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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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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阳光灿烂,屋内却相当晦暗,不知是不是经营殡葬之物的缘故,兰猗感觉这屋内漫溢着森森之气。
顾保三让伙计搬了把椅子给兰猗坐,等兰猗坐下,椅子吱吱呀呀快散架的样子,让她颇为尴尬。
顾保三又让伙计上了茶,瞅着那黑乎乎的粗陶茶碗,兰猗再看看穿着粗布棉袍的顾纬天,昔日的神采消磨殆尽,只有那依然挺拔的身躯,让她依稀记得自己还是闺中女儿时,顾纬天俊雅的风致。
兰猗心里偷着叹气,若非因为姐姐,顾纬天大致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顾保三已经从修箬口中得知了兰猗与顾纬天的渊源,所以推说柜上买卖离不开自己,知趣的退了出去。
是敞开来说话的时机了,兰猗看着局促的顾纬天道:“我今个来只是想知道,当初娘娘庙族人突然出现说我与你私奔,你为何不告诉他们想与你私奔的是姐姐而非我?”(未完待续。)
第087章 他若不肯私奔,她就悬梁自尽
兰猗徐徐问之。
往事钩沉,与兰宜的那一场雾里看花的情缘浮现在顾纬天的心中,她或是真爱,她或是不爱,总之她利用完了自己又想杀人灭口,所以,于顾纬天而言,早没了对兰宜的感情,满满的快要溢出心底的,都是对兰猗的亏欠。
“抱歉二小姐。”这亏欠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双手提起棉袍,缓缓跪了下去。
兰猗适时托住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先生何必如此,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好奇而已,能跟我说说你和姐姐的事么?”
那一场感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猝不及防,仿佛就是睁眼闭眼间的事,顾纬天每每忆及,恍惚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等那次公输拓寻到他,狠狠打了他一顿,才让他刻骨铭心,因为这之中兰猗是那么的无辜。
秋落乖巧的给顾纬天端了茶过来,又把他按在炕沿上,顾纬天就双手捧着茶杯,氤氲之气荡开了一段浅浅的往事。
京城狐家要招西席先生,刚刚因为还债而变卖了祖上房产的顾纬天听说后,带着他的一腔子学问过来应聘,轻而易举打败几十个应聘者,成为专门教授狐家少爷狐少哲的先生,一教就是三年,整整三年他只见过狐家姊妹两次,一次是在上元佳节陪狐少哲于街上看灯的时候偶然碰见,一次是去年除夕阖府庆贺一处聚餐,两次照面他倒是对兰猗记忆更深刻,不单单是兰猗美貌胜过兰宜,而是兰猗慧黠狡黠顽皮顽劣的性情。
看花灯那次,兰宜问狐少哲:“哥哥身边这位公子是谁呢?”
大致心情好,狐少哲故意卖关子道:“妹妹们猜猜看?”
兰宜摇头:“恕妹妹眼拙。”
兰猗嘿嘿一笑:“我知道,他叫玉树临风。”
众人一愣,转瞬明白了她的话意,这是变了花样的在夸赞顾纬天呢。
聚餐那次,狐彦想考考儿子的学问,于是出了道题:“老庄和孔孟,谁的本事更大?”
老庄是道家,孔孟是儒家,一个以“仁”为根本,一个以“道”为尊尚,一个要实现自我,一个要超越自我,一个觉着人定胜天,一个主张无为而治,这些个道理顾纬天给狐少哲做过细致的讲解,二者应该是并驾齐驱的,若论谁的本事更大,狐少哲连声:“这,这……”
顾纬天不好替他回答,毕竟狐彦问的是儿子而不是先生。
狐少哲最后憋红了脸,狐彦见他答不出很是不高兴。
兰猗正把一只没有剃干净毛的鸡腿移形换影般的转移到姐姐兰宜碗里,突然一桌子的人都开始沉默,气氛变得尴尬,她举手道:“爹的本事最大。”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狐彦绷着脸:“甭哄我。”
兰猗一本正经的:“就是爹的本事最大,无论老庄还是孔孟,他们生病了都需要爹你这样的神医来救命,所以他们只懂做学问,爹可是济世救人的佛菩萨。”
狐彦忍俊不禁:“歪理。”
虽是歪理,终究还是把父亲哄开心了,于是大家如释重负,当时,顾纬天借着举杯饮酒的当儿,从衣袖的边缘看了看这位二小姐,也看到了大小姐难以玩味的笑。
就这么两次见面,当兰宜给顾纬天写了封信的时候,顾纬天甚至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模样,第一封信兰宜向他请教诗词,第二封信兰宜向他请教文章,第三封信兰宜透露出倾慕他,第四封信兰宜表示愿和他结为百年之好。
顾纬天是个大男人,有女子主动示爱,他焉能不动心,于是给兰宜回了封信,表示自己穷困潦倒,不堪她托付终身。
兰宜立即给他写了第五封信,说自己也担心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遂打算与他私奔。
顾纬天读的是圣贤书,遵从的仁义礼智信,所以委婉拒绝了兰宜。
马上兰宜给他写了第六封信,说自己非他不嫁,他若不肯私奔,她就悬梁自尽。
顾纬天大骇,真怕发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惨事,不得已唯有同意,然后按照兰宜第七封信安排的,他在某天去娘娘庙等兰宜,不料他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二小姐兰猗。
彼时娘娘庙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见了兰猗顾纬天没等问出一个字,从那些善男信女群中冲出来了狐氏一族的族人,多数认识他,大多数认识兰猗,看兰猗还抱着包裹,便坐实了二人私奔的事,于是过来扭住,兰猗当时看顾纬天道:“顾先生,你说话啊。”
顾纬天什么都没说,看着兰猗给族人们带走。
今个兰猗问,他当时为何不说明情况?
顾纬天怅然道:“我只是想保护心爱的女子。”
兰猗点头:“我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可惜,姐姐如今贵为娘娘,你们无缘。”
顾纬天自嘲一笑:“前前后后都是大小姐的算计,我们一开始就无缘,七封信发生在短短的月余,我当时还奇怪呢,现在一切都明朗了,大小姐想进宫,可是狐大人把仅有的一个选秀名限给了二小姐你,大小姐才想出这个法子夺了选秀的名限,为了堵住我的嘴,她让春盛给我送过银子,又说什么来世再续情缘的话,那个时候我似乎还相信她的,后来,接连有人追杀我,终于我明白了,我不过是她夺得选秀机会的一个棋子。”
方才还儒雅谦恭的一个人,此时却气得涨红了脸:“若不是义父好心收留了我,天大地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言罢,他目光凛凛的看兰猗道:“所以,此次开科,我一定要考取功名,这不单单是我要让义父衣食无忧,更因为我唯有有了功名,才会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说的,都是兰猗想提醒他的,既然他都想通了,兰猗也就不必赘言了,又聊了几句,兰猗就起身告辞,临走看了看正窝在墙角扎纸马的顾保三,这个不起眼的小老头,大概是上天派来拯救顾纬天的天神,更是他眼下的保护神。
出了纸扎铺的门,上了侯府的马车,秋落看兰猗若有所思,问:“二小姐似乎有什么心事?”
兰猗挑开车窗的软缎帘子,望着街上人来人往,轻声道:“顾纬天拔得头筹我都信他有那个能力,但是他能不能榜上有名,还是未知。”
秋落纳闷:“既然考中,为何不能上榜?”
兰猗沉吟下,没有回答,而是道:“看来,新的较量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088章 家门不幸,娶此河东狮。
夜。
卫府。
二楼上。
玉壶已空,玲珑盏倾斜,公输拓醉倚胡床,碧月一壁给他打着扇子一壁笑道:“数九寒天的侯爷怎么还热,怕是心火罢。”
公输拓眯着眼睛,懒洋洋道:“你何时也懂了歧黄之术。”
碧月粲然一笑:“奴婢是不懂那歧黄之术,但奴婢懂侯爷。”
言罢,将扇子遮住脸。
公输拓偏头看来,手慢慢拨开扇子,露出碧月娇羞的面庞,他突然哈哈大笑,把碧月吓了一跳,用扇子轻轻拍了下他的手,娇嗔:“侯爷笑奴婢不知天高地厚么?”
公输拓继续闭目养神:“非也,本候是笑你这个心思你家姑娘知道吗?”
碧月往楼梯口看看,今晚卫沉鱼有事出去要她来陪公输拓,卫沉鱼晓得不晓得她的心思碧玉不知道,但她却看出,公输拓与卫沉鱼的感情不过尔尔,原因是公输拓经常来卫府却从未留宿过,也没见他与卫沉鱼私下里你侬我侬,所以,碧月觉着公输拓大致是对卫沉鱼厌倦了,她自己有机可乘。
正此时,绣鞋擦着地面发出的轻微声音传来,碧月知道是卫沉鱼回来了,怕方才自己与公输拓的交谈给她听见,忙从公输拓身边抽离,过去桌子边拾掇狼藉的杯盘,然后装着才听到脚步声的样子,猛地一回头,欢喜的对卫沉鱼道:“呀,姑娘回来了。”
公输拓转头来看,见碧月服侍卫沉鱼脱了大红出着雪白风毛的斗篷,露出里面淡粉绣着桃花的袄裙,突然,他看见卫沉鱼袖子上有一片红更浓重于那些桃花的颜色,那,分明是血迹。
公输拓一跃而起,几乎是在碧月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时,紧紧搂住卫沉鱼,嘿嘿一笑:“去了这么久,可是想煞我了。”
习惯了在人前打情骂俏,卫沉鱼没明白他的用意,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没羞没臊。”
公输拓哈哈笑着把她打横抱起,腾腾往胡床而去,接下来的事情……碧月觉着非礼勿视,慌里慌张的逃下楼去。
公输拓也就松开卫沉鱼,抓起她的手臂问:“你又下手了?”
卫沉鱼这才发现自己衣袖上的血,也同时明白了他方才那举动的用意,掰开公输拓的手来到妆台前,从屉子里摸出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瓶子,揭开木塞,拿着小瓶子朝那血迹的地方倒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眨眼,那血迹消失无踪,随后她把小瓶子重新混到那些胭脂水粉堆里,轻描淡写道:“杀了个小小的知县,自来京城就缠着我不放,堂堂父母官,不想着百姓,却大把大把的撒银子来博个风尘女子一笑,该死。”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三次,所以公输拓并无震惊,只劝诫:“你杀尽天下昏官又能怎样,这天下还是一个人的,王不治,臣不遵,就是民不幸。”
意思是,没有一个好的君王,你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昏官,自然会有一批接一批的昏官继任,类如治病,治标不治本。
卫沉鱼掩了掩发鬓,风拂柳般走至他面前,笑盈盈道:“这,要看侯爷的了。”
公输拓面色一凝,倏忽那一脸的凝重转换成哈哈大笑:“我娘都说我是个不成器的。”
卫沉鱼在他面前站定,手在他嘴唇上来回画着,极尽挑逗,声音也如梦呓:“奴家与侯爷认识有几年了,侯爷成日的嚷嚷喜欢奴家,为何不娶?”
公输拓心头簌簌的像谁在挠痒痒,一把抓住卫沉鱼的手制止她再挑逗自己:“我娘不准。”
卫沉鱼立即反击:“老夫人当初也不喜欢狐家二小姐,侯爷还不是吹吹打打的把人家娶了回来。”
公输拓脑袋一扬:“快别跟我提她,对她我可真是没辙了,我只要嗓门一大她就提和离,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本候倒像是个小怨妇,真他娘的憋屈。”
卫沉鱼绣眉一挑:“她要与侯爷和离?”
问完发现,自己想知道的事,已经让公输拓四两拨千斤的转移了话题。
公输拓眼珠子一瞪:“可不是,宫里有人说御林军去侯府抓秀儿是她密告的,我回府一问,她登时就火了。”
卫沉鱼的兴致已经在这上面,追问:“侯爷信了?”
公输拓踱到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了,抓起玉壶晃了晃,又打开盖子看了看,不剩一滴酒,他咚的一抛,卫沉鱼远远站着呢,只见她的裙子旋起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倏忽间人就到了桌子边,手稳稳的扶住玉壶,这是她珍爱之物。
公输拓忽然发现,她的功夫见长,晓得她处心积虑的想杀尽昏官报仇,暗中在苦练功夫,但问起兰猗可否会密告,公输拓很笃定的道:“她若不容秀儿,她便有手段让秀儿死,不必要拐弯抹角的赶走。”
卫沉鱼抚摸着玉壶上的阳文图刻,完全不了解那个狐家二小姐还如此深的心机,复问:“既然侯爷不信,为何还对人家问罪呢?”
公输拓耳朵动了动,听见楼梯口似乎站着人,本想告诉卫沉鱼,自己之所以找兰猗质问,一方面是对她还真有点怀疑,毕竟那小女子太狡诈了,另方面是出于保护兰猗,他一回来就听说兰猗在侯府门口给人袭击,虽然秋落李代桃僵,但不能忽视侯府内有人想对兰猗不利,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兰猗替老夫人做了当家奶奶,亦或许是兰猗聪慧灵秀,那人觉着想扳倒他公输拓,首先要拔除兰猗这个贤妻。
有人偷听,公输拓故意嚷嚷着:“说不信那是假的,那小贱人仇视你卫沉鱼,更不容本候纳妾,哎,家门不幸,娶此河东狮。”
卫沉鱼的目光随着他的目光而去,明白了什么,高声喊道:“碧月,侯爷想走了,还不上来服侍侯爷穿衣。”
话音刚落,楼下应着:“是。”
公输拓转身想下楼,卫沉鱼一把抓住他,身子贴上来悄声道:“昨个负责此次恩科主考的杨大人来了,无意中透露,宫里头有人找过他,说是要他特别关照下顾孝廉,杨大人那意思,若顾孝廉考的不好也就罢了,若考的好,让他将此人的名字在榜上……一笔勾销。”(未完待续。)
第089章 小狐狸,抢了本候之先了
这天可真是冷的出奇,仿佛吐出的白气都能瞬间咔吧咔吧的掉冰碴,贡院内各处生起了火盆,在冬季开考这还是本朝第一次,省了春秋考试需要预防的时疫,却出现了取暖这样的问题。
负责此次主考的两位考官,一个是吏部侍郎杨公祝,另个是礼部尚书徐士长,眼看开考在即,杨公祝和徐士长早朝后便相携来了贡院,先往试官房里走了趟,然后又在贡院各处巡视,科考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必要通道,马虎不得,要上不负君恩,下对得起士人,也才无愧于心。
杨公祝四十左右年纪,精瘦短小,三角眼透着心机,他一行走一行感慨:“若非鲁尚书抱病,下官哪里有机会能与徐大人一同主考呢,所以昨晚下官又是烧香又是拜佛,感念天地之恩德。”
徐士长耿直忠厚,对杨公祝的阿谀奉承一笑置之。
杨公祝也是了解徐士长的,更知道越是这样蒸不熟煮不烂的铜豌豆,一旦打动他,越是容易感情深厚,于是继续溜须拍马:“下官仰慕大人多年,却因身在两部难以相见,这次大好的机会,不如让下官做回东道,请大人吃杯浊酒。”
徐士长指着前面道:“棘院还未看罢,改日。”
不给面子,杨公祝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一笑:“下官想请大人吃酒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过了年天一回暖,府上三小姐同我那侄儿便要行大婚之礼了,咱们这亲戚可不远,难得一起成为主考官,随便找给饭铺子吃一碗水酒,这理由不过分吧。”
三女儿的夫家是姓杨,但徐士长还真不知道与这位杨大人有关,遂问:“怎么,我那亲家是你兄弟?”
杨公祝眉开眼笑:“本家,没出五服呢。”
原来如此,徐士长摆摆手:“既是亲戚,改天由我做东道,但今个不行。”
说完加快了脚步,把杨公祝甩在后头。
“呸,不识抬举。”
杨公祝朝徐士长的背影偷着骂了句,无奈唯有跟上,等各处巡查完毕,他就离开贡院回了家,换了居家服饰之后,重新出了府门,打马来到街上,于某个酒楼门口下了马,喊门内的伙计出来把他的马牵到后院牲口棚子喂上了,他就进了酒楼,按照定好的上了二楼某个雅间,慢慢喝茶等人。
足足吃了两杯茶才等来他要等的人,正是栖兰宫的掌事太监卞连顺,他忙起身拱手:“公公辛苦。”
卞连顺打着手势:“大人小声些,一旦让人知道我出了宫,杂家这脑袋可不保了。”
宫规森严,没有特别准许,太监宫女都不能擅自离宫。
杨公祝连说是是,堂堂的吏部侍郎,三品官,对一个嫔位身边的太监如此恭敬,真是让人忍不住唏嘘。
卞连顺连风兜都不摘下,急匆匆道:“着急,所以咱们长话短说,娘娘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杨公祝叹了口气:“那个徐士长真真如茅坑里的石头,我是百般邀请他就是不肯出来,贡院又不是说话的地儿,麻烦公公回禀娘娘,我会想尽办法说服那个徐士长的。”
卞连顺哼哼一声冷笑:“废话杂家就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鲁尚书病重,说不定两腿一蹬归了西,娘娘可是许诺了,那时吏部尚书的位子就是你的。”
杨公祝点头哈腰:“多谢娘娘慈恩。”
卞连顺挥挥手:“此地不宜久留,杂家走了。”
杨公祝拱手相送至门口,也不敢出去,怕给熟人看见自己同宫里头的人来往,见卞连顺迈出门槛,他慌忙将门关上,然后坐下了梳理下思绪,正端着茶杯凝神呢,门吱呀推开,他还以为是卞连顺折回,转头看去,竟是个清俊的后生,那后生还男生女相,肤白如雪,身量纤细,看他一笑,倾国倾城。
“阁下走错地儿了罢?”
那后生不请自坐于他对面,自己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檀口轻启,沾了下茶水,淡淡道:“我没走错地儿,咱们彼此也不认识,但我今个来是想给杨大人讲几个故事。”
杨公祝是只老狐狸,觉着这后生不会是吃饱撑的跟踪自己而来,只为了给自己讲故事,于是道:“阁下何不露出庐山真面目。”
那后生摇摇头:“不行啊,我怕说出我是谁给你吓死。”
杨公祝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宫里头的?
那后生已经开讲:“隆德十七年春闱,因考官纳贿,皇帝大怒,下令将受贿的主考官和行贿的考生处死,抄没家产,还株连亲眷,父母兄弟妻子儿女甚至族人全部流放烟瘴之地。”
这段历史杨公祝焉能不知,忽然明白了这位后生来找自己的目的,大概,自己答应宜嫔娘娘的事给谁捅了出去,可是自己好像没对谁说过。
那后生继续讲:“嘉泰五年,某个举子因穷困没有银子孝敬主考官,所以他拔得头筹最后竟是名落孙山,那举子悲愤难当,写了状子告了上去,不想此事给皇帝得知,于是皇帝亲自命题单考他一人,他一篇《论王道》让皇帝震惊,当场钦赐状元郎,然后,皇帝下了圣旨,把当年的主考官砍了脑袋,咔嚓……”
那后生以手为刀,朝杨公祝比划下,还伴着象声词。
杨公祝顿时后脖颈子冒阴风,佯装镇定:“本官是此次恩科的主考官不假,但阁下跑来给本官讲这些乌七八糟的很是无趣,阁下还是请回罢。”
那后生微微一笑,起了身,拱手告辞,一壁走一壁继续讲:“乾元三年,某位娘娘的子侄参加秋闱,那娘娘与主考官私相授受,后来,她子侄没能考上进士,原因是皇上得知了此事,把那位娘娘打入冷宫,又把那位主考下了大牢。”
说这话时,那后生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杨公祝嫣然一笑:“祝大人好运。”
说罢出了房门下了楼又出了酒楼大门,不期然在门口却碰到了也是来找杨公祝的公输拓。
公输拓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那后生呵呵一笑,笑声突地戛然而止,冷脸道:“你谁呀?”
说完扬长而去。
公输拓愣愣的,忽然哈哈大笑:“小狐狸,抢了本候之先了。”(未完待续。)
第090章 这姊妹两个,唱的哪出?
杨公祝视财如命却又胆小如鼠,经那么一吓,回到家里可就病倒了,夜里还老做恶梦,梦见自己与宜嫔娘娘串通的事给皇上得知,一嗓子喊出声来,把身侧的侍妾惊醒,那侍妾只穿着个亵衣,慌忙下炕点着灯。
“老爷你怎么了?”
侍妾端着油灯过来照着他的脸,杨公祝感觉刺眼,眯着双眼道:“没事,做了个梦。”
这侍妾何其伶俐,放下油灯过来用被子裹住他,道:“老爷是不是为了考试的事犯愁?”
杨公祝斜眼看了看侍妾:“你又何处得知的?”
侍妾拍拍自己心口窝:“将心比心,妾身想扶正成夫人,老爷想扶正成尚书,咱们都是苦于没机会,这回老爷做了主考官,指不定有多少人想讨好老爷呢,老爷爱财,却没见拿回一文钱来,必然是有个更大的好处筹谋着,这更大的好处当然是吏部尚书的位子,妾身猜,大概是有人许诺给老爷这个尚书之位了,可是老爷胆小不敢要,又割舍不下,也才会患得患失。”
这女人一番话说完,杨公祝简直惊呆了:“嗬,你个小妖精,钻到我心里了不成。”
那侍妾得意一笑:“老爷每天只知道天一黑就扒人家衣裳,又哪里知道人家还是女诸葛呢,老爷若是信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也好替老爷把把脉,掂掇掂掇。”
这事是天大的机密,杨公祝不想对任何人讲的,可是自己也没有个可以肝胆相照推心置腹的挚友,身上身下的几个兄弟又不常来常往,感情相当淡薄,眼下除了小妾,还真没谁能商量了,于是就把兰宜让他对付顾纬天的事说了,宜嫔娘娘得罪不起,可是今天那个清俊后生的突然出现,让他心惊肉跳,一旦事情败露,这脑袋可就不保了。
他说完,小妾咯咯一笑:“这有何难,妾身可以替老爷出个好主意,但老爷必须将妾身扶正。”
这条件难以接受,杨公祝脸一沉:“你做了夫人,夫人往哪里放?”
小妾早打算好了:“夫人一心礼佛,成日的留在佛堂,形同虚设,老爷将我扶正,可以对外头说,夫人不管家事只顾着礼佛,就让她在佛堂颐养天年。”
小妖精鬼点子真多,杨公祝今个对她可是刮目相看了,却摇摇头为难道:“夫人的娘家是什么来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甭用这个要挟我,这主意你能出就出,你不出,我犯了事,全族都株连,你也活不成。”
小妾见自己的筹码不管用,又拱到他怀里撒娇耍赖,还是不管用。
杨公祝急于拿到解决问题的法子,哄着她道:“行了,我对你独宠已经还不够么,大不了等我做了尚书,给你在京城买套房产,我百年之后没人照拂你,你也有个地儿去,不用留在这里看夫人脸色过日子。”
小妾明白这是自己唯有的好处了,识时务的道:“老爷说话算数。”
杨公祝不耐烦的:“哎呀你快说罢,存心让我着急。”
小妾问:“此次恩科,姓顾的孝廉不会就这么一个吧。”
杨公祝在心里粗略算了算:“试官报上来的差不多有十几个,上千人来考试,就这么几个姓顾的,这又有什么说法?”
小妾没回答,又问:“宜嫔娘娘让老爷对付顾孝廉时,可直接说出他的名字?”
杨公祝着急上火的,小妾一再啰嗦他不耐烦了:“这不废话么,不提顾纬天的名字,那么多姓顾的,我又知道该对付哪个。”
“这样啊……”侍妾拧起细长的眉毛,“这就不好办了,若宜嫔娘娘没提及顾孝廉的名讳,老爷可以鱼目混珠的。”
咬着嘴唇低头琢磨下,忽而又笑了,“不怕,每次与老爷会晤的断不会是那宜嫔娘娘,老爷对宜嫔娘娘许诺的事继续应付着,等考试完毕,随便找个姓顾的做替死鬼不就成了,我不信个个姓顾的都是丰云逸那样才华横溢,等宜嫔娘娘问起为何那顾纬天榜上有名,老爷就推出一个没考中的姓顾的,说当初宜嫔娘娘派来的人根本没说清名字,如此,这事不就解决了,老爷也不用怕给皇上知道,也应付过去了宜嫔娘娘交托的。”
洋洋洒洒一篇话,看着天衣无缝,不料杨公祝听完就火了:“我说你这是什么馊主意,给宜嫔娘娘办差的都是什么人,宫里头的,我说他没交代清楚顾纬天的名字,直接把他得罪了。”
侍妾很是不以为意:“不就是太监宫女么,个个都是奴才,老爷可是从三品侍郎。”
杨公祝呸了口,气急败坏道:“宫里头随便一个刷尿壶的都不能小觑,寿康宫的福如海,他在太后面前说一句话比我磕一百个响头都好用,坤寜宫的高姑姑,皇后的主意十有八九都是她给出的,永春宫的安公公,熙贵妃对他可是言听计从,这次来替宜嫔娘娘办差事的卞连顺,此人你别看忠厚老实的模样,若没有手段能成为栖兰宫的掌事太监么,他可是皇上指给宜嫔娘娘的,我上嘴唇碰下嘴唇说他当初没说明白事体,他还不得处心积虑的想割我的脑袋,闲着在娘娘面前说我几句坏话,然后娘娘再于枕边说给皇上听,我还有好日子过么。”
刚刚还神采飞扬的侍妾顿时蔫头耷脑了,小嘴一噘:“老爷说该怎么办?”
下半夜了,房里的温度骤降,杨公祝拉了拉棉被裹紧了身子,也不理侍妾一遍又一遍的催他睡觉,闷头想啊想啊,没想出个好的法子,却把白天去酒楼给自己讲故事的那个后生想起来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后生不会无端去给自己说那些个话来恐吓,不如把他找到,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或许,可以从他那里讨到解决这桩事的法子。
打定主意,说找就找,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真把人找到了,但听说是安远候夫人,杨公祝犯合计了,安远候夫人同宜嫔娘娘是亲姊妹这不是什么秘密,这厢宜嫔娘娘要害顾纬天,那厢安远候夫人似乎要救顾纬天,这姊妹两个,唱的哪出?(未完待续。)
第091章 同房不同床
杨公祝感觉自己最近诸事不顺,一个宜嫔娘娘已经招架不住,又多了个安远候夫人,这个要害那个要救,自己夹在中间,烙饼似的左右翻,却不知倾向于哪一头更明智,眼瞅着开考,他实在没辙,便又在三更半夜拉着侍妾叽叽咕咕的商量对策。
上次的事没成,侍妾在老爷跟前丢了面子,又自恃聪明,这几天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主意,今晚听杨公祝问她计策,心里还没想法呢,刚好突然感觉肚子痛,有股气从魄门噗嗤喷出,秽物也在下坠,她让杨公祝稍等,于是喊了丫头给她提着灯笼去了茅厕。
茅厕中蹲着,盯着那灯笼出神,突然灵机一动,提上裤子就往回跑,进了房喜滋滋对杨公祝道:“老爷,有了!”
杨公祝一愣,须臾大喜:“什么,你有了身子?”
侍妾知道他误会,急道:“不是我有了身子,是我有了主意。”
这也不错,杨公祝忙道:“快说。”
侍妾指着炕前灯架上的油灯,狡黠一笑:“火。”
杨公祝不解的重复:“火?”
侍妾得意非凡:“对,一把火烧死顾纬天,他也就不用去考试了。”
杨公祝轻轻拍着脑门慢慢琢磨,突然哈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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