我要是送她去和亲呢?你也没二话?”
蓁娘被逗笑了,但她也肯笃定李晖不会这样做,“丹娘若是去和亲了,恐怕阿郎比妾还吃不下睡不着吧!”
李晖有些讪讪,还真是这样,他一向看不惯和亲的做法,既是一国之君,就应该用手中的武器打的敌人俯首称臣,把一个弱女子送去异国他乡和亲,岂是大丈夫所为?
再说几个女儿是他的心头宝,蜃子生产后他跟皇后都要亲自去公主府看一看,驸马因为等候孩子降生时差点睡着了,被他知道了还训斥了一顿。
虽然崔贤是因为公事两天一夜没闭眼的原因……
听了蓁娘轻松毫无担忧的回答,李晖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本想用这件事引她跟自己多说几句话,谁知她却摸清了自己的底线,有话也变成没话了。
“那我有了人选,就让皇后和你都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李晖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侧过头懊恼的捏着拳,一顺口就说出来了,真是……
果然,蓁娘笑容更加轻松了,“既如此,妾就等着了,要不然让丹娘也去相看相看?”
“她素来心气儿高,就像找个合心意的,妾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阿郎觉得如何?”
蓁娘期待的看着他,都是心疼宝贝女儿,李晖实在说不出不好的话来,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同意。
蓁娘眼中的笑真心实意,她不由得想着该用什么方式让丹娘相看。
那些小郎君们都是出身高门,丹娘虽是公主之尊,但大咧咧的像买白菜一样选驸马,也太不尊重人了。
李晖挑选的小郎君人品肯定是没错的,丹娘要相看的就是外貌,要不就让她躲在屏风后悄悄的看一眼,看谁顺眼就点谁做驸马……
蓁娘越想越觉可行,还胡思乱想到了女儿婚礼那天会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哭?
要是哭的话自己肯定也会哭,这样的话,那天的妆容就得朴素些,免得哭花了妆不好看……
李晖见她脸色一时喜一时忧,变幻莫测犹如天上的云朵,受到了冷落,他又不高兴了,便开始翻旧账。
“咳咳~”
蓁娘回过神茫然的看着他,李晖沉着脸道:“萧氏……年纪轻,说话做事有些轻狂,她得罪了你,告诉皇后就是了,别把场面弄得太难堪,以后六娘还怎么面对人……”
原来是这件事……
蓁娘刚才的开心瞬间灰飞烟灭,眼中掠过一抹讽刺的笑,却是恭敬的应是,“阿郎放心,妾知道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更像是敷衍,李晖根本没感觉到她的真诚,便有些生气,“你为难她有什么好处?她要是闹起来你脸上又好看吗?传出去别人怎么说你?”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还要我怎么做?”蓁娘有些不耐烦。
“要不要以后我见着她给她行礼?或者有她在我就躲着不出门?”
“阿郎如果觉得可以,那妾以后照做就是了。”
说罢她转过头去,李晖气的手微微抖了下,沉声道:“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果真是以前我把你宠坏了,让你今日变得如此目中无人!”
蓁娘冷冽的目光立刻刺向他,然后迅速的转移开,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冷声道:“妾知道自己没规矩,所以也不敢往阿郎跟前凑,既你说妾不好,那妾从今日起就再不出门,把规矩学好才行。”
“你……”李晖手指着她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怒声道:“不知好歹!”
蓁娘只是冷冷的笑,对李晖的指责十分不屑,“这才是阿郎今日来的目的吧!”
“你放心,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也不敢乱进谗言,阿郎说什么就是什么,妾都会记在心里,也免得哪日再惹你生气,这宫里都没有站的地方了!”
俩人间的气氛沉寂下来,李晖愤怒的火苗一寸寸熄灭,他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变成针锋相对的样子,明明这不是他的初衷。
他很想蓁娘,一直都在想着她,璐州刺史进献了一对天青色琉璃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送给蓁娘,于是找了个借口来了甘棠轩,却在看见蓁娘的第一眼就失望无比。
她系着围腰挽着袖子在侍弄花草,听见宫人的通传微蹙着眉头,好像在埋怨他突然的到来打扰了她。
他以为,今日是俩人冷战的转折,但现在看来,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蓁娘也沉默着,她心中钝钝的痛,她以为自己每日承受的流言蜚语都对她产生不到伤害,也觉得对李晖宠爱慕容氏能做到坦然面对。
但今日他呼啦吧的跑来对自己莫名的指责,却让她再一次感到难过,他为什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突兀的给她下了结论。
蓁娘猜测他应该是听了萧氏说些什么才来责问她,她并不在乎,萧氏不告状她才觉得奇怪。
她只是难过,与李晖相伴了十几年,到如今,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既如此,也无需什么解释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依然深爱着他,却再不会靠近他了。
蓁娘仿佛失去力气般倚在凭几上,像是呓语般低声道:“阿郎,有些事,有些人,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你我也是如此……”
她的话似乎还未说完,但李晖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定定的看着她许久许久,蓁娘却再未看他一眼。
“好。”
他说完这句话,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蓁娘屈膝福身,看着李晖离去的背影,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下泪来。
第194章 振作
丹娘日日呆在甘棠轩学习女红,她虽然娇纵,但心思细腻,第二日就觉察到生母的不对劲,她脸上几乎没有笑容,即使有,也很勉强。
而且她总是看着某个地方发呆,趁着她转身,丹娘悄悄问容娘,“阿姨怎么了?昨日阿耶来过,是不是他们吵架了?”
“没有的事……”
容娘想也没想的摇头,“你想多了,他们只是在商议你的婚事,或许娘子想到你出嫁后就是别人家的人,心里舍不得吧!”
丹娘却压根不相信,不悦道:“你别哄我,我又不是阿兄那个大傻子,别人给个棒槌他都能当牙签使,你们瞒不过我,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然我就亲自去问阿姨!”
容娘表情僵硬,心道:我的公主诶,也不知道大王知不知道你这么评价他……
“二娘,你知道,娘子从来就不希望你们参与到她跟陛下的事情中去,这些事,你还是当不知道吧!”
说罢,容娘逃也似的要出去端点心来,丹娘气呼呼的直瞪眼,又把目光投向阿玉,阿玉察觉不妙,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
丹娘套不出话,又不能真的去问生母,但她能肯定,生母如此忧郁,肯定跟父亲有关。
此路不通得再试,她找来了妹妹和弟弟,三人躲在花房里,坐在月牙凳上严肃的商议,“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桃桃细声慢气道:“我觉得阿耶是真的很喜欢慕容庶母,他是不是嫌弃阿姨老了?可我觉得阿姨还是很漂亮……”
丹娘翻了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
“你觉得呢?寄奴!”
被点名的寄奴想的更远,他道:“咱们首先要确定的是,阿耶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阿姨了,如果不是,那咱们要想办法让他们和好……”
“如果是……”他眸色有些难过,“那阿姨肯定很痛苦,她是阿耶的妃妾,不能争也不能抢,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我们几个!”
丹娘和桃桃都沉默了,弟弟的话虽不中听,但很有道理,如果阿耶和阿姨之间真成了这样,她没有圣宠在后廷里会变成一个透明人。
丹娘年长些更有体会,从前阿姨得宠时,不论宫人还是其他庶母,对她都很客气,但自从阿耶再不踏进甘棠轩后,那些人的嘴脸一下子就变了。
虽当着面还是一如往常,但只等阿姨一转身,那些人的讥讽就传来了,世态炎凉就是如此吧……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
寄奴对二姐摇头,“要让他们和好,或者安慰阿姨,都需要我们兄弟姊妹四个齐心协力,只要我们争气,让阿耶高兴,他再怎么着也会给阿姨留些情面。”
“而且那样的话,别人也不敢再轻视阿姨了,她会过的很好!”
丹娘郑重的点头,“是这个理,咱们争气,就是为阿姨争气!”
桃桃也同意,“那咱们该做些什么?”
姐妹俩都把目光投向寄奴,他认真的想了想,有了主意,“这样,二姐去阿耶那里探探口风,三姐最温柔,在阿姨面前彩衣娱亲,我去找阿兄和阿嫂!”
“咱们兵分三路,我住在前廷,有任何消息你们都告诉小卢,他从小服侍我,最是个嘴严的人!”
“好!”丹娘一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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