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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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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要,行了我先替你收着。”
  贺兰令不知底里,还纳闷今个姑父有点反常,自己曾经想娶二表妹的,当年姑父以二表妹年幼为理由拒绝了他,还说等兰猗长大第一个考虑他,孰料自己从外面回到京城,兰猗已经嫁给了安远候,他气,他恨,若不是考虑到姑母,他第一个想报复的便是姑父,今个难得姑父向着他,高兴的长揖下去:“谢姑父。”
  狐彦怕诡计多端的外侄儿看穿镜子的秘密,忙交给身侧的小丫头拿回他书房了,又抛开这个话题,转说接待兰宜省亲的事。
  对此贺兰令有他独到的见解:“姑父只是个院使,家财不丰,是以不宜铺张,太过奢靡,宫里头来那么多人,一旦传到皇上耳中,必然惹来祸端,但也不能太过简谱,那样又有欺君罔上的嫌疑。”
  狐彦拱起眉棱骨:“这可难了,左右不是。”
  贺兰氏觉着侄儿既然说出来,就必然有他解决的法子,劝丈夫:“听子政把话讲完。”
  贺兰令在地上踱步,走着走着就走到兰猗跟前,明明心里有了策略,还是道:“依着表妹看呢?”
  兰猗正琢磨那镜子呢,她也觉着父亲今天言行举止有些蹊跷,难不成那镜子真是个宝?
  猛然听贺兰令问她意见,兰猗:“啊?”
  贺兰令双掌一击:“就依表妹的意思办。”
  兰猗又是:“啊?”
  她心道我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
  狐彦同贺兰氏也奇怪。
  贺兰令成竹在胸道:“表妹的意思,就一个字——好。”
  然后他细细分析,铺张不好,简陋欺君,只要做到“好”就可以了,这个“好”,便是兰宜觉着好,兰宜喜欢也就成了。
  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自己真没这样想过,兰猗觉着表哥是绑架了她的心意,这也忒牵强了。
  无论怎样,事情如此定下,兰猗住进了娘家,每日里同表哥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老夫人那个“瓜田李下”,她就尽量回避。
  眼瞅着上元佳节快到了,狐家接待兰宜的准备事宜,有贺兰令的筹办,也一切就绪。
  这一天清晨,狐彦起床后一如平日的在庭院中练了几套太极,这是他养身之道,又做了吐纳呼吸,又背诵了一遍方子,这是他勤于功课之道,所谓三天不练手生脚慢,这些个方子他都能倒背如流,仍旧勤勤恳恳不敢懈怠,最后又诵读了些诗词,这是修身养性之道,最后就着茶点吃了杯淡茶,暖过胃之后,正想进房,忽听后头有人喊他:“爹!”
  晓得是兰猗,狐彦回头时脸上堆满了笑容,招手:“大清早的不多睡会儿,外头冷,随爹进房坐。”
  在父亲面前,兰猗卸下了公输少夫人的架子,重回小女儿光阴,蹦蹦跳跳的跑到父亲身边,挽住父亲的胳膊道:“爹,我想看看那镜子。”
  狐彦眉头一挑,左右无人,问女儿:“你想看那镜子作何?”
  父女俩已经迈进门槛,兰猗道:“爹知道我想看那镜子作何。”
  二女儿冰雪聪明,狐彦呵呵一笑:“你这孩子,什么都逃不掉你的眼睛。”
  进房后爷俩上炕相对坐了,狐彦吩咐丫头取来那镜子,然后屏退所有婢女,指着镜子给兰猗看:“若是爹没猜错,这镜子应该是苏娘娘之物。”
  对于苏银狐,兰猗素未谋面却也不陌生,关键宇文佑曾让顾纬天把苏银狐羽化升天幻化成她的事写入本朝史书,兰猗拿过镜子仔细看,看不出机关,问父亲。
  狐彦指着那细微到一般人的眼睛看不见的“天下女子一银狐”的字给兰猗看,又给她讲述这句话的来历。
  兰猗用心看,仍旧看不清。
  狐彦教她:“你把头转到旁边,冷不防的看。”
  兰猗照做,果然看见那几个字,她捏着镜子沉吟下,道:“爹,这么说苏娘娘尚在人世。”
  这回轮到狐彦懵懂了:“何以见得?”
  兰猗道:“您瞧这镜子的框架磨得非常光滑,定是主人家经常把玩的缘故,若苏娘娘不人世,纵使这镜子落到别人手里,不起眼个镜子,谁能爱不释手呢,女儿大胆猜测,苏娘娘对皇上亦是情根深种,睹物思人,不时把玩。”


第139章 现在开始,你不是民女你是苏妃
  镜于掌中,神思游走,狐彦忆起当年之事……
  循例,三年一度选秀,为皇帝充实后宫,但苏银狐并非选秀进宫,那一年也是上元佳节,为了安抚民心,皇帝宇文佑乘着三十六台的龙辇出宫,往街上看花灯与民同乐,因那几年宇文佑身体羸弱,身为太医院院使的狐彦得了谕令随行左右。
  那一年的花灯非常繁盛,京城大街小巷如银河坠落,皇帝所到之处自然是围观者众多,升斗小民想看天子更比看花灯心切,御林军横着刀枪驱赶想靠近龙辇的百姓,越是这样人多热闹的时刻,越是怕有人司机作乱于皇上不利。
  宇文佑身子骨不好随之精神就差,强撑着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恹恹的歪倚在龙辇上保持着天子该有的亲民之笑容,目光所及,除了挤来挤去的人就是耀眼的花灯,刚好行至一溜走马灯处,从走马灯后闪出一白衣女子,惊鸿一瞥看了眼宇文佑……
  “停!”
  宇文佑突地支起身子,护驾的御林军总统领那时正是公输拓的挚友杜青山,他吩咐龙辇慢慢降落,然后问宇文佑:“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佑目光追着那白衣女子,手也指了过去:“叫她过来见朕。”
  人潮涌动,杜青山好不容易才发现白衣女子,喝令天子亲随的两个侍卫过去将那女子押了过来。
  宇文佑目光垂落在那女子身上,虽是立春之后了,然乍暖还寒,这女子竟然穿得相当单薄,且发髻像是给什么扯开,飞瀑般的秀发垂及腿弯处,配之白衣,亭亭玉立,更何况两厢花灯投来迷蒙的光芒,把她衬托得翩然若仙。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冷,你怎么不穿棉衣?”
  宇文佑以爱民如子的态度询问那女子,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无论这女子以前是谁,以后便是他的妃子了。
  白衣女子款款拜下,小声道:“民女苏银狐,西蜀人氏,家中遭遇变故,孤身一人来京城投亲的,不想给贼人偷光了盘缠,欠下客栈房钱,无奈只好用身上的棉衣充作房资,能穿的,也只是带来的夏衣了。”
  她说这些话,上齿敲击下齿,咯噔噔的响,想必是冷的彻骨。
  宇文佑手一伸,当时的总领太监顾保三过来搀着他下了龙辇,他缓步踱到白衣女子,即苏银狐面前,病体欠安,说话有气无力:“抬起头来。”
  苏银狐仍旧低垂着脑袋:“民女不敢。”
  宇文佑捧着心口皱着眉:“朕恕你无罪。”
  苏银狐慢慢、慢慢的抬起脸,这番近距离下看得仔细,宇文佑深吸口气,心里想,天下女子的颜色,都给这个苏银狐褫夺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得就像一只成精的狐狸,果然是人如其名,他脱下自己的龙袍给苏银狐披上。
  “民女不敢。”
  苏银狐想脱下,宇文佑双手按住她的肩:“现在开始,你不是民女,你是苏妃。”
  事发突然,苏银狐愣愣的不知所措。
  顾保三可是个老油条,朝苏银狐作揖施礼:“娘娘千岁,还不叩头谢恩。”
  苏银狐仍旧傻傻的站着,从一个走投无路的民女到苏妃娘娘,这之间横着千山万水她不敢相信,最后顾保三过来一拽,将她拽着跪倒在地,顾保三待她道:“苏妃娘谢主隆恩!”
  人逢喜事精神爽,宇文佑感觉身子大好,带着苏银狐立即回了宫,不顾太医院一干太医的反对,当夜就宠幸了苏银狐,此后像中了蛊,后宫佳丽三千,他只留在苏银狐的宫里过夜。
  当然此事惹来太后和楚皇后还有太多嫔妃的不满,首先苏银狐来历不明,从街上捡回来的,谁知她的底细,虽然为此宇文佑派人往苏银狐的家乡查探,都如苏银狐说的不差。
  其次太后和楚皇后反对的是,苏银狐来路不正,所有妃嫔都是选秀而来,独独这个苏银狐僭越祖宗规制,不经过选秀进宫,更没有从底层宫女做起一点点晋封上来,进宫便是妃,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别人反对无效,宇文佑开始还听太后楚皇后唠叨唠叨,后来但凡她们开口,宇文佑就拂袖而去,太后想怒,宇文佑就病,太后无奈唯有忍下,更何况自打苏银狐陪伴在宇文佑身侧,宇文佑的病一天天好转起来,太后就乐得睁只眼闭只眼,而楚皇后,只能从夫。
  于是,那几年的后宫是苏银狐的天下,那几年的宇文佑仅仅是她苏银狐一个人的夫君,后宫佳丽都被束之高阁,矛头一齐对她,可是苏银狐人如其名,不仅貌美如狐,更是聪慧如狐,总能同其他嫔妃化干戈为玉帛,享受同宇文佑的美好时光。
  “这镜子若真是苏娘娘的,该是皇上为她打造,皇上也就认识此物。”
  狐彦讲述完这段故事,左右的又看起镜子。
  兰猗正沉浸在美到不真实的故事中,原来那么奸诈那么冷酷的宇文佑也有重情的时候,忽然想起宇文佑要顾纬天做的那件事,她忙道:“爹,皇上要顾纬天把苏娘娘羽化升仙的事写进本朝史书,还说苏娘娘是幻化成了我。”
  “嗯哼?”狐彦瞪起了眼睛,“这太荒谬。”
  兰猗手托腮懊丧道:“女儿也觉着荒唐,可是皇上执意如此,我都不知顾纬天该怎么应付呢。”
  狐彦脸一沉:“管他怎么应付,那种人,不提也罢。”
  兰猗晓得父亲对顾纬天心存芥蒂,还不是为了当初所谓的私奔,母亲可以瞒着,父亲应该坦白,于是,她把当初娘娘庙那一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狐彦。
  狐彦简直惊呆了,他也知道大女儿心胸狭隘,却不知道她如此的狠辣,沉默良久,狐彦一拳打在头上:“养不教,父之过,你姐姐如此对你对顾大人,这是爹的罪孽啊。”
  见父亲非常难过,兰猗好言相劝,事已至此,狐彦还能怎样呢,二女儿如今也算有了不错的归宿,倒是那个顾纬天,他觉着对不住人家。
  兰猗劝他:“顾纬天当初没能对族人说明真实情况,他也曾对住我,所以,咱们与他,扯平了。”
  狐彦不凡机智,却不如兰猗狡诈,本来事情的根源是他大女儿的错,然他咀嚼下二女儿的话,觉着是这么个理,心就轻松起来。


第140章 燕燕姑娘别来无恙
  卯时已过,某个小丫头进来道:“老爷,该用早饭了。”
  狐彦点了头,就想下地往花厅去,兰猗手一拉他的袖子:“爹,我还有事。”
  狐彦朝丫头挥挥手:“告诉夫人我和二小姐马上过去。”
  丫头退下,他问兰猗:“若不是重要的事,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
  兰猗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关于姐姐失去腹中孩儿极有可能是皇上做的手脚,不确定这事到底是该告诉姐姐还是瞒了下去,想征求下父亲的意见,她的不安来自于,父亲在朝为官,倘或知道皇上这样对待他的女儿,舐犊之情,父亲以后面对皇上能安之若素么?
  兰猗一迟疑,狐彦便晓得是重要的事,催促:“你说啊。”
  最后,兰猗说是说了,说得很是模糊,也尽量保持着分寸,狐彦还是听了明白,此番震惊更比听说兰宜为了能够选秀残害亲妹妹更甚,虎毒不食子,宇文佑膝下皇子又少,他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兰猗斟酌着道:“爹你说,会不会是皇上知道了姐姐同顾大人是事,皇上觉着姐姐不洁,所以不想要那个孩子。”
  狐彦捋着须髯沉思,忽而摇头:“不会,皇上的性情我知道,若皇上得知你姐姐同顾大人的事,他不会重用顾大人的。”
  除此,还有什么因由呢?
  也说不定公输拓打探来的消息是错误的。
  兰猗这样安慰自己,也安慰父亲。
  狐彦也叮嘱她:“此事无论是真是假,千万不要告诉你姐姐,你姐姐一旦知道,只怕无法平静的与皇上相处,那样,她早晚惹来杀身之祸。”
  就此说定,父女俩去吃了早饭。
  早饭后贺兰令找到狐彦,说是有个新想法,兰宜贵为娘娘,然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不一定能看到上元节的花灯会,所以贺兰令打算在兰宜省亲时,将整个狐家布置成花灯会模样,如此既有新意,又非常温馨,更让兰宜能一饱眼福。
  狐彦觉着有理,就让他估算下花灯会所需的工本银子,然后去账上支取,若不够,他想办法筹措。
  贺兰令笑的有些自负:“这等小钱无需姑父操心。”
  狐彦知道他财大气粗,既然人家愿意,自己何必拒人千里之外,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客气下也就领了他的情意。
  至于花灯的制作,府里人没几个会,也怕做不好,毕竟这是给宜妃娘娘看的,所以贺兰令要兰猗同他一道去找几个制作花灯的匠人。
  同进同出,岂不是又落了个瓜田李下,兰猗摇头:“爹娘都信任表哥,我就不必去了。”
  贺兰令总有理由的:“我实在不精于此道,特别是花灯的样式和上面该画些什么,表妹诗词曲赋琴棋书画俱佳,所以还是请表妹跟我一道去。”
  这个表哥满脑子都是钱财,他说他不懂兰猗是信的,狐彦也劝女儿,这毕竟是给宜妃娘娘看的,也是给那些来自宫里头的人看的,一旦弄不到好处,费力不讨好,兰猗也就不再推迟,回房穿戴整齐,仅带着秋落,同贺兰令一个骑马一个乘车,出了家门往制作花灯的作坊而去。
  虽然上元佳节还有几天,街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悬挂花灯了,兰猗让秋落撩开车帘子,车一边走她一边看,兴致勃勃,突然发现一个女子的背影,恁地像秀儿!
  她止不住喊车夫:“停车!”
  车夫拉住了马。
  贺兰令也勒住马缰绳:“怎么了表妹?”
  兰猗不便对他说太多,只道:“方才那人好像侯府的刘姨娘,我要过去看看。”
  贺兰令扬声一笑,满嘴醋味:“安远候娶了表妹这样的美人还纳妾。”
  兰猗假意道:“莫说他是侯爷,街上卖猪下货的还有两个相好呢。”
  贺兰令说的斩钉截铁:“若我娶了表妹,我就不会纳妾。”
  兰猗着急去追秀儿,草草道:“好吧,下辈子咱们试试。”
  兰猗匆匆跑了,贺兰令非常好奇,表妹不与刘姨娘争风吃醋也就罢了,为何还如此关心刘姨娘,这里头有文章,他寻了另外一条路也追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了这条街没看见兰猗,左右的找,却发现斜里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百春楼,门口刚刚停下一辆马车,车上下来的正是百春楼的头牌女校书李燕燕,李燕燕迈步正想进门,老熟人了,贺兰令喊道:“燕燕姑娘别来无恙。”
  李燕燕一回头,认识,娇媚一笑。
  贺兰令紧几步赶了过来,彼此客套一番,李燕燕晓得贺兰令是个财神爷,自己在他身上可是没少赚银子,于是纤手拉扯下他的衣袖:“人都到门口了,何不进去坐坐。”
  贺兰令左顾右盼,惦记着兰猗,方想回绝,李燕燕踮起脚尖,手捂住他的嘴巴,浓浓的脂粉味熏得贺兰令心神荡漾,涂着大红胭脂膏子的小嘴一噘:“人家想你了嘛。”
  贺兰令闻声酥了半边身子,再看她媚眼如丝,情不自禁的将手在下面捏了下她的胸,小声道:“咱们,速战速决。”
  李燕燕理会他的意思,迎来送往多了,佯装害羞道:“哪个敢赖着你呢。”
  两个人挽手走进了百春楼,等贺兰令再出来,面庞红润精神百倍,鼻尖还冒着细微的汗珠,早有百春楼的杂使伙计牵来他的马,翻身上去,回到原地,发现兰猗正等的焦急。
  “表哥,你去哪里了,这么久。”兰猗带着三分埋怨的口吻。
  贺兰令至她车边勒住马道:“你还说,我去找你了,你这个小姑娘腿脚倒比我还快。”
  兰猗信以为真,忽然发现他鼻尖上的汗珠,好奇道:“这么冷的天你还出汗?”
  贺兰令微有怔忪,瞬间恢复常态,用手指着她假装嗔怪:“还不是到处跑找你累的,虽然这京城是天子脚下,怎奈良莠不齐,我是怕你遇到那些无良子欺负你。”
  兰猗呵呵一笑:“到时说不定谁欺负谁呢。”
  忽然发现他是骑着马的,嘀咕:“累也该是你的马累么,为何不见你的马鼻尖冒汗呢?”
  贺兰令有些难堪,心中亦有些欢喜,这个二表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若她经历过男女之事,不会一点点都看不懂,为何问得如此坦荡,此事,必须查个清楚,他一提缰绳:“走吧。”率先跑了。


第141章 贱人,吃我一刀!
  从制作花灯的作坊出来,已是亭午十分,日光正好,天气不错。
  兰猗方想上马车,贺兰令手指旁边的酒肆道:“就近吃点罢,这时候回去晌午饭错过了。”
  想着两个人同坐一桌,老夫人那句“瓜田李下”魔咒般敲打着兰猗,她拒绝:“错过晌午饭也不怕,叫厨子起火随便做个羹汤也能吃饱。”
  贺兰令岂能失去这样的机会,晓得自己请兰猗吃饭她一准客气的回绝,倒不如……他仰天长叹:“请表妹你做顿东道真不容易,在公输家过得如此拮据,表妹为何不告诉表哥呢。”
  这事牵扯到公输家的名誉,兰猗踌躇着,最后拍拍自己的荷包:“你想吃什么呢?”
  贺兰令狡黠一笑:“看看菜单再说。”
  二人并行往酒肆而去,至门口迎出来店里的伙计,看兰猗是已婚妇人的装束,想当然道:“老爷夫人里边请。”
  贺兰令心花怒放,还看着兰猗促狭一笑。
  给他占了便宜,兰猗迁怒于那伙计,指着伙计道:“孽障引路。”
  伙计一愣,不敢对这么阔气的客人发作,也还是不高兴道:“夫人这是怎么个话。”
  兰猗手指贺兰令道:“这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妹。”
  原来如此,伙计明白是自己失言,赔笑道:“恕小人眼拙,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兰猗淡淡一句:“彼此,我也看错了,还以为你是我家那条大黑狗。”
  伙计嘴角抽搐,不知该不该笑,忙紧走几步在前头引路。
  进了酒肆,兰猗发现里头光线相当暗,天还没十分暖,窗户上糊着厚厚的刷了桐油的棉纸,更因为店老装潢不好,墙壁亦是黑黢黢的,桌椅板凳也是非常粗糙,甚至断腿的开口的,桌子的茶碗是粗陶的,筷子油腻腻像没洗过,那伙计倒是非常麻利,把肩头搭着的脏乎乎的抹布在桌子上匆匆擦了下,又将沾满饭菜油渍的菜单递过来:“几位,想吃什么?”
  兰猗瞬间没了胃口,本着既来之则安之,将菜单推给贺兰令:“既然是我做东道,你点。”
  贺兰令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看菜单,只吩咐伙计:“捡你们厨子拿手的上几样。”
  伙计应了声:“得嘞!”兴冲冲的掉头跑去厨房了,随便上,还不使劲的宰这两个冤大头一顿,本与二位无仇,都为兰猗骂他孽障。
  一会子菜端了上来,酒也提了一大坛子,伙计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在腋窝下用力一撸,擦干净了递给兰猗。
  兰猗胃里翻腾,推开筷子想喝茶,发现茶杯口挂着厚厚的茶渍,她无奈又放下,看去贺兰令,他倒是满不在乎,执起筷子夹菜入口,吃得津津有味。
  贺兰令如此随意,是他南北经商,经常餐风露宿,往西域往骠国等等外邦,更是多去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某些地方吃蛇吃猫,比如某些地方吃饭徒手抓,他看着光鲜,实际也非常辛苦,为此练就了再恶劣的环境都能应对自如的能力,他一边吃一边殷勤劝兰猗:“表妹你也吃。”
  兰猗推说自己还不饿,将头扭到一旁,省得看他吃自己恶心。
  突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冤家路窄,其中那个女子正是兰猗追了半天没追上的秀儿。
  秀儿也看到了她,愣住,也不敢同兰猗招呼,小声对同伙道:“换个地儿罢。”
  同行那个最年长的汉子也低声道:“不行,这里是那狗皇帝往万宝楼的必经之路。”
  秀儿尽量把自己往同伙后面躲,仍旧坚持:“必经之路多着。”
  方才说话的年长者看样子像是头目,满脸不悦:“你今个怎么如此啰嗦,再折腾到别处,只恐那狗皇帝的仪仗已经过去了。”
  他说完,高喊伙计:“切三斤牛肉,再来一坛子老酒。”
  伙计回着:“几位稍等,这就上来。”
  兰猗看秀儿低垂着脑袋同那几个短打扮汉子坐下,还时不时的偷瞄向自己这里。
  秋落在下面一拉兰猗的衣裳,朝秀儿努努嘴。
  兰猗轻轻晃了下头,示意秋落不要做声。
  既然秀儿不肯认自己,兰猗也没认她,且已经猜到这几个人大抵就是星辰会的人,再看他们个个怀里都是鼓鼓囊囊,觉着差不多是兵器,那么秀儿今个出来同这几位一道绝对不是为了吃饭,定是有事做,既然是反朝廷,他们会不会要杀皇上或是皇家的人?也说不定是官吏。
  星辰会想对付谁兰猗不想管,但秀儿她必须管,无论能否得手,他们势必都会给人发现,秀儿可是公输拓的妾侍,她出事,便殃及公输家,便祸及自己。
  如是想,兰猗迅速想着法子,须臾捂着肚子对贺兰令道:“表哥你先吃,我肚子不舒服。”
  贺兰令撂下筷子:“走,我带你去医馆。”
  兰猗连忙摆手:“我生在太医之家,去医馆作何,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
  贺兰令看着她面前的筷子:“你没吃呢。”
  兰猗忙改口:“大概是喝了什么不干净的。”
  贺兰令看着她面前的茶杯:“你没喝呢。”
  兰猗词穷,气急败坏道:“要你管。”
  随之喊过旁边的秋落,两个人出了酒肆,待到了外面,兰猗立即直起身子,东张西望,耳听有御林军呼喝百姓回避的声音,果然是皇上经过这里,兰猗犹豫着,假如星辰会把皇上杀了,公输拓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报了百年之仇,可是一旦星辰会不能把皇上杀了,秀儿露了脸,公输拓就要遭殃,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踟蹰,秀儿与她的同伙也出来了,而宇文佑在御林军重重保护下,乘着他的大龙辇也行了过来,兰猗看看那密密匝匝的御林军,再看看五六个星辰会的兄弟,看看御林军威风凛凛训练有素的阵势,再看看星辰会那几个兄弟慢慢抽出了菜刀、短刀、断了一半的宝剑,兰猗做了决定,她拔腿就朝宇文佑的仪仗跑过去。
  秀儿忽然意识到她想作何,一拉同伙,指着兰猗:“她去告密!”
  星辰会的几个兄弟愣神的当儿,秀儿急切的喊着:“她是我家少夫人,她知道我的身份!”
  年长的那位一声呼喝:“贱人,吃我一刀!”
  飕!手中的短刀射了出去,直奔兰猗后心。


第142章 大人是喜欢奴家么,不然为何紧追不放呢。
  星辰会的这位头目学艺不精,短刀偏离方向没射中兰猗,却射在旁边一卖肉屠夫的屁股蛋上,听那屠夫嗷的一嗓子:“娘的,谁敢偷袭大爷!”
  咬牙拔下屁股上的短刀,随手抄起肉案上自己的杀猪刀气势汹汹的回头找人。
  星辰会的兄弟们见势不妙,本着不节外生枝,纷纷想把手中的冰刃收起来,那屠夫眼尖已经发行,看对方粗布短衣,不是富贵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同行来报复呢,猛虎下山般的怒吼一声,挥刀砍去。
  星辰会的兄弟们眼瞅着宇文佑的仪仗到了跟前,给这屠夫一搅合,再想出手,天子亲随的那些侍卫还有百多号御林军却发现这里骚乱,御林军带队的正是那位曾经往侯府搜查秀儿的副统领,他点了一拨御林军就冲了过来。
  秀儿忙问年长的那头目:“孙舵主,怎么办?”
  那孙舵主道:“还能怎么办,逃!”
  他们掉头就跑,御林军在后头紧追,他们是没命的跑,御林军是豁出命的追,他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御林军追的是气喘吁吁,没动手即失败,孙舵主边跑边骂晦气,都怪那公输少夫人惹的祸,发誓抓到她非得大卸八块不可。
  跑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彼此就是那样拉锯似的,你快他就快你慢他就慢,最后跑的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孙舵主不愧是个头目,累到仅剩一丝力气忽然醒悟,喊自己的兄弟:“分开跑!”
  化整为零,目标多了,也就不好追赶,无奈御林军也分成几拨,追赶秀儿的是那副统领,虽然秀儿是男扮女装,他还是认了出来,且他居功心切,觉着凭自己个大男人捉拿个小女子不在话下,想着这要是抓到这位刘姨娘,以此就可以好好的参那公输拓一本,报他当众痛打自己羞辱自己的仇恨。
  秀儿幸好来自乡野,有些力气,但跑了这么一阵子,亦是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她回头认出那副统领,暗叫不妙,心道若给他抓住,会再次连累公输拓,突然心生一计,停下脚步不跑了,待那副统领到了她跟前,她突然摘掉头上的帽子,一头秀发如瀑倾泻,回眸嫣然笑,百媚横生。
  “嗬!”那副统领愣住了,心还突突狂跳。
  秀儿以为他中招,使出女人的独门功夫——撒娇卖嗲,慢慢靠过来,抛个眉眼道:“大人是喜欢奴家么,不然为何紧追不放呢。”
  “嗬!”那副统领心忽悠一下,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秀儿心中大喜,贴近那副统领身子时突然拔出袖子里的短刀……剧情反转,她的手紧紧给那副统领抓住,使劲一捏腕子,短刀嘡啷落地,那副统领得意大笑:“跟本官耍花招,你这叫自取其辱。”
  此时秀儿明白了自己这是中了人家的将计就计,使劲挣扎,却给他牢牢固住,既然逃不掉,那就唯有一死,既不用受辱,也不会连累公输拓,可是苦于手中无冰刃,手也动弹不得,想着传说中的咬舌自尽不知好用不好用,咬住,心一横,公输拓你个冤家,喜欢你这么多年,做你的妾侍这么久,都还没与你同床共枕呢,下辈子吧,下辈子再伺候你。
  默念完,正想使劲咬下去,陡然感觉副统领的身子颤了颤,然后抓着自己的手也松开了,接着噗通倒在地上,没了副统领的阻隔,秀儿看见了兰猗,见兰猗徐徐垂落右手,秀儿知道是她以拿穴手制服了副统领,机会难得,秀儿俯身拾起地上的短刀就想刺去副统领,兰猗一把捉住她的手,斥责道:“还不快跑,等下御林军就追过来了。”
  果然隐隐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秀儿一惊,看了兰猗一眼逃了开去。
  兰猗垂眸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副统领,此地不宜久留,她也拐入一条胡同跑了,七拐八拐的回到酒肆,发现贺兰令也不见了,连秋落和苏铜都没了踪影,她晓得这几个定是寻她去了,就安心的坐下来等着,等了没多久,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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