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狐妻-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给兰猗硬闯进来闹得非常不悦的兰宜,歪在美人榻上听了妹妹这么个解释,顿时心花怒放,赶紧着从美人榻上起来,拉着兰猗的手同去炕上坐了,三言两语,姊妹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感情,当然,彼此都知道这感情是个假象。
兰猗的身子越来越重,更兼体丰怯热,她抓着把团扇不停的摇着,额头还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兰宜让人将用井水湃过的瓜果端来给兰猗吃,还在她旁边放了一大瓮冰块,这才减轻了兰猗的热。
一边吃着瓜果,兰猗一边感叹还是宫中好,宫中的瓜果都比外头的甜,连侯府都比不了呢。
她是晓得姐姐的心性的,最喜欢给别人吹捧。
果然,兰宜抬手压了压金累丝花叶攒云朵掩鬓,又把玩了下远来自琉球国的红宝石戒指,顺手抖了抖绢丝帕子,上面的熏香出自西域,拽了拽琵琶襟,这身料子是江南新造,宫中除了皇后,也只是贞熙皇贵妃和她这个贵妃有了,展示完奢侈品,她才倨傲一笑:“皇上是天下第一人,皇宫是天下第一家,当然天下第一的好物都在天下第一家里,这个妹妹羡慕不来的。”
兰猗就随声附和:“宫中也分三六九等的,比如那个春盛,她不过是仗着有了皇上的骨肉才敢与姐姐抗衡的。”
“抗衡?”兰宜眉头一挑,“她敢!”
兰猗哼的冷笑:“她若不敢,怎么我每次来,从无见她给姐姐请安呢?”
宫中规矩,每日后宫嫔妃都要给晨昏定省,太后那里都不必,因为太后这个身份就是颐养天年的,而皇后却是主理后宫的,所以春盛不给兰宜请安也没什么不对,但给兰宜请安也没什么不正常,毕竟她位居兰宜之下,但兰猗没说之时,兰宜并无感觉哪里不对,兰猗一说,兰宜心里就不舒坦了,何况春盛还是她的婢女出身。
虽然猜测这或许是妹妹在挑拨,兰宜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喊过婵娟:“去吧春常在叫来。”
婵娟领命而去,匆匆去匆匆回,可是,春盛却是迟迟不来,等她来了,兰宜抓起身侧炕几上的茶杯就丢了过去,春盛躲避不及时,茶杯砸到她额头上,幸好没有茶水,否则脸就给烫伤了,但仍旧没能幸免额头给打破,血顿时流出。
兰猗一愣,没想到姐姐变得如此暴虐,瞬间有点后悔,可是想想春盛曾经为虎作伥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她多少有些释然。
兰宜打了人还是余怒未消,骂道:“贱人,岫烟宫离栖兰宫才几步路,你快走了一个时辰,你索性不来便罢。”
春盛捂着伤处,心中的恨像一把久置的钝刀,突然给磨得锋利起来,她藏着这把利刃,躬身道:“贵妃娘娘息怒,我方才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躺了一会子。”
她是真不舒服,孩子的月数大了,虽然呕吐停止,但其他方面的状况却随之而来,比如睡觉时有压迫感,喘气费力,又担心孩子会不会给谁害,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她越来越焦躁,吃不甘味,睡不安枕,身边的宫女禀报给了宇文佑,宇文佑只派了太医过去看,他的人,从来不踏足岫烟宫,为此春盛更伤心。
方才正头昏脑涨,听兰宜叫她,心里厌烦兰宜,加上不舒服,才没有及时干过来。
然,她的状况并未引起兰宜的同情心,宫中女人,荣辱甚至性命都维系在皇上一个人身上,所以大家都忙着在宇文佑那里争宠,彼此都是家人彼此还是仇人,兰宜是恨春盛不死的,还管她舒服不舒服,继续骂:“贱人麻烦事多,你今个不舒服,以往的时日里都不舒服么,也没见你来给本宫请安。”
春盛瞧了眼兰猗,知道兰宜这位狐家大小姐一直都忌恨妹妹容貌好才学高,这次大概是二小姐来了,大小姐故意耍威风给二小姐看的,看她多么至高无上。
春盛想了明白,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道:“以往我是想来给贵妃娘娘请安的,可是没得娘娘的话,我不敢来,怕打扰到娘娘。”
这样说,兰宜心里舒服多了,脑袋一扬,很是得意:“打今个起,你给本宫晨昏定省。”
晨昏定省,后宫中这是皇后才有的殊荣,春盛觉着这位看着聪明其实蠢笨不堪的大小姐又要惹是生非了,心里暗笑,屈膝道:“是,妾身谨记。”
威风耍够,兰宜抬抬手,一副极度厌烦的样子对春盛:“行了你去吧。”
春盛就转身退出,回到岫烟宫,胡七儿早等在院子里,装着赏花,见她回,又装着随意的问:“怎么,贵妃娘娘赏你了?”
春盛苦笑:“贵妃娘娘怎么会赏我。”
胡七儿很是意外的样子:“贵妃娘娘不赏赐你,为何叫你去呢?”
之后是咯咯的笑:“她该不会一直把你当成是她曾经的使唤丫头吧?”
自己曾经是兰宜的使唤丫头,这就像根刺,扎在春盛心头,可恨的是,这位看着天真无邪的欣嫔胡七儿还时不时的把那根刺拨弄一番,是以春盛经常为此心口剧痛,她晓得胡七儿的用心,佯装不懂,道:“其实贵妃娘娘叫我去是给她做晨昏定省的。”
第275章 臣妇最近……犯了痔病。
岫烟宫,欣嫔胡七儿虽是主位,春盛虽是从位,但因春盛怀了龙胎,身价水涨船高,胡七儿一直对她还是礼待,更何况胡七儿最近正在失势,传言太后的亲侄女懿贵妃的死与之有关,所以太后对其多番刁难。
失势下胡七儿足不出户,若非她有些手段,也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处了,正愁没有机会翻身,听春盛说兰宜要她每天去晨昏定省,胡七儿眼睛一亮,嫔妃只对皇后晨昏定省,她狐兰宜这是在僭越本分,换句话说是觊觎皇后之位。
胡七儿简单安慰春盛一番,就匆匆去了坤寜宫。
背后的春盛,嗤笑一声,其实大家都在玩借刀杀人这个游戏。
胡七儿到了坤寜宫,在门口碰了个软钉子,宫女将她拦下,说皇后身子不适正在歇息,胡七儿不想走,又不能进,正踟蹰,刚好高琼玉出来,听她说想见楚皇后,高琼玉拦住她道:“欣嫔娘娘还是回去吧,皇后娘娘最近心痛病犯了,正卧床呢。”
胡七儿灵机一动:“皇后犯了心痛病为何不传太医?那个狐彦不是神医吗,他都不能彻底根治皇后的心痛病,还做什么院使。”
后宫到处充斥着这样挑拨离间的话,互相倾轧这种事高琼玉身为老宫人已经司空见惯,就道:“狐大人是神医不是神仙,皇上和皇后也没因为这个而归罪他,欣嫔娘娘何必如此动气呢。”
一计不成,胡七儿又生第二计:“宜贵妃不是有个神医妹妹么,听闻那安远候夫人的医术远在狐院使之上呢,刚好她人在宫里,何不把她叫来给皇后看看。”
楚皇后确实有心痛病,时好时坏,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为此高琼玉也替皇后揪心,虽然知道胡七儿定是针对宜贵妃的,但若能治好皇后的病,管她们之间的破事呢,高琼玉想了想,道:“欣嫔娘娘稍等,我去看看皇后娘娘。”
准备出去办事的高琼玉转身回了坤寜宫,入正殿见楚皇后,说胡七儿来了。
刚开口,楚皇后即厌烦的皱着眉:“叫她走,是本宫扶持她的,她却一心去讨好太后,而今在太后那里得不到什么好处了,就又想起本宫了,这种贱人实在可恶。”
高琼玉连声说是,然后话锋一转:“可是,欣嫔说宜贵妃的妹妹安远候夫人来宫里了,说那个安远候夫人医术比狐院使更精湛,或许能医治好皇后的心痛病呢,横竖让安远候夫人试一试,治不好,皇后也可以拿她出口气,说不定这气一出,心痛病就好了,她能医治好,岂不是更好。”
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楚皇后早想拿捏下兰宜,苦于没有机会,今天就是机会,反正身子不痛快,说不定整治一两个贱人,气一顺,心痛病不好减轻了也不赖。
于是,楚皇后下懿旨,要兰猗往坤寜宫拜见。
正与姐姐闲话的兰猗听说楚皇后要召见她,心就咯噔一声,料想绝对没有好事,但又不能不去,因为楚皇后是下的懿旨,而不是随意叫她的,不去,就是抗旨,同违抗皇上的圣旨没什么区别,都是死。
此时兰宜也有点忧心:“皇后成日的卧病在床,连主理六宫的权力都有贞熙皇贵妃暂代了,她还有心情叫你去坐一坐,这不对。”
兰猗心里不轻松脸上还是表现得非常平淡:“姐姐放心,这宫里头不是她楚皇后一手遮天的,她头上还有皇上呢,她不会由着性子胡来的,那样她就不配母仪天下。”
兰宜怕的不是楚皇后对妹妹做什么,而是怕楚皇后以妹妹为矛来戳她,心事重重的挥手让兰猗去了。
兰猗就随着传旨的李桂往坤寜宫走。
这李桂,是坤寜宫的掌事太监,八面玲珑的一个人物,知道皇后娘娘不能得罪,安远候也不好得罪,而皇上,似乎对这位安远候夫人充满兴趣,所以他一边引着兰猗往坤寜宫走一边装着闲聊道:“皇后娘娘正犯心痛病呢,夫人说话要轻声些,别搅扰到皇后娘娘。”
兰猗淡淡的:“哦。”
李桂发现她没在意自己的话,大概是没听明白,接着提醒:“皇后的病连院使大人都束手无策,这天下不知谁人还能比院使大人医术高明了。”
兰猗又淡淡的:“哦。”
李桂就纳闷了,听闻这位安远候夫人乃当世女诸葛,今个怎么看她傻乎乎的反应迟钝呢,实在按耐不住,李桂问:“夫人懂医术吧?”
兰猗再淡淡的:“略知。”
李桂追问:“比之院使大人呢?”
兰猗还是淡淡的:“某些地方或不如,某些地方或超出,因为我爹是正人君子,治病也循规蹈矩,而我就是一介女流,行事不管太多。”
她之所以这样说,不是贬低父亲的能力,而是在保护父亲,狐彦治不好楚皇后的心口痛之症,一定给人诟病,那么她说父亲是个正人君子,治病循规蹈矩,就是替父亲开脱。
李桂乘胜追击道:“怪不得欣嫔娘娘说夫人你手段高明,建议皇后请夫人您来给皇后治病呢。”
兰猗突然站住,她至此才领悟李桂的话,不是她笨,而是她方才就在绞尽脑汁的琢磨楚皇后宣见她的目的,所以神思恍惚就没把李桂的话当回事。
“多谢公公。”
她与秋落对视一番,朝李桂施礼感谢,神思再次出位,从已知的经验和医书上搜寻心痛病的治疗方法,可是转念想,父亲都治不好,自己又怎能治好呢,治不好楚皇后的病,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呢?
恍惚中已经到了坤寜宫,李桂转身对她道:“夫人稍等,我去禀报给皇后娘娘,就说您来了。”
李桂不多时转回来,恭敬道:“娘娘叫进,夫人请吧。”
兰猗一边往里面走,还在想着策略呢,最后什么都没想出来,大概是今个诸葛亮老神仙偷懒,没能光顾她的神智,她无奈一叹,人就进到里面,迅速瞄了眼,发现楚皇后斜倚在大迎枕上,手捧心口,病发的模样。
兰猗忙拜了下去:“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楚皇后微微挑开眼皮,有气无力道:“高琼玉,看座。”
兰猗却道:“臣妇不敢坐。”
楚皇后蹙额看她:“不敢坐?这是怎么个话?”
兰猗突然脸有点红:“臣妇最近……犯了痔病。”
第276章 你觉着高阳长公主这样闹下去,后果会是什么呢?
楚皇后一愣:“痔病?”
兰猗有点难为情:“对,痔病,这病一犯,疼痛难忍,非但不敢坐,还惹得脑袋灌满浆糊一般,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比如曾经读过的医书看过的方子,十有八九都忘了,这病,害人匪浅啊。”
在这最后关头,诸葛亮老神仙终于光顾兰猗的神智了,她得以想出了这个法子,我身子不舒服,我精神不济,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根本没办法给人看病,我也就不能给你楚皇后看什么心痛病。
并且,痔病在私密处,兰猗是女人,还是一品诰命夫人,楚皇后也不会遣太医来确定她是否真的患了此病,于是,本打算要兰猗给看心痛病的,也只能闭口不提了。
既然不能治病,楚皇后也懒得多留她,便道:“久不见面,本来打算同公输少夫人叙叙话的,不曾想这心口又痛得厉害,高琼玉,替本宫送安远候夫人出去。”
不过片刻,兰猗旋而即走,匆匆忙忙的,等离开坤寜宫,她才长长的出口气。
秋落更是急出一身的冷汗,劝兰猗道:“我瞧这宫里头不安生,咱们以后还是少来走动吧。”
兰猗叹道:“哪个愿意来呢,还不是皇上说是设宴庆功,不过既然来了,就别闲着,高阳长公主同大驸马也进宫了,酒席宴上我见他们两个一副貌合神离状,不如去看看高阳长公主。”
秋落哼哼一笑:“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兰猗啪的拍了下她的脑袋:“臭丫头。”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玉烨宫走,那里是高阳长公主未出嫁时的住地儿,每逢回宫,高阳长公主仍旧住在那里。
皇宫何其大,从坤寜宫到玉烨宫可是不近的距离,行至半路,碰巧遇到了大驸马顾纬天。
老熟人,彼此简单招呼,兰猗忍不住看去秋落,她神色如常,但兰猗知道她内心必定是翻江倒海,暗暗替她惋惜,这是一份没有终点的感情,走下去,走到何时呢?
“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顾纬天仍旧习惯在私下里这样称呼兰猗,心情都表现在脸上了,方才同高阳长公主大吵一通之后,现在气还憋在腔子里,明知自己不是太后的女儿,她依旧怀揣着那个女皇之梦,所以顾纬天劝她,悬崖勒马,换来瓜熟蒂落的终老,若是执迷不悟,或许就死无全尸,不料高阳长公主却道:“即使不是太后的女儿是那个末等宫女的女儿,本宫终究还是先帝的女儿,本宫也是公主。”
顾纬天想让她明白,这世上没有第二个武则天,并且,武则天成为女皇甚至成为皇后,付出了多少代价,放着锦衣玉食的长公主不当非得苦苦攀登那个遥不可及的女皇,顾纬天很是不能理解高阳长公主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阳长公主看他死命相劝,反倒笑他执迷不悟,还气他作为丈夫不帮自己达到目的,反之扯后腿,扬言如此下去就同他和离。
和离,顾纬天差点说出他求之不得,作为天家之人,除了可以荣华富贵,还有血雨腥风,这不是顾纬天期冀的生活,他宁可深山砍樵荒村耕种,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可是和离,他说不出口,他还顾念自己同高阳长公主的结发之情。
所以,话不投机,他就离开玉烨宫准备回去驸马府,刚好碰到了兰猗。
“去看长公主啊。”
兰猗指着玉烨宫的方向,大胆猜测,顾纬天同高阳长公主夫妻两个闹别扭,一定与高阳长公主的身世有关。
顾纬天只轻声道:“哦。”
似有话说,以他的个性,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兰猗看他表情不对,问:“大驸马怎么了?”
顾纬天淡淡一笑:“没什么。”
他不说,自己就无从下手,兰猗道:“你既然称呼我为二小姐,咱们就非一般的关系,你有心事不妨说给我听,或许我能帮到你。”
秋落那里也劝着:“顾先生何必像个娘们扭扭捏捏,二小姐又不是傻子,她已经看出来你在同长公主闹别扭,那个什么长公主,母夜叉般,成天的欺负你,顾先生何必替她藏着掖着。”
一语戳在顾纬天的心坎,高阳长公主倒不像个母夜叉,但也不是顾纬天初谙男女之情时所想的那样,他是读着诗词长大的,心目中的妻子就该是温婉的体贴的,夫妻之间就该是相濡以沫的,可是高阳长公主不是装疯卖傻就是痴心妄想,从来不与他温柔相待,顾纬天对秋落的话付之一笑。
兰猗侧头看着秋落斥责道:“你啊,多早晚能改这毛病呢,不能这样说大驸马。”
秋落不反驳,却低头嘟囔:“本来就是么,可惜了大驸马如此的品貌。”
兰猗晓得她的心事,难不成娶了你就不可惜吗,或许顾纬天也不欣赏你这样的女子呢。
顾纬天的目光落在秋落的发髻上,他虽然有些木讷,却也看出秋落对他似乎怀有那种感情,他也不计较秋落是个婢女出身,只是他喜欢的女子却也不是秋落这样的,但还是替秋落说项道:“秋姑娘说的没错,我没必要替长公主藏着掖着,本来我之前就告诉过二小姐,长公主她同太后私下里做的事,现在我也并不是想瞒着二小姐,只是长公主铁了心,即便是二小姐去劝,也未必能劝得动。”
兰猗略微迟疑了下,想了想道:“我也没有打算去劝长公主,不过我现在问一问大驸马的意思,将来若是长公主落难,你该当如何呢?”
“落难?”
顾纬天喃喃着,不知兰猗这话的用意,只是瞪着惊恐的眼睛看去兰猗。
兰猗冷冷一笑:“你觉着,高阳长公主这样闹下去,后果会是什么呢?而你因为她,又会是什么下场呢?这些,你考虑过吗?”
宇文佑是什么样狠角色,顾纬天一清二楚,当然明白高阳长公主同宇文佑对垒,下场就是个死,所以明白了兰猗所说的落难,仰天长叹道:“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她的造化还有天意了,我不再管她的事,因为我真的根本管不了,过多啰嗦,不过是自讨没趣。”
言下之意,夫妻情分,到此为止。
第277章 等回去驸马府,本宫就与他……和离。
顾纬天怅然而去,兰猗来了玉烨宫。
夫妻一顿争执,高阳长公主还在生闷气呢,斜倚在贵妃榻上,侍女于她身旁给她打着扇子,一会子她嫌风大一会子又嫌风小,最后抬手将侍女手中的扇子打落,骂了句:“都给本宫滚出去!”
刚好,兰猗至门口。
侍女们吓得狼奔豕突状纷纷而出,见兰猗有认识有不认识的,认识的就道:“安远候夫人来了。”
兰猗指着里面:“怎么,长公主发脾气呢?”
侍女们不敢说是,只以沉默来回答。
兰猗道:“帮我禀报进去,说我来看长公主了。”
侍女只能硬着头皮回去,惹来高阳长公主的咆哮:“贱婢,还不滚出去!”
侍女抱着脑袋道:“安远候夫人来看长公主。”
高阳长公主一愣,正怀疑顾纬天不听她的号令就是因为这个安远候夫人的缘故,今个仇人就送上门来了,她阴森的一笑吩咐侍女:“请进来吧。”
侍女退出,她凝思了一会子,拔下头上的金步摇就塞到身下的坐褥里,然后于临窗大炕上端坐,等着兰猗进来。
不多时五色珠帘一挑,兰猗由秋落陪着给侍女引着走了进来,小腹凸出,以至于整个人威武了不少,见了她躬身问候。
高阳长公主热情道:“夫人是第一次来我这玉烨宫吧,今个怎么得空呢。”
随后看座看茶。
兰猗也不客气,身子重多走几步路就累,坐下呷了口茶,外头热,一路走来已经是口干舌燥,之后道:“皇宫何其大也,我没去过的地儿多着,特别是这玉烨宫,长公主嫁给大驸马住进了驸马府,也甚少回来玉烨宫了,今个皇上设宴,这个长公主也是知道的,在宴席上隔的远,没同长公主打招呼,这会子闲了,就过来看看。”
高阳长公主满面堆笑:“可是不巧,大驸马不在。”
兰猗微微一怔,觉着她这话里有话,猜测她定是还在纠缠之前的事情,怀疑自己与顾纬天有私情,兰猗方明白她刚刚的热气都是装的,浅浅一笑道:“可真是不巧了,我刚好有话想对大驸马说呢。”
这回轮到高阳长公主懵怔了,还以为自己这样刻薄兰猗,她会矢口否认是来看顾纬天的,不料她竟厚着脸皮承认,高阳长公主这火可就出来了,阴阳怪气道:“行啊,等下夫人可自去驸马府找大驸马。”
兰猗毫不留情的点头:“正有此打算。”
瞬间,高阳长公主吃了块石头似的,喉咙发堵,说不出话里,只在心口鼓气。
兰猗突然话锋一转:“等我见到大驸马,非得狠狠的说他几句不可,怎么能惹长公主生气呢。”
高阳长公主有点意外,蹙眉看兰猗。
兰猗装着浑然不知,继续道:“在酒宴上我就发现长公主同大驸马有点别扭,所以担心才过来玉烨宫看看的,刚刚到门口就听长公主发火呢,原来我没看走眼,大驸马啊大驸马,你说他娶了长公主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他还不知足,改天长公主一怒把他休了,我看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高阳长公主对这番话深信不疑了,态度来了个天翻地覆的转变,看兰猗叹道;“谁说不是呢,刚成亲时还好,对我百依百顺的,现在,我说东他偏说西,我说豆子他偏说米,你说气人不气人。”
兰猗就附和着:“果真是个不惜福的,不是所有的状元郎都能有他这样的好运气,他还不知足,不过……”
看着高阳长公主的怒气已经渐渐消弭了,兰猗道:“不过我觉着大驸马或许正是因为心疼长公主,替长公主担心,所以才同长公主你争执的。”
高阳长公主眉毛突地一跳,总觉着兰猗像是知道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闻在云南在漠北,公输拓的人马已经开始动手了,连下数城,当然公输拓的人马是以揭竿起义的名义对抗朝廷的,但宇文佑已然坐不住,正绸缪如何应对呢,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仗打起来了,公输拓也说,他会尽快把家里的老弱病残全部转移走,所以,一切都迫在眉睫,兰猗觉着是时候拔除太后这个宇文家族的铁腕人物了,于是直言:“我听说长公主并非太后的亲生女儿,太后不能生养,当初她是从一个宫女手中收养的长公主。”
高阳长公主最怕别人说她不是太后的女儿,即便她仍旧是先皇的女儿仍旧是公主现在仍旧是长公主,她还是觉着作为太后的女儿才更荣耀,于是霍然而起,勃然而怒:“一派胡言!”
兰猗并无给她的暴怒吓到,淡淡一笑:“长公主的生母叫芳艾,是北苑的一个末等宫女,后来无端横死,至今那案子都还没破。”
高阳长公主没料到兰猗了解的如此详细,阔袖一甩:“安远候夫人,你这样信口胡说,你不怕本宫治罪于你吗?你不怕本宫,难道你连太后都不怕吗?”
兰猗轻嗤:“我倒觉着,该怕太后的人不是我,而是长公主你。”
高阳长公主给了她一个傲然的背影:“你休要挑拨离间,本宫就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本宫若是什么末等宫女芳艾的女儿,为何宫中不见一人说呢?这么大的事,比如当年那个什么芳艾生下本宫的事,为何玉牒中不见记载呢?”
兰猗也站了起来,踱步到她身边,逼视她道:“长公主难道不懂,玉牒逢十年编修一次,既然是编修,怎么就不能更改呢,若你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太后就不会让你去冒险。”
听闻冒险二字,高阳长公主猛地回头,目光中全都是惊骇。
兰猗索性豁出去了:“皇上坐拥天下,岂是你和太后能撼动的,你们以卵击石,试问哪个亲生母亲会把自己的女儿至于水深火热之中,正因为你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一旦失败,太后就会把你推出去作为她的挡箭牌,到时太后完全可以说你做的事她毫不知情。”
高阳长公主身子一晃,还在挣扎:“我就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一定是那个顾纬天在你面前诋毁本宫的,等回去驸马府,本宫就与他……和离。”
第278章 想找到太后杀芳艾的证据,太难了。
高阳长公主欲与顾纬天和离,兰猗不出言阻拦,找个借口,告退离开了。
恐这事最高兴的还是秋落,那丫头一路上都把笑挂在脸上,像捡到了个大元宝似的。
回到侯府,兰猗刚在炕上坐下,秋落就跪在了她面前的脚踏上,拉着她的手,一路上的笑此时转换成大滴大滴的泪,哽咽道:“谢姐姐。”
她说的这样模糊,兰猗亦晓得是因为什么,拉起她往自己身侧坐了道:“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若顾先生与长公主两情相悦,我断不会去破这门婚的,而那个高阳长公主,我看她一时半会还难以转变过来,她沉迷于太后的女儿不能自拔,早晚出事,她若出事,太后可是修行千年的狐狸,一定把她推出来让宇文佑泄愤,高阳长公主是会连累给顾先生的,若真能和离,顾先生还可以保全一条性命。”
秋落是多么希望顾纬天能与高阳长公主和离,那样她才能有一线希望,听闻高阳长公主或许会牵累到顾纬天,她暗暗祈祷,哪怕自己这辈子与顾纬天无夫妻情缘,她只希望顾纬天能好好的活着,想起玉烨宫中兰猗说那番话时高阳长公主的神态,秋落嘀咕:“我怎么觉着高阳长公主似乎给姐姐说动了呢。”
那可是再好不过的,兰猗点头:“她是有点动摇,但我不敢肯定啊,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即便她真的承认自己不是太后的女儿而是芳艾的女儿,谁能料到她此后会是什么态度呢?能够放下做女皇的痴心妄想,与太后恩断义绝,又怎知她不与太后敌对呢。”
与太后敌对,顾纬天连带也不会安生。
秋落明白,更着急,希望顾纬天同高阳长公主尽快和离。
兰猗按按额角:“我隐隐觉着芳艾的死或是太后做的,或许是芳艾知道了什么,比如,贾先生从芳艾那里偷来的那本宇文家族的族谱,那族谱既然给宇文佑视为传国秘籍,为何会落在芳艾这样的末等宫女手中?我总觉着那族谱是芳艾杀身之祸的祸根。”
秋落替兰猗分析着:“姐姐你说,那族谱会不会是太后交给芳艾保管的,毕竟没谁会注意北苑那种地方,更没谁会注意一个末等老宫女的住地儿。”
兰猗眼睛瞪大了,欢喜道:“你说的有理,想是太后偷了族谱,大概是知道那族谱对宇文佑的意义,既然想抗衡宇文佑,那族谱或许便是利刃。”
秋落击掌道:“若有证据证明是太后杀的芳艾就好了,那样的话,高阳长公主便会与太后决绝,她与太后敌对,最后杀了太后才好,宇文佑身边除了那些死命效忠的大臣,宇文家族只剩下几个毫无用处的闲事王爷了。”
兰猗揉着太阳穴:“可是,想找到太后杀芳艾的证据,太难了。”
说完突然想起一个人,她脱口道:“对啊,芳蔼,芳蔼姑姑不是在寿康宫么。”
芳蔼姑姑是公输拓的人,去求芳蔼或许更容易些。
见芳艾,当然需要修箬出马。
兰猗忙唤秋落:“快,同我去上房。”
秋落啧啧道:“瞧瞧,何时变成急性子了。”
两个人离了倚兰苑奔上房,天热,一路走得汗水淋漓,有些日子不下雨,府里的树木蔫头耷脑,花草还容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