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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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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轻饶我,会说是一个吃里扒外之人,有可能会打断我的腿。”旻天装的甚是可怜,说得极是认真。
“好罢,今日谢谢你,可是我没有谢礼给你哦!”姜妘己狡黠一笑,旻天怎会将那些谢礼看在眼里。不过,她确实不知旻天这么帮她,图什么。
“算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今日,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你想不想知道?”旻天故作神秘道。
姜妘己不禁侧目,今日发生的有意思之事可是太多了,能叫旻天觉得有意思的,想必是真的有意思罢。
“说来听听。”姜妘己停住脚步,再往前走就是旻天去不了的春秋殿,有什么话只能在此说,旻天截了她的路,肯定也不是为了讲这些废话的,明日才是关键所在。
“今日我发现有个女人看上我了,该怎么办才好?”旻天笑得很是开心。
他也是真心想告诉姜妘己,看上他的那个人长得甚为可心。不过,他可没有瞧上那个女子,另有打算而已,也想试试姜妘己的反应。
“哦,谁啊?”姜妘己并惊奇,以旻天的绝世姿容,怎么可能才教一个女子看上,她对旻天口中的人很是好奇,难不成那女子已经向旻天讲明心意了?怪不得旻天如沐春风一般,笑得挺欢。
她也替旻天高兴。只要旻天高兴,她就高兴。
“唉,可惜她姓庄。”旻天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的语气,听上去很是失落,倒像是他也瞧上了那个女子。
“姓庄?你也瞧上她了?”姜妘己不是怀疑,是肯定,否则旻天怎会这样悲观,大半夜截她。
“也不算瞧上,不过看着顺眼罢了,她今日偷看了我许久,又教人送来一封书信,想约我赛马过后去明月楼吃宴,听曲呢。我还不曾遇到如此主动的女人,倒真是教我有些感慨。”旻天观察姜妘己的脸色,可惜,这月色朦胧,看得不是很真切。
“那真要恭喜你,你一定要去赴约啊,这世上难得遇见倾心之人,她又这般主动,你也有意,若是不去见上一见,你肯定会遗憾地。”姜妘己为旻天出谋划策,她从未遇见过倾心之人,更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过是胡言乱语。不过若是两个有情人,彼此有意,当然要在一起,才不枉此生。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旻天听完,笑意淡了,倾心之人?他们这些王公子弟的婚姻大事,哪里由得自己。
他的母后孟贞,当年也是苦恋尝羌,尝羌亦有心娶她封后。不想竟被亲姐姐孟南萸横插一脚,率先怀上皇种,孟贞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尝羌随即娶了孟南萸,才过一年就封她为后,教孟贞肝肠寸断。负气远嫁句町为妃,一个人在宫中摸打滚打数年,凭着手段登上后座。
孟贞教他与姜姒好联姻是真,孟贞就是想叫姜姒好嫁过去,好好折磨她,让孟南萸心痛,两姐妹为了尝羌彻底反目成仇。
孟贞亦因为尝羌与孟氏疏远了许多,她明明可以嫁给尝羌的,只因为姐姐比她聪明,比她更有心计,成了大滇王后的不二人选,她落得被所有人背叛地下场,自她当上句町王后,孟氏才对她另眼相看。
旻天突然不言语,姜妘己疑惑,难不成她说错了什么话?倾心相恋,相知,不比盲婚哑嫁好么?
“我并未真的看上她,不过觉得她有用罢了,她写得书信我还留着,兴许你能用得上,拿去吧。”旻天顿觉姜妘己的心很硬,一心为他打算,没有半点波动,想来在她心里,他旻天就算绝世无双,她也不会动心,顿时冷了心,寒了意。
“人家写给你的书信,你给我作甚么?”姜妘己不接。
旻天固执地塞到她手上,他就是要让姜妘己看看,别人是如何写那些倾心之语的,好教她也学学,兴许她也好奇书信上写了什么罢。
旻天才不稀罕一个庄兮颜,仗着容颜存活于世的女子,他从不感兴趣。
姜妘己回到院子,忍不住打开书信,逐字逐句看下去,这女子当真是什么都敢说,情诗更是信手拈来,姜妘己汗颜,这真是一个才貌俱佳地女子。
庄氏才貌俱佳地女子,那就是庄兮颜了罢,与旻天倒也相配,除了容貌略逊姜姒好一分,别的甚好。
姜妘己明明很累,很困,可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旻天你真的瞧上庄兮颜了么?
为何她的心有些难受呢。。。
☆、097 惊雷发狂
姜妘己胡思乱想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见天色微明,便起床梳洗打扮,想着昨夜旻天说的那个庄兮颜,不由得在打扮时,用心了了些,装扮了小半个时辰,才满意地对着镜子一笑,她还是这样打扮还是很好看的么,哈哈哈!
她被自己逗笑,她这是在作甚么,旻天倾心别人与她何干?她应该祝福旻天,教旻天抓住庄兮颜,最好能顺利结成连理之好。
姜妘己匆忙赶到太和殿时,尝羌还未起床,邵隐教她在殿外等候,姜妘己就像呆头鹅一般立在殿门口。
为何庄兮颜这三个字总是在她耳畔嗡嗡作响,她有些分神,强自镇定一番,见殿门开了,迎面走出一个比她年长一两岁的女子,立刻跪下请安,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除了妃嫔还能有谁呢。
爨龙妹拿眼瞅了姜妘己一眼,并未出声,故作镇定地离开,毕竟她初尝人事不久,又叫一个生人撞见,脸色红了一块,由宫女搀扶着离开。
姜妘己待爨龙妹走远,这才细细回想,这个妃嫔从未见过,又如此年轻,与姜姒好一般年纪,到底是谁呢?
不多时,尝羌换了龙袍,容光焕发地出来,邵隐命龙撵来接,宫女宫监一大群跟在后头,去了赛马场。
今日已是第二日,尝羌必定会上场,只是不知他会挑谁作为他的对手,姜妘己也是猜不透的,她在尝羌身边只两三日,虽大概了解他的脾性,但不完全了解他的心思。
午时一过,太阳逐渐西沉。尝羌挑了庄泓赦与他比赛,庄泓赦战功累累,是庄泓菲的亲哥哥,马上功夫更是了得,尝羌有意赛过他,以扬威名,有意盖过庄泓赦,也算是给庄氏一个警告。
姜妘己一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盼到时能保住惊雷的命,否则她真是太对不起惊雷了,这与卸磨杀驴无异。
况且,惊雷由她一手教养,当然是存了感情的。
尝羌英姿勃发地换了劲装,翻身上马,在太阳鼓敲响时,率先踏马而去,领先一步,他今日抱着必赢的决心,跑了半刻,惊雷的速度果然惊人,尝羌只听耳旁的风呼哧而过,手中亦是握紧了缰绳。惊雷跑了半圈,速度越来越快,庄泓赦的马渐渐落后,不敌惊雷。
尝羌自鸣得意,姜妘己教养的惊雷果然厉害,也不愧惊雷此名。庄泓赦并未放弃,一路打马追赶,紧追不舍,尝羌亦是猛踢惊雷的肚子。
跑了一圈之后,惊雷仍然领先,一路迅驰而去,庄泓赦见胜负已分,放慢了步子。
惊雷越跑越快,突然尝羌闻见一股异味,在空中弥漫,气味越浓,他才恍然大悟,是粪便的臭味,可是这半空中怎会有粪便?
扭头一看,惊雷的屁股噼里啪啦的飙出许多液体粪便,喷了尝羌一脸。。。
尝羌愤怒不已,这惊雷真是该死,竟敢教他当众受辱!
惊雷腹痛难忍,越跑越快,屎尿齐飞,弥漫在半空中,尝羌顾着缰绳和马鞭,不敢松手,生怕摔下去伤残。腾不出手来擦拭脸上的粪便,一直企图控制惊雷的速度。
可是,惊雷就像脱缰的野马,丝毫不受他的控制,一路飞奔,所到之处,那粪便气味浓烈不散,前排的妃嫔亦受到波及。。。纷纷避让。
有人发现赛场上的不对劲,尝羌亦是狼狈不堪,庄泓赦有心看戏,放慢了步子,姜妘己瞧够了,才飞跑起来,现在才是出手地时机。。。
姜妘己夺过护卫的马匹,抢过马鞭,翻身上马,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大喊一声“驾!”打马朝着尝羌飞奔而去。
姜妘己扬鞭飞奔向前,英姿飒爽,马踏之处卷起阵阵尘土,经久不散。
不多时,已经追上惊雷,惊雷见了姜妘己慢了下来,姜妘己大喊“王上快跳过来!惊雷怕是病了!”
姜妘己努力地调整她的马匹,与惊雷步伐一致,好让尝羌跳过来,尝羌听闻惊雷病了,万一它倒地而死,他必定会受伤,他尝试了几下,晃晃悠悠地跳了过来,坐在姜妘己的身后,姜妘己却把缰绳和马鞭交给尝羌。
她一个快步跳跃到惊雷身上,紧紧抓住了惊雷身上的马鞍,用脚一踢惊雷的肚子,惊雷随即加快速度,就像离弦之箭,飞越不停。。。
这正是姜妘己与惊雷的默契,姜妘己踢惊雷,是叫它加快速度,惊雷卯足了劲,一阵狂奔,在看赛的人眼中,惊雷就像疯了一般,驮着姜妘己胡乱的狂奔。。。
尝羌心下动容,这惊雷是发狂了么,连姜妘己都降不住,幸好,姜妘己发现及时,将他救下。
惊雷的速快已经快如疾风闪电,奋力狂奔,教人不禁担心,姜妘己若是从它身上摔下来定会摔断骨头。
姜妘己的计划原是救了尝羌就假意驯服惊雷,可是,现在她想拼命一搏,为了那个公主的身份!
旻天看出姜妘己的心思,却不能露出急色,扬声道“这宫女只怕凶多吉少了!”
在座的人听了,不禁同情起姜妘己来,这发狂的疯马,已经在这赛场上狂奔了两圈,尝羌下的马来,一脸的马粪,气得他两窍生烟,他定要宰了这惊雷!
惊雷地速度如劲风刮过,教人看得眼花缭乱,随后姜妘己松了缰绳,扶着马鞍,借力滚落,“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由于惊雷的速度快如闪电,姜妘己摔得心脏骤停,感觉周身疼痛不已,惊雷觉察姜妘己掉了下去,回头看她,姜妘己忍痛对惊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它继续跑。
惊雷眼里含泪,又发力疾驰几步,直到精疲力竭,才缓下步子,倒了下去,姜妘己忍着剧痛,爬到惊雷身旁,伸手抚摸惊雷。
惊雷不住地喘着气,尝羌与一众侍卫围了过来,钟太医也赶了过来,尝羌关怀地问道“伤的怎样?”
姜妘己见了他的脸上溅了一脸马屎,心底发笑,尝羌你也有今日,不过她面上扭曲,强自忍痛道“王上,奴婢不碍事。”
在场的人看了无不动容,这宫女实在能忍,那么快的速度从马上摔下来,怎会无恙?
“王上,惊雷昨夜还好好的,今日却拉稀不已,想必是被人下了泻药。”姜妘己疼得龇牙咧嘴,冒着热汗,浑身滚烫,脸色发红。
尝羌听闻,气得发抖,脸色大变,厉声道“竟有这种事!!”
姜妘己的手搭在惊雷的身上,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098 黄雀在后
姜妘己清醒时,春穗和钟太医守着她,姜妘己熟悉人体骨骼,身子着地之前,躬身护住了要紧的骨骼,侧身着地,并未伤及骨头,这一点她很清楚。
她身上却处处青紫一片,教人不忍直视,春穗替昏迷的姜妘己脱了衣物验伤,又禀告钟太医。
钟太医连连称奇,姜妘己真是命大,竟只伤及皮软之处,又用手在姜妘己的膝盖,手肘,脚踝处摸了摸,确定姜妘己只是伤了脚踝,不过是骨骼错位,又替她接了骨,回复原位。
开了些温补的药,擦拭淤青的药膏,说了些要紧的医嘱,姜妘己感激不尽,她伤的并不严重,但是不能教尝羌看出来,只能装奄奄一息,有气无力。
尝羌方才一脸马屎,丢进了颜面,换了衣裳正在督查惊雷被人下药之事,他不放心,又叫太医来验。
太医说惊雷确实是被人喂了泻药,才这般控制不住,腌臜物乱飞,别说畜生,就是人吃了这么大剂量的药,只怕也会出丑。所以这背后下药之人才是罪魁祸首,这惊雷实在冤枉。
姜妘己方才昏厥,就近医治,在离马场不远的一处离宫,尝羌也移驾到此问案,他一定要查出这背后之人,否则难以泄愤。
姜妘己在殿内的塌上,听闻说到惊雷,竟拖着病体,脸色煞白地出来,姜妘己故意将受伤的手臂露了出来,那伤口触目惊心,加上她右脸摔得淤青肿胀不堪,教人看了甚是怜悯。
她瘫倒般跪在地上,气若游丝道“王上。。。请恕了惊雷的罪,太医方才说的清楚,这背后下药之人才是罪魁祸首,请王上看在惊雷并未伤及王上,拼着腹痛难忍,赢了比赛的份上,不要杀惊雷,今日是由不得它。”
尝羌见了姜妘己这般模样,亲自上前扶起姜妘己,指了座,春穗扶着姜妘己坐下,姜妘己触及春穗的手,用力地握紧,带着请求的眼神望着她,春穗不明所以。
昨夜春穗向姜白凤禀告,见到容儿对马匹下药,姜妘己教她出面作证,向太后请示时,姜白凤准了。教她听姜妘己的吩咐,出面作证。
她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这惊雷是吃了泻药才这般,那么必是容儿下的药!
昨日容儿下药的马匹,也是红色的,肯定就是惊雷,只是,王后为何指使容儿下药呢?
“惊雷是你一手调教,自然与它有些情分,今日本王饶它是因为你,你拼了性命救本王,本王很是感动。必定会查出下药之人,交由你处置!”尝羌见了姜妘己手臂上的伤,甚是可怖,才如此承诺。
“多谢王上体谅。”姜妘己摊在春穗身上,体力不济道。
“你先回殿内养着,此事本王一定会速查出来,你且安心。”尝羌瞧着姜妘己似又要昏厥,担忧道。
“是,王上定要抓出幕后之人。”姜妘己依旧倚靠在春穗身上,虚弱不已。
尝羌命春穗扶了姜妘己进内殿歇息,邵隐急匆匆地跑进殿内,一脸愁苦,一无所获地模样。
“如何?可有什么发现?”尝羌亦是心急道。
邵隐跪在地上,直叩头,他将最近几日去过马厩的人逐一排查个遍,若豆殿下的宫女笼烟却说,昨日瞧见太后的大长秋容儿曾前往过。
不过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说的,他更不敢去问容儿,其中的厉害,他是晓得的。
“邵隐,你跟在本王身旁二十多年,你的心思脾性本王是了解的,你若是没有追查出什么线索,是不敢回来面见本王的!说!你究竟查出了什么?”尝羌大怒,邵隐竟敢姑息下药之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他么!
邵隐不停地叩头,结结巴巴道“方才,奴才将那些个宫女宫监都审问了一遍,若豆殿下身边的宫女笼烟说,昨日瞧见王后身旁的容儿去过马厩,却不知她去作甚么。”
“容儿?还不素去将笼烟和容儿带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这二人!”尝羌红了眼,竟是王后在背后搞鬼!
她吃醋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成,他不过是宠了爨龙妹五日,王后竟想出此种卑劣手段,是想要他难堪,还是想要他的命?
无论哪一种,这王后也太霸道了!真是给脸不要脸,现如今,竟敢连他也算计!昔日,她残害了他多少骨肉,他为了这大滇江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现在变本加厉到如此地步!
邵隐从来不会空手而回,将才如此说,也是想试探王上的心思,既然王上铁了心要揪出来,他自然不会保谁,即刻命人将笼烟和容儿押上来。
“我认得她!昨日太后吩咐我过来北宫帮忙,一时迷路,走去了马厩,正看到她鬼鬼祟祟地拿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喂一匹红马。”春穗走了出来,亦是姜妘己授意,在她掌上写下“作证”两字。她此时正抬手指着容儿,诧异震惊至极。
“你说什么?昨日你见她亲自拿了药粉喂马?可当真?”尝羌从鎏金座椅猛然起身,扬声问道。
“奴婢不敢撒谎,昨日晨时,的确见过她拿着粉末喂马,当时奴婢不知为何,便躲在栅栏处,偷看了全部过程,不敢欺瞒王上。”春穗跪了下去,头磕得震天响。
尝羌心下琢磨,这春穗是太后身边之人,又是香兰的侄女,太后又喜爱她,她若非真的看见,完全没有必要诬赖王后。况且,这是死罪,若她撒谎,谁也保不了她。
“你也见到容儿去了马厩?”尝羌走到笼烟身旁,笼烟跪在地上,却是不慌不忙,很是镇定。
“是,奴婢昨日清晨回锦华宫给殿下取赛马用的鞋,路过马厩,见大长秋往那处去了。”笼烟转身磕头答道,声音沉稳,据实以告地口气。
邵隐带人将容儿抓住时,王后已经乱了分寸,火速派人传话给孟凎,让他想出计策,并未细说,只说容儿恐与王上的马有关。
尝羌气得一脚将容儿踢翻在地,容儿吓得不知所措哭喊“冤枉”。
她昨日明明药的是若豆的马,这会子怎会变成了王上的马?她想不通,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
“冤枉?邵隐去请王后前来,本王要亲自问话!”尝羌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握紧了右手,他很久没有杀人了。
姜妘己在内殿听得真切,面上嘲讽,嘴角挂满笑意,她受这伤也算是值了。
王后如何?算计不过别人,也只有被算计的命!
☆、099 罪诛九族
邵隐去找容儿时,已经提前与王后通过气,请她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他平日侍候尝羌得了王后不少好处,他通知王后,亦是认为孟家不可能就此垮台,日后,还要仰仗王后。
今日,他卖王后这个人情,王后是不会亏待他的。两边不得罪,才能在这大滇宫中立于不败之地。
惊雷出事之后,尝羌取消了接下来的比赛,改在明日。有人要挑战他的王权,他非得将这人揪出来看看究竟是谁。
王后早回了昭阳宫,见着邵隐含笑而来,并不慌张,孟凎已经带了口信来,教她安心。
“王后娘娘,王上请您过去一趟。”邵隐谦卑道。
“本宫就随你走一趟。”孟南萸面上沉着,暗自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思来想去,莫不是容儿认错了马,下错了药?
万一容儿抵不住严刑逼供,将她招了出来,尝羌只怕会厌恶她,她心底发慌,这王后的宝座,她不想让给别人。
到得离宫,王后手心里竟是冷汗,她有些拿不准尝羌的心思。
“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后啊!竟指使人谋害本王!你是有多恨本王!”
尝羌一句谋害,已经认定了王后的罪,不仅诛心,也彻底坐实了王后的罪!
尝羌的声音才落地,王后刚要开口辩白,忽听殿外传来一个声音“王上莫要冤枉王后,王后贤德仁慈,怎会做出此等事来。”尝羌顺声而望,竟是孟凎,他来做什么?
“王上,教唆容儿的人是我这不成器的孽子,不过,却不是针对王上,是微臣教导无方,还请王上宽恕了小儿,责罚微臣!”孟凎除了上身的衣衫,只见他身上鞭痕累累,血迹斑斑,纵横交错,看上去甚是刺眼,可怕。
那血水还在不断地往下流 。。。
孟南萸看了一眼,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孟凎,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尝羌见了孟凎身上的伤痕,并未消除怒火,怒气更盛。
又是孟氏,昨日这孟恺才做出那等无耻之事,今日竟又惹下此等诛九族的罪孽,孟氏当真是翅膀硬了,连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年,都敢与他抬杠,以身试法!
“王上息怒,昨夜我这孽障为了禁足一事,越想越气,不敢去找若豆殿下理论,他说他并没有惊了殿下的马,害殿下受伤,一时想不开,恰好遇到容儿来送一些点心,就将他的怨气说给容儿听。
容儿自小在孟府长大,得过许多已经作古的老夫人照拂,见这孽子可怜,才私自下药给若豆殿下的马匹泄愤,不想容儿竟认错了马,将药下给王上的惊雷,才闯下这滔天大祸来。都是这孽子种下的因,都是微臣教导不善,还望王上惩处!”
姜妘己在内殿咬紧了牙,这孟凎真是多事,竟想出这金蝉脱壳地法子,这是誓死要保孟南萸到底了!
孟家对孟南萸的后座投入了大量心血,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她倒下来,姜妘己不得不承认,这孟凎实在巧舌如簧,诛九族的罪,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容儿的罪孽,容儿就这样成为替死鬼。
“容儿,本王问你,此事真如孟太尉所说?”尝羌俨然信了几分,孟凎的行为是逼迫尝羌相信。他要留孟氏与庄氏抗衡,那么王后是动不得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殊不知。
容儿拿眼瞟王后,王后一副事不关己,不知情的姿态,眼里却是透着威胁,可这是诛九族的罪,容儿心下打颤,你当真狠心!
容儿经过强烈的思想挣扎,横竖一死,幸好她防这一日防了很久,暗下收集了王后的许多罪证,又将家里的人暗中送去了南越,剩她一人在这王宫中卖命。
那些证据就是她的家人保命的本钱。她只认她的家人,别的族人从未照顾过她的家里半分,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是我做的,与他人无忧,老夫人待我不薄,如今我也算还了恩情,两不相欠。”这话她是对着孟南萸说的,孟南萸始终一言不发,听了这话,更不敢直视容儿的双眼。
孟南萸脸沉了下来,冷声叱道“容儿,这些年本宫哪里亏欠了你,你要如此陷本宫于不仁不义?知道的以为是你个人为之,不知道的以为是本宫指使你为之,你这是自寻死路!”
容儿闻言,忽然猖狂地笑了出来,“是我自寻死路!”处处为你打算,如今你却连眼旁观,落井下石,孟南萸你不得好死!总有一日你做下的恶事会公之于众,天下大白,我在阴曹地府等你!后面这几句话,化作眼神,死命地盯着孟南萸。
孟南萸心虚,立即开口道“王上,说到底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教导好下人,教她闯下如此祸事,请王上责罚。”说完跪将下去,悔恨交加一般。
尝羌心底暗骂,你这个毒娼妇,害了本王那么多子嗣还不够,现在连若豆也不肯放过!
“王后起来吧,人心难测,不过本王还是要罚你识人之过,以后用人看清楚些!若说识人,这宫中你还得垂询母后,母后这几年身体一直虚着,你去她跟前学学,顺便尽尽孝道罢。”尝羌心想,让母后好好为难你一番,也叫你尝些教训。
姜白凤素来不喜孟南萸,尝羌心知肚明。她当初看上的是孟贞,奈何,孟南萸灌醉了他,与他有了姜姒好,拿命逼他,他才不得不娶她。尝羌思及此,是怨恨孟南萸的,孟南萸善妒,背后弄死了他几个沾染过的宫女,他也是一清二楚。
“孟太尉快快起来,日后你定要好好教导孟恺。孟恺本王姑且念你年轻,血气方刚,明日就闭关去罢,此后你定要长记性。”尝羌亲自扶起了孟凎,他日后要用孟凎的地方还多着呢。
“将这贱婢拉出去五马分尸,即刻派人去诛她九族!”尝羌厉声呵斥道。
邵隐领旨前去。
容儿发疯一般的狂笑着被拖了出去,在姜妘己听来这笑声有几分得意,她一个将死之人,得意什么?
姜妘己听到此,已经对孟凎来了兴趣,看来这孟凎的确是个人才,若是他不出现,那孟南萸自是百口莫辩,不除了孟凎,孟南萸也难以撼动。
孟氏,既然你们这般奋不顾身的搅进来,那就一起下地狱罢!
姜妘己的嘴角扬起高度,这条复仇之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孟氏一族,她定会教他们寸草不生!
☆、100 你要什么
惊雷一事,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结局在姜妘己的意料之中,让她看清了这王权。
经过此事,尝羌对孟南萸十分猜忌,从他将孟南萸赶到太后身边服侍,可见端倪。
尝羌面上说,虽说是向太后请教识人之术,事实却是教孟南萸去侍候姜白凤,姜妘己以后见姜白凤的机会就多了,不愁找不到下手地机会。
姜妘己并不灰心,若王后就此倒下,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目的是让尝羌对孟南萸厌恶,逐渐疏离,甚至不闻不问。
这后宫中的女人若是离了尝羌的恩宠,还能嚣张几时?尝羌正值春秋之年,宫中的美人众多,王后若是生不出儿子,那她的后座也就很难坐稳了。
眼下尝羌绝不会再宠幸孟南萸,那么她也就不会怀上子嗣。失宠的女人,再要得宠难于上青天,何况这宫中比孟南萸年轻漂亮的一抓一大把,前几日不就来了一个爨龙妹么?
姜妘己在离宫养了三日的伤,今日尝羌亲自来探望她。
她拖着病躯起身在床上叩拜,尝羌扶了姜妘己一把,算是天恩。
“这三日身子可好了些?”尝羌关怀备至地语气,似是真的。
姜妘己感激道“回王上,奴婢好些了,多谢王上关怀。”
“本王今日来,是来赏赐你的,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尝羌缓步走到邵隐搬来的鎏金王座,轻轻坐下,龙颜大悦地开口道。
“奴婢在这宫中,并不缺衣少食,过得很好,既然王上开了金口,奴婢斗胆向王上求两件事,请王上答应奴婢。”姜妘己并未躺下,而是跪床叩头。
“看来你对金银财宝不敢兴趣,你倒是说说要本王答应你哪两件事?”尝羌心下思忖,金银财宝都不要,这两件事只怕有些分量,不过这天下间没有他办不到之事。
“王上,奴婢的说的两件事很简单,其一,请王上除了奴婢的奴籍,赐奴婢平民的身份。其二,奴婢身世凄苦,至今不知父亲是谁,请王上替奴婢寻找父亲。”姜妘己嘤嘤抽泣,委屈求全,我见犹怜般,她脸上的肿胀消了一些。
尝羌哑然失笑,姜妘己的想法竟这般简单,思及她是高芷斓的女儿,他打量姜妘己的面容,瞧她与他是否相像。
尝羌看得呆了,细看之下,那眼睛和鼻子竟与他有七八分像!莫非她真是他的风流产物?尝羌又细细端倪,其余与高芷斓竟如出一辙,尤其像极了年轻的高芷斓。
回头他要问问高芷斓,姜妘己是不是他的女儿。他心底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
“好,本王答应你。你可还有别的事求我?”尝羌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地心酸,他年轻时惹了不少风流,不知这王宫中的哪处角落还有他的沧海遗珠 ?
“奴婢几日不见娘亲,还望王上应允,让奴婢的娘亲到这离宫伺候奴婢几日,眼下奴婢还下不得床,身子还有些弱,春穗是太后的宫女,奴婢不敢多留。”姜妘己打得注意是,教娘亲过来与她合计一番,怎样让尝羌知晓她的身世,较为牢固。
“本王准允,春穗你去北宫马厩一趟,将她的娘亲接过来,你就回春秋殿罢。”
“是,奴婢遵命。”
尝羌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姜妘己思忖,莫不是他想见娘亲?可是,眼下还不是好时候,她也不能轰走尝羌,但这离宫可是他的地盘。
不多时,春穗领了高芷斓进来,高芷斓手里还提了两个包袱,见了尝羌,吓得包袱掉在了地上,下跪问安。
尝羌见高芷斓虽衣着粗糙,脸上未施脂粉,却是风华正茂般,自有一股脱俗地气质,不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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