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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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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月一直哭哭啼啼,笼烟与孟恺拉拉扯扯,纠缠着孟恺不肯放手,瞥见若豆骑马过来,出声高喊“殿下,救命!救命啊!”笼烟力气很大,一直抓扯孟恺不放手,尽管吃了孟恺数个拳头和窝心脚,死不松手!
若豆与旻天骑马冲过来,笼烟放开了孟恺,那马似疯了一般,仰头晃脑,冲过去,若豆瞅准时机,顺着马背滑倒半空,纵身一跳,狠狠地摔了一跤。。。头上血流不止,不过,那血是厨房的鸡血。
那马片刻就疯跑不见了踪影,孟恺一直慌忙躲避,哪里有救若豆的半点心思!
旻天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看到地上的若豆,吓得脸都白了,叱道“孟恺你为何见死不救!若豆殿下年幼,你竟眼睁睁地瞧着他摔下马来!当真是黑心的东西!”
旻天之所以敢这么骂孟恺,全是因为她的母后孟贞。
孟贞是孟恺的姑母,与孟南萸是亲姐妹,这孟恺亦是他的表兄弟。不过他是句町的皇子,出口骂孟恺几句也不算得什么事。
“哼,我没瞧见!”孟恺撇过头,矢口否认。这小坏蛋胆敢捉弄他的姑母,摔死了活该才好!
“你真是厚颜无耻,你是瞎了还是聋了?若豆从你身旁摔下来你竟说没瞧见!”旻天怒气冲冲地吼道,这孟恺天生傲慢,不是一日两日。他喜欢姜姒好,听闻姜姒好瞧上的是旻天,心中十分怨恨,只因为他不是皇子!
旻天是皇子又怎样?他又不是太子,不过是句町送来的质子罢了!他还不曾放在眼里。
画月哭喊着爬近若豆身旁道“殿下,殿下你不能死啊!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差点叫这畜生糟蹋了!”
旻天闻言,瞧了画月一眼,衣衫不整,哭得甚为伤心,蓬头垢面,滚了一身的泥,怒道“孟恺你竟在此处做这龌龊事!你这下闯了大祸了!”
笼烟咚地一声跪了下去,脸上却是有许多抓痕,衣衫也印有许多脚印,瞧着似被人暴打过一般。笼烟摇晃着若豆,泪目道“殿下,殿下,你醒醒啊!殿下!!”
“孟恺你这般无耻,又冷血!真是叫人心寒!莫怪我不念亲情,如实禀告王上!”旻天抱了若豆起身,若豆的嘴角含了笑意,旻天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这才敛了笑意,假装昏厥。
“你们两个小贱人!不要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在这里说王后的坏话,我气不过才出手教训你们这两个贱婢!”孟恺挥了拳头就上来要打画月,旻天一个转身,将画月护在身后。
“我在此处,你都这样嚣张,可见你真是不可教也!”旻天怒视孟恺,旻天见有人闻而来,声音响彻道。
旻天见是庄氏的人,大声叱道“孟恺,今日你蹂躏孤宫女在先,见死不救在后。若豆好歹也算你的表弟,你不仅欺辱他的宫女,还这般狠心,见马发狂冲过来,还不帮忙勒缰绳,若豆如今昏迷不醒,若是他有的三长两短,你可会安心?想来你是不会的!你这样德行有亏的人,与畜生无异!”
庄少哲一直注意孟恺的行动,见他进了树林,跟了过来,听闻旻天的话,大步走上前来问道“旻皇子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旻天淡淡看了他一眼,怒气未消,胸口起伏不定。
“没想到孟公子竟是这样的残碴败类!”庄少哲讥讽道。
孟凯这般无耻,又无德的人,人人都可以践踏,若他不姓孟,庄少哲此时就可以废了他,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姓孟,他就不能动手。
“放狗屁,孟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姓庄的插嘴?你还是滚到一边凉快去罢!”孟恺血气上涌,他最见不得庄氏的人晃悠,这天下可不姓庄,他的姑母是王后,什么时候轮的他说三道四。
“你竟如此粗鄙,真是枉读圣贤书,败坏家风,孟公子也不外如是。”庄少哲气愤不已,不过他得忍着。
庄氏虽坐拥大滇的半壁江山,万不可教人耻笑了去。这庄氏的门面,好歹要撑下来。
旻天见这两人吵得热闹,不想与他们浑搅一通,当下道“二位慢慢争论,若豆昏迷不醒,我先带他去瞧太医。”
“我随你一同去,也好做个见证。”庄少哲立马住嘴,这落井下石的事,而且对象是孟家,他可是乐意得很。
旻天抱了若豆,笼烟搀扶画月,庄少哲跟在身后,回头冲孟恺诡异一笑,你就等着吧!
☆、093 罪该致死
旻天抱着若豆,领着笼烟、画月跪在北宫会场的正中央,尝羌首席的正下方,庄少哲亦一同跪下。
尝羌见了旻天怀里的若豆,惊得立时起身,绕到台下,弯下腰道“若豆是怎地了?”
姜妘己亦飞快走下来,双腿跪地道“把殿下放平,奴婢识得医术,让奴婢先瞧瞧。”
尝羌转头瞧她,姜妘己坚定地点点头,尝羌淡淡道“量力而行,快去叫太医。”
邵隐便火急火燎地到处寻太医,本来这场上备了许多太医,可是今日赛马,难免磕磕碰碰的,参赛的人又都身份尊贵,都叫了太医前去,以备不时之需。
姜妘己掰开若豆的眼睛瞧了瞧,又附在若豆的心脏处听了片刻,又看了看若豆流血的额头,春穗这时,拎了一个木质药箱递给姜妘己。
尝羌并未阻止,姜妘己搭了若豆的脉象,摇头道“殿下恐伤了内脏,奴婢不敢妄下结论,奴婢先帮殿下额头包扎一下,恐流血过多,体力不支,拖延医治。”
“快些,太医怎么还不来?”尝羌心急道,心里怨恼姜妘己逞能,幸好并未耽误若豆的病情。
姜妘己三下两下包好若豆的头,这下放心了,教那些太医瞧罢,看他们能瞧出什么来,这额头本就没有伤口,不过是些鸡血,最怕教太医发现端倪,弄巧成拙。这也是姜妘己事先吩咐春穗准备药箱的原因。
“好了,王上。”姜妘己娴熟地包好若豆的头,当真是包得很专业,尝羌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嘉许。
“究竟是怎么回事?若豆方才还好好坐着看赛马,怎地一下伤成这样?”尝羌望着旻天,企图叫旻天给他一个答案,这庄少哲怎又会一起来。
“禀王上,方才我家殿下瞧着赛马甚是精彩,忍不住请旻皇子教他过过瘾。因此处人多,殿下就到树林子那处去骑,奴婢们就跟去伺候。不料,殿下和旻皇子才去了别处,奴婢们原地候着,那孟公子见了画月,突然将画月拖进树林,企图非礼。
奴婢和画月拼命地与他缠打,才保住了画月的清白,不料,若豆殿下骑了一转回来,见到孟公子欺负奴婢两个,打马冲过来。可是那孟公子却故意惊了马,殿下才摔了下来,昏迷不醒。请王上为殿下和奴婢们做主啊!”笼烟哭得断断续续,说的间断,意思却是表达清楚得很。
“竟有此事!简直荒谬!是哪个孟公子!”尝羌起身大怒道。
“禀王上,是孟恺,方才少哲听到争吵,过去一瞧,孟恺竟还嚣张至极,实在是教人失望。”庄少哲说道,他就是来煽风点火地,此时应该他挺身而出,他怎会错过如此良机。
“什么!去把他叫来!”尝羌更加愤怒,此时邵隐才带了太医过来,又小跑去叫孟恺。
旻天抱起若豆,随太医一同前去殿内,春穗跟着去此后,姜妘己不能走,画月和笼烟走不得,接下来才是关键所在。
邵隐是好言好语请了孟恺过来,随他而来的,还有他的父亲,孟凎,孟恺已经将来龙去脉与他说清楚。
孟恺来到尝羌的面前,竟冥顽不灵地不知罪,也不求饶,孟凎卯足劲一脚踹过去,孟恺一个踉跄,正正地跪了下去,孟凎叱喝“你这蠢物,见了王上还这般嘴脸,你今日是猫尿吃多了,犯浑么?”
“父亲教训地是,孩儿今日酒吃得多了些,请王上开恩。”孟恺跪地拜了一拜。
姜妘己冷笑,你们父子接着演,以为用喝醉的借口搪塞,就能蒙混过去?那她这局不是白设了,不过,非礼宫女未遂,见死不救地罪可大可小,尝羌眼下正是用人之时,孟恺也不知会受多少罪责。
惩罚孟恺并不是姜妘己的本意,她的本意是要孟恺记恨,恨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犯下滔天罪恶。
“哼!吃多了酒就能做下这等糊涂事?”尝羌并不买账,鼻子冷哼一声。
姜妘己心道完了,尝羌是打算放过孟恺。。
“还请王上宽恕,孟恺一时糊涂,险酿大错,日后定会戒酒,戒躁。”孟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姜妘己倒是未料到他竟然承认了!想来借着醉酒,丢点颜面也没什么。还显得他男儿本色哩!
画月急得待要开口,姜妘己给她递了一个眼色,她住了口。
“孟恺你可知你今日所犯罪孽,罪该致死!”尝羌装模作样地吼道。
“孟恺此时晓得了,以后绝不再犯!”孟恺惊慌地保证。
“方才可是你惊了若豆的马,教他摔了下来,你怎会如此大意!”尝羌的语气虽是责怪,用词却不再严厉。
“许是那马儿听不得争吵,这才受惊,确实是孟恺的罪过,小殿下不要紧罢?”孟恺说得甚是圆滑,哪还有他刚才的那股不饶人的气势,肯定是他爹教的。
姜妘己不由得偷偷瞟了一眼孟凎,这是只老狐狸啊,看来是一个难缠之人,不过,他若不在孟恺身旁,孟恺岂还能由他左右?
“毕竟是你惹祸在先,本王若是不责罚你,难以向若豆交代。这两个宫女又是他的人,你今日既然知错,善莫大焉,本王罚你闭门思过一年。”尝羌说得理所当然,菩萨口气。
姜妘己心底叹息,可怜了若豆,演这场苦情戏。尝羌竟然将他不放在眼里,在尝羌心里,这孟氏才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又怎会亲自折断?
若是今日若豆真的命丧当场,尝羌只怕也不会要了孟恺的性命罢!
姜妘己心底鄙夷尝羌,这亲生儿子还比不得一个对他江山重要之人的儿子!
她暗暗发誓,你舍不得折断,她可是舍得得很,谁教他们姓孟呢!
“你下去罢,等这三日赛马结束,你就领罚,闭门思过罢。”尝羌叹了一口气道。
画月与笼烟心底发寒,这天理何在,王上真是不公允!幸而,不过是场戏,不过受了些皮外伤。
画月却幽怨的望着姜妘己,似乎在问她为什么,姜妘己不动声色避过了她的视线,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
孟恺起身,狠狠地瞪视画月与笼烟,你们这卑贱的身份,连给我提夜壶都不配,暗自啐了画月一口唾沫。
姜妘己瞧得清楚,这帐孟恺是记下了,至于他记在锦华宫头上,还是画月头上都好,姜妘己都有办法与他算清,不过他的恨要足够浓烈。
孟凎与尝羌寒暄了几句,唯唯诺诺地赞叹了尝羌的马术一番,才恭恭敬敬地退走,临了转身打量了姜妘己一眼。
姜妘己任他打量,端了一副不明所以地姿态,孟凎鼻息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她心底发笑,你以为你赢了么?这场戏才开幕,离谢幕还远着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094 成全了他
这赛马日无论是谁伤了,死了,都不影响继续赛马,尝羌嘱咐邵隐去瞧着若豆,若是醒过来,再来通知他。
方才,旻天用针戳了马屁股,马儿吃疼,才快跑起。不过旻天力道适中,并未狠下黑手,那马儿不过是一时惊到,不会让若豆真的摔下来。若豆是趁着马儿快跑时,佯装摔下来。
若豆并未受伤,不过是他滑落时,不慎磕破了膝盖,方才是装晕而已。那额头上并没有伤口,那血丝姜妘己交给他的鸡血,他摔下来时趁机,抹了一把,由于没有抹匀,看上去骇人罢了。
钟太医心急地左瞧又瞧,他总瞧不出若豆伤了哪里,脉息平稳,不像受了重伤,更无内伤,想来这他年幼,经此一吓,才昏迷不醒。
本想揭开若豆头上的白布看看,被旻天阻拦,说这是方才的大夫包的,止血用的,钟太医也不敢再取,亲自给若豆煮了一副平缓敛神的药喝下去。他和旻天,春穗一直守着。
旻天怕那孟恺前来找麻烦,孟恺的性子他很是了解,莽撞,嚣张得很。此前旻天提点姜妘己另辟蹊径,姜妘己才想到从这孟凯身上下手。
赛场上,姜妘己一直密切注意庄少哲的行动,姜妘己摸准了庄少哲的心思,庄氏稳重,从不轻易与孟氏正面冲撞,可是庄少哲却是个例外,他今日竟挺身而出,亲自落井下石,也是一个爱恨分明之人。
他唯一的不足之处,有勇无谋,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硬要插上一脚,趟这一趟浑水。
姜妘己心想,何不成全了他,让这出戏更加精彩呢?
中午时分,王上下旨歇息一个时辰,午膳过后,再继续,宫内准备了宴会,请诸位爱卿及家眷移步王宫用膳,一时之间这赛马场就空了下来,只剩护卫和看守,以防出现岔子。
姜妘己与尝羌寻了借口,又去了一趟马厩,不过她这次去的是庄氏的马厩。门口有两名护卫守护,她靠近不得,幸而,这马厩她熟悉的很,她绕到了后墙,那堵墙下有条排水沟,那水沟的洞口,能爬进爬出。姜妘己一看,荒草密集,将洞口遮盖住了。
她用手将荒草推到一旁,用身子拭了拭,确定以她现在的身量还能爬进去之后,立即行动,进去之后将那些草拉拢遮盖住这洞口。
这庄氏的马果然不同凡响,庄家规矩多,连马儿也是按照颜色排列整齐,而且这马的额头上竟各自做了记号,应该是今日参赛所用,怕与别人混淆,或者怕被人动手脚,这才在马匹的额头上画了彩色的图案,神态各异,各不相同。
姜妘己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庄少哲的马匹是一匹白色的,这里面白色的马匹有三匹,不知哪一匹才是他的,怎么下药呢?
她思来想去,干脆三匹都下罢,可是她带的药不多,三匹的话,药量不够,无济于事。。。
她仔细瞧着三匹马,看来看去,这中间的马与庄少哲倒是很是匹配,会不会是这一匹?可是第一匹与中间的这匹都有可能,这药只够两匹马,想来这三匹都是庄少哲的马,因为马上的记号她分不出谁是谁的。
姜妘己心思一转,低头仔细看马蹄,这马蹄上的马掌若是磨损的厉害,说明庄少哲经常骑这匹马,姜妘己低头细看,怕惊动了马儿。
她只轻轻地趴在地上,用跟稻草摩擦马腿,这马儿腿痒就抬起马蹄踢了起来。三匹马姜妘己都用这个法子,姜妘己桥的真切,正是中间这一匹,那铁钉磨得程亮。
姜妘己把药下了一半在中间的马槽里,剩下的一般分给了另外两匹马。。。
午时一过,下一轮地赛马正式开始,这一场,庄氏对孟氏。
姜妘己暗笑,上午她事先知道这这场对局,临时起意而已。这两家不仅在朝堂上争得你死我活,现在马场上也要睁得不可开交,谁安排的这一场,实在是用心得很啊。
果然,在场的各位看官,一瞧见这两家一同威风凛凛地出现,顿时专注了十二分的神情,都想知道他们两家谁会胜利。
两家的赛马经验都不容小觑,庄氏更是武将颇多,孟氏本是文官居多,近年来由于尝羌培养,另外扶持一支军队,孟氏也出了许多虎将。
看来,这两家这一场比赛必定会拼尽全力,否则不是教人笑话么。
姜妘己才不在意他们两家此时如何厮杀,他们两家在赛马场上是不会死人的,姜妘己的目光定格在庄少哲座下的那匹白马身上,幸好她的判断没错。
邵隐一声令下,第三轮赛马开始,那赛场上立时尘土飞扬,马蹄声响个不停,庄少哲的马一路领先,庄少哲地脸上自是得意至极。
姜妘己全神贯注地望着,那马儿吃了**,一开始必然精神百倍,全力狂奔,等会就会不受人控制,神思混乱,怕有人会受伤。
这第一排围坐的都是嫔妃宫女,可不能让她们受伤,何况她们大多无辜,伤了谁都不好。
“王上,奴婢瞧着庄少哲公子的马匹,迅猛无敌,怕是比惊雷更胜一筹,奴婢想下去看个仔细,请王上恩准。”
尝羌眼里露出担忧,庄少哲的马,果然勇猛得很,跑了半圈,把众人都远远甩在身后,若是他胜出,一定会与惊雷碰上,到时候,这马儿可不管人的身份,倘若依着它的性子,一路横冲直撞,输的那个人必然是尝羌,尝羌不想输。
“你可有什么法子,教这马输?”尝羌用扇子掩了唇形问道。
姜妘己会意,尝羌果然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怎会允许别人赢他。。。
“王上的意思是要奴婢。。。让那马儿败下来?”姜妘己问道。
尝羌如此问,也是相信姜妘己能够驯服惊雷,必然有一套驭马的本事,既然能驾驭烈马,肯定也有教她输的法子。
尝羌不答,却威严地望着姜妘己,这是逼迫的眼神。
“奴婢试上一试,若是伤了庄公子,还望王上保全奴婢的性命。”
“本王答应你。”
姜妘己躬身离去,这马儿的药效就快到顶了,姜妘己迅速地跑到第一排,那庄少哲的马儿像疯了一般,驮着庄少哲疯跑过来,庄少哲被它颠得缰绳都跑了,那缰绳飞舞在半空中,庄少哲已经控制不住。。。
她快跑几步,瞅见护卫腰上的利剑,即刻停了下来。
☆、095 惊魂一刻
那马儿离姜妘己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尘土飞扬,恣意狂跑。。。
姜妘己毫不犹豫地抽出那护卫腰间的长剑,护卫只顾着看比赛,一时不防,教姜妘己钻了空子。
姜妘己向前跑去,瞅准时机,飞快地握剑给了前后马腿一剑,速度快得令众人疑惑看错了。。
这个女子是用剑斩断了庄少哲的前后马腿么?她是疯了不成?
她收剑退到一旁,那马儿突遭斩腿,还跑了两步,姜妘己大叫道“快跳啊!”,庄少哲晃过神来,纵身一跃,跳下马来。
之后只听“轰隆”地瘫倒声,那马儿直挺挺地朝右边倒下。。
后面跟上来的人见了这莫名其妙地一幕,这马儿倒下,这赛马也要继续,各自挥舞着缰绳和马鞭边跑,边瞧这边。
就在此时,尝羌示意击鼓,比赛终止。他方才瞧着那惊魂一刻,姜妘己竟有如此胆魄,将那马匹的双腿在千钧一刻斩断,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而且,若是她没有天大的胆子,见了这样马匹狂奔地场面,只怕会吓得瑟瑟发抖,怎会还敢冲进去,险中求胜。若是她速度慢些,就要被这些狂奔的烈马踏个骨碎,不死也是残废,她怎有有此惊人的胆识。
他倒是要听听姜妘己如何圆下面的话,无故斩杀比赛的马,亦是死罪,尝羌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出此下策,真是看错了她。
鼓声停止,马蹄声也停了,庄氏与孟氏的人不明所以,各怀心意。
姜妘己已经规矩地跪在尝羌的面前,等着他开口问罪。庄少哲却是疑惑地表情,他的白马是疯了么,这女子为何会斩杀了它,是瞧出什么来了么?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大罪?”尝羌怒吼道,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愤怒,仿若刚才吩咐姜妘己办事的人不是他。
“奴婢虽斩杀了疯马,却救了庄公子一命,求王上开恩。”姜妘己惊恐不已,颤声求饶道。
“你说什么?本王瞧着你才是疯了!”尝羌继续叱骂。
“王上,请听奴婢细细说来,那马儿刚才驮着庄公子疯跑的模样,似吃了兴奋之药,若是由它疯跑下去,即使赢了比赛,对别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而且,庄公子不被它摔死,也会被它颠得五脏损伤。所以奴婢才出手结果了它的性命,还望王上明察。”姜妘己讲完,叩头不已,拜了又拜。
“哦,那马儿今日确实不同往日,可是你说它吃了兴奋之药,难道是诬陷我庄少哲用此肮脏手段想赢得头筹么?”庄少哲这才明白,原来马儿被人下了药,可这奴女的意思,分明是指他下了药。
“庄公子误会了,给马喂食兴奋之药,这马上的人不死也会残废。刚才奴婢瞧得清楚,您在马上手足无措,怔愣不已,想来是不知道这马儿疯了,若是您提前知晓,肯定早已跳马逃生了。想来庄公子光明磊落,又是惜命之人,肯定不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姜妘己转身仰视庄少哲,缓缓地道。
她的眼神里满是善意,庄少哲看清姜妘己的面容,她的面上还沾染了尘土,方才她不顾性命危险,冲进赛场斩马腿救他,心中是抱着何种念想?
瞧她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为何有如此勇气,她又是如何瞧出这马有问题的?他怀疑是这宫女受人指使,否则她又怎么瞧得出那马被人喂了药。
“还请王上明察,少哲正如这位宫女所言,不会为了输赢,置王上的规矩不顾,置王法不遵,更不是卑鄙小人,少哲是输得起之人,绝不会做出这等令庄氏蒙羞之事,想必是那马儿是被有心人下了药,还望王上查清此事,还少哲一个清白。”庄少哲亦跪了下去,与姜妘己一排。
“此事蹊跷,本王自然信得过少哲你,看来有人在背后下黑手,此人居心叵测,放心,本王一定会查清此事,还原事情真相。”尝羌听姜妘己如此一说,也就明白了几分,这下药的人他心底已有盘算。
早晨,庄少哲站出来替若豆作证,是孟恺伤了若豆,企图对如豆的宫女行不轨之事,看来这孟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借着赛马,想要庄少哲的命。这少年倒是有几分狠辣,尝羌颇为满意,这样的人若是稍加培养,一定会成为他的刀剑,为他所用。
庄少哲的想法与尝羌如出一辙,除了孟恺,他亦想不到别人,给马下药这么毒辣的法子,是想要他的性命。庄少哲咬牙暗道,孟恺,我一定会教你知道比死更折磨地法子!
“都起来罢。”尝羌放下心里的疑虑。
姜妘己果然不负所托,办起事来快很准,与男儿无异,若是她真是他的孩儿,他会欣喜几分的。
“今日,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我那马有问题的?”庄少哲谦逊有礼地问道,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晨,他就瞧见姜妘己在王上身旁伺候酒水,将她当成新调过来服侍尝羌的人。那么,她必定是尝羌的人,不可能为别人所指使。刚才她出手相救,必定也是得到尝羌首肯,看来尝羌不想让他死。
他的身上好歹也有一半庄氏的血液,论辈分,他还得称尝羌一声叔伯,尝羌还是念及血缘亲情的。
“奴婢自幼在北宫饲养马匹长大,对马匹的脾性甚为了解。后来调入锦华宫服侍,机缘巧合下,拜家师端木锦为师学习医理。见那马儿越跑越不成规矩,心想这马定是有什么问题,走近一瞧,它的症状很是兴奋,疯了一般,一定是吃了兴奋之药,所以才敢将它斩杀。”
“原来如此,庄某竟瞧不出姑娘竟是驭马的高人?还是医圣端木锦的弟子,今日能得姑娘所救,实在是庄某之幸,若是姑娘有什么愿望想要庄某去办,不妨直说。”
庄少哲年方十五,长得风流倜傥,偏偏君子模样,一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也是听闻过端木锦的大名的,不过从来无缘一见,今日得知姜妘己是他的徒弟,不免高兴。他说的愿望也是委婉,替换了赏赐二字罢了。
“本王竟不知你还懂医理,还是端木锦的徒弟?”尝羌不免惊奇,她何德何能,端木锦竟收她做徒弟。
“王上,奴婢虽愚钝,但对医理执着,家师在宫里照顾长公主的时日,奴婢厚着脸皮去请教了几回,后来家师竟破例收奴婢为徒,实在是奴婢的造化。”姜妘己并未提及若豆,此事不该将他牵扯进来。
“难怪你早晨替若豆瞧病,手法很是不凡,本王真是眼拙啊。”尝羌唏嘘不已,端木锦的名声在外,他的弟子至少也学了他一半医术罢,当真是小瞧了她。
姜妘己谦虚了一番,尝羌见此事尘埃落定,姜妘己这般机警,当真是聪明得很,庄少哲并未赢,甚为满意。出了这个岔子也不能打扰他看赛的兴致。复又宣布庄氏与孟氏重赛一回,庄少哲换人替了上去。
这场比赛是最后庄氏赢了,尝羌今日也没上场,被这件事一搅,有些犹豫,姜妘己了然,安抚了尝羌几句。
今日的赛马落下帷幕,两件事都在姜妘己的算计之内,局亦布好,只等入局之人,将他杀个措手不及。
☆、096 倾心相约
夜里。
若豆装了一天病,虽偷吃了许多东西,他天性好动,实在躺不动,夜里醒了过来,钟太医又惊又喜,感天谢地,若豆要是再不醒过来,只怕王上会治她一个大罪,丢了职位事小,丢了性命是大。
钟太医连着替若豆把了三回脉,确认他无碍,才敢让人去禀告尝羌。
尝羌今日看了一日赛马,虽发生两件不愉快之事,索性并未死人,亦是欣慰不已。
他在内殿与新进宫的爨龙妹调笑,互相调情,正是水深火热时,邵隐在殿外走来走去,等着回禀若豆醒过来之事。
这事是尝羌上午吩咐邵隐的,此时他只得在殿外候着,自然知晓殿内正在上演怎样的一幕。。。
尝羌今日喝了许多酒,爨龙妹又生得美若天仙,他才盛宠了几日,当下正是如胶似漆时,听着邵隐的步子,实在心烦,开口怒道“何事让你这般筹措?”
“回王上,太医教人来禀王上,若豆殿下醒过来了。”邵隐轻轻放下步子,他这是他唯一的缺点,一心急就喜欢走来走去。这才惊动了尝羌,惹得他发火。
“醒过来便罢,教他好好养伤,明日本王再去看他。”尝羌哪里还有心思去见若豆。
爨龙妹的身上只剩一件火红肚兜,那若有似无的两座玉峰可是等着他呢,他两眼贪婪地望着那凸出的两点,伸手握了上去,随即将爨龙妹压在身下。。。
爨龙妹随着尝羌的动作不断起伏,声音亦是享受地口齿不清地叫喊。。。。
邵隐听在耳里,甚为刺耳,他这辈子与女人是绝缘了。。。
姜妘己今日一日随侍在尝羌身旁,不断地讲解赛场上的马匹的种类,奔跑的速度,优点,缺点,尝羌听得大开眼界,姜妘己当真对马匹甚为了解。
他不知道的是,姜妘己私下里做足了功课,将书上的许多话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直接讲给尝羌听。尝羌虽爱马,却没时间看那些书的,他只喜欢眼前真实的东西,能掌控的事物。
姜妘己随着尝羌回了太和殿,尝羌恩准她回去歇息,她也乐得清闲,今日被尝羌刁钻了一日,已是累得不成人样,现在只想四仰八叉地倒头就睡。
就在她回春秋殿地途中,忽然被旻天拦了下来,旻天笑得甚是诡异。
“你魔怔了么?”姜妘己并未停下脚步,朝前走着。
“你啊,今日之事不谢我就算了,还这般态度真叫我伤心,那可是我母后的娘家,我都帮着你害他们,若是教我母后知道,绝不会轻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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