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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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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四人,兰猗同秋落坐车,白马西风骑马紧随车旁,而楚临风,出了侯府的大门就一骑绝尘而去,只等到了柳林庄,兰猗才发现他倚靠在村口一棵大柳树上,他的马,在不远处悠闲的吃草。
  兰猗下了车朝楚临风走去,到了他面前,关于这次如何行动,她同楚临风商量:“到底是该再次去李灵虚在庄子里的家看看?还是直接去四周搜他另外的巢穴?”
  楚临风将口中的草吐了出来,站直了身子,手搭凉棚看向远处那道山峦:“李灵虚不在家,我猜他是在那另外的巢穴呢,也说不定是上山采药去了,亦或是出门访友去了,咱们不如趁机先去他在柳林庄的家里翻翻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稍后再去搜他其他的巢穴。”
  兰猗晓得他方才先行一步已经去过李灵虚的家,笑问:“你既然去了他的家,为何翻翻看呢?”
  楚临风走向坐骑,一边道:“皇上要你我二人同时查案,我怎能独自翻看。”
  兰猗撇撇嘴,起初查红莲的案子,这厮可一直都是独拉独往独断专行的,而今大变样,让人唏嘘,朝楚临风的背影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说好了,就一起来到李灵虚的家,柴门虚掩,院内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只麻雀飞落在院子里的柳树梢头,叽叽喳喳,声音悦耳。
  既然李灵虚不在家,兰猗就大胆的走在前头,刚想推门而入,白马西风一抓拽住她:“等等!”
  然后,他走在了兰猗前头。
  楚临风将马缰绳随手一丢道:“你这个保镖很是尽责。”
  兰猗无奈的样子:“都是侯爷小题大做。”
  楚临风不做表态。
  进入李灵虚的家里,为了不打草惊蛇,楚临风提醒兰猗:“看过之后,一切都要原位摆放。”
  兰猗应了,环顾一番,不知从何下手,说来她还是缺少查案的经验,而楚临风那里已经忙活起来,一样一样的看,或是蹙眉或是摇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兰猗就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楚临风一回头,好奇道:“杯子我已经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兰猗却拧着眉头:“你是看,我是嗅,不一样的,这茶杯不是喝水用的,而是装丹药用的。”
  楚临风大为纳闷,刚刚看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兰猗为何说这茶杯是装丹药用的,奔过来接过茶杯里外的看,然后对兰猗道:“请教夫人,何以知道这茶杯是装丹药用的?”
  兰猗又认真的吸吸鼻子,笃定道:“这杯子里有丹砂的气味。”
  丹砂,是炼丹的主要材料。
  楚临风也吸吸鼻子,没感觉到。
  秋落很是得意道:“楚大人不知,我家二小姐的鼻子可是神通广大呢。”
  楚临风将杯子递给兰猗:“这么说,李灵虚那另外的巢穴距此不会太远,他才能把炼好的丹药拿回来放在杯子里。”
  兰猗有同感,建议道:“我们是不是该放弃这个地方,赶紧去他另外的巢穴看看?”
  既然在此处一无所获,楚临风点头:“好,我们赶紧走。”
  四人离开柳林庄,按照楚临风的经验,若是炼丹,必然是在山的深处,这样采集和草药都方便,还有,既然李灵虚不肯把炼丹之处放在庄子里,就是想避讳人,那么就不会太靠近庄子。
  这个观点很对,四人即往山的深处而行去。
  山路难行,又不能坐车,秋落很是担心兰猗:“要不,你同白马掌门留在这里等着,我同楚大人去找。”
  兰猗不同意:“我是查案人员,怎么能不亲自去呢。”
  一直默不作声,真如同普通保镖跟随的白马西风迟疑下道:“要不这样,我来背着夫人。”
  兰猗当即回绝:“男女授受不亲,断不可。”
  白马西风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夫人胸襟,远不如侯爷,而侯爷花钱雇我保护夫人,若夫人有个一差二错,我若何对侯爷交代。
  兰猗甩手先行:“侯爷要你保护我,是指有刺客出现,走路不在你这个保镖保护的范围内,你也大可以放心,我磕了碰了,都算不到你头上。”
  白马西风紧几步追上她:“我却向侯爷保证过,不能让你伤到一根汗毛。”
  这么夸张,兰猗抬右手,在左手背上一掐一抽,然后放到嘴边噗的一吹,道:“我现在不是伤到一根汗毛,是死了一根汗毛,你说怎么办吧。”
  白马西风无语了,有种秀才遇到兵的茫然。
  楚临风那里忍俊不禁。
  秋落已经咯咯笑出声来。
  最后,白马西风折中了下,就地取材,做了根拐棍,一头在兰猗手中,一头由他抓着,如此,兰猗若是踉跄跌倒,他就可以以拐棍来托住兰猗的身子。
  就这样继续前行,越来越感受到大山深处的静谧和幽深了,路也越来越难行,踩着这羊肠小道,秋落感叹:“你说那李灵虚每天出出进进,他是怎么走的呢?”
  一句话让兰猗并楚临风同时茅塞顿开,齐声道:“错了!”


第262章 我们都是丹药
  所谓错了,是兰猗同楚临风同时意识到,这条路只是附近的村民上山砍柴采药打猎走的路,而不是李灵虚由山下柳林庄的家里到炼丹处所走的路。
  原因很简单,这条路踩的太过硬实,绝非一个人两个人之力,纵使李灵虚年深日久的走,以他的年纪算,以他在柳林庄住的时间算,也踩不出这么规整的道路来,且炼丹之人,在丹窑一住就是三月两月,或是一年半年,他来回并不频繁。
  既然这条路是普通村民所走的路,那么李灵虚就不会走,一旦碰到村民,谎称采药可以,但李灵虚为人猜忌心大,他必然会选个更稳妥之地。
  那另外的道路在哪里?
  四人开始重新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能有一个时辰,终于在丛林深处找到了,大家当即确定,这就是李灵虚来往柳林庄的住处和炼丹处的必经之路,因为这条路隐约可见,不像是太多人走过。
  顺着这条路走上去,一点点的,兰猗嗅到了丹砂和其他草药的味道,她循味辨别着,就在一处馒头状的山包旁,透过浓密的树木,隐隐露出一角房屋。
  “走!”
  太过兴奋,兰猗拔腿就跑,不料脚下给藤蔓绊到,身子前倾就要摔倒,白马西风长臂伸出,用那根拐杖稳稳的托住了她的上半身。
  “好险!”
  兰猗自己也害怕,秋落过来扶着她站直了身子,她感激的看看白马西风:“多谢。”
  白马西风却一丝表情也无:“不必,侯爷付我镖银了。”
  兰猗有种热恋贴冷屁股的感觉,不搭理他,继续向那一角房屋而去。
  等四人到了那个所在,彼此对望,都料定这就是李灵虚的炼丹处,从外形上看,这是普通的丹窑无疑。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稍后。”
  楚临风一马当先,他是怕里面藏着危险,进到丹窑里头,迎面是个炼丹炉,用手摸一摸,还有余温,也就是李灵虚离开不久,他又往里纵深的走,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的墙壁上点着油灯,所以不至于太黑,没等走到尽头呢,依稀传来轻微的叹息声,楚临风警觉的立住脚步,猛地回头,对已经跟上的兰猗轻轻的嘘了下。
  兰猗靠近他道:“是女人。”
  楚临风蹙眉以表示不理解。
  兰猗解释:“男人的体味同女人的体味是不同的。”
  楚临风半信半疑,拔腿而行,只等进到里面,发现一个超大木笼子里,关着至少数十个女人,他佩服的回头望了望兰猗。
  “这?”
  秋落骇然惊呼,这些个女人都很年轻,大约在十五六岁到二十三四岁之间,个个浓妆艳抹,且穿戴华丽,乍一看,像妓院的姑娘,只是她们很多面色苍白,像是在此关了很久了。
  炼丹之处关着女人,楚临风思索着。
  兰猗猜测道:“难不成那李老道也玩采阴补阳那一套?”
  蒙昧的秋落不懂此意,天真无邪的问:“何谓采阴补阳?”
  若非兰猗修习医术,她又怎能懂呢,只是这采阴补阳之术涉及到男女床笫之事,实在难以启齿。
  她不说,秋落更觉高深,赶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兰猗无奈看向楚临风:“你来解释。”
  楚临风迟疑下:“一种道家修炼术法。”
  太过笼统,秋落接着追问:“是怎么修炼的呢?”
  楚临风无语,兰猗无奈又看向白马西风:“你来说。”
  白马西风愣了下:“一种荒谬的术法。”
  何止笼统,简直发展到玄妙了,秋落急的心痒痒,拉着兰猗:“到底怎么回事?”
  采阴补阳,据《千金要方》记述:“夫房中术者,其道甚近,而人莫能行其法。一夜御十女,闭固而已,此房中之术毕矣。”
  兰猗看过这本唐孙思邈所著的医书,所以知道,但不能明说,就指着大木笼子道:“先解决这件事,回头告诉你。”
  官府查案要紧,秋落只能忍着好奇的心,而大木笼子里的女人已然发现了他们,奇怪的是,这些看上去是给李灵虚囚禁的女人,却无一个高喊救命,数十个女人,表情淡漠的看着兰猗四个,没任何反应。
  这淡定让兰猗倍感蹊跷,凑近些问那些女人:“你们都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大多数女人选择沉默,其中有个年纪轻的小姑娘止不住道:“我们都是丹药。”
  丹药?
  兰猗讶然,她们分明是女子,如何成了丹药?
  忽然就想起了采阴补阳一说,也就理解了她们为何是丹药,不用问,李灵虚弄来这些女子,用她们修习采阴补阳之法,以此增加功力或是延年益寿,她们可不就成了丹药。
  “这个淫道!”
  兰猗忍不住骂了出来,看向楚临风道:“怎么处置她们?”
  楚临风想都不想,道:“她们都是无辜受害者,凭此,我都可以将那臭道人收监,把她们悉数带回衙门。”
  只是,等他试图撬开那把如锅盖大小的铁锁时,里头的女人惊慌失措的喊着:“不要,不要,我们不出去!”
  继而,那数十个女人乱了套,嚎哭如野兽,奔跑却奈何笼子范围有限,所以你撞我、我推你、你踩我、我压你,这场景如世界末日。
  兰猗几个看傻了,楚临风也停止了撬铁锁的动作,并一点点退后,距离笼子远了,那些女人才慢慢的恢复平静,再看她们,头发散了衣带开了脚步乱了眼神呆滞,兰猗想,或许正如那个小姑娘所说,她们只是丹药,已然——不是人。
  “究竟那臭老道对她们做了什么?”
  兰猗想,单单是侵犯了这些女人的身子玷污了她们的名节,不至于让她们变得丧失心智般,那李灵虚,一定用过其他手段,比如,喂食药物。
  突然的,兰猗想到了一夜之间死了的田家四口人,会不会与此有什么联系?
  楚临风经手的案子数不胜数,却从无见过这样的阵势,职业本能,他沿着笼子周围走了一圈,发现了一间寝室,他走了进去,这间寝室并不简陋,甚至可以说布置得相当奢华,地上是厚厚的波斯地毯,一张超乎想象的大床上铺着花团锦簇的被子,四周悬着薄如蝉翼的绯色纱帐,靠墙的地方有张花梨木镶着翡翠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用线缝合的账簿……


第263章 要么,是欣赏你的才华,要么,是想害你性命。
  楚临风缓缓打开账簿,兰猗和白马西风还有秋落也进来了,探头来看,见账簿上列着一行日期,日期后头是一行数字——
  本月初九:十人。
  本月十一:八人。
  本月十六:五人。
  本月……
  往后翻,就是其他月份的。
  楚临风明白,兰猗亦明白,除了事不关己的白马西风,秋落不明白,连同对那采阴补阳之术的好奇,一起过来缠着兰猗,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兰猗羞于启齿,敷衍她:“回家再说。”
  好吧,公事为重,秋落只能继续忍着好奇。
  账簿作为证物,给楚临风收入怀中,既然那些女人反应太过强烈,不能贸然带走,兰猗建议:“先把李灵虚抓了。”
  楚临风同意,只是那老道行踪缥缈,该去哪里抓?
  兰猗又建议:“守株待兔。”
  于是四个人分两拨,一拨下山守在柳林庄李灵虚的家里,另外一拨在这里原地等候。
  楚临风想独来独往的,兰猗觉着抓李灵虚首先并不容易,那臭老道定然会功夫,更何况还有这些个女人,多一个人手,遇事好照应。
  楚临风只能同意,兰猗就把秋落派给了楚临风,因为白马西风是她的保镖,一定不会离开她半步,然后兰猗经不起匆忙下山的折腾,同白马西风留在这里,楚临风同秋落去了柳林庄。
  看着那些个丧失心智的女人实在不舒服,兰猗就同白马西风走到外面,山中风光大好,鸟鸣深涧,鱼游浅溪,花香幽幽,青草碧碧,兰猗难得进山一次,所以饕餮的看着周遭的风景,随口吟咏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白马西风非常敬业,不离她左右,静静的也不发一言,堂堂白马家族的掌门,像个小厮似的,虽然公输拓付给人间巨额镖银,兰猗还是感觉别扭,道:“这里没什么危险,你可以自由的走走坐坐。”
  刚说完,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条蛇,吓得兰猗啊的一声大叫,白马西风手疾眼快往前扑去然后徒手抓住那蛇,随即用力一抛,丢的远远的,又过来安慰兰猗:“莫怕,没有毒。”
  兰猗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话都不知怎么说了。
  白马西风拉着她往一块巨石上坐了,解下腰间的皮囊拔下塞子,递给兰猗道:“喝口水压压惊。”
  兰猗都没注意他还准备了这个,接过喝了口水,果然感觉舒服了很多,将皮水囊还给白马西风道:“你的心满细。”
  白马西风拿了水囊也喝了口,道:“以前经常押镖,行走在外的人,这是必备之物。”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兰猗的脸色微微泛红,还不停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是没料到两个人会同饮,押镖,即是行走江湖,莫说不计男女同饮一囊水,有时一碗饭都是两个人一起吃,兰猗对江湖的理解仅限于书本上,所以害羞。
  白马西风倒是非常自然,侧头看她:“你很少进山对么?”
  给一条小蛇吓得花容失色,可见是养在深闺的女子。
  问完,白马西风哂笑:“也对,你乃太医院院使家的千金,怎么会经常进山呢,我有此一问,是觉着你医术精湛,应该是经常外出诊病,也会经常进山采药,毕竟很多草药仅在当地才有,比如长生草,这可是别处看不到的。”
  他说的都对,兰猗却道:“我第一次进山过,那时才八岁,是由家丁背着进山背着出山的。”
  白马西风没有笑,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这种山路她走起来当然艰难,问道:“你进山采药?”
  兰猗摇头:“闻药。”
  闻,即是嗅,坊间百姓的俗语。
  白马西风很是好奇:“闻药?”
  兰猗嗯了声:“事情的起因是,我七岁那年偷了我爹的医术看,给我爹抓住,然后一顿审问,发现我有学医的禀赋,就决定传授我医术,他拉着我的手去了药房,逐个的给我讲解那些装在匣子里的草药都是什么名字,各是什么用途,他只讲了一遍,我已经记得八九不离十,我爹很是惊诧,问我如何记得那么快,我说,我是用鼻子记住那些药的,我爹不信,就让人蒙了我的眼睛,然后逐个的让我闻药,再问我是什么,我只答错了一味药。”
  听到这里,白马西风忍不住感叹:“真乃神人!”
  兰猗淡淡一笑:“之后我爹就带我进山过几次,他是为了采药,因为有些草与药材太过相像,而他有一段时间害了眼病,很难区分哪些草与药,就让我闻。”
  到此处她顿了顿,有点害羞:“我怕蛇虫,所以每次我爹都让家丁背着我,来回脚不沾地面。”
  两个人就这样数冬瓜道茄子的聊了很久,可是聊到把一皮囊的水喝光,也没见李灵虚回来,白马西风不是来查案的,他是来保护兰猗的,见天色不早,就劝兰猗:“还是回去吧,否则侯爷会担心你。”
  兰猗无奈道:“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非得掺和这些案子,是皇上钦点的我,你说也奇怪,我一介女流,又不是捕快,皇上三番五次的要我协助大理寺查案,不知安的什么心。”
  这话对别人她是决计不会说的,可是白马西风不是别人,白马西风是谁?她自己也无法为之定位,总之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白马西风已经站了起来,抓过身侧的拐杖,这是准备带兰猗出山了,他不假思索道:“要么,是欣赏你的才华,要么,是想害你性命。”
  兰猗想想,宇文佑也不过是这两种动机,欣赏或许是有的,害她性命似乎不太可能。
  她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是猛然醒悟,宇文佑如此折腾自己,与让姐姐在饭菜里给自己下毒殊途同归,大概都是针对自己腹中孩儿的。
  兰猗曾经给宇文佑对她的真情感动,而此刻却是咬牙切齿的恨,一个男人如此狭隘的爱一个女人,那不是爱,顶多是自爱。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试探下白马西风,就问他:“倘或你喜欢上一个女子,会不会因为不能娶了她而做出……例如我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事来?”


第264章 这姑娘好美,楚大人更是玉树临风。
  倘或你喜欢上一个女子,会不会因为不能娶了她而做出……例如我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事来?
  兰猗这话问得突兀,白马西风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终于,他想到了:“你嫁了个好男人。”
  一问一答,看着风马牛不相及,深究下去,兰猗便了然白马西风的用意,他承认公输拓是好男人,也便是个有胸襟的人,不像宇文佑那么狭隘自私。
  其实白马西风暗藏的意思兰猗没能明白,至少目前还不知道,白马西风赞赏公输拓,就是替兰猗感到欣慰,替兰猗感到欣慰,也就是爱一个人虽然得不到,但希望对方幸福的典型表现。
  白马西风说完那一句,将拐杖的另外一头递给兰猗,用力一抬手腕,疲惫的兰猗轻松的站了起来,二人沿着原路下山,刚走出几丈开外,就见李灵虚扛着个女子迎面走来,李灵虚是低着头的,所以并未及时发现兰猗同白马西风,即使他发现,已然来不及了,白马西风出手何其快,但见他纵身一跃飞射过去,二指并拢扣住了李灵虚脖子一侧的动脉处。
  李灵虚还没有给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抬头看着白马西风,不认识,只等看到兰猗,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将肩头的那个少女顺手一丢,大致是想还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要知道这山上到处都是石头,一旦摔在地上,那少女便会受伤,白马西风这只手仍旧扣着李灵虚的致命处,左脚一抬,钩住那少女,随后缓缓下落,那已然昏迷的少女稳稳的落在地上。
  惊魂未定的兰猗冲过来,趁白马西风挟制李灵虚的当儿,一下子击中了李灵虚的膻中穴,这淫道便神志不清了。
  白马西风赞道:“打穴手法更胜那些江湖高手!”
  兰猗将击中李灵虚的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嫌脏,然后道:“就这么抓住这个恶人,太过轻松了,还以为得打斗一番呢。”
  白马西风看着脚下俯卧的李灵虚道:“总之不虚此行,抓住了他,你以后也不必往外跑了,我也可以卸下这保镖之职。”
  兰猗玩笑道:“看来让你这个堂堂的掌门保护我,是勉为其难了。”
  白马西风一怔,随即哂笑道:“我是觉着你不往外跑,侯爷就不用再为你担心。”
  他真实的想法是,兰猗不往外跑,他就不用再为兰猗担心,只是这句话的主语换成了公输拓,他觉着这样说话既礼貌又合适。
  兰猗嘿嘿一笑:“你不懂的,让他为我担心,其实是一种快乐。”
  这话太过玄妙,白马西风果然不懂。
  兰猗指着李灵虚道:“得麻烦你替我扛着这家伙。”
  白马西风扬头看天:“衙门查案,与草民何干,除非侯爷加我工钱。”
  兰猗就随声附和着:“好啊好啊。”
  可是,白马西风扛起李灵虚,却瞅着那昏迷不醒的少女道:“这姑娘怎么办?荒山野岭的,没有恶人还怕有恶兽。”
  是了,是这么回事,兰猗也为难了,这少女人事不省,根本无法行走,而自己莫说扛她,扶着她都不一定有力气。
  两个人正踌躇,突然见楚临风和秋落朝他们这里走来,兰猗高兴的喊着:“楚大哥,臭老道抓着了!”
  秋落那里高兴的回应着:“太好了!”
  一扭头,发现楚临风脸色似乎不大对劲,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只是倏忽之间,楚临风已经恢复如常的神色,心里想着,这是兰猗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没来由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窃喜。
  等到了兰猗和白马西风面前,兰猗指着地上那少女对他道:“给你个美差,扛着吧。”
  楚临风简单问了如何抓住李灵虚的过程,不情愿的扛起那少女道:“于我,怎知是个美差。”
  李灵虚囚禁的那些作为丹药的女子,大多有几分姿色,兰猗料想这姑娘也差不了,看了看楚临风肩上的少女,虽然闭着眼睛,却还是美的惊呆了兰猗,且她的妆扮一看就是家世殷实,兰猗打趣楚临风道:“当然是美差,这姑娘定是个大家闺秀,而今我们保全了她的名节,她家里人还不得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打赏,所以你扛着,你送回去,银子就悉数给你了。”
  楚临风朝白马西风道:“白马掌门,不如我们两个调换一下如何。”
  白马西风晓得他是在说笑,摇头:“不成啊,家有河东狮,不敢亲近女人,倒是你楚大人,听闻你还未娶妻,我看这姑娘与你很有缘分呢。”
  秋落那里不甘寂寞,插嘴道:“说的是,这姑娘好美,楚大人更是玉树临风,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楚临风如芒刺在背,无奈叹气道:“越说越不像话,快下山吧,我家大人,恐又要连夜审问这个臭老道了。”
  大概是抓到了或许可能是凶手的李灵虚心里高兴,兰猗脚步轻松,待下了山回到大理寺,李灵虚和那个少女竟然同时苏醒过来,李灵虚作为凶犯嫌疑人给打入大牢,那少女,作为证人也给张纯年禁止回家。
  于是,那少女就不停的哭,哭得浑身颤抖。
  兰猗于心不忍,走过去问她:“你哭什么呢?你现在可是得救了。”
  那少女强忍住哭道:“你不知,我父亲家法严厉,我那继母更是凶悍,我今个是偷着跑出来顽的,这么个时辰都还没回家,我爹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我那继母,也会在我爹面前添油加醋。”
  原来如此,兰猗道:“我还以为你不愿留下作证呢。”
  那少女道:“怎么会?”
  兰猗是以一个女人的心态来揣摩另外一个女人的心态的,她觉着,这少女一看就是待字闺中,若传出去她给淫道李灵虚抓上山过,怕是要给冠以失去名节,既然她肯作证,兰猗即保证道:“你爹不会打断你的腿,你继母也不会为难你。”
  那少女难以置信:“为何?你又怎么知道?”
  兰猗反过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作何营生的?”
  那少女也非常爽快:“我叫楚林霜,我爹是做蜡烛的。”
  兰猗听了这个名字,很是有些激动的问:“你的名字,怎么写?”
  楚林霜不知她是何用意,答道:“楚国的楚,树林的林,风霜的霜。”


第265章 听说后来他赌钱输了,就把他妻子卖了。
  楚林霜……
  楚临风……
  这种缘分若是错过,兰猗觉着实在可惜。
  她告诉楚林霜:“你留下来作证,那臭老道差点害了你,这个仇你该报,至于你爹和你继母,不必怕,等堂审之后我和楚捕头亲自送你回去,你爹和你继母不敢为难你。”
  楚林霜上下把她打量一番,摇头道:“楚大人,或许我爹和我继母还会怕,可是他们不会怕你,且我爹最怕的人是那个混世魔王安远候,连楚大人都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呢。”
  兰猗淡淡一笑:“这更好办了,我可以让安远候送你回家。”
  楚林霜愣愣的看着她,觉着她的话越说越离谱:“安远候那样的人物,除非皇上开口,你怎么能差遣得了他?”
  兰猗不得不露出庐山真面目,取下头上的唐巾,一头秀发倾泻,恢复女儿模样后道:“因为我是安远候夫人。”
  楚林霜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兰猗:“我说你哪里不对劲,原来你是……”
  意识到对方身份的尊贵,话到此处,楚林霜赶紧屈膝道了个万福。
  兰猗伸手虚扶下:“所以你不用怕,那个臭老道实在可恶,你还算幸运的,我们在半路救下了你,还有几十个可怜的姑娘给他囚禁呢,不单单玷污了她们的身子,还让她们失去了心智,而今个个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即使把她们放出来,我都不知道她们给如何活下去,正是因为她们都失去心智无法上堂作证,所以才更需要你。”
  兰猗说的至情至性,楚林霜听了动容道:“行,我留下来,即使我爹打断我的腿我也不怕。”
  还真是个善良仗义的好姑娘,兰猗谢过,然后,一壁同楚林霜交谈一壁等候张纯年升堂问案,因为知道兰猗是女人,楚林霜就大方多了,不单单感激兰猗救了她,还感激楚临风一路把她背了回来,所以,等会她想亲自谢谢楚临风。
  只是,她不晓得楚临风的名字,只知道是衙门里的大人。
  兰猗忍不住笑道:“他叫楚临风,你看,你们两个颇有缘分呢。”
  楚林霜愣了愣:“可真是呢。”
  出口才意识到刚刚兰猗说他们有缘分,顿时羞红了脸。
  兰猗趁机问她:“你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楚林霜低垂着头,声音亦是怯怯的:“我十八了,未曾许人家。”
  兰猗还是惊讶:“都十八了,作何还未许人家?”
  楚林霜猛地抬头,一脸羞涩转换成一脸愁容:“十五岁时已经有媒人登门了,可是我那继母想把我嫁给他的侄儿,我不同意,她就再不允许媒人登门为我说媒了。”
  兰猗很是气愤:“岂有此理!”
  楚林霜叹口气:“我继母的侄儿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钱花就东挪西借,要不就是偷,他也娶过妻子,听说后来他赌钱输了,就把他妻子卖了,我不想嫁给他,且打算好了,这辈子就是嫁不出去,也断不会嫁给那样的人。”
  这种心气兰猗很是赞佩,刚好见楚临风同秋落朝他们这里走来,她拉了拉楚林霜的袖子,然后指着楚临风道:“那位楚大人至今未曾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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