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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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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措身姿清绝,眉眼与公输拓颇像,只是他习文,公输拓习武,他微瘦弱,公输拓略魁伟,听兰猗问他意见,他道:“大大小小的丧事我经历了不少,就由我亲自往丰家去吊唁,至于礼金,等我拟了单子给弟妹过目。”
这个家,叫安远候府,以公输拓为尊,各房的老太太很多都在呢,也还是由公输拓的母亲当家,而现在是兰猗当家,所以他不敢擅自做主。
兰猗大方的摆摆手:“大哥自己做主就是,一家子,这么生分。”
公输措谦逊一笑:“二弟世袭侯爵,弟妹又是敕封的一品诰命,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因为两个人长的像,兰猗恍惚觉着自己面对是公输拓,可是,那瘟神哪有人家这样的敦厚儒雅。
送走了公输措,兰猗更着急去看看媚嫦,本等着做新嫁娘呢,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小姑娘不知怎么伤心。
带着几个丫头来到凤翔苑,媚嫦倒没有像她想那么伤心,跪坐着,伏在炕几上在写着什么,见兰猗到,嗖的跳下炕来,拉扯着就往炕上拽。
“这是怎么了?”
兰猗给她拽得趔趔趄趄,最后被按在炕上,才发现她是写信呢,歪歪扭扭的字像虫子爬的,兰猗忍俊不禁。
“嫂嫂帮忙啊。”
媚嫦把笔塞到兰猗手里,原来,得知未来的公爹没了,她知道最伤心的一定是丰云旗,迫于规矩自己不能前去,就想写封信安慰下,可是绞尽脑汁不知道该怎么写。
前车之鉴,兰猗恐再生事端,把笔还给她道:“你觉着见了他会说什么,就写什么。”
媚嫦眨眨眼:“可以么?”
兰猗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一封唠家常般的信辗转到了丰云旗手中,他看着信上奇形怪状的字纳闷,于是翻出之前兰猗代媚嫦写的那封,一比较,顿入五里云雾。
第070章 兰猗脑袋嗡的一声,这个秀儿,要惹祸!
所谓秋雨如挽歌,这一场雨淅淅沥沥的连绵几天,终于放晴,却起了西风,夹着落叶哗啦啦刮来刮去,整个侯府一派肃杀。
丰隆大丧之后,丁忧居家的丰云旗觉着愧对媚嫦,毕竟马上就要成亲了,突然婚事搁浅,而且一搁就是三年,对于欢天喜地等着做新嫁娘的媚嫦无疑是个打击,丰云旗遂打点些礼物过来安远候府,名为感谢公输家人在父亲丧事期间给予的帮助,其实是为了安慰下未婚妻。
老夫人身子骨不济,公输措代为接待丰云旗,一番客套之后,丰云旗拿出一本书,是本朝大文豪丰云逸的《广物杂记》,此书包罗万象,既有诗词歌赋,又有坊间趣事,甚至海外风物,为大多文人推崇膜拜,却因为一书难求,很多人也只是听闻并未得见,幸亏丰云旗与丰云逸是堂兄弟,近水楼台,得到此书后便悉心珍藏,今个带来是准备赠给媚嫦的。
马上要成亲的未婚夫妻,送本书算不上逾礼,公输措接了,代媚嫦谢过丰云旗,盯着书看了看,笑道:“二妹妹很喜欢舞刀弄枪。”
丰云旗玩味下他的话,接连想起媚嫦写给自己截然不同的前后两封信,明白了什么,前一封信应该另有所人,后一封才出自媚嫦之手,差不多就是珷玞乱了玉石,也不道破,顺着公输措的话道:“我本是个习武之人,二姑娘喜欢舞刀弄枪,与我算是投了性情。”
公输措素来喜欢说好话,当下附和道:“那是自然,若你们不般配,婶子怎么能把二妹妹许给你呢,鲁国公府执意求娶都给婶子挡了回去,为此听说宫里头那位还不满呢。”
宫里头那位,是对熙贵妃的隐晦说法。
熙贵妃是鲁国公洪行良的孙女,公输家没答应下来婚事,熙贵妃是在宇文佑面前说过,说公输拓家不给她的面子也还罢了,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毕竟洪家也是皇亲国戚。
此事丰云旗知道,连说惭愧,又说高攀,他心里更急于知道前一封信到底是谁人所写,那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字让他夙兴夜寐,临摹揣摩,奉若至宝,他与公输拓是至交,知道不是公输拓所写,而那字里行间微微有些脂粉气,所以他笃定写信的是个女子,这就更他好奇,从侯府回家,就静静的等待,等着媚嫦给他一个交代,因为,他把之前的那封信夹在《广物杂记》中了,相信媚嫦看到后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当媚嫦接到公输措转交给她的书后,先是一番欢天喜地,等看到兰猗替她所写的那封信后,傻了眼。
刚好兰猗也在,是给媚嫦强拉来的,说是看她新学的功夫,媚嫦举着那封信给她看,兰猗倒吸口冷气,不想竟犯下这样幼稚的错误。
媚嫦一脸沮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纸包不住火,兰猗道:“实话实说罢,我瞧丰少爷是个君子人物,断不会为了这么点事而对你心存芥蒂。”
于是,媚嫦写了第三封信,她执笔,话是兰猗说的,承认第一封信是嫂嫂代她所写,因老夫人不准她们姊妹读书识字,所以她从小到大认识的字有限,更别说写了,又恐说不明白事情,遂请兰猗替她写了那封信。
第三封信到了丰云旗手上时,他正与堂兄丰云逸闲庭信步,看过信后他若有所思的凝神望着庭中的那一簇翠竹,树木开始凋敝,百花业已凋零,独独这翠竹仍旧傲霜而立,他好一阵发呆方问身侧的堂兄:“认识太医院院使狐大人吗?”
这丰云逸也是有功名的,点头:“岂止认识,与狐大人有过交往,但不知老弟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丰云旗将信收入袖子里,借口道:“还不是为了先父,若当时狐大人在,先父不至于壮年而逝。”
丰云逸也哀叹感慨,接着他的话道:“狐大人现在可是风光了,大女儿是正得宠的娘娘,小女儿是大名鼎鼎安远候的夫人,我可是听说,那小女儿的品貌比那大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还精通医术,安远候果真是个有福气的。”
狐兰猗……
丰云旗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在万宝楼时见过兰猗一面,当时兰猗对他匆匆一瞥,宛若惊鸿,他心里默诵: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心飘忽若浮云,那么高远,高远到自己都捕捉不到。
眉头一低,笑了笑道:“安远候是有福气,这可是你我兄弟羡慕不来的,这是命。”
说完,邀着堂兄去书房坐了,待晚饭之后,他给媚嫦回了封信,大意是说理解媚嫦的行为。
这信在天擦黑时送到了安远候府,他不怪罪,媚嫦欢天喜地,兰猗也为小姑高兴,女人这辈子能嫁个豁达大度的好男人,夫复何求。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兰猗轻松了很多,送走媚嫦,就准备更衣就寝,忽然想起秀儿来,说起秀儿,按理她是妾侍,需要每天给兰猗这个正房夫人晨昏定省的,却接连几天没见她的身影,兰猗一壁由着春喜、冬喜给她脱衣裳一壁问:“可见着刘姨娘?”
春喜摇头:“刘姨娘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兰猗心里就咯噔一下,隐隐觉着不祥,怕秀儿惹出什么事来,刘老爷子的死对她打击很大,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突然没了祖父,犹如倒了一座山,何况听公输拓说秀儿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他又说那天秀儿曾往西城门去过,若不是他及时出现,秀儿就出手取刘老爷子的尸首了。
方才的不祥引申为不安,兰猗喊春喜:“你现在就去刘姨娘处看看,她若在,也不必惊动她,若不在,赶紧回来告诉我。”
春喜应声去了,没多久回来,禀报:“刘姨娘不在房里,这时辰没扫炕铺被,定是她人根本不在府里。”
兰猗放心手中的书,再吩咐春喜:“使个小丫头,去问问门房,刘姨娘何时出去的。”
小丫头匆匆去匆匆回,复命道:“禀少夫人,门房说刘姨娘是早上出去的,至今,未归。”
兰猗脑袋嗡的一声,这个秀儿,要惹祸。
第071章 她赫然而出一个念头,杀皇上,要趁早。
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里更甚。
兰猗斜倚在大迎枕上,捧着本书看,这时节生火盆有点早,春喜贴心的在她脚头放了个汤婆子,所谓百病从寒起、百寒从脚生,脚暖和是养生之道。
心里惦记秀儿,看书也就心不在焉,时而问问上值冬喜:“刘姨娘还没回来么?”
冬喜搬了张小杌子坐在炕前,埋头缝着衣裳,听她问,抬头道:“少夫人且睡罢,奴婢瞧那刘姨娘今晚大抵不会回府了,您倒是说说,一个女人家,夜不归宿,能在哪儿过夜呢,啧啧,她这样不守妇道,还不是侯爷给惯坏了。”
秀儿如何来的侯府,知者甚少,她这样我行我素,仆人们都觉着是公输拓过分宠爱这个妾侍的缘故。
兰猗啪嗒将书合上,冷着脸道:“再怎么说她也是姨娘,背后嚼舌头,知道的是你这丫头多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撺掇你们呢。”
冬喜一惊,本想讨好少夫人,不料劲用错了地方,她慌忙站起,脑袋快低到地面,告饶道:“奴婢是有嘴无心,少夫人恕罪。”
看她战战兢兢的,兰猗翻开书继续看,边道:“你要记住,无论是谁,要时刻守住自己的本分,别像那个秋落……”
提及秋落,她的心就忽悠一下,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目光越过书页落在烛火上怔怔的出神,秋落不在身边,连走路都似乎重心不稳,遇事没个可商量的人,而春喜和冬喜都是老夫人的心腹,很多事是不能给她们知道的。
轻微的一声叹息,继续看书,脚步欻欻,派去盯着秀儿的小丫头进来禀报:“少夫人,刘姨娘回来了。”
兰猗立马把书放下,起身吩咐冬喜:“去刘姨娘房里。”
冬喜撂下针线,抓过那件秋香色的羽缎斗篷给兰猗披上,主仆二人出了门,夜色阑珊,秋凉加剧,更鼓之声由远及近,兰猗重重的呼了口气,二更了,这个秀儿才回来,必然做着什么机密的事。
一路紧行来到秀儿的住处,既然是姨娘身份,当然在公输拓的宅院里,距离兰猗的住处也就不远,待兰猗来到,见窗户上人影憧憧,分明是秀儿心事重重的走来走去。
到了门前,冬喜刚想敲门,兰猗挥手制止,然后轻声吩咐:“你在这里等着。”
门吱呀推开,没上闩,她自己走了进去,里面的秀儿听到动静,哗啦掀开帘子,噔噔奔出月洞门,见是兰猗,脸上唯有怔忪,须臾恢复常态,恭谨道:“夫人还没睡呢。”
兰猗扫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进到里面,就发现一身刚换下的衣裳散落在炕上,打眼瞧都知道这种短小利落的衣裳是作何用的,或是夜行方便,或是打斗方便,秀儿的秘密也就不算什么秘密了,兰猗猜测,她天天出去,不是为了给祖父报仇,就是同那个星辰会有了来往,总之都是与朝廷作对的,换句话说,她是在找死,亦或是在给公输家找麻烦。
走到炕前,伸手勾起衣裳看,秀儿冲过来夺下,神色慌乱道:“没洗呢,当心脏了夫人的手。”
如此,便是司马昭之心了。
兰猗缓缓踱到炕沿上坐好,望着眼前恭恭敬敬的秀儿,昔时那个活泼开朗如小野猫般的女子,而今变得谨小慎微,倒不是她妾侍的身份束缚了她,而是相依为命的祖父惨死,这种致命的打击使得她性情大变,换位而思,若有人对父亲不利,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刀子刺入仇人的胸膛,兰猗理解秀儿,所以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别做傻事。”
秀儿目光闪烁,狡辩道:“夫人的话妾身不明白。”
周身弥漫的薄荷香扑入兰猗鼻孔,这种香料可以起到提神的作用,但容易引起失眠,所以禁忌在晚上用,秀儿身上熏了这种香,无疑是为了夜里行事,防止困倦。
兰猗目光牢牢锁住她,语气加重道:“你是打量我少不经事么?”
秀儿猛地抬头来看,忙又垂下头去,期期艾艾:“妾身、妾身不懂。”
忍无可忍,啪!兰猗一掌拍在炕沿上,手掌痛得发麻,怒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是尚儒庄的那个店主了,你是公输家的姨娘,一言一行关乎到公输家的名誉,甚至安危,侯爷远在边地打仗,老太太又病歪歪的,这么大的家我一个人操持已经是捉襟见肘,你不帮衬也就罢了,还成日的早出晚归,你当我不明白你在干什么,我已经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折腾下去,除了你自己身首异处,整个侯府,势必要跟着你遭殃。”
这番痛斥,让秀儿不寒而栗,从未想过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夫人真的当起家来,还如此威严,然眼下这情形,她除了矢口否认,还能怎么着呢。
兰猗也没想逼她承认什么,今晚来不过是给她个警告,她既然把个客栈经营得相当成功,说明她还是有心机的,也便懂得权衡利弊,所以兰猗说完之后,淡淡一句“你安歇罢”,便离开秀儿的住处回了自己房里。
然而这一夜,秀儿再也无法入睡,自己的事给少夫人知道,此后必然更加干涉,不能给祖父报仇雪恨,自己又怎能苟活于世,因此,她赫然而出一个念头,杀皇上,要趁早。
说来这些日子她早出晚归的,其实都是在寻找刺杀宇文佑的机会,可是宇文佑最近深居简出,摸不着他人影,秀儿也想过潜入皇宫,又恐自己三流功夫,大致连宫墙都爬不上去,现在想想,既然宇文佑不肯离开皇宫,自己何妨诱他出来,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是抓个诱饵,左思右想,秀儿把诱饵的目标锁定在经常外出的齐王宇文佐身上,想他们是亲兄弟,挟宇文佐和宇文佑谈条件,这是个办法。
决定这么干之后,秀儿还反复的演绎推敲,也知道后果严重,把每个细节都斟酌好,还与头脑中反复演练,觉着万无一失了,天已经蒙蒙亮,她睡了个囫囵觉,起来后连早饭都没吃,又离开侯府。
有了兰猗的交代,她前脚走,门房,即茂生,便赶紧着跑来告诉了兰猗。
第072章 一男一女,一间房
四菜一汤外加白面馒头,简单用过早饭后,齐王宇文佐出了房门,边剔牙边望着天,秋高气爽,适合外出会友,刚好约了朋友,他回头喊贴身小厮春子:“备马!”
话音刚落,啪嗒!一块鸟屎落在肩上,他侧头看见,连声说着倒霉,随即除下外衣丢在院子里。
春子喊人去给他备马之后,听他叫骂,忙不迭跑过来看,知道是鸟屎落在他身上,劝道:“王爷,这不吉利,奴才觉着您今个还是别出门了。”
宇文佐嘴一撇:“本王不信那些。”
他执意如此,春子也就由着他了。
马牵来,衣裳换好,仍旧只带着心腹春子一个小厮,出了王府往冯家巷子而去。
说来他今天要见的人非同一般,是当年镇北王商厚恩的一个远房亲戚,当年商厚恩与吴四喜同给宇文佑杀了,吴四喜留有遗孤吴英雄,而商厚恩家里连个仆人都没剩,斩草除根,杀了个精光,这个远房可真是远,远到彼此从未见过面,也扯不清之间到底是什么辈分,但此人口口声声说是商厚恩的本家,以此认识了宇文佐。
商家担了个反贼的罪名,身为皇族的宇文佐为何还要与这样的人交往?当然是他包藏祸心,觉着一母所生,为何宇文佑就坐了天下,自己就屈尊为个不起眼的王爷,琢磨风水轮流转,天下轮流坐,所以就想对哥哥取而代之,某个机缘巧合认识了商厚恩的这个圆房亲戚商厚义,当然,商厚义这个名字是后改的,这样与商厚恩亲戚关系更近些,同宇文佐认识,是互惠互利,他想富贵荣华,宇文佐想拉拢势力,于此,两个人一拍即合。
宇文佐今个来见商厚义是为了招兵买马的事,所以区区一块鸟屎阻挡不了他要君临天下的雄心壮志,来到冯家巷子,眼瞅着商厚义在京城赁下的宅子近在眼前,宇文佐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条人影,其实这一路他都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怀叵测而产生的错觉,现在看来不是错觉,他害怕,怕是宇文佑的人,便给春子使个眼色,拨转马头原道返回。
天好,街上熙熙攘攘,拐出市集行人渐渐少了些,宇文佐喊春子:“那尾巴给咱们甩掉了,换条路再去冯家巷子。”
于是,主仆两个抄小路进了个胡同,马蹄哒哒,跑了没多远,宇文佐还是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似的,不停的回头看,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春子见他疑神疑鬼,劝道:“王爷,回吧。”
回去是不能的,与商厚义约好的事,回去显得自己没诚意,灵机一动,对春子道:“找个地儿,你与本王换装。”
踅摸半天,来到一户铁匠铺,装着钉马掌走了进去,再出来时,却是春子穿了他的衣裳,上马后按照他的交代,春子往另外一个反向去了,这叫调虎离山。
随后,宇文佐穿着春子的衣裳也出来了,还故意把头低垂,上马后又换了个胡同走,小步哒哒的跑了一段路,突然感觉后面有异,方想回头,一把凉冰冰的刀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敢动,就刺穿你的脖子。”
对方声音不大,还听出是个女子,正自心惊的宇文佐顿时轻松了些许,眼睛使劲往后看,看不清庐山真面目,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讨好道:“姑娘取财?开个价。”
劫持他的是秀儿,此处虽然是胡同,也还是怕有人来往,遂命令道:“前面有家客栈,咱们进去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手一抖,噗嗤,你这白胖的脖子可就变成红的了。”
宇文佐自小也学过几天功夫,后来只顾着花天酒地,都生疏了,但想对方是个女人,或许可以一搏,他试着动了下,突然哎呀一声,秀儿毫不留情的给他那白胖的脖子划开一道大口子,冷笑:“再动一动试试,看你还有没有命来做皇帝。”
这个人家都知道?
既然人家是知己知彼,差不多还有同伙,宇文佐遂放弃反抗,乖乖的跟着秀儿来到前头不远的福来客栈,要了间房,在店小二惊诧的目光中上了二楼,耳听后面那老迈的掌柜摇头晃脑的感叹:“世风日下啊。”
一男一女,一间房,难免误会。
进了房,秀儿便将门在里面拴上,又用刀逼着宇文佐,正想用绳子把他绑上,骤然间街上马蹄乱如疾风骤雨,更兼着吵吵嚷嚷大肆喊叫,她一惊,心里想着宇文佐的那个随从这么快就带人来抓自己了?
噔噔跑到窗前去看,就见街上全都是兵,她也搞不清是哪路兵马,窃以为是来抓她的,左不过是死,先拉个垫背的,总之这齐王也是皇家人,杀个王爷祖父也不算枉死,她转身来抓宇文佐,却发现宇文佐已经撞开门跑了出去,她拔腿就追,宇文佐捂着脖子上的伤朝楼下跑,脚下踏空,滚下楼梯,顾不得摔的鼻青脸肿,高喊:“救命!”
街上那些人马冲了进来,非是听见他的喊,而是进来抓人的,误打误撞,碰见他给追杀,某个兵头手一指:“救齐王!”
倒霉的是,竟有人认出了秀儿:“那不是尚儒庄桥头客栈掌柜的么。”
秀儿大骇,放弃宇文佐撞开几个兵丁夺门而逃,慌不择路,搞不清东南西北,耳听后面有追赶声喊杀声,她站住了,自己今个恐要命丧黄泉,想起兰猗的话,自己若给抓住,势必会连累公输拓甚至公输家族,她垂头看了看手中的刀,心一横,叹息道:“您老慢走,等等孙女。”
泪落如雨,举着刀朝心口刺去,突然手腕一酸,刀哐当落地,她竟半身麻木不能动。
是兰猗出手,情急下从后头击中了她的肩井穴,此穴位于肩部,属于死穴,手法得当可以治病,打法得当亦可以御敌,兰猗素来对穴道深有研究,下手轻重相宜,只将她镇住,却不伤身体,当下绕到她面前,无奈的晃晃头对身边的春喜和冬喜道:“带她回去。”
第073章 贱人,谁给她天大的胆子
绑架王爷,非同小可,御林军倾巢而出,大街小巷挨家挨户的搜查凶犯,闹得整个京师鸡飞狗跳。
秀儿给兰猗带回府,情知事态严重,待身子灵活了,噗通跪在地上请兰猗责罚。
兰猗瞟了眼她,随后转头问春喜:“打听清楚了么?”
春喜朝外头喊:“茂才,你进来说。”
候在门口的茂才进了房,先给兰猗请安,兰猗手一摆制止:“这个节骨眼上,少礼罢,赶紧着说你打听到的。”
茂才垂首道:“回少夫人,今个御林军全城搜查,起先是因为听说镇北王商厚恩的后人来了京师,那商厚恩是反贼,他的后人当然也有反骨,所以是万岁爷下了圣旨,可是后来……”
话到此顿住,他迅速瞄了眼秀儿,接着道:“说是姨奶奶绑架了齐王千岁,这回御林军搜查的大概就是姨奶奶了。”
兰猗凝神想着事情,屋里阒然无声。
秀儿那厢按耐不住情绪,破口大骂宇文佑一通,又对兰猗道:“夫人不必为难,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把我交给御林军吧。”
兰猗正琢磨,既然当时有人认出了秀儿,宇文佑也知道秀儿现在是公输拓的妾侍,他为何不让御林军直接来侯府抓人呢?把整个京城闹的鸡犬不宁,目的恐不单单是秀儿,差不多还是为了商厚恩的后人,但名头是抓秀儿,她就不安全,说不定等下御林军就要登门了,为今之计,先把秀儿藏起来,然后再想办法送她离开京城避难。
秀儿那里说的义正言辞,兰猗只淡淡一句:“绑架皇亲国戚,你一个人当得了吗?”
剩下半句话是,你也还担着反贼后人的罪名。
不想过分刺激秀儿,所以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秀儿语塞,咬着嘴唇只剩下鼓气的份儿。
兰猗幽幽叹口气,喊春喜:“你先带刘姨娘去漏月庵暂避,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大小姐说一说,这个时候,唯有她那里安全了。”
漏月庵虽然是侯府的私家庙宇,总归也还是方外之地,御林军来抓人也得掂量下。
春喜连推带拽的把执拗的秀儿带走了,兰猗又特别叮嘱茂才:“家里所有的小子,你是最机灵懂事的,我每每都要你传话跑腿打听个事,所以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茂才慌忙跪地,起誓发愿道:“少夫人放心,小人懂得什么叫唇寒齿亡。”
冬喜素来牙尖嘴利,敲打他道:“那又怎样,世上多了卖主求荣的。”
兰猗也不搭言,盯着茂才看他如何反应。
茂才咚咚磕头,拍着胸脯道:“小人当初快饿死街头,是侯爷把我带回来的,我若做出卖主求荣的事,必然会天打雷劈。”
兰猗从炕上下来,走至茂才跟前手一抬,示意他起来,然后道:“你对侯爷这样忠心耿耿,日后有你飞黄腾踏的时候。”
茂才复又拜下:“谢少夫人。”
兰猗仍旧对外头的情势不放心,让茂才继续出去打探,她就去了上房见老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必然得请老夫人的示下。
屋子里香雾萦绕,老夫人正坐在炕上诵经,一来祈求佛菩萨保佑儿子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二来自己图个内心安宁,大致诵了百遍,又逢着兰猗来了,遂把手里的经书交给修箬收起,然后请兰猗往炕上坐。
天凉了,门窗紧闭,所以这香雾有些呛人,兰猗没坐,只在炕前站了,开口道:“刘姨娘那里,出了点事……”
话至此处,老夫人突然打断她的话怒道:“就知道那贱人是个惹祸生事的!”
修箬正指使燕喜捧杯茶给兰猗,听老夫人喊叫,急忙过来劝道:“您先别急,好歹听少夫人把话说完,事也有个大小区别呢。”
老夫人看着兰猗:“行了你说罢。”
兰猗缓了下方道:“这回,还真是大事,不过您老别担心,凡事总会有解决的法子。”
随后,便把今天秀儿绑架宇文佐,然后被人认出的事说了。
老夫人听罢一掌拍在炕几上,震得上面的茶杯咔咔的响,骂道:“贱人,谁给她天大的胆子,连王爷都敢劫持,她自己死了不打紧,可是累及到整个公输家,她死一百次都无济于事。”
修箬听后也暗暗吃惊,事情已经发生,唯有继续劝老夫人:“恐怕等下子公差就要来拿人,您就把刘姨娘打死也无济于事,得想法子救人。”
老夫人冷哼一声,又啐了口:“救她作何,撵出府去,给御林军抓走,咱们也落得个省心。”
修箬哭笑不得道:“又说气话,真把她交出去就能了事么,若皇上说她是侯爷暗中指使呢?”
老夫人一怔,倒吸口冷气,宇文佑鸡蛋里挑骨头的找儿子的毛病,此事不是正好给人家机会了么。
兰猗也从旁道:“刘姨娘是侯爷带回来的,若她出事,侯爷必会自责。”
老夫人静默了,双手慢慢搓来搓去,这是兰猗教她的一个保健的法子,久而久之竟养成习惯了,凝神想了半天,心里有了一点点打算,淡淡道:“虽然有人认出了刘姨娘,但没人目睹她劫持齐王,当时齐王是喊救命来着,也说是刘姨娘绑的他,毕竟是他一面之词,为今之计,首先要堵住齐王的嘴。”
说着目光落在兰猗身上,晓得这个媳妇足智多谋,想听听兰猗的意见。
兰猗轻轻点了下头:“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刘姨娘说她跟踪齐王好一段路才抓住的齐王,说齐王当时偷偷摸摸去见个朋友,媳妇想,齐王身为王爷,见个朋友何须偷偷摸摸,他这个朋友必然非同寻常,换句话说,是见不得人的,会不会就是那个皇上要抓的镇北王的后人呢?”
老夫人抑制不住的笑了:“咱们娘俩可真是心有灵犀,齐王经常邀约一些朝中重臣吃酒玩乐,皇上对他已经心生嫌隙,或许这次皇上兴师动众的抓人,就是给齐王看的,敲山震虎呗,想让这个弟弟规矩些,所以咱们先找到商厚恩的后人,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婆媳正筹谋呢,翠喜噔噔跑进来,老夫人眉头一蹙,上房的丫头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个顶个的机灵又懂规矩,今个翠喜如此失礼,必然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果然,翠喜急匆匆道:“不好了,御林军来抓人了!”
第074章 我那大女儿是清修之人,断不会窝藏人犯
前次御林军来侯府抓秀儿,那个副统领居功心切,冒失的闯到后宅,兰猗一番雄辩让他讨了个没趣,回去后隔天又给公输拓揍个鼻青脸肿,我堂堂安远候府,岂是你这样的人物可以肆意妄为的。
倒是总统领张显荣老奸巨猾,无论上次还是今次,他都规规矩矩的在前头同老夫人和颜悦色的讲道理,那个副统领又来了,可是不敢再乱闯,乖乖陪在张显荣身侧,等着总统领的示下。
又是来抓刘秀,老夫人端庄的坐在主人位上,优雅的笑了笑,装糊涂道:“上次的事不是结了么?”
张显荣于下首坐着,赔笑道:“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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