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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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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声应是,蓁娘喝了口水想了一下,对容娘道:“你去看看阿木在做什么,我去阿秦那里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太子妃会不会太好了……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tjenny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62章 朋友

话音刚落,青儿笑嘻嘻的快步走进来笑道:“娘子快去看看,刚刚二郎会叫人了!”
“可是真的!”蓁娘喜得直拍手,青儿忙不迭的点头。
“那他会叫什么?”蓁娘十分好奇。
“当然是叫阿姨啊!”青儿回答的理所当然,蓁娘已经迫不及待了,她决定等会儿再去秦氏那里,现在先去看看阿木。
刚进门,就听见权娘柔声哄着阿木道:“二郎,你再叫一声好不好?”
听见门口宫人的声音,她忙抱着阿木上前迎接蓁娘,只听见她十分激动的声音响起,“阿木可是会叫人了?”
面对满脸期待的蓁娘,权娘有些歉疚:“娘子万福,刚才在玩玩具,突然二郎就叫了一声‘阿姨’,我们都高兴极了,可再让他开口,他就不叫了!”
蓁娘接过她怀里沉甸甸的小胖球,阿木见着她张着小嘴‘哦哦’叫,伸手摸她的脸。
蓁娘有些失望,顺手给他擦擦口水,呵呵笑:“你见着阿姨怎么这么高兴啊!快叫一声‘阿姨’给我听听!”
阿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小手指轻轻扯着她的耳朵,蓁娘抱着他往里间走,忽然听得耳边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句‘阿姨’!
蓁娘顿住脚步,惊讶的微张着嘴,边上一群人也惊喜的围了过来,蓁娘忍不住鼻酸,“阿木,你再叫一声!”
“阿姨……”这一次,宛如天籁,她清清楚楚听见了他的声音……
蓁娘喜得不知该说什么,抱着阿木怎么也不肯撒手,她想让阿木再叫几声,然而阿木就像小木头人似得,再也不肯开口,扭着肥肥的身子去拿绣球要蓁娘跟他玩。
权娘见蓁娘微微有些失望,劝道:“娘子别急,二郎只要开了口以后就会叫人的,我多教教他就是了!”
蓁娘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别说阿木才一岁,有的人家的孩子两岁说话也不稀奇,她看着小胖墩乐呵呵的笑脸,打起精神陪他玩扔球捡球的游戏……
蓁娘直到容娘问要不要把午饭端过来吃,才记起自己要去找秦氏,亲自查看了一遍阿木的吃食,嘱咐奶母好生照顾他,她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去了秦氏那里,正好她才端起碗,见着蓁娘满脸笑意,秦氏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捡着钱了!这么高兴!”
蓁娘坐在火盆边伸出手搓了搓才笑嘻嘻道:“比捡着钱还高兴!”
“阿木会叫人啦!”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什么时候的事?”秦氏忙祝贺她。
“就在早上!叫了我两声!”蓁娘忍不住想要跟秦氏分享自己的喜悦,却想起要对她说的话,忙收敛了笑对她小声道:“阿秦,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你先别急着吃饭!”
秦氏疑惑的放下筷子,“什么事要说,这么神秘!”
蓁娘看看屋里,服侍的人就有十来个,遂拉着她进了书房,秦氏把榻上的一只黄花梨木匣子拿走,两人盘膝坐着。
秦氏不解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样子还挺严重!”
“那倒不是……”蓁娘摇摇头,秦氏微微歪着头看着她,蓁娘想了一下开门见山道:“阿秦,咱们两个,一个生了二郎,一个生了三郎,无论人前还是人后,都说我们俩有福气,不管这话是什么口气,咱们俩的确是被有些人羡慕……”
秦氏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弄不清蓁娘是什么意思,她试探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要对我们不利?”
蓁娘被她逗得一笑,拉着她的手笑道:“有娘子呢!这种事怎么会发生!”
秦氏松了口气,又听蓁娘接着道:“大郎是嫡长子,将来顺风顺水,二郎跟三郎就相差一岁,估计将来都是要一起启蒙的,咱们俩,一样的身份、一样有儿子。一样的境遇,难怪阿齐说,我们俩像是亲姊妹一般!”
“可不是,这也是咱们俩的缘分!”秦氏冲她挤挤眼。
蓁娘忍不住笑:“我们比亲姊妹也差不了多少,我与家中的姊妹相处了十余年,可以后,要与你,与宫里的娘子们相处后半辈子呢!”
除非犯了错,否则进了宫上了册的女人是不可能再回娘家的。
“确实,说起来咱们能聚在这里也是前辈子注定的!”秦氏认可的点点头。
蓁娘却把话题一转:“可是阿秦,这里毕竟是宫廷,咱们须得小心再小心才行,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的以后着想,人心裹在肚皮里,我们看不穿别有用心的人,只能自己睁大眼睛……”
“娘子现在只有大郎一个嫡子,加上我们两个,说闲话的人也不少,你自己也要注意这些,就当不知道那些浑话,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咱们进宫不就是为了服侍娘子和阿郎,为宗室开枝散叶吗!这些人自己生不出就拿我们嚼舌,实在是可恶!”秦氏蹙着眉头有些愤怒。
蓁娘忙安慰她:“你也别生气,这话不光在编排我们,把大郎也卷进来了,娘子和阿郎不会不管的,咱们自己别先着急起来了!”
蓁娘跟秦氏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在她这儿吃了午饭才回了萧熙院,这厢三郎的奶母喂完了奶把孩子抱给秦氏。
秦氏见着儿子立刻喜笑颜开,这孩子委实乖巧,不管饿了还是想拉臭臭都会哼哼,连奶母都直言,从没见过三郎这么让人省心的孩子。
秦氏屋里的嬷嬷贾氏见秦氏抱着孩子安静坐着,倒不似之前那样活泼,想着先前拉着秦氏进里间说了些悄悄话的韩昭训,不禁开口询问道:“娘子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韩昭训说了些什么?”
秦氏头也没抬,只一双眼盯着三郎的小脸,好一会儿沉默,她才张口:“嬷嬷,你说,阿郎喜不喜欢三郎?”
贾嬷嬷愣了一瞬,忙嗔道:“娘子真是,咱们三郎可是殿下的儿子,殿下怎么会不喜欢,娘子是怎么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想!”
秦氏吁了口气,伸手理理三郎的衣领,对贾嬷嬷安抚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
贾嬷嬷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秦氏素来性情温和,人前开朗爽快,人后冷静心思细如发,她的随口一说可就没那么简单……
看了眼她的脸色,秦氏想了想,抬手示意其余人出去,对神色严肃起来的贾嬷嬷道:“阿韩今日来告诉我,有些人对我和她交好嚼舌根子,还嚼到娘子耳朵边上去了……”
贾嬷嬷垂首沉思片刻,轻道:“那太子妃可有什么表示?”
秦氏眼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她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她在乎的是这个!”
她轻拍怀里的三郎两下,又用下巴指指萧熙院的方向:“还有那个!”
贾嬷嬷大惊,“可了不得!咱们可没有那种想法啊!究竟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实在是心思恶毒!”
贾嬷嬷义愤填膺埋怨道,秦氏慢悠悠的开口:“幸好娘子明事理,没有理会这些流言,不过要不是咱们行事大意了,也不会被人议论了……”
贾嬷嬷抚着胸口顺了口气,慢慢冷静下来,“那韩昭训是什么意思?”
三郎有些不耐烦一动不动,秦氏把他换了个方向,“阿韩觉得我们该保持些距离,不过不必做的那么刻意,二郎和三郎是亲兄弟,都是阿郎的孩子,他们长大了若是玩到一处去了,那也是兄弟情分,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韩昭训专门来给娘子说这些,背后可有太子妃的意思?”
贾嬷嬷倒不是平白无故的这样猜测,秦氏进宫比韩昭训晚一年,韩昭训的名声在内廷素来不错,娘子也很喜欢她,在娘子面前,秦氏自然不如韩氏说得上话。
秦氏笑道:“当然是娘子的意思,如今外边阿郎的处境依旧危险,娘子肯定不愿咱们内廷出些什么风波!”
贾嬷嬷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那这样说来,韩昭训可是一片诚心,娘子倒是没有白交这个朋友,咱们以后做事说话可得万份留意才是!”
秦氏微笑着点点头:“是啊!”
好不容易结束了‘晋位分’这件事的的风波,蓁娘狠狠松了口气,鉴于此事是太子妃在主导,蓁娘没有对交好的朋友泄露一丝口风,明面上,她跟秦氏拉开了些距离,其实私底下的互动并没减少。
不过现在三郎正是整日离不得人的时候,蓁娘也准备亲自教阿木说话,在旁人看来,她们两人之间较少玩在一起倒是合情合理。
新年是从腊八开始,宫里的上上下下忙个不停,太子妃早早就发了赏钱和做衣服的料子下来,蓁娘觉得萧熙院的人也干的不错,决定拿出自己的私房给大家贴补些,好好过个年!
尽管她对三七二十一还不太能记住,到了年关还是得拿着厚厚几本账册硬着头皮翻看,幸好采儿这小丫头整理的很是简洁明了,给蓁娘讲起来也是条理分明。
哪一笔钱用在什么地方,剩余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
蓁娘歇了空直夸采儿,青儿一边收拾案上的卷册一边对蓁娘道:“娘子今年可不能给采儿压岁钱了!”
“这是为何?”蓁娘有些奇怪道。
却见一边的采儿微微红了脸,青儿笑道:“都是个大姑娘了,该跟着我们领封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蓁娘高兴的看着采儿。
采儿羞涩回道:“就是昨天……”
蓁娘笑着拍拍手:“这是好事!采儿今年也有十三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咱们该庆祝一下!”

第63章 距离

青儿等人倒是跟着凑热闹,叽叽喳喳的问怎么庆祝,采儿却忙着推辞,蓁娘呵呵笑:“以后,萧熙院的小宫人都循着这个例,正好你是头一个!”
采儿再不敢拒绝,伏身道谢,蓁娘想起在家里时,她第一次来了葵水,阿婆唰唰两下给她缝了一条月事布,阿娘端了碗糖水给她喝。
到了第二天,家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婶娘嫂子姊妹们纷纷恭喜她成了大姑娘!
那时的自己既羞涩又高兴,没出嫁的姐姐们总在一起说悄悄话,她也想凑进去,姐姐们却推开她:“小孩子别听,不然大虫会咬了你的耳朵!”
小小的蓁娘总盼着自己长大了,长大了也应该能和姐姐们一起说那些让人脸红红,或嗔或羞的悄悄话了吧!
忆起小时候的事,蓁娘满心怀念,看着被众人打趣的采儿,心口一阵柔软。
她让厨房煮了糖水蛋,算是给她庆贺,赏了采儿两柄木漆梳,两把篦子,一对素银簪,一对银手圈,另外还放了她一天假。
采儿是在襁褓中就被没入掖庭的,从小被宫里的管事嬷嬷们抚养长大,自她六岁起就分在了东宫,若是趁着假日借着去西宫里听学的机会,她也能跟养大她的嬷嬷们看上一眼。
采儿听完了蓁娘的话瞬间红了眼睛,一声不吭的磕了几个头,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结果蓁娘还是要求太子妃才行。
嬷嬷们有的年纪大早就出宫养老去了,留在宫里的也只是辗转听说她们的少许情况,对于蓁娘的这个‘贺礼’,采儿打心底里感激不已!
忙忙碌碌几天,见着太子身边传话的宦者,蓁娘才突然发现,她有好些时日没有被太子召见了……
细细收拾打扮了一番,蓁娘坐着小车去了承恩殿,她熟门熟路的去了书房,让她奇怪的是殿里居然点着火盆!
太子身强体壮,冬季里几乎不点火取暖,东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来之前蓁娘穿着厚实,她往里走了几步,房间里热乎乎的,倒是觉得后背有些薄汗。
书房里的太子只着了件单衣,挽着袖子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把小刀在手臂长木头上雕刻些什么,蓁娘与他行了个礼,太子只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坐,我一会儿就完事!”
蓁娘抿嘴笑,安静的坐在一边细细打量太子,他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一把小刀上下划动,不时吹口气,拂去木屑。
右边的灯光明亮,使他的右脸被照亮,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眶在明暗中格外吸引人。
蓁娘眼也不眨的看了好一会儿,那灯光逐渐刺眼,晃得眼花,她有些看不清太子的脸,想了一下,悄悄起身往前挪了几步,太子并未发觉,蓁娘暗中窃喜……
时间仿佛凝固了,屋里服侍的人都如石像一般,蓁娘耳边只有灯花‘噼啪’的爆裂声,还有太子手里的木头被刨开的响声。
他们之间虽然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太子都好像忘了屋里还有蓁娘这个人,可蓁娘就是觉得心里乐滋滋的,这样安静看着他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真希望永远都这样!蓁娘这样想着,眼神变得朦胧起来,忽然胸口被一团白色的东西打中,蓁娘下意识的挥手躲避,却听见太子笑呵呵的声音……
抬眼看去,太子右手撑着头,正笑眯眯的看她的笑话,蓁娘忆起刚才自己的反应,脸有些发红,她低头捡起那团白色,居然是用纸折的小鸟,是太子折的?
蓁娘有些惊讶的看着太子,太子清朗的声音传来:“困了吗?”
“不困不困!”蓁娘急忙摇头否认,她伸头望望案上,太子估计做完了吧!
她起身小步挪到他身边坐下,指了那木头道:“阿郎做的是什么?”
太子拿起木雕,才只做了一半,难怪蓁娘看不出这是什么,他解释道:“这是船,不过只雕了船舷……”
“哦~”蓁娘恍然大悟,指着船下方的花纹道:“那这是海浪对不对?”
太子点点头,蓁娘崇拜的看着他:“阿郎,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太厉害了!”
太子显然很是受用这番恭维,他笑着捏捏蓁娘的耳朵,蓁娘握住他的手嗔道:“怎么阿郎是这样,阿木也是这样,都喜欢捏奴的耳朵……”
太子有些惊讶,“阿木也喜欢这样?”
“可不是!”
他呵呵笑起来,“你耳朵长得好看,耳垂圆润,看着就想捏!”
蓁娘有些喜滋滋,她大方表示:“那阿郎想捏就捏吧!”
太子被她逗得笑起来,蓁娘跟着傻呵呵笑,她见太子衣裳松松的隐约露出胸膛,轻轻抚上他的手臂道:“虽然屋里有火,阿郎也该注意些,要是有风吹进来怎么办!”
站在窗户边热的一头汗的小宦者不服气的努努嘴,太子的头靠近蓁娘冲她眨眨眼,低语道:“不怕,抱着你就不冷!”
蓁娘咻的红了脸,“阿郎!”
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太子也会说这种话,蓁娘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甜蜜,还未细想,有宫人端了水进来,太子起身洗手,蓁娘忙跟上递帕子。
外边安静的落着雪花,寒风凛冽,而殿内卧室,刚刚结束了一场翻云覆雨,蓁娘从余韵中慢慢平静,伏在她身上的太子轻轻舒了口气,侧身躺下,把蓁娘搂在怀里。
蓁娘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耳边还能听见他依然激烈的心跳声。
待余韵散去,蓁娘细语向他诉说几日来阿木的情况,“奴带他去看欧阳良媛养的绿衣娘,欧阳良媛拿着蒸饼让我们喂食,他倒好,绿衣娘刚啄了一口,他就伸手把蒸饼抢过来塞进自己嘴里!”
欧阳良媛养了一对鹦鹉,很是通人性,不怕生,又会说话,在内廷里很有人气,一只叫绿衣娘,另一只叫雪衣娘。
太子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没给他吃饭?”
蓁娘撇撇嘴,“瞧你说的,难道奴还敢饿着太子殿下的儿子?”
想起阿木那天跟鹦鹉争食,她露出笑颜:“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能吃,每日除了吃奶还要吃饭,就那么三颗牙,真是难为他了!”
蓁娘发现,因为阿木,她跟太子之间的距离好像没有那么远了,她说着孩子有多可爱,他侧耳倾听,不时出口询问,时而两人大笑。
因为有了孩子,他们就像寻常人家为了孩子一颦一笑而有说不完的话的父母,虽然不是太子的唯一,但蓁娘觉得,她已经很幸福了,她一边感激一边珍惜,沧海桑田,但有这一刻就已足够。
夜已深,窗外寒风瑟瑟,太子半眯着眼,身边这个小女人嘴巴喋喋不休,但却并不让人讨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有这么多话,但听起她讲起吃一顿早饭的过程都那么跌宕起伏,太子觉得心情很放松,脑海里一片安宁。
他居然觉得蓁娘的声音很像小时候奶母哄着他睡觉时唱的小调,这种相似的感觉让他既怀念又安心,某一瞬蓁娘停止说话,太子都觉得不习惯,轻道:“然后呢!”
这个时候蓁娘知道他没有嫌烦,脑子里不断搜索生活中有趣的事情,一件一件讲给他听,太子实在是个好听众,蓁娘觉得对他的爱慕又加深了一层……
外边吴敏轻轻咳了一声,蓁娘不再说话,微微动了一下,太子微蹙起眉,今夜蓁娘让他很放松,他有心想要蓁娘留下。
但在此之前,也只有一两次遇上暴雨的天气,侍寝的人被他开口留下,对于自己的女人,他素来体贴。
外边寒气逼人,他怕蓁娘骤然出去受了凉,也有些不愿意蓁娘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入睡,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能说出口,太子想起每次蓁娘见到他时脸上不加掩饰的雀跃表情……
对于她的心思,太子固然是以男人的心态去接受并且理所当然的享受,然而他本性里并没有薄情寡义这个词,他不愿辜负蓁娘的感情,也做不出残忍玩弄。
可他是一个处在困境中的储君,还是一个背负责任和义务的男人,他对蓁娘只能回报少许的温情,从小面对父亲的妻妾之争,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女人的爱恨有多可怕了,为了减少麻烦,他不愿给蓁娘一丝危险的幻想。
蓁娘知道时辰到了,她忍住心里的不舍,小声道了句‘奴回去了……’便爬起来在宫人的服侍下穿好衣裳。
太子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动作,蓁娘转头看见他神游太虚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俯下身帮他拉扯了下被子,柔声道:“阿郎好好休息!”
太子‘嗯’了一声,看着她披上裘衣出门去了,室内恢复平静,他却微微叹了口气,不知为何……
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睁开眼侧头看去,门被推开,露出一颗脑袋,却是去而回转的蓁娘!
她歉然一笑,“奴有东西忘记拿了……”
太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快步走向房间北面的案前,伸手拿起搁在上边的东西,那是早些时候他随手拿的纸叠的鸟,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她……
蓁娘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拢在手里,转身向太子行了个礼,正准备退出去,却见太子斜倚在榻上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蓁娘心里嘀咕道:“难道他不许我带走这个?”
太子轻轻开口:“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热啊~

第64章 暗涌

蓁娘靠近他,微微嘟着嘴,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坐在榻边,眨巴眨巴眼看着太子,他却一动不动,没头没脑的问:“外边冷不冷?”
蓁娘点点头:“可冷了,地上都有一层雪,幸好奴穿的衣裳厚!”
说完,她有些奇怪,太子这是在关心她吗~
想到这里,她抿嘴笑着,眉眼弯弯,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朝门外立着的人说道:“外边风大,昭训今晚就留在承恩殿!”
留在承恩殿?蓁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忙道:“阿郎……这……”
太子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挥手止住她的话,“快点上来,我要睡了!”
直到又脱了衣裳躺在太子身边,蓁娘依然睁大眼不敢相信,进宫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跟太子过夜,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她咧着嘴无声的笑,侧头看着安稳入睡的太子,这还是蓁娘第一次看见他的睡颜,神情放松,手脚规规矩矩的放着。
虽然跟太子一人一条被子,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但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对蓁娘来说,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寅时初刻,太子要起床准备去议政,蓁娘顶着惺忪睡眼爬起来服侍,她强打起精神,背着太子打了个哈欠,往常还觉得为官作宰的都是无比神气,现在看来真是不容易……
送别了太子,蓁娘也不敢在这里睡下去了,快速的裹好衣裳,坐在小车里,她不得不认真思考,昨晚的事该怎么向众人交代……
对于周嬷嬷等人既惊又喜的态度,蓁娘还是拿出‘不可张扬’的话来堵嘴,别的她不怕,就怕太子妃心里不满。
毕竟听齐氏说,侍寝之人留宿承恩殿的事只发生过两次,蓁娘虽是第三次,可也挺引人侧目的。
越往光天殿去,蓁娘的腿就越软,她感觉手心痒痒的,忍不住在袖子里用手指抠,与众人打过招呼,大家不例外的打趣她,却没有提起蓁娘留在承恩殿一事。
她觉得有些奇怪,等给太子妃请安之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坐在萧熙院的房间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周嬷嬷忍不住询问,蓁娘只好和盘托出,周嬷嬷哈哈笑起来,“娘子糊涂啦!你今早回来的车根本就不是昨天去的那辆,昨天那辆车亥时就来过萧熙院!”
“啊?”蓁娘反应不及,仔细一想,恍然大悟,不禁自己也笑起来,阿郎肯定是吩咐了人驾了车装作她回来过的样子!
至于今早,寅时的东宫也只有做粗活的宫人起来了,别的人都还睡着呢!没人会看见她……
蓁娘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吃了碗粥睡了个回笼觉,周嬷嬷给她掖好被子,看着她睡着了,忍不住退出去和其余嬷嬷们讨论起昨晚的事来。
太子吸了口冷空气,慢悠悠的去了西宫两仪殿,今日虽不是朔望日,天子不会上朝,可君臣商议国事还是会照常进行。
他先去了东侧的偏殿,冬季夜长昼短,天子体恤早起进宫处理政务的臣子,冬季在偏殿都会点上火盆,安排膳房做些热汤暖身。
在等待天子到来的时间里,大家都会聚集在这里拉拉家常,说说最近的新鲜事。
见着太子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两仪殿的氛围比较轻松,大家都没着官服,彼此之间的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太子颔首示意,坐在室内上首,他快速扫看一圈,加上他也只有十三个人。
太子示意大家坐,端起热水喝了口,才加入到之前大家的讨论中,门下侍郎黄有道提起家里的两棵梅树,实在得意,他半夜爬起来就着月光赏梅,结果寒风一吹差点感染风寒。
众人也知道他家的那两棵梅树是从老家滁州带来的,跟随他进士及第,又做了宰相,比膝下的大孙子还金贵。
沈知礼扶须笑道:“感染风寒也别怕,你那么爱惜梅树,说不定树有灵性,你摘两朵花泡水喝,也就好了!”
众人哈哈大笑,太子也忍不住笑,黄有道皱着眉使劲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工部尚书林晏接着道:“说起来梅花来,前几日我夫人回娘家给内侄女添妆,听得别人说有一户人家,主人尤其爱梅,专门开辟了一个院子种花,就叫梅园……”
“今年还未下雪,他家的梅花一夜之间全开了,人人都说从没见过这等奇事,也不知是祥是祸!”
一时间,屋里坐着的饱读圣贤书的郎君们为这梅花争执不休,有人说这户人家要出些奇人,又有人反驳道开花不从时节,定非祥瑞。
沈知礼见太子一语不发只听他们争执,再听一群人都扯到神佛去了,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问起太子来:“殿下是什么看法呢?”
众人都安静下来望着太子,李晖无奈的摆手:“若论学识,我怎比得过在座的各位,不过依我愚见,我倒觉得这是祥瑞之兆……”
黄有道闻言得意起来,林晏好奇道:“殿下有何依据?”
太子笑道:“诸位难道忘了,太宗静安十一年,京畿道凤翔府的牡丹在非开花时节一夜之间盛开,引得全城百姓啧啧称奇,太宗闻曰:‘此乃祥瑞’!结果静安十二年我大周就攻破了扶余!”
这话一出,先前还有反对的人都敛起不服气,毕竟,先帝的话摆在那儿,说不定这件事被天子知道了,也说出‘祥瑞’二字呢!
大家纷纷言是,又把话题转向了某某郎君因天冷起不了床办公挨了板子的事,太子的神色却似笑非笑……
他不知道梅花提早开对别人寓意着什么,至少对于他以及东宫来说,是个不错的预兆……
自去年年初李璋身兼三职之后,手中的权利越发实在,他倒也谨慎,这一年过去了,不光他自己,整个齐王集团都没有任何让人落口实的事流于表面!
李晖虽依旧按兵不动,暗地里布置的斥候和暗哨都已就位,幸亏父亲这几年对问道修仙和美色越发沉溺,对东宫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些,才能给他一口喘气的机会。
而对于李璋,李晖觉得自己有这个耐心,毕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耐心点,父亲最好把老三捧得越高越好!
等到了某一天,他会发现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越来越位高权重,而自己却衰弱苍老手无寸铁,到了那一天,李晖真想看看父亲会是用什么样的脸色面对胡氏和李璋……
门外进来了个宦者,对屋内众人恭敬道:“列位郎君,圣人将至!”
众人忙结束谈话,起身整理衣冠,往主殿走去,年底事多,君臣一番商议讨论,时间匆匆流去,午饭是在两仪殿吃的,一直到未时末,议政才结束。
期间陇州递交的折子提起周太妃的长兄半个月前去世了,天子沉吟片刻,打算赐周郎一个正五品上的中散大夫。
李晖向天子提出,想要去给周太妃请个安,天子没有拒绝:“太妃有了年纪,你去瞧瞧也好,替我问候太妃,劝她保重身体……”
李晖应是,领了谕,去了周太妃居住的鹤羽殿。
附近几个宫殿主要住着为太宗守寡的妃嫔,甚至还有几位世宗的遗妇,许是住着一群未亡人,这里的气氛都不一样,照太子妃的话说,‘连鸟都不愿意停在这里’……
对于李晖的到来,周太妃悲伤之余也很欣慰,她是太宗恭显皇后的远房表妹,也是天子的表姨母,李晖见她华发丛生,心里也升起一股感伤,“太妃要保重身体!”
周太妃慈爱的看着李晖,对他招手,李晖走近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从前阿翁称赞这双手如冰似玉,如今温暖依旧,却干瘦萎缩,手背上长了大大小小的斑点。
他轻声道:“早上议政,父亲赐了太妃长兄一个正五品上的文散官,也算是一份哀荣,再者,我听说老人家是喜丧,这时他已登极乐了,活着的人也该放下……”
“话是这么说,然我这个年纪,见多了生离死别,到了这一天,还是忍不住伤心……”周太妃伤感道。
沉默片刻,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李晖,嘴角微微扬起:“不说那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别让老妪拉着你一起出神!”
李晖脸上露出一丝惭愧,“该早些和阿雨来看你的,太妃若是见着蜃子和大郎,心情肯定好一些!”
这倒是,周太妃点点头,笑了笑道:“那两个孩子实在讨人欢心,见着他们什么烦恼都没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事,“你的二郎和三郎怎么样?长得像不像你?”
李晖耐心答道:“二郎长得像他生母,三郎还小,看不出长得像谁……”
周太妃‘嗯’了一声,“难得你来,我带你去花房看看!”
她不经意的瞟了眼立在花几旁的宫人一眼,“前几日‘鹤顶红’开花了,这几日顾着伤心,倒忘了它们……”
李晖了然一笑,扶着周太妃往外走,“总有花匠看顾着,应该没事!”
到了花房,三盆茶花只有一盆长势不好,周太妃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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