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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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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离了倚兰苑奔上房,天热,一路走得汗水淋漓,有些日子不下雨,府里的树木蔫头耷脑,花草还容易浇水,高大的树木就非常困难,卷起的叶子不能生凉,反倒生出燥热的感觉来,更兼其中的蝉鸣,但兰猗心里高兴,虽然热,脚步轻快,不多时来到上房。
  老夫人走后,上房就留给修箬住了,她虽在此住惯了,但之前老夫人活着她是以奴婢的身份在此的,而今老夫人没了,为了避免闲话她想搬离,公输拓和兰猗执意要她住在这里,还说合适的时候会公开她的身份——老侯爷的妾侍。
  盛情难却,修箬就留在了上房,但正屋还是空着,那原是老夫人的卧房,她仍旧住她的西厢。
  兰猗到时,她坐在炕上逢着一件小儿衣裳,见兰猗来了,忙举着小衣裳给兰猗看:“还有几针就缝好了,你这就来了,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兰猗接过衣裳左看右看,傻傻道:“好小啊,我穿不上。”
  修箬止不住笑出声来:“傻瓜,这哪里是给你穿的,是给你肚子里的小少爷穿的。”
  兰猗如梦方醒,一拍脑袋:“我的老天,瞧我这个笨,不过,姑姑缝的衣裳真好看。”
  修箬见她喜欢,心满意足的样子:“行,以后小少爷的衣裳都由我来做。”
  说着看向兰猗腹部:“怎么样,累不累?”
  兰猗点头:“嗯。”
  修箬搀着她往炕上坐了,口气软软的,完全是一个长辈的慈爱:“真的是辛苦你了。”
  兰猗又摇头:“不苦,很甜。”
  修箬眸色一暗,几分怅惘道:“是啊,生儿育女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等小少爷生下来,肉肉的,你会更甜的,等他会喊你娘亲了,那是你最开心的事了。”
  兰猗发现她神色有异,晓得她定是因为不能生养而难过,劝道:“姑姑,我和侯爷都是你的孩儿,你是因为公输家族才做下的这个病,侯爷和我,会待你如同亲娘,老太太走了,现在这个家你就是长辈。”
  修箬眼眶湿乎乎的,拉着兰猗的手哽咽道:“我知道你们待我好,我知道的。”
  兰猗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现在我就有一件事同姑姑商量。”
  修箬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方才的落寞一扫而光,转瞬就精神振奋道:“什么事?”
  她猜测会是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之间的事。
  兰猗就把高阳长公主不是太后亲生女儿,而是北苑那个莫名其妙死了的末等宫女芳艾的女儿,又说太后鼓动高阳长公主同宇文佑闹,还说太后似乎在宫外头养着兵马,再说自己想离间太后同高阳长公主,她们闹起来一旦太后式微,便是替公输拓铲除了宇文家族的一个厉害人物,所以想求太后身边的芳蔼查一查太后杀芳艾的证据,因为芳蔼是公输拓培植在太后身边的一个内线,可是自己见芳蔼太难,想让修箬想办法。
  她说完,修箬笑笑道:“你可是找对人了,见芳蔼,我有法子。”


第279章 他与长公主的夫妻情分已经到头了
  皇宫对于修箬,是一场噩梦,她的青春荒废在那里,她的性命也差点结束在那里,见芳蔼,她不想去,是以想到了一个人——顾保三。
  次日修箬起了个大早,翻出压箱底的衣裳,一件八成新的水蓝褂子,一条月白的百褶裙子,穿戴齐整站在镜前照了照,这样水嫩的打扮显然不适合自己的年纪,感叹韶华易逝,旋而脱下这套衣裳,换上一套深色的稳重的低调的,然后又拿出一个掐丝珐琅的盒子,打开,里面都是首饰,挑来拣去,选了个白玉扳指作为送个顾保三的礼物,这枚扳指还是当年先皇赏赐的,她是女人不能戴扳指,就一直收藏着,刚好今个有了用处。
  打点齐备,使个小子往后面的马厩套了辆马车,依旧不用车夫,自己坐在车辕上拿着鞭子赶着车,不多时来到驸马府。
  皇亲贵胄,端的是非同一般,驸马府附近半里路都不准黎庶靠近,修箬即便说明自己是来拜访大驸马的父亲,侍卫仍旧不敢放行,最后还是禀报给顾保三,由顾保三下令,修箬才得以通过。
  听说是修箬来了,顾保三已经迎候在大门口,修箬从马车上下来,早有驸马府的仆役过来替她牵着马往后面去喂上,修箬与顾保三是老朋友了,简单客套一番,就往驸马府里面走去。
  看着宏阔的驸马府,修箬一边走一边感慨:“老家伙,当初你在皇宫时虽然风光,却没有这样的顺心如意罢?”
  顾保三哈哈一笑:“那是自然,在宫里头时,我不过是狐假虎威,仗着先皇的恩宠罢了,而今我是在自己家里,所有的人都看我的脸色行事,这滋味当然不一样。”
  修箬有些纳闷:“长公主怕是不会看你的脸色行事吧?”
  顾保三哼哼一声得意的笑:“她敢不看么。”
  修箬半信半疑,但觉着以顾保三的性格和年龄,这话不会是玩笑,可是那高阳长公主何其刁钻霸道,大驸马都得在她面前称臣,更何况顾保三只是大驸马的养父呢,且顾保三还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奴才,修箬思索下,觉着这里面有问题,又不好明着问,于是迂回道:“难得长公主还是个贤妻良母。”
  说着话,两个人就来到了雅风堂,这是驸马府待客之地,顾保三相请,修箬进来,宾主落座,茶水果子端上,顾保三屏退所有的侍女,看修箬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心里一定奇怪长公主为何对我毕恭毕敬,只是你不好意思问,我可以告诉你实话。”
  修箬忙将手一伸制止他:“我可不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别人秘密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顾保三哈哈大笑:“你啊你,还当我们在宫里头呢,这是我的家。”
  修箬还是摇头:“毕竟长公主是金枝玉叶,我可是招惹不起。”
  顾保三突然心生感慨,叹道:“有些话,是我想告诉你,当年在宫里头,你拼命保了我多少次,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他把手指戳在自己心口,泪光点点。
  修箬被他的情绪感染,淡淡一笑道:“当年你不也是对我好么。”
  那样的年月,那样的场所,彼此互相搀扶走过来,才能使得都还活着,所以他们的感情才非同一般。
  顾保三捡起方才的话道:“长公主最近同大驸马闹别扭呢,口口声声说大驸马不肯帮她,哼,帮她干什么?帮她谋反吗?她自己不想活了,可别捎带把我儿子的性命搭上。”
  修箬一愣:“长公主她?”
  顾保三无奈的挥挥手,略带着鄙夷的神色:“痴心妄想呗,都是给那个老狐狸鼓动的。”
  修箬眉头一挑:“太后?”
  顾保三点点头:“是了,就是那个老狐狸,把长公主当成她的走卒,偏偏那个长公主是个榆木脑袋,纬天怎么劝她就是不开窍,一门心思的想当女皇。”
  女皇?修箬惊骇得张大了嘴巴:“啊!”
  顾保三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动茶杯咔哒咔哒的响:“我现在可是有点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让纬天考状元,还不如守着我那纸杂店,爷俩过得优哉游哉,等我百年之后,那纸杂店就是他的,不富裕,也饿不死,好歹性命无忧。”
  人家的事情,修箬不好多言多语,唯有安慰他:“大驸马秉性纯良,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大驸马那么好的一个人,佛菩萨会保佑他的。”
  顾保三苦笑:“但愿吧,不过昨儿纬天回来,跟我谈了很多,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做大驸马了,问我会不会怪他,姑姑你瞧,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他还是没把我当亲爹啊,他总觉着我当初认他做儿子是为了跟他享受荣华富贵。”
  修箬与人为善,一般喜欢做和事老,开解道:“或许大驸马说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觉着你当初费尽心思,他才得以考中状元,然后给皇上赐婚,荣华富贵登峰造极,突然不做大驸马了,皇上必然会收回赐予他的一切,他怕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觉着对不住你。”
  这话,顾保三信了,哀戚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狠狠的笑着:“所以啊,我怎么能让皇上收回赐予他的一切呢,我姓顾,他也姓顾,我们本就是一家子,我要为他筹谋他的下半生。”
  修箬不知顾保三想怎样做,但已经明白,顾保三要重出江湖了,甚至敢肯定,他所在的江湖,必然又是血雨腥风,就像当年于宫中一样。
  顾保三又提起高阳长公主:“昨个从宫里头回来,长公主突然对我变了态度,我其实都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太后的女儿,觉着我当年在宫中时知道这一切,她怕我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也怕我为此瞧不起她,亦或许,她想让我劝劝纬天吧,我听纬天的意思,他与长公主的夫妻情缘已经到头了。”
  修箬完全没料到,自己深居简出的这段日子,宫里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想宫里头越乱越好,越乱越有机可乘,这对公输拓是有利的,而今天她来的目的是想托付顾保三代去给芳蔼捎个信儿,假如高阳长公主真不是太后的女儿,就像兰猗说的,高阳长公主是北苑那个末等宫女芳艾的女儿,兰猗怀疑芳艾的死与太后有关,这,完全可能。


第280章 我同她交情好,是给我还有你铺路呢。
  老友相见,顾保三知无不言,修箬也说了实话:“我今个来是有件事麻烦你。”
  顾保三说的口干舌燥正想吃茶,听她说有事,忙将茶杯撂下道:“你我之间,何谈麻烦。”
  如是,修箬就坦陈道:“河口那个末等宫女芳艾的死,我怀疑与太后有关,所以我想查一查,可是我人在外头不方便,想托付太后身边的芳蔼,当年我与芳蔼还是有些交情的,我又不方便见芳蔼,想让你帮我给芳蔼捎个话。”
  顾保三也不问修箬她为何要查一查芳艾的死因,因为顾保三知道,修箬在宫中时,太后是如何对她的,顾保三更明白芳艾的死与太后有关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怀疑芳艾是给太后杀的,一旦知道芳艾死于太后,那么这事捅到高阳长公主跟前,料她也不会无动于衷,亦或许因为这个,修箬就可以借刀杀人了,虽然高阳长公主这把刀有点钝,好歹她是太后身边的人,容易下手。
  顾保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事就交给我吧,反正明天我想进宫见太后呢,长公主同大驸马小夫妻两个闹别扭,我与太后可是亲家,总得坐到一起商量商量。”
  他答应了,修箬非常高兴,却半是玩笑的提醒他:“老家伙,你敢说自己同太后是亲家,当心太后要你的老命。”
  顾保三呵呵一笑,满不在乎道:“我当年都不怕她,现在更不会。”
  修箬也不好多说什么,略坐一坐就告辞了。
  修箬刚走,顾纬天就回来了,顾保三正坐在炕上思谋事情呢,儿子进来给他问安,他奇怪道:“今个翰林院不忙吗?”
  顾纬天坐在他对面,顾保三给儿子倒了杯茶推过去,顾纬天接过说声谢谢爹,再道:“不忙。”
  顾保三察言观色,感觉儿子不痛快,猜测:“还在为长公主发愁呢?”
  顾纬天迟疑下,点头:“爹你不知道,今个长公主闹到翰林院了,说是要与我和离。”
  顾保三一愣:“即便真想和离,也没必要闹到翰林院。”
  顾纬天凄苦的一笑:“她是觉着,整个天下都是她宇文家的,翰林院也是,她想去哪里闹就去哪里闹,您不知道她在翰林院往掌院大人的位子上一坐,吆五喝六颐指气使,我可真是给她丢尽脸了。”
  顾保三蹙眉想着,总感觉高阳长公主这样闹,不一定全是顾纬天说的她觉着天下都是她宇文家的,她想去哪里闹就去哪里闹,高阳长公主再蠢笨,横竖和离都是她做主的事,谁让她是皇妹呢,没必要闹,更没必要闹到翰林院去,这其中有问题,一时也琢磨不出来,于是问儿子:“你是如何打算的?”
  顾纬天气鼓鼓的:“她想和离就和离,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
  顾保三有一阵沉默,最后语重心长道:“不能和离啊。”
  顾纬天似乎猜到父亲会这样,这是大多父母都会做的,所谓劝和不劝离,哪个父母希望儿女婚姻不顺呢,所以顾纬天道:“她想和离就和离罢,这样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顾保三心绪复杂道:“和离,当初付出的一切,岂不是成了竹篮子打水了,你一旦失去大驸马这个身份的庇护,那个宜贵妃,便会重新加害你,毕竟你们当初有那一宗事,这个必然是宜贵妃心里的刺,这根刺不拔出来她怎么能安生呢。”
  原来父亲一直不同意自己同长公主闹,为的竟然是这个,顾纬天悠悠一叹:“她是长公主,她想和离,我能奈何。”
  顾保三轻蔑的一笑:“这事你不用管了,爹替你办妥。”
  顾纬天想说什么,顾保三手挥挡住:“方才修箬姑姑来了。”
  顾纬天第一个念头是:“二小姐找我有事?”
  顾保三正用茶杯盖子拂着茶水上面漂浮的茶叶,听他这样说,挑起眼皮看了看儿子:“你心里只有那个二小姐,这可不好。”
  顾纬天仿佛一个初犯偷盗的孩子,突然给人当场捉住,又是慌乱又是羞臊,讷讷道:“爹,爹你说什么呢。”
  顾保三滋溜喝口茶,意味深长的笑着:“爹没老糊涂,你的心事看得明白,我的儿,你是大驸马,她是安远候夫人,你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你们永远走不到一起,何必做徒劳无功的事。”
  对于自己心里的感觉,顾纬天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只觉着兰猗是自己的旧主子,也曾帮过自己,所以该对她好,对父亲的话他回避道:“修箬姑姑来干什么?”
  顾保三对儿子也不隐瞒:“她托我去找芳蔼,她怀疑河口那个末等宫女芳艾的死或许与太后有关,一旦查出是太后所为,这可是她出气的好机会,捅到皇上跟前,听闻那个芳艾曾是先皇宠幸过,说来没什么名分,也不同于其他那些宫女,她的死皇上不会不管,皇上虽然不能将太后杀了亦或是像对待嫔妃那样打入冷宫,也会责怪太后的,说不定就限制了太后的权力。”
  顾纬天是知道芳艾这个人的,她是高阳长公主的亲生母亲,至于芳艾当初生下高阳长公主之后为何送给太后,只知道太后不能生养,而芳艾又身世卑微,大概是为了女儿有个更好的前程吧,顾纬天此时想的是,倘若自己告诉高阳长公主芳艾是太后杀的,她是不是给彻底清醒呢?
  这样想着,顾纬天就道:“您老还是别进宫了,您老是打宫里头出来的,我晓得您不愿去那个地方,见芳蔼的事交给我吧。”
  顾保三仔细想想,也好,儿子是大驸马,经常往宫里走动,太后还是他的岳母,去寿康宫也容易,至于自己,不如去见一见那个高阳长公主,有些话,该对她说了。
  这时顾纬天道:“爹,你同那个修箬姑姑交情颇好,这样的事她都肯告诉你。”
  顾保三神秘一笑,笑出眼角更多的皱纹,那道道皱纹都是沧桑岁月,也是历练过的一种人生智慧,他道:“是啊,爹是同修箬交情好,一来,我们同在宫里过,二,我同她交情好,是给我还有你,铺路呢。”
  “铺路?”顾纬天懵然不懂,“铺什么路?”


第281章 你已经从宇文家的大驸马变成公输家的女婿
  顾保三一语道破天机:“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这场仗,最后会以公输家族的胜利而告终,将来天下都是公输家族的,何况你我。”
  然这故事曲折顾纬天并不知情,是以懵然道:“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要打仗了?”
  顾保三呵呵一笑:“傻孩子,他们打的正热闹,独独你浑然不觉。”
  顾纬天从惊讶到惊骇:“他们在打仗?”
  顾保三觉着,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儿子了,免得他不明真相就不知自己该倾向于哪一头,从而犯错,顾保三就讲起了昔年往事。
  “那时爹还年轻……”
  年轻的顾保三是先皇身边最得宠的黄门,他为此得以接触到很多秘密,比如先皇最喜欢的是九王宇文偲的母亲孟妃,为了不使孟太妃在后宫成为众矢之的,先皇明面上故意宣扬自己宠爱的是宇文佑的母亲茹妃,以至于茹妃莫名其妙的死了,后来先皇又表现出对陈王宇文休的母亲姬妃非常喜欢,姬妃也没能逃掉一个死不瞑目,其实只有顾保三知道,先皇最钟情的是孟妃,先皇牺牲了一个又一个嫔妃,最终保护了孟妃。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现今的太后。
  这是顾保三了解的秘密之一,之二,他还知道现在的太后不能生养,在后宫不能生养的女人莫说做皇后,做妃子都难以立足,所以太后就买通太医谎称怀孕,假怀孕容易但假临盆就很难,太后就设下一计,邀请新入宫的一个叫艾贵人的先皇的新宠往御花园赏花,然后自己摔倒便说是艾贵人推的,她就顺利的小产,艾贵人为此给先皇打入冷宫,一箭双雕,太后可谓得意非凡,那时她还不是皇后,先皇为了安慰她,破例晋了她的位分,成为三妃之一。
  但区区一个妃子还不是她的终极目标,为了能够当上皇后,她又怀孕了,当然还是假的,这次她可以临盆并生下孩子,因为她有了目标,那便是芳艾。
  芳艾只是她宫里的一个普通宫女,因为颇有姿色,引起先皇的注意,这其实是太后设下的计策,她同芳艾商量过,她可以扶持芳艾,但芳艾需把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给她。
  能够成为皇帝的女人,这是多少宫女梦寐以求的,芳艾答应下来,想着反正自己年轻以后会生很多孩子。
  太后于是就装着贤惠的睁只眼闭只眼,给了机会让先皇临幸了芳艾之后,芳艾如太后所愿怀了身孕,但这事除了她本人和太后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与此同时,太后也谎称自己怀了身孕,为了遮人耳目,太后又让太医说芳艾得了易于传染的病症,先皇便再不敢临幸芳艾,还把芳艾打发到偏僻的宫殿居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芳艾临盆的那天,太后也嚷着肚子痛,最后芳艾生下了高阳长公主,太后大失所望,她是希望芳艾能生下一个皇子的,无论如何,太后骑虎难下,且好歹女儿也是皇女,从此以后,高阳长公主便成了她的女儿。
  然而,芳艾因为是偷着生产的,没有太医在身边,只是太后派了个老宫女替芳艾接生,所以为此芳艾得了很严重的产后病症,差点一命呜呼,没死也废了半条命,本对她稍有好感的先皇,那以后便将她彻底忘记了。
  既然如此,太后就没杀芳艾灭口。
  芳艾得以活下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就给打发的北苑做了名末等宫女,她的心里严重失衡,时不时的大闹,太后就以高阳长公主的性命来威胁她,你若不听话,我就杀了你女儿,于是,芳艾为了女儿,才甘心留在北苑,一住就是一辈子,直至她给福如海杀了。
  当然,福如海杀芳艾顾保三是不知道,但他猜得到,因为,芳艾替太后保存着一本书,那便是贾时迁偷给兰猗的那本宇文佑家的族谱,那族谱记录着宇文家族同公输家族的故事,为何记录如此真实,毕竟对于宇文家族那不是光彩的事,是因为宇文霸觉着自己让公输磐恨之入骨,公输磐必定会把这段故事告诉给公输家的后人,公输家的后人也会报仇,为了让宇文家的后代做好防范,宇文霸就真实的记录了一切。
  太后无意中得知有这么本族谱,想法设法偷了去,可是不敢在寿康宫存放,就想到了芳艾,又是以高阳长公主的性命做要挟,芳艾才替她保存着族谱。
  那族谱顾保三见过,知道上面的故事,所以也就知道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早晚会打起来,而这,也是当年他想离开皇宫的目的之一,他不想卷入两大家族的斗争。
  而今顾保三把族谱的事告诉了顾纬天,本着一个父亲的责任,他苦口婆心道:“你不能同高阳长公主和离,一旦你不是大驸马了,爹是怕你同安远候夫人有来往给皇上怀疑。”
  顾纬天第一次听闻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纠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父亲说不让他和离,他问:“皇上怀疑儿子什么呢?”
  顾保三看了看他,感觉这个儿子读书太多读傻了,不得不挑明了告诉他:“怀疑你给公输家族收买。”
  这样的处境却是顾纬天从未想到的,他凛然道:“我行得端坐的正,不怕皇上怀疑。”
  顾保三啪的拍在桌子上:“你行的坐的,只有老天能看见,皇上却不能,只要你同高阳长公主保持着夫妻名义,皇上就不会为难你,除非他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安远候的人。”
  身处夹缝,顾纬天心中是坦荡的,可是听父亲说的也有道理,他只是好奇:“爹你怕皇上怀疑我倾向于公输家,爹你就不怕公输家会忌恨我是宇文家的大驸马?”
  顾保三滋溜滋溜的喝茶,很是怡然自得,有些事他早盘算好了,所以颇有些得意道:“不怕,你的为人安远候夫人是了解的,而安远候对其夫人言听计从,他断不会为难你。另外,等公输家族真的打败宇文家族夺得江山,那个时候你已经从宇文家族的大驸马变成公输家族的女婿了。”
  顾纬天目瞪口呆:“什么,我要成为公输家族的女婿?”


第282章 我已经决定,派人行刺太后。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顾纬天还沉浸在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仇恨中呢,又听顾保三说他将来会由宇文家族的大驸马成为公输家族的女婿,他很是费解。
  顾保三用手指在虚空中戳着他道:“你啊你,别以为爹看不出来,那个秋姑娘很喜欢你,而秋姑娘已经给安远候夫人认作妹妹,将来若公输家族得了天下,公输拓便是皇上,那个狐家二小姐便是皇后,秋姑娘可就是皇后的妹妹,你,顺理成章,不就是公输家的女婿了么,有了这么个姻缘,将来有你的荣华富贵。”
  顾保三正得意自己的运筹帷幄,不料顾纬天却摇头道:“爹,你明知儿子并非那种见异思迁之辈,若长公主执意同我和离,我也没打算娶秋落,若长公主不会与我和离,我便对她不离不弃。”
  顾保三瞥他一眼:“这事可由不得你,你也甭跟老子说什么君子不君子的,长公主是皇上赐婚,你不敢不要,以后若是安远候公输拓坐了天下,他给你赐婚,你也不敢不要,爹曾经是奴才,你也不过臣子,有本事你坐天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虽然是父子两个关上门说的话,顾纬天本着君君臣臣的纲常,忙道:“这话爹你可乱讲。”
  顾保三晓得儿子心性纯良,他没胆识和能力坐天下,也就闭口不提了。
  顾纬天答应帮着联系芳蔼,雷厉风行,当即就动身去了宫里,他极少去太后的寿康宫,辗转托了别人去知会芳蔼,说修箬约她某日某地见面。
  最近太后心情不佳,她亲手培植的力量,亲侄女懿贵妃先是给废了贵妃之位,后又自缢身亡,太后受此重创,一病不起,且谁都不肯见,连宇文佑想跟她解释下懿贵妃的事她也推说有病将宇文佑拒之门外,她先是恨透了兰宜,懿贵妃被废兰宜就晋为贵妃,很明显是兰宜背后使的阴谋,后来又听说是胡七儿在宇文佑面前进言,说懿贵妃背后议论朝政致使宇文佑雷霆震怒废了懿贵妃的位分,于是太后又开始恨胡七儿,懿贵妃出事的时候,楚皇后还有贞熙皇贵妃并无在宇文佑那里求情,她又连带恨起楚皇后和贞熙皇贵妃来,某天突然瞧见挺着肚子的春盛,她再恨春盛,直至最后,整个后宫她没有不恨的嫔妃了。
  越气身子越差,太医一个接一个的往寿康宫跑,太监宫女忙的脚不沾地,整个寿康宫充斥着草药的苦涩之味,她的病还是没好。
  福如海劝她:“要不,出去散散心吧。”
  出去,便是离宫的意思,后宫女子想离宫谈何容易,但身为太后她还是有些特权的,比如去寺庙进香。
  芳蔼也觉得她多走动走动对身体有益,哄她:“这时节外头的市集非常热闹,夜里还有买卖呢,即便是街上走一走看一看,也比躺在床上强。”
  最后,她终于接受了这个建议,传懿旨,三日后去保国寺进香。
  然后,福如海把这事按例禀报给了宇文佑。
  宇文佑点头道:“也好,出去散散心吧,朕也好久没有出宫,就由朕陪着太后去。”
  这事就定了下来,太后离宫,可称大事,宫里宫外忙活起来,当然最重要的安全问题,特别是皇上宇文佑随行,羽林军总统领张显荣亲自带队,没到三日后呢,他已经开始着手安排。
  而芳蔼觉着这亦是自己见修箬的机会,大家都忙的时候,她也装着忙,但心里却在谋划着,她随扈太后,届时该以什么借口暂时离开,然后同修箬见面。
  太后出宫进香的事亦传到侯府,兰猗听说后若有所思。
  刚好公输拓由外面回来,见她呆呆的站在窗前,过来把手扣住她的肩头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兰猗猛地清醒过来:“侯爷何时回来的?”
  公输拓拉着她往炕上去坐了,埋怨道:“你啊,最近神思恍惚,是不是太累了,田家的案子已经结了,薛庆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茂生如今做了管家也是尽心尽力,你也该歇歇了。”
  兰猗坐着感觉有点憋闷,只好喊丫头进来给她身后垫了被褥和枕头,她仰着身子靠过去道:“我不累,侯爷听说太后出宫进香的事了吧?”
  公输拓点头:“当然,我已经决定,派人行刺太后。”
  兰猗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但没想到行刺,愕然道:“侯爷杀太后?为何不杀宇文佑?听说宇文佑会同太后一起去保国寺。”
  公输拓仍旧习惯穿深色衣裳,虽然是这样的大热天,身上还是穿着黑色的长衫,头发随意用碧玉簪固住,袖子挽的高高,手臂上青筋凸出,他抓着一把大蒲扇呼呼的扇着,眯眼一笑,带着几分神秘:“若能这么轻松的杀了宇文佑,我又何必等这么多年,行刺太后是假,制造离间计是真。”
  兰猗瞪眼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公输拓突然将大蒲扇扣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道:“我与太后,并无仇怨,太后若遇刺,定怀疑到宇文佑,虽然他们母子暗斗了很多年,也不过是在暗中较量,这次我要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打起来”
  兰猗有些担忧:“到时必然是护卫重重,侯爷准备让谁去行刺太后?这太冒险了。”
  公输拓看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就把胳膊伸过去,轻轻摇着蒲扇给她扇风,一边道:“这个人选我也在斟酌,金鹰和金雀都太显眼,最好是个不惹眼的人,既然不是真的刺杀太后,也不必太过靠近,只需做个样子即可,但羽林军护卫重重,天子亲随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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