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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养儿记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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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情这上头,谁也说不出个准。人体玄妙的地方多了去了,谁也不敢说研究透彻了。刘医正也不敢打包票,只道:“您只管好生修养,其他的自然不用担心。”
    贵和长公主也不欲多说话了,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刘医正出去后,叮嘱了医女几句,让她抓药煎药去了。他自己则要回宫报信,前一夜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帝听到贵和长公主病倒的消息十分挂心,让刘医正等贵和长公主醒了,情况稳定了,立刻回圣前回报。
    贵和长公主醒转的消息不胫而走,薛勤和薛勉最先得到消息,贵和长公主却不愿见他们,让人把他们拦在了门外。
    薛勉是个急脾气,当下就在外头嚷了起来:“娘,娘,我是阿勉啊,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秋蕊忙道:“三少爷,您安静些,公主现在的病情需要静养,您万万不可这样喧哗的。”
    薛勉又可怜兮兮地去拉他大哥的手,“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我想见见娘。”
    薛勤又何尝不想见贵和长公主呢,只是他已经不是任事不懂的孩子了,隐隐明白过来他母亲或许有难言之隐,便低声问秋蕊道:“母亲醒来后,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他和薛勉都不是外人,秋蕊便压低了声音,如实道:“公主醒来后,面容略有些改变,但太医说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所以眼下,公主也不让我们近身伺候。”
    薛勤就明白过来了,他母亲是帝国最尊贵的女子,何其尊贵骄傲,自然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他点了点头,“那母亲就劳你们都看顾了,若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就通知我。”
    秋蕊自然应下。
    薛勤担心薛勉在外头吵闹,影响贵和长公主的休息,便带着他去了前院书房。
    薛直和郑绣也闻讯起来,没有例外地也被拦了下来。
    秋蕊只说贵和长公主身子不便,不方便见人。
    郑绣越发担心,道:“祸事是我弟弟闯出来的,麻烦秋蕊姑娘通传一声,若是公主有什么处置,我们绝无怨言,只求她别气坏了身子。”
    中风的人最忌讳情绪波动,若是贵和长公主能消气,自然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秋蕊便进去了。
    贵和长公主已经从最初醒转的不能接受,已经渐渐平复了心情,也从秋蕊的复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她听到郑绣在外头这样说,冷冷一笑,道:“那、就让那两个孩子来院子里跪着吧。”
    三月的天,也不算太暖,尤其是前一夜刚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湿漉漉地冒着水汽。秋蕊闻言,不仅心头一跳。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秋蕊一时犹豫,竟不知道怎么劝说贵和长公主。贵和长公主冷哼一声,用含糊不清的口齿继续道:“怎、怎么,我说话不、不顶用了?”
    秋蕊忙道不敢,快步出去把贵和长公主的话转述给了薛直和郑绣。
    薛直听完,面色不变地点了点头,立刻就吩咐人去把郑誉和薛劭从长风苑唤了过来。
    郑绣看着外头的还没干透的石板路,忧心道:“地上这样冷,两个孩子可怎么受得住,这要是把膝盖冻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老嬷嬷也在外间,她心软,看不得孩子受这样的苦,从前在宫里,不少小太监小宫女罚跪,那都是落下一辈子的病根的,便道:“老奴去给两位少爷各拿一个软垫吧。”
    郑绣连忙道谢。
    郑誉和薛劭很快就到了长风苑,两个孩子不发一言地站在了院子里。
    郑绣快步过去,把软垫放在了地上,道:“你们受苦了。”
    薛劭道:“娘,不算什么的,本就是我们做了错事。大伯母要罚我们也在情理之中。”
    郑誉也道:“是的,姐姐,别担心了,不就跪一会儿么,不碍什么的。”
    郑绣道:“你们跪在垫子上,地上太湿了。这垫子有些薄,一会儿我给你们再垫两个厚的来。”
    薛劭道:“娘,别,有这么个薄软垫已经很好了。再受照顾,我们就不像受罚了。”说着就和郑誉并排在软垫前跪好了。
    郑绣在旁边看的心疼极了,薛直便道:“你先回去吧,这里由我守着。”
    薛劭和郑誉在这里跪着,郑绣怎么可能放心而去,便道:“我也在这里守一会儿吧。”
    薛直便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屋。
    秋蕊上了茶,伺候他们在外间坐下。
    郑绣坐定之后,眼神却忍不住往外飘。
    薛直安慰道:“大嫂不是心硬之人,等她出了这口气,阿誉和阿劭便没事了。”
    郑绣点点头,心里当然还是忍不住担心。只盼着贵和长公主能快点消气才好。
    贵和长公主喝了药,没多会儿就睡过去了。
    郑誉和薛劭这一跪,就跪了大半天。
    薛勉都从前院念完书放饭回来了,见他们二人直挺挺在院中跪着,便问起来:“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郑誉道:“我打伤了你的眼睛,害你的母亲担惊受怕发了病,在这里领罚。”
    薛勉‘哦’了一声,抬脚就经过他们往屋里去了,快走到屋里了,秋蕊迎了出来,道:“三少爷回来了,外头地湿,您先换了鞋袜,奴婢这就让人准备开饭。”
    薛勉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绸鞋,鞋面上确实洇了一大块水渍。
    他不禁回头看了看薛直和郑誉,他们膝盖下各铺了一个软垫,但是那垫子就是平时放在椅子上的,他坐过,知道并不厚实。
    “他们膝下的垫子也湿了吧,你让人给他们换一换。”
    秋蕊为难道:“这怕是不合规矩。”贵和长公主罚他们在院中跪着,老嬷嬷这样服侍了贵和长公主一辈子的老人才仗着资历,给他们放了个软垫。他们这些下人再做更多,被贵和长公主知道了,怕是要恼了他们。
    薛勉一瞪眼,“就说我说的,母亲那边我担着,你照我的话去做!”
    秋蕊这才应了一声,让小丫鬟拿了干的软垫去给郑誉和薛直换了。
    薛勉和秋蕊说话的声音不小,薛直和郑誉都听到了,都像薛勉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外头的天不算冷,但也绝说不上热,尤其是跪了几个时辰,膝盖上早就麻木一片,只觉得那水汽隔着裤子钻进来,冷的他们想打抖。
    软垫换过之后,两人都觉得舒服不少。
    薛勉看丫鬟们换过了,才抬脚回了自己的屋里换了鞋袜,然后进了主屋。
    薛直和郑绣还在外间坐着守候。
    “二叔二婶也在?”然后转头问老嬷嬷道:“母亲好些没?”
    老嬷嬷道:“公主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医女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她把脉,病情已经缓和。”
    薛勉吁出长长一口气,也去桌边坐了下来。
    “勉哥儿,眼睛还疼不疼?能不能看清了?”郑绣关切道。薛勉眼睛上的伤已经从红肿变成了青紫,看着更是可怖。
    薛勉点了点头,道:“大哥在前头已经找了大夫给我看了,也上过药了,已经没那么疼了。就是得肿上一段时间。
    郑绣这才放心,道:“你平时也多注意些,千万不能再给磕着碰着了。”
    薛勉一笑,道:“二婶把我当小孩儿呢,我都知道的。”
    郑绣又看了不发一言的薛直一眼,道:“勉哥儿,二婶替阿誉和阿劭同你道歉,你要是还生气,就打他们两下,只是心里别过不去好不好?”
    小孩儿矛盾,发作出来还好,就怕薛勉憋在心里,往后同薛劭生分了。他们到底是一个姓的兄弟,若真有了嫌隙,长大了就不好修补,家里也就说不上和睦了。
    薛勉道:“我刚开始也挺生气的,可是昨天他们已经同我道过歉了,大哥也给我讲了道理,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现在看他们在外头罚跪,我一点也不生气了二婶。”
    “真的?”郑绣惊喜道,“咱们勉哥儿真是宽宏大量的好孩子!”
    薛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有一件事,他们大人都不知道。就是他跟他二叔学了几天拳脚后,有一天在前院避开了小厮,拉着薛劭要比试。薛劭起初是不愿意的,后来耐不住他磨,同意跟他过两招。他自信满满,下手没个轻重,反倒是薛劭只守不攻,由着他打,后来被他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把薛劭摔飞了,薛劭的头就磕在台阶上。
    当时他就吓坏了,因为记得他娘和大哥叮嘱过,上下楼梯一定要注意,因为万一摔下来,摔到了别的不说,若是摔到了头,那是很有可能摔傻了或者摔掉小命的。
    薛劭也确实摔疼了,久久都没能爬起来。
    他吓懵了,以为薛劭要死了,眼泪都掉下来了。
    薛劭趴在台阶上,听到了他抽噎的声音,忙道:“别哭别哭,我没事儿呢。”说着就慢慢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就发现薛劭的太阳穴肿了一块。
    薛劭不以为意地摸了摸,然后疼地‘咝’了一声。
    他还是哭,薛劭就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了,反而上赶着安慰道:“我真没事,就是有一点儿疼。”
    他抽抽搭搭地说:“我娘、娘说,太阳穴摔到了会、会死的……呜呜呜,薛劭你不要死,我不是故意的……”
    薛劭道:“没有的事儿,我是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没事的。这样吧,我们谁都不告诉,我爹娘问起来,我就说自己摔的,你别自责了好不好?”薛劭是个心大的孩子,薛勉又比他小,又不是故意的,他自然不会怪他。反倒是薛勉,真以为他要出事了,哭得可怜兮兮的,让他觉得怪可怜的。
    后来,薛劭果然没有同大人说,只说自己跑下楼梯太过匆忙给摔了。惹了他爹好一顿骂。薛勉后来还听说,要不是二婶拦着,二叔还差点要教训他呢。
    也因为这样,薛勉从那天起才想着日日要同他一起玩。
    
    ☆、第一百一十八章 
    
    贵和长公主身子半边麻痹,一觉也没睡多久。可能是临睡前还想到了在受罚的薛劭,这一觉她睡得十分不安稳,还陷入了一个梦魇之中。
    梦里她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
    那时候她刚刚怀上勉哥儿,薛正在外戍边,几个月才回来一趟,等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消息的时候,满心欢喜地给薛正去了信。信件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久久没有等到薛正的回信。
    她以为边关出了什么大事,特地进宫面圣,求了她皇兄的暗卫。
    暗卫派了出去,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薛正身边多了个女子,并且刚刚临盆……
    她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她想翻个身,却发现连翻身都做不到。
    她对着帐顶静静地发了会儿呆,然后才出声把秋蕊喊了进来。
    “什么、什么时辰了?”
    秋蕊道:“已经黄昏时分了。”
    贵和长公主没有出声,过了会才继续问:“那两个小子呢?回去了?”
    秋蕊道:“没有,两位小少爷还在外头跪着呢。”
    贵和长公主轻轻哂笑,“这会子倒是会卖乖”
    秋蕊犹豫道:“已经这样久了,两位少爷都还年幼,您看……”
    贵和长公主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不想再同两个孩子置气,疲惫道:“让他们、他们回去吧。”
    秋蕊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将她的话转述了。
    郑绣立刻就带着人跑到了院中,和丫鬟一起把郑誉和薛劭扶了起来。
    两人跪了大半个白天,精疲力尽,腿脚酸麻,自己是站不起来了。只能由他们扶着,送回了浩夜堂。
    郑绣心疼不已,当下就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看完,只说没什么损伤,给了两瓶活血化瘀的跌打酒,说这几日每天多涂两次就好。
    郑绣拿到了跌打酒,往一言不发的薛直手里塞了一瓶。
    薛直之前充当了黑脸,其实心里也是十分心疼两个孩子。他是没脸去跟他大嫂求情,才让两个孩子就这么跪了许久。郑绣则想的更多,贵和长公主本就对她不喜,若是自己出面,说不定适得其反。而且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宫中,她难以想象真正激怒贵和长公主的后果。
    郑绣推了他一把,道:“还等什么,一人一个给他们擦药酒。”
    薛直就也没说什么,上前把薛劭的裤脚管挽了起来。
    两个孩子的膝盖都红肿了起来,鼓鼓囊囊得像个发面馒头。好在薛勉下午临去前院书房时交代了秋蕊,让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们二人换垫子,因此两人的膝盖处摸起来还是温暖的,未曾有寒气侵袭,红肿也如大夫所说,只是皮外伤,三五日就能恢复如初。
    郑绣在手心倒了药酒搓热,上手给郑誉揉了起来。
    郑誉见他姐姐面色沉重,也不喊疼,还开玩笑道:“姐姐,我没事儿的,不就是在垫子上跪了几个时辰嘛,权当锻炼身体了!”
    薛劭也道:“对啊,反正平时练功扎马步一扎也要个把时辰,就当换个形式练功了!”
    两个孩子这般懂事,越发让郑绣心里晦涩难言。她突然有些明白他爹的担心,如果今天只是普通的妯娌矛盾,薛直的大嫂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那么两个孩子最多也就挨顿打,屁股肿两天,绝对不需要再受这样的折磨。
    她给郑誉揉完膝盖,让他在榻上和薛劭好好坐着,自己则推说去厨房准备夕食。
    薛直也后脚跟了出来,见她在外间偷偷拭眼泪,便走上前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阿绣,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他么?是有的。
    看到两个孩子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她自己不好出面,便埋怨薛直也不帮着求情。贵和长公主待他向来亲厚,若是他开口,两个孩子不用受这么久的苦。
    可是埋怨之后,她心里也很明白,正是因为贵和长公主待薛直如母如姐,他才会那般愧疚,无颜开口求情。
    此时她心情复杂,便道:“我不知道,我脑子里乱的很。”
    薛直轻轻叹息一声,道:“若是没估计错,这两日宫里肯定是要来人的。届时问起来,他们也难逃罪责。与其被当今问罪,不如让大嫂把火气发出来。罚过了,这事儿便算揭过了。”
    郑绣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心里只盼着贵和长公主能早日康复,这件事能早日过去。
    
    薛直猜想得没错,翌日宫中就来了人。且不是普通的近侍,而是太子亲临。
    太子此番不同于之前的微服私访,而是摆了储君的仪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皇宫到了朱雀大街庆国公府。
    薛直和郑绣等人已经提前得了信儿,等在门口亲自迎接。
    郑绣心里越发忐忑,虽说太子上回看着十分平易近人,可这次出事的到底是他亲姑姑……若是他发起怒来要惩治弟弟他们……
    好在,太子仪仗到了之后,身着蟒袍的太子从马上下来时,脸上亦温温和和的。
    “劳世叔婶婶久候了。”他虚虚一拱手。
    薛直忙道不敢,道:“您里边请。”
    太子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信步往长风苑去了。薛直和郑绣紧随其后。
    贵和长公主这两日还是不愿让人近身伺候,每天喝了药,就一个人待在屋里。
    太子到了后,秋蕊进去通传了一声。
    贵和长公主不愿意见他,却明白他是代表他皇兄来的,最终还是应允了。
    太子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了。贵和长公主已经让秋蕊拉起了屏风,隔着屏风和太子说起了话。贵和长公主虽然语不成调,口齿不清,但人已经十分冷静,加上太医院报上来的脉案,看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糟糕。
    郑绣和薛直在外头候着。薛直看出了郑绣的紧张,拉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没事的,你别担心。”
    郑绣点了点头,一颗心还是悬着。
    大概过了快两刻钟,太子从屋里出来了。他的脸色说不上好看。
    “皇姑母这情况不算太好,还要劳烦世叔和婶婶多费心。”太子道。
    薛直惭愧道:“您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们了。本就是我们的疏忽,才让大嫂中了风。”
    太子来之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上头倒也没多说什么,又道:“皇姑母不愿意让丫鬟们伺候,就麻烦二婶闲暇时分多来长风苑看顾一二。太医说了她这病症行动不便,一个人待着心情郁结,更是对身子有害。”
    郑绣垂首应道:“我明白的,本就是应该的。”
    太子还要回去给他父皇报信。皇帝知道贵和长公主中风后,也是十分忧心,连着几天觉都没有睡好。他便也没有多留,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他走后,郑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太子的吩咐着实奇怪了些,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同贵和长公主不和么?还让她多来看顾……就不怕再把贵和长公主气出个好歹来?
    他们二人回了浩夜堂后,郑绣屏退了下人,就把心中的疑虑同薛直说了。
    薛直道:“或许,这不是太子的意思,而是当今的意思。”
    “这是为何?”郑绣越发不明白。
    薛直想了想,道:“大嫂的病因,溯其源头,到底还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当今这是想解开她的心结吧。”
    “由我来解?”
    “大嫂这个病,我身为男子也不方便服侍。咱们庆国公府,怕是也只有你能担当此任。”
    郑绣就想明白了,合着是抓壮丁呗。谁让庆国公府人口简单呢。除了她一个女眷,就是老太太了。总不见得让老太太来服侍贵和长公主吧。不过她也甘愿,毕竟贵和长公主在这中风,导火线还是自家两个孩子给点燃的。
    郑绣当天就坐在桌前,把自己上辈子知道的一些护理中风病人的知识点列了出来——上辈子她爷爷中风过,当时还在读书的她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没想到上辈子没能在爷爷身边尽孝,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用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119
    
    郑绣第二天一早就自己去了长风苑。
    贵和长公主听到秋蕊来报说她来了,奇怪道:“她、她来做、做什么?”
    秋蕊道:“奴婢昨日听太子殿下说,是他让二太太都来长风苑看顾一二。”
    “不、不用她!”
    “这……”秋蕊也十分为难,“到底是太子的意思,您看……”
    贵和长公主如今说话不利索,便也不说话了,撇过头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秋蕊没办法,只好出了内室,对着站在外间等候的郑绣道:“二太太,公主说身子不大爽利,不想见人,您看是不是先回去?”
    郑绣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索性也没什么事,在这里候一段吧。若是公主有什么吩咐,你再来告诉我便是。”
    秋蕊就让人给她上了点心和茶水。
    郑绣其实早就猜到贵和长公主多半不愿意见自己,还让茗慧带了话本子来看。
    虽然进不得内室,但到底是公主所居住的地方,外头的陈设布置亦让人觉得舒适极了。她喝着茶,吃着点心,看了话本子,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天。
    到了午饭时分,秋蕊以为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谁知道郑绣把话本子一合,对着秋蕊笑道:“我想在这里用午饭,秋蕊姑娘看方不方便?若是方便,我这就让茗慧去大厨房提饭菜过来。”
    秋蕊哪里能说不方便,郑绣说的这样直白,到底又是二太太的身份,她要在长风苑借个地方吃饭,她一个当丫鬟的,难道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贵和长公主食欲不济,随便喝了一碗药膳粥便算午饭了。
    她依旧不让人进内室,只有秋蕊和老嬷嬷可以在有事时进出。
    贵和长公主吃过东西,问:“郑氏、没有再、再来了吧?”
    “二太太她……根本就未曾离开。”
    贵和长公主不耐烦道:“赶、赶她走!”若不是眼下她身子不便,口齿不清,说的肯定不止是这简单的三个字了。
    老嬷嬷劝道:“您消消气,别动怒。二太太也不是故意来跟您对着干的,依老奴看,她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您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看太子殿下的面子。”意思就是郑绣是奉了太子的命来的,若是把她赶走了,那就是明晃晃在打太子的脸了。
    贵和长公主深呼吸几下,道:“问她、要怎样。”
    秋蕊应了一声,又去传话了。
    郑绣闻言,道:“我并没有要怎样,只是奉了太子的命令,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秋蕊就忙活了,继续当传声筒。
    贵和长公主在里头不屑道:“随、随她去!”她倒要看看,郑绣的耐心能到几时!
    下午晌,郑绣依旧在长风苑里。看了一上午的话本子,她眼下就不看了,而是跟秋蕊说起话来,把自己熬夜整理出来的几条护理内容详细同秋蕊说了。
    比如说要防止压疮。偏袒病人患侧肢体不能自主活动,翻身就很困难。如果在床榻上一直维持一种姿势,就容易出现压疮,久了就可能造成肺腑感染。所以最好要每隔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翻身一次。
    再比如要防止关节挛缩畸形。中风病人一边肢体瘫痪后,关节内和周围组织发生粘连就会产生挛缩,容易引起关节强直和变形。所以要尽早采取措施,例如带动患侧的运动,穴位按摩,变体换位等。
    这些小贴士都是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当时花了大工夫记在心里,到现在说起来还是条条列列,十分清晰,一共有十条之多。
    这些注意事项都是现代医学昌明后研究而出的,放到眼下这个时代,太医只会说要注意锻炼,注意翻身,却没有这么详尽。
    秋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心道二太太真是有心了,这明显不是随口就来的东西,显然是花了大力气查阅各种医术得出的。
    “二太太,您看方不方便再慢慢复述一遍,奴婢让人誊抄一份。”
    郑绣道:“我已经写好了,你们拿去看便是。”说着便让茗慧拿出了她昨夜整理出的信纸,洋洋洒洒了写了三张有余。字迹虽然说不上娟秀,但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认真写的,十分工整。
    秋蕊扫了一眼,发现里头写的比郑绣说的更为详尽,当下就恭恭敬敬地朝着郑绣福了福身,“奴婢谢过二太太。”
    郑绣起身把她给扶了起来,“本就是一家人,不用道谢。这些是我以前看的书里写的,或有不妥当的地方,你还是让太医或医女瞧瞧才好。“秋蕊点了点头。眼下张太医在庆国公府轮值,她就亲自拿过去给他看了。
    张太医看了大为赞叹道:“写的确实十分详尽,一些论点我瞧着也十分新颖,但细细推敲之下确实是有益的。若是能推广出去,能造福不少病患。”
    郑绣是不知道张太医怎么说的,只知道秋蕊后来看自己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是那么陌生,而是变得友善起来,连带着其他下人对郑绣的服侍也殷勤起来,经常把她换换茶水,添些糕点什么的。
    郑绣是最好准备当长风苑的钉子户了,每天跟着薛直学薛劭一起起床,一家子一起用过朝食,薛劭跟薛直打拳的时候,她就往长风苑去了。贵和长公主还是不见她,不过每天都能从秋蕊口中知道贵和长公主的恢复情况,她已然满足。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欠人的事,贵和长公主这一病,倒着实让她心生愧疚。
    
    这天天不亮又下起了春雨,正是郑绣的生辰。
    薛直起了个大早,跑到厨房又是和面又是揉面,像模像样地做了一碗长寿面出来,亲自给她端到了床沿。
    郑绣要起身,他不让,只道:“这面条糊了就不好吃了,你先漱漱口吃两口面。”
    郑绣拗不过他,只好照着做了,没多会让薛劭也起身了,跑到屋里喊:“娘,生辰快乐!”然后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木雕,“这是我照着娘的样子雕的,做了好些天了。”
    那木雕只能粗粗看出雕出个女子模样,五官轮廓不够精细,实在瞧不出是谁。
    郑绣还是十分欢喜地接过来一阵翻看,道:“咱们阿劭手真巧,我十分喜欢!”
    薛劭笑嘻嘻地对着他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怎么样,我做的木雕比较讨人喜欢吧?爹你就煮碗面,太没诚意了!
    
    ☆、第一百二十章 
    
    薛直轻咳一声,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后,里头躺着一支赤金累丝红宝石步瑶。那红宝石尤为绚烂,是之前薛直从外面给他买来的不可比拟的。
    郑绣一见便赞叹道:“好漂亮的步摇!”
    薛直笑了笑,拿了步摇簪在她松松垮垮半挽的发髻上,“你喜欢便好。”
    薛劭气呼呼地瞪了他爹一眼,还送两份礼哦,心眼真多!
    郑绣怕步摇跌下来摔坏了,用手扶了扶,问:“一定很贵重吧?花了多少银钱?”薛直的家底都交给她了。平时就领百多两银票和些散碎银两放在身上备用。
    薛直搔了搔头,道:“不是买的,是我熔了以前父亲给的一把小金剑,这红宝石也是剑鞘上的。”寻常富贵人家有新生儿出生后,会打一把小金锁或者小金花生。但庆国公府武将之家,打的就是小金剑。
    郑绣忙把步摇拔了下来,道:“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你怎么就这么给熔了?我不能收。”
    薛直劝道:“你收着吧,反正那东西在库房里搁了许多年也派不上用场。倒是做了步摇给你,能经常戴着,也不算浪费了。“薛劭也在旁边敲边鼓,“对啊,娘,爹特地给你准备的,你戴着可好看了。再说就算你不肯收,这步摇也变不回去了。“郑绣把步摇拿在手里反复摩挲,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一定用心养护,不辜负你的心意。”
    说了会子话,郑绣又吃了几口面,这才起身更衣洗漱。
    一家子一起用了朝食,郑绣依旧去了长风苑。
    秋蕊见了她便笑着贺道:“奴婢贺二太太生辰,祝二太太孪生臻百福;双寿纳千祥。”
    郑绣的生辰并未到处与人说,也只有家人和浩夜堂上下知道。加上恰逢贵和长公主有恙在身,便更加低调行事,没想到秋蕊竟然也知道了。
    郑绣把她扶起来,笑道:“不过是过个生辰,秋蕊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说着便让茗慧拿了个荷包出来,递给了他。
    秋蕊也不推辞,接了赏,客客气气道了谢,将郑绣迎了进去。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糕点和茶水。
    郑绣先不忙着喝茶,问道:“公主今日可好些了?”
    秋蕊笑道:“这几日奴婢照着您给的法子,经常给公主翻身和按摩,今日公主起身就说半边身子没那么不舒服了,也让太医诊了脉,说是恢复情势喜人。””那就好。“郑绣这才端了茶盏抿了两口。不得不说长风苑的茶就是比浩夜堂的好喝,喝完齿颊留香,口舌生津。这天秋蕊给准备的是洞庭碧螺春,前两天是君山银针,都是挑了新茶给她上的。
    里头贵和长公主听说郑绣又来了,让老嬷嬷出来传话,说是让郑绣进去。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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