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狐妻-第1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阵势太大,惊动了朝廷,惊得宇文佑一口血喷出,不停自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了,公输拓身在大牢呢,那些个反贼怎么会突然串通好了似的,一齐扑向京城,宇文佑连夜召集大臣商议对策,早已管不得仪容不仪容。
第509章 臣妾同他们肌肤相亲,互相慰藉。
宇文佑昏倒在承天宫的龙椅上。
群臣大骇,狐彦为首,太医院倾巢而出,只是没人能确诊宇文佑的病因,只能做了救急。
一时间阖宫震动,特别是后宫那些女人,哭倒在裕泉宫外一片,最后洪皇后由着祖父洪行良陪同来到,见那些嫔妃哭丧似的,不禁大怒:“皇上好好的,你们这样哭是故意晦气皇上么,来人,都赶出去!”
内侍,并裕泉宫的侍卫,上来几个,顾及都是嫔妃,所以便温言请了出去。
裕泉宫顿时安静下来,洪皇后和洪行良步入内殿,见太医们跪在龙床前正为宇文佑把脉,个个拧着眉头,未知是依旧诊断不出皇上的病情,还是皇上已经到了大限。
见洪皇后来到,太医们纷纷回身拜见。
洪行良开口问:“龙体如何?”
狐彦道:“国公放心,皇上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洪行良吃不准他这是安慰自己的话还是另有其他,行了几步靠近龙床,发现宇文佑面色青灰,一副濒死之状,年岁大了,见的死人也多了,他是不信皇上真的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转头给洪皇后递了个眼色。
洪皇后会意,曼声对那些太医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陪陪皇上。”
狐彦等人便应声退出裕泉宫,洪行良也作了告退。
殿内只剩下洪皇后还有其他几个近身服侍宇文佑的宫女,洪皇后又对几个宫女挥挥手:“人多,会吵到皇上,这里有本宫呢,你们都出去。”
宫女们屈膝而退,殿内静得如同另世。
洪皇后慢慢踱步至龙床前,垂目看了看无声无息的宇文佑,轻轻唤了句:“皇上,臣妾来看你了。”
宇文佑毫无反应。
洪皇后于是坐下来,握住宇文佑的手,说来夫妻两个许久没有这样肌肤相亲了,甫一握住宇文佑的手,洪皇后只感觉握住了一个陌生人般,他们名义是上夫妻,却彼此各居一处,有时几天能见一面,多则月余不见,太多的时候洪皇后感觉自己如同在守寡,当这样的日子多得堆积如山,她也就习惯了每天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那些与之毫无亲情关系的宫女内侍,渐渐的,她甚至对那些宫女内侍产生了依赖之情,不见宇文佑或许没什么不妥,不见那些宫女内侍她就如寂寞难耐,甚至有那么几个宫女内侍已然成了她的心上人。
对,就是心上人,她像宫女内侍之间搞对食似的,同他们相恋,每每宇文佑在裕泉宫临幸着娇弱蓓蕾的嫔妃时,她也在自己的宫里同那些宫女或是内侍缠绵于床上,寻求着身体上的宣泄和心上的依托,久而久之,她甚至有些厌恶那些生龙活虎的真正的男人了。
所以,现在握着宇文佑的手,她一阵恶心,但是为了儿子,她只能装着万般深情。
在唤了几句之后,宇文佑终于悠悠醒来,疲惫的睁开眼睛,见是她,微微一笑道:“阿娇你来了。”
洪皇后记不得宇文佑有多久没这样唤她的闺名了,太久,这一声唤仿佛来自隔世,以至于她自己都有点陌生。
宇文佑撑着想坐起,洪皇后按着道:“皇上需要休养。”
宇文佑叹口气:“这次病得离奇,太医们怎么说?”
洪皇后安慰道:“太医说皇上只是急火攻心,几副药即可痊愈了,臣妾知道最近那些反贼闹得凶,所以皇上心急,皇上也不想想,这么大天下,哪能不出现几个反贼呢,所以不必焦虑,国公爷正同大臣们商议,决定亲自披挂上阵,看不把那些反贼打的落花流水。”
听闻洪行良欲出征,宇文佑淡淡一笑,带着三分轻蔑,出口还是非常客气的:“国公那么大的岁数,朕怎忍心让他再战沙场,至于剿灭反贼的事,自然会有其他将士。”
洪皇后掏出帕子给宇文佑擦了擦额角的虚汗,一壁道:“总之那些事皇上就不必焦心了,还是好好的将养身子,等皇上痊愈,御驾亲征,自然是所向披靡。”
宇文佑苦笑:“朕也想御驾亲征,可是这身子……朕感觉这回不大好。”
洪皇后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娇嗔道:“臣妾不准皇上这样说。”
宇文佑想抬手捂住她的手,可是没有力气,只等洪皇后将手挪开,他才道:“这后宫的女人,只有阿娇你对朕是真心的,剩下的那些,成日的只知道算计朕给她们多少恩宠,朕一病她们就哭,还不是怕朕驾崩她们便无了依靠。”
红皇后微微一笑:“这也怪不得她们,多少个女人侍候一个丈夫,皇上真能做到雨露均沾么?”
她突然话锋一转,宇文佑有些意外,只道:“朕也是无奈。”
洪皇后将给他擦过汗的帕子丢在地上,然后道:“所以她们怕皇上死了也是正常,臣妾也是一样,何况臣妾还有儿子,皇上一旦驾崩,臣妾与皇儿便成了孤儿寡母,又可以倚靠谁呢,后宫的日子难熬,那些嫔妃彼此算计互相倾轧,那些大臣各自为营勾心斗角,皇宫就是一个屠宰场,所以为了保护皇儿和自己,臣妾今天想请皇上下道圣旨,册臣妾的皇儿为太子。”
她语声婉转,神情恬然,可是宇文佑听了却寒透骨髓,愕然看着她道:“阿娇,朕突然不认识你了。”
洪皇后奸声一笑:“皇上从来都不认识臣妾,皇上眼中只有苏银狐和狐兰猗,除了那两个狐狸精,皇上也只对那些娇嫩的新人动情,皇上早把臣妾忘的一干二净,所以,皇上当然感觉臣妾陌生,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臣妾也已经对皇上陌生,咱们虽为夫妻,皇上对臣妾远不如那些内侍宫女对臣妾好,至少,他们不单单可以照顾臣妾的饮食起居,还可以照顾臣妾每个寂寞孤单的夜晚。”
宇文佑神智尚在,听了此言已经明白了什么,愕然道:“你同那些……你同他们……”
洪皇后嗯了声:“臣妾同他们肌肤相亲,互相慰藉。”
宇文佑大怒:“贱人,朕看错你了!”
洪皇后不以为意,缓缓站起,从身上掏出一样物事,举给宇文佑看道:“臣妾已经替皇上拟好了圣旨,只需皇上在上面加盖玉玺。”
第510章 你这样的心性,也委实不适合做皇帝。
望着那道圣旨,宇文佑一掌拍了过去:“你休想!”
洪皇后及时的把圣旨挪开,冷冷一笑:“这就由不得皇上了,臣妾自己来。”
于是,她到处的翻找玉玺,可是没找到,不得不回到龙床前询问宇文佑,宇文佑怎么肯告诉她,洪皇后气得七窍生烟:“臣妾的皇儿亦是你的皇儿,你为何不替他的将来打算下!”
宇文佑怒极,嘴角渗出血来,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微弱道:“是你太心急,朕曾经那么打算过的,可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
洪皇后听了此言叫苦不迭,慌忙跪倒,连声赔罪,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急忙将那道圣旨揣入怀中。
“皇兄!”
是宇文偲,并其他几位亲王。
洪皇后赶紧起身。
宇文偲等人见她在,也就过来招呼,皇后自觉失去了机会,也就悻悻然的告辞而去。
宇文佑望着兄弟们焦虑的目光,也知道个个都是猫哭耗子,他也只能虚与委蛇,并对宇文偲道:“老九你是督政王,这个关键时候你要时刻替朕盯着前朝,那些个大臣白白吃着朕给他们的俸禄,根本不顶事。”
宇文偲半蹲在龙床前,替宇文佑掖好被子,安慰道:“皇上是说那些反贼的事吧,皇兄大可以放心,臣弟已经得知,那些反贼虽然闹得动静大,却也并未掠城夺地。”
宇文佑倦怠的闭上眼睛:“他们奔着京城而来,必然不会是好事,老九还有你们几个,都是朕的亲兄弟,朕的江山也是你们的,因为你们都是宇文家的儿孙,这个时候你们要齐心协力,务必将那些反贼拦截下,一旦他们靠近京城,再来个兵临城下逼朕逊位,这宇文家的江山可就危在旦夕。”
宇文偲握住宇文佑的手,且微微用了些力气,是想给他安慰让他放心,并道:“臣弟即刻派兵。”
宇文佑略略安慰。
宇文偲就道:“那臣弟等告退,皇兄好生歇着,不日臣弟即带好消息来。”
宇文佑从未像现在这样的无助过,嘴上什么都没说,心底却道:但愿。
宇文偲并其他几个亲王出了裕泉宫,这些个兄弟不过是陪他来做做样子的,之后也就各自离开,而宇文偲直接去了孟太妃处,他刚进孟太妃的宫门,却见孟太妃正在庭中散步,说是散步,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脚步匆忙,分明是心思纷乱。
“娘!”
宇文偲唤了声,然后迎着孟太妃走过去。
“机会难得,你还不赶紧带着先帝的诏书去逼宫。”
孟太妃急切切的,而她竟然将那诏书带在身上呢,此时拿了出来递给宇文偲。
宇文偲摇头道:“皇兄心机深不可测,儿子已经吃过一回苦头。”
上次宇文佑装着酗酒,装着中毒,后来还不是突然的生龙活虎,还将他堵在兰宜处,以同皇后私通秽乱之罪将他关进宗人府,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他变得小心谨慎。
他这样一说,孟太妃也犹豫了,可是又不甘心,一旦这次宇文佑真的是病危,只恐自己这里按兵不动,别人那里已经出手,贻误战机,便让儿子失去了江山,她就道:“如若不行,娘去试试,倘或出事,娘一力承担。”
她说着就想走,宇文偲拉住她道:“娘,咱们有诏书在,你又怕什么呢,不如老实的等着,等皇兄真的驾崩,那个时候再拿着先帝赐予咱们的诏书给天下人看,谁都不会有异议。”
孟太妃不进,却也不退,就是怕失去机会。
宇文偲再劝道:“横竖现在我是督政王,朝中的一切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做主,不急,再说皇兄虽然将我关入宗人府,却也没有为难我,最后还亲自去宗人府将我放了,可见皇兄对我还是念着兄弟之情的,咱们不好在这个时候去逼他。”
孟太妃突然瞪眼看着他:“我的儿,你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
宇文偲面有赧色,低声道:“其实我对皇位并无多大的兴趣。”
他所言是真,见多了因为争夺皇位的纷争血腥,他甚至对皇位产生了厌恶,假如可以做个闲散王爷,他乐得如此,看那些奏折远不如看些诗词更让人愉悦,听那些大臣的唠叨远不如听丝竹管弦更让人身心轻松,面对后宫嫔妃的争宠远不如面对山水让人清静安宁。
然,孟太妃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见他如此的不争气,孟太妃徐徐转身,哀声叹着:“你这样的心性,也委实不适合做皇帝。”
说完,孟太妃进了内殿。
宇文偲就在庭内黯然伫立,然后回了前朝,反贼直扑向京城,他必须同大臣们赶紧商量个主意出来。
刚来到承天宫,即发现大臣们密密匝匝的堵在承天宫的宫门口,大臣们也知道宇文佑病重,一切大小事情都该有他这个督政王来做主,大臣们就蜂拥向他,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有个同他亲近的此时还在偷着问:“皇上要王爷对付公输拓,王爷是不是该杀了公输拓,那些反贼也说不定就消停了。”
宇文偲如梦方醒般,凝神想了想,三言两语安抚了诸位大臣,他就急匆匆的赶去了大理寺。
自从给兰猗下药,公输拓一直呈昏迷不醒的状态,太医们来看过,也没辙,那些吃不好吃不坏的药一碗碗掰开嘴灌下去,并未见效,他仍旧昏睡般。
楚临风以狱卒的身份看护着他,不敢离开半步。
说起楚临风突然由捕头降为狱卒,这都是张纯年同兰猗商量的计策,一个人居功不容易,犯错就太轻松,楚临风因个案子收受了被告的银子,这事给知情者密报到张纯年面前,于是张纯年一查,轻易查出是真,就黜免了楚临风的捕头,判他到牢房做了个低等的狱卒,于是,楚临风就名正言顺的就近保护起公输拓来。
宇文偲对他亦是相熟的,并且在上次想对公输拓动手时,他突然出现,及时制止了宇文偲,当然宇文偲找了个借口,彼此都不尴尬,但宇文偲再没过机会,现在天下大乱,宇文偲清楚公输拓是这些事件的关键人物,遂急匆匆赶到大理寺,为了宇文家的江山,他要再次对公输拓动手。
第511章 则天女皇世间罕有之人物,我只是个小女子。
公输拓微微有了些神识。
宇文偲以督政王的身份到了大理寺的监牢,公输拓还能透过眼睛的细缝看见他。
楚临风就站在木栅之外紧盯着。
可是这次宇文偲没有自己动手,而是动口宣布了一道旨意:“公输拓同安嫔私通,罪大恶极,立即拉出去斩首示众!”
安嫔,即绣鸾。
楚临风一愣,这可不在自己的能力之内,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狱卒,若是换成捕头的身份,或许还能以公输拓同安嫔私通事体不明来阻止,而今只是狱卒,身份卑微,连直视亲王都不能,更不能出手阻拦,怎么办?他瞬间给出自己答案,拼死也要保住公输拓。
眼见宇文偲喝令手下将公输拓架起走出监牢,楚临风横出手臂挡在廊上。
宇文偲怒道:“你待如何?”
没等楚临风说话呢,突然听见有人道:“且慢!”
楚临风同宇文偲齐齐望过去,是兰猗,她由张纯年陪着,身后还跟着拎着药箱的秋落,待到了近前,兰猗看看给侍卫架着的公输拓,然后问宇文偲:“王爷这是作何?”
宇文偲晓得她不好对付,故意冷着脸,绷着神情,一副高高在上的督政王的姿态道:“方才本王已经说了,公输拓同安嫔私通,罪大恶极,立即斩首。”
兰猗听后淡淡一笑:“王爷你这么聪明的人,你相信二爷他同安嫔会做出那样的事么?”
表面是两个人已经和离,当着宇文偲兰猗只能如此称呼公输拓。
宇文偲当然不信,但除了这个理由,他没有法子能杀得了公输拓,而公输拓不死,那些反贼便会兵临城下,宇文家的江山岌岌可危,于是他道:“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兰猗冷哼一声:“铁证在哪里?”
宇文偲语塞,索性使横:“本王说他有罪就有罪。”
兰猗靠近他些:“你少在我面前摆王爷的臭架子,我还是燕王之母呢。”
宇文偲不屑道:“燕王,他根本不是宇文家的子孙。”
兰猗比她还嚣张的笑了:“他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你竟然无视他,你就是藐视皇上的旨意,我完全可以把你告到皇上那里。”
宇文偲一愣,随即道:“皇上擢我督政王,前朝的事都有本王说了算,本王想杀公输拓就能杀了他。”
兰猗走过去为公输拓整理了下乱发,偏头看宇文偲道:“可以,杀了公输拓之后,我与王爷一同去见皇上,问问皇上可认识仇家庄的仇英雄,仇英雄他人,如今在我家里做客呢。”
宇文偲猛地看向她……
兰猗继续道:“仇英雄手中有一张银票,上面的可是好大一笔,当初给他银票的人完全忽略了一件事,那银票出自京城的聚宝银庄,而聚宝银庄的掌柜知道这银票的来历,也就是说,当初仇英雄家里藏着的那些宝贝,只需这银票即可以证明是谁所用。”
宇文偲注视她,注视了许久,她的脸可真好看,自己画了那么多美人图,却没有一个如她这样的好看,那眼睛一忽闪,你的心不由得一颤,那小嘴巴吐出的仿佛不是话,而是一朵朵幽兰,百听不厌,曾经多少个夜晚为她失眠,而今却不得不针锋相对,宇文偲长长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自己千算万算,竟然忘记这一茬,当初她从自己手中讹走那么多兵器,吃了哑巴亏,现在又用银票来威胁,宇文偲只能由衷的笑道:“狐兰猗,你若生在大唐,你便可以同武则天一较高下。”
兰猗回他一笑:“不敢,则天女皇世间罕有之人物,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子。”
再次落败,宇文偲手一挥,喝令侍卫将公输拓重新送进监牢,然后看兰猗道:“也好,本王就回宫请一道圣旨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兰猗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待宇文偲离开,张纯年担忧道:“若是皇上下旨,侯爷可就……”
兰猗胸有成竹道:“不怕,皇上已经下不了旨了。”
张纯年如坠五里云雾:“皇上虽然病重,也不至于连说话都不能。”
兰猗镇定自若:“皇上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这会子,恐怕已经……”
张纯年大惊:“皇上驾崩了?”
兰猗摆摆手:“你先别急着悲痛,我只是说,皇上这会子恐怕已经昏迷过去。”
狐彦清楚的给她说出在解药里做的手脚,是放了一种与解药抵冲的药,那药短时间没任何症状,时日一久,潜藏在宿体中的药就会慢慢进入肌理,一点点腐蚀人的身体,大病,至死,狐彦甚至掐算出那药发作的时间,便是今天,所以兰猗才敢如此说,也才敢如此做,她要救醒公输拓。
一切都如兰猗所想,宇文佑病入膏肓,不能言语,整个人睡着了一般,太医院倾巢而出,洪皇后带着一干嫔妃,甚至几个太妃都来了,还有宇文偲等亲王,并那些告老在家颐养天年的老王爷,也有以洪行良为首的一干大臣,太医们在内殿守着宇文佑,亲王们盯着,而大臣们等在殿外,嫔妃太妃们于偏殿落座,却个个如坐针毡,这是个敏感的时候,谁都不想成为后知后觉者,因为,宇文佑的生死关联着各位的生死。
可是,宇文佑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于是,大家就这么守着。
宫里这样的安静相守给兰猗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她悄悄部署,秘密谋划,只等宇文佑一驾崩,自己的人马第一时间占领皇宫。
这几天可真是累,也真是惊心动魄,也真是大快人心,等了这么久终于快有了结局,公输家大仇可报,自己也可以安心的守着儿子过日子了,兰猗如是想。
入了夜,气息幽凉,兰猗同秋落在庭院中散步消食,肩并肩,沿着廊上行至廊下,姊妹两个现在交谈的左右不离目前这些事,秋落高兴的拍手道:“宇文佑终于快死了,他终于快死了。”
笑着笑着,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慢慢消散,因为她看见兰猗神情黯淡,正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那神情好落寞。
突然一颗流星滑落,兰猗愣了愣,随即就合上了眼睛。
秋落未解她的心意,问:“姐姐怎么了?”
兰猗睁开眼睛,淡淡道:“无事。”
第512章 若你不嫌老爷年纪大,我替你做这个媒。
虽然立秋了,但京城的天还是那么热,特别是中午,而最近少雨,一切都炙烤在秋日的艳阳里,树就蔫头耷脑,花也卷了花瓣,这样的天气利于谷物的成熟,却让人倍感焦躁。
槐花里。
狐府。
抱厦。
翩翩摇着一把团扇,歪在窗前的青竹榻上纳凉,丫头碧青拿着新浆洗好的衣裳走进来道:“二夫人,这会子还没睡?”
翩翩慵懒的道:“睡不着。”
碧青听她说话有气无力,忙将衣裳放在八仙桌上,回身走到青竹榻前询问:“二夫人,你脸色好差,该不会是病了?”
翩翩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或许吧。”
碧青就道:“我去告诉夫人。”
翩翩方想出口喊住碧青,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想贺兰氏那么厌恶她,怎会管她的死活,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腹中孩儿的亲爹以此为柄,要挟她拿出五百两银子了事,可是她没有五百两那么多,更无从筹措,不如就以病了为由,从贺兰氏那里弄一笔银子过来。
不料碧青跑到正房禀报给贺兰氏之后,贺兰氏果然不为所动,还道:“病了就吃药,我又不是郎中。”
碧青回来如实转述给了翩翩,虽然与翩翩相处没多久,但碧青喜欢翩翩性子随和,更受够了贺兰氏的刻薄,所以难免偏袒着这位二夫人,满腹牢骚道:“二夫人怀着身孕怎么能吃药呢,夫人这不是摆明了为难人么。”
翩翩也以为贺兰氏再怎么厌恶自己,凭着腹中这个狐彦的“骨血”她也会过来看看的,可是贺兰氏置之不理,翩翩也有些生气,银子更无从所得了,听碧青唠叨着,翩翩电光石火的突然灵机一动,假如这样做,会不会一石二鸟?
她丢了手中的团扇从青竹榻上下来,手抚小腹在屋子里踱步,一壁道:“夫人的话没错,病了就该吃药。”
碧青愕然:“二夫人,你有了身子怎么能随便吃药呢。”
翩翩淡淡一笑:“夫人同老爷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在老爷身边熏陶这么多年,当然懂歧黄之术,也该知道怀孕能不能吃药,她说可以就可以。”
碧青又不是新买来的丫头,在狐家做奴婢也有几年了,基于对贺兰氏的了解,她道:“夫人哪里懂什么歧黄之术,倒是二小姐深得老爷真传。”
翩翩走了一会子往八仙桌旁坐下,然后招手让碧青到她跟前,柔声道:“虽然咱们主仆日子浅,但我看出你是真心待我好的,这个你拿出变卖了换成银子,你不是说你娘也病着呢,请郎中抓药没银子哪成。”
她说着摘下头上的金钗塞到碧青手里。
碧青一愣,随即将金钗还了过去放在翩翩面前的八仙桌上,摇头道:“谢二夫人,可是这个太贵重,还是老爷送二夫人的礼物,奴婢不敢要。”
翩翩抓起金钗重又塞给她,轻声嗔道:“老爷给我的礼物就是我的物事,我想怎样打发就怎样打发,你家里只剩下那么个老娘了,她若是出了事你可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赶紧拿着去当铺或是鬼市上变卖了换成银子,给你老娘请郎中抓药都够了还有剩余,你自己也添一两件衣裳,这么大的姑娘家,看穿的如此寒酸,哪还像堂堂的太医院院使家的人呢。”
一番话勾起了碧青的伤心处,眼泪扑簌簌落下,哽咽道:“正因为老娘三灾八难的时不时生病,我经常去找夫人支取月钱,那次夫人差点把我撵出府去,还是老爷碰巧遇到了做了说和,这才把我留下来,可是夫人一直不待见我,否则哪能让我来伺候二夫人你呢。”
翩翩冷冷一笑,将金钗塞入碧青的袖子里,又回身爬上炕去,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几件八成新的衣裳,选了件桃红的交给碧青道:“穿着,世人只看皮相不看骨相,穿的太寒酸出去典当金钗,必然给那当铺的瞧不起,也会使劲压价。”
碧青推辞着:“奴婢不能穿二夫人的衣裳。”
翩翩亲自动手给她往身上套,还说:“在这个家里,你不受人待见我也不受人待见,咱们两个是苦命相连,我只是比你命好能遇到老爷,不过你也放心,等合适的机会,我会替你选个好人家,嫁出去省得在这里看人脸色。”
衣裳穿戴上了,她又推着碧青往铜镜前照了照,果然应了那句话——人是衣裳马是鞍,镜中的碧青因着这件衣裳,整个人都明艳起来,她娇羞的笑着。
翩翩由衷的感慨:“这一打扮,做个姨娘都可以了。”
碧青头一低:“奴婢没敢这样想。”
翩翩趁机道:“你看咱们两个年纪相仿,我能给老爷纳了,为何你不能。”
碧青惊愕的望向她:“二夫人!”
翩翩笑了笑:“若你不嫌弃老爷年纪大,我替你做这个媒。”
碧青害羞得紧垂着脑袋,怯声道:“奴婢不敢,老爷从未正眼看过奴婢,再说即使老爷同意,夫人那里也不会同意,二夫人怎么进府的,还不是老爷同夫人吵了个天翻地覆,奴婢怕夫人。”
翩翩当然也知道贺兰氏决计不会同意的,她自己好歹捱了过来,如今也不能说在狐家就站稳了脚跟,可她实在需要一个同谋,遂托起碧青的下巴,正色道:“老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越是怕人家越欺负你。”
碧青不明所以,茫然的瞪着眼睛。
翩翩继续道:“这个家,有她就没咱们的好日子过。”
碧青一惊,琢磨着她话中的意思。
不料,翩翩点到为止,挥手道:“去吧,赶紧把金钗卖了,然后回去看看你娘,我这里你放心,总归月数浅能走能动的,不用你伺候。”
碧青谢过,转身出了抱厦而去。
房内,翩翩定定的站了一会子,对于当下要做的事,一反一正于她内心中搏击,人之初性本善,她亦是不想如此的,而今是骑虎难下,都怪当初自己的一念之差,所以只能是一步错步步错的错下去,方不至于赔上自己终生的安宁,她重新回到青竹榻上躺下,继续摇着团扇,凉风徐徐,不是来自于她手中的扇子,而是来自于敞开的窗户,窗外有一簇青竹,风过后,竹叶沙沙,像谁在说着悄悄话。
第513章 阖府都在传,说你勾引老爷想做姨娘。
碧青是在傍晚十分回来的,面上带着笑,惹得别的丫头们都在打趣她:“哎呦喂,捡了金元宝么。”
碧青也不搭腔,喜滋滋的回了抱厦,将手中的一个纸包放在八仙桌上,然后来到炕前朝翩翩屈膝道了个万福:“二夫人,我回来了。”
翩翩打量下她,身上已经换成簇新的衣裳,不用问,那金钗她卖了,翩翩心道果然是个贪财的,这样更好利用,于是夸赞了几句,又问她娘的身子可好。
一只金钗换了不少银子,碧青回家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感觉,给老娘请了郎中抓了药,又买了很多果子糕点,甚至还给老娘和自己各置办了身衣裳,她老娘高兴得以为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就问:“你家老爷纳你为妾了?”
碧青忽然想起翩翩的话,老娘再问,她真感觉自己突然的飞黄腾踏了,笑而不语。
她老娘就感叹道:“这是你修来的福气,能成为院使大人的妾侍,那院使大人的两个女儿更是个个好命,一个就进了宫,另个就进了侯府,你这回可是光宗耀祖了。”
老太太深居简出孤陋寡闻,只知道兰猗和兰宜的前半部不知道她们姊妹的后半部,一直以为兰宜至今都是皇帝的嫔妃,而兰猗还是安远侯夫人呢,想着女儿能在狐家为婢都非常荣耀,而今做了院使大人的侍妾,从此她也有好日子过了,至少可以多活十年八年,有银子看病有银子吃饭,哪里会那么快死呢。
一高兴,人就精神起来,还撑着下了炕给碧青烙饼吃。
老娘身子大好,碧青也开心,于是打定主意要做狐彦的妾侍,回来给翩翩问安之后,又想安排翩翩的晚膳,却让翩翩喊住:“你且停下,听我一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